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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相思 作者:月妖雪雪(起点vip2012-04-02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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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太多,他想要完成她所有的心愿。
“哥哥,哥哥,你快去看看……看看”蓝琳带着欢快的叫声,从屋外跑进来,满头都是汗,跑到他面前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手捂在胸口,头发散乱的披着,让她梳个像样的发鬓,她总是嫌弃麻烦,每次都简单的扎起就算了。
“看你,这么大的姑娘了,算是个什么样子。”许致远下拉着嘴,将蓝琳不服帖的小辫子整理好,瞧着她衣服上到处都是泥巴印子,又要忍不住唠叨一番。
被这个疯丫头死拉着放下手里正在研磨的草药,走到门外,眼前的奇景确实将许致远震撼到了,整整八车的粮食,满满的堆在马车上,不敢相信,也实在不能相信,揉揉眼睛,确实没有错,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平静下来。
走到马车旁,拍拍麻袋,很结实,旁边的人递上个验米的竹筒,许致远看这人,身子中等粗撞,脸上带着铜色,因为急着赶路,宽阔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带着油渍的袖子抹过,嗡声道:“这些全部都是粮食,您可以先验验货。”
许致远这边还没动,远芳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将带尖的竹筒抢过去,戳在麻袋上,白哗哗的米粒,从插入竹筒一端流出来。
“哥哥,有救了,有救了。”蓝琳兴奋的抓着许致远的胳膊。
是啊,真的有救了。可这么多的米到底是谁送上来的?在这青叶镇的附近的粮行早已没有货,就算是要从别处去调,也要一段时日才行,况且,今年天灾,别处的米也是吃紧的。不过,管它的呢,只要能救急就行。
安排人将八车粮食搬进去,又给送粮食过来的汉子一袋碎银子,一番客气下来,倒也熟稔了。没想到这车夫居然是振威镖局的少东家,当年,这振威镖局的老主子,也就是眼前这男子的父亲,押镖中毒,便是年仅十四岁的许致远所救。
说起来,许致远也算是这汉子的恩人,他本不欲说起他的身份,倒是晓芳这个嘴快的,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末了更是拉着这个淳朴的汉子把起脉来,弄得这个汉子满脸通红。
众人吃罢午饭,送振威镖局的出门。
淳朴的汉子,犹豫再三,他知道眼前这个小恩人,对于这批粮食的怀疑,也知道他想要知道让他送粮食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临行前,答应阿爹并不泄露那位客人的身份,阿爹也没特别申明什么,如果将那人的身份告诉许致远,想来也没有太大的干系。
握住缰绳,他向许致远看去,许致远也正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罢了,就算说出那人的身份,想来神医也不会去乱说,这也是给自己惹麻烦不是嘛。附到许致远身前,将拜托他们送粮食的神秘客人说出来。
“什么?”当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后,许致远瞪大眼睛,双手死死地握拳,在振威镖局的人不见踪影后,他依然站在原地,整个人像根冰冷的柱子,俊秀的面上浮现出恨恨地表情来。。。。
第七十三章失去的往昔
许致远有心事,蓝琳托着下巴,捣着刚刚石头拿过来的草药,这些日子,有了那批粮食的支持,青叶镇的百姓总算能够支持一阵了,这本是好事情,可是,不知为何,从那天振威镖局走了之后,许致远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每天都在跟这些草药过不去,病患住着的县衙府,基本也不去,大多数都是打发远芳跑腿,这几日更是将诊治病人,防止疫情扩散的任务交给远芳和石头去做。
“咚咚……”有人敲门。
这个时间会是谁?蓝琳放下手中的木杖,刚站起身,房门已经被推开,蓝琳不用去看,也知是谁,只有远芳这丫头,才这么毛毛躁躁。
扑进来的远芳,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抓住蓝琳的胳膊,呱唧呱唧说了半天,语速极快,倒是将蓝琳弄得头晕眼花,也不知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了,好了。”蓝琳制止她:“在摇下去我骨头都要散了,简单的说,要不然我就拿扫把了哈……”前些日子,远芳老是来缠着许致远,最后被拿着扫把很没形象的撵出去。
远芳涨红着脸,拿开她的手:“蓝琳姐,你知道这些粮食是谁送过来的吗?”故作神秘,一副问我啊,问我就告诉你的表情。
