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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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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你……有想过我吗?”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中,让我的心不安的跳动着,空空的寻不到底。

子衿一向都是自信而优雅的,从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一切都藏在心中静静的面对。

不要问了,子衿,我害怕。

挤着平静的笑容,我轻应着,“想过,可是我不敢想,因为想了就忘不掉。”

“好,好,好……”他的声音尽是欣慰,抬起眼,温柔的眼中水雾飘起,“楚烨还爱我吗?”

爱?不爱?

爱与不爱,我都没有资格说,我此刻抱着的是别人的丈夫,即将生下别人孩子的男子,纵然爱又如何?

“你刚才答应过……不骗我的。”他的声音让我不忍拒绝,不忍欺骗。

皇城的影子在黑夜中影影绰绰,我脚下生风加快了奔袭的速度,侧脸看着怀中的人安慰着,“就到了,你坚持住,子衿,一定要坚持住。”

他的眸子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子衿是无欲无求进退有度的,少有这样的眼神,我别开脸不敢看他,声音力持镇定,“如果你能撑下去活着,我一定告诉你这个答案。”

“如果我撑不下去,那能不能在我坟前告诉我?”他轻松的笑容,随意的语气让我惶恐,“楚烨,等下如果我醒不了,见到柳大夫,替我告诉他让他保住孩子,不必管我。”

“放屁!”我口不择言,“你以为他会听你的吗?你以为我会说这样的话吗?子衿,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永远都不可能答应。”

他喘息着微笑,“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吗?”

“天王老子的我也敢掐死,只要它碍着你活下去!”我冷冷的出声,“子衿,你应该知道我说得到做得到,你别逼我对着柳梦枫下命令。”

“你……”

“子衿,休息会吧。”我将他紧贴自己,身体如鹏鸟翱翔,在皇宫的大殿上飞着,急急的冲入一间房里,“柳呆子你在哪,在哪?”

床上的人抱着书咬着手指甲看的正欢,被我猛的一嗓子吓的差点震下地,睁着呆滞的眼睛。

我轻手轻脚的把子衿放在柳梦枫的床上,双掌包裹着他的手,“没事了,柳梦枫在这,你会平安的,相信我。”

“咦?”柳梦枫看到子衿的脸,呆滞的眼愣了下,“你不是那天马车上的人吗?”

“别管是什么人,快点,给我看看他!”我抓着子衿的手想要送入柳梦枫的掌内,这才发现,原来僵硬的手竟然握不住柳梦枫的手腕。

我的惊叫,惹来了院子里所有的人,沄逸从我手中接过子衿的手,沉着的放到柳梦枫的手心中,“楚烨,冷静!”

是的,冷静,我要冷静。

我深吸着气,努力的让自己的理智回归,让声音平静,“替我派人去驿馆接赫连冰桐来!”

“不要……”子衿的手挣扎着从柳梦枫的手心中脱离出来,抓着我的手,“不要叫她。”

“好,我不叫她!”他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沁出,让我不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手指拂过他的额前,擦拭掉他脸上的汗水,安慰的笑容布满脸颊,“我陪你好吗?”

他闭上眼,默默的摇了摇头,“不行的话替我保住这个孩子,一定,一定……”

“胎位不正,早产,羊水不足,父体身体太弱,可能无法正常生产。”柳梦枫一边闭着眼睛,一只手飞快的从怀中掏出匣子,手指飞速的摊开卷着的布包,运针如飞,极快的落在子衿的穴道中,“我现在以金针稳住你的本命真气,但是你羊水不足导致失血过多……”

“不准说!”我回头对着柳梦枫一声大吼,从身后抱着子衿,紧紧的箍在怀里,“没事的,没事的。”

他绽放着很浅很浅的笑,静静的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我握着子衿的手,放在脸颊边紧贴着,“别睡,子衿别睡,我们说话,说话好不好?”

他轻轻的摇着头,唇已经雪白,脸色铁青,手指冰凉,“楚烨,出去,出去……”

“不行,我要守着你,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的,子衿。”他的手好凉,我怕我放开了就再也握不到了,“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我说,我说……”

“楚烨!”沄逸对着我摇摇头,“这个时间很长,你去换下这身血污是衣衫再来。”

默默的,摇头。

我不想,不想让子衿离开我的视线。

我恐惧。

“没有男人愿意被女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出去!”沄逸抓着我的手,将我推出门外,“相信他,也相信柳梦枫。”

站在门外,我只能看到人影的晃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不断在院子中走着,走着。

房间里,我心爱的男人在生产,却不是我的孩子,可我的担忧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你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等你醒来,我告诉你。

子衿,爱你。

一直都爱,从未改变。

这个孩子让我起名吧

虔诚的祈祷声在耳边飘开,月栖跪在地上,双目紧闭,两眼肃穆口中念念有词。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月栖,“别这样,地上凉。”

他抬起脸,几乎是一种乞求的目光,“楚烨,子衿哥会不会有事?”

