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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新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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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跟个皇宫似的!”俞靖从未见过一个服装店能豪华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是全台北最高级的一家礼服店,许多电影明星穿戴的礼服都是由这家店设计的。”
  “那一定很贵吧!”俞靖顺口问著。
  “放心,凭你俞大小姐的荷包绝对买得起。”伍凌燕挑著一件件挂在展示架上的衣服。
  “买?!用租的不行吗?”俞靖不想买一套只能穿一次的特殊礼服而浪费一大笔钱,虽然她的经济能力是不容怀疑,但当用则用、不当用则省的观念一直在她的行事作风里,就像她不在把跑车当牛车用的台北,买辆代步工具,宁可老老实实的搭乘公车或捷运。
  “买不起,就别摸坏我们的东西。”突然间,一位女店员就不客气地把俞靖拿来观看的礼服给抢过去。
  “喂——你懂不懂礼貌呀!谁说我们买不起。”伍凌燕嗓门一开,全是火气,“这件现在就给我包起来。”
  这是一件银色低胸的晚礼服,剪裁大方而简单,而其重要的特色就是下摆有著波浪的柔美皱褶,只要穿上它的人,莲步轻栘,就有波光闪烁,好不光芒毕露!
  “这件啊!”俞靖看著伍凌燕拿在手上的银色礼服,感觉是普普通通,倒是让挂在上面的标价给吓了一跳,“什么?!六十万?!有没有搞错啊!”
  俞靖此话一出,又让那势利的店员占了上风,她摆出睥睨的姿态,朝伍凌燕笑了笑。
  “俞靖,你闭嘴行不行?”伍凌燕气急败坏。
  “不行,我可不想让这么一大笔钱全花在这块破布上面。”俞靖不喜欢那件的性感及裸露。
  “这样啊!要不——我们再看看。”伍凌燕其实也觉得价位太高了。
  “不必看了,这里全是仅有一件的高级手工成品,你们还是到其他二、三流的店或路边摊去找吧!”这店员长得是美丽,却让庸俗的势利坏了嘴脸。
  “可恶——你——”伍凌燕差点要骂上三字经。
  “不必麻烦了!我就要这一件。”俞靖开口了,她不想让自己的朋友遭受这样的嘲弄。
  “六十万吔!你有吗?”店员瞄了她一眼。
  “现金或刷卡?我都没问题。”俞靖的自信,当下就把那店员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可是我有问题!”这时,突然有人插话了,“这件是我先看到的,我要买下它。”
  “若桑小姐!”店员马上换副狗腿子的睑。
  “可是这会儿,衣服是我们先拿在手上的——”俞靖话一出口,便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这衣服当然是要给若桑小姐的——”店员一个迅速,抢下那伍凌燕手中的衣服,疾步地走向一旁的若桑。
  “你怎么可以这样!”伍凌燕气得脸红脖子粗。
  “叫你们店长出来,这件衣服我一定要!”俞靖也按捺不住了。
  “算了吧,何必呢!”若桑眨著她那染得又黑又翘的长睫毛,在俞靖的身上打量著,她说:“有时人哪!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硬要穿上不适合自己的衣裳,那只是更自暴其短、惹人笑话而已!”
  “就是嘛!这件银色风情穿在她身上,可真是暴殄天物,把我们店里的格调给拉低了呢,”
  就在这等难堪尴尬中,俞靖和伍凌燕气呼呼地出了店门已经一里远了,还在破口大骂当中。
  “什么东西嘛?是明星就了不起啦!”
  “好啦!喝杯咖啡,消消气嘛!”俞靖气归气,但还是庆幸自己不必当凯子,花六十万买件自己穿上后会惨不忍睹的礼服。
  “都是你啦!叫你打扮一下再去逛街,就算不买,人家也当我们是财神爷,偏偏你还是衬衫、牛仔裤加双破布鞋,难怪人家看不起你俞大小姐——”
  “既是这样。又干嘛要让这些势利眼赚我们的钱呢?那不是又当凯子、又扮呆子!”俞靖逼著伍凌燕。
  “可是这股气我实在咽下下去。”
  “放心!世界之大,总有狭路相逢的一日嘛!到时,看我们怎么整死她!”
