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嫡女吉祥-第4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明是自己撞了人,文慧却是低了头,脸一红,看起来一副胆怯样子,闭口不言。
那小姐“哼”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去,文竹只看到她圆圆的脸上皱着的眉头。
文慧也不多言,便也拉着文竹要进禅房,却不想,又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文慧偏又撞了上去。
“这位夫人,真是对不住,我姐姐因着着急去找大师解签,便冲撞了夫人”出来的便是刚刚那位穿戴极为朴素的中年妇人,文竹忙替文慧解释,又上前行礼。
文竹的腰刚刚弯下,就看到这位夫人竟是捂着肚子,就这样倒了下去,文竹虽然惊慌,却依然上前扶住,“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那夫人紧咬牙关,眉头拧在了一处,似乎难受的厉害。文竹看到那夫人的脸,不由一愣,这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是想不起,或者是游园会之上,也或者是在王府这中,此时却是顾不得相问,只是连忙叫了小和尚,将那夫人扶到一旁偏殿的卧榻之上。
只是文慧刚撩起帘子,就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道,“哼,你们小心,不知道是不是个骗子,哪个都像我一样啊,被撞了也是白撞,不跟你们计较。”
抬头看去,竟是刚刚那个穿着华丽的小姐,她圆圆的脸上虽挂着笑,却是带了几分讥讽与嘲弄,文竹一时有些生气,便顶了回去,“我们受骗,也跟小姐无关,请小姐自重”
那人听了大怒,气哼哼的转身出了殿门。文慧想回上几句,却又语塞起来,还是文竹劝道,“咱们别与她一般见识,先将这位夫人扶进去再说。”
将那位夫人安顿到卧榻之上,又叫了一个小和尚去殿外,看有谁家的丫鬟婆子在,只说有一位夫人晕倒了。
过不多时,一位胖呼呼的管事妈妈进了屋子,她穿着青兰色的细布衫,不过是一般人家奴仆常穿的衣服,只是头上的那支簪子却是镶了几粒碎宝石的银簪。虽然那宝石藏在了头发里,只露出一粒在外头,但文竹却是一眼看出,那宝石极为闪亮,定然是上好的。
“这位妈妈,您过来看看,可是您府中的夫人?”文竹虽然觉得不像,但还是客气的问了,又领了那位妈妈过来看。
“哎哟哟,夫人这是怎么了?”说着也不顾文竹文慧在场,只是给那位夫人掐起了人中。
倒是惊的文竹差点上前拉她,好在那位夫人开了口,“我没事,只是腹中作痛,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好、好、那就好,那我这就去找郎中,夫人暂且忍忍吧。”说着那胖呼呼的妈妈便转过来跟文竹道谢,“多谢谢二位姑娘了,我这就去找郎中,殿外也有我家的丫鬟,二位姑娘请自便。”
这位妈妈竟然真的是那夫人府中的,看来这位夫人家势也不算差,却是为何打扮的如此朴素?且看着面相又有几分熟悉,却不知道是谁,或是在哪里见过?
