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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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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原来姑娘没见过我啊……这也好,我也是初识姑娘,双方都公平。”那声音,温暖得很可口,如软绵绵的糖儿,令人有些垂涎。
  李今朝埋进大妞的肩头。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见他声音这样的温暖,已经不只是春天了,简直是迈进夏天了。
  “妖神兰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中,我师父曾说兰青之魅,足够让男男女女为他心甘情愿地做事,只求春宵一夜,如今看来,她老人家形容不足,兰青公子根本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会甘于平凡呢?”
  清爽的笑意迎来,竟将雷声减缓许多。李今朝抿抿嘴,说不出心底的滋味,一直有人在揉着她的太阳穴,她抬头,正是大妞认真在她太阳穴又揉又吹。
  她掩着嘴,哈哈一笑,用罚亲上大妞略宽的大嘴。这头妞,快成神猪第二了,平常也被她爹弄得跟冲天炮一样,老爱撞她,但要是她生病了,这头妞儿也是会关心她。
  管那个什么春香公子呢,她又亲大妞嘴儿,大妞抗议地撞撞她,她咕哝:“大妞让我亲嘛!打雷下雨,我头好痛……”真的很痛哪!痛得她怀疑,是有个不雷公藏在她脑里。
  她又听见——“……那真是悄妻儿?”
  “妻儿……是啊,还请姑娘放了她们。”那声音如清泉,悦耳温暖得很。
  “那样的妻儿……实在不像兰青公子的选择……”
  是她错听了么?竟觉得这女人在喘息,有没有搞错?把她跟大妞困在这儿,外头却在乱七八糟。
  她瞪大妞一眼,塞住耳朵,大妞见状态,学习力非常强,立刻跟着她学起。
  李今朝赞许地点头,跟她撞撞头,表示‘同伴,你绝顶聪明’。
  不知过了多久,她瞟到本以为是墙面的地方竟缓缓开启,她立即倒卧在床上装睡,大妞连忙接受指令,整个人撞到她身上装睡。
  死大妞!等你逃出生天,我要把你压成肉饼!李今朝憋着内伤咒骂。
  “瞧,不就在那儿?兰青公子好好考虑……我等你答复哪……”
  厚重的门渐渐合上,她听见有人缓步而来,撩开白纱,接下来再无声音。
  雷声又起,她弹了下,连带着她身上的不胖子也弹了下,滚到床上去,小胖子又赶紧爬上李今朝的身上装睡,同时不忘撞撞她的头,表示‘同伴,我很绝顶聪明’。
  她差点一口血狂喷出来。这是谁生出来的小孩?这小胖子跟兰青到底哪点像了?她试着透过细长的眼儿,偷觑立在床缘的人……只有一人,这人身着红色长袍……蓦地,她瞪大眼。
  这人是傅临春?
  长发未束,些微凌乱地落在红色长袍上,腰带微斜,并不如平常那样正经缚起,衣襟半松,神色也不似平日那懒散,反而眉目荡着似冷春水,带着几分夺目的,拒人千里之外却又容易让人上勾的风采。
  像……像天仙?让人想要攀上他却又不敢触摸他,想要吃掉他又怕自己没有那资格吞食他,莫名地,他今朝内心浮起这想法。
  他一见她,便微微一笑,明显地松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目光定在她亲大妞亲到肿肿的嘴巴,一愣,再转向大妞时,大妞嘴也是肿的。她一叹:“你们倒玩得快乐。”
  “……兰青呢?”她含在嘴里问道。
  他撩过衣袍,坐在床缘。她很想坐起,但大妞重压她的肚腹,害得她只能以肘撑着床瞪着他。
  这人刚才在外头翻云覆雨?不大像啊,衣着还算整齐,嘴唇也红滋滋地很正常,她偷偷吸吸气,没有什么暧昧的气味。
  “嗯……”他朝她微笑道:“他在哪儿我不清楚。我跟你住在同一间客栈,半夜我才到客栈,看见有人送来拜贴找妖神兰青,说是妻儿都在此做客。”他自怀里取出一束淡色短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我就冒充他来了。”
  她愣了下,接过她的短发,见傅临春指指她滑的额面,不由得面色大愕。
  他依旧保持温暖的笑容。“不会很难看。”
  她颤抖地摸上她的刘海。王八蛋!王八蛋!把她的刘海前成这样!凹凸不平不平像狗啃的,就因为把她误当兰青妻子?要整她?
