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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留相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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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利用这变数,搅乱他的天书,只是可惜,我晚了一步,你的娘亲……”说道这里,阮修容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狠狠揪了起来,如果她能知道娘亲的事情,那么有没有可能也知道是谁下毒害的娘亲,又是谁杀害的叔叔呢?我好想问,却又只能暂且忍住,等待她的下文。

“呵呵,我已经使计破了德施的死局,看他如何继续!”此话一出,我更是吃惊,原来当年太子的死局是阮修容给破的,怪不得他只是因坠马略微受伤,而非从船上落水,'奇+书+网'伤及胯骨而亡。

“可惜,我破了天算,也就要破了自己的命。”阮修容叹了口气,我听到不对,忙抓住她的手,疑惑地看着她。

“相思,我将你圈在畅雪轩六年,除了让你安心学习外,也是为了保护你。只有在我的身边,你才能是最安全的。”阮修容语重心长,似乎对我寄托颇深。

“太婆婆,您是怎么让皇爷爷不再相信他的呢?”我强笑一声,企图转移一下话题,来缓和一下。

“简单的很,将天书的一页,给圣上看。”阮修容淡淡一笑,回答得很简单。

“是什么?”我刚问出口,自己就想到了,很简单,把梁武帝因何而死的那段拿出来,皇帝不砍了他就算好的了。

“他说圣上是饿死的,圣上当即将他逐出,永不录用。”阮修容冷笑着,眉头一挑,“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听别人说,自己是饿死的!”

“嗯。”我装出一副很感兴趣听故事的模样,连连点头,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位天算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对历史如此了解?

“这两年,我看着自己容颜渐老,敌不过天道轮回,可是你还年轻,相思,若给你选择,你是做落下的棋子,还是做执棋的人呢?”阮修容定定地看着我,问道。

“执棋的人!”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人都是自私的,怎会将命运置于他人之手,要活,就要自在地活下去。什么天道?见鬼去吧!

“若我去了,能庇护你的只太子一个,可是他性子谦和容忍,若不是身旁还有个孙寻,只怕早就出事。”说到这里,阮修容又摇了摇头,状似无奈,“可惜无人信我,只有你,也未必全信我。不过,相思,这天下就是棋盘,端看是谁来落子,你有势,那便是你来落子。”如是说着,阮修容突然从指间拈出一颗白子,轻轻地落在桌面上,面容沉静如水。

“太婆婆,那个他,还活着的话,如今在哪里?”瞥了一眼桌上的白玉棋子,我心思一转,笑着问道。

“他?似乎是目前东魏大丞相的幕僚。”阮修容嗤笑一声,说道。

“大丞相?高欢?”我大概猜得到这位天算究竟想做什么了,便笑着执起那枚棋子,看向阮修容,“太婆婆,您要相思做什么,相思照做就是。”

“六年前我初见你的时候,还以为是见到了幼年时的他,”阮修容看向我的眼神中恍惚了一下,不过自己亦感觉有些无稽,遂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会将一些力量交给你,陆续的,把能够帮你的都给你,而你,要学会善待这些力量。”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疑义,在这个乱世,能够白白得来自保的力量,我没有理由拒绝,甚至抱怨。

“相思,你为什么要学防身之术呢?”阮修容话语一转,饶有兴趣地问道。

“是,相思觉得,一个弱女子,就算敌不过,逃跑的本事还是要有的。”我没有否认这几年日日练习轻身术,而且还有了显着的进步,我奔跑速度和反应能力远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就算是遇到了高手,没准也有逃脱的机会。

“话是不错,你从小就是有自己的主意,”阮修容慈爱地看着我,伸手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手背,“自今日起,你若是想出门,就去吧,再过几日,我会安排把你送出宫去。”

出宫?我的心中一动,表情也露出了些许的惊讶,在宫中已住了六年,虽然被圈在畅雪轩,可是从旁人的描述中,我已经了解这个世道已经乱了起来,此时让我出宫,又是什么缘由呢?

“若是在宫中,最迟明年,你便要被指婚了,想来你这个丫头,也是不愿的吧!”阮修容似乎看出了我的讶异,笑瞥了我一眼。

“太婆婆最了解我了。”我恍然,嘻嘻笑着起身去抱住阮修容,懒懒地撒着娇。

“好了,这几日多去见见你父亲吧,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也不知道当初破了他的死局,是对还是不对……”阮修容说完,睁开我的胳臂,拍了拍我的手。

“太婆婆,相思想知道,当年娘亲所中的毒,到底是谁下的。”我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要问出口。

“毒?”阮修容似乎一愣,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挑眉看着我,“你的娘亲中了毒?”

