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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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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叔道,“那边的花管秋翁可小气得紧,非说咱这西北时气不好,我求了他多年,他才给我这么一株,这花便是香溪也不多的。”他嘟囔着,“便是老太爷,也是最宝贝这些花,从不轻易送人的!”

朱兆稔道,“那怎么办?现在可等着这花急用呢!”

德叔横了一眼赵顶天道,“就是拿去了,搁不懂料理的人手里,最多也就今年开一次花,明年还不知糟蹋成什么样呢?”

朱兆稔道,“阿德,今年少爷回香溪年考时,你列个单子,把你想要的花全写上,让少爷给你全带回来!”

德叔眼睛一亮道,“老爷,您说的是真的?”

朱兆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德叔望着那绿兰,脸上抽搐了半天,方咬牙道,“行!拿走吧!老爷,那今年少爷去香溪,让我跟去吧,我自己去挑些回来!”

朱兆稔笑道,“成交!”

德叔又望向赵顶天道,“顶天少爷,你什么时候要这花?”

赵顶天道,“大概就这一两日。”

德叔眼珠一转道,“那这花先还是放在我这儿养着,到你要拿的时候再来拿,免得你拿去了,弄坏了也不好。”

赵顶天道,“谢谢德叔!还请德叔教我些伺候兰草的要决,借我套花匠用具,我过几日用完便完璧归赵。”

德叔道,“这没问题。”

赵顶天转头对朱兆稔深施一礼道,“多谢朱老爷!”又对德叔深施一礼道,“多谢德叔!”

朱兆稔点了点头道,“顶天,你明日再来找德叔吧,你跟我回书房,我还有话要问你。”

赵顶天跟他又回了书房。

朱兆稔自坐下了,又让赵顶天也坐下,方问道,“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赵顶天黯然道,“六姐进了宫,听说没有名份,梁小姐派人出来买了红豆酥,只知她有危险,也不知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兆稔道,“什么红豆酥?你细说来听听。”

赵顶天把这些事情大致讲给朱兆稔听了。朱兆稔精细之极,几个关键点抓住一追问,赵顶天就是想瞒也瞒不过,便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朱兆稔捋着胡须,半晌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时又嗔道,“你们这些孩子,干这些事情,怎么尽瞒着大人!便是梁小姐想偷跑出宫,一个弄不好,便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你们以为,就凭些小聪明小计谋就能干成这样大事?真是荒唐!也不知那梁相国是老糊涂了,还是关心则乱,竟放任孩子们胡作非为!”

赵顶天被教训得哑口无言,红着脸低下了头。

朱兆稔心里一盘算道,“行了,此事我既知道了,便替你们也想些招。你也不用和他们通气了,这事就咱爷俩心知肚明。知道么?”

赵顶天得他亲口许诺,自是忙不迭的点头应了。

朱兆稔又道,“你们想借送花为名混进宫去打听消息,倒是可以的,只是这法子最多只能用这一次,又太冒险了些。我再想想,以后想传消息还是用别的法子吧。”

赵顶天点头称谢告辞了。

朱兆稔一人坐在书房里想了许久,忽自言自语笑道,“这一把年纪了,还得跟些孩子们一起折腾,真是胡闹!”他摇着头起身拂袖而去。

赵顶天第二日一早便先去通知了周复兴,在朱府要了盆珍稀兰草的事情,周复兴道,“我昨晚回来寻了半宿,挖地三尺,总算也寻了株并蒂红莲,虽没那兰草珍贵,难得的是花开并蒂,意头好。我今日先去跟那张太监约约,若是行得通,你这两日便准备入宫吧。”

赵顶天道,“行,我这两日就在朱府后花园中呆着,请教些养花的知识。”

周复兴笑道,“本来还想着提醒你这节的,你倒也想到了,你把这盆红莲也带去,在那好好请教,到时旁人问起,也能说出个四五六来,唬弄唬弄人!”