  “你放心,我有留下线索。”他道。
  “……留下瓜子?”她完全没有信心。
  他轻笑:“不是,他来时,我正吃着馒头。”他自暗袋里取出瓜子嗑。
  “……”馒头?他奶奶的!这样也能当线索?
  雷声又响,他见她痛缩一下,便直接踏上层层重纱的软床。
  她细长的眼暴张,看着他越过她,改倚坐在床墙旁,她不动声色,用力拍找大妞的大头,让这大神猪自她身上爬起来,大妞愤怒地撞着她的头。
  傅临春见状,皱了下眉,摊开掌心,上头都是瓜子肉。“妞儿要吃么?”
  大妞看看他,紧紧环住他今朝的脖子,双撞撞她的头。李今朝叹了口气,自他手里取过瓜子肉,喂着大妞吃。
  “这儿是密室,雷声打进来的机会是零,也会令你害怕?”
  “……还好,就是头容易痛。”她恢复常态,嘻嘻一笑:“哥哥冒充兰青,想必是有计画……”
  “计画没有,妖神兰青招惹的人太多,我拿到拜贴时,还不清楚对方是谁,方才一看,晃入门派的小家弟子……”他见她的些疑惑,解释道:“各门各派弟子众多,总有几名弟子未经同意,在外私收秘传弟子,掳你来的江湖人,就是这种秘传的弟子,他们自成一宫,行事为讲名声,只为宫主行事。”
  “那与兰青何干?”她讶道。
  他徐徐看她一眼,嗑着瓜子。“你没问过他么?”
  好一会儿,李今朝才明白‘他’是谁。她眼珠骨碌碌转着,低声道:“没,这种事我从不问。”
  “是么?”他垂下眼,看见大妞突然伸出手抢走她掌心的大半瓜子肉,然后塞到李今朝的嘴里。
  李今朝哈哈一笑,又抚着头。“哎哟,大妞,你待我真好。”她捂住大妞的双耳,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湖上传说妖神兰青练有不外传之秘功,既妖又神,男女皆惑,如能得此秘功,再与秘功传人春风一夜,便能天下无敌。”
  “什么?”她目瞪口呆。
  傅临春再道:“江湖传说,从未有人亲身证实过。与妖神一夜露水的,不少,但真正得此秘功的,尚未听闻。”
  她啐声骂道:“这是什么东西啊?这跟娶了富家千金少奋斗二十年有什么差别?”
  “嗯,听起来是没差别。”
  她抬眼觑向他那温暖的笑容,欲言又止。
  他看穿了,笑道:“你想问,我这身气质,怎能会让人误认为妖神兰青?”
  “好歹也是在城里一块住宅区了几年,你从未有过这样如仙的气质……”他半是温暖的,不曾有过傅临春如天仙的传闻,况且,未免厚此薄彼了他面对外头那女子,展露一身天仙风华,但一被关到密室里,又回到那个春天午后令人很好睡的春风了。
  “那样的天仙气质,并非我本性,那是自闲云公子上学来的。兰青既妖且仙,要学妖媚也是可以,只是……”他浅浅一笑,不再说下去。
  只是,学妖媚容易,相对被从扑倒的危险性增高?李今朝揣测,想着他刚进来的那天仙样儿,令人只敢远观众不敢亵玩,娘咧,连她看了都凡痒但不也行动。
  “你头真的很痛?”
