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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我金山,缠你妖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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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扭着脑袋瞅了她一眼,淡漠的转回去了。
啊,直接被这小家伙秒杀了。
白蚺在前探路了半响还没过来,小桃守主又不肯走动,她只能坐在上面左顾右看的。
这里真是云雾飘渺,左江右林,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咸山山寒的原因,树叶都是莹白透亮的。正闲看着,远处忽跑来一物,定睛一看,遥合差点没掉下去。那一物姑且可以说是个男性的人,可却长了一对马腿,光溜溜的下身什么也没穿,羞死人了。最吓人的是他脸上只有一个眼眶,白色的眼珠上却有两个乌黑的眸子。
她的亲娘哎……
“小桃,快走!”她拍了一把小桃的脑袋,小桃却只淡漠的看了一眼逐渐接近的小怪,晃了晃脑袋,似乎并不在意。
那小怪走到一丈外,上下看了看她们,踏步过来了。
遥合埋着脑袋也不敢看他,就听他用细细尖尖的嗓子道:“姑娘,你冷吗?”
妈呀,这很像老怪在她小时候给她讲的鬼怪故事的开场白,下一秒是不是要变脸了?
她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
“唉,那算了。”小怪背过身失望道:“好不容易有人路过这,还以为能把这些毛皮卖出去的说……”
遥合猛跳下身,追了上去拉住他。
“你卖大衣是吗?我买啊!”
遥合从他背上抽下一条黑色的毛皮,却被小怪捏住手踝,抬头又撞见他那模样猥琐的眸子,顿时吓得汗流浃背。
“你你你……你干嘛?”
“姑娘,我劝你还是别买黑色的,我看你这样子是要过小咸山,这山上遍地都是不化的积雪,你穿着黑色的衣服容易被发现。”
她一愣,“被什么发现?”
“钟虫。”
“什么?”
“钟虫是一种常年飞旋在小咸山上的虫,它们成群结队的,平时就藏在雪下,太阳下山了就出来,只要是可以吃的它们都吃,还有……”
“停,我换。”
好不容易选了件雪白雪白的外衣,她急忙裹着冰凉的身子。
“多少钱?”
小怪伸出十个指头,“十两一件。”
什么?这么贵?
她一甩脸,伸出两根手指。
那边一看,摇了摇头,咬牙,换成六根指头。
这边再换,五根。
这边也变,四根。
遥合一愣,伸出三根。
小怪大义凌然伸出两根。
遥合大吼一声:“成交!”
付了钱转头一看,人家画了个圈圈诅咒她。
此怪正要起身,忽见抠门星又冲了回来,他吓得撒腿就跑。
回头看小姑娘在后穷追不舍,跳着脚大喊:“喂!!!!我还买一件!”
“不卖!”
“我出十两!”
“好!”
遥合伸着两个巴掌冲上前,当头给了他两个脑瓜崩。
“哼!财迷!”说着甩下钱,抱着衣服走了。
小怪摸了摸脑门,仰面四十五度角眼底泛出晶莹的泪花。
这十两银子来之不易啊。
回去的时候白蚺已经回来了,正立在江岸。
他头也不回,“去哪里了?”
遥合嘿嘿的笑也不出声。
回过头来,他果然是挑着眉的。
“穿的什么?”
“皮草。”
他走近身,低头嗅了一下,“兔毛,一两一件?”
……
遥合被深深的打击了。娘的,叱咤了多少年居然被一只丑的见不了世面的小妖怪宰了一笔!
“你的。”她赌气将衣服往他肩头上一甩,跳回小桃背上。
白蚺将衣服取下来,道:“是从哪个小妖那里买的?一股妖气。”说着又把衣服搭在小桃的大屁股上。
什么!居然嫌弃!
遥合在后瞪着大眼望着他,木然了。
*
这江叫做左忘川,话说江水出于地府,江中鱼龟水物都由水鬼变成,江中阴气极重。
因此渡江的想法被大仙一口否决,他们决定翻山。
小咸山鲜少有人走,因此山上无路,虽然山上堆积的雪不深却也快盖到膝盖。
遥合坐在犬背上冷的只剩下哆嗦,用皮草从头到尾的裹的死死的。
抬头看白蚺,遥合不住狂打了几个哆嗦。
他还是那样衣衫单薄的走着,脚踏在松软的雪地上居然只留下一个很浅的脚印。
他还是人吗?