赵顶天应了,周复兴让家丁准备了辆马车,拖着红莲跟他回去了。

赵顶天到了朱府后院,寻人帮忙卸下红莲,刚抬起后花园,却瞧见朱四婶和二小姐朱景虹带着一些仆妇们围在一圈,也不知在看什么。

见了他抬了株并蒂红莲进来,朱景虹笑道,“今日可赏着两种奇花了。”

赵顶天上前一瞧,那德叔不知用什么法子,竟把捧心绿西子催开了几朵,幽香扑鼻,煞惹人怜。

德叔眯眼瞧着那红莲笑道,“这花还算差强人意,不过这么一红一绿,一香艳一清雅一同拿去,倒也别致。”

赵顶天道,“德叔,照料这两盆花有什么要决?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它多开几天?”

德叔道,“你来,我细说与你听。”赵顶天专心记着,德叔见他听得认真,说得兴起,带着他在花园里一面走,一面把各种花木的种植技巧都讲解了一番。

周复兴今日刻意打扮得跟花花公子般,衣饰华丽,手上还戴着硕大的金玉扳指,先去到赌坊,却见张国宾已经在了,还带来几个交好的太监。

周复兴心道,看来这群太监都喜欢贪些小便宜,当有机可趁,这便容易办事了。他今日先赢了一把,又故意连输了好几把,张国宾还怕他输了钱不高兴,饭局泡汤,没想到周复兴丝毫不以为意,等大伙一时都玩尽兴了,才朝张国宾使个眼色。张国宾会意,暗地拉了自己带来的几人,一行人便陆续出来。周复兴早安排了马车候着,接了他们,不过转了几个弯,便到了那偎红居。这里这些太监们也是极熟的,不仅酒菜好,还有娼ji供人取乐,周复兴早订了间上房,命老板找了几个美貌的娼ji作陪,把众人请进来,张嘴就命伙计一人先上一碗燕窝润喉,让张国宾和同来的几个太监听得惊喜不已,心想这冤大头果然不假。

周复兴又命伙计去准备上等酒菜,张国宾这才开始给众人引见,言辞中自是把先把周复兴吹捧了一番,然后一一介绍身边几人,今儿来的,都是宫中几位掌事的大太监,连梁相国提到的御膳房的陶仲堪也在其中。

一时酒菜上来,众人推杯换盏,相互吹捧。周复兴见这几人极是贪杯,命伙计不住上酒加菜,不多时,一众太监已是酒酣耳热,微有醉意,丑态百出。

周复兴瞅个机会,故意问道,“张总管,你昨儿个寻花寻得怎么样了?”

张国宾道,“咳,寻了半天,都是些寻常货色。”

周复兴道,“那要不要老弟介绍下,我倒认得几位经营贵重花木的花商,只是要拼着多费些银两了。”

张国宾凑近周复兴耳边道,“老弟,我不瞒你,咱们表面风光,在这宫中渡日艰难,谁出来办差不捞些油水?若是实打实的价,回去怎么报帐,谁愿意来办这个差?”

周复兴道,“原来如此。”他一时又道,“我家里现搁着两盆花,品相尚可,不知入不入得了张总管的法眼,若是不嫌弃,我赠你便是。免得你犯难!”

张国宾笑道,“老弟真是有心了,不是老哥不识好歹。只是若只是寻常花木,却也解不了这围。”

周复兴道,“我那一盆是捧心绿西子,一盆并蒂红莲,俱是这两日才开花的,晋都里恐怕也见得不多。”

陶仲堪倒是个懂行的,一听这名称,便插言道,“老张,邹公子这花可不寻常哩,你莫辜负他一番美意。”

张国宾两眼放光道,“老弟,你真肯送我?”

周复兴道,“区区两盆花,何足挂齿?你若不嫌弃,我明日便带家中花匠搬来,你先瞧了,若还看过得去,便直接拿进宫去!”

