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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错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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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饿了。”让人无法忽略的“咕噜咕噜”响声自身后传来,冷贯霄回头望向一脸无辜的堂玄辰,再次觉得对她感到歉疚。为了赶回去救皇甫朔,他不仅没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还让她饿肚子,在赶路的同时,他该考虑到她的基本需求的。
“非常饿!”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既然他已经听见她的肚皮叫得响彻云霄,她就索性大方承认了。
“再忍一下。”冷贯霄更用力地拍击门板,唤人。
“来了、来了!”不一会儿工夫,早已睡死的店小二便爬起来开门。
小二哥睡眼惺忪地起床应门,望着扰人清梦、风尘仆仆的两人。
“小二哥,给我两间房。”冷贯霄命道。
“还有,马上备好一桌好酒好菜!”腹中造反的馋虫,让堂玄辰不待冷贯霄吩咐小二哥,抢先要小二哥立即办妥酒菜,好祭腹中馋虫。
冷贯霄闻言,失笑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写满急切渴望的小脸挺逗的。
瞧见他在看她,堂玄辰不好意思地拍拍乾扁的肚皮,暗示他,她之所以会像个饿死鬼投胎,全是拜他所赐。
“好,我马上让厨子生火做饭!”小二哥点头迎两人进店。
冷贯霄拍打门板的声音不仅唤醒了小二哥,连同掌柜与厨子都一并被唤醒,整间客栈因他们俩突然上门投宿而热络了起来。
两匹马儿已让小二哥带到后方马厩去吃粮草,一会儿后,掌柜的代替小二哥为两人送上一壶热腾腾却过于浓厚的西湖龙井。
聊胜于无,两人端坐在长凳,啜饮热茶,冷贯霄尝到第一口时,先是愣了下,而后便放下茶杯,望着堂玄辰,同时注意到掌柜的神色闪烁,正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堂玄辰不动声色,大口喝着热茶,一杯喝完还意犹未尽,再倒一杯。她调皮地对冷贯霄眨眨眼,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客倌,您怎么不喝了?是茶不好喝吗?”掌柜的发现冷贯霄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喝,连忙小心翼翼地陪着笑问。
“这茶的味道太浓了,我喝不惯。”冷贯霄冷淡地说道,赶了大半夜的路,结果却进到一家黑店,在他想叹息之际,却也发现并不是那么倒霉,因为这儿虽然是间黑店,但至少他们有床铺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是吗?要不我重新沏上一壶?”开黑店的掌柜急忙忙要换下茶。他在茶中下迷药,可是要迷昏两人的,倘若仅有一人被迷昏,且是最容易对付的女人昏倒,留下较难缠的男人还是清醒的,那可就不好,所以他得重新换上新的一壶,加重里头的迷药才行。
“快去换吧!”堂玄辰笑眯了眼,摆摆手要掌柜的快点换上新茶。
“好,两位客倌稍等我一下。”掌柜的马上拿着茶壶进到里头,重新下药。
“茶好喝吗?”冷贯霄揶揄地问道,可不认为掌柜的这点雕虫小技骗得了她。
“如你所言,茶味太浓了。”她耸了耸肩,笑道。这么点迷药也敢拿出来当宝现,简直是丢人现眼哪!
