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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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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灯照在布影上映出湘王俊美的侧影,云儿调皮地捣捣布影上的鼻梁,湘王在布缝里捉住她的小手,笑道:“傻丫头,莫要胡闹。”

雪下了一夜,清早停了。湘王刚出房门,便见那紫衣女郎站在门口,堵住走廊。

湘王转身回房,那女郎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我有几句话要说,你莫要不理我。”

湘王淡然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并不认识姑娘,有何事姑娘请开口直言,只是在下的衣袖会弄脏了姑娘的手。”

那女郎娇羞地低头轻声道:“你要我怎么说呢?你又不理我,我……。。”

忽然一阵风吹过,手被一股浑元之气轻弹一下,转瞬间,不知为何,她抓住的已是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儿,那白发老儿背着一只木芋嬉笑道:“女娃子,你抓我的衣袖干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要调戏我么?”

女郎抬眼瞧时,湘王已然不见踪影,想是回房去了,不由甩开老儿的衣袖,跺脚气道:“你……”

“我?我如何了?”老儿喝一口葫芦中的酒嘻嘻笑道,“我虽是老人家,也读过几天圣贤书,知道礼仪廉耻,知道男女有别,若非夫妇不可做苟且之事,不可恣意亲近,应避瓜田李下之嫌。你这般调戏于我,我那地下的老妻定会骂我不守夫道!”女郎恨恨瞪他一眼,转身下楼去。

大厅内突然吵囔起来,原来厅里停放了十几具尸首,亭长要客人们认一认,方胜德搭眼一瞧,可不就是那日的贼子们,全都冻僵了,咧着嘴似笑非笑,还有几具被狼啃得只剩骨头。

亭长道:“这是今早猎户上山打猎时发现的,想是外乡人迷路冻死在山里喂了狼,在这儿的客人可有认识的么?”

大厅里静了半响,有识得的便道:“那不是虎头帮的杨晓妹么?”

“对,对,就是她!”立即有人悄声附和,那窑口寨寨主急忙过来辨认,果真是虎头帮的二当家和三当家的,心中狠吃一惊,咬咬牙朝心腹使个眼色回房去了。亭长见无人相认,只得草草葬了。

门外又来了二十个汉子,方铭只好明言客店内已无空房,岂料那些汉子并不答话,只付了银子坐在大厅里喝酒。

第48章

第十五回冬雪泰山闹群豪珠胎暗结生孽缘

因湘王一直不许云儿出来,云儿甚是无聊,今日湘王突然忙起来,好象有什么事情,也不在房内陪她。

云儿只好坐在窗帘子后面望大厅里的豪客,却忽然瞧见那日的女郎挡在湘王面前,一副欲说还休,哀怨幽幽的神态。湘王淡然道:“姑娘为何缠着我不放?”那女郎泪光盈盈地道:“你第一次进来我就看到了你,我想请你陪我喝酒。”

忽然一个白发老儿拉住女郎道:“喝酒,太好了,我老人家平生最爱喝酒,若是让我陪你吟诗作对,我不去,但若是喝酒,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女郎挣脱不掉,气道:“你走开,老糊涂虫,谁请你喝酒了?”那老儿笑道:“不是请我?那日你拉着我的衣袖做甚?你这般调戏我,还不承认?”

女郎气得一掌劈过去,那老儿低头闪过,护住木芋大叫道:“啊吆吆,小媳妇打老情夫了!小媳妇打老情夫了!”众人哄堂大笑,湘王已不知去了何处。

午间,仍不见湘王在大厅里,云儿暗自欢喜,掩上房门,偷偷从后面楼梯处下去到院中。但见四处积雪深厚,天上还在纷纷扬扬飘着鹅毛大雪,远处山峦起伏,白雾飘渺,甚是壮观。

这方铭读过几年书,颇有儒风,在客栈右首的树林边处盖了两间茅舍,舍前栽有腊梅,迎冬怒放,香气扑鼻。云儿且喜这好景致,一路走去,见茅屋内有人把酒谈天,吟诗作对,却是村上几个读书的先生在里面饮酒赏景。

云儿不方便进去,便站在檐下赏景。屋内高声吵囔,似是争论《秦荡》,一个书生高声吟咏《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又有两人在对对子,一中年人起身来苦思上联,忽见檐下有一绝色佳人披着大红斗篷赏雪,不由抚掌叫道:“有了!”