张国宾喜得是抓耳挠腮,道,“那就这么一言为定!老哥我明日可一早就在宫门口恭候大驾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嫌隙

第一百五十九章 嫌隙

好不容易应酬完了。周复兴命人将这群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太监们送到宫门外,去朱府寻了赵顶天,又跟他细细的交待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赵顶天收拾了花,找德叔借了种花的工具,赶了马车,先去会合了周复兴,两人这才往晋宫赶去。到了后门,张国宾已经领了两个小太监在那里翘首以待了。

周复兴撩开车帘笑道,“张总管请过目吧。”

张国宾上前一瞧,端的是两盆好花,品相?佳,喜道,“邹公子真是豪爽,这份情意,老哥记下了!”

他一招手,就命人上来抬花,赵顶天自己抱着捧心绿西子下来,那俩太监就抬了红莲。

张国宾欲上前接那兰草,赵顶天避开道,“这位大爷。莫污了您的衣服,还是让小的给您老送进去吧。”

周复兴道,“就是,哪里能让老哥亲自动手干这些粗活?这是我府中花匠小赵,就让他帮你送进去吧。”

张国宾道,“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赵顶天道,“大爷,可不是小的不识抬举,这捧心绿西子极是娇贵,摆放位置、浇水施肥都甚有讲究,伺弄不好,一两天便会枯萎谢了,到时若是贵人怪罪,再要一盆却是没有的了。”

张国宾有些犹豫起来,“这却有些麻烦了。”

“老哥不是宫中总管么?送盆花难道竟怕人盘查?”周复兴眼中略现出些轻视之意,假意道,“哦,既是如此,小赵,还不快把花交给张总管?”

赵顶天也斜睨张国宾一眼,二话不说便上前,递上兰草。

张国宾被他们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这要栽了面子,以后可怎么跟人打交道?便笑道,“若是寻常人自然是不行的,但老哥带个人进去的面子还是有的。只是劳老弟你在门口要等候一时了。”

周复兴笑道,“无妨。无妨!”

张国宾站直了身子道,“那便走吧!”带着赵顶天和那俩小太监便往宫门而去。

守门的侍卫盘查道,“张公公,这后面的是什么人?”

张国宾道,“送花的花匠。这花可是殿下亲点的名贵品种,宫中还没人会伺弄的,让这花匠进去,跟宫里伺候的人交待一下,很快便出来。”

侍卫道,“有什么话在宫外不能交待清楚么?”

赵顶天道,“大爷,您莫小瞧了这兰草,不是小人说大话,就这花,晋都还找不出第二盆来!这花名捧心绿西子,最是娇贵,极难伺弄,光是浇水就得讲究个干而不燥,润而不湿。还要根据摆放位置,时气、开花朵数不同而变化,每日可都不一样哩。还有这花肥。也不是随便能施的。宫中贵人们虽见多识广,但没弄过这玩意,若是小人不跟进去瞧一眼放哪儿,交待清楚,花儿进去两天就坏了,可不得回头来骂小的?”

侍卫上下打量着赵顶天,见他两手沾泥,衣着朴素,腰间还别着小花铲、小花锄几样工具,倒似个花匠模样,便道,“瞧你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一套一套的,这养个花怎么这么麻烦?”

赵顶天笑道,“小的年纪虽小,却是祖上家传的种花手艺,打一睁眼会认人就开始认花了。这花儿呀确实有些难伺候,但也就因为如此金贵,这才配得上宫里象您这样的贵人们呀!外面的凡夫俗子可没这福气见呢!”

侍卫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倒会说话,行了,进去吧。早些出来,莫要耽搁。”

赵顶天笑着应了,随张国宾进了宫。

张国宾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你家邹大爷是何家境?待你如何呀?”

赵顶天道,“我家大爷可不是一般人家,祖上积德,家里有良田万倾。广厦千间。不止在晋国,象楚国、赵国到处都有房产田地,到底有多少,小的也不知。大爷对下人极好,小的只知跟着我家大爷一路吃香的,喝辣的便是了。”

张国宾听了怦然心动,道,“你家大爷果真如此有钱?”

