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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春风不回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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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景先略斜身挡住了他的视线道,“明弟,准备好了么?”

朱景明这才眨眨眼道,“准备好了,爹娘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朱景先道,“咱们是主人,可不能让客人久等,走吧。”他回手扶着安宁出了门。

门外停了三辆马车,清一色的黑色骏马,车夫也是统一的枣红色新衣。车身精致华丽,尤以最后一辆最贵。

朱景先扶着安宁上了最后一辆马车,回头对赵顶天道,“小弟,你回来时,就乘这辆。”赵顶天点了点头。他自上了中间这辆,

朱景明和赵顶天上了第一辆马车。不待吩咐,三辆马车轻快的跑了起来。

有一柱香的工夫,才渐渐停了下来,安宁一人坐在车内,觉得有些紧张。

曲溪风苑的大门口已有许多人站着,连朱兆稔也在其中。

朱家广发请帖,特别是听说朱家大少爷要来,交好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来捧场?谁不想见见这巨贾之家未来的继承人?有心攀亲的,更是把家中适龄的女儿打扮得花团锦簇一般,献宝似的早早带了来。朱兆稔暗自数了下,今晚各家来的女儿竟有三四十人之众,都快赶上皇上选妃了。瞧得他是眼花缭乱,心中也不禁有些嘀咕,不知大侄子如何应付。

许多客人按捺不住,非要到大门口去等着见朱景先,朱兆稔无法,只得陪他们站在门口。

马车一到,朱景明和赵顶天两人先下了车,瞧见门口这阵势,他俩也有些发懵。

朱兆稔对儿子使了个眼色,朱景明领会过来,悄悄一拉赵顶天的衣袖,两人往中间那辆马车走去。他俩身形相仿,打扮起来,赵顶天也不输朱景明多少,许多人在那儿小声赞道,朱家好一对美少年。

到朱景先的车门口,朱景明和赵顶天一左一右把车门打开,朱景先这才从车里走出来。他今日穿着身暗绯色的衣裳,既沉稳又儒雅。此时他刻意散发出周身气质,更加显得风流倜傥。瞧见门口的阵势,朱景先只微微一笑,立即就让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全被这年轻公子吸引,觉得他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好看,每个人都觉得他在对着自己微笑。一时,众人竟被他情绪吸引,也回报微笑。

朱兆稔瞧着心头大慰,心道我朱府有此佳儿,当真是后继有人!

朱景先下了车,对着人群略一颔首,便转身往最后一辆马车走去。众人跟随着他的目光,难免有些疑惑起来,这位公子已是人中龙凤,却不知后面又是何人。

朱景先亲手放下踏板,这才开了车门,轻声道,“六妹,来。”他伸手到车前,安宁沉了口气,递出手来。

外人先只见洁白如玉,如葱尖般的一点纤指从车里伸了出来,然后眼前一花,竟觉得如月宫嫦娥般的人物出现在了眼前。

感觉到安宁的指尖微凉,朱景先低声道,“六妹别怕,记着装腔作势就行。”

这话逗得安宁微微一笑,在宫中这么多年,别的不会,装腔作势却是人人都精通的。她心情顿时安定了下来。

朱景先扶着她站定后,坦然的面对着前方那么多人,却只听得一片倒抽气声。连朱兆稔心中都暗暗叫好,这女子上次见时,只觉仪态甚好,今日这么一见,却是令人惊艳。尤其那股风范,就是比起命妇公主来也不逞多让。他立刻明白,侄子费这个心思,倒是比说什么都强。待会儿只要把她往那群女子当中一带,估计许多人家都要哑口无言了。

望着安宁温柔的一笑,朱景先牵着她便往大门口走去。朱景明和赵顶天跟在后面,赵顶天牢记着朱景先教他的话,故意高昂着头,与朱景明并肩走着。这些人多有认识朱景明的,却无人识得赵顶天,看这架式,纷纷猜测不知又是哪家贵公子。

夜风温柔的吹拂起他们的衣摆,裙裾轻扬,四人一并行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尤其是安宁,配合着这身装扮,如脚不沾地般,仿若一朵白云轻轻巧巧的飘至众人面前,竟有些飘飘欲仙的味道。

来至众人面前,朱景先深施一礼道,“小侄无状,累诸位叔伯兄弟久等,实是汗颜之极。”他语音诚恳,态度真挚,哪里有人真心怪他?