他喜道:“暗香袭雪红拂来。”这一上联暗指雪中美人赏梅花,他将云儿比做红拂,他对面的年轻人似是难住了,翻来覆去念那上联,他也起身到窗前,见梅花树下,'奇+书+网'一少女着红斗篷背窗而立,知是原意,思付良久未有应对,总觉不妥。

却有一个醉书生摇晃着站起身道:“小生倒有一联,莫若‘月黑风高无盐到‘,如何?”堂内诸人顿时轰然笑作一团,一人笑得滚到了桌上叫道:“且饶了我等罢……你……这上联原是琼瑶仙境之中美人赏花,不料下联却是月黑风高之时丑女无盐到,实实将我等的酒意吓醒了七分!”言罢屋内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云儿想了一阵转身笑道:“疏影噙风绿线隐,如何?”窗前那年轻书生忽见这少女转过身来竟是貌若天仙,巧笑嫣然,不由惊得落了手中酒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先前那中年人却赞道:“好!妙也!上下联暗藏风花雪月,又有美人红拂绿线,何其美哉!妙也,妙也。。。。。”他喜不自禁仰脖饮下杯中酒,那书生仍是魂不附体,云儿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嘻嘻一笑出了房檐。远远见林中有一人似是马青,便也走近去。

忽然雪地里有人放声大叫,粗声粗气。云儿吃了一惊,斜刺里奔过来两个农人,抓着一把鸡毛恐惧地高呼:“闹鬼了,闹鬼了!有妖怪专吃生肉啦!”

云儿惊道:“大叔,出了何事?”那农人脸色苍白,惊惧地道:“有鬼呀!好吓人哪!满脸是血,把我们村里的鸡鸭捉了去,有人亲眼看见,那个鬼披散着头发喝生血呢,昨晚上刘家毛娃和他爹撞见了,那鬼一下子扭断了他爹的脖子,吓死人了!今早上,我家的鸡也只剩下这些鸡毛了!”正说着又有一群人冲过来,举着棍棒大刀,敲锣打鼓吆呼道:“捉鬼了,捉鬼了!”

云儿见这些人脸上涂了狗血,甚是可怖,还有几人提着罐子,臭不可闻,想必是大粪,还有的装着狗血。

先前那农人道:“走!我们大伙挨家挨户搜!亭长已经带人从东边搜了,管它是鬼是妖,我们拿狗血大粪浇它,打死它!”众人轰然应和,直奔进客栈的柴房里。

那几个背着乐器的老儿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跟着嚷道:“捉鬼了,捉鬼了!”其中一人似是哪里见过,好生面熟,云儿好奇地跟在后面,但见众人乱戳了一阵,搜寻一番又奔去下一户人家,锣鼓敲个不停,有不少江湖汉子从大厅里出来瞧热闹。

搜到一户人家时,有人突然高呼道:“有了,有血啊,血!在这里!”众人一哄而上,吵嚷道:“这里也有!鬼怪就在这儿附近,大家小心了!”

混乱中,忽然从麦草堆里蹿出一只怪物,满脸是血,头发上沾满了鲜血,阴森可怖地披散在脸上,身上穿了件黑袍子,上面也是鲜血淋漓,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果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云儿甚是害怕,众人乱成一团,把她挤倒在地上。

村民们围着怪物将狗血大粪通通泼上去,那怪物勃然大怒,一声吼叫,飞身而起抓住一个村民,咔嚓扭断了他的脖子。众人顿时吓破了胆,丢掉家伙慌忙逃去。云儿从雪地上爬起来,却见大家已瞬间逃散,只剩自己孤零零地,那怪物就在十步开外狂抓乱叫。

云儿害怕地捂住嘴巴转身就逃,慌乱中被村民丢下的棍棒拌倒,待爬起来,那怪物已扑将上来,只见他两手上沾满鲜血,云儿来不及惊叫就被人掩住嘴拖进一扇门里。那怪物似是瞧不见东西,他扑了空,狰狞地狂抓一气,愤怒地蹿走了。

云儿惊魂未定,见是个粗汉子,便道:“多谢大哥相救。”那汉子方脸浓眉,一双眼滴溜溜地盯着云儿转了几圈道:“俺看你着实可怜,这么好看却没有人疼,俺疼你。”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云儿见他不怀好意,便高声道:“我要走了。”她飞快地起身跨出这间柴房,那汉子一把扯住道:“美人儿,哪里去?”