人家不说,文竹却也不好随便相问,何况此时也不是时候,二人便行了礼出来。文慧却是似乎松了一口气,“哎,吓死我了,真以为是我给撞坏了呢……”说着便躲到了文竹的身后,“还是你先进吧,免得我又撞到人”
文竹摇摇头,不由怪起这寺里的方丈来,“也是,怎么不弄个水晶帘子,非要是这种灰布的,里外都看不到”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只不过是刚刚那两位施主心里有事,故而将那布帘撩起便走了出去,若是她们将那布帘撩起,你们便能看到了。”慈祥而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端坐于禅房的坐榻之上,虽白眉白须,却是精神不已。
“大师,是文竹失言了,不应抱怨”文竹听了心中叹息,果然是高僧,一语中的。
“施主有礼,贫僧法号慧真”慧真说着便双手合什,站起身来。
“大师有礼”
二人行了一礼,却听那慧真冲着文竹道,“这位小施主,你的慧根极深,只是眉间却带了一丝戾气,虽是极浅,却是很难化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嚣张
坐在观音殿的禅房之中,与慧真大师相对而坐,文竹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同样的话,兴化寺的本净方丈也曾说过,“本是清高刚硬之人,后经大事,便硬生生的多了份温婉,施主是有慧根的……只是施主这字中多了一丝戾气……”
文竹略一沉吟,便道,“不瞒大师,小女子在彭城之时,曾见过兴化寺的本净大师,他也曾这样说过。”
那慧真微微一笑,白眉轻挑,“老衲那位师兄只会从字中观人,对面相却是生的多了。”
文竹听了并无诧异,这些僧人在寺中成年后,总会四处游历,自觉圆满后便到得一处安顿下,想来这位慧真大师与那本净大师是出自同一所庙堂。她轻轻点头,“大师说的不错,正是观了小女子写下的字,方才告知。当时只说让小女子入寺清修,方能避祸,但祖母却是心疼的紧,便将我留在了家中,只是常常帮着祖母抄些佛经,也算是修行。”
“这便是了,若是如老纳师兄所言,需要入寺清修,那想来这戾气并不轻。但老纳现在以面相看来,此戾气却是极淡的,看起来,小施主如今已是宽心许多,怨怼渐少……”
文竹听了一愣,也的确如此,自吕氏被拘,自己的怨恨少了许多,跟杜氏的心结也解开,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除了帮着杜氏管家,却也常去看望祖母,也帮着祖母抄写佛经,虽然不曾在意,但如今想来,似乎祖母特别喜欢让自己给她抄写佛经,每回抄完一本她都是极高兴的,惹的文华也总跑去要佛经来抄。
似乎并没有注意文竹的诧异,慧真继续道,“……若是小施主一直这样,如此下去虽耗时略久,但仍可将这戾气化去。只是……”
看着慧真大师欲言又止,文竹忙道,“大师请说”她不希望这丝戾气将自己吞掉,也不想入寺清修,她既然重生,自是希望能够平静的过完这一生。
文竹坚定的眼神让慧真看着不由微笑,“小施主莫急,只要你每日仍定时抄写**,心中有佛,天意自会成全。我看小施主的眉宇似有隐忧,想来近日的烦恼实在很多,不若放开胸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莫要为难了自己”
直到出了禅房,文竹还在想慧真大师的这番话,迎面却是文慧面色微赧,却又略带担心的脸刚刚慧真大师先给文慧解了签,送了文慧出禅房,这才与文竹有了一番清谈。那签文的解释不过是寥寥几个字,却让文慧万分欣喜。
“恭喜施主,姻缘已近”慧真大师白眉轻挑,微笑着作揖,让文慧的脸唰的红了,直到现在那脸上仍带是带了红晕。
“恭喜姐姐,喜事相近了”文竹轻笑,眉头却拧在一处,文慧便担心的道,“大师说了你什么?”
文竹摇摇头,却是只捡了轻松的话来说,“无事,只说让我无需担心,只说多抄佛经便是了。”
文慧点点头,似乎很是赞同,“你幼时失言,又被人推下水,有些怨怼也是有的,只是莫要入了心魔也就是了,大师既然说让你多抄佛经,咱们回头便买些佛经,待回家,我陪你抄就是”
说着又放低了声音道,“那签文……”
“哦,我把它给忘了”文竹取出那支签来,待要转身回禅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文雅呢?不会把她弄丢了吧?”