  俞靖这一说,伍凌燕的怒容就渐有纡解的迹象,“可是再过两天就是化装舞会了,而我们却到今天还一事无成!!”她叹口气,沮丧地说著。
  “谁说我们一事无成?”俞靖刹那间露出诡谲的笑,眼光则定在这间咖啡厅马路对面的事物上——
  循著俞靖的眼光看去,一块偌大的招牌顿时映入伍凌燕的眼睛里——民族服饰出租、订作……
  台湾的圣诞夜,在俞靖的眼里只不过是个藉机狂欢作乐的晚上而已!没有白雪纷飞的助兴,也少了庄严肃穆的教堂钟鸣,让久未回国的她,倒觉得不太适应。
  就像在国外的农历新年期间,她还得参加学科测验般的心中怅然若失。
  “俞靖在搞什么呀,舞会已经开始半个钟头了,还不见人影?”黄薇仙今晚是居礼夫人的造型。
  “是嘛,今晚咱们都得靠她混进去呢!”谷翠亭是热情的西班牙女郎,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情。
  那天!要不是她在俞靖的垃圾筒中,无意间看到那张只有企业名流才能受邀的舞会请柬,那她们这票人岂不白白错失了一个可以见识见识的机会。
  “碰——”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只见一位身穿奇装异服的女子匆忙地甩上门,朝热闹的会场奔去。
  “俞靖!”大家惊讶得目瞪口杲。
  “抱歉,我迟到了,”俞靖频频赔著礼。
  “伍大设计师——这就是你的杰作?!”谷翠亭指著俞靖身上的衣帽,“怎么有点像中国的圣诞老公公。”
  “什么圣诞老公公?!你少没知识,这是蒙古的传统服饰。”沈婉容挥著嘴。
  “是吗?”大家看著伍凌燕。  \
  “别看我哪!这衣服是俞靖自己选的,与我无关。”
  “怎么?!很糟吗?我这身是青海姑娘的打扮。”俞靖被这些人东问西问得不禁失了信心。
  “嗯——不置可否,不过,进去里面不就知道了吗?”伍凌燕迫不及待地拖著俞靖,进入那舞姿曼妙会的场里。
  这五个女人同时走进偌大的舞池中,很难不引起小小的一阵骚动,顺著那评头论足的眼光看去,靳馥恩的视线最先落在扮著维纳斯的伍凌燕婀娜多姿的身躯,再来是清纯圆润的白雪公主沈婉容、拘谨严肃的居礼夫人黄薇仙、热力十足的谷翠亭,最后是——潇洒帅气的蛮族少女俞靖。
  毋庸置疑!俞靖那一身黄黑搭配的青海服装,的确赢得了最多的眼光,除了是因为整个西洋化的舞会现场,她是唯一“古典”打扮的,更重要的是,她那软呢帽再加上长皮靴,腰
  若桑在众人的注视下,穿著那件银色风情款款走进会场,俨然是现代埃及艳后的明亮。
  “看样子,咱们今晚是报不了仇了。”俞靖盯著舞池中相拥起舞的靳馥恩与若桑。
  不知怎地,俞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对靳馥恩的花心与霸气没啥好感,但,看见他把若桑拥在怀里,俞靖仍有些酸味直冒出心底。
  不过无可否认的,那件银色风情穿在若桑的身上,的的确确是相互辉映,要是换成她俞靖,那后果不只是不堪设想而已……
  “俞靖,我们设法把那三个女人先引开,靳馥恩就全交给你了。”伍凌燕说罢,便拉著谷翠亭等一行人朝著任务方向前进。
  “喂喂——”俞靖眼看事已至此,就算是替伍凌燕向若桑讨个公理吧!于是再狠狠喝下一杯酒,然后迈起脚步朝靳馥恩的方向而去。
  她走向我了!靳馥恩的眼光一直都在俞靖的身上,而此刻,他正以万般的期待,等著俞靖主动上前攀谈。
  “小姐,我能请你跳舞吗?”突然间,一个程咬金从中途杀了出来。
  “不,我——”俞靖还来不及拒绝,就让白启安硬是拉下舞池,翩翩舞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比今晚的任何一位佳人都要漂亮!”白启安是商场上有名的纨挎子弟,常以情圣自居。
  “放开我行不行?我很累,不想跳舞。”俞靖体内的酒精有些发作了。
  “不想跳舞?那我扶你去休息吧!”白启安露出暧昧的眼光,硬是拉著俞靖走到舞池另一侧走廊旁的休息室。
  可恶!那白家的败家子又要搞什么飞机!靳馥恩没发觉自己气得咬牙切齿,顾不得正在一旁口舌大战的三个女人,便悄悄地尾随白启安和俞靖的后头走去。
  当然,若桑、芬妮和李紫涓,三个女人的大战,就是伍凌燕这票女人的“挑拨离间”之计成功的证明。
  殊不知,在另外一个房间里,也正有俞靖误打误撞的好戏!!