冷贯霄失笑,这点小迷药与她惯用的毒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间黑店的人恐怕作梦也想不到会毒错人,他可以预期得到待会儿她会给这些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真是倒霉啊!你说,待会儿我该不会无法祭我的五脏庙吧?”她期望有一桌好酒菜可以吃,就算是参杂十斤的毒药当调味都无所谓。可端看他们一开始就端上掺有迷药的茶水,躲在里头的人一定没在准备她的饭菜,肯定是正磨刀霍霍,预备痛宰他们这两只大肥羊,一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想抱头哀号。
“只要扭转乾坤,要想填饱肚皮并非难事。”冷贯霄并不担心今晚会饿肚皮,尤其是有她随行,寻常毒物根本逃不过她的眼。
“喔?”她格格轻笑,了解他话中涵义——他认为这几名开黑店的人压根儿是在她面前班门弄斧!这是对她的恭维,因此她心情大好,漾出甜美的笑靥。
“等一下看你的了。”甜美的笑靥如水,无声渗透进他心头,冷贯霄将重任交托在她肩上。
“那有什么问题。”堂玄辰跟他拍胸脯保证,她随便让人捧个几句便全身飘飘然,信以为自己真能毒遍天下。
她眸底的自信,与对他的吹捧深信不疑的态度,再次令冷贯霄觉得有趣。与她相处得愈久,他愈加发现她是个很真实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绝不虚伪造作。
“掌柜的,我们的饭菜到底备好了没?”堂玄辰眸底闪过一丝淘气,拍桌扬声问。
“就快好了,两位客倌,不如先喝茶吧!”掌柜的提着加重迷药的茶水出来,噙着无害的笑容,一方面鼓吹他们快快喝下他新奉上的茶水,一方面偷偷觑向已喝下两杯茶的堂玄辰,见她尚未倒下昏迷,心下起了疑窦。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他迷药放得不够重吗?抑或是迷药放太久,已失了效用?
“你以为光喝茶就能填饱肚皮吗?姑奶奶我快饿昏了,你还不让厨子快点将饭菜备好!”堂玄辰秀眉一挑,大发脾气。
“她脾气不是很好,我劝你最好照她的话去做,你若不听从,届时她发起脾气、拆了你的店,你将后悔莫及。”冷贯霄凉凉地要掌柜的听命行事,也是先行给掌柜的警告,免得晚点双方动起手来,掌柜的再来哭天喊地。
“听见了没?”堂玄辰俏眼挟带杀气,扫向掌柜的。
“听见了!我这就马上要厨子快把饭菜备好!”掌柜的被她带有杀气的目光扫到,连忙闪回后头,他心想,这回恐怕是遇上狠角色了。那面带杀气的小姑娘不好惹,但直觉告诉他,一直说得云淡风轻的男人更难惹!他得和厨子商量,如他们吩咐的,备好一桌酒菜,将大量迷药加入所有酒菜当中,让他们无从防备起。
“动作快点!”堂玄辰像个恶徒,作势要踢掌柜的屁股,见掌柜的闪得狼狈,她便开心地仰头大笑。
“你现下这副模样,和市井流氓没两样。”冷贯霄暗自怀疑她是否常常这样做,否则动作怎么会如此熟练?
“你刚不是跟他说我脾气不好吗?既然是脾气不好的人,没掀桌砸店已经算客气了,这一脚又没真踢到他,他该庆幸不是吗?还是你觉得我该重重踢他一脚,才会更像是脾气不好的人?”她压低音量,虚心向他求教,该如何扮演脾气不好的人。
“那倒是不必了。关于故作凶狠这方面,我认为你非常有天分。”他确信待会儿这帮人会被她狠狠修理一顿,所以现下不用急着补上一脚。
“真是太可惜了。”她感到十分惋惜。
“待会儿有得是让你耍弄的机会,你无须感到可惜。”
“希望如此。饭菜再不送上来,我不是先饿死在这里,就是又去梦周公了。”她鼓起双颊,摸着饿得发慌的肚皮。
“经过你方才的威胁,我相信饭菜很快就会送上来了。”只是能不能吃下肚还是个问题。
进到里头的掌柜急着和厨子、小二哥讨论外头令他感到棘手的两人,他们悄悄来到门边,偷偷观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两人,小声商议着待将他们两人迷昏后,如何洗劫两人,好给足他们苦头吃。
掌柜的和厨师躲在门边的小动作瞒不过眼神锐利的冷贯霄,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动声色,静候他们主动出击。
第4章(1)
冷贯霄与堂玄辰等了好一会儿功夫,掌柜的与小二哥总算将香气四溢的酒菜送上桌来,厨子躲在后头偷觑前方的动作,倘若有个不对劲,他会马上拿着菜刀出来助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总算上菜了!”堂玄辰见酒菜上来,先行抢食挟菜,每一样皆尝一口,挑了下眉。
“如何?可还合你胃口?”冷贯霄真正问的是——这些菜里所下的毒,是否入得了她的眼?