  她立即放下揉着耳后的动作。
  他把剩下的瓜子肉全倒在大妞胖胖的掌心上,而后道:“孔海穴老是发痛,绝不是好事……”
  她抿嘴一笑,道:“你也别担心,人啊,生死有命,其实哥哥也不必特意来,瞧,你来了,不也是没有用处吗?”
  “是么?”他不甚在意地笑说:“总要确保你……跟妞儿的平安才好。”
  她叹了口气,实在有些累了,整个人卧倒在床上。她怎么想,孔雀会料到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一块落难。
  大妞滚到她的身边,跟她一样卧倒。
  她只手挡住双,眼,道:“其实啊,你不必因为我中了血鹰感到内疚,我说过,这是身为云家庄主子该做的,再说,我都是你亲妹妹了,替哥哥做些事是理所当然。”
  “既然你执意如此认定,那就当我这次是特地来报答你,一报还一报,从此不再相欠了。”
  不再相欠?说得多绝情,但这正好,真的。她不怕躺在床上睡着会被他给动手脚,因为傅临春是个君子,还是个不怎么把她放入眼的君子。
  “你体内有血鹰,我习的是正统武学,无法替你注入真气,让你暖和,”语气无不遗憾。
  遗憾?她是听错了吧?“无所谓,我睡一会儿就好,麻烦有人事时叫我。”
  “这是自然。”
  “……她要你做什么,才肯放了我们?”她问道。
  “动动手,动动脚,动动身子吧,我想。”
  她差点大笑出来,动来动去,就直说一夜春宵换秘功,不是简单多了?果然出身大家,说话就是含蓄。
  “那……”
  “嗯?我还在考虑。”
  考虑?也对!若是旁的男子,也许就这样允了,但傅临春好歹也是云家庄的春香公子,要他献身,他可能必须先挑对象吧。
  脑海蓦地闪过兰青以色杀人的一幕,若是傅临春出卖色相……混蛋,他出卖色相干她屁事啊?
  这什么江湖啊?要穷说穷,要色说色,还有像血鹰那种强制杀人,什么嘛,她还以为江湖骗子多义气呢!
  闷雷每回一响起,她就被惊动一下。老神医说她平日生活不正常,以后得戒酣酒笙歌,三餐定时,还她一个干净的身子才能长期对抗体内和血鹰,还不如死了较快……
  轻快的乐音忽地响起,有人以手头细叶吹着乐音,她动了动眼帘,终究还是没有张开。
  乐音带点优雅,又有春天的气息,时而低柔时而缠绵,不知不觉中,雷声渐远,头孔雀这么痛了。真难得,如果不是她确定他就是傅临春,真是怀疑他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兰青,竟然对她这么好……
  不回头,就算再好也不回头。
  回了头,便是天打雷劈了!
  第七章
  “兰青公子哥儿,你想妥了吗?”
  模模糊糊中她听见有女声这样问着。
  “……这……”傅临春沉吟着:“也不是不行……”
  她猛然张开眼,却发现眼前是一片温暖的黑暗。怔了半天,才发现,以把她当布娃娃为乐的傅临春又以掌心遮住她的双眼。她试着要抬头,却被他压制住。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那女人的语气充满不舍。“只要你肯……肯与我师父……你妻儿自然会放走……”
  “那就多谢姑娘了。”他淡声道:“我跟我妻儿说句话告别吧。”
  厚重的门又缓缓合上。
  那温暖的声音又道:“妞儿别撞,你今朝姨有头痛的毛病,不能挨疼。”
  她心一跳,而后掌心被挪开,她看见大妞就趴在她身边,很像随时会滚上她的身体,而那傅临人依旧倚在床墙,红袍与折绸床被翻滚着……
  她抹抹脸,皱眉坐起来。“他娘的,大不了跟她们拼了,你卖什么身?”
  “嗯……”他漫不经心,嘴角上扬。“也不算卖身,说起来,这种事,女儿家较吃亏。”
  她瞪着他。
  他低笑:“我时常心不在焉,这个……要混过去也挺快的。”
  “……傅临春,你在说笑话?”又在跟她说笑话?她不解:“你不功夫不错吗?如果一路杀出去,应该方便许多吧?”