云儿立时大叫道:“救命啊!救……”那汉子一把捂住云儿的嘴拖进门里。

第49章

一个老儿突然跳进来叫道:“谁在大呼小叫?不要命么?不怕怪物回来么?”

云儿拼命扯那捂在嘴上的大手,挣扎不已,那汉子见这老儿花白头发,背着一把破二胡,便不耐烦地道:“俺疼俺媳妇呢,老不死的,滚出去,少在这碍事!”

那老儿唬了一跳,眯着眼瞧了瞧他冷笑道:“似你这样的人若能娶来这般如花似玉的娘子,连猪都会上树了!”

汉子大怒,哼一声骂道:“自找死的,你大爷的事谁敢插手!”那老儿大怒,喝道:“不尊长者!不修德行!今日老夫要教训教训你!”

那大汉丢下云儿,抽出腰间大刀砍将过去,云儿惊呼一声,那老儿闪身躲过,回肘攻到汉子胯下,汉子慌忙刀走下盘,不料那老儿虚晃一招,一脚揣到他当胸,夺过大刀,他手中那把二胡似有千钧力压下来,只听骨骼的脆声,那汉子的右胳膊硬生生被二胡打断了,掉到地上,血喷将出来。

云儿不敢再看,那汉子痛得号叫不已,那老儿冷冷道:“让你记住,以后不可欺负良家妇女,不可不尊长者!”说话间已削去汉子的双耳,汉子滚到地上哭爹叫娘,爬着逃出去了。

老儿道:“你这丫头,无端端地跑出来作甚?湘王爷可是你的情郎么?”

云儿脸一红,忽听湘王远远地高声呼唤自己,似是焦急万分,便急忙奔出房门,湘王瞧见她早扑上前,急得脸色煞白道:“你怎地乱跑?有没有伤着?”云儿惊魂未定扑进他怀中,湘王揽着她安慰道:“傻丫头,没事了,没事了。”

那老儿出来,一见湘王便笑道:“你呀,不看紧自己的小情人,方才我若非碰上,这丫头就成了别人的媳妇了!”湘王心中一紧,揽紧云儿急道:“再不许乱跑了,方才不见你,我便要急疯了。”

湘王向那老儿施了一礼道:“多谢刘二胡前辈援手。”这老儿果是竹林三贤里的刘二胡,云儿当日在金陵城的花雨楼上,被黑雁飞绑了金丝软绳,慌乱中确曾瞧见这刘二胡在湘王身旁,是以觉得眼熟。

回到房中,云儿仍是害怕,将方才鬼怪之事说了,湘王心疼地安慰道:“哪里是鬼怪?青天白日的出来,怕是偷鸡贼,故意抹了鸡血吓人。”

他揽着云儿又轻声道:“这几日有事,我不能在房中陪你,你莫要出去了,若是出事,我还能活么?”云儿知他说的是心里话,心下又羞又喜,依在他怀中应了。

冬日困倦,云儿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是天黑了,湘王还未回来。云儿只好翻那《汉家异志》,忽然颈间一寒,被一把匕首抵住,身后的女子冷冷道:“你便是他的女人么?他是我的,只要让你消失……”

云儿回头看果是那女郎,便道:“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那女郎冷冷道:“只怪你和我抢男人!”云儿羞红了脸,恼道:“谁和你抢来着?你说话好没道理!”