蓝琳摆摆手,继续与手下的草药较上劲,这些草药都是明天要用的,如果现在弄不好,晚上可就要赶夜工了。对于这粮食是谁送过来的问题,蓝琳没有多少好奇心,凭着她的那点粗点的认识,个人行为永远也比不上国家的行为,什么时候这放粮官发了善心,不再粮食上做文章,这百姓啊,才真正有了活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这当官的哪个不是中饱私囊的主,东西到了百姓的手里也不知道被克扣了多少,哎许致远不正常的表现,也压在蓝琳的心上,她有预感,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她也不清楚,只是猜测下来,有可能是与许致远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也问过,许致远却是摇头,什么也不愿意说,当时,他看着她的眸子里,分明有着痛苦和不舍,有着压抑和难言。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许致远会如此的消沉。
远芳摸摸头,大概瞧着目标人物一点也不兴奋,她舔舔唇:“告诉你,是傲霜啊,他是侠盗,是我们大唐人的英雄,蓝琳姐,你就别心急了,这事只要傲霜管了,便是天大的事,他都能给解决了,放心吧……”见蓝琳依旧忙着碾碎草药,远芳觉得心中的激动不能被人分享般,强制的拉过蓝琳的手,撅着小嘴:“哎呀,这几天,你和那个扫帚男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都挂着一副哭丧的脸,好似别人欠了你们多少似的。”
蓝琳白她一眼:“别胡闹了,这些草药明天还要用呢,忙你的去,至于那个傲霜,又不是神,哪里来的神通广大,行了,再不出去,我生气了哈。”将嘟着嘴,十二分不愿意的远芳送出去门去。
她靠在门上,眼睛望向屋顶,傲霜,多么熟悉的字眼,曾经在摘月楼里时,不止一个人跟她提过这个名字,寿王为了他,将她软禁在摘月楼,将无解的毒药下在她的身上,那个鼻子上缺了一块的小胖子,同样是他嘱托的人,最终却丢下她们独自逃命。
还有……陈亦知,那个如云一般的男人,曾经闯入她的心扉,又无情的给她一击。他为了帮朋友的忙所以帮她,在深夜时,会为她包扎手,却也在她的耳边无数次的提起,她的爱人是傲霜这样的事情。
呵,搞笑。她早已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她只是蓝琳,至于那个被人神化的傲霜,似乎有点像是佐罗一样的侠客,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个没有胆量的胆小鬼,让女人去顶缸,更是个说话不算数的男人。
其实,在最初逃离长安的时候,她内内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希冀,陈亦知口中的傲霜会出现,像是潇洒的佐罗或者超人一般,从天而降,将她从苦难里带出去。
实际上呢,没有……她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出面的仍然是小胖子这个人。傲霜,如果没有这个傲霜,她应该生活的更加幸福才是。
不幻想任何人的帮助,她只要抓住当下的幸福便可,哎。到底许致远有什么心事……蓝琳有一下没一下的碾着草药,猜来猜去,倒不如直接去问。拍拍手,丢下手里的活计,向院内走去,掀开绣着菊花的门帘子。
许致远正坐在亭子中,双腿敲在石椅子上,双手交叉至于脑后,头歪着看向一边,顺着目光看去,能看到在慢慢发芽的绿色当中,不远处有一座不大的寺庙,处在青山碧水之间,在旁边是坐高塔,整体呈现出朱红色,与电视剧里的雷峰塔倒是有几分相似。
蓝琳故意加重脚步,让许致远知道她的到来,他没有回头,蓝琳皱下眉头,做到他的旁边,像许致远一样望着那座在夕阳印照下,发出淡淡红色的佛塔。
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视野开阔,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带着春天的脚步,这些日子,还真是没有时间好好的停下脚步,看看这没有污染的世界,优美的景致。
风拂过面颊,很柔带着微微的暖意,蓝琳觉得连日来的疲惫也是一扫而空。
“哥哥,不知不觉春天来临了呢。”蓝琳不提许致远的异常,只说这美好的景致。
许致远低低的叹了口气:“是啊。”没有再多的话语,蓝琳瞧到他的头发间多了几根银发,心中微微抽痛,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将人愁成这个样子。
“春天,是希望的季节呢,哥哥……”蓝琳拉过他的胳膊,摇摇他的身体:“疾病都会过去的,还是有不少人在哥哥的帮助下活下来,那些死去的,只怨他们没有这个福气,你不要自责啦。”她在试探,瞧瞧许致远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她并不认为是因为病患这件事。
许致远转过头,瞧着他的妹妹,带着询问和关切的神色,他知道她心里的疑问,知道她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因为难民的事情,她只是想要知道他在烦恼什么而已。她的小脸带着健康的粉红色,眼睛清澈,带着天真和坚定的表情。
这样的妹妹,他如何能够毁去,用仇恨这样世间最不好的情感毁去。他应该保护这样的纯,仇恨的事情只要埋藏在他的心里就好了。挣扎这么久,还是放弃将尘封的事情烂在他的心中。
他笑着说,只是累了,歇息两日便好,他看到她眼中闪过的疑惑和不信。他知道她肯定是不信的,不过,那有什么,反正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你这偷懒的小姑娘,先回去,我在呆一会。”许致远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他怕在与她呆上一阵,会忍不住将心中所有埋藏的事情说出来。
“偷懒,就要偷懒。”蓝琳缠着许致远的胳膊,吊在许致远的脖子上:“哥哥,还不是偷懒,对了,哥哥,你想不想知道这八车粮食是谁送来的?”