遥合正糊涂想着,忽然觉得和他的距离越离越远。低头一看,却见小兽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脚步越来越慢,十分费力的样子。
“呀,小桃你是不是想睡了。”
遥合话还没喊完,身下一轻,噗通就栽到地上,转头一看,一旁那一小坨颤颤打抖的青蓝色,不是小桃是什么。
原本还个大个头,现在身长却只有她半条胳膊那么长。
白蚺回头一见,快步走了过来提起它。只见小家伙哆哆嗦嗦,好一副可怜样。
“它怎么了?”
“小桃属火,可惜年岁小,精气不够,经不住天寒地冻。”说着他把它一抱圈在怀里。
小丫头深一脚浅一脚走上去把小犬提到自己衣服里裹着。
“它也背了我好一会儿了,我来抱着它。”
低头一看,小家伙在怀里抖着两颗感激的眼珠子望着她。
啊……真好,又可以收买犬心,又可以有个怀炉暖手。
“这衣服就算你不愿意穿也披着吧,我哪里有手再拿。”
白蚺回头一看,只见她提着另一件皮草深一脚浅一脚的靠过来。
见他不答应,遥合用力抖着胳膊道:“十两一件的衣服你还嫌弃?”
他看了半响忽然笑出声,接过衣服随意披在肩头。
“怪不得刚才生气,原来是破了财。”
往前走了几步,他又转回身。小姑娘站在雪地里无比哀怨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嘴翘的那么高,能挂几个油壶了。”
说着返到她身前,抓起她的一只手继续往前,步子却明显小了。
就像借到神力一般,遥合陡然觉得双脚如踏青云,低头一看,自己的脚居然也踩不进雪里了。
呜哇~她抬头看着他后脑勺,崇拜了一遍又一遍。
牵着她的那只手抓的很紧,却冷的像块冰。
分明很冷,还装什么?还不穿她买的衣服!还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衣服还是嫌弃她……
哼!好心当臭豆腐!冷死你,冷死你算了!
才想到这,指甲在他手背上用了用力,嘴巴又能挂上一把油壶了。
她这个累赘亲自上路,那自然是麻烦很多,天已半黑,却还是没能爬到山顶。
站在山腰往远处眺望,灰蒙蒙的一片,隐约看的清江面。
附近什么也没有,一棵树一把草都没有,光溜溜的全是白色,没办法落脚,只能继续往上走走看了。
才走了百米,白蚺手中的小手忽然拼命晃了起来。
丫头昂起下巴朝着一边摆,“那里有山洞,好几个,快看。”
远处的确有三四个连在一起的小山洞,山洞里面黑漆漆的。
然而就在此时,山头突然震动起来,四周的积雪上都出现裂缝。
丫头吓得往白蚺身边靠。
“怎么了?地动吗?”
男子看了看四周,安慰道:“没事。”
话才完,震动就又突然的停了。然而紧接着,整个山就传来奇怪的声响,先是几声,随后越来越多,十分噪耳。
那是一种奇怪的嘶嘶声,像是小翅膀拍打的声响,又像蝉的嘶鸣。
抬头一看,天啊,灰蒙蒙的半空升起黑压压的一片,顿时整个天空布满一团又一团的黑色,此刻那些黑色正平铺着往下缓缓的接近,仔细一看,全是飞舞着的细长甲虫,其中一些似乎还在撕咬同伴。
遥合想起山下那小怪的话。
“钟虫!是钟虫!!吃人的,快走。”
白蚺一指放在唇上,“嘘,它们对声音和白色之外的颜色很敏感,把衣服盖着头发,趁它们没发现我们去那个山洞。”
话完,他便牵着遥合飞快朝远处的山洞奔。
走到洞口,遥合却止步了。这山洞洞口不大,可是里面似乎很潮湿,还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对于未知的事物,她始终很胆怯。
犹豫着,小桃忽然激动的嘶叫了一声,从遥合怀里挣脱出来朝洞外疾跑出去。
丫头想也没想,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小桃一路悲嚎,似乎在害怕什么,遥合跑出十几米才意识到不对,大批的钟虫俯冲而下,朝她们涌过来。
完了完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
遥合三步并成一步,飞身扑过去一把按住小桃,塞在怀里,随后用雪白的毛皮衣裹住身子。小桃却更加不安分,在她身下嗷嗷嗷的吠,遥合一急,正要用手去堵,突然一只手探进皮草下,直接按住小桃的嘴,他单指打了一下小桃粉粉的鼻尖,小家伙很意外就安静了。
就听白蚺道:“别出声,不要怕。”
怕是不怕,就是胆怯的很!