“太糟了,连我门里的厨娘都可以做得比他好上千百倍!”堂玄辰对这间黑店精心在菜里所下的毒,大感失望。这些毒只能毒倒寻常老百姓,想撂倒见多识广的江湖人士,根本是自取其辱。她递了颗散发着花香的白色药丸给他。
冷贯霄微微一笑,接过,服下,然后举筷用餐。
掌柜的与小二哥先前听堂玄辰嫌弃他们端出的饭菜,脸色已微变,再见她自怀中取出药丸递给冷贯霄,两人登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解释那颗药丸出现的涵义。难道饭菜里有毒的事已经被发现了?或者他们可以乐观地解释是那男人天生体弱多病,所以得不时服药?
不管原因如何,现下掌柜的、小二哥及隐身于后的厨子也计较不了太多,全都瞪大眼,等着看他们两人中毒倒下。
“调味过重,尝不出食材的鲜味来。”冷贯霄有恃无恐,吃着菜肴发表评论。
“是吧!如果由我来做,保证绝对会让人吃了还想再吃,意犹未尽。”然后,便带着愉悦的笑容,倒地呜呼哀哉。
“我相信。”冷贯霄同意吃完的后果,恐怕就不会让人感到那么愉悦。
两人像朋友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得掌柜的、小二哥与厨子皆眉头深锁,心头不住地呐喊。
倒下!快倒下啊!
眼看着冷贯霄与堂玄辰大口大口吃着加满迷药的饭菜,却不见他们有昏迷倒下的迹象,究竟是他们撞鬼了,抑或是这批迷药不良?
“他奶奶个熊!老子没心情陪他们耗下去了!”躲在暗处的厨子耐性尽失,一手拿一把菜刀冲了出来。
掌柜的与小二哥见厨子冲了出来,也觉等得够久了。大半夜被吵起来,他们可不是想看这两人快乐地吃吃喝喝,他们要的是将这两人洗劫干净!
“我还没吃饱,你不用急着出来收拾。”堂玄辰瞥了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的厨子一眼,嘲讽地说道。
“要不你再进厨房做几道清爽的菜出来好了。”冷贯霄神态自若地吩咐,彷佛没发现厨子舞动着手中的菜刀,准备打劫他们般。
“他奶奶个熊!老子是出来打劫你们,不是出来收拾或是再窝进去做几道菜的!”敢情他的表情还不够凶狠,这两人才会不把他当一回事?厨子索性展现出更狰狞的脸孔,要他们惊慌害怕。
“识相的就乖乖交出身上的银两,否则我们就让你们尝尝厉害滋味!”小二哥亦褪下善良表情,凶狠地撂话。
可惜他们凶狠的表情撼动不了冷贯霄与堂玄辰扒饭的决心,他们两个正吃得痛快,哪有心思理会他们的愚蠢叫嚣。
“好哇!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这两人颇有几分姿色,咱们不仅要打劫他们身上的银两与值钱东西,明儿个还得将他们给卖到窑子去!”掌柜的祭出狠招,就不信这两人还能无视于他们的存在。
“大哥,好主意!”掌柜的提议立即引起两人附和,他们贼兮兮地笑着,果不其然,见到两人终于有了反应。
“窑子?”堂玄辰重重放下手中的碗筷,双眸危险地半眯,瞪向犹不知死活的三人。
冷贯霄听见对方打着将他卖掉当兔爷儿、供男人取乐的主意,脸色也难看至极,右手腕微扬,只见掌中一根竹筷凌厉射出,由上穿透而下,将出言不逊的掌柜的双唇贯穿。
“唔——”嘴唇遭受贯穿的掌柜鲜血淋漓,双手不敢抚向痛处,痛号出声。
“大哥!”小二哥及厨子压根儿来不及看冷贯霄是以何种手法对付掌柜的,仅知一瞬间,掌柜的嘴就被竹筷贯穿了。
“可恶!”脾气火爆的厨子沉不住气,一心想为掌柜的报仇,双手执双刀,发狠扑上。
小二哥则在原地犹豫,不知该不该莽撞。
