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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作者:素熙珏(晋江2012.12.09vip完结,宅斗、种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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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安连人带布压在床上,朝她珊瑚色的耳珠边吹气,“娘子,我们去开土!”
“开什么土!”
“啊,别扯我腰带,你你你!”
“·····”
☆、55、面子孝心
55、面子孝心
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一点都不错。为了报答夫君的深情厚谊,南风直接用行动在床上表现了无比欢欣;融安的满腔复杂的心绪化为激情。比起初次来;第二次南风没那么痛;虽然还是没有到喜欢做这事的地步,她喜欢把他镶嵌在身体里的亲密。尝到鲜肉的夫君大人最近研究了不少闺房之乐,动作和技巧不可同日而语。
男人和妇人在力气上的悬殊天生的,南风抡了一下午锄头;也不过开了边角。融安一上场,一个上午把土全开了,大块点的土也被他细细锤了。她用小榔头挖了八行八列的小坑;洒上收来的狗屎鸡粪;把种子和小菜苗两三个放一个坑;盖上一层薄土,总算完成了。
待到夕阳西下,南风拿着篮子去镇上转了一圈,坐在清水堂里等融安。这是自从钗头凤被退回去以后,南风增加的新任务。谁知道梁四哪根筋搭错了,每天融安下工的前,要么自个亲身捂着胸口喊疼,要么派个丫鬟请肖大夫上梁家把脉,总之想尽办法让肖大夫不能早些回家。谁也不是蠢人,来往几次多了,大伙自然看出了门道,肖大夫一直医术好医德高,若是跟未嫁女传出桃色话题,往长远的看,影响的是清和堂的声誉。清和堂的牛掌柜立即把在家享天伦的老王大夫请了回来,梁四姑娘有请,去的是这个德高望重的老神医。融安的回家和娘子一商量,觉得让南风无事来接他下工,夫妻双双把家还绝对比未嫁女和神医闹上闲话更好。
南风听了梁四的做法以后,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真是踩了狗屎,甩都甩不掉。她面皮薄,虽说是夫妻,一般在人前都不会有亲昵举动。掩耳盗铃挎个菜篮遮掩遮掩。她的目的达到么,回去一路来热情和他们打招呼的街边邻人打趣的,羡慕的眼光可见一斑。
今个来的是那位绿衣小婢,梅腮桃瓣,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面上尽是天真和不屑,寻着大伙都没往这边瞧的空档。她在那嘀咕,“袖口都磨白了,也好意思拿出来穿,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眼皮子浅的很。”
小婢的意思是讽刺南风配上融安,拿衣衫作比。袖子磨白又怎么的,就是打了补丁也敢拿出来穿。南风生性节俭,深知一分一毫来之不易,最是不喜人糟蹋东西。她依旧是满脸的笑,却只慢悠悠地道:“人分三六九等,什么人就该穿什么衣,大周没得奴婢指责庶民的规矩,尤其那粗布麻衣上脏的臭的也敢出门。我听闻梁家最讲规矩,这位姐姐乃是梁四姑娘最得脸的丫鬟,姐姐可得为大伙说道说道。”
士农工商,说的是大周等级,衣衫不能随便穿,话也不能随便说,甚至可能会要人命。南风这腔夹枪带棍把绿衣小婢气的脸色煞白,她素来伶俐,在丫鬟里头也是拔尖的,说话行事皆是不俗。只是南风说话不喜被人拿捏,反而指责一针见血,带股市井泼辣劲。
梁家讲不讲规矩,南风不知道,但是没人不喜听好话,总瓢把子在河口混着,吃的百家饭,多少顾全点名声。按近来梁四的举动来看,想嫁肖融安,那是梁四姐弟一腔情愿,梁家上头的长辈可不愿意。一个小大夫,实在不入梁家法眼,何况是做小妾,丢了八辈子脸。要寻一块好地埋着,也不是找不到。南风讽刺丫鬟没规矩,实则也是讽刺梁四,说句不好听的,这起子眼光还不如谢月娥么,人家至少弄了个未来秀才娘子当当。