她故作神秘的脸,灼痛了他的眼,谁送来的,不就是那个沽名钓誉的傲霜,只会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成全他的名气。他不想听到从他妹妹的口中说出关于傲霜所有的一切,那个男人毁了他和妹妹原本幸福的家,是杀害他们父母的刽子手,是造成他和妹妹分离,在这世间成为流浪儿,吃尽苦头的男人。
“呵,有点好奇?”许致远不想引起蓝琳的怀疑。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脸上的神情太过于僵硬,不善隐藏情绪的他,已经将所有的不屑和仇恨写在脸上。蓝琳自然是瞧在眼里,也有了新的计较,她笑着缠着许致远的脖子,带着好似极为崇拜的表情:“就是那个傲霜,听远芳说,这傲霜可是个大大了不起的人物,不仅惩治许多贪官,更是劫富济贫的侠客,不少人都为他偷偷立了长生碑,哥哥,你说我明日去庙里为傲霜上个香,好不好?”
“不许去。”许致远怒吼一声,倒是把蓝琳给吓了一跳,她不解的看着许致远,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低沉下来:“我只是觉得现在诊所里的事情还忙,这些事先放一放,咳……”他做了个咳嗽的姿势,掩饰他的不安:“我想静一静。”这次逐客令下的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许致远的脸色很僵,带着一层阴郁的表情。
蓝琳自然不会在自讨没趣,她的目的也总是达到一些,从许致远的特别的表情来看,他心中的事情定然是与这傲霜有着脱不了的干系,蓝琳郁闷,这傲霜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到哪里都要他的阴影。
她嘟嘟囔囔的离开,就在她身后的许致远一直追逐着她的身影,眉眼当中时化也化不开的愁苦,妹妹啊,有些事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报仇的事情,就让他这个哥哥来。
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春天的气息在不断的接近,属于他的,仍然是寒冬,目光穿透茫茫的天外,落在十年前的那些幸福美好的日子。他的母亲是天下最美最温柔的女子,他的父亲是受到百姓爱戴的好官,他曾昂着胸膛,走进先生的私塾,那些孩子们的眼,带着崇拜和敬佩,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得意。
每天在私塾努力读书,想到有一日能够像父亲一样,考上科举,当个好官,在母亲香香的怀抱中,他迎来一个有一个夏天,那时候连冬日里都带着春天的味道,妹妹的降生,更是给他们这个家庭最大的欢乐,而他也顺利的当上了大哥哥。
谁也不知道,那一年竟然是他们过的最后一个春节。
傲霜,傲霜,你毁了我和妹妹的家,你毁了我和妹妹的未来,捏着拳头,重重打上柱子,疼痛击打着他的心。
“致远兄,原来你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啊”带着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
第七十四章春色恼人,情思缠
春天的到来,总算是给青叶镇的人们,多了几分生的希望,天气转暖,万物复苏,带着花的馨香,轻风从县衙走廊的一边穿过另一边,带给在这里挤到一起,勒令不许外出的人们春天的味道。
这县衙府就在镇中心的位置,大概有七八个院子,有两处花园,还有王县令的私人住宅,这县衙可不是王县令一人所建,是历任县令为了彰显在任的政绩,暗中迫使县里的商人和普通百姓捐资修建的,美名其曰民报官之恩。
有多少又知晓这县衙府里的肮脏,只怕也就只有这县衙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还算有那么几分干净,便是现在,这两个石狮子也在洪水的侵袭中,成了卷毛的丧家犬,没有几分面目。
府里,两个带刀捕头站在门口,其中一个伸着懒腰,人靠在墙壁上,打着瞌睡,他可不认为里面那些人敢往外面跑,至少在这县衙府里还是有吃的,有治病的大夫。
“你这小子,认真点。”
对面年龄稍显大一点,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巡捕,一脚踹过去,正中大腿。