才想着她就被人扶了起来,面门上又被盖上一件外衣。
手被人握住,耳边声道:“随我走,不要偷看。”
不要偷看?是个什么状况呢?
小姑娘贱的,不让她看她偏要看。
遥合偷偷从大衣缝里看了一眼外面。只是一眼顿时被恶心个半死。就在她周身,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飞虫,叠在一起,那些白花花的身子和无数的脚晃动着,激起人一层鸡皮疙瘩。
周身是结界,这些东西就绕着结界不肯离开,似乎想找机会进来。
白蚺就在她身侧,见她眼神飘出来,不合情景的笑了。
“知道这些虫怎么吃人吗?先从嘴进去吃内脏,然后再吃肚肠。”
果不其然,遥合打了个寒颤。
“好奇害死人,看你今晚怎么睡得着。”
白蚺也不知做了什么,之后小家伙便不闹不叫蜷缩在大衣里呼呼睡了。
山洞口铺开结界,虫子像帘子盖住洞口,山洞里顿时黑的不见五指。
这洞很深,有一点潮热,墙壁和地面都很光滑。
遥合正要再往里走却在黑暗里被白蚺拉回来,“洞深处还不知有什么,别进去。”
于是他打了个响指,在地面燃气一小团无名火。
火光在这冰天冻地里只能照亮一小片空间,根本没有温度可言。
白蚺坐下身靠在墙壁上,却见小姑娘裹着外衣扭扭捏捏站在他跟前,无比期盼的盯着他。
对视,对视。
“你准备这样站一夜是吗?”
小姑娘微微嘟了一下小嘴,转身坐到对面去了。
钟虫没有散开,依旧聚在洞口发出嘶嘶的声响。白蚺缓缓睁开眼,忽然瞧见对面的人缩在墙边,面朝着墙,衣服盖过头顶。
“胆小鬼。”他抬手扣了扣地面,“到这边来睡。”
小姑娘转过脸,满脸的欣喜。
果然,她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遥合屁颠屁颠的坐下,看他闭着眼便悄悄往他身边凑了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把大衣从肩上扯下来,分了一半盖在他腰间。
他的体温果然不怎么高,但也好过冰凉的石头。
她揽过小桃,又偷看他,很不巧又对视了。
一慌,小脸缩了一半在衣服下,她装无辜的瞪着眼珠子,“你、你、你你看什么?”
大仙单手撑起下巴,指尖在脸侧轻敲。
“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陡然间,一股热气冲到她头顶,头盖骨都要被掀开了。
脸缩啊缩的,就快看不到眼睛了。
“……放屁……”
大仙不易察觉的移开了一点,别过脸。
“有屁去一边放。”
这种误解,叫她情何以堪……
*
又是梦,他最恨梦,梦外分厘梦里十年,醒来之后,又是无尽的苍老。
不死之身多是世人羡慕,然而只有他知道这些不过代表着心将无止境无尽头的衰老下去。
总有一日,心会如风中纸鸢细碎的被雨打风吹去。
身前桃花身后覆雪。
“叹什么气呢?”