二人抬头望去,竟是文淑,她手中执了一支竹签,显然已经求过签了,过来解签。
文竹往大殿上瞧去,只见那个小和尚依然敲着木鱼,口中喃喃念诵,文雅却是不见踪影。
“只顾着自己玩,倒是把妹妹弄丢了,我看你们回去怎么跟家里解释”文淑说着嘴一撇,带了几丝得意的往禅房走去。
“站住”不知道是不是那支签文起了作用,文竹只觉得文慧这会不太一样,她先是叫住了文淑,又转头站到文淑的面前,她虽比文淑年龄小,个子却是几乎相同,两人脸对着脸,倒让文淑吓了一跳。
“文雅怎么说也是二姐的亲妹妹,你不带她出来就算了,还这样说风凉话。我们也是你的族妹,你这样说话,可有一点长姐的风度?虽然我没见过大堂姐,但我知道,她定然不会像你这样的自私和嚣张”
这番话说的惊心,文竹听了不由一顿,眼中竟蒙了一层泪,没有想到,自己的前世,在这个四姐姐的心里,竟然是这样。
文慧并没有说一个字的好,但文淑却是怒不可遏,她上前便抓住了文慧的肩,文慧却是早有准备一般,轻轻一跳,便躲了开来,文淑一把没有抓住,却是跌在了地上,那支暗黄色的竹签,轻轻一甩掉到了文竹的脚边。
“二姐姐”文竹看着文淑倒下,便要上前去扶,文慧却是一把将她拉住,“别管她,咱们去找文雅”
“你、你们”文淑站起身来,衣裙已经沾了土,连着衣袖也被她自己给挣开了个角。她恨恨的扶了地站起身来,转身跑出了大殿。
“哎,四姐姐又是何必,她这样子,自然会碰壁的”文竹说的是在王府之中,文淑在家里嚣张,出了门却跟小猫一样的受欺负。
文慧倒也知道,却道,“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嚣张的嘴脸,好似总比我们高了一头,那王府茶宴,倒也没见到哪家的小姐与她交好,还被人奚落,不够丢脸的。反正我在庄家也呆不了多久了,吵翻了就吵翻了吧。”说着捡起文竹脚边那支暗黄色的竹签,看了一眼,却是惊讶的念出了声,“身在棋中不知局,这、这是什么签?”
文竹也摇了摇头,并不明白,却是猛然想起文雅,“别耽搁了,快去寻文雅”
将那竹签交给了那大殿中的小和尚,又问了文雅的去向,那小和尚挠了挠头,只说文淑进来以后,跟文雅说了几句,文雅便哭了出来,跑出了大殿。
又是文淑,二人不由气极,便又出了大殿。这边只有一条道,直通放生池,文雅肯定是往放生池去了。一路寻来,到得放生池处,果然看到文雅正坐在池边看鱼,她的身边又坐了一个光头的小和尚,文雅兴高彩烈的跟那小和尚说说说笑,脸上却还有未干的泪痕。
终于找到了,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虽然料定了文雅不会跑丢,但还是觉得有些惊心,若是真是找不见了,陶氏是继续找下去,还是就此放过?文竹不敢想像,但她们俩却是罪人了。
“文雅”文慧心情极好,虽然刚刚有些着急,见到文雅脸上又带了笑,上前抱着文雅坐在了放生池边,一面指着水中的鱼,一面逗她说话。
那小和尚见了似也松了口气,便对二人道,“二位女施主,刚刚这位小施主在这里哭,贫僧就陪她说了几句话,如今就交给二位了,贫僧还要去做事”说着作了个揖,便跑开了。
文竹不由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小和尚是专门在这里陪文雅呢,扭过头来再看文雅,不由觉得这个***不哭的时候,还是可爱很多。
再看那小和尚远去的方向,竟是密林中的小道,有些担心起来,又想起那个脸上带疤的男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不想,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陶氏牵了撅着小嘴的文德,出现在了密林之中,正向放生池走来。文竹不由诧异,陶氏,不是去山顶看风景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文竹三人,陶氏不由一愣,她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我带文德到这林子里走走,你们怎么在这儿?”