面对厨子的攻击,冷贯霄身形不动,右腕再次微扬,手中剩下的一根竹筷疾驰而出,凌空贯穿厨子双腕。
竹筷穿刺而过,厨子首先并未感觉到疼痛,只觉双腕灼热,双刀沉重落地,正巧砸中双脚,紧接着便见血花飞散,剧痛袭来,厨子发出凄厉惨叫声。
“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虽然他们长得满脸横肉,没半点姿色,不过依然可以将他们卖进窑子给有特殊喜好的客人!”堂玄辰学冷贯霄摆出威风凛凛的模样,借用掌柜的先前所说过的话,要他们自食恶果。
“我……我……我错了!”小二哥见冷贯霄不过是手腕微扬,掌柜的和厨子就先后栽了个大跟斗,吓得他脸色死白,双腿发软地跪下认错,恳求他们的原谅。
“你刚刚不是还在说大话吗?怎么不再继续耍威风?”堂玄辰挑了挑眉。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大爷和姑娘的厉害,求你们原谅!”小二哥拚命磕头赔罪。
冷贯霄将小二哥交给堂玄辰处理,免得她觉得他不给她发挥的机会。
“我说你们既然要当坏人,可不可以不要当得这么窝囊?光是你们下在茶与饭菜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迷药,我吃了都替你们感到汗颜。如果没本事成为罪大恶极的坏人,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堂玄辰觉得他们蹩脚到让她看不下去。
“姑娘教训得是!”小二哥含泪听她教训。如果可以,他当然想成为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啊!但他就是没本事,才会窝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洗劫难得路过的商旅行人,早知道他们这么难缠,他就不会误以为肥羊上门,还特别爬起来开门了。
“端看你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就让我火大!”堂玄辰厌恶地自怀中掏出一罐瓷瓶,娇俏的眼眸瞅了冷贯霄一眼,要他好好看她如何整治这三人。
冷贯霄接收到她抛来的暗示,双手环胸,饶富兴味地看她会如何对付这三个不长眼的小奸小恶之徒。
小二哥头皮发麻,瞪大眼看她自瓷瓶中倒出三颗赤色、带着腥臭味的药丸,他害怕地瑟缩着身子,双耳又听着掌柜的与厨子凄惨的号叫声,更加深了他内心的恐惧。
“我不管你们过去打劫过多少人,但今天你们犯到我手上,我可不会因你下跪认错就轻饶你。”堂玄辰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
小二哥吓坏了,连同原本在哀号的掌柜与厨子听见她所说的话,脸色也吓得更为死白,三人本能地拔腿就想往外冲。
负责看戏的冷贯霄捻起桌上三颗花生米,分别射中三人的穴道,让他们无法逃离堂玄辰的魔掌。
“想逃?没那么容易!”堂玄辰对冷贯霄出手相助报以一笑,然后噙着无比甜美的笑容来到脸色惨澹的三人面前。
“你想做什么?”吓得冷汗直冒的小二哥代为问出其他人心中的疑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们先前拿那上不了台面的迷药想迷昏我,对我是种侮辱,但基于礼尚往来,我不能只管接受而不付出,所以我特别将我精心调配的毒药与你们分享。”她以甜美的笑容说出骇人心魂的话语。
“什……什么?!毒药?!”她手中的赤色药丸竟然是毒药?!