  他扬眉。“也是。”看看她,再看看抱着她的大妞,若有所思道:“要带两个人出去,也是可以,但总是有危险。”哪怕有一分危险,他都不大愿意的。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有危险?谁?大妞?她?自被他发现她中了血鹰后,他的态度似乎不大一亲,,总令她……总令她有点误会。
  呿,她可是市井小民李今朝,傅临春这般高雅的人会对她有兴趣才有鬼了。
  她见他还真的要下床,连忙拉住他的手,骂道:“你没必要趟进这浑水。”
  他回头,目光落在她手上,轻轻一翻,便将她给甩脱了。他笑道:“小事一桩罢了。”
  小事?兰青以色杀人的那一幕又浮现在她脑海。这样也叫小事?如虹今天是两情相悦,她绝不会阻止,因为那就是傅临春的选择,但现在……
  “哪儿有刀?给我一把。一块杀出去便是!”
  傅临春哈哈一笑,神色微柔,站在床缘,挡去她任何下床的可能性。
  他沉默地凝视她一会儿,看得她一头雾水,满面疑惑,他才慢吞吞道:“你跟你十几岁的模样,差不了多少,就是憔悴了些。”
  细长的眼眸暴了。傅临春在她年少时曾注意过她?
  他一时心不在焉,仿佛心神暂游云外,他道:“我年少有一友,她年纪颇小,第一次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以为意,云家庄来来去去不少人,没想到后来她竟能忍受我棋艺。”唇畔扬起回忆的笑来。“她来时,我若在看书,也能察觉她的存在,这对我来说,真是意料之外,后来有一年,有恶徒上门,目标在我,我自恃功夫不弱,哪知仍是措手不及,我那时太过年轻,功力虽有一定火候,却过于自信,三枚银针都是针对她的死穴,我挡去两枚,第三枚有了偏差,射入她的孔海穴。”
  她正揉着头的动作,停住。
  “银针几乎全没,所幸,终究是取了出来。那一针只伤去她的记忆,已是万幸了。她失去记忆的那部分,正是我,大夫说,人脑千奇百怪,实在难以找出原因。我虽有遗憾,但也不会过痛,只要她过得好,那忘掉我也无妨。她身分特殊,为免恶徒伤人,最好两不相识,直到恶徒消失在这世间,也许到那时,她早已另建家庭,我俩依旧能愉快地以友相交,坐在那凉亭内继续下着未完的棋子。”
  “……你朋友……是男是女?”她疑声问道。
  傅临春笑得连眼都弯了。“自然是男的。”
  她闻言,并未松口气,又听他道:“如今,我,内功较当年已有跃进,但一遇到这种事,依旧不敢冒险。今朝?”
  “什么?”她直觉紧绷。
  “你道,这事了结了后,咱俩会有发展的机会么?”
  她一颤,接着哈哈一笑:“哥哥说哪儿的话呢,什么发展不发展的?我不就是你妹妹么?兄妹之间要说发展,自是发展兄妹感情了啊。”
  “是么?”
  她眼珠子转啊转的,就是不看他,直到门关上了,她才惊跳一下,脱口喊道:“别去!”
  人已经不在了!
  她跳下床,用力捶着那门。“王八蛋!连门怎么开都不告诉我!别去啊混蛋!”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他把她赶到非天打雷劈不可的好不好?发展?发展个娘咧!她这么低俗,这么垃圾,能配得上那么高雅的人吗?
  以前她敢未爱,是因为不觉得自身有什么问题,她李今朝自信又快乐,活在今朝快乐得像只鸟儿,直到那一夜!
  除夕夜,这只鸟坠地了,她才发现,原来有些人,是她永远也配不上的!
  有人在敲着她的腿,她低头一看,看见大妞一直在撞着她的腿,好像在说:同伴,同伴,我在这里!