“太婆婆不知道?”我一惊,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你说清楚一些。”阮修容微微勾唇,对我说道。

“六年前,太婆婆可记得我曾中过毒?”我看她似乎真的不知,心里虽然奇怪,还是乖乖地说出来。

“记得,中的毒,是叫什么乌花子吧?”阮修容缓缓点头,表示有印象。

“我娘中的毒,也是乌花子。”我说完,便看着阮修容,希望她能有什么信息给我,可是她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确然不知这两件事情的相通之处。

“这件事情我确然不知,不过,你为何现在才问起呢?”阮修容目光一转,看向我。

“相思哪里敢说。”我瘪了瘪嘴,很委屈的说道。

“也难为你了,我会查的。”阮修容看我泫然欲泣的模样,叹了口气,便站起身来,先行离去了。

站在凉亭中,我看着阮修容的身影渐远,原本浮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我慢慢踱步到凉亭边,俯身往池中张望,清澈的荷池水映出一张朦朦胧胧的清秀小脸,我伸手将棋子丢进池中,扑通一声,溅起一圈圈的波澜,也模糊了池中的景色。

六年了,我从懵懂稚童,终于成长到豆蔻少女,看着自己已经渐现纤细的手,与少时的圆润大大不同。

我安稳地生活了六年,我的仇人也安稳地生活了六年,足够了。

又是2K,嗯,嗯,其实是上章的5K中拆出来滴~~

正文第四十章昭昭少年初见面(小修)

第二日,我整装去了东宫的庄华殿,这是六年来,我首次踏足此地,景色未变,只是走动的小宫女似乎已经并不识得我,都用好奇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便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清影,东宫的人,似乎换了很多啊!”我兴致勃勃地左瞧右看着,清影跟在我的身后,拎着一个精巧的食盒,里面是我准备的几样细点。

“郡主都六年没有来过了,自然不一样了。”清影已经是个二十一岁的大姑娘了,身材愈加清瘦修长,不过脸蛋还是圆润的鹅蛋脸,清菁还为此笑话过她。

“走吧,不知道父亲是不是还如以前的习惯,此时在书阁看书。”我挥了挥手,两人加快了步伐,往书阁而去。

可惜,我扑了个空,书阁里并没有太子的身影,我只好问了宫女,才得知今日是太子举办的吟诗会,就在花圃旁边的清凉台。

我犹豫了一下,想要决定去还是不去,在原地踌躇起来。

“湘儿?”身后有人呼唤,我一回头,是萧察。他有些惊讶地上前,似乎认不出我来的样子。六年过去,他亦是变了模样,原本还带些婴儿肥的脸颊,此时瘦削出男人的棱角,眼神依旧清澈,不过多了几许深邃,衣着似乎没有变化,依旧喜欢浅色的宽袖长衫,此时腰附博带,极尽风度翩翩之态。

“三哥,湘儿见过三哥,恭喜三哥喜得麟儿。”我笑着福了一礼,嘴里说着好听的话。

“六年不见,你却是和小时大不相同了。”萧察似是感慨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若不是看见了清影,我还真不敢认呢!”

“三哥可是一点都没变,依旧如当初那般俊朗。”我调皮一笑,调侃着他。

“你倒是活泼了许多,”他微微一愣,转而轻笑起来,上前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怎么,是来这里找父亲的吗?”

“是呀,听说是在清凉台开吟诗会,可惜今日见不到父亲了。”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怎地,和三哥一起去凑凑热闹?”萧察一如小时候那样怂恿着我,我转念一想,也不无不可,不过这身衣服是要换一换的。

换过了一套小厮的服装,我冒充着萧察的跟班,兴奋地赶去清凉台。清影在我身后不停的叹气加碎碎念,我索性将她打发回畅雪轩,自己拎着食盒,和萧察出发了。

路过花圃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幕,不禁打了个冷战,萧察还以为我受了凉,关切地看过来,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便将视线往远处投去。

今日的清凉台果然热闹得很,台上放置了石桌两张,石椅若干,有人入座品茗,有人立身长叹,影影绰绰地看到几个人中间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太子。他似乎与身旁之人所聊甚欢,谈话间微笑晏晏。只是面容又见清减,不知是国事操劳,还是身体上出了什么状况。