“哎呦,你老这是做什么……不过就是些病秧子,能闹出多大的能耐来。”被踹的揉着大腿,满脸的不忿。
“不知死活的混小子,你没看早上县令大人脸色发青呀,听说那傲霜来了,劫了放粮官李大人的仓库,怕这几日青叶镇就要变天啦,你小子小心点。”
年轻的马上眼睛冒星星,凑到说话的巡捕里的“老人”旁边:“真的是傲霜,那太好了,我们青叶镇总算是有救……”
两撇小胡子的捕快捂住他的嘴,混浊的眸子看看四周:“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说。”
两人正在互瞪的时候,蓝琳从街角走出来,身上挎着竹篮子,里面盛着中午的饭食,因为许致远的特别吩咐,她将住的院子里,发现不久的梅花酒带来,一定是因为李太白,这人其它的方面不知道,这喝酒的嗜好,却是跟历史上的一模一样。
“两位大哥,这些是蓝琳新做的酱饼子,来尝尝。”自古民不与官争,蓝琳将早已准备好的吃食捧出,递给这两位巡捕,随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进了门,往东边就是远芳他们为人看病的房子,南面是王县令的住所,蓝琳往日里都是从南面绕过去,那里有条暗门,过去远芳他们那里要近一些。
“站住”
才走没几步,就看到南面的那处通向两边的小门,站着四个巡捕,脸色特别严肃,看见蓝琳过来,手按在剑柄上,看起来特别警惕。
打听半天,又是陪着笑脸,平日里对这些巡捕大哥们也比较客气,蓝琳这才知道,原来傲霜的那事啊,它给爆料出来了。王县令正受着上面的责难,尤其是在州府里做客的朝廷放粮官,可谓是暴跳如雷,傲霜狠啊,不仅将他负责押送的大部分的粮食给弄走了,还将底下人孝敬他的金银也给弄跑,末了还把人的头发和眉毛全部都给剃光。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也不那么好受。尤其,这丢的东西可是从公家那里好不容易克扣下来的。若被人给抓了把柄,一本子给参到皇帝老儿的面前,他这脑袋可就得搬家。
王县令与他的上司一干人等,都是串在一根线上的蚂蚱,尤其这王县令是官职最小的一个,难保到时候不被推出去当个替罪羊什么的,心情不好嘛,可以理解……
蓝琳走在路上,瞧着花园里发出嫩芽的土地,心情颇好。
“蓝琳姐姐,你可算是来了,我的肚皮都饿死了。”远芳第一个从房子里跳出来,脑袋上还顶着个半截草叶子,脸上带着被薰的黑色。
小黑爪子直接往酱饼子上面去抓,蓝琳拍去:“你这妮子,仔细生病。”无奈有武功的人,这动作自然也要快上几分,蓝琳的手才抬起来,远芳已经一手抓着一个,蹦进去大口咬着,一边咬,嘴巴里面还在咕哝:“不干不净,出了没病。”话音才落,就听某人惨叫一声,蹲在地上捂住头,大声呼痛。
蓝琳笑着摇头,这远芳就是心急,也不看路,结果撞到门口的柱子上,也亏她动作快,不然那一锅的草药就要全泼在她的身上。石头从屋子里跑出来,目光落在蹲在地上的远芳身上,沉默的眸子里带着疼惜,竟很温柔的对着远芳:“痛不痛?要不要我背你进去。”
这一幕看的蓝琳真是炯炯有神,难不成十几岁的小娃儿也……也恋爱了?看那小模样,明明就是看到心上人受伤的急迫样子,她不禁感慨,这小孩子当真是早熟哇。也好,石头能多一份牵挂,对于在心中的那份仇恨,想来也会慢慢地淡去。
何况,远芳的性子许多事都看的特别通达,说不定也能影响石头,看着他每天僵硬的面瘫模样,蓝琳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看到他,她总是会想起在寿王府时,那个看着她,就会脸红的少年。
跨进门,蓝琳才知道,重病区内有个老人不行了,哥哥许致远前去诊治处理。屋子中,只有李太白伏在案前,不知在做着什么。石头自来就不喜蓝琳,见她进来,就背着远芳进去内屋,两个人在内屋,悉悉索索的,像是小耗子,也不知在说着什么。
这屋子里,倒是只剩下李太白和蓝琳两个人。
李太白啊,最伟大的诗人,传说剑术也是一流,不屑于科举的异类才子,就坐在她的面前,对着她微笑,清晰的眉部线条,暗含着星光的眸子,微张的嘴唇。走的近了,才看到在李太白的胳膊下,压着一大张宣纸,他正在画画,画的许多练成一片的屋子,还能依稀分辨出花园,在看了几眼之后,蓝琳知道这图上画的是县衙府的地形图,她有点奇怪,李太白没事干画什么地形图,莫不是觉得这里的风景比较好,想要提个词做个画什么的?