安慰的拍上他的肩头,不知道是我抱着月栖还是他抱着我,或者是两个人互相紧贴着给彼此力量,“不会的,柳呆子的技术我们要相信的。”

理智在告诉我,子衿不会有事,但是情感上还是忍不住的去想,想任何可能,越想心越寒,越想人越冷。

“楚烨,你也担心子衿哥的是吗?”他看着我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衫,底下的衣服上隐约显露着斑斑血迹,我根本无心沐浴换衣,心乱如麻,“从来没见过你象刚才那样疯狂,不断的喊他的名字,谁叫你都听不到。”

“有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那么失态,挤了丝笑容,“可能是我刚才紧张吧。”

他的眼神中有莫名的情绪在闪动,“楚烨是没有对子衿哥忘情吧?所以看到他满身血才吓着了,是不是?”

忘与不忘又如何?

故事的重点不是我对子衿有没有忘情,而是子衿已经忘记了我,他选择了别人,人生的路不再有我上官楚烨的存在,我就是想断了肠子,也不可能再得到他。

“我没亲眼见过生娃,只是吓着了而已,如果以后是你我会吓的更厉害,说不定就昏过去了。”半开着玩笑,想要遮掩掉心头最后一点失落。

无论如何,我希望子衿平安,健康。

月栖脸色一红,轻轻靠在我的肩头,“楚烨欺我无知,你在沙场征战的时候,你在江湖漂泊的时候,什么样的争斗没看过,什么样的惨烈没经历过,如果只是见血就让你吓成这样,我是万万不信的,你会失措、你会担忧,是因为你担心,你担心是因为你根本放不下子衿哥。”

屋子里的人影不断的晃动着,一会遮掩了投射在窗纸上的烛火,一会又挪开,我看着光线明明暗暗,心情也不住的高高低低。

握住月栖的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没有,你想多了。”

“你将子衿哥生产和我生产并提,证明在你心中从来没有将他当做过外人,你是爱他的。”

少见这样执着的月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然为了这个问题而固执的与我讨论。

手臂猛的一紧,把月栖的身体拉着靠向我,嘴唇贴上他的耳边,“我知道你感激子衿,你一直都希望他能回来,我们能在一起,可是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嫁人了、怀了别人的孩子,正在里面为了他和他妻子的孩子而努力,无论你怎么想我怎么想,这样的话都莫要再提了,不能坏了子衿的贞洁,能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他抱着我,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轻吸着鼻子,“我以后为你生很多很多娃娃,我再也不提子衿哥,再也不提……”

“嗯!”汲取着月栖身上的温暖,嗅着那淡淡的檀香,如此善良的人义无反顾的追随我,我应该知足的。

屋子里的人一直没有声音,半点呻吟声都没有,我不止数次的怀疑子衿是不是昏了过去,可我也知道,他是温柔的外表倔强的性格,他不愿意让我听到他的痛苦,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任何一点难堪的地方。

子衿,为何如此?

“月栖,我记得在你房中的墙上,挂着一张琴,你去取来给我好吗?”

月栖的目光写满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我还有兴致抚琴,不明白刚才还疯了一样的我忽然变的这么平静。

但是他没有问,只是默默的点下头就匆匆而去。

琴被取来时,上面还落着浮灰,手指拂过,手指蹭着灰色脏了衣袖,琴声也有些晦暗。

很久没有人弹过了吧?皇宫中的东西,可能放在那几十年都没有人去真正的使用,就象我的某段回忆,也沾染了灰,很久没有擦拭了。

手指轻勾,琴声慢慢荡起,层层铺开,越过树梢飘入房中。

三月的春风,煦暖人心,三月的雨,缠绵悱恻。

我曾经醉倒在一个犹如三月春风的人怀里,曾经与他无数次的缠绵。

子衿,为你抚琴一曲,让你清心。

子衿,我不能进房,但是我能陪你,让你安神。

上官楚烨不再是你的爱,上官楚烨不能收下你赠送的‘千机堂’,但是上官楚烨的心中,永远都有一个叫子衿的人。

房间里晃动的人影不再急切,似乎也被安抚着。

当初,他靠着我的膝头,弹奏着这只曲子,原来竟在记忆中如此的深刻,这些在我脑海中清晰的片段,子衿,你还记得吗?