文德虽然一脸的不悦,但看到文雅,便甩开了的陶氏的手,转了笑脸跑到文雅的面前,文雅小嘴一撇,倒不愿意理他,他眼睛一转,便又冲文雅做了个可笑的鬼脸,文雅这才笑了出来,两人一阵嘀咕,说起话来。
文竹上前向陶氏解释道,“刚刚去观音殿进香,正打算回厢房”
“嗯,莫要乱跑,看顾好文雅”陶氏说着便叫文德,看到文德跟文雅嘀咕,不由脸色一沉,“文德,跟我回去”
文德听了有些不情愿,他并不明白嫡庶的区别,但显然,他是很喜欢文雅的。他将手中的一件物事放到了文雅手中,这才回头到了陶氏的面前。文竹看到,文雅的手中放着一只精巧的青草编成的小蚂蚱,其是可爱。
“夫人”不知何时,孙妈妈竟然找到了这里,她见到陶氏,略有些焦急的道,“听说昨儿个段家也来进香,段夫人现在正在厢房歇息,您看……”
陶氏的眼睛一亮,轻轻笑道,“如此甚好,去叫文淑换件衣裳,跟我前去拜望”说着又看了一眼文慧与文竹,“你二人也跟着过来吧,衣裳就不用换了。”
说着竟是快步回了厢房,文慧不由轻轻的撇了撇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文竹明白,陶氏是带着女儿上门给段夫人看看,说不得过了明日就有人来提亲了,说不定那位段公子今日也跟来了,正等在那里。
文竹突然很不想跟去,一种不能言说的感觉从心中缓缓绽开,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睡莲猛然遭遇了冰霜,竟是再也不能开放。她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有些窒息,却又不得不紧紧的跟上。
看着前方陶氏急不可待的身影,文竹缓缓抬起脚,只觉得重如千金,脑海里浮现出的是文淑嚣张的神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朔夜
七月初一的这晚,一弯新月静静挂于天幕,大团的云彩流过,让这本就不够明亮的月夜更加昏暗。
文竹站在厢房的屋檐下,身上披着一件丝罗纱衣的披风,仰头望月,只觉得月光昏暗,让这本就让人窒息的夜晚又多了几分凄凉。
下午从观音殿回来,最终还是没有去看段夫人,一是因为文淑说不舒服,陶氏本来是想带着文淑去见人,文淑不舒服,再去见段夫人,又有什么意义?再一个,就是前去递名贴的孙妈妈回禀,说是段夫人下午的时候去进香,一时身子不适,虽是请了庙里专司诊脉的和尚过来看过,却还是不宜见客。
陶氏无奈,只得做罢,又打发了下人去送了几份带着的燕窝等补品。虽不知道文淑是怎么想的,文竹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一想到去段家,她心里就是格外的不耐烦。
但陶氏却也发了话,明儿个一早,再过去拜望,看来这回是非去不可了。于是,直到晚间躺在床上,文竹都觉得烦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了月上中天的深夜,跟来的青杏已经睡的沉沉的,她却还是睁着眼睛,于是便起身,想着到这院子里走走。
这院子不大,却是设计的精巧,除了没有水塘,石桌石凳却是齐全,就在那石桌的旁边,还有一块奇石,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挖来,奇石虽巨大,中间往下却是被挖了个洞,文竹想着若不是常常有人打扫,会不会也有鸟兽过来做窝?奇石旁边又挨着一棵大大的槐树,日间倒是乘凉的好去处,此时却遮掩了本就不算明亮的月色。
坐在石凳之上,透过那树枝的间隙,能看到隐隐的月光。在这夜幕之下,文竹只觉得竟是比白日多了几分清明,是了,那个劳什子段公子,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也怨不得自己烦。好在嫁给她的是文淑,只是,想起文淑下午嚣张的样子,文竹又觉得文淑其实配不上人家,怎么说人家在人前还是一副大家公子,进退有礼的样子。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文竹就被自己吓到了,她有些懊恼,怎么会,她怎么会觉得文淑配不上他?文淑在人前难道不也是一副贤淑的样子?她轻步往院子中间走去,想让院中的凉风吹一吹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脑袋里浮现出那个古铜肤色的男子来。
真是气死了,文竹不由快步走了出来,想走出那边树影。只是走到奇石处,却听到院子的一角传来男子的声音,这倒是把文竹吓了一跳。是谁?这官眷居住的厢房怎会有男子的声音?她不由抓住了奇石,轻轻的靠了过去,让自己躲在那洞中,禀住呼吸,只竖起耳朵来听。
那声音似乎是从院子的一角传来,男子的声音低沉,似有似无,听到文竹的耳朵里并不算清晰。
“……如今成这个样子……你可还好?”