赵顶天道,“那是!便是十辈子也吃不完哩!”

张国宾暗自赞叹,更庆幸刚才没在周复兴面前丢了面子。他开始盘算着下次从宫里弄些什么东西出来,狠狠敲他一笔才好。

赵顶天一面走,一面留心记着方位路线,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方到秦远所在的宫殿门前。赵顶天心里是怦怦直跳,也不知六姐在不在?

张国宾让他们在门口等着,自己先进去通禀了一声,今日恰巧秦远去太子*中送贺仪去了,安宁因为上次在那儿受到了惊吓,坚持不肯同去,秦远也不勉强。

素琴进来回了安宁,说有花到了。

安宁问道,“是什么花?”

素琴道,“听说是一棵并蒂红莲。一棵捧心绿西子。”

安宁道,“那让他们先进来吧,我去瞧瞧。”

素琴应了,出去传话,张国宾才领着人进来。

安宁抱着小熊出来,先一眼便瞧见前面那株红莲,“这花儿开得倒好!也吉祥。这盆儿太大,就搁在门口太阳下吧,一会儿二殿下回来,一眼就能瞧见。”

赵顶天乍闻她的声音,内心激动不已。忙低着头,跪下道,“回禀贵人,这红莲宜放避风向阳处,才长得精神,不若就放在那处台阶下面,又通风又宽敞。”

安宁听得他的声音熟悉,不由走到他近前问道,“你是花匠么?”

赵顶天道,“小人姓赵,正是花匠。这还有盆捧心绿西子,献与贵人。”

安宁瞧他侧面,一下认出是赵顶天,心中大惊,她镇定了心神,方道,“兰性喜阴,这兰草是需要放置在屋内的吧?”

赵顶天道,“贵人高见,正是如此。”

安宁道,“那你随我进来,我想把它摆在我的房中。”

赵顶天随着安宁走进房中,安宁道,“小师傅,你瞧瞧这花摆在哪儿合适?”转头又对素琴道,“素琴,你去给这位小师傅倒杯茶来吧。”

素琴应命出去了,安宁忙放下小熊,招手让赵顶天闪身躲在屏风后面,激动地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了,“小弟,你怎么来了?”

赵顶天放下花,一把握住安宁的手,似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句,“六姐,你过得好不好?”

安宁心头一热。哽咽道,“好,很好!”

赵顶天道,“你骗人,你瞧,你瘦了好些。”他伸手轻抚着安宁的脸,六姐仍是那么美,可眼神里却平添了淡淡忧愁。

安宁努力绽放最美的笑容,“小弟,你呢,好不好?大哥他好不好?”

赵顶天道,“我很好,每天跟着周大哥学艺在,大哥他去关外了。”

安宁追问道,“关外?那他还回来么?”

赵顶天道,“回来,过一两个月吧。但大哥说他回来后,便要回家了。”

“是么?”安宁的声音低沉了下去,“那大哥不会再来了吧?那……你呢?”

赵顶天道,“我去吴大哥那儿投军。”

安宁的眼泪落在赵顶天的手背上, “你们都要走了么?以后我再也见不着你们了么?”

赵顶天哽咽道,“六姐!我们也舍不得你!”他一时想起,忙从怀里掏出安宁给他绣的那块帕子打开道,“六姐,这是大哥要我还给你的。”

安宁接过一瞧,正是那对龙凤金镯子,里面却还有自己早已遗失的那支玉兰银簪,她心中一惊,先把那簪头拧开,里面依旧是那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她惊道,“小弟,此物是从何处而来?”

赵顶天道,“大哥没说,他只说这些都是你的旧物,你一见便会明白。”

安宁脸色大变,这簪子怎么会在大哥手里,难道自己元宵节时遇到的那位捡到小红的人,便是大哥?大哥又怎么知道这簪子是自己的呢?