女郎道:“我杀了你,他心中便没你了。”那刀锋在颈间吹着寒气,云儿打了个冷颤,转了转念头,嘻嘻笑道:“姐姐,他心中只我一个,你杀了我,这辈子他还是念着我,只因他知道我心下也是喜欢他。”

女郎也是年少气盛,当下怒道:“不许你喜欢他!”云儿幽幽叹口气道:“姐姐,除非我亲口说心中无他,否则他此生心中只我一人,你永远得不到他。”女郎想了半刻,咬牙道:“你现下写一封绝情书交与他,我有一辆马车,你写完后立刻坐上马车离开。”

云儿眨眨眼睛道:“那我有什么好处么?我岂不是永远见不到他么?”女郎媚笑道:“你若不写,我就让他见到你的尸首!若是乖乖听话,还可活命。”

云儿委屈道:“好罢,我写便是。”

女郎摆好纸墨,道:“不许哭!要是敢掉一滴眼泪,哼!”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插进云儿手旁寸许,云儿乖巧地点点头,当真写起来。

女郎心中付道:“这女娃子留不得,出了客栈就让她下地府。没了她,我就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

云儿写罢,那女郎拿起来念道:“君本太风流,多有红粉知己,如今我已另有所爱,心中只挂念王湘郎,今次一别,恩义永绝。”女郎虽识字不多,倒也明白大意。

女郎点头道:“走罢。”她扯住云儿,那匕首抵在云儿腰间出了了房门。刚下到楼梯的平台上,便有一人拦住去路。

女郎一怔,匕首紧抵住云儿,云儿心中暗喜,却道:“告诉你家公子,我心中另有他属,如今只挂念王湘郎,现下便要驾车去与他相会,叫你家公子死了心罢。”

那青衣男子一愣怔,缓缓扫一眼女郎,冷冷道:“公子不在,夫人还是先回房罢。”匕首的寒气突然渗入肌肤,云儿打个寒颤,道:“我现下便要走,永不见你家公子。”

那青衣男子冷笑道:“那请夫人还清公子的债务。”

“债务?”云儿瞪圆眼睛奇道,女郎怔了怔,眼见那男子淡淡道:“我家公子一路上买了多少珍贵首饰且不说,单是珍珠玉粉,购置的丝绸衣物就欠下多少?”

女郎怒道:“呸!你若要帐,把她的首饰还与你不就清了,衣服会有多少银子?”

青衣男子不屑地冷笑道:“她每日便换两件衣服,每件只穿一次,且都是苏州毛家刺坊的名品,”他凑近女郎逼视道,“你说值多少银子?”

女郎咋了咋舌,到底不经事,咬牙道:“我有几样古董,送与你与她抵债罢。”云儿嫣然笑道:“姐姐果然心善。”

女郎恨不得一刀捅了她,青衣男子道:“夫人,何时还清债务,何时走人。”那女郎跺脚怒道:“你家好小气……。。”忽一人高声呼道:“如月,你干什么呢?”

女郎应声道:“大师兄你过来。”一青年男子果然飞奔而来,生得浓眉大眼,宽阔脸盘,虽说倒也周正,只嫌粗了些。他憨厚地笑道:“师妹,师父叫你呢!”

如月不耐烦地道:“师兄,你去向爹爹要那柄玉烟袋,还有铜锣紫砂壶,尽早拿来。”她师兄一愣,闷声道:“师妹,你又撒娇,你爹爹钟爱之物,怎可轻易拿出?被人瞧见,还不抢了?”

“呸!”如月啐了他一脸骂道:“爹爹的就是我的,你管那么多做甚?”

云儿调皮地笑道:“你师妹乃是心善之人,她要拿了那两样古董替我还债。”

第50章

“什么?还债?这……这怎可以?”汉子急起来,涨红了脸拉住如月道:“师妹,不可胡闹!”

如月甩手挣脱,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只狠狠咬牙道:“你这粗人,叫你拿你便拿,再不拿我杀了你!”

唉,女人天生喜欢文雅的男人,这样的粗汉子,纵然模样俊些,却无书经熏陶,仍未开化,怎生会讨女人欢心?天下的客官,这文雅本不是天生,全然是那后天的书经熏染而成,切记切记。

却说汉子急得红透脖子道:“师妹,你中了邪么?把宝贝送于不相干之人。这女子我们又不识得,管……”如月早怒不可竭,一耳光掴过去,正要开骂,却被人拧住手腕,那青衣男子出手极快,不见何时出手,已被他趋前护在那少女身前,匕首咣铛落地,他淡然道:“姑娘,你还是商量好了再来还债罢。”

如月一惊,见再无法靠近那少女,只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跺脚道:“你……”抬手又狠掴那汉子一耳光,转身跑开。汉子一愣,拾起匕首追去。马青见他二人去了,才松下一口气紧张道:“夫人可伤着了么?”