半晌,没有回音,在文竹正犹豫要不要快些回厢房喊人时,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让她更加吃惊,“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就是那样罢了……”那女子虽然声音也小,但音调却高,且又熟悉,很容易就听个明白。陶氏?她今天在密林就鬼鬼祟祟的,此时众人都已经睡下,她跑出来做什么?难道、难道是跑出来跟男人偷会?
她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前世,那个让她永生难忘的日子里,陶氏也是跟一个男子相会,而不幸的是,她被发现了……
不她不要再一次这样死去,文竹紧紧的靠着那块石头,只觉得通体冰凉,她的心也如同被搅成了一团冰块,被堵在那里,只有眼中涌出的泪水竟是热的。
“……你别再来找我了,文德他、他挺好的……”陶氏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文竹的心情稍稍平静,她要听一听这个秘密,这个她并不曾听到,却因此丧命的秘密。
“不他是我儿子他不是那个窝囊废的”男子的声音有些激动,让文竹的泪水再次涌出,沿着石壁,她缓缓的滑到了地上,眼中一个圆圆的窟窿中,一弯新月渐渐被乌云遮住,连星光也不见。
是他虽然过了几年,文竹也已经重生,但她依然记得这个声音。若不是他的声音大了些,若不是这寂静的夜,或者她并不一定能听的出来,可是偏偏她听出来了,仇人就在眼前,是他害死自己,而自己也知道了那个秘密。
是站出去大喊一声,把寺里的人惊醒,来揭穿这一对狗男女的**私会,还是,就坐在这里,等待他们离去,而后再溜回厢房,颤抖着入睡,待到明天清晨,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对着陶氏道一声,“二伯母,昨儿个可是没有睡好?”
文竹最想做的,就是第一种方式,将他们的私情大白于天下,而后,庄崇礼便会休了陶氏,而那个男人,就算是不死或逃了,也是一道污痕。以陶氏的身份,这个男子自然不是贩夫走卒,到得那时,可能就算他不死,在这世间也无容身之所她紧紧扶着石壁,想让自己站起来,却听到陶氏的回答,不由愣在了那里,“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文德你已经害了一条性命了,因为这,我常常睡不好,总是梦见她……”
原来陶氏也是有代价的,文竹心中冷笑。
“可是文德,他是我的儿子啊”男子似乎也很无奈,文竹却又愣住,她的眼前似乎浮现出文德大大的眼睛,他眉眼弯弯的冲着自己一笑,而后便脆生生的叫上一声,“六姐姐”
终于,二人的对话在陶氏的哭泣中结束,“……夜已深了,你今日也见过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又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终于再没有了声音,只有那轻轻的风声,和偶尔小虫的鸣叫。
文竹只觉得深身软软的,她强撑着走出那块石头,慢慢的回了厢房。在青杏略沉重的呼吸声中,躺到了床上。看着那高高的屋梁,文竹紧咬牙关,却将头埋到了薄薄的锦被之中。
这一个朔月之夜,文竹睡的并不踏实,在梦里,她看到那弯弯的月亮成了血色,而眼前的院子也变成了静湖,她大声的呼喊着,却没有人来救她。文淑站在岸边轻轻的笑着,冲着不远处的一个男子招手,那男子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却是绷着脸,没有半点笑意。
第二天一早,文竹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青杏担心取了帕子过来服伺文竹洗脸,“小姐可是梦魇了吧?”