虚空里是谁笑了一声,娇艳的脸蛋如同细碎的花朵扑面而来,很快如云雾一般在眼前驱散开,终是无力的消失。
白蚺睁开眼睛,山洞又归于平静,结界外的钟虫消失了,天快亮了。
他往后靠了靠,轻按了一下颈脖。身边的女孩子枕在他肩膀上酣睡,口水流了他一袖子。
他抬手在她嘴角擦了一把口水,低头看着她眉眼半响才转过头去看着洞外天。
算了,等天彻底亮的时候再叫她吧。
川口取鳞
爬山是很累的,爬的越高,腿脚灌铅的感觉越是明显,身子好似就要坠了下去。
女孩子低头喘了几口大气,“唉,小桃啊小桃,你昏睡的真是时候。”
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犬挪了挪脑袋,昂头藐视的看她一眼又埋下头去。
“睡的好好的,不要去吵它。”
遥合看了一眼白蚺,委屈了,“对畜生都那么好,对人却那么刻薄。”
大仙垂头一笑,“它会飞,你会吗?”
“不会。”
“它会吐火,你会吗?”
“不会。”
“它会吃人,你会吗?”
“恶心!谁稀罕!就算我不会那又怎样!”
是啊,比不过畜生,小姑娘作何感想?
大仙勾嘴角,笑而不答。
遥合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甩开他之后,脚步又是一走一陷,小腿陷进雪里。
以为这样叫欲擒故纵,某仙会和云启山厚脸皮的师兄一样上来缠着,安慰两声气焰燃烧的她。谁晓得往上走了十几米都没动静,这下更气了。
面子能当钱花吗?不能,所以要面子干什么?
小丫头撒丫子冲上前,硬把自己的手又塞了回去,有事没事还用指甲用力刮他。
就要到了山顶,空气稀薄冰冷,用鼻子吸一下,鼻腔酸疼,用嘴吸一下,又要冻伤内脏。在这里,呼吸也麻烦,真是两难!
生拉硬拽的,她好不容易被拖上山顶,呼哧呼哧跌坐在地上大喘气。
然而远远看着山下景色却陡然觉得心情大好,顺着山头俯瞰山下景色,可见延伸到远处的五彩斑斓的灌木森林,再延伸远一些,便是碧蓝色的海岸线。山顶上风大,夹杂着刮起的碎雪,画面井然是一片朦胧,天地间也虚实交替的叫人离不了视线,只有这一刻,渺小的人似乎才知天地的胸襟。
遥合才哇哇赞叹了几声,白蚺便回头道:“休息够了,我们下山。”
什么?她屁股才刚挨地面好不好?
遥合捶着膝盖嘟嘴,“我要休息,要休息……”
撒娇没用,大仙不容置疑,“下山。”
小姑娘气的半死不活,狠狠踹开脚边的雪,然而这低头一眼却怔了一怔,雪下面露出一点地面,透亮乌青的一片,有点像琉璃,又像是晶石。
哎呀娘亲啊,这里还有宝,还是出来闯荡的好。
她用手一拨,下面露出更多。她开心了,抽出短刀就开始凿,还没下刀子,手就被人一把握住,拉的高高的。
“你是乞丐吗?”大仙居高临下的鄙视了她一把,“什么东西都要捡一点。”
她抬起头狠狠狠狠的瞪他,续而垂头继续凿,“好……我是。”
大仙的睫毛抖了抖。在考虑是讽刺她,讽刺她,还是讽刺她呢?
遥合下了几刀却觉得不对,连道刮痕都没有。她的刀好歹是钢石做的,一般的好石头都能凿出坑来。但这是什么啊?她将四周的雪都拨开,望着一大片乌青色陡然一愣。这……是什么?