  “哎哟——小力点,痛哪——”白启安的手被反折到后面,整个人是趴向地板上面。
  “痛?这要怪你眼睛不放亮一点,打主意打到本姑娘身上来了。”原来,这自以为捞到便宜的白启安把俞靖带到这房里准备亲热一番,却没想到会被有柔道黑带的俞靖给压制在地。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唉,真是衰呀!”白启安这次的铁板是踢到头破血流了。
  活该!谁教你坏了我的大计!俞靖咒骂著。
  “靳先生——你找谁呀?”外门传来一阵询问。
  “我找一匹色狼和一位戴著呢帽的少女。”靳馥恩的语气有点像自言自语。
  “小红帽——今晚有人做这种打扮吗?”服务生的话,也是近乎自言自语。
  他指的好像是我吔!那他口中的色狼——
  眼珠子一转,俞靖念头一动,遂把地上的白启安揪上沙发,硬是把他压到自己的身上!
  “救命哪!放开我呀!”俞靖大声呼叫。
  “喂——你干嘛?!”白启安吓得脸色惨白。
  “碰!!”不出所料,冲进门的,果然是甫到门外的靳馥恩。
  “可恶!”不说二话,靳馥恩一个上前,就把白启安揍得人仰马翻,两眼挂著“黑轮”。
  “哎哟——不是我,是她——”抱著肚子的白启安气急败坏地指著一旁故作瑟缩的俞靖,“是她欺负我,是她把我压在她身上的,是她——”
  “禽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靳馥恩揪著白启安的衣领,神情是震慑得吓人。
  “算了。让他走吧。”俞靖想,这要再演下去,她就没把握把笑憋住了。
  “滚——”靳馥恩握紧拳头,怒喝一声,便把那白启安吓得连滚带爬出了门口。
  “你——要不要紧?”靳馥恩第一次这么近地看著她。
  俞靖摇头,说:“没关系。”
  “愈是好看的男人,愈要当心!”他好意提醒。
  “那你呢?”俞靖反问。
  靳馥恩笑了笑,回答:“我?更要加倍当心了。”
  “听说你是神偷,专偷美丽女人的心。”俞靖俏皮地接下去。
  “那你不怕我吗?”靳馥恩深深受她的天真无邪吸引。
  “我何必怕你!”俞靖托起下巴,扁扁嘴,“朋友都说我是笨仙女变坏了的辛蒂瑞拉(灰姑娘)。”
  “她们这么说你?”靳馥恩似乎看见俞靖眼中的挫折与自卑。
  “嗯——”俞靖想起那票女人三不五时的“浑话”。
  “来!!我请你跳只舞。”靳馥恩有心疼的怜惜,便脱口而出这句话。
  今晚的他,穿著白色西装,更显得英气挺拔。
  “可是——我这青海女子跳舞不太行哪!!”俞靖灿烂地笑著回应,而手却递向靳馥恩伸出的手心。
  “那我更要有挑战的勇气啰!”说罢,靳馥恩便把俞靖揽著,踩著圆舞曲,一步步朝门外的舞池滑去。
  “我已经看见有人七孔冒烟了。”俞靖看见伍凌燕她们竖起大拇指及若桑那三个女人气绿的脸。
  “也好!天冷多加温度嘛!”靳馥恩的心,难得如此松懈而自在。
  “可是,我快被四周嫉妒的眼光杀死了。”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对多少女人说过同样的甜言蜜语?”俞靖半讽刺、半玩笑地对他回应。
  “你说呢?”靳馥恩笑著搜寻著她的眼光,而那种神情则有著俞靖为之一颤的心悸。
  “当、当!!”圣诞夜十二点的钟声顿时响起,惊醒了俞靖的快乐思绪。
  灰姑娘的新衣将成褴褛,那她的水晶鞋该留在哪里?