“哦?”文竹有些诧异,唯恐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可是我梦里喊了什么?”
“这倒不曾,只记得小姐脸色极差,一直摇头,我刚想叫醒您,您就已经醒过来了。”给文竹擦了脸,又取了牙具过来,青杏不由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
文竹明白,崔管事前段日子回了彭城,刚回来便又去忙着罗家的事情,已是许久没有过来见她了,便出言安慰道,“过几日要去罗家,你看你是跟我过去,还是放你半日的假好?”
青杏听了果然高兴起来,想了想却又叹了口气,“算了,他忙成这样,也是没功夫的,总不能让他不做事情来陪我吧?我还是跟着小姐去罗家,说不准还能见他一面”
文竹轻笑,这个小姑娘,从前什么事情都不过脑子的,如今也知道为别人着想了。如此想着又想起琉璃来,祖母把她最信任的丫鬟给了自己,却是一直没有给她找个好人家,文竹不由的有些自责。
一时洗漱完毕,又换了衣裳,文竹便顶着乌青的眼睛到了陶氏房中。
文慧已经到了,看到文竹,不由吓了一跳,“妹妹这是怎么了?眼圈黑成这样?可是没有睡好?”
文竹打了个呵欠,方道,“别提了,也不知怎地,这寺里的床太硬,只觉得咯的难受,躺了半宿才睡着。”
正说着,陶氏已经走了出来,却也带着两个乌青的眼睛,文慧不由心里暗道,没觉得这厢房的床不好啊?难道这每个厢房的床都是不一样的么?
如此想着,文竹已是上前一步,笑盈盈的给陶氏行礼,“二伯母,昨儿个可是没有睡好?”那笑容虽淡,却是让人看着舒服,没有人看得到,文竹紧咬着贝齿,努力让自己保持这甜甜的笑容。
“二姐姐早,你昨儿个也没有睡好呢?”文德稚气的声音想起。
文竹抬头看去,只见他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蹦一跳的从厢房中走了出来,冲着文竹就是一笑,眉眼弯的,就如昨日那朔月一般,只是这眼神中却是透着亲热与信任,比昨日的朔月多了几分光亮。
文竹的心却是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她有些逃避的退后一步,又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忙稳了稳心神,有些多余的解释道,“文德起的好早,竟是吓了姐姐一跳”
第一百七十四章 相争
红螺寺的斋饭,凭良心说,的确做的不错,毕竟是官眷常来的寺庙。眼前的白粥里掺了些小米,吃起来更加甜香,而青菜也是极为新鲜。但文竹却是吃不下去,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心里沉的像装了铁块,不时的用余光扫过众人。
最没心没肺的就是文德,低了头,吃的极有滋味,时不时的看一眼文雅,划一划脸蛋。文雅嘴一撇,扭过头去,照旧挑三捡四的将菜梗捡出来丢到一旁,只吃那嫩叶。
陶氏则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到孙妈妈喊了两声,才让她回过神来,“啊、什么事?”