旁边马上有人解围道,“是我们心急,来得太早了!”

朱兆稔忙接道,“那现在就请诸位进去入席吧!”引着人便往里走。一群人簇拥着朱景先,真如众星捧月般,进了大堂。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真相

朱兆稔请众人入了席,外面全是男人,里面内堂才招待女眷。朱景先借故要送安宁过去,顺便瞧一眼那些女子应景。

这曲溪风苑仿造香溪的相思园,也引了路溪水曲折环绕,一路亭台楼阁,虽比不上香溪多少代积累下来的精工巧作,却也小巧别致。

穿过一处九曲回廊,进了后面花厅,顿时满目的?紫嫣红,扑面的脂艳粉香,环肥燕瘦,清秀甜美,各有千秋。朱景明先进去跟母亲通禀了,许氏亲到门口迎接。那些女孩儿们一齐全望着门口,无数道探询的目光望向朱景先。当瞧见这翩翩佳公子后,目光中便多了许多爱慕与希翼,朱景先似浑然未觉,目不斜视,扶着安宁走进这花丛中,把她交待给许氏,退到门口转身便走。

朱景明在门口迎了他,低声道,“大哥,莫说你,让六姑娘往中间一站,连我的眼里都瞧不见别人了。”

朱景先一笑,跟他回了前厅。落座以后,正式开席,朱兆稔说了些客套话,朱景先也说了几句,敬了大家一杯。然后朱兆稔领着朱景先一桌桌的认识,朱景明和赵顶天在后面捧着酒壶跟着。他俩见朱景先说话得体,应答如流,心中暗自佩服,都是聪明孩子,不用人提,自都默默学着他的一招一式。

这走了还没一半,他俩的酒。壶都加了好几回了。朱景明是见惯的,不以为意,赵顶天心中暗自咋舌,大哥平素滴酒不沾,没想到一喝起来竟酒到杯干,不知这门功夫又是怎么练成的。

内厅里,安宁反正谁也不识得,就。跟在许氏旁边端着架子应酬了一会儿。等把场面功夫做足了,许氏便让朱景虹陪着安宁去到里面的小间休息,另给她俩上了菜。

进来后,安宁瞧瞧左右小声问道,“这儿就咱俩了吧?”

朱景虹点了点头。

安宁这才略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应酬竟是这么累人的!”

朱景虹扑哧笑了起来,“六姑娘,方才你那样子,我都。不敢上前跟你说话哩!”

安宁笑道,“那是大哥让我唬人的。”

朱景虹道,“那你可唬得真象!我瞧呀,这里多半的姑。娘都要被你吓跑了。”

“怎么?”安宁诧异的望着朱景虹,“她们干嘛要被我。吓跑?”

朱景虹掩嘴轻。笑道,“你不知道么?今儿来的姑娘都是想跟大哥结亲的。没想到大哥带了你来,她们该失望了。”

安宁一时愣了,怪道朱景先那么刻意的打扮自己,原来竟有此意。她也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从花窗中打量着外面的女孩儿,轻声道,“其实有几个看着也不错,大哥也没细瞧。”

朱景虹摇头道,“我瞧大哥多半是瞧不上的,倒枉费她们跑这一趟。啊,今日齐家人倒没来,齐雪儿也不见。”

“齐雪儿是谁?”安宁问道。

朱景虹道,“你们前几日出门,路上遇到一位红衣骑马的女子,那便是她了。”

“哦!”安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她,那姑娘美貌得很,马也骑得好。”

朱景虹抿嘴笑道,“听说那日她在大哥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今日定是不好意思前来。不过齐家与我家交情深厚,这事还说不准呢!”