那丫鬟脸红滴血配着绿衣好看的紧,羞愤欲绝,一溜烟跑了。
这是何必呢,南风瞅着眼前干干净净,清清透透的肖神医,单说样貌也不是顶顶好,就是那个渣男薛广集五官也比他俊俏。可是这人就是看着舒服,经看,气质太好了,站在那里,你就会觉得充满了希望。她想,那些病人看到他,首先被他的样貌治愈了吧。难道是梁四把他当成了药引子。
她胡思乱想跟在融安后头,抬眼就看见到了肖家布庄,脑子一下没转过来,小二麻利打包了几匹好料子送她面前。
“做,做什么。”不但脑子打结,舌头也打结了。不年不节买这么好料子,哪有这样的。
融安想了想,道:“我知道娘子舍不得花银子,我给的银子,除了上次给我买布料,其余一个子都没动。挣钱就要花,不花也不会生子。你不要替我省。”
原来是听见了丫鬟说她穿磨白的旧衣,南风大为感动,但是还是觉得破费,让小二把布料拿回去,掰着指头道:“都是年节时分在做新衣呢,咱家的银子以后还要给孩子读书,迎来嫁娶,爹娘养老,养我们自己,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极费银子的,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夫君有能耐,能挣大钱,但是也不能乱花啊。”
这话很有道理,尤其是娘子描绘未来生活的憧憬模样,肖融安想忍不住点头附和,可是买两匹布怎么就败家了呢,他故作为难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大多数人都看衣看人,肖融安的娘子,不能被人瞧不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是老话,可是大多数人看人还是先看衣。南风想的是省钱,只怕是太省了,让夫君没面子。想通了这一层,也不再推辞,只要了两匹,还给婆婆选了一匹贵重的。
既然买了布,肖融安自然打算把头面也买了,选了两套银头面和珍珠链子,绿玉手镯。南风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时序推到了四月清明,北风南风和融安一道去了寨子村给牛老爹拢了拢祖坟,结果没两天,北风请人送来消息,谢奶奶过身了,老人家今年六十有二,也算高寿白喜。
这年头老人过身的葬礼极费银钱,往往是银子花的多,儿子就越显孝心,名声也越响。南风和融安商量想着包了十两纹银,打算送到哥哥家。
待去了牛家院子才知道银子用不上,桃妹呆呆坐在床上,跟傻一样,脸上半点眼泪也无。南风心里暗叫不好,大悲之事,哭出来才好,越是淤积在心越是会出事。
北风胡子拉碴,耷拉着脑袋对妹妹道:“劝劝你嫂子,自上午得了信,她就这样了,喊也喊不动,这哭出来才好啊,肚里还有一个,可怎么得了。”
她回头看见哥哥的憔悴样,心疼不行,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哥,你先去吧,老人过身,事多着呢,嫂子我来劝。”
牛北风脸更黑了,门帘重重甩在空中,去外头和融安说话。
四月天春衫菲薄,南风坐在床沿边,用手绢抹去桃妹脑门上的豆大冷汗,柔声哄道:“桃妹,别怕,我是南风,别怕。”然后把她颤抖的身子抱着,轻轻拍,慢慢唱。
那是一支不知名的歌,荒唐古怪的调子,娘去哄孩子最爱的哼的歌。一朵朵泪花晕在薄被上,然后消逝无影,一颗颗泪珠砸在心头,接着敲开心门。南风唱的并不好,嘶哑走调,莫名悲悸。每个孩子记忆深处的歌,每个生命最开始的调子,很多年以后,萦绕在心头最初的声音,是娘的声音。
南风哼着歌流着泪,想起前世在唐家庄子的那几年,是她哭的最多的几年,也是唱着歌的几年。桃妹从小是谢奶奶带大的,对她来说,既是娘也是爹,这样的歌,也曾在被抱在怀里听过吧。
屋里传来一声悲嚎,闻着流泪,听着伤心。两个男人不免心头一紧,顾不得避嫌,掀帘看去。
桃妹抱着南风哭的伤心呢,哭出来就好,憋着会出事。