“夫人!茶来了。”素琴端着茶进来,隐约瞧见安宁和那小花匠在屏风后面,迟疑了一下,没有贸然过来,在外面轻唤了一声。

安宁有一肚子疑问急切的想问,她道,“把茶放下,你先退下吧。”

“是。”素琴放下茶,却退到门口守着。

安宁紧紧握着赵顶天的手道,“小弟,告诉我,大哥怎么知道这簪子是我的?”

赵顶天道,“六姐,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没跟我说过。大哥本来还想把那套白玉牡丹首饰送给你,但他怕给你添麻烦。”他顿了顿又问道,“六姐,怎么听说你没有名份?”

安宁道,“你怎么知道的?”

赵顶天道,“那人真的连个名份也不能给你么?”

安宁道,“这事不怪他!宫里规矩多,你们不明白。”

“我明白的!他……”赵顶天跺了跺脚道,“大哥不让我说他坏话,我便不说了。六姐,你在宫里到底遇到什么危险?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别怕,跟我说,我寻大哥回来,咱们都会给你想办法的!”

安宁的眼泪扑簌簌往下直掉,“不要!不要去找大哥,我不能再麻烦他了!没有人欺负我!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赵顶天道,“你不说,我去问梁小姐去!她在哪里?”

安宁拦着他道,“不要去!她,她不在宫里!”

赵顶天推开她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问清楚!”

安宁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哭道,“小弟,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去!”

“二殿下!”是素琴在门口示警。

安宁大惊,忙擦了眼泪,把手上的银簪收进怀里,用哀求的眼光望着赵顶天,小声道,“六姐求你了,别惹事,你一定要平安出去!”

赵顶天恨恨的攥紧了拳头,安宁却已然走了出去,望着秦远笑道,“阿远,你回来了,瞧见门口那并蒂红莲没?”

秦远跨进屋子笑道,“瞧见了,真漂亮,就象咱俩一样。”他注意到安宁脸上似有泪痕,问道,“你怎么了,哭了么?”

安宁道,“方才让灰迷了眼了。”她往里一指道,“里面有个小花匠在放绿兰呢,你来瞧瞧!”

“好。”安宁拉着秦远进来,那盆兰花,赵顶天已经摆在窗边梳妆台上,他低着头,咬着双唇不作声。

安宁道,“搁这儿就很好,小师傅,你下去吧,路上小心!”

赵顶天咬了咬牙,低头退了出去。

安宁挡着秦远的视线,指着那花道,“小师傅说这花儿叫捧心绿西子,你瞧象不象个美人?”

秦远把安宁拉在花旁,左右瞧着笑道,“世上最美的花,也比不上我的宁儿!”从枝上掐下一朵刚开的花,别在安宁鬓边道,“鲜花赠美人。”

安宁有些心疼道,“这么好的花,掐了多可惜。”

秦远毫不在意,“不掐早晚也是要谢的。”

两人继续闲话着,秦远丝毫没发觉有什么异常。

赵顶天退了出来,张国宾带着他顺着原路出了宫,张国宾跟周复兴又约了时间再去耍乐,周复兴才带着赵顶天驾着马车离开了。

先没问宫中情形,周复兴先递了纸笔给赵顶天,赵顶天凭记忆,把大致的路线画了出来,“周大哥,这便是我记得的大概了。”

周复兴道,“已经难为你了。”他又拿自己当时出入晋宫所记的地图对比了一下,虽有三分不大相似,但大致方位却是不错。收了图纸,周复兴这才问道,“宫里到底怎么样?”

赵顶天道,“我只见到了六姐,她什么都不肯说。我要去找梁小姐,她死活拦着不让我去。后来,那人回来了,我只得出来了。”

周复兴道,“小六不好么?”