云儿觉得腰间一阵隐痛,怕他担心,便摇头笑道:“不曾伤着。”待回房褪去衣物一看,果见腰间已有浅浅一道划痕,渗出些血迹,便找些药涂了,却听湘王推门进来急道:“云儿,可曾伤……。”

他一眼瞥见云儿躲在帐后露出一角柔嫩的香肩,登时红了脸背过身去,只低头柔声道:“伤着了么?”云儿羞得咬了樱唇道:“不曾伤着,你先出去便是。”湘王应了,却瞧见桌上摆了药瓶,登时一惊,拿起云儿换下的衣服抖开来一瞧,果见腰间已划破,不由急道:“云儿!”

云儿生怕他回头,慌道:“真的没事,只划了一道,我已涂了药。”湘王心疼道:“你怎知刀口有没有毒,让我瞧瞧伤口。”他顾不得许多,拿衣服裹住云儿抱上塌,只露出腰间一点肤白胜雪,柔滑细腻得吹弹可破,却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已经发乌。湘王心头一惊,擦去敷上的药,轻声道:“云儿,你忍着痛,好么?”

他拿出银针轻刺下去,过了一刻拔出来,针头果然乌黑一片,湘王眼前一黑,银针陡然落地。云儿只觉有些冷,脑中有些昏昏然,只羞道:“你做什么,让我穿上衣服罢,好冷。”

湘王封住她背上穴道,附身一口一口吸出黑血,吐进痰盂里,云儿只觉腰间一阵麻痒,慢慢失去知觉。湘王把随身带的凝香丸给云儿服下,见她脸上已无血色,知是剧毒,凝香丸最多只能镇住两个时辰。

如月在房中喝了满满一坛女儿红,仍是惆怅。房门吱呀响了一声,进来一人,如月抬起头,果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衣袖翩翩,俊眉朗目,气宇轩昂,不禁喜不自禁,起身柔声道:“你……你来找我么?”

情郎淡然道:“姑娘为何下毒?”

如月一怔,知那少女果已伤到,心中欣然,却勾头咬着帕子柔声道:“你第一次进店里,我便知道这一生你就是我要嫁的人。难道我不如她么?”情郎冷冷道:“我最不喜欢狠毒心肠的女人。”他竟转身出房门去了。

如月急忙追出来,道:“你不要不理我,我心里实是喜欢你,不管你是谁,我都愿陪着你。”

情郎果然住足叹了一声,柔声道:“你为甚地如此狠毒?”如月百感交集,突然见情郎如此温柔,便扑上去紧紧搂住,泣道:“我不愿你心里有他,只要你要我,我会立刻跟你走。”

“啊吆!快来看哪——小妞对情郎投怀送抱了——”两个老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哗”地一下,整个店里的人都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起哄。如月得意地搂着情郎道:“看什么?我就是要他。”

她在情郎脸上咬了一口,众人登时怪叫起来,如月笑道:“吵什么!我就要嫁他!你们看好了,他是我的男人!”

“是啊,”她的情郎忽地高声说道,“你们看好了,她可要跟了我呀,大家作证啊!”如月听情郎的声音突变,不由吃了一惊,情郎一把撕去面皮,竟是一个满脸大麻子,腮上长瘊子,口里满是大黄牙的粗汉子,如月吓得几欲昏倒,拼命挣脱开,那汉子却抓着不放:“小妞,你方才亲了我一口,还说我是你男人,众英雄作证,我现下就要她过门,今日入洞房。”

围观的江湖汉子立时附和起哄,怪叫声连篇起伏,如月恨不能立时寻死,拔出匕首便刺,那汉子甚是敏捷,左躲右闪,口中却不停,一边在地上滚一边道:“啊吆吆,杀亲夫啦,杀亲夫啦!”