  她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蹲下来抱着大妞,骂道:“混蛋,大妞你要讨厌我,我死皮赖脸也要叫你喜欢我,你跟我就是同一阶的嘛……他跟我又不是同一阶,他一定是瞧我不顺眼,想害我天找雷劈……”抹抹泪,吸吸鼻子,全数擦在抗议的大妞身上,。她寻思一阵,思起他说的故友。
  真的还是假的?她摸着发痛的孔海穴。没那么巧吧?她完全不记得在十七岁前看过他,她只记得十五岁那年,有天她一觉醒来,舅舅他们全松了口气,骂她不该跟人拼酒过头,差点归西,她不太记得是跟谁拼的酒,一努力想就头痛欲裂,那几天脑袋像是塞满泡水的棉花,让她在街上走路都会莫名撞上摊子。
  后来好了,就什么事也没有,直到一年前的除夕,她说也再喜欢他便天打雷劈的誓言后,只要每次一打雷,她就头痛痛得不得了。
  她当是报应!这就是她感情没有丢得干净的报应。
  他的故友?
  不,绝不可能是她!最多,是类似的情况,令他在她身上找故友之影而已。
  她卷起袖子,准备找暗门的开关。王八蛋,她可不管傅临春以前有没有上过青楼,但在她眼下,这等同强迫他行男女之欢,焉能不救?
  “可恶!”她一脚踢向门。同时间,门蓦地打开。她一脚飞了出去。她拐着走路。
  领路的是一名江湖女子,李今朝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先前那个迷恋傅临春天仙之姿的女子。
  兰青抱着大妞一路尾随,不时回头看着她。
  那一脚,正好踹向兰青,兰青闪得极快,害她整个人四平八稳趴在地面上。
  “我们在半途遇上她,说是妖神兰青请她通知我们,来带你跟大妞走。”兰青道:“这次连累你了。”
  大妞撞撞他的肩头,表示她也被连累了。
  “不止连累我啊……”她咕哝一声,低声问:“那他怎么办?”
  兰青布满改色,轻声道:“我听说了。这里的主人练功岔了气,才五十岁的人,已经跟个老婆子没两样,正需要……妖神兰青的帮助。”
  细长的眼珠暴了。“五十岁……”
  “嗯哼。”兰青退到她身边,改用唇语:“只要今朝一句话,我可以承认我是兰青,替你换回傅临春,反正这种事我也不是没干过。”
  大妞摸摸他的嘴,有点奇怪他的声音怎么没有出来。
  李今朝怔了怔,直觉摇头。“哪有这种事的!你不要乱来啊!”
  兰青看见她唇语,神色微柔,无声地说道:“你对朋友,真是看重。今朝,你知道我的背景了?”
  她点点头。
  “不觉得我有问题?”
  “……我只觉得你把大妞养成神猪很有鬼。”
  兰青哈哈一笑,把大妞的脸压在自己的肩上,以免她愤怒地又要撞今朝。前头的女子回头看他们一眼,兰青客气一笑,完全让人读不出什么媚态。直到那女子又继续领路,兰青便再以唇语道:“什么秘功,都是假的,都是江湖传言罢了。人们都想一步登天,却不知登了天,天上什么没有,还不如跟你一样,快快活活在市中生活。”他又看她一眼,道:“你心中放不下傅临春?”
  “……他救了我,我总是对他不起。”
  “今朝,对自己有信心些。只要多花些日子跟你相处,没有不会喜欢你的。起誓这种东西呢喃,就别当真了……”
  “我从来没有这第认真起誓过。”她轻声道。
  兰青停下脚步,明白她有多认真。正因为太认真,正因感情尚在,所在才那么怕打雷。他越过她,往她身后的长道看去,她一愣,也跟着回望,只是一条黑漆漆的长道而已,哪有什么人在。
  “我刚来接你时,听到她们说,傅临春就是自这里走去见这里的宫主。他牺牲奉献的精神,我跟大妞会牢牢记住的。”
  她眼珠不安分地转着,接着再看看大妞,最后与他对上。
  “兰青,你先带大妞回去。”她下定决心。
  “要我借你刀?”