只见拨开的地面呈现出三块这样的东西,片状,交错叠合在一起,像是……鱼鳞。
某仙已经站在她后面,突而单膝跪下研究起地面,看了半响他便轻笑。
“你是个福星。”话说着,手就在她后脑上揉了一把。
这一把揉的遥合天晕地转,差点没站稳。
大仙蹲在她身边,道:“山下这条江叫左忘川,江下地府还有江,叫右忘川。右忘川的水常年涌出地下,流到左忘川,两江交汇处阴阳不稳,冰寒地动。而左忘川的水直流浮屠海,传言海里有一种蛟龙,叫川口蛟,此蛟性寒,每五十年便会逆流而上,潜游到两江交汇的地方来吞阴补身。”
遥合看看地又看看他,愣住了。
“难道我们站在……”
大仙点头,“小咸山就是川口蛟的一部分。”
哦,天呐!这么说那些钟虫是蛟龙身上的虱子,住的山洞是龙隆起的鳞片,天啊,那这些雪该不会是大龙的头皮屑什么之类的吧。
丫头露着白牙倒吸一口气,拽着他就往下冲,“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谁知他脚下如有磐石,拉不动。
白蚺淡淡一笑,“跑什么?”
“为什么不跑?它要是觉得背后痒痒不要紧,要是突然翻个身,我可就位列仙班了!”
“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她挠了挠脖子,顿了半响。
“踏青吗?”
大仙抬手按了按眉角的青筋。谁能来告诉他,大仙是可以揍人的。
内心纠结完之后,白蚺用两指夹住一丝雪在另一只手上画一张弓,他手心发出蓝光,只往半空一握,手心居然凭空显出一张一个人高的冰弓,晶莹剔透。
遥合撑大了眼珠子,怔怔半响去翻腰间钱袋。
她要想办法在他给的银两变身之前把它们都花出去。
白蚺走来,抬手在小桃耳边打了个响指,小家伙摇着脑袋一下便醒了过来,只看了主人一眼似乎就明白了意思,从遥合怀里跳出来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兽,发威似的嗷嗷叫了两声。
遥合的胆怯又蹦了出来,她缩在后面,“小桃……别叫了,耳朵快聋了。”
谁知小桃忽然朝她奔来,头一顶把她顶上了背,脚下踏雪,腾空越飞越高。
背上那位彻底缩成一团,壁虎一样扒在它背后。
她抖了抖,“小桃,我想尿裤子。”
这次换小妖怪抖了几抖。
下面大仙踏了几步居然就腾空走到她身边,仿佛脚下有青云梯。
白蚺好心道:“你是不是怕?”
“不怕……”
“很好,小桃你能飞多高飞多高。”
饕犬摇了摇尾巴,反身直冲云霄,唯在半空留下一声鬼叫。
“……我~是~说~不~怕~才~怪……”
这辈子也没飞过这么高,这个高度直接比过了遥合去过的任何山。虽然她这辈子也就在云启山呆过。
四周的风哗哗的,冻的她浑身大缠,这个高度已经云雾缭绕,小咸山乍看之下只有手掌大。
额……手掌大……要是没坐好摔下去,估计能摔成手掌大小的肉块。
“小桃,你能别再往上了吗?我我我我已经看出来你很威武了……”
谁知小桃忽然吠了几声,俯身就冲了下去。
丫头哀嚎的那叫一个凄惨,“我收回刚才的话,我收回!”
四周可谓是风起云涌,遥合唯一保暖的大衣也吹上了天,头上的红绳也不知飞到哪去了,长发在半空狂舞,她冻得直发抖,觉得睫毛上结了霜,眼皮都抬不动了。
小桃忽然又停下俯冲,踏步在半空俯视下面。
小家伙看的正是自家的主人,只见白蚺此时已小如芝麻,他踏云在江面,忽然在周身发光,起了一层青光屏障,就这样潜入了江水。
在这之后,很久很久都是安静的,小桃紧张的直哆嗦,背上的姑娘惊魂未定,却依旧好心的的拍拍它的脑袋,“别担心,他那么厉害,不会死的。再说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有事也轮不到他。”
小桃呲出地包天的小牙牙。这么说来,盘古开天辟地时她就存在了。
就在此时,极其突然的,江水开始翻腾,如有火煮,水溅浪涛打在两岸。江底传来一声巨吼,大地也为之一动。江边的小咸山急速陷入地下,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空洞,江面上江水翻涌而上,有什么要出来。
不一会儿,就见那白衣人破水而出,如上弦箭飞身而上。紧接着,水下冒出蛟龙的嘴鼻,红眼短鼻乌鳞,正是川口蛟。它于沉睡中被触怒,张着黑漆漆的大口追随而来,只有三四丈就能吃了某人。
蛟口一股腥臭,熏的天上两位七荤八素。就听白蚺一声大吼:“接住。”
一片巴掌大白玉似的东西逆风而上飞了过来,遥合手一伸便正好握住,拿在手里仔细一瞧,这月牙状的东西不是逆鳞是什么。
哇,这么快就到手了。
她崇拜的往下看,正看大仙飞来,冲她摆手,示意她离开。
就见遥合怔怔半天,突然举起手也摆来摆去,兴奋的叫:“嗨……”
这丫头干嘛?接下来是要对山歌是吗?