  “我——我该回去了。”俞靖有些心虚了。
  “不要——我还舍不得你呢!”靳馥恩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贪恋著他向来毫不执著的感觉问题。
  而她,也是不舍他眼中的柔情,尽管谷翠亭千叮咛、万叮咛的“欲擒故纵”闪过她的脑际。
  对于从未涉入感情的俞靖而言,靳馥恩算是致命吸引,她真的无力抵抗他所加诸的万分之一。
  “我怕再不走——灰姑娘的马车就要变回南瓜了。”俞靖贴在靳馥恩的怀里,喃喃自语。
  “傻瓜|!这会是什么难题?”低吟轻笑中,有著靳馥恩足以酥人筋骨的挑衅,他说:“王子的吻,向来可以解决任何难题。”说罢,他便低下头,在黑暗的灯光下吻了俞靖。
  这突来的亲密,著实教俞靖不知所以!
  但靳馥恩的吻温柔又热情,而他身上的古龙水更刺激著俞靖的每一寸神经,不到三秒,俞靖就在他的柔情攻势下竖了白旗。
  “来——”靳馥恩的声音有著激情的气息,在纠缠不开的热吻中,他拉著俞靖的手离开喧哗的人群,奔向停车场的那辆黑色富豪里。
  “开车。”靳馥恩今晚是有司机接送。
  他们在后座,依然不减亲匿,相互醉在这一发不可收拾的缱绻里。
  这是怎样的一段情?!会在初识不久便有这般浓烈的气息,仿彿在前世,他们就是如此的熟稔、贴心!靳馥恩把俞靖带到他从未让任何女人进入的房里。
  这一夜,俞靖二十五年来懵懵懂懂的爱情,全在靳馥恩温柔又狂烈的碎吻中,淋漓尽致地经历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声鸟叫,俞靖睁开惺忪的眼睛,才真正自激情中清醒。
  天哪,我做了什么事?!俞靖愕然发现身旁多个男子,而且还是个身材魁梧、肌肉结实的全裸男子。
  然后,她想到了昨夜的限制级!
  “一定是那些鸡尾酒惹出的毛病。”俞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遂把一切行为推给那些酒精。
  蹑手蹑足地下了床,俞靖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拿著装有轻便衬衫的包包,悄悄地进去浴室打理自己。
  “啊——”俞靖让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记。
  原来,是昨夜太过激情,连自己头戴假发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而今,镜子里的自己是狼狈得可以,好端端的假发此刻已歪得一塌胡涂,简直比路上的疯子好不到哪儿去,所幸,靳馥恩还是睡得不省人事,否则,他一定会槌胸顿足,懊恼昨晚“失身记”。
  戴好那头重要的道具,俞靖换上了包包里的衬衫衣裙,匆匆忙忙又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朝著外头的倾盆大雨奔去。
  第九章
  收了行动电话,靳馥恩的神情又是一阵黯然!