“你们可曾听过四川『堂门』?姑娘正是『堂门』中人,她不随便对人下毒的,现在她肯下毒毒害你们,算你们三生有幸。”冷贯霄故意抬出“堂门”的名号来吓唬他们。
小二哥等三人听见“四川唐门”四个字就晓得今日他们在劫难逃了。他们谁不惹,偏要惹上善于用毒的“唐门”,莫怪这两人喝了掺有大量迷药的茶与饭菜会安然无恙,这下可让他们知道原由了。
“嘿嘿嘿!”堂玄辰眸中闪耀着淘气与兴奋的光芒,咭咭怪笑地拿着赤色药丸步步逼近。
“饶命啊——”小二哥与厨子齐声求饶,而嘴巴被筷子封住的掌柜也发出咿咿唔唔的惊惧求饶声。
冷贯霄放任她去捉弄这三人,这三人在此不知成功洗劫过多少人了,今日且让堂玄辰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往后不敢再为恶害人。
隔日晌午过后,冷贯霄与堂玄辰带着黑店含泪备好的乾粮再次上路。
出了口恶气,又见到外头世界的堂玄辰如被放出的笼中鸟,开心得笑得合不拢嘴,让一旁的冷贯霄都能感受到她的变化与好心情。
“你似乎非常开心。”今天的她可谓容光焕发。
“是啊!你瞧见他们三个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了吗?嘻嘻!谁让他们要犯到我手上。”堂玄辰心情大好,格格娇笑。
啊!天气晴朗,鸟语花香,果然是个让人无法发脾气的好日子。
“他们被你的毒整得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见到你,犹如小鬼见阎王,岂敢多言?”那些人自被她强迫吞下毒药后,怕她会再施予毒手,所以她说向东,他们绝对不敢往西,乖得像只小羊羔,任她宰割。
“哈哈哈!这全是他们自找的!”堂玄辰快乐得很,唇角逸出一长串银铃似的娇笑声,牵引着冷贯霄的心。
“经过昨晚的惊吓,往后他们是不敢再为恶了。”依黑店三人害怕的程度,他可以很确定往后他们没胆再犯,她算是做了件好事。
“若非你暗示我别做得太过火,他们得到的绝不仅只是连续七日头顶生疮、脚底流脓而已。”她觉得对黑店三人的惩罚算小了。
“这七日够他们痛苦了。”为确保万一,冷贯霄于临行前特意警告,堂玄辰所下的毒无药可解,只消他们一起恶念,便会再犯,但若心存正念,就会相安无事,黑店三人全都听进了,以此更加约束三人的行为。
“真搞不懂,他们要害你,你却同情他们。”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如你昨夜所言,他们并非罪大恶极之徒,所以小惩一番即可。”冷贯霄淡淡一笑,昨晚他出手算是小小的惩戒,并未下重手。
“我挺好奇的,你的小惩一番是用竹筷贯穿他们的嘴唇与双腕,那当你大开杀戒时,会是怎样的情景?”其实他的竹筷使得挺威风的,害她想偷偷学起来,以后也逞逞威风。
“我不曾大开杀戒。”他并非嗜血之徒。
“啧!那真是可惜。不然这样好了,假如有天你想大开杀戒,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如此她便可以在一得到消息,就抢先占好位置,观看他大开杀戒的场面。
“……你一点儿都不怕血腥场面?”该说她大胆抑或是好奇心重?
“为什么要怕?”她不懂,反问。
“算了。”冷贯霄摆摆手。她长年和毒蛇、毒蝎混在一块儿,的确和一般姑娘不同,早该知道一般的打打杀杀是吓不了她的,不过他就喜欢她这种不会大惊小怪的性情,很独特、很吸引他的目光。
“不过外头的客栈都是黑店吗?”她口气兴奋地询问,恨不得所有的黑店都让她碰上,可以让她在那些人身上试试她调配的毒。
“不是所有的客栈都是,仅有少部分而已。”无须询问,即可猜到她的心思,他劝她最好打消一路毒到皇甫朔那儿的主意。
“那真是太可惜了。”堂玄辰失望地垂下肩膀。
冷贯霄为她的失望,摇头失笑。
不过堂玄辰的失望并未持续太久,灿烂的阳光迅速扫去小小的不如意,她又灿笑如花。
“你不曾离开过蜀中吗?”冷贯霄好奇地问。
“不曾,我最远就是到城里。”虚长到十八岁,从来不曾到外地,甚至在外头过夜,所以眼前所看到的人、事、物,对她而言都再新鲜不过,很难不让她保持好心情。
“那你可以藉此机会多走走看看。”说到底,她是芳华正盛、年轻活泼的小姑娘,却长年守在门中、守在山上,除了下山采买日常生活所需外,就不再与外人接触,冷贯霄不免为她感到一丝寂寥与不舍。
如果可以,他想带她览遍天下奇景,看遍所有风土民情,让她为此开怀畅笑。
“我正有这打算,我要牢牢记下在外头所见到的所有事物,等回去后,再告诉门主与右护法!”为了与其他两人分享,她会努力记下所有事物,只是想到待救了皇甫朔后,他们俩就得分手,心中不免充满惆怅。
她还不想与他分离,太快了!她希望到平阳的路会无限延长,让她可以继续待在他身边,与他一同惩治恶人,一同欢笑。
“你门中除了门主、右护法、厨娘与你之外,还有哪些人?”冷贯霄状似聊天,问她。原来她不是身兼右护法,他很好奇她口中的“门中有许多人”,究竟这“许多”指的是多少?