“湘儿。”萧察一声轻唤,将我从思绪中唤醒,我冲他笑了笑,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微微低下头,才慢慢地走近清凉台。

刚到台下,似乎有人认出了萧察,“察殿下”地叫个不停,也听见萧察温和回应,只是脚步未停,一直走到太子的附近。

“霖文,今日怎么有空来?”是太子温和的话语,我站在萧察身后,微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

“孩儿是送东西过来。”萧察颇为恭顺地说道,另一只手却伸到背后比划了一下,我赶忙上前,将食盒递上,头却没有抬起来。没多时,就有人接过,我顺势又站回到萧察的身后。

“哦?是什么?”太子似乎很好奇。

“是湘儿送来的点心。”萧察回答得也很爽快。

“那丫头倒是有心,”太子语气欣慰,似乎又有些感叹,“想想,又是数月没有见到她了……”

“父亲这不就见到了吗?”萧察将我拽到身前,笑着说道,我亦抬起头,给了眼前人一个灿烂的笑颜。

“相思…”太子很惊讶地看着我,差点失态地上前,他眸色微动,嘴唇微颤,“你怎么出来了?”

“父亲问的话好没道理,湘儿想念父亲了,父亲不来看湘儿,只好是湘儿巴巴地跑来了!”我噘了噘嘴唇,转而又笑嘻嘻地说道。

“真是…调皮!”太子也不知说什么好,估计是身旁人多,他也板不下脸来斥责我。

身旁的才子们一听说我是涪陵郡主,忙一个个地上前行礼,我也落落大方地回礼,于是迎来一连串的溢美之词。

“父亲,你在这里办诗会,女儿就不打扰了,原本就是来送盒点心的,见到父亲,湘儿就先退下了。”我可受不了一帮酸溜溜的文人在那边拽文嚼字,见到了太子,这便想逃了。

“也好,你就……”太子也觉得一个女子在这样的场合不甚庄重,刚想要点头,只见那边有人跑到太子的身旁,恭敬说道:“殿下,王家大郎到了。”

“哦?”一听到这句话,太子想牵着我的手一同上前,可是突觉我的衣服不甚体统,他略一摇头,只好示意我站到他身后去。我吐了吐舌头,侧头看着萧察,他也一脸的笑意,轻甩衣袖,而跟了上去。

议论声渐歇,走上前来一个青色劲装少年,他步履缓慢,十分的沉稳,而我的眼睛,就这样被那一抹的青色牢牢抓住了。直到许多年以后,我已经记不得这个人的容颜,却还记得这抹青色,是怎样在一瞬之间,迷惑了我的眼睛。

他似乎天生就很适合穿劲装,在这个盛行长衫宽袖的时代,有这样一个如五月朝阳的少年,慢慢地融进了我的视线。

我微微抬眼,向他的脸上看去,然后,便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似乎流泻出无限春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的脸微微地热了起来。

我有些微微的眩晕,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脸略低了一些,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向前看着。

只见他趋步上前,面对太子便施了一个尊师礼,口中言道:“罗云参见殿下。”

这少年行的是尊师礼?众人皆哗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那少年只是浅淡地笑着,那份安然,那份自在,仿佛他做的,不过是极寻常的事情,这番姿态,让我的心底涌起了浓烈的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那少年注意到太子身旁的我,先是微微一怔,可能没有想到诗会上有我这样穿着的人吧,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冲我微微一笑,便将视线调开了。我却被他的笑容晃得窒了一窒,脸上登时热了起来,有些头晕。

“清奇不必多礼。”太子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潮涌动,温和地对那少年说道。“听你父亲说,你这几日便要出发去钱塘郡了?”

“是。”少年又是灿然一笑,然后抱拳,行了一个武将礼。

“你尚年幼,你父还真是舍得,竟让你去做武将。”太子似乎很欣赏这个少年,语气中有些惋惜。

“文武皆是为国尽忠。”少年粲然一笑,眼眸中的光芒比今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好,好,国家有此良才,是国之幸。”太子畅然而笑,挥了挥手,“拿笔墨来。”有人奉上笔墨,太子潇洒挥笔,一蹴而就,写下一个大大的“良”字,笔法遒劲中透着一股雍容。

“谢殿下。”少年接过这个“良”字,朗声说道。

“好了,不耽搁你的行程了。”太子笑着点了点头,便遣人送他下去了。少年又是一笑,微微侧脸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露痕迹地颔首,便随内侍下去了。

那少年一走,原本有些冷清的场面慢慢有热闹了起来,有继续吟诗做对的,有议论刚刚那个少年的,我有些恍惚,匆匆别了太子,便离开了清凉台。

不知不觉地走到文萱阁附近,我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萧察还跟在我的身边,似乎兴致勃勃地看着我的表情。

“三哥,你看着我作甚?怎么不留在诗会!”我有些羞恼,声音略大道。

“湘儿,你想什么如此入神?”萧察没有被我的大声吓倒,反而上前几步,笑着问道。

“我……”我眼珠一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三哥,你可知道那少年的身份?”