嫁了好人家,从此有了安定的生活,比跟着我四海漂泊无依无靠强多了,真爱你,就该祝福你,真爱过你,祝福总是那么酸。

手中的琴越来越快,似乎是心情的宣泄,是对感情了断后的放任,是最后一次让唏嘘毫无遮掩的奔涌。

“噌……”手中的琴弦断了,琴音戛然而止,于此同时……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让我身体一震,与月栖同时对望一眼,“生了。”

琴,被我甩落在地,几步冲到门前。

门,忽然开了,沄逸的脸上有些倦容,“父子平安,楚烨你要看看吗?”

心情,雀跃无比,仿佛是子衿为我添了个孩子一般,两步窜了进去,兴奋的看着床榻上瘫软的子衿,“是公子,是公子,一定和你一样漂亮,一定是的。”

子衿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沉在被褥中,额头上全是汗水,只有那双眼依然透明温柔,看着我蹦蹦跳跳窜来窜去,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

镜池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过来,伸到我的面前,“你要看看吗?”

“好啊,好啊。”满脸笑开了花,我小心翼翼的接过包袱,轻轻的坐到子衿身边,放低身子,“子衿,你真本事,这么大一个娃娃。”

包袱里的小家伙,红通通的脸,皱巴巴的额头,活脱脱的一只小猴子,眼睛还没有睁开,正发出细细的哼声。

子衿声音细柔,“好丑。”

“谁说的。”我把宝宝放在他的胸口,指手画脚,“你看,睫毛很长,眼睛的弧度很漂亮,嘴巴的线条和你一样,等过两天长开了,肯定漂亮的一塌糊涂,你现在就能开始替他选老婆了,不是超级好老婆不要。”

子衿低头看着宝宝,温柔的笑了,脸上浮现出一种圣洁的光辉,美丽的耀眼,“楚烨,你给宝宝取个名字吧。”

“好啊好啊……”我开心的手舞足蹈,子衿静静的望着我,又看看已经酣睡的宝宝,脸上神色复杂。

“子衿……子衿……”外面急切的叫声让我一惊,仿佛梦醒了一般。

这个,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资格替他取名字的。

拉开门,赫连冰桐全身是汗不住的喘气,越过我的身体就冲了进来,“子衿,男孩女孩?”

我微微一皱眉,声音不由的冷了,“子衿身子很不好,如果不是柳梦枫,你很可能大小都不保。”

她不置信的退了一步,“是吗?”

“身为人家妻子,你会不知道吗?”我别开脸,语气不好。

子衿浅笑,手指轻抚着手中宝宝的发丝,口气淡然中有些欣喜,“是男娃娃,很是漂亮。”

“男的?”赫连冰桐的脸色又是一变,“居然是男孩……”

我知道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谁都希望自己家的女孩越多越好,传宗接代么,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赫连冰桐的表情,回想起刚才子衿的生死一线,我忽然为他不值,很不值。

“这个孩子的命好歹我也有份救,和我大是有缘,不如这起名的权利让给我吧。”本来我不想争,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却出口的这么顺畅。

她回神,看看躺在床榻间的子衿,几步走了过去,轻轻握上子衿的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看着在子衿怀里沉睡着的宝宝,看着赫连冰桐和子衿相握着手,竟然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非常,“既然是我救的,那么我以前的名字就送给他,叫楚烨怎么样?”

“不行!”

“不行!”