“还有负责洒扫的王大叔!”面对他的问题,她抛下笼罩在心头的惆怅,故作爽朗地回道。
“然后?”先前她口中所说的很多人,不会就这五个人吧?
“……然后还有许多你永远都不会认识的人!怎样?”她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道。之所以会说他永远都不会认识,是因为那些人全都作古了,除非他也死了,不然是不可能遇见“堂门”的其他人。
不过他闲着没事,为何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真是讨人厌!
哎!她都搞不清自己的心思了,一下子觉得喜欢他喜欢得紧,可只要他的话牵涉到“堂门”的隐秘,她就又觉得他讨厌,实在是复杂啊!
“不怎么样。”她的恼羞成怒证实了他的猜测,“堂门”仅有五个人,他也见识到她为了面子,不惜夸大。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你也说说看,你『天山派』有多少人啊!”她一副要找人吵架的泼辣样。
“我师父只收过两个徒弟,一个是我师兄,另一个就是我。在他身畔有一名照顾他老人家生活起居的奴仆,就这么简单。”天下皆知,天山老人不轻易收人为徒,所以除了他师兄外,仅有他,如此而已,他也不怕说给她知道。
“你自己的『天山派』人那么少,还好意思一直追问我『堂门』有多少人……”她小声嘀咕,不过听见“天山派”仅有四人,她的心情好过不少,至少不会再觉得“堂门”仅有五个人的事会惹人瞧不起,起码冷贯霄绝对不敢笑话她“堂门”人才凋零,因为“堂门”还比他“天山派”多出一个人呢!
不过“堂门”人少的事,她还是放在心里就好,不必说出来和他做无谓的比较。
第4章(2)
冷贯霄佯装没听见她的嘀咕,并不搭腔。
“算了,三者为众,你可以对外宣称『天山派』弟子众多,没人会知道的。”为了嘉许他说出“天山派”的事,她想出安慰他的好方法,免得他失落。
“……世人皆知,我师父仅收过两名徒弟。”原来这就是她说服自己的方法,好个三者为众!他为她说服自己的可爱方式,差点笑破肚皮。
“敢情你师父收徒时还锣鼓喧天,弄得天下皆知啊?真是奇怪的嗜好。”她不苟同地皱眉。
算了,她已经好心为他想出欺骗世人的好方法,谁让他师父大嘴巴,喜欢到处宣扬自己仅收过两名徒弟,让他无法欺骗世人,这可怪不了她,他要怪就怪他师父招摇吧!
“我师父并未在收徒时锣鼓喧天。这说明了我师父并不轻易收徒,他是经过严格挑选,才会收我师兄与我为徒。”冷贯霄郑重向她澄清。他师父行事向来清淡如风,只因拥有一身高强武艺,而对于上门拜师求艺者,只要是他所不认可的人又都不假辞色,于是口耳相传下,世人才会了解他师父的脾性。
“这说明了你师父是个挑剔的人!有人上门拜师已经是很好的事了,他还挑呢!不过你特意说出来,是要告诉我,你是经由你师父精挑细选出来的徒弟吗?”他是不是在对她炫耀?怎么办?那她有啥事能对他炫耀的?