大仙摆袖道:“挥什么!还不快走!”
遥合打了一下小桃的屁股,反身又冲上云霄。
白蚺一个翻身,举起手里的冰弓,作势拉弦,明明没有长弦,明明没有弓箭,可就在他松手间,半空就有一股强力冲破云雾,风端带着一点蓝光,直线冲向蛟龙,正打中额心。
川口蛟吃痛,往下退了一半,然而它怒火烧心,很快便不顾一切怒吼着追了上来。
遥合在高处看呆了。原来男人的魅力是要在危难时才能体现出来,下面那位白衣如雾,立在大风里,立在蛟龙面前,眉宇间丝毫没有退缩的模样,一颦一动就那样利落干净,简直……简直帅呆了!这才是男人啊!!!人来杀人,神来杀神的男人啊!
姑娘觉得过去十七年见到的号称是男人的雄性动物都成了浮云里的浮云。
下面又是一声震天吼,遥合低头看过去,见那蛟龙大半个身子都出了江面,于是她被吓了一跳。
这这这……这蛟龙咋和七老怪描述的不一样呢???不是说龙都很威武很神力吗?怎么这条这么……壮的有点过头了吧,简直是条肉虫,难怪追不上人家。
只见白蚺如何躲避都避之不及,这蛟龙算是缠上他了,好在这龙身还在地下,未来的及全出来,这一动似乎不太灵活。大仙三指拉弦,再射出三股急气,正打中蛟龙的眉心和两眼。最脆弱的眼睛受了伤,龙嗷嗷一叫便缩回去不少,随后更加愤恼的追了上去。
龙威震的半空气流乱窜,小桃也随着左摆右摆。
遥合被甩来甩去,觉得这辈子也没这么刺激过。手越来越紧,终于把小桃脖子上的一圈毛给抓了下来。
“小桃,你家主子还没死,我们就要先死了。”
小桃又露出地包天。这女娃娃果然长了一张和自己差不多的狗嘴。
逆鳞乃是龙颚下的一片小鳞片,却因血管筋脉流于此处,因此触碰不得,一旦触及就会使得任何性子温顺的龙爆出龙威,说白了,就是瞬间变成暴脾气。龙威一发,小则十天半月消减,大则百天半年。
白蚺纠缠累了,翻身越过蛟龙头顶,龙匆忙追山,一个仰面露出下颚。白蚺反手一指,一道如箭的破空之光直射蛟龙颚下,正打在被取走逆鳞的地方,那地方此刻成为龙最脆弱的地方。
一光击中,龙血四迸,瞬间在半空凝结出墨色的血雾,连左忘川也被染得浑浊不堪,整片天腥味冲天,龙也在剧痛中怒号不止,还想要吞了伤害自己的人。
遥合只有两只手,忙的不知要捂耳朵还是鼻子。
忽听远处一声女子惊讶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转头一看,是个眼角高挑,丰姿冶艳的女子,长发在脑后浮动,仿佛是在水里,一身乱七八糟的布料缠着身子,羞死人的露着两条雪白雪白,简直和死人一样白的大腿。
那女子在一旁云里念念叨叨,眼神很是纠结。嘴也一直不休。
遥合掏了两下耳屎,可惜对耳鸣没什么帮助。
正看得出奇,就看那女子回头用鼻孔瞪她,眼神极其不善。她一甩手臂,消失了。
下空已乱作一团,左忘川和右忘川再次通顺,大龙的血流尽,通身雪白,最后挣扎着嚎叫了一声瘫倒在江中,哄声震天。这一下大量的水涌出,江水淹上两岸,一旁树木也冲垮了一些。原本是小咸山的地方留下一个巨大的圆洞,也被水淹了。
大仙无比厌恶又惋惜的看了看死去的川口蛟,举手拍了三拍。
小桃有顺风耳,俯身就冲。遥合往前一栽,急忙揪住它耳朵,可惜身子还是悬在半空。可怜的人啊,眼泪眼屎什么的都飞上了天。
终于抓不住了,她大喊着张牙舞爪的坠了下去。
好在落在一个软软的怀抱里,睁开眼一看,没落到江里被人接住了。
白蚺正拉着脸看着她。
“屁事精!”