“哪个?”萧察没听懂,反问了一句。

“就是刚才诗会上的那个。”我眨眨眼,补充了一句。

“哦……那是王家家主的长孙王罗云。”萧察恍然,很痛快地给了我答案。

“喔……”我点了点头,心头突然涌起一抹莫名的怅然。

“怎么湘儿会问这个?莫不是……”萧察似乎从我的表情中察觉了什么,慢条斯理地想说,却被我快速打断。

“哎呀,天色不早,我得先回去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有什么心事不想被他看破,便想要离开这让我心慌意乱的地方。

“湘儿!”萧察开口唤住我。我回过头,只见他收敛了笑容,表情有些认真地说道:“湘儿,别想了,他并非你的良配。”

“什么良配!”我脸上一热,犹自强辩了一句,“三哥可别乱说,我走了。”

我转了身,便快步地走开了。我没有多想什么,真的没有!可是,就这么想着,脚步也越来越快,直到一阵微风拂面,我才顿时清醒了少许,也愣愣地站住了。

身后没有声响,我回过头去,已经不见萧察的身影。脸上已经没了燥热,我的心头反而浮起一丝不安,为什么萧察会如此说,什么叫非我良配?难道说,我的良配已经定下了吗?

想到这里,我才悚然发现,我所期盼的成长,还意味另一件事,身为皇家女儿不可逃避的,指婚。

正文第四十一章请君莫问前朝事

因为这个想法而忐忑起来的我,急急忙忙地回到了文萱阁,想要和阮修容说一说,她正在佛堂诵经,站在堂外,听着平静安和的诵经声,我的心又奇异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怎么忘记了,这是一个乱世啊,在一个皇权并不稳固的国家里,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个呢?我自嘲地叹气,看来,还是过于短视啊!我已经不再是六年前的那个孤女相思了,纵然逃出宫去,隐于这乱世中,也未必没有活路,此刻在此,一是羽翼未丰,二,只不过因为,这南梁皇宫里,有我的亲人。

在堂外站了许久,连诵经声已经停了下来都没有察觉,直到阮修容慢步走到我的跟前,才回过神来。

“今日去看你父亲了?”阮修容美目流转,淡淡地问道。

“嗯,六年来,第一次出畅雪轩,还真有些稀奇。”我点了点头,一想起方才出门时的雀跃,真是难以想象,我是如何做到六年居于畅雪轩而丝毫没有不豫的。

“想来也是奇怪,你这孩子,偏于别人不同,竟能忍住六年不出门,我也偷偷看过你几次,你倒很有些自娱自乐。”阮修容搭着我的手,脚步且缓地向前走着。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讪讪一笑,也不知道如何作答,这六年仿佛是一场梦,眨眼即过,似乎是了无痕迹,又偏留一抹余思。

这六年,我虽未离开畅雪轩,却一日没有闲暇。平日里写写字,读读书还只是寻常事,每日晨晚两个时辰的练功时间,我也一分未曾拉下。文,是我了解这个时代的基础;武,自然就是我行走这个时代的本钱。

六年过去,我的文采虽谈不上媲美才女,至少能小诌继续拟古诗词,而武功上面,比不得江湖侠客,可是翻墙越檐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偶尔我也疑惑一下,那本《轻身术》明明是本练体之书,怎么练着练着,我有种练成武林好手的感觉了呢?

“相思,你想些什么?还带着一脸的傻笑。”阮修容似乎看出我走了神,轻巧地拍了拍我的手臂,失笑道。

“没,太婆婆,”我恍神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转移了话题,“今日我在诗会上,见到了王家的人。”

“王家的人?”阮修容听言,秀眉一动。

“是王家的大郎,王罗云,据说是要去钱塘郡做武将。”我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了,王家是把长孙送去做武将了。”阮修容面色稍缓,点了点头。

“王家不是也文官居多吗?更何况,是长孙呢,王家的家主怎么舍得?”我语气惊讶地说着,其实是在小心翼翼地套着阮修容的话。

“什么长孙,不过是听着好听罢了。”阮修容哼了一声,面色上有些不屑,“非嫡之长,平白遭嫉而已。”

“这么说,这个王家长孙,并非嫡孙?”我听到这一关键,忙小心翼翼地问。

“嗯。”阮修容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怎么今日对个小子如此关心?”