外厅里不少女子见朱大少爷风流倜傥,品貌非凡,又见安宁气质高雅,自惭形秽,一下就断了结亲这念头。有些不死心的,见安宁离席,便向许氏打听起来。许氏只含糊说是朱家的故交之女,别的一问摇头三不知。那些人无端猜疑,都料想着必是某个富家之女,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安宁与朱景虹在厅内用过饭菜,闷在里面甚是无趣。朱景虹便陪她悄悄从侧门出去,到花园里散步,今夜月色正好,景致倒也显得别致。

安宁逛着喜欢,不觉赞道,“景虹小姐,这花园可真漂亮。”

朱景虹道,“这里比起香溪来可差得远呢!”

“香溪?”安宁忆起来了,“是大哥家。”

朱景虹道,“是,那里是我们朱家历代长房嫡子所居之所,香溪也是天下最美的一条溪。”

安宁道,“那你去过么?”

朱景虹摇了摇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道,“我还没到十五。”

安宁奇道,“为什么要到十五才能去?”

朱景虹四下瞧了瞧,拉她在一处幽暗的树丛后站着,低声道,“我家规矩,女孩儿到了十五就要去香溪考试,然后方可出阁。”

安宁道,“出阁还要考试?考什么?”

朱景虹道,“考品德、女红、仪容和学问,还有琴棋书画。”

安宁怔道,“难道要你们当状元,考这些做什么?”

朱景虹道,“我家祖训教子甚为严格,男孩儿自十岁起每年就要去香溪参加年考,女孩儿倒轻松得多,只考十五岁这一次。考得成绩好不好,关系到嫁妆的多少,钱财是小,面子是大,各房比得可厉害呢!我大姐学问那么好,是我们晋都有名的才女,就可惜女工稍逊,当年只考了个良。我娘这两年管我管得越发严了,家里几个师傅请着,若是连良都考不到,便羞也羞死人了。”

安宁道,“那你们家的孩子真不容易,比宫里的王子公主还难。”她一时想起,忽问道,“那大哥呢,他是长子,岂不是更难?”

朱景虹正待答话,忽听有人走近,忙住了口。暗中瞧见走来三位女子,全是今日来赴宴的小姐。

当中一位红衫女子道,“这朱公子倒真好人才,那白衣女子却不知如何。”

旁边一位黄衫女子道,“我瞧着那姑娘倒好,不知是哪家千金?”

红衫女子道,“这可费人思量呢!若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怎么连个身世姓名也不敢说?”

另一位个子高挑的绿衫女子道,“就是,只说是故交之女,谁知道是什么人!”

黄衫女子道,“还能是什么人?朱府结交满天下,可能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绿衫女子道,“我看却未必!妹妹不知,这世上还有一类女子,专扮作小姐模样,却是最下溅之人。”

安宁听得心中一凛,朱景虹也皱起了眉。

红衫女子笑道,“就是哩!我瞧那女子长得也平平,就是打扮得好,才引人注目。这工夫,可不是我们这些正经姑娘家该会使的。”

朱景虹脸色微变,她正要出去阻止,却被安宁拉住了。

绿衫女子道,“可惜今日齐雪儿没来,否则,也不会让那女子出尽风头。”

红衫女子道,“齐家小姐相貌是好的,只是那脾气。”她摇了摇头。

黄衫女子道,“可惜咱们晋都最美的两位女子,梁府的二位小姐都嫁进宫了,无缘得见。”

绿衫女子道,“这梁府也真好福气,大女儿嫁了晋国太子,二女儿又嫁了晋国二殿下,一门二妃,可真羡慕死人了!”