竟然是赫连冰桐和子衿同时叫出声,子衿苍白的唇颤抖着,“他受不起这个名字的,不可以,不能……”

“开玩笑的,你们也当真。”我呵呵一笑,看到他们两人大喘气般的缓过劲。

其实我真的很想让那个孩子叫楚烨,我坏心的想让某个人永远的记着我。

“清音吧,刚才听到他的哭声非常的脆,若能承袭你们沉稳的性格,清幽稳重,音律悠长。”

子衿点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赫连使,就让贵夫在这里歇息吧,皇宫方便将养身子,柳梦枫也方便就近照应,放心,我们不会来骚扰你们的,待满月了再离去吧。”我的声音中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赫连冰桐不由自主的点头。

冲着柳梦枫一招手,“你去我房里睡,我换地方。”

当门合上,我仰望天空,轻声叹息。

清音,纪念子衿曾经送给我的琴曲,纪念刚才我回赠给他的琴调。

子衿,君别后,琴无声,弦幽咽。

这是我最后一点私心,最后一点坏心。

神族在望我独行

子衿留在了那个院子里,每天柳梦枫都会按时到,给小的看看,给大的诊诊,不是委屈他,而是对他来说有用武之地,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很开心。

沄逸,月栖,镜池,甚至连不安分的叶若宸都常常去探望,南宫舞星冲着赫连冰桐的面子也是一直这个补品那个圣品的不断送着。

赫连冰桐并没有住在宫里,而是驿馆和宫中两边跑,照顾子衿的事反而是我身边的人跑的多些。

大家年纪都到了生儿育女的年龄,若非为了我也不会至今膝下空空,他们从不肯表达任何埋怨,但是眼神中的羡慕是不可否认的。

今天听到两句孩子很可爱,明天听到几句眼睛真大,而我只是默默的吃着饭,没有任何表情。

我再没有踏足过那个院子,为了子衿,也为了自己。

只有无人的静夜时分,我坐在对面院子的殿顶之上,静静的看着那淡淡的黄色烛光在窗下亮着。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婴儿的啼哭,清亮着。

偶尔,能看到一个身影在窗下坐着,清瘦着。

房间的光一直未熄,我也就一直坐着。

“担心就去看看呗,何苦来着。”嗤笑声,嘲弄声,不羁入耳。

是夜,似乎这段时间只有他和我一样,完全不关心子衿和他的孩子,也没有进入过那个院落,武功高强的他跑到哪都不会留下一丝线索给人猜测。

摇头,“事关别人的名节,正因为我以前与他有过什么,就更不能去,我不能让子衿留下任何给人抓着的话柄。”

“既然知道,就该放下。”夜不是安慰,更不是同情,只有懒懒的动作一如既往。

我侧脸微笑,声音平静,“放心吧,我只是感慨一下,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他轻哼了声,“那你大半夜跑到人家屋顶上蹲着?我还想问咱们什么时候从偷东西变成了偷香窃玉了。”

静坐着,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有半分动怒,我将被风吹乱的发拨到耳后,语气是深思熟虑后的淡然,“我来这看看只是因为我下了个决定,暂时离开几日,想想可能等我回来他们都离开了,才过来看看,再则是借由子衿的事告诉自己我对你们的责任,我不会让你们承受太久的委屈。”

他懒坐着的身体忽然直了起来,“你要去神族?”

“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我答应过神族,必须回去接受他们对我的考验来证明自己的身份,我想十天半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很抱歉这一次不能带你去了。”

“你想违背誓言?”他的身体贴着我,肌肤隔着衣衫,暖暖的。

我侧脸,笑容不变,多了几分了然,“其实你很清楚我必须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但是你的抠门性格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捞点便宜什么的,这一次算我错,你想要开什么条件?”

这样的平静,这样的放松,这样的侃侃而谈,我和夜仿佛又回到了‘寒雪峰’头那知己的情分中。

他握着我的手,轻叹着,“平安归来。”

“当初我离开‘寒雪峰’的时候,是你为我举杯送行,这一次有酒没有?”我偏着脑袋,冲他乐。

“你要就有。”手指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弄出一个小壶子挂着,我接过,仰首灌下一大口,又递还给他。

他同样的姿势饮下一大口,“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

“不用。”轻松的靠上他的肩头,“太郑重了反而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何况让这么多人为我牵挂?等他们反映过来我失踪几天了,说不定我都回来了。”

下巴朝那房间努了努,“他们现在都快乐的逗着子衿的宝宝,我不想破坏了他们的好心情,只是这里要麻烦你了。”

他懒懒的从背后箍着我的肩膀,整个人挂在我的身上,“你自己刚才不是说才去几天么,犯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

也是,我摇头笑着,饮尽壶里最后一滴酒,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去找神族的侍卫,商讨去神族的事,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回来揪你的小鸟。”