“奶奶,不在了,不要我了”桃妹说的含含糊糊,间带呜咽和抽泣。南风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前世她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想的就是黄氏,再也看不到娘了。
一哄一劝花了两个时辰,趁她哭累昏过去,融安探了把脉,开了两副安胎药,只道是孩子不太好。
南风给哥哥使了个眼色,三人坐在堂屋,不解道:“上回见谢奶奶还好着呢,怎么就。”
“小叔叔接过去的,老人家有病在身,不宜动弹,我们都不愿意。奶奶执意要去,说没道理死在别人家里。没过十天,早上来了信,说是老人去了。”北风愤愤道。
哥哥是个老大粗,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今个这模样,瞧着有几分不对,南风奇道:“谢奶奶的身子,也就只能撑这么久。看哥哥的意思,难道其中另有隐情。要真有事,千万别让嫂子知道啊。”
融安接过话来,道:“这事你听着也罢,别出去说。哥哥本来想去探望奶奶,谢小叔不在家,他进不得门去。看见丫鬟管事语焉不详,闪闪躲躲,就硬闯进屋。那屋里臭气熏天,谢奶奶身子都冷了,瞧样子,怕是昨夜的事。”
一时见哥哥脸上悲痛交加,眼角还有淤青,想必是起了争执。谢天明把老娘接过去,自己不着家,丫鬟不耐烦招呼病人,就让谢奶奶在屎尿在屋里解决了,吃饭擦身更不用说。指不定老人就是被这起子折磨死的。谢天明但凡上点心,也不会这样。
“哥哥,你和人打架了吧,这些人是该死。不过我看最该死是混蛋儿子,有本事接老娘过去没本事照顾啊,亏的老人把他当个宝,真是该天大雷劈!”南风骂了一阵,尤不解恨,道:“这样的人拉去见官,让县太爷打他板子,不孝不仁有何用。”
牛北风抡起钵子大的拳头,咬牙切齿道:“我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给奶奶报仇了,最可恨是那混蛋,该打。”
“谢天明准备大办丧事,请了清水镇老老少少,轮流吃七天流水席,孝子的名声更响亮了。”融安无奈道。
也是,派人把老人入殓下棺,大办宴席,世人只道孝子撒银敬老,却不知道大孝子在母亲生前不肖之极。就算去告官,也讲究证据,没得开棺验尸的道理。
老混蛋是早算计好了,死了老娘,花了银子,全了名声。
“唉,这事管不了,嫂子毕竟是出嫁女,这几天我看好嫂子,哥哥你别冲动,别让嫂子着急。”南风眼圈一红,只将牙关咬地死紧,勉强劝道。
作者有话要说:圆房那章一直在改敏感词,唉。
☆、56、桃妹产 。。。
56、桃妹小产
谢奶奶的葬礼办的很隆重;谢天明非常舍得,十里八乡的乞丐连吃七天;满嘴流油;红光冲天;纷纷到处宣扬谢大孝子,谢大贤人的名声。一时之间清水镇乃至临川地界好些叫的上号的人物都来喝酒,不知道还以为死了老封君呢,知道的是死了个孤寡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死了挣的好名声。
南风搀着桃妹给谢奶奶上香作揖,空洞的孝服穿桃妹在身上,风一吹便能倒。正经孝子披麻戴孝正和大人物赔小心说话呢;脸上漾着谄媚的笑。
斯文败类;老天爷也不长长心;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桃妹被她搀扶到新搭的棚子里歇息,耳边是震天响的唢呐锣鼓,响一阵停一阵,让人心里堵的难受。桃妹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眼泪都流干了。她身子以前还算好,三个月的肚子不显怀,这两天胃却呕出血来,南风想着去讨完热水润润喉咙,满眼人人穿梭来往,没见搭理,不得已从灶棚里捡只碗,跟大厨讨了热水。
“谢家真是风光,得花多少银子啊,我瞧着比去年石家老太太还风光,那位可是家里做惯了主的,孝子贤孙乌压压一片,也抵不得有个好儿子。”正正是老熟人,卖猪肉的柳二家,下巴肥肉又加了几层。
另一个马脸麻子妇人接口道:“这可比不得,那些大老爷们啊,都来啦,老太太真有福气。”
这样的谈话在棚里到处闻,南风错身而过,坐在隔壁桌上,哄桃妹喝了两口水。