  “怎么?!莫先生调查的怎样了?”司机王伯算是从小接送靳馥恩长大的,所以对靳馥恩的心事多少了解一点。
  “度假村说根本没这个人。”这让靳馥恩更加迷惑。那位长发女孩不但一整天在那拍卖会场中晃来晃去,连晚上还送来消夜点心,这么大的一个人却突然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度假村的人,上至总经理,下至扫地的欧巴桑,都没有人见过这位女孩的行踪。
  “少爷——那你何不干脆登报找寻呢?”
  “要真能这么容易,那我会没想到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姓名。”这一向是靳馥恩不太在意的事情,如今却令他后悔莫及,他原先只是认为她的“不告而别”是女人惯用的欲擒故纵手法而已,待几天后,便又会主动找机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靳馥恩的耐心已被逼到极点,每个白天、每通电话,他都渴望著她捎来的音讯,到了夜晚,那间灰蓝色系的房间,那张加长加宽的双人床,都有著她的热情呻吟,尤其是她枕过的羽毛枕及盖过的蚕丝被,至今仍留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
  而这充满诱惑的一切,教靳馥恩逃不开也躲不了。
  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平凡的女人,就如此失了心扉?!她既没有若桑的妩媚,也没有芬妮的娇嗲,更没有李紫涓那善体人意的殷切。但,她的举手投足就教他倍感亲切,她的银铃轻笑就能抚慰他寂寞甚久的心间。
  靳馥恩向来懂得拿捏自己的情感,对女人,他的付出永远都是浅尝即止、多情却不深重。
  但是,俞靖就破坏了他坚守多年的规则,而靳馥恩丝毫不喜欢这份类似牵肠挂肚的感受,所以,找出俞靖,就能找出症结,进而化解掉他莫名其妙的牵绊与思念。
  “叭叭叭——”王伯拚命按著喇叭,“真讨厌!明明是直行车,偏要挡住右转道。”这辆富豪轿车此刻正卡在马路最右侧的慢车道上,而一旁人行道上的行人,就算用爬的,也已超越他们几百公尺远了。
  “又是大塞车啊!要再停著不动,我恐怕得下来用走的了。”靳馥恩有些无奈、有些焦虑,因为今天十点的约会对靳氏工程来说是一笔大生意。
  而这样塞车,对原本已经睡过头的俞靖无异是雪上加霜,奸不容易今天是她这位俞氏企业研展部经理走马上任以来,第一回可以独挑大梁的机会,而她大小姐为了要展现高阶主管的架式与形象,还大费周章地让伍凌燕“凌虐”了她那留到耳下的秀发,逼迫她换下十年的黑框眼镜,再穿上名牌的套装与高跟鞋。
  而当她顶著这全身装备在公车上挤上挤下一回,再以跑百米的方式奔跑在乌烟瘴气的人行道上面,俞靖知道,她此刻的模样只要一进公司,铁定又是笑话一则。
  一想即此,俞靖霎时停下脚步,拿出了放在皮包里的小梳子,就大方地对著那辆停在路边老半天不动的车窗玻璃顾影自怜起来。
  “现代人真没公德心,塞车塞成这样,还把车停在这里,今天算你运气,碰上我还多少有点贡献——”俞靖望著那黑色车窗中反射的自己,愈看是愈开心,那伍凌燕真不亏是造型界的第一把交椅,才一个半天就能把毫不起眼的自己塑造成女强人的模样。
  俞靖推推那金边复古的眼镜,眨眨眼、嘟嘟嘴,作个鬼脸还是美丽!她自吹自擂的做著表情。
  “你一向是不经别人许可,就任意使用他人的东西吗?”靳馥恩拉下车窗,劈头就是这一句。
  “啊!是你!”俞靖可是大惊失色,“你——你认得我!”俞靖想起了那夜的缠绵,脸上顿成红晕一片。
  “我应该是不会认得你,不过——我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靳馥恩的表情是僵硬而挪揄。
  “你说什么?我对你——”俞靖指著自己,张口瞠目。
  “怎么?你对自己的野蛮行为下想负责啊?”