  “娘的,你看我像是高手吗?”她拍拍胸,挥挥手,然后义无反顾地钻进长道里。
  兰青摇摇头,低声在想要跟过去的大妞耳边道:“大妞,爹不求你将来发达精明,只求你,有今朝一半精神就好。”
  哭不会哭太久,笑就快乐的笑,看重周遭的每一个人,愿意主动伸出手,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心甘情愿以同等的重量回报。
  她自信的一角曾被傅临春击溃,但没有关系,会慢慢复原的,这就是他最佩服的一点。
  不过,她是不是一遇到傅临春就傻了?如果真有危险,他还真会眼睁睁看她去送死吗?这样他还算是朋友吗?
  甬道极黑,连盏灯都不点。她也不害怕,摸了摸玉簪,确定簪子能伤人,她又脱掉外袍,直接丢在地上,她想,这样搏击方便些。
  她确实不是江湖高手,也没打算杀人,但如果非得要打,她也不会躲避,以前她在市井跟人打架的次数不少,就是植入血鹰后麻烦点,不时疲累无力。
  她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完全不去想傅临春正在做什么。管他做什么,只要他有一丝不甘愿,她自然该鼎力相助,这就是义气。
  微弱的烛光在前,她看见一扇雕镂精致的门,门旁矮台放着红色衣袍,她一愣,连忙快步拾起。
  果然是傅临春的外袍!
  她面色惨白,心跳加快,内心有着怒火,也有着不甘。一连咒骂数声,有着难以言喻的心痛。那样高洁的人……
  她轻轻拍着脸,力持冷静,寻思一会儿,不想把红袍丢在这里,遂穿在身上,用力缚紧,让它不致带累自己。她能带走这件红袍,自然也能带走傅临春,她又伸手摸进自己肚兜,确定东西还藏在里头。
  红袍左袖沉甸甸的,她有些疑惑,伸手摸着暗袋。袋里不是瓜子?她迟疑一下,隔着袋子摸那形状,愈摸愈熟……她索性厚颜无耻直接取出来。
  她的耳环!这毛绒绒的耳环,正是除夕那夜她用力扯下,希望有人察觉来救命的耳环。在傅临春这儿?当时为什么不给她?为什么他不说出来是看见它来救人的?她的拳头又是握松不定,这一次手心渗满了汗。
  最后她左手握拳,右手摊开,盯了良久。握拳不打开,什么都握不住,右手摊开,是可以握住任何东西,但那样东西不一定愿意被她给掌握。
  她的心一直火热地跳着。当年她立誓时,心在痛,但现在她的心,却是空荡荡的,如果傅临春能平安回来,她,她是不是可以……
  “你……”
  她迅速回头,傅尹正在她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她低声问道。
  傅尹一怔。“我收到通知,过来等春香公子。”
  “他正在里头?”
  “是……”
  “你不去帮他?”
  “……我不能帮,这事只有春香一人能做得,你不是该跟兰青走了吗?”
  “我来助人!”
  “助春香?”傅尹疑惑。“你能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能做!她愿意跟江湖高手搏击,但一眨眼就被打趴,她愿意倾家荡产换回傅临春,但江湖高手愿意收么?她一怒之下,把双耳的耳环卸下,丢弃在地上。
  她重新把毛绒绒的耳环戴上在左耳。“王八蛋,我能做的就是这个!”
  “……看起来,这耳环不错。”傅尹只能这样答道。身为数字公子的大公子,他这几年才算正式回到云家庄,但他发现,云家庄的人都有点病,一些他看不懂的毛病。他没有想到云家庄第三个主子也是如此。
  “如果他在里头结束了,一出来看见我戴这耳环,就知道我的心意!那不管他遭遇了什么,心情总是会好的!”她大声道。
  “我想,并没有那么快……”
  “很好!他进去多久了?”她卷起袖子,露出细瘦的手臂。
  “我到时,他已进去半个时辰了。”
  她寻思一阵,点头。“好,你一块来,不,你还是在外头等着。”男人多要面子,何况傅临春是主子。她想想,要脱下红袍交给傅尹保管,而后一想,她早把短衫丢在道上,便挥挥手,要他等着,径自入内。
  她一入内,发现外厅有烛光但不明亮,内室也没有浮声浪语。见鬼了,人在里头,却连半点声音都没有,是怎么回事?还是,傅临春装成天仙的样子,对方忙着膜拜,下不了手?