柳二家的嗓子粗噶,说话跟打雷一样,只听得道:“有福气啊,身前没享福,老了有福气。谢小叔发达了,我听见云家老爷说要把家里那个和离回来的女儿许给他,他当场就认了岳父。”
什么!谢天明是个断袖啊,多年未娶亲,信誓旦旦说不肯耽误妇人,怎得风向变了,南风半信半疑。桃妹表情冷淡,突道:“他就是成了神仙,我也不奇怪。”
对于桃妹来说,这个叔叔不但没有半点担负这个家,还给家里添了许多麻烦,是个可恶又不能忽视的存在。有钱不孝顺亲娘,给娘大办葬礼挣脸面,实在是无耻的很。世道是男强女弱,他风光无限人人称道,她做牛做马无人瞧得起。若是她是男子,勤勤恳恳顾的一家温饱,谢奶奶不会老无所依。
马脸妇人拽着柳二家笑问:“你编排的吧,云家可是出过秀才那位,多大的脸面啊,怎么会看上他呢。”
“我亲耳听到,那声岳父喊的真真,可甜了。”
桃妹乍然起身,眼里怒火中烧,三步并两步眼看就要去找谢小叔撒泼,大道那边来了一队敲木鱼的和尚,诵经念佛好不热闹,恰恰横在桃妹面前。南风赶紧拉她道:“嫂子,你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小心身子。”
喃喃梵音此刻不但不能安定人心,反而火上浇油,桃妹气得摇摇欲坠,便要摔倒,泣道:“你瞧瞧这阵仗,是要让奶奶在地下不得安宁啊。今个我就要揭了他不孝不贤的皮,让大家都知道。”
白事葬礼上兄弟打架,妯娌骂人多见不怪,南风也是气的很,但是理智犹在,吵一架没的用,最要紧的是身子,故摇头劝道:“世上的事不是嘴皮一碰就能成,你说他不孝不贤,他反咬一口又奈何。你做的事没人看见,他做的呢,大伙都看在眼里。谁信你,谁信呢,说句不好听的,你若说了,他对别人说你想贪图银钱,胡乱攀咬,哪里说的清。”时至今日,谢天明的阵势,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撼动。
不料桃妹依旧摇头,面上悲切,核桃大的眼睛已干涸,“你说的对啊,但是我过不了心,我不管结果如何,总之不能让奶奶在地下不安宁。”
这是再劝不住,南风理智尚在是因为不关血亲,若是换了自己,恐怕撞死也不能够吧。
太过激动的桃妹眼前一黑,几天没合眼挣不住,软在她怀里。
夜里风大,晓露侵寒,半梦半醒间见有道影子模模糊糊晃动。尤以为在做梦,只待那影子给她卷了卷被角,门咯吱一声合上了。待她从噩梦里挣醒,屋里哪有人,融安半夜带着药箱出门了。
自从成亲的以来,这算的上是第三遭了,南风是心里有准备,怕是哪家又得了重病,或老人身故。今晚的风特别大,谢家棚里唢呐声诵经声隔着河道若有若无,听着头皮发麻。南风拥着被子不敢睡,点了蜡烛盼融安早点回来。
快五更,肖融安一身寒气轻推开门,只见窗前的烛花圈圈叠起,流了一夜泪,信手灭了蜡烛,把南风从被子拉出脑袋,蹙了眉,道:“以后别捂着被子睡。”
南风学小鸡做米状,挨着融安睡着了。待再睁开眼,早已天亮了,唢呐打鼓不响。
两人洗了脸,吃完早饭,融安在她身边坐了,道:“大嫂的孩子——没保住。”
昨个她和哥哥把桃妹送回家里,守到天黑才走的,转眼就出了事,一想到桃妹没了奶奶又没保住孩子,她悲从心来,掩面痛哭;二话不说,直往哥哥家去。
融安心知兄妹感情好,若是昨夜知晓,只怕连夜赶去了。这些天桃妹形容憔悴,南风也跟着食不知味,脸色淡的发白。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少不是哄着多吃一口,抱着多睡一会。
南风心里有事,一路小跑撞翻了肩膀,竟是春娘大清早出来倒药渣,把药渣倒在地上让人把病痛带走,这是当地习俗。她顾不得说话,捂着肩膀往前冲,远远听见两个孩子凄厉的哭声和大人的怒斥声。院门大开,几个闲人探头探脑,看着模样已经闹了一场。堂屋的门口的帘子歪歪斜斜挂着,南风心有准备也吓了一跳,根本没下脚的地,两个孩子趴在刘氏膝上嚎哭。
桃妹两个眼睛血红发亮,一点不顾小产的身子,坐在太师椅上,朝南风点点头。
这是怎么了,南风见哥哥面色惨淡抱着头,想出声又被屋里妇人打断,急的团团转,见妹妹来了,只会语无伦次哀求道:“妹妹,你劝劝,劝劝,唉,我说不清楚!”