  “负责?!你竟然要我负责?!”俞靖差点失声尖叫。
  “没错!我靳馥恩不喜欢平白让人占便宜。”靳馥恩开了车门,示意要俞靖坐进来谈仔细。
  “天哪!这世界还有天理吗?”俞靖不敢想像,这要让那票损友们知道这件事,那她俞大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摆去。
  “那让你不吭一句地跑掉就有天理吗?”靳馥恩觉得这女孩身上有股熟悉的气味。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嘛,难不成给你一笔遮羞费呀?”俞靖哭丧著脸。
  “少爷——你把人家怎样了!遮羞费?!”王伯插著嘴。
  “王伯,你有没有听错呀!不是我把她怎样了,是她把我怎样——哎呀!我说到哪里去了。”靳馥恩被王伯这一搅和也昏头了。
  “你真的要遮羞费?!”俞靖再问一次,“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会向女人要遮羞费?!”
  靳馥恩最恨别人用“花花公子”来形容他的人格。
  “对别的女人我是不会,倘若是你呀,不拿才委屈呢!”这话摆明了就是贬损人的嘲讽。
  “你!”俞靖的脸顿时扭曲不堪,握紧拳头的手直想往靳馥恩那邪恶的笑脸揍去。
  “好了,我赶时间,你把那张从书里撕下的资料还我吧!”靳馥恩双手环抱在胸前。
  “啊?!搞半天你说的——是那页玉佩的资料?”俞靖不但没松口气,反倒有难堪的窘境。
  搞半天,他讨的仅是那薄薄的一张纸而已!
  原来,在他靳馥恩的心里,她俞靖还比下上一张纸的重要性。他没有认出陪他一夜的俞靖,却忘不了整了他一回的自己,她垮下了脸,沉下了心。
  “明天我派人把资料送去靳氏工程,这总可以了吧!”丢下这句话,俞靖自觉灰头土脸地下了车,挺著发凉的背脊,头也下回地朝前方的俞氏企业走去。
  “少爷——你好像伤了人家的自尊心。”王伯没遗漏俞靖那转变后的神情。
  “开车吧,我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靳馥恩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俞靖倒楣,恰巧碰上他心情最差的一天。
  俞氏企业近年来的重心大都移到国外,留在台湾的,则是以房地产为主的相关业务,这些原是俞靖的大哥俞骥所负责统筹管理的,但是,由于俞骥为了要和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不惜不顾俞振荣的反对,宁可放弃偌大的产业,闲适安逸地守著一座他和林薰修共同经营的度假村过日子,因此,这份俞家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俞家老二俞靖的肩上,只不过俞靖个性散漫又不积极,俞振荣在不甚放心的状态下,先派个研展部的主管让她历练历练,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来伤脑筋了。
  “小蝶,晋先生他们到了没?”一冲进办公室,俞靖就连忙问著她的秘书。
  “还没见到人影呢!”
  “还好——”俞靖气喘吁吁地瘫在她的椅子上,但心思却还卡在靳馥恩那薄情寡义的神情里。
  还好,那一夜她挥挥衣袖,走得无声无息,否则待他醒来,她又得面对多少残酷的话氢语。
  她俞靖虽然谈不上天仙美女,但做人的尊严她可是步步严谨,少一分都不行。
  “靳馥恩,我要你销声匿迹——”俞靖对自己狂乱的心下著咒语。
  拿起准备好的一叠资料,俞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让区区的一个男人坏了她老爸甚为重视的别墅造镇开发计画。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俞振荣坚持要由晋氏工程来投资这个合作专案,据她手上的资料,这台湾众多的大小工程公司奸像还没把晋氏工程列上名单。
  难道!!是老爸太贪心?想在工程品质上偷工减料,才会找上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来承包。
  “俞姐,靳先生来了。”小蝶透过电话告诉俞靖。
  “请他进来。”俞靖站起身,下意识地拉拉裙子,拂拂头发,就咧著那又亲切又带点权威的笑脸,准备迎接晋先生的莅临。
  “靳先生,请——”小蝶开了门。
  “是你!”
  “是你!”