“我,”我有些词穷,又想起萧察的话,不由得面色有些讪讪地说道,“不过是和三哥赌气罢了。”

“哦?说来给太婆婆听听。”阮修容一听,来了兴趣。

“我不过多口问了一句那…小子的身份,三哥便说他并非我的良配,真是莫名其妙!”我嘟着嘴,心中还是有些不忿的,不过是对那少年关注了些,怎么惹来这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非你良配?”阮修容听到我说出这几个字,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面色有些凝重,不由喃喃自语道,“这么说,宫中已经有一些风声出来了……”

“太婆婆……”我有些傻眼,怎么一说这个问题,她也严肃起来,难道说,真的到了我应该嫁人的年纪了吗?

“罢了,且由他们闹去,圣上自不会理会这等杂事,至于你父亲,必然不会害你,不过……有些事情,是要提前办一办了。”阮修容思忖了半天,又自言自语了半响,才又转头看向我。

“相思,你想嫁人吗?”阮修容又恢复了笑容,问道。

“自然不想!”我黑线,拼命地摇头,我认同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但是并不认同这个时代的婚姻,像是太子和太子妃,八九岁便成了亲,如今这番纠缠,我虽然拥有成人的思想,可是并不代表同龄的其他人也有,再说了,我还是坚持自由恋爱。

而且我觉得,阮修容在世一日,她必然也会纵容我一日,毕竟,我是她重要的变数……

“太婆婆也不会让你随便嫁给什么人的。”果然,阮修容安慰地拍拍我的手,才继续向前漫步。

“谢太婆婆。”我语气甜美,心中却有些很莫名的失落。

“对了,太婆婆,我娘亲的事……”我突然想起,忙多嘴问道。

“哪里有那么快,”阮修容自然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只是她摇了摇头,似乎还没有头绪的样子,“若不是这毒还算是稀罕之物,十几年前的事情,不是说查就能查得到的。”

“我明白。”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多年的疑问,若是能一朝揭开,便不算是疑问了。

第二日,我便接到了太子妃的帖子,让我去琇宜殿坐一坐,看来我已经可以自由出入畅雪轩的事情已经传入了贵人们的耳朵里。

本来我也是要去见一见她的,无论是出于身为庶女的本分,六年过去,我也是很想见一见她的。听说太子这些年虽然忙于国事,可是大半的时间,都是停留在琇宜殿里,若不是太子妃四年前又小产,他恐怕就要夜夜留宿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太习惯,有种太子背叛了娘亲的感觉,可是仔细想一想,娘亲已经离开了,太子若是抱着对娘亲的痴心活着,岂不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更可况,太子妃对父亲的心意,明眼可见,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理应更幸福。

照例准备了一些细点装入食盒,这次却不是清影跟着,她和清菁都被采薇叫走了,我只好让清荷陪我去。

“郡主,要不然奴婢去把清影姐姐替下来,让她陪您去吧!”虽然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也出落得水灵动人,清荷却还是爱脸红又胆子小小的。

“清影是去帮采薇挑布料,你也能替下她?”我笑睨了她一眼,这丫头自觉失言,小脸又像火烧一样的透红起来。

“郡主,奴婢失仪。”清荷的声音怯怯的,这么些年来,她的性子倒是一直没有变过。

“失仪倒还不算,就是啊,胆子小了些。”我有忍不住逗了她一句,见这丫头实在臊得不行了,才停了口,继续前进,清荷忙拎着食盒跟上。

“湘儿见过母妃。”我恭敬地跪礼,却没有低着头,而是坦荡荡地看向太子妃。六年过去,她的面容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较之六年前,她眉宇间的阴郁淡了许多,也许是太子对她还算不错,也许是因为我被困六年,她眼不见心不烦吧。

“起吧,”太子妃嘴角含笑地虚扶了一下,我站起了身,她凝眸端详了片刻,才展颜笑道,“六年没见,出落得愈加标致了。”