“南风,今天你不用劝我,日子没法过了,今个不是她死就是我死,你拉着你哥哥,好好看我收拾白吃饭的闲人。”桃妹手持扫帚,看似疯魔,目光清明,哑着嗓子吼道:“我今个且来算一笔账。堂哥一家四口,从年初正月来我家,吃住开销一应是北风哥出的银子,顿顿要肉,餐餐要酒,四季衣衫要好料。如今堪堪四个月,这笔账怎么算,堂嫂准备什么时候结账,住客栈也没这么好价吧。”
刘氏梗着脖子道:“天杀的,夭寿啊,哥哥去弟弟家帮忙,弟弟还要算银子前。我们一家四口眼巴巴丢了山里的营生,赶来为弟弟成亲做事,成了亲,本要回去,弟妹有了身孕,想着你大肚子没人管可怜,我们又熬了几日。要的时候伸伸手,不要了一脚踢走,白白当了吃饭的罪名。大伙来评评理啊,我是瞎了狗眼丢了老脸。被你这东西践踏。”
桃妹掉了孩子本就身子虚弱,四月天穿着大棉袄,听的妇人此言,心突突往外冒,太阳穴似要炸开一般,紧着手中冷汗,似笑非笑道:“嫂子这张嘴能把白的说成黑,倒不怕倒阎王面前说不清。说是帮忙成亲,没得帮忙帮的把库房里头的东西搬走一半的道理,要不是我发现,只怕嫂子全搬走。说是照顾我怀孕身子,每日牛哥买的补汤你给留一小碗兑水,剩下全进了自己肚子。这都算了,还唆使孩子在我的补汤里吐口水。大嫂啊大嫂,你就我有仇有恨直接上,你何苦害我肚子里孩子,里头难道不是牛家的种。”
南风原以为是桃妹和刘氏吵架,不妨听得小产玄机,竟是刘氏害的不成。她和桃妹相识以来,只知她性格直爽,胆小怕人,从不惹事生非。如今变成泼妇样,真真是伤到根底了。自个心中不免后悔,当初见识了刘氏的做派,本想同哥哥说让他们回去,说是做生意,不出钱来不出力,靠着哥哥养他们一家。桃妹有孕,想着让刘氏也能搭把手,一时心软留了祸害。
她冷冷瞪着刘氏就要开口,眼睁睁见那妇人下手在孩子手臂上掐了两把,哭累的孩子又震天嚎起来。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连自己孩子能成下手的工具,南风一把抢来孩子,撸起衣袖,青的,红的,紫的的指甲印记。
南风冷笑一声,气的眼泪直流,将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说道:“虎毒不食子,你真是黑了心肝。”
牛北风怒吼一声,冲到那妇人身前举起铁拳,利落如箭落在妇人身侧的地上,砸出老大的坑,牙咬的咯吱响。
“哎呦,谢家姑奶奶,没得出嫁的姑娘还管嫂子房里事,说出去不让人笑话死。孩子不听话,做娘的难道不教子。昨个就是小畜生冲撞了弟妹。如今我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你们还来怪我。什么库房里头的东西,什么补品,北风是娘一手带大的,孝顺不应该吗。”刘氏没被牛北风吓到,开口拿孝道来压人,真真是头头是道,让人难以驳斥。
这些话桃妹没听过十遍也听过九遍了,她指着刘氏道:“你说北风哥是大伯娘带大的,他没吃过你们家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老家的屋子给你们成亲坐新房,每年把挣的银子全数上交。他这么过了八年,没吃没穿,到底是你家养了他,还是他养了你家。就是亲儿子也没这么孝顺吧。大伯一家不义,我们家还是孝顺。逢年过节我们礼照样送,连杯热茶也没有。我们不怨不恼,却没道理还养着大哥一家。不问自拿就是贼,你做了贼还喊捉贼,我们去县太爷那说理去。也为我可怜的孩子伸冤诉苦,你推我,要了孩子的命,你拿命来还!”