  “哪里来的姑娘,敢擅闯此地?”冷幽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李今朝面不改色,回头一看,按住急促跳动的心脏。
  在处厅的一角,竟有一名蒙面的华贵妇人坐在椅上。娘喂,刚才明明没有看见人的,这女人是鬼还是人?李今朝哈哈一笑。硬着头皮上前,抱拳道:“在下李今朝……小姐真是吓了我一跳呢。请问,我家相公跟宫主,嗯……在里头?”
  “你家相公是谁?”
  “妖神兰青。”她答道:“我刚才才知道原来这儿的老婆子主人想与兰青交合,藉以恢复青春美貌呢!”
  “老婆子?”那声音冷冷地。
  “是啊。”她没有察觉这女子的杀气,叹口气:“听说是练功练岔的老太婆,如今满面皱纹等人救。我是很同情她啦,但若与兰男欢女爱,便能有青春貌美,我岂不是貌美如花?瞧,我眼角都有皱纹了呢!”她哀叹,拜以前吃喝玩乐之赐,夜不眠,日不起,加上体内血鹰,娘亲之美,一去不复返。
  “任何法子试一试,都不吃亏。多少有想与妖神兰青春风一夜,我家主子也不算吃亏。”那女子冷冷地说道。
  “正是!”李今朝不住张望,偏偏还是没有声音。她嘴里道:“正因任何法子试试都不吃亏,我才特地过来,跟她以物易人的。”“以物易人?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自是好得不得了的东西!可以青春返回,延年益寿……不瞒你说,本来我打算将来不干活时,就靠这玩意搞个金库,享福到死,现在可好,得掏出来换回我相公了。”
  “你拿出来我瞧瞧。”
  李今朝回头看她,嘻嘻一笑:“姑娘貌美,何必用得着这药方?”
  “我蒙着面你又如何知道我貌美?若我说,我就是那五十岁的老太婆呢?”
  她叹气,有点不耐烦。“你双眸带桃,额面光滑,哪来的皱纹?别闹了。”她跨前一步,正要进内室,却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后滑去。
  羔子娘的!这种高手,她搏击根本没有用吧!
  玉手抚不定过她的脸,逼着她转首面对那女人。那女人取下面纱,露出真貌。
  李今朝目瞪口呆,很想甩她一巴掌。一个青门穷得可以升天了,一个女人为了美貌可以掳来男人强制发生亲密,江湖到底有什么好?
  “吓到了?”
  “呸!你这也叫五十岁满面皱纹的老婆子?了不起我三十岁时就你这样,这也叫老态?给我刺激么?”她一击桌,又当着她的面,伸手探进肚兜。
  那女子看着她自肚兜里掏出一贴药方。
  “我装不下去了!明明的美人儿,这样也嫌?仙女宫主,你可听说闲云公子?”李今朝完全化身为街头摊贩,而且是专门舌灿莲花的那种。
  “自是听过。”她笑道,似乎很高兴李今朝这样称呼她。
  “有听过最好!听说他老人家今年至少五十以上,外貌却如三十左右,正是他养生得宜,我数月前为救人而中毒,闲云公子身边的五公子特地送我一帖千金难买的药方,以后我不干活了,就以此药方走遍天下!”她都已经打好金算盘了,等傅临春跟公孙显不干了后,她也跟着隐退,到时她就以闲云公子为招牌,到处贩售这帖药方,还怕不吃到老赚到老?偏偏栽了!“你要肯放掉兰青,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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