堂玄辰想了半天,仍想不出可以大声说出来与他炫耀的事,总不能拿从来没人上“堂门”要求拜师学艺当成是可以向他炫耀的事吧?若说出来,他肯定会笑掉大牙!
“我师父不是挑剔,而是处事严谨,不想随意收一些阿猫阿狗为徒。不过,你说我师兄与我是师父精挑细选出来的徒儿,倒是也没错。”他不想她误会他师尊是难缠、不好相处的老人家,特意声明澄清,话中故意带有逗弄她的意味,是因为发现她气呼呼鼓起腮帮子的表情很逗人。
听他大言不惭地承认,她受不了,做了个怪表情,想再和他抬杠。真不晓得他是从哪儿生来的自信,或者是脸皮够厚,居然好意思这么说,而且还脸不红、气不喘呢,啧!
冷贯霄很享受与她斗嘴的乐趣,而她所做的怪表情也令他发笑,正当他要再逗逗她时,敏锐的双耳听见有几匹马正朝他们疾驰而来。
“有人来了!”他正色对她说道。
堂玄辰不解,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他们走在道上,有人出现经过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们先避避。”不管来者何人,冷贯霄认为还是先行退至一旁,静观其变会比较好。
“好。”堂玄辰毫无异议地听从他的安排,与他退到一旁的浓密树林,让这群人通过。
堂玄辰策马快速地和冷贯霄闪入树丛之后,微风吹送,她皱拧着鼻,闻到一抹细微异香,暗叫不妙。幸好他们一路行来,她早有防备,早早掩去身上特殊的异香,不致教人轻易发现她的踪迹。
“是『唐门』的人。”她低声告诉他。
不见冷贯霄听见“唐门”人出现时有任何慌乱的举动出现,他镇定如常,领着堂玄辰躲进树丛后,将雄厚的内力注入掌心,化为掌风,掩去两人坐骑的足迹。
对于他雄厚的内力与功夫,一路上堂玄辰皆看在眼里,也暗暗佩服,终于了解他为何会说他的师父不轻易收徒。试想,若来了两个人前来拜师学艺,一个资质驽钝,学了十年可能仅能学到一成;另一个则天资聪颖,是练武的旷世奇才,笨蛋也晓得该收谁为徒啊!假如他的师兄也和他一样武艺高强,他师父有他们两人为徒就已抵得上几十个没用的徒儿了,根本不用再浪费时间收其他徒弟嘛!
换作是她,也会作出和他师父相同的决定。先前实在是不该说他师父挑剔的,她暗暗在心里向他那不在场的师父道歉。
冷贯霄专注留意着道上的动静,一手则安抚着感受到紧张气氛的马儿。
堂玄辰趁他不察,偷偷凝望着他好看的脸庞。与他同行的感觉很奇特,连她自己也无法真切说出这是何种感受,仅知道她喜欢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喜欢让他见识她使毒的功力,喜欢他因她所说的话而轻扬微笑,喜欢趁着他不备时,偷偷凝望他……
唉!她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毒药吃太多,吃得她脑袋跟着紊乱不清了?马儿察觉到她焦躁的情绪,不安地跺地。
冷贯霄发现她骑乘的马儿蠢动,伸手轻抚马头,嘴巴发出轻柔的低呼,安抚马儿,马儿一受到他的安抚,果然立即稳定下来,不再躁动。
“看好它。”贯霄无声对她吩咐。
“知道了。”为掩饰可能被他逮到她偷看他的窘况,故意龇牙咧嘴,同样无声地回应他。
冷贯霄的注意力全放在道上,与她靠得极近,密切留意“唐门”的举动。
堂玄辰收敛心神,与他一同警戒。
十来名黄衫“唐门”弟子循线追到这里,突然失去他们的足迹,领头的人示意大伙儿停下来。
“根据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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