赵顶天道,“我觉得不好。”

周复兴道,“可惜了,这次让小六发觉,她一定会猜到是淑燕在通风报信,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淑燕再帮她传递消息了。”

赵顶天道,“那怎么办?”

周复兴道,“等我跟那些太监混熟些吧,再想办法。”

*****

天黑了,安宁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素琴拆下她的发髻,给她梳理着长发。烛光映照着安宁的脸,美丽中带着几分朦胧的光晕,显得越发动人。

秦远斜倚在床上瞧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过来,接过素琴手中的木梳,示意她退下,微笑着帮安宁梳着,“知道我第一次想帮你梳头是什么时候么?”

“什么时候?”安宁问道。

秦远道,“就是掉下山崖那次,那天早上,你背对着我,慢慢的梳理着长发,那时,我就很想帮你梳头了。”

安宁道,“那时我可不好看。”

“是啊,还狼狈得很。也不知为什么?”秦远眼中也有些许迷惘,“那时便觉得你很好看,总想接近你。”他扳过安宁的身子,仔细的端详着她的脸,一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安宁道,“明白什么?”

秦远笑道,“你的眼睛!无论你怎么易容,你的眼睛是无法遮掩的,那里的光华只要瞧见了,就无法不让人心动。”他手上忽地一停,脸上笑容一凝,当时的安宁并不美,却依然被他发觉了,二哥见过她那丑陋的脸,不也一样被她吸引吗?那么怎么保证其他人不会发觉呢?尤其是她那两个兄弟!

“我哪有那么美?”她查觉到秦远的异样,转过头来道,“怎么了?”

秦远笑了笑,“没事。”他放下梳子,把安宁颈上的项链取了下来,正打算放进去首饰盒,忽然注意到首饰盒上面放着的一对龙凤镯子,安宁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脸色微微一变。赵顶天拿着那些首饰时,她只接了银簪,已经藏了起来,却不料赵顶天却把镯子放进首饰匣了。这该怎么解释呢?

秦远已然拿起了镯子,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

安宁道,“这是我娘的首饰啊。”

秦远微有怒气道,“你不是说送那朱公子了么?”

安宁硬着头皮道,“是啊,但他后来又退给我了。”

秦远抬起安宁的下巴,紧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对我撒谎?”

安宁忙道,“不!阿远,我怎么会骗你呢?这对镯子我真的有送给朱大哥,可我,我进宫前,他却让人送还了给我。我怕你不高兴,所以就没提。”

秦远冷哼了一声,把镯子又扔了回去,转身回到床上躺着了。安宁起身跟了过去,在床边坐下,柔声道,“阿远,你生气了?”

秦远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安宁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你很不喜欢我提到大哥,又怕你误会才不敢说的。”

秦远猛地转过身来,质问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安宁道,“我,我怎么知道?”

秦远道,“难道你不会想么?”

安宁怔道,“想什么?”

秦远怒道,“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对一个妇人这么好,又不为钱财,你说是为什么?”

安宁辩解道,“阿远,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哥不是这种人,这一路上,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秦远道,“清不清白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安宁脸色变了,“阿远,你不相信我?”

秦远道,“你让我怎么相信?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他为什么这么对你?难道他是天生的菩萨么?即便如此,天下这么多人,他为什么独独来帮你?”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章 裂痕

第一百六十章 裂痕

安宁怔了怔道,“那是因为……因为我们碰巧遇上啊!”

秦远道。“就算是碰巧遇上,他大可以在救了你一命后,便抽身离去,为什么他要留下来,一直照顾你,还把你送到晋都来?”

安宁道,“因为那时小弟求他了,他见我们很可怜啊?”

秦远冷哼了一声道,“别人一求他,他就答应,他是神仙还是菩萨,怎么这么好心,这么有求必应?”

安宁只觉秦远有些鸡蛋里挑骨头了,“他心地好就不行么?”

秦远道,“这样的谎话,只能去骗无知的孩童,你怎么也信?还让他陪着你!”