大仙又让她销/魂了一把。
哎?怎么遇到他耳鸣就都好了呢??
“你以为披着头发就是个女孩子吗?”
低头一看,小丫头一头乱发满面铺,眼珠在他怀里转悠了几下,眨巴眨巴的望着他,满眼的星光能迸出水来。
片刻后,她举起手,环住他脖子,嘴凑上去,闭眼,然后……朝他肩膀啃了上去,口水像不要钱肆意的流。
果然,她眨眼的时候,脑子还没转过来。
丫头还在啃啊啃,却是大仙把她扯开,丢回了小桃背上,她抹了一把嘴,手指又缠上小桃的耳朵。
“你也是个没良心,臭心肝的主儿,亏我抱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渡过寒暑啥啥啥,啥啥啥的。你今天这样对我,就没有羞耻心?就没愧疚?就没……”
小桃阴着眼向主人提了个疑问。白蚺无奈看了回来,用传心术回答:别看了,她铁定不好吃。
遥合还在用三姑六婆的招式,忽然一双手顺着她发鬓往上梳起她的头发,盘起了个发包,手指很轻的在长发中穿梭,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碰触到头皮,有些发麻。
以往她嫌麻烦总是把长发紧紧扎在头顶,像个男子。现在长发盘的松松斜斜,倒像个正常女孩子的发髻。
白蚺双指弹了一下她脑门,恬淡一笑。
“这样才像个女孩。”
她举手一摸,头上还是自己那根破破烂烂舍不得丢的红绳子。
她安静下来摸了摸刚被那手指碰过的发鬓,没说话。
白蚺拍了拍小桃的头,三位继续往前飘。
半天就听某女道:“你还捡回来,你应该给我买一根新的。”
大仙端着手敲了敲下巴,微微侧脸,笑,“忘记告诉你了,捡头绳外加盘头,一共是十两银子,你可以选择现付或欠着利滚利。”
遥合毫不吝啬的开始吐血。
*
走过这一片江水泛滥的地方,终于露出陆地了。
小姑娘在后面还是默默不吭声,白蚺回头断续看了几眼,每次她表情相差都很大,严肃的,傻笑的,色迷迷的,总之都很难看就对了。最后再一眼,某人再次变了脸,这次神情古怪眯着眼,露着非常像是笑的笑。果然是条狐狸。
他轻咳一声,“小桃,带姐姐先进树林,我一会儿来。”
“我也去我也去。”狐狸跳下来追了上去,站在白蚺身边闪烁着无比大的眼睛,“我陪你。”
为什么她神情这么古怪?
大仙顶着压力站在江边,总觉得后面的眼神热乎乎的。
“咱们在江边干嘛?”
“找晚餐。”
“不是说什么都是水鬼变的吗?”
“你不是也吃了?死了吗?”
遥合背过手,晃悠了两下身子,“恩,对哦,是没有也……”
天!她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
白蚺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天上被鸟撞了脑袋?”
丫头差点暴露了本性,却还是及时用两片嘴唇包住小牙牙,嘟嘴装可爱。
大仙背过身冒了一头汗,他手一摆,“你在这等着,我去那边。”
“我也去!”
“站着别动。”
说站着就真站着了,比念咒还管用,怎么突然这么乖?中邪?
遥合看着他走的远远的也不管她,气鼓鼓的抓了一把石头用力甩进水里,抓了一把不解气再来一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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