听到这话,安宁犹如凭空炸了个霹雳般,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觉站立不稳,突然一把拉住了朱景虹。朱景虹见她眼睛发直,脸色大变,以为她是生气方才这几人的言语,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

红衫女子道,“说起来,这梁府和我家倒有些交情,你们知道么?这二殿下离宫几年,年初才回宫,一回来便娶了梁府二小姐,为的可不是梁府小姐的美貌,这贵人们选亲,首重的是德行。因为太子妃品行甚佳,所以宫里才打定主意娶二小姐的。你们知道么?这梁家二小姐现可不在宫里,我告诉你们吧,她现在家为皇家祈福呢。听说日日跪在神前颂经,极是虔诚的。”

黄衫女子道,“姐姐知道的真多。”

红衫女子道,“我不过是听见有好品德的女子,便留心听着。”

绿衫女子道,“姐姐的德容可都让我们比不上呢!这朱公子若是有眼光的,定当瞧见姐姐的好处……”

三人渐行渐远了。

安宁忽然放开握着朱景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朱景虹道,“六姑娘,你要去哪儿?”

安宁置若罔闻,也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一径往大门口走去。走了一会儿嫌慢,竟提着长裙,小跑起来。

朱景虹见她模样,有些慌张,不知该是拉着她,还是去回禀母亲。追了安宁几步,却撞见了赵顶天。

原来朱景先在前面刚应酬了一圈,瞅个空,对赵顶天使个眼色,估计后面也差不多了,让他接了安宁先回去。

朱景虹抓着赵顶天,一指前面方向道,“快,六姑娘跑了,你去追她!”转身急匆匆就奔向后厅,向母亲回禀去了。

赵顶天不知何事,但仍马上顺着她指的方向追去。很快,便瞧见安宁的身影,“六姐,慢点,你等等我。”

安宁却似未听到,连头也不回继续向前小跑着。

赵顶天觉得奇怪,加快脚步追上前去,“六姐,你怎么了?”

安宁脸色苍白,不肯说话,只脚步不停。

赵顶天见她脸色不善,只得跟着,很快两人便出了大门。

上了来时的那辆马车,安宁只道了一字,“走!”

“六姐,到底出了什么事?”赵顶天跟了上来,“那行,你要不愿说,我们先回去。”

“不回去!去晋宫!”安宁大声道。

赵顶天怔道,“这大晚上的去晋宫做什么?”

“我说去晋宫!”安宁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尖锐。

瞧她眼神不对劲,赵顶天只得跟车夫道,“大哥,麻烦你去一趟晋宫!”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哭墙

第一百三十九章 哭墙

朱景先在前厅结识了个在晋都开当铺的吕老板,这吕老板最喜欢关注城中长短消息,又好四处吹嘘。

朱景先有心从他口中探听消息,便讲了个关于皇上和大臣的笑话,逗得他哈哈大笑,“朱公子,真是风趣!不知这是哪国君王闹的笑话?还请朱公子明示,别让我猜这哑谜了。”

朱景先笑道,“我不过是道听途说,又哪里知道是哪国的君王?不象吕老板,成日和这些达官显贵们打交道,知道的笑话才更多呢!”

吕老板一时兴起,吹嘘起来,“那倒是,这天下不管有钱没钱的,都离开这当铺。”他故作神秘道,“朱公子,我可只告诉你一人,晋国的梁相国听说没,就是那个两个女儿全嫁进宫的相爷?”

朱景先道,“略有耳闻。”

吕老板道,“这梁府近来送了不少大家伙到我的当铺来变卖,隔几天就送几件,似在筹钱哩。这梁相爷在朝中虽不得势,但他有两个王妃女儿,难道宫里赏赐还少了他的?”

朱景先道,“哦,竟有此事?这可古怪了。”

吕老板道,“我估摸着,他要筹。钱无非两事,一是想辞官不做,回家养老;二来,”他看下左右,附在朱景先耳边道,“可能是要打仗了。现在楚赵开战,赵国国小民弱,听说前景不妙。晋后可是赵国公主,哪有不帮着娘家的道理?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晋国打算出兵了。梁相爷该是怕时局动荡,想多存着钱以防万一。只是他未免也太过小心了,楚国再强,最多灭了赵国,哪里就真的能打得到晋国来?”