众人大笑,如月气得泪珠直掉,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杀了这丑汉子,那招式甚怪,但阴毒之极,招招逼向死穴,却招招为虚,实招时有时无,无法揣测,一旁的老儿嘲道:“好狠的女娃,招招要人命。”

如月哪里理他,只管使出看家的本事,要杀了此人方才甘休,看准那汉子的空挡一刀刺去,那汉子出手更快,如鬼魅般从间隙里穿过,在场之人竟无有看出他是如何腾挪的,仿佛他仍是呆在原地未动,如月只觉在他身影闪了一闪的瞬间匕首便落空了,一股浑元的罡气逼着匕首竟掉转回头直刺进自己左肩。

汉子冷冷道:“你下手也太阴狠了些,一个女子怎可使出这般阴毒的招式?”如月疼得直冒冷汗,血喷出来,汉子一把抱起她,见那血竟是黑色,便笑道:“宝贝儿,你竟在刀上抹了毒,不要紧,我给你止血。”如月挣扎着推开他,也不见爹爹和师兄回来。

那汉子奸笑道:“小妞,你爹爹他们出门去了,我两正好办了好事,生米煮成了熟饭,嘿嘿……。。”

这一刀插入肉里寸许,毒性一沾血液大行其道,立时发作,如月欲挣扎,毒扩散得更快,逐渐昏沉起来,心知不妙,急忙从怀中摸出解药,往手心里倒出两粒,正要吞下去,却被那汉子一把抄去,他冷冷道:“如月姑娘,我家公子从不打女人,我可不是,今日本想废了你,既然你已受伤,便便宜了你,莫再让我瞧见你使坏!”说罢扬长而去,看热闹的众人也散去了。

如月忍痛又倒解药,却只剩下一粒,心中一急,只觉浑身发冷,赶紧吞下去,已是浑身无力,知是毒性发作,便挣扎着回房去。好在伤口不深,那汉子似是已经消了些力道,只是这一粒解药只能保住性命,爹爹定是接那个什么侍卫去了,怎地此时还不见回来?

如月心中着急,自己涂药止了血,恍惚靠在床上,忽听房外有人道:“客官,您找的济南镖头姚山海,便住的是那间房,刚刚带了众弟子出去了,好象姚姑娘在房里。”

说话的是店中小二,一人接着淡然道:“这样,我便找姚姑娘罢。”店小二道:“便是这间了。”那人道了谢,敲了敲门,如月勉强道:“我爹爹不在,等他回来再说。”

门外那人道:“我是花满江,有急事。”如月忆起父亲曾说过此人乃朝中侍卫,这几日会来与爹爹会合,爹爹今日出去便是迎接此人,没想此人倒提早到了,但是自己药性发作,没有力气,只好道:“我不能出去,你在大厅等候便是。”

门外那人没有说话,如月昏沉沉地扯起被,知道抵挡不住了,忽听门吱呀一响,那人竟进来了,如月欲待叫他出去,却口难张,连眼皮也昏沉沉地合上了。

第51章

云儿服下解药,过得半刻,脸色渐好,湘王才放下心来。

天明时,云儿恍惚醒来,见湘王一脸憔悴,心疼道:“你休息罢,我没事。”湘王见她醒过来,甚是心宽,握着她的小手道:“你没事我便放心了,你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你懂我的心么?”

云儿心下一阵甜蜜,欢喜地喃声道:“我若不懂,便如何?”湘王又气又恨,只想把这恨人的丫头咬下肚去,只恨声道:“你再不懂我这心思,我便日日说给你听,今生不懂,来生再唠叨你,总叫你明白。”

云儿喃喃道:“我知道,我懂的……。。”她又昏昏睡过去了。

午间毒已全散,湘王见云儿醒了,欢喜地叫干宝炖鸡汤来,云儿瞧他疲惫,便要他休息,湘王轻笑道:“我本是想睡来着,可是瞧见你写的情书,我哪里还睡得着。”

云儿红了脸道:“谁给你写情书来着?”

湘王欢喜地念道:“如今我已心有他属,只挂念王湘郎,这话可是你说的?”

云儿咬了唇道:“人家挂念王湘郎,与你何干?”