“夫人,刚刚老奴去了一趟,说是段夫人身子不适,一早就走了”
陶氏想了一回,似乎才明白,今天一早是要去看望段夫人的,便有些不悦,“段家怎么这样?昨儿个说好了今天要去拜望,走了也不说一声。”
这段家的确是太不讲究了,孙妈妈心里也是不舒服,怎么也应该让个下人过来传个消息不是?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让人不免以为他段家高傲,看不起庄家。听说还要娶二小姐,马上就要做亲家了,这样办事,怎么能不得罪人?怪不得段家有那样的名声。虽然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要劝上几句,“夫人,听说是段家二夫人负责操办,想来是着急大夫人的病,所以忘记了也说不得”
“哼,原来是她” 陶氏一听更是没有胃口的样子,她把碗一推,轻轻用帕子抹了嘴,才不屑的道,“段二老爷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人做夫人”
孙妈妈也附和道,“段家之事以往都是大夫人主事,也就是这几年,大夫人身子不适,段家老大又从西北回来,这才让老2当了家。”
陶氏不由感叹,“那段家也是一团乱麻,大夫人身子不好,二夫人又贪钱,不是个好相与的,三夫人极为胆小,更是撑不起来,段家的老太太也是难啊,说不得他家的大*奶生完了孩子便要接手了”
“贪钱又怎么样,没个儿子,有钱又能给谁?”孙妈**话出口,陶氏就沉默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孙妈妈有些狐疑。
好在杜若急步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夫人,二小姐她,她说身子不舒服……”
文竹与文慧对视一眼,这又是闹的哪一出?从昨天跟文慧吵完架,连晚饭都没见到文淑的人影,今天又这样。
陶氏却是摇了摇头,胸有成竹的道,“你去告诉她,今儿不去看段夫人了,让她尽快起身用饭,不然回城还要几个时辰,路上可是没有吃饭的地方”
果然如陶氏所料,听到不用去段家,文淑很快便过来用早饭,虽然对着文慧还是不看一眼,脸上却比昨日带了几分喜色,不知道是不是听说段家离去的原因。
此时众人都已经用完早饭,只有文淑不紧不慢的喝着粥,不时像文雅一般,将那菜梗都挑出来,只吃最嫩的菜叶。
说起来,虽然文德是陶氏的小儿子,但其实陶氏养的最用心的是文淑,那时白姨娘还在管家,又是第一个孩子,她的心自然全放在了文淑身上。
而生了文德之后,她不止要管家,还要顾及二姨娘时不时的出来捣乱,对于文德,反而疏忽了许多。且庄家规矩,五岁的男童就要开蒙,庄崇礼给文德送去的是京城有名的书院,只有初一、十五才有休沐,先生又是极严厉的,自然比一向宠溺的文淑要乖巧的多。
用完早饭,众人便散了回去,只等着下人们收拾好箱笼出发。今儿不似昨日,因着准备去看望段夫人,便没有早上回城的打算,如今突然启程,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做。
待到启程之时,太阳已经有些大。马车晃悠着出了寺门,透过车帘,看着昨日挤满了人的路上竟是行人稀少,除了几个背包的香客,再无旁人,连个卖吃食的都不见,文慧不由大为失望。
文竹看着文慧失望的脸,不由安慰道,“今儿个咱们走的迟,说不得中午还要在个尼姑庵里用饭,那尼姑庵里的斋饭虽不比这红螺寺的精细,味道却是好的多”
文慧点头,却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早上陶氏说了,路上是没有用饭的地方的。
陶氏的确也是这样想的,总觉得在外面吃极为麻烦,但到了中午还没有进外城,主子们还好说,毕竟都在马车里,也有带了西瓜冰块,倒是下人们有些吃不消,连着孙妈妈也来找陶氏,说太阳实在太毒,还是让车夫人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若是谁中了暑可就不妙了。
无奈,陶氏果然在外城城门附近的一个尼姑庵前停了下来,让众人下来休息。
不想,这尼姑庵中已然坐了一拨人用饭,那尼姑说庵房太小,让陶氏在车中相候。孙妈妈一打听,说是京城秦家。
“原来是秦家”陶氏微微一笑,让孙妈妈拿了名贴,过不多时,便有位管事妈妈前来,言语之中颇为客气,只说里面已是用罢了饭,请陶氏进去跟秦夫人相见。
“这个秦夫人,我倒是听人提过,说是户部的秦大人的夫人,大女儿已是跟徐阁老的大公子定了亲,二女儿那日王府赏荷本应当去,却是报了病,未曾去得,倒不知为何。”文慧在文竹耳边八卦着,想来定然是从顾玉栏处听得。
庵房的确如尼姑所说,极为狭小,仅有一间客院,陶氏便与秦夫人在这简陋的堂屋相见了。
两方见了礼,那秦夫人客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