他半躺在房顶,慵懒的挥挥手,赶苍蝇一样。

再次看了眼那个小屋,灯光忽然灭了,寒夜中最后一点温暖的光也消失无形,我转身跳下屋檐,朝着莫沧溟他们居住的院落飞奔而去。

他们的院子里黑沉沉的,我落在墙头,轻轻抖了抖衣服,然后悠然的飘站在庭院中。

“什么人!”低沉有力的嗓音,伴随着手掌的劲风朝我迎面扑来。

我侧身闪过,两根手指伸出,在他手腕伸出的瞬间捏了上去,“我。”

根本不需要报名字,我的声音显然对某人来说已经是噩梦般的存在,听到我的声音比听到情人的声音跳的还高,窜的还快。

“你来干什么!”他低吼着,手腕一翻躲闪掉我的手指,“半夜三更,难道还想偷看男子沐浴?”

我冷嗤,“你不如说我是来钻被窝的好了。”

“给我出去!”他的脚踹了过来,“不懂礼仪的人。”

我缩了下身体,闪开,“礼仪是吧?那好吧,明天白天我递拜帖求见你们,按照宫廷规矩是三到七日为等待,你们是上宾我等七日后来访,不过你别忘记了神族让我去见面的日子似乎是月底,今日已经二十了,七日后么……”

“你来找我是这个事?”他自动自发的收回了腿,与我保持了三两步的距离,“是要我们引路去神族吗?”

翻了个白眼,“你不引路我能找到地方吗?”

他沉默了片刻,“你决定什么时候启程?”

我无奈了叹气,“神族是你的地盘,我根本就不知道路上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你算算吧,差不多通知我一声。”

“明日吧。”莫沧溟行事一向雷厉风行,会有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出我的意料之外,“路上花费三五日,但是既然去了神族,少不了要与长老护法见面,多待几日也方便他们对你多加了解。”

“你是在帮我争取时间和他们套近乎打关系吗?”笑着贴了过去,挤眉弄眼,“我倒没发现你对我这么好。”

眉头紧皱,唇角下拉,他脚下倒退两步再次与我保持了三步的距离,“莫沧溟行事从不偏私,我只是不想因为仓促的时间让长老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真是一个无趣的家伙,我耸耸肩膀,轻飘飘的转身,“好吧,明日清晨我来这里找你们一起走。”

“不是我们,只有一人为你引路。”他的声音冷冷的,“任绮罗也有可能是少主,神族必须公平的对待你们两人,明日会有一人为任绮罗引路,一人为你引路,同时到达神族。”

我哼了声,“那就是说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咯,真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与流波侍卫单独相处的。”莫沧溟咬着牙,一字一句往外蹦着字,“不知道你会玩出什么花样。”

我反唇相讥,“你当流波是猪吗?和你天天同进同出都没能让你占到半点便宜,害得你□冲脑上树偷窥,又怎么可能跟我有什么?”

“总之不行!”他狠狠的打断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和他单独相处这些日子的。”

院子的角落中,早已经站定了一个俊峭的人影,听着我和莫沧溟的大声呼喝,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有一种清寒的落寞。

“不用争了,明日我去做任绮罗的接引使。”一句话,平静安宁,透着他不容拒绝的内心,“莫沧溟护卫做任霓裳姑娘的接引使,六日后神族见。”

话音刚落,人已腾身而起,夜枭般飞扬在空中,瞬间远去。

“啊……”

“啊……”

院子里被抛弃的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彼此对望一眼,各自嫌弃的别开脸。

他没好气的看我眼,“明日寅时出发。”

“知道了。”还给他一个白眼,根本不想理他。

神族,那个传说中最为神秘的处所,那个在我记忆中只留下一块草皮,一个深潭的地方,那个孕育了我又抛弃了我,如今等待着我回归的地方,那个我娘,我爹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为了爹娘的仇恨,为了我自己,我都必须回到那里。

心情,在想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澎湃,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呼喊着我,召唤着我。

这一次的旅程,究竟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故事,能不能改变我的人生呢?

问苍天,回应我的只有夜色深沉,高而远。

这次轮到你小子了

脚步匆匆,我和莫沧溟在路上飞快的前行着,互不搭理互不说话,只有风声呼呼和脚步偶尔落在雪地上的咯吱声。

跟在他的身后,我不疾不徐的坠着,从大早到现在两个人已经奔了几个时辰了,冬日的天空总是黑的特别早,眼见着已经渐渐暗了天色,我没有催促他,也没有要求停下来休息。

他放慢了速度,眼角撇了眼我的方向,生硬的开口,“你要休息下吗?”