湘王在她俏脸上轻咬一口,柔声道:“倒过来念,你都叫我郎了,偏又没个‘情’字,只怕你写的是郎君湘王之意,”

他逼上来一脸坏笑,“你都已把我做了郎君,自是我家的人了,我今后自然也要改了称呼,叫我的宝贝王妃。”

云儿又急又羞,偏是气不上来,拿枕头要扑他道:“还油嘴滑舌!”湘王本是要躲,又想云儿毒性刚解,自己若是躲了,云儿不免费力气,定会伤身,索性也不躲了,只痴然道:“好云儿,只要你喜欢,怎么打都可以。”

云儿一怔,心头顿甜,再舍不得打,湘王痴道:“云儿,我这心里只你一个,日夜想的也是你,再容不下别人。你这心里总要明白我。”两人傻呆呆地对望几时,竟都痴了。

清早,如月醒来,自己拭了拭额头,想是毒性已除。不由长舒一口气,忽然想起花满江之事,登时全身发凉,看看身上衣衫还在,这才放心,坐起来想下床去,却觉浑身酸痛无力,很是疼痛,不知什么缘故。

到得午间,已好了许多,听见爹爹在门外叫道:“如月,你好些了么?”如月喜道:“爹爹,我已好多了。”

姚山海推门进来,但见他着宝蓝稠袄,腰间勒着青汉巾,脚登虎皮靴,方颌大耳,虎背熊腰,甚是彪悍。他坐了道:“女儿,你怎地又与人惹事,幸好花侍卫发觉你中毒,我一回来就告诉我,及时给你服了解药,否则,你的小命都没了!”

如月娇道:“爹爹,你替我杀了一人,我就不惹事了。”姚山海沉下脸喝道:“胡闹!正事不办,杀什么人呢!”

如月撒娇道:“爹爹,女儿有了心上人,就住在店里,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我要你杀了她。”

姚山海无奈地叹口气道:“你能看上什么人,这店里全是些渣滓,哪有什么人物!”如月搂着爹爹道:“好爹爹,你还记得前几日晚间坐马车来的那个公子么?我就要他。。。。。”

姚山海一惊,变了脸色阴道:“你知他是谁么?他就是我们要对付的湘王爷!”如月惊得呆住,半天才喃喃道:“原来他就是湘王爷,怪不得生得那般好看,那个女人,云夫人,不就是传说中的八夫人么?”

姚山海哼道:“昨晚,花满江看到那人的手下,一眼认出,绝对是湘王爷没错。前日来的二十个汉子便是王府的侍卫,若是早知还有机会,现下他有大批侍卫保护,再想下手,只怕更难。只是这个湘王爷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八夫人,是回王府呢,还是去安徽?”

大弟子罗东奔进来嚷道:“师父,湘王爷备了马车要走了!”

姚山海惊道:“这么快!”夺门出去,如月忍痛也挣扎出去,果见店外停着马车,二十个侍卫列成一排,一色蓝衫黑骑。那两个长随各提箱子放进马车,不多时,湘王从房中扶出一个女子,披着大红斗篷,遮着丽纱下楼来,与方铭和方胜德告别。

如月眼睁睁瞧着湘王扶着云夫人上了马车,与青衣汉子吩咐几句,那青衣汉子飞身上马,与三名侍卫朝金陵方向驾马而去,那引路的汉子也上了马车,打马扬鞭,却是奔向安徽方向去了。

花满江冷冷道:“姚总镖头,收拾行装,立刻出发!”姚山海犹豫道:“跟哪一路?”

花满江嘴边挂着一丝冷笑:“自然是湘王爷,他派人去王府调兵,自己赶往安徽,我们在半路上下手,只要捉了那个八夫人就算完成了差事,至于那四名侍卫,我已飞鸽传书,会有人收拾他们!”

第52章

第十六回不败传奇冯秋雨江湖神话侍卫队

虽然大雪已停,一路上到处是积雪,颇为寒冷。姚山海等跟着马车走了两天,却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待到了河北地界,马车忽然改了方向,竟又直奔金陵方向。

花满江甚是吃惊,便与姚山海商量,早下手以免出乱,又想湘王府的侍卫武功家底定然也不弱,要防万一,于是向门主飞鸽传书,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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