管他画的什么,吃饭要紧。多日的相处,蓝琳早想更靠近了解一下李太白,她将篮子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拉起李太白的胳膊:“大叔,一会在忙,先吃饭,看看我做的酱饼子味道如何?”
李太白就是李太白,丝毫没有被她鲁莽的举动给吓倒,倒是十分潇洒,任由蓝琳拉到篮子前,接过她的酱饼子,大口吃起来,看上去倒是觉得不错。不过,这李太白就是鼻子尖,她原本将经她调制过的梅花酒藏在篮子底下,等他吃饱了,在来喝,这样不伤胃。
哪想着,这李太白才吃了几口,就捕捉到蓝琳根本闻不到的酒气,在从篮子里掏出酒壶时,眉眼都飞起来了,好像看到个大美女在前面搔首脑子般,直接将还剩下的半块酱饼子塞在嘴里,也不管这饼子是不是能够噎死人。
使劲个的往下吞,在蓝琳的无语当中,拔去酒塞,仰头,清亮的酒线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落在他的嘴中。
清凉的酒液在他高超的技术下,竟没有一点洒出来,全部尽数落在他的嘴中,“咕咚,咕咚……”蓝琳瞧着李太白的喉结滚动,这么几个眨眼的功夫,估计半壶酒都落在他的肚子里,酒多伤身,这酒又是蓝琳调制的,度数自然不是一般的酒可以相比,李太白的脸已经泛出酡红,眸子带着几分醉意,踏着洒脱的步子,一路赞扬:“好酒,真是好酒,痛苦”
蓝琳抢下他手中的酒壶:“给哥哥留点,你都快喝完了。”
欲转身,胳膊被人扯住,蓝琳回过头来,对上李太白的眼,带着迷蒙和询问:“过去的事情,你……当真都忘了?”蓝琳还未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中了那样的毒,能活下来已经不异,肯定是记不得了。”
李太白放下手,低下头,脚步明显的凌乱起来,为了保持平衡,他扶在桌子边。因为是背对着蓝琳,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却有点奇怪,这李太白如何知道她的毒?还知道她假装失忆的事情?是了,应该是哥哥告诉他的,从哥哥对李太白的态度来看,他是相当信任这个朋友的。
“陈阿婆,腿怎么样了?”在一般病患住的两个房屋里,蓝琳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陈阿婆的儿子和媳妇都在洪水里丧了生,仅有个五岁的孙女兰儿跟在她的身边,因为洪水冲垮了屋子,陈阿婆的腿被压折了,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
陈阿婆慈祥的笑了,眼角堆积的眼角纹也全部都是笑意:“好,好,有像姑娘这样,有着菩萨心肠的人照顾着,陈阿婆如何能不好……”她眼睛转向趴在榻前,正咬着酱饼子的孙女:“慢着点,小心又噎着了。”
蓝琳笑笑,走到小兰儿的跟前,蹲下身子,与小兰儿一样高:“小兰儿,酱饼子吃完了,那可以告诉姐姐,喉咙还痛不痛,好不好?”