刘氏的火焰一下子就矮了下来,她敢逆施倒行,就是拿捏北风是个老实人,桃妹话不对,就算有事也有孝道压着。没想到桃妹跟打了鸡血一样全数了出来,还搬出县太爷。斗升小民见了镇长都两股战战,见县太爷岂不是要命,做了亏心事心里有终究发虚。她趁机搂着两个孩子拉起在门口看热闹的牛狗娃屁滚尿流跑了,只怕这辈子再也不敢来镇上。
闹了一阵,见没的热闹看,众人都散了,桃妹憋着的恶气出了,心略定了些,她软倒在椅上,哽咽道:“今日才知道人善被人欺,我的孩子就是被她吓没的。你哥哥老实,肯吃苦,我以为这辈子也忍忍就过了,这一忍把孩子都忍没了,奶奶也走了,以后人人骂我泼妇,我也不管,只要一家平安。”
桃妹发了气,一心求好。小月子里头南风白天照顾,北风晚上照顾,待身子好了,正赶上了谢奶奶送葬之日,免不得又痛哭一场。往后两夫妻日子越过越顺,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太激动了,耽误了更新,不好意思。改了26章的bug薛广集考秀才是秋闱。
本来不想写小产的,可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身子也受不住。
☆、57、田园野趣
57、田园野趣
黑褐的泥土上冒出几缕青黄的新芽;蚯蚓在土里钻出头来又拱到土里去。南风欣喜看着长势喜人的小苗儿,不过半个月;发芽的发芽;抽高的抽高。没想到每个坑里都冒出两三颗苗苗;角落的几个坑又不见动静。坑与坑之间挨的太近,这样会不利于菜苗舒展根茎。她用小榔头从三颗苗里坑里移出一株种到没出苗的坑里。有几个长成一簇,索性把了去。
嫩嫩的小苗苗丢在毛茸茸的小黄鸡面前,老母鸡先啄了一口;扑拉着老翅咯咯唤来小黄鸡。一只调皮的小鸡落在后头,狗狗朝它吃牙咧嘴还未出声,吓的小鸡一路滚了过来。
“哈哈哈哈。”南风扶着肚子乐的啊。鸡蛋是从娘家拿来的;老母亲是去年黄氏送的。待开春天暖了;她在院子里搭窝;码了一盘鸡蛋,老母鸡乖乖跳进去,孵了二十多天,破壳出了十几个小黄鸡,一溜黄,无杂毛,别说多可爱。南风有个怪毛病,小鸡小鸭小狗不敢碰,大了敢拧着走。曾经在融安面前用石头砸过老鼠,火钳烫过毛毛虫,直把见多识广的肖大夫吓掉了眼珠子,半天说出话来。她叉腰扬眉,拍起胸脯道:“别怕,我保护你。”南风原本清雅的容貌配上傻气的表情,肖融安嘴角抽搐,叹气道:“看来以后不听话还不行了,你会拿蟑螂来吓我。”说完捧起湿漉漉的小鸡仔放在她手心,然后,南风吓哭了。
因为不敢碰小鸡仔,怎么样让小鸡回笼睡觉成了她每天要研究的问题,哥哥编了个牛角形的竹篓,底下开道小门,晚上挂在杂屋墙上,以防猫狸来叼。最简单的捉小鸡进门,她不敢,赶小鸡进门得进了这只跑那只,最后还是狗狗聪明,南风这边追,狗狗那边拦,终于成功。经过几天的磨合,一人一狗配合默契。她放心的把白天管小鸡的任务也交给了狗狗。每天日头升起,肖家的小鸡仔出门觅食,被一只高大威猛的瘸腿黑狗赶到了院子后头的青草地里,但是不准接近菜园和药圃。