“谢母妃夸赞。”我亦笑吟吟地看着她答道。

“嗯,只说是为圣上祈福,便被拘了这么些日子,真是可怜儿。”太子妃微微颔首,状似怜惜地感叹了一句,“不过这在娘娘身边理佛,性子也比芙儿那丫头强多了。”

“芙姐姐聪慧过人,爽朗直率,湘儿可愧不敢比。”我的眼前又浮现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刁蛮小丫头,六年不见,也不知道我这位姐姐怎么样?不过我的话却还是要谦虚着说。

“一会儿在这儿吃饭吧,秋妤和芙儿过午也会过来。”太子妃浅浅地勾起唇角,语气和蔼地留客。

“湘儿从命。”我欣然点头。

不过,因为历史性的心结,我与太子妃在虚伪的客套之后,便无话可说了。她的笑容也不可能一直维持不变,也慢慢地淡了下来,而我,也不曾将曾经的记忆磨灭的一干二净,对于眼前这位母妃,自然生不出什么亲近的心思。

眼前的场面,便不可制止地冷清了下来。

还好太子妃身旁的侍女很伶俐,见我们不再说话,忙上了凉碟,碟里放置了几样新鲜水果,娇艳欲滴,极有食欲的样子。

“母妃,湘儿记得这里有位月纹,怎么不见她?”我见太子妃身旁的侍女十分眼生,随口问了一句。

“月纹…”太子妃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不过她很快平复,并答了一句,“那丫头,确实已经不在这里了。”只随随便便的这么一句,却没有说出什么缘由,这般难以启齿,难道有什么隐晦?

我登地想起那个花圃,那场对话,以及我已经渐渐淡忘的那具女尸,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湘儿不舒服?”太子妃一看我的脸色有变化,问道。

“没有,谢母妃挂心。”我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勉强将心底的那股郁烦压了下去。

太子妃淡然一笑,也不再多问,我也端端正正地坐好,若无其事地继续沉默。

直到房外传来一阵笑声,肯定是荣良娣到了。

正文第四十二章乌花毒显究何意

伴随着脚步声和笑声,荣良娣噙着笑意,轻扶着腰肢进来。我连忙起身迎接,惊讶地发现她的肚子微凸,似乎是怀了身孕。萧芙儿跟随在后,还牵着一个陌生的女子,那女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着素色的云缎浮烟裙,头发也只是挽了个高髻,简单地插了一只珠钗,看上去极朴素可亲,最重要的是,我的心狠狠地一跳,这个女子长得与娘亲有四五分的相似,尤其是眼睛,都泛着温柔的笑意。

“这是湘儿吗?哟,出落得这般动人,真是女大十八变呢!”荣良娣一见我,惊讶地捂住自己的朱唇,旋即笑容更浓,几步向前,我赶忙也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被她扶住肩膀。

“湘儿见过娘娘,见过芙姐姐。”我顺势也向这两位问了礼,荣良娣轻拍我的连带,不过她似乎难耐久站,赶紧扶着腰,在侍女备好的椅子坐下。那萧芙儿倒是变了些模样,原本眉目间的那抹浮躁已经不见踪影,看向我的眼神里,也不像六年前那么满怀敌意,只见她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就算是打招呼了。

“姐姐,秋妤冒失,把家姐也给带来了。”荣良娣极随意倚在椅背上,语气也慵懒得很。

“哪里的话,我这琇宜殿平日里也难见到什么人,更何况,秋华我也是认识的。”太子妃抬手轻摆,对着那陌生的女子笑着示意,也嘱咐着侍女备座。

“秋华见过娘娘。”那女子松开牵着萧芙儿的手,对着太子妃轻施一礼,才款款入座,似乎很有些大家之气。我站在一旁,看在眼中,心中突然想到:莫非这就是那个谢家的嫡长女谢秋华?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猛然抽紧,就是这个女子,中过和娘亲一样的毒,只不过她幸运地得到了徐良工的医治,逃过了死劫。

“湘儿,你发着愣,看着我姨娘做什么?”萧芙儿冷哼了一声,蓦地出声。

“我……”我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呀,芙儿这丫头不说,我还没发现,姐姐,你觉不觉得,我家姐与湘儿有些相似之处?”荣良娣在一旁也接了这么一句,让我的心跳得更快。我下意识地看向太子妃,想看她怎样回答。

“哦?待我瞧瞧,”太子妃微微一愣,却不像是被问愣的,她的眼中似乎有莫名的东西滑过,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笑吟吟地看向我和谢秋华。“嗯,还真有些想象,若是不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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