双掌背在身后,我气息平稳,“你要累了就休息,别拿我做借口。”

“我会累?”深邃俊朗的眼一瞪,飞驰的速度突然变的更快了,似乎是在向我证明他的实力,大氅在风中翻飞,姿态优美已极,“再行几个时辰我也不会累。”

我莞尓,脚步忽然一停,“那就休息吧。”

他的脚步已经冲出了几丈远,被我一句话硬生生的刹住脚步,功力刚刚运到极致就停下,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下,刚站稳就恨恨的瞪着我。

我闲闲的站在雪地中,扒拉着地上的树枝,一根根的捡起来堆在一起,在他眼中刚刚流露出愤怒时抛过一记无辜又无赖的眼神,“你不说还要跑几日吗?当然要合理的分配体力,象你这样一路猛冲,只怕到明天就歇菜了,还去神族呢。”

万分鄙视的眼神与他对撞,莫沧溟的目光中闪过火光几点,在我的冷嗤声中用力的别过脸,不再看我,目光四下搜寻着,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我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就着枯枝落叶燃起了一堆篝火,“要不要弄点吃的?”

他瞥了眼我,“你会?”

我捏了块雪团,手指弹出,不远处松树上一只肥胖的松鸡呱叫一声落了下来,我快乐的跳了过去,拎着松鸡蹦了回来,“当然会,你以为我是你吗?”

他看了眼我手中的松鸡,手指一挥,树梢上蹦蹦跳跳的两只鸟如流星一般坠落,掉在雪地上,他飘动身影来回间,眼中写着对我的不服和挑衅。

我不以为然的笑着,“果然与众不同,你偏爱小鸟呢,难道是看上去亲切?”

他的脸顿时一僵,眼神中都是沉沉的怒火,一言不发的转身纵入林间,只看到一个褐色的人影在树梢上纵跃着,树林里鸟儿扑腾着,各种叫声凄惨奔逃的远去,不大会的功夫,黑着一张脸的莫沧溟背着只獐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寒着脸重重的抛到我的面前。

“有两把刷子嘛。”我歪着脑袋,手指指着獐子,“既然你是把好手,那么你来?”

他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难看,唇角绷的紧紧,僵硬的抽出手中的剑在獐子身上割下大大的一块肉,树枝一挑就伸到篝火堆之上。

“这是哪门手艺?”我啧啧笑着,手指挖着雪地下的泥巴揉搓着,眼神却是不离他树枝上的那块肉,“果然不同凡俗人的技艺,这样的烤肉手段我见都没见过。”

我揉着泥巴,不断的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掺杂在泥巴中,他看着我的动作,“那是,谁和你比,这么大的人还玩屎蛋,恶心。”

我毫不在意的把泥巴糊上松鸡的身体,在火堆旁刨了个坑,把松鸡埋了进去。

篝火很旺,其实以我和莫沧溟的功夫,已经到了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来御寒的地步,它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种暖意,温暖心灵的感觉。

他挑着自己的树枝,姿势僵硬古怪,“你今天很快么,我以为你的性格会和你的男人唧唧歪歪很久,拖拖拉拉才上路。”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懒懒的撑着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舍不得放不下才会牵挂很久,一旦放下了,你就是让我叽歪我都懒得。”

我挑着树枝,让火光更旺,他定定的看着篝火出神,任火舌舔着手中的肉块,两个人之间就这么沉默着。

我和他,找不到什么话题,没有相看两相厌互相讽刺已经是最大的和平,这样的旅程真是让人不舒服。

“你的肉焦了。”一股又膻又腥的味道中掺杂着焦臭,我瞥眼他手中的树枝,嘲笑着。

恍然出神的人被惊回了魂魄,抽回手,盯着焦黑的肉块,脸色古怪。

我讪笑,手中的树枝打着他手中的树枝,“别吃了,这么恐怖,也不怕吃坏肚子。”

“什么恐怖,这不挺好的么?”他语气冷硬,望着自己手中的獐子肉,脸上的肌肉抖动着,眼神中露出的是视死如归的神情,狠狠的咬下一口。

“呕……”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反胃声,我拍打着身边的积雪,很不给面子的狂笑着。

刚宰的獐子,连洗都没洗,没有任何调味料,那种可怕的膻味岂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更何况,他丢在大火上烤,外面焦里面没熟,这一口下去,他不吐才怪。

我递过水壶,他也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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