安宁委屈的落下泪来,“那时,我病得不轻,小弟年纪小,帮不上多大的忙。你又不在身旁,难得有人肯帮我,你让我怎么办?”

秦远更生气了,“我不在你身旁,你就可以再找个男人么?”

安宁又羞又气道,“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

秦远道,“实话!”

安宁气得哭得更厉害了。

秦远却越想越生气道,“那天接你入宫,我本来满心欢喜,想来你也是如此。可你呢,见了我一张笑脸都没有!回头见了你那小弟,就哭得跟什么似的,再见到你那朱大哥,更是跟生离死别一般!”

安宁哭道,“你要我说多少次?他们跟你不一样!大哥和小弟一路上救过我,在我心里,早当他们是兄弟,是手足,是亲人了!”

秦远道,“是啊,他们救过你,他们对你好!都是我不好,因为我不在!所以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了。你,你未免也太多情了!”他随手就把身后的枕头狠狠的扔出去,正砸中妆台的镜子,铜镜跌下来,“砰”的一声。裂成两半。

安宁霍然站起身来,含着泪眼望着秦远,忽然哭着扭头冲了出去。她奔到前厅,惊动了小熊,小狗儿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追了出去。

秦远躺了下来,转身向着床里,不去理她。

安宁出了秦远的宫殿,顺着路跑了一时,也不知到了哪里。天已经全黑了,她又不认得宫里的路,树影婆娑,在夜光里摇曳着身影,似在嘲笑她的无知妄为。安宁心中害怕起来,一时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她心里盼望着秦远能追上来,却没听见动静,只有小熊跟在她脚边,“汪汪”地叫着,又亲热的舔着她的脚。安宁蹲下身来,抱着小熊。委屈的泪水掉个不停。小狗似乎知道主人的忧伤,不停的伸舌头舔着安宁脸上的泪水。

没多久,有人伸手轻拍了拍安宁的肩膀,安宁心中一松,以为是秦远,便道,“你还来做什么?”

却听后面人笑道,“我若不来,你便在这儿哭一晚上么?”

安宁听得声音不对,吃了一惊,忙回过来,月光下,太子秦慕达站在她身后,笑吟吟的望着她。他只着件便服,似是匆匆赶来的模样。安宁吓得脸一下白了,坐在了地上,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秦慕达却不理会,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笑道,“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安宁不敢抬头看他,低声道,“太子殿下,我,我要回去了!”

秦慕达挡住她的去路,伸手轻抚着她的长发道。“他怎么舍得让你哭?”

安宁不由退缩着,“太子殿下,请您,让奴婢回去吧。”

秦慕达笑道,“回去?你认得路么?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安宁低着头,四下打量,她真的不认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她紧紧抱着小熊不住往后退着,可每退一步,秦慕达便进了一步。

秦慕达笑得更愉快了,指着她身后道,“这里是冷宫,不得宠和被废黜的妃子们就住在这高墙后面,你想进去看看么?”

安宁吓得一哆嗦,连忙摇着头。她太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了,去到那里的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最后等着悄无声息的死亡。

秦慕达道,“听二弟说,你是吴国公主,对这宫中的事情应该不陌生吧?对么?”

安宁不知该说什么,忽地身后一冷,原来是撞上了墙上。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秦慕达伸出两臂,撑住墙壁,把安宁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问道,“你究竟是怎么遇到二弟的?”

在他强大气势的逼迫下,安宁的心更慌了,嗫嚅道,“我,我在出嫁的路上遇上山贼,被劫到山寨里,认识了他。”

秦慕达点了点头道。“我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二弟这山贼做得也当真有趣得紧。”忽又问道,“他是你第一个男人?”

安宁点了点头。

秦慕达露出奇异的微笑,“你喜欢他么?是心甘情愿跟的他么?”

安宁被问得一怔。

秦慕达道,“以二弟的性子,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先抢到手再说,对你亦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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