露水湿寒,微雨酥软,土里暂缺水,南风抡起袖子从地上一捆半人高的竹枝里抽出一根,直直插在菜园周边,附近养鸡养鸭的不少,只怕等菜苗全长出来,会被啄的干净。根根竹竿交叉围起来,再在竹竿上圈刺人的青色荆棘,特意留着长竹竿在土里插了一列,为豆角丝瓜卷蔓枝准备的。干完这些活,日头已经越过屋顶直直晒起来,照在她脸上的汗珠晶莹发亮,狗狗冲着远处那头一人亲热的叫两声,不敢上前去,只是尾巴欢快的摇晃着。
原来是大肚子的二嫂,近五个月的肚子微微隆起,她一手扶着腰,慢慢在菜土之间的小陌上走来。南风笑道:“二嫂,你慢慢走,我去河边洗个手。”
清凌凌的河底下是雪白的石头,水纹荡起圈儿。南风的手一碰水才惊觉疼,原来是被青荆棘划伤了,口子又长又深,没流血,皮翻起。起身拍了拍衣上尘土岁屑,她示意狗狗去那边玩儿。自从家里有孕妇,狗狗都远远离着,怕被冲撞。
王氏将这块青草空地打量一番,除了靠墙的菜园药圃,今年也有人开了几块土,留下一半空地。张嘴道:“这地靠着河,附近的大人都不许小儿过来玩,种菜倒是最好。弟妹真勤快,今年我们家吃菜方便了,也不怕哪天赶不及去买,吃些烂菜叶。”
南风站在她身边,指着菜园里的苗道:“这是豆角,这是冬瓜,茄子,丝瓜,空心菜。不值几个钱,但是吃新鲜的好,我听人说,孕妇就多吃新鲜的,小儿聪明。这块青草小侄子能吃到。”
“敢情好啊,我以前也想种点,就是不会,明年我也开土来试试。”王氏被南风说的心痒痒。
南风扶着王氏的手,笑道:“昨个才下了雨,地上还是潮,我扶你回去吧。这块地靠着河,水是不缺,要是干一点,还可以种红薯花生呢。”
两人走回院子,绣花鞋底的泥土被青草的地抹去,王氏突然啊的一声,拉住要回屋喝水的南风道:“你瞧我这脑子,前几天回娘家,听娘家嫂子说现大伙都开始打马吊了,我摸了两盘牌,也没过瘾,你也一起来。”王氏往年忧心没生儿子,今年怀孕了了心事,跟个小孩一样,怎么想着怎么玩怎么高兴,说是这样生孩子也康健。
打马吊,倒也听说过,南风记得前世刚开始还是在大户人家里流行,后来几乎家家户户的妇人都爱上了这玩意,没想到这时候开始流行。打马吊的规矩也不难,她曾凑过场子,算是半懂不懂。二嫂热情难却,她也去凑一回热闹。
“新鲜玩意儿啊,二嫂,我先回屋换身衣,等下就过来。”特意为干活穿的是打补丁的旧衣,南风笑道。
来二嫂屋里,果然是婆婆嫂子小姑都出来了,她新上身的雨过天青春衫惹来一顿艳羡。南风笑眯眯给周氏奉茶倒水,一边听二嫂讲打马吊的规矩。覃氏也玩几场,规矩清楚,南风也算是熟悉,但不精,完全一窍不通是周氏融月。融月兴趣缺缺,拽着南风袖子摸个不停,眼里的渴望骗不了人。南风对她轻道:“这料子给你留了一身,做个襦裙正好,因不知你的尺寸和喜好,所以没动针线,已经让如花送到你屋里去了。”融月大喜过望,直呼亲嫂子,好嫂子。整个人挨过来,胸前两只大胖兔蹭她跳啊跳啊。
可怜的南风脸红透了,周氏看不惯女儿没正形,声音微微带了火气,“闺女就要有闺女的样子,传出去像什么话。以后就安心在家里绣嫁妆,明年等着出门。”
咦,难怪家里最近老是有媒婆上门,也该是融月定亲了,想来她近来跑哥哥家多,没留心这事。南风拿眼问王氏:“可是定了人家。”
“是卖酒的顾家小儿,人称顾九样。应该是□不离十。”王氏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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