小兰儿遭逢大难,眼看着亲生父母被洪水冲走,在没有回来,对陌生人有着警惕心,昨日,蓝琳来这里看陈阿婆的时候,听小兰儿的声音有点嘶哑,怕是感冒发炎,蓝琳跟着远芳和哥哥,也学了点基础知识,想替小兰儿好好看看,这孩子死活不同意,这才有了今天的酱饼子之约。
“小兰儿不可以不守信哦,要不,姐姐下次就不给小兰儿做酱饼子吃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小兰儿听话的张嘴,蓝琳单膝跪在地上,观察小兰儿发炎的扁桃体。
这一幕,恰恰被酒醒的李白看到,他站在门口,看着蓝琳对着小女孩笑的很甜,奇特的马尾辫子搭在她的背上,有那么几缕散落在她的脸颊旁,随着蓝琳的轻笑,慢慢摆动。
难道一个人失去记忆,会变得这么多,明明一模一样的容貌,为何现在的她在没有了眉眼中散发出来的愁苦,取而代之的是阳光般的笑,她总是那么爱笑。
“小兰儿,这么听话,蓝姐姐好喜欢你,明天蓝姐姐在来看你好不好?”柔柔的,像是春风。
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原来她还有哄孩子的天赋,温柔的手抚上孩子的面容,她的侧面看起来美丽无比,吸引着他的目光,竟不想发出声音,惊醒此时安静温柔的她。。。。
第七十五章逮捕令
不大的屋子,四下里躺着病人,大多数都是得了腹泻的毛病,也有些跟陈阿婆一样,是被东西给压伤的。
蓝琳到处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人有重大恶化的情况,放下心来,问了几个问题,也知道百姓们已经吃到新鲜的大米。不由的想,这傲霜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情,最少比起这青叶镇的王县令好上不少,那王县令蓝琳见过一次,长的圆头圆脑,皮光柔滑的,偏偏为了显示他的简朴,在官服上补上碗大的补丁,头发也弄得乱七八糟,跟个鸟巢一样。
说话的时候,老是皱着眉头,摇晃着他的那个圆溜溜的脑袋,好似全天下的难事都摆在他的面前,一说起流离失所,患病的百姓就痛哭流涕,抓着哥哥许致远的手,大喊活菩萨。
这王县令,若在现在,怕也是实力派的演员。
蓝琳摇摇头,自古民不与官争,她虽对那个傲霜没有什么好感,也不希望被那些吃人的虎狼捉住。
“在想什么?”身后响起李太白的声音,蓝琳诧异的转过头,正好瞧见李白也在瞧着她,那模样好似在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了,轻松的走过来,很自然的站在她的身边,见她不说话,明朗的眉毛微抬:“还在为这里的百姓担心?放心,这件事定然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答案。”那模样特别自信,好像早已料到结局一般。
蓝琳看着他,淡淡的笑一下,将目光放在露出嫩芽的树枝上:“不是,我在想那个送来粮食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般,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李白瞧着面前的女子,清朗秀气的容貌,说不出带着什么样的感觉,她其实看起来很普通,大致就像个小家碧玉的模样,也不能这样说,看看她的头发,自打再次见到她开始,她便没有将头发盘好过,总是简单的扎着个红色的细绳子,没有任何装饰品。
嫩白的脸颊上,没有施一点粉黛,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酒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靠近。尤其是当她眨着眼睛,带着淡淡笑意的时候,让人总是感觉特别的神秘,好似一本总也读不懂的书。
刚才对小兰儿,让他看到了她温柔甜美的一面,现在,看着她咬着手指,眉头微皱,却想着这么不着调的事情,倒是有点象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她的问题,他还真是回答不了。望着她期待的眸子,李白干咳一声,将目光移至花园里拐角的小树:“你觉得他无所不能,他就是无所不能,就像那树,你觉得好看,它就好看,你觉得它不好看,它就难看,它就是它,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你的主观想法不同,它便有了不同的意义。”
“先生,那你说,如果,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有一天起了冲突,这个人该如何选择呢?”不知为何,蓝琳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李白习惯性的去捋胡子,这才想起前些日子早被许致远剃了,苦笑一下,对着蓝琳摇摇头,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选择都是错,如何的选择到头来都会后悔:“丫头,这样的事情,就是菩萨也回答不了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干这样的傻事。”
蓝琳托着下巴,对李白的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她嘟着小嘴:“感情的事情,又不是可以选择的,谁也不能保证不爱上他人,也同样不能保证爱上的这个人会不会是家族里极度痛恨的人。”其实她很想说罗密欧与朱丽叶,不过,为了不被当成怪物,这个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踏踏踏……”院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蓝琳和李白对视一眼,全部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这里因为疫病的原因,巡捕和衙役从来都不会进来,最多只是在院门外喊人,今日个是怎么了,这么大的阵仗。
在一溜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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