  俞靖和靳馥恩同时愣在原地。
  “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吗?”好一会儿,俞靖冷冷地说。
  “是啊!!我已经好久没这么倒楣过了。”靳馥恩反击著。
  “小蝶,他进来做什么?”少根筋是俞靖的特色之一。
  “俞姐!!他就是靳先生呀!”小蝶已嗅出火药味了。
  “不是晋先生吗!!靳?!晋?!”俞靖此刻才恍然大悟。
  “秘书小姐——请问你们的俞经理在哪里?”
  “靳先生——她——就是俞靖俞经理呀!”
  “真的吗?”靳馥恩夸张地挑挑眉毛,说:“这么胡涂的人也能当经理——哦,也难怪!她一定是用暴力威逼。”
  眼看著一场大战即将引爆,突然间门一开,一位年约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靳大哥——”他愕然看见眼前的两个人是全副武装、准备就绪的架式。
  “莫煜?!”靳馥恩和俞靖同时喊出他的名。
  “俞靖——你何时洗心革面,开始上班的?”莫煜打量著焕然一新的老同学,眼睛里充满赞许。
  “怎么?!你认识这个女的——”靳馥恩不以为然地说。
  “她是我大学时西洋剑社团的搭档——”
  “西洋剑?!难怪她这么强悍。”靳馥恩瞄了她一眼。
  “莫煜,你替这个败类工作?”俞靖死瞪著靳馥恩。
  “俞靖——”莫煜恨自己来得不是时候,“靳大哥是我的远房表亲,我现在是他的特别助理。”莫煜的神情试著告诉俞靖,卖他个面子,消消火气。
  “莫煜,不必跟她报告,我才是你的上司。”
  “莫煜,别甩他,欢迎你随时跳槽。”俞靖不甘示弱。
  “哎呀!拜托二位大哥大姐别这样奸不好,这一吵,会把双方几亿的生意给吵掉的!”
  莫煜的一言,浇熄了盛怒中的男女。
  毕竟,商场中人还是把利益摆在最重要的地位,尤其是俞靖,她这次的出马是有关键性的影响,要是这样就断绝了和靳氏合作的计画,那她老爸铁定用“朽木”来数落她,所以,为了争一口气,她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由于莫煜的居间调停,让原本处于水火不容的靳馥恩和俞靖,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达成了协议,日后双方的重要会议便在俞氏和靳氏的会议室轮流进行。而首先第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由俞氏提出完整的造镇理念,再由靳氏作参考分析。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俞靖和靳馥恩互相以“阴魂不散”四个字,来形容彼此连上个厕所都会碰到的无奈情形。
  因为这项计画双方的大家长都盯得紧,俞靖和靳馥恩几乎是放下了手边的其他事情来全力投入这专案会议,因此一个礼拜五天,有三天不是俞靖到靳氏去,就是靳馥恩到俞靖办公室里,这样的忙碌倒也相安无事,这一个月来,俞靖和靳馥恩已少有火爆的口舌之争了。
  “早!”又是冤家路窄,俞靖一冲进靳氏的电梯,便和早在里头的靳馥恩撞个正著。
  “哦——早!”俞靖为自己的莽撞有些难为情。
  “你今天换新表啦?”
  “换表?!没有啊。”
  “真是奇迹呀,离十点还有三分钟呢!”原来,靳馥恩故意讽刺她经常迟到。
  “哦——这事我是真的感到汗颜啦。”俞靖笑得有些怪异,“不过比起你讲电话的时间,我是小巫见大巫,一个礼拜加起来赢不了你一天啦。”这是事实,俞靖最气一个讨论被不断打进来的电话分隔得断断续续,尤其是从靳馥恩讲话的语气里,就不难分辨电话的另一端是男是女。
  光是靠揣测,俞靖就常憋了一肚子气。
  无可否认的,俞靖对靳馥恩的确有著难以厘清的感觉,否则,她不会盼望著每一回和他的约会,虽然他们完全是谈公事不谈其他,但,她总贪求著他身上的古龙水所弥漫的温存气味。
  是的,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就是她的初恋!只不过,初恋往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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