朱景先故作惊叹道,“吕老板查纤。毫而知全貌,怪不得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吕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脸。上的肥油都冒了出来,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朱公子过奖了。”

此时,进来一个小厮,悄悄在朱兆稔耳边说了几句。话。朱兆稔脸色微变,走到朱景先身旁低语了几句。

朱景先不动声色,又应酬了几句,方才笑道,“吕老板,。小侄忽觉有些头晕,可能是不胜酒力,先告退片刻,失礼,失礼!”

吕老板道,“朱公子,你可快些回来!”

“当然,当然!”朱景先微笑着出了大厅,小厮立即把。他带到后厅旁的一间厢房里,朱四婶和朱景虹脸色慌张的望着他。

朱景先温言道,“出了什么事?”

许氏道,“贤侄啊,。今晚是我招呼不周,让六姑娘听了些闲言碎语,让她受气了!”

朱景先笑道,“四婶太见外了,到底是什么事?”

许氏见朱景先面色和悦,心中稍安,望向朱景虹道,“虹儿,你把事情原委说给你大哥听。”

朱景虹道,“大哥,我陪六姑娘用了些饭,带着她到园中散步,一时来了几位小姐,她们在那议论,议论……”

朱景先柔声道,“虹妹,没关系,说实话。”

朱景虹这才鼓起勇气道,“她们说六姑娘来历不明,还隐隐说她可能是那种不好的人。”

朱景先点头,心中已然明了,“这个不提,六妹不会为了此事负气出走,她们还说了什么?”

朱景虹想了想道,“她们后来还说起梁府二位小姐和晋宫结亲之事……”

“不必说了,我明白了。”朱景先对许氏道,“四婶,麻烦你派个人跟四叔说一声,我要离开片刻。但请他放心,最多半个时辰,我一定赶回来终局。”

朱景明此刻也赶了过来,“大哥,要不要我陪你同去?”

朱景先略一思忖道,“不必,你送我出去。给我一匹快马,然后去替我准备身衣裳,我回来要换,尽量不要惊动任何人。”

朱景明马上送朱景先离开。

许氏见朱景先甚是镇定,料想他一定能处置妥当,便派人去给朱兆稔送了个信,自也镇定自若地回去招呼那些女眷了。

朱景先出了后门骑了马,径直往晋宫方向狂奔!只有在无人的夜色中,才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深深的焦急与担心。他心中无比憎恶那几位乱嚼舌根的女子,怎么可以如此肮脏的臆测一位高贵的公主?他又在心中责怪着自己,他把什么都考虑到了,却独独忽略了女人容易嫉妒的天性。

车夫驾着车,不一时便送安宁和赵顶天来到晋宫外。

安宁跳下车来,便欲往晋宫中冲去。赵顶天在后面一把拉住她,“六姐,你不能过去!你进不去!”

月色下,晋宫厚重的城墙显得格外森严,便盘踞着的猛兽,铁面无情。

安宁大叫起来,“秦远!秦慕远!你给我出来!出来!”她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晋宫城墙上有几双眼睛已经注视了过来。

眼泪不可扼制地滚滚而落,安宁哭道,“秦远!你怎么能这样!是你在骗我吗?还是别人在骗我?”

赵顶天不知何故,只牢牢拉住她,怎么也不肯让她越雷池一步,“六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安宁望着他,凄然道,“他成亲了!秦远又成亲了!他娶了梁相国家的二小姐!”说话之间,便是泪如雨下。

赵顶天一听,呆了。

安宁放声大哭,好一阵才又对着那宫墙嘶喊道,“阿远,求求你出来好不好?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顿了顿又道,“你不可以这么骗我的!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婚书还在望仙楼里收着,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想着昨日的甜言蜜语,安宁此刻只觉心痛得无以复加,身子一软,无力的瘫坐了下来,泪眼朦胧地望着晋宫继续哭道,“你发过誓的,你不记得了么?你说过,你若负我,必倾国倾城,孤独终老!这些都不算数了么?满天神明在上,你能这么骗人么!”

赵顶天的眼睛也湿润了,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紧紧咬着的下唇渗出血来。

此时,听得宫门那儿有些动静,入夜的宫门不能开,两名侍卫拉着绳索从宫墙上跃了下来。来到近前,一名侍卫道,“哎!你这女子,三更半夜在宫外鬼哭狼嚎的,想找死么?”

赵顶天把安宁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他们道,“你们,去让秦远出来!跟我六姐说话!”

“秦远?”那侍卫一愣,“宫中没这人!”

赵顶天高声吼道,“他也叫秦慕远!就是你们那狗屁不如的二殿下!”

另一个侍卫眼睛一瞪,“大胆!”扬手就想给赵顶天一个大耳光子,赵顶天头一偏,躲了过去。

那侍卫怒不可遏,拔出刀来,“你们不想活了!”

赵顶天倔强的瞪着他,分毫不让。

“住手!”后面传来马蹄声,是朱景先赶到了,他满头大汗,飞身下了马,冲到赵顶天跟前道,“小弟,咱们先回去!”

赵顶天红着眼睛,攥紧拳头,哑声道,“就这么回去么?六姐怎么办?这事怎么说?”

“此事一定会要他给六妹一个交待!但不是现在!”朱景先俯下身子,把安宁抱了起来。

安宁已是泣不成声,拉着朱景先的衣襟,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朱景先柔声道,“六妹,别着急,大哥既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带他来见你。他若真对不起你,大哥一定要他悔之不及!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咱们先回去。”他抱着她转身就往马车而去。

侍卫道,“你们,你们就这么走了?”

朱景先回过头,冷冷的望着俩侍卫道,“不然,你们还待怎样?要不要去请问下你们的二殿下,敢不敢出来与他的妻子相见?嗯!”

“你……”那侍卫一时语塞,旁边侍卫却拉了他一把,“算啦!这种闲事管不得,回去!”

赵顶天在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这才回身上了马车。

俩侍卫转身偷偷嘀咕了一阵,又拉着绳子回到宫墙里。一夜之间,这消息似乎就传遍了晋宫。

朱景先吩咐车夫赶紧驾车先回住处。

车厢里,幽暗的夜光下,安宁哭得是肝肠寸断,浑身冰凉,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赵顶天心中抑郁,一路上也不发一言。

朱景先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郁,他怕安宁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悄悄伸指点了安宁的睡穴。等她睡去了,朱景先拿出丝帕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叹道,“别怕,有大哥呢!若是他当真不好,大哥便带你回家,总不致叫你一人孤零零再流落在外。”

回到住处,赵顶天打开车门,正欲说话,朱景先轻嘘了一声,示意噤声。他抱着安宁下了车,把她送到楼上。晴云早秉烛迎了上来,开了门,帮着把安宁放在床上,小心除去她的鞋子,拿被子给她盖了,伺候着让她睡下。朱景先又低声嘱咐晴云几句,这才转身出来。

赵顶天在门外蹲着,紧咬着牙关也不吭声。

朱景先道,“小弟,我现在还得回曲溪风苑去,等送走客人,我马上赶回来。你就在这里守着她,若是她醒了,便好生陪着她,劝劝她。总之千万看好她,别让她做傻事!”

赵顶天用力地点点头道,“大哥,你放心!我就今晚不睡,也在这儿守着六姐!”

朱景先拍拍他的肩,赶紧下了楼。交待那车夫先回府上,今晚之事一个字也不许泄露。车夫知道这大少爷在朱家的份量,哪敢多话。

朱景先换了雪额,马不停蹄又往曲溪风苑赶去。朱景明一直在后门等着,见他回来,忙迎了他进去。朱景先换了身新衣裳,这才施施然重又回厅入席,只推说不胜酒力,弄脏了衣裳,故此迟了些。这也是筵席上常有的事,只要人回来了,大家哪里会多话。

朱兆稔起初还有些担心,但见朱景先神态自若,谈笑风生,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觥筹交错,宾客尽欢,酒席至三更方散。

待送别最后一位客人,朱景先方对朱兆稔道,“四叔,对不住!今日让您和四婶受累了,本来小侄该留下来打点,但今晚出了这档子事,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朱兆稔道,“咱一家人之间,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今晚之事你能弄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之好了。现也就是些杂事,没什么要紧的,你快回去是正经!”

朱景先也不多礼,命人牵了雪额来,纵马扬鞭,绝尘而去。

朱景明道,“大哥方才明明看起来好象没事了,这会子偏又这么着急,证明真是有事哩!这样跑几个来回,也真难为他了。”

朱兆稔道,“你大哥这份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工夫,你要能学到三成,爹就满足了。对了,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去把你母亲和妹子请来,跟我细说说。”

朱景先一路狂奔,回到住处,把雪额丢给小厮照料,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二楼,赵顶天却不在门口了。

轻敲了敲门,赵顶天的声音在里面响道,“是大哥回来了么?请进!”

朱景先推门进来,里面一灯如豆,昏黄色的灯光幽幽明明,黯淡不均的洒在屋子里,映着在床上半坐着的安宁脸上更是苍白一片,只一双黑黑的眼睛还闪着点生气,却空洞的不知望向何方。赵顶天就坐在她床脚旁的凳子上,晴云伏在桌上,撑不住地在打瞌睡。

朱景先上前对晴云道,“你先回去睡吧,明日还要辛苦你呢!”晴云望了他们俩一眼,点头顺从的出去了。

朱景先走到安宁的床边,赵顶天站起来欲让座给他,被他按住了。

赵顶天小声道,“大哥,六姐醒来多时了。我跟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朱景先拍拍他的肩,望着安宁柔声道,“六妹,大哥陪了一晚上客人,现在可真乏得紧,你能让些位置,让大哥坐坐么?”

安宁没有作声,身子却往里挪了挪。

朱景先微笑着在她床头侧着身子坐了下来,“六妹真好。”

安宁却半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章 劝慰

第一百四十章 劝慰

朱景先也不勉强安宁说话,却对赵顶天道,“小弟,麻烦你去倒一杯水来。”

赵顶天起身到桌边,一摸茶壶道,“大哥,没有热茶,只有凉水了,要不我去烧点吧!”

朱景先道,“没关系,那就倒杯白水来。”

从赵顶天手中接了水,朱景先道,“六妹,喝杯水吧。”

安宁仍背着身子。

朱景先道,“你不喝?”

安宁没有动。

“那我可喝了。”朱景先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后笑道,“今晚大哥可喝了不少酒,口早就渴了!”

赵顶天道,“大哥,你今晚可真喝了不少!也累得够呛,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着六姐。”

朱景先笑道,“这还不算多的!大哥十二岁第一次来北方时,不知北方人生性豪爽,喝酒不象咱们南方用杯子,全是用大碗,酒性又烈。那次可把大哥喝惨了,吐了好几回呢!”

“真的?那大哥不就醉了么?”赵。顶天觉得有些奇怪,大哥不安慰六姐,尽扯这些闲话做什么?

却见朱景先摇头道,“可不敢醉!实。告诉你们吧,每次喝酒时我都带着解酒药的。若是喝的多了,便自己偷偷去吐,吐完再喝。”

“为什么?”赵顶天奇道,“那样岂不伤身子?”

朱景先道,“没法子,经商的总需。要时常应酬。自打我第一次上酒桌开始,我爹就告诉我,不管当时心情如何,有多得意或多不得意,不管谁醉了,我都一定不能醉,永远要保持头脑清醒。”他对着安宁的背道,“所以,每次大哥喝了酒应酬回来,都盼着能赶紧好好睡上一觉。要不可要头痛好几天呢!”

安宁终于动了动,却仍未转过身来。

赵顶天道,“大哥,那你还撑着做什么?赶紧下去休息,。我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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