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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府嫡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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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丁忧是27个月。后来我想了下,本文架空,采取三年吧。
三年后梁希宜虚岁18。生孩子对身体也好一些哈。
其实守孝这事儿,旁人看来梁希宜必然是错的。但是梁希宜是重生之人,就好像欧阳穆可以理解这件事儿一样的道理,他们都觉得自个日子过好了就得了,外人,礼法都是狗屁。还不如小日子过的红火来的实在。换位思考,如果我重生了,从小同爷爷一起生活,这世上最在乎的就是爷爷,那么其他人于我又有何干呢。更何况欧阳穆对于梁希宜守孝是支持的,爷爷若是不在了,我心里特想给他守几年,爱人又支持,愿意陪同你一起守孝,你难道会说,不用了,不用给爷爷守孝,于理不合?如果她真如此对待欧阳穆,说明她对欧阳穆还不够敞开胸怀,只有对外人的时候才会客气,顾忌法制。这样反而是违背心里真实的愿望,然后不守孝,日后每次回想起来都是个心结的,觉得若不是同欧阳穆完婚,哪怕一辈子不出嫁,也能守孝呀。所以反而难过。
坚持守孝这事儿确实是梁希宜不懂事儿,但是她不需要别人认为她懂事儿,欧阳穆都支持,她自然不会为了没感情的未来公婆就拒绝夫君好意了。
97
欧阳穆同梁希宜离开京城;并未惊动太多人,所以前来送行的多是最亲近的人。两个人挥别众亲友;便出了城门。梁希宜想着自个一走三年,便把夏墨留在京城成亲。身边带着东华山出来的夏忧;还有厨艺不错的夏忧,以及性格圆滑;算数不错的夏冬三个丫鬟。
他们一共两架马车;丫鬟坐第二辆;欧阳穆自个厚脸皮的同妻子挤在第一辆里;丝毫没有近来失去要职的苦恼;反而每一日心里都美滋滋的,想着趁这次机会好好带梁希宜看一看沿途的田园风景。
梁希宜嫌弃他总是动手动脚;认真的嘱咐:“咱们这是孝期呢;可是要禁了玩乐和那事儿的。”
欧阳穆一怔,两手环住梁希宜的腰间,调侃道:“敢问妻子大人,说的是何事儿?”他的胳臂很紧,紧的梁希宜快呼吸不畅,红着脸道:“禁房事儿!”
欧阳穆见梁希宜有几分真的恼怒,急忙收了手,转移话题道:“大哥在允县帮我们留了一间三进的院子,因为有地方住,你看是否到了那里后再买点服侍的佣人呢。”
梁希宜想了一会,说:“会不会铺张浪费了。”
欧阳穆哀怨的看着她,道:“你只带了三个丫鬟,一个管事,我才带了十个亲兵,这还要怎么节俭呀。”欧阳穆两世都出生在鼎盛世家,自然觉得如今的日子已经是相当贫困,当然,他是实在不想看到梁希宜受到一点委屈。
“哦,那就到了那再说吧。”梁希宜算是妥协了一下。
所谓守孝就是恪守自己的本分,做好应该做的事情,收敛起欲望,面对过往生者。悲从中来,忘记该忘记的而已,她倒是没必要太过压抑。她为祖父求的是未来,相信祖父也希望她过的好。
大黎祖制,对于守孝并无太多要求,特定时间给老人烧烧纸钱,如头期,三期,五期,七期,六十天,一百天,周年,清明,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农历十月初一,春节前两天。
守孝期间女子不能穿艳丽的服侍,不许参加娱乐的聚会,春节家中不要贴福字春联窗花,更不会亲友家串门拜年等等。三年满期到坟前祭奠回来脱掉孝服就算结束了。
梁希宜同欧阳穆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离开了京城,回到国公爷祖籍住着守孝。归根到底为了图一个清净,也省的日日有人登门拜访,他们不能出门,却不意味着没法应酬,想想就觉得累心。
欧阳穆两世为人,脑瓜子自然灵光。如今梁希宜最大的挂念便是祖父,他陪她去祖籍住上三年,让梁希宜慢慢习惯他的存在,还没有其他人干扰,多好的事儿啊。待三年后,两个人去国公爷祖坟做个了断,日后梁希宜就彻彻底底不管精神上,还是心灵上的都是他的人了。
欧阳穆一想到此处就浑身舒坦,所以一路上低头做小,万事以梁希宜为先,惹得身边亲兵都有些唏嘘,真没想到堂堂骠骑小将军,杀人不眨眼的远征大将军合着是个软柿子呀!
在欧阳穆和梁希宜离开京城一个月后,秦府小六同靖远侯侄女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对于家里同定国公府退亲的事情,他是后来才晓得的,当时只觉得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后来又听说希宜姐姐嫁给了欧阳穆,顿时感到其中有什么阴谋。
但是不管他有多么不情愿,看到欧阳穆辞掉身上所有差事儿,陪同梁希宜回祖籍守孝,他还是深感佩服的,非常感动的。若是他,他能做得到吗?
秦家小六摇了摇头,他当然想去这么去做!
但是不管是祖父还是祖母,都会拦着他的,他才十三,没有能力反抗任何人,如同这门同欧阳家的亲事,都不曾有人真正问过他的意见。小六在大病一场后彻底想通,这世上说到底只有拥有权利才可以为所欲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有的誓言都抵不上四个字,无能为力。他更加发奋读书,期望以后可以有所作为,欧阳家的姑娘不是乐意嫁他嘛?
小六目光一沉,对方愿意嫁他是她的事情,和他无关!他会好好读书,将来比二伯父做的官职还高,到时候万一欧阳穆对希宜姐姐不好呢,他没准还可以接希宜姐姐回来呢!》o《
远在路途上的欧阳穆,莫名的就打了个喷嚏,他急忙紧了紧梁希宜肩上的斗篷,轻声说:“不冷吧,要不然换个狐狸毛的?”
梁希宜好笑的瞄了他一眼,说:“一会就到客栈了,我不折腾了,何况都四月份的天气,能冷到哪里去。”他们原本最初打算沿路住宅子,后来又怕惊动太多人,还要应酬,反正穿的都是便服,不如同普通人家一般住客栈了。当然这客栈也都是当地最豪华最好的客栈。
欧阳穆嗯了一声,目光粘在她光滑水嫩的脸颊上,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口,说:“晚上我搂着你睡,就更不冷了!”
梁希宜脸颊一红,沉声道:“三年里,我们是不能做的,你懂吧?”其实做了也就做了,只要不生孩子别人就不知道。不过梁希宜总觉得自个新婚夜那样的时候,祖父去了,有几分愧疚之心,所以打算在孝期内不行房事儿。
欧阳穆可不是明白着呢,心里仿佛在滴着水,可怜兮兮的说:“自然是懂的,不过,嗯,也不见得非要做呀,夫妻之间,也是有其他办法“纾缓保养”身体的。”他眨了下眼睛,眼底溢满笑容,似乎很想跃跃欲试一下。
梁希宜一怔,自然晓得他在说什么,恼道:“坏蛋!”
欧阳穆望着她娇笑的容颜,顿时有些把持不住,情不自禁的一把就把梁希宜捞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不肯撒手,唇角落在她的鬓角处,轻轻摩擦。
嘎吱一声,车子停下,外面有家丁回话,道:“主子,福来客栈到了,这是大营镇最好的客栈,今晚就落宿这里吧。”
欧阳穆闷闷的嗯了一声,重新拿了一件厚实的斗篷把梁希宜围起来,给她戴好纱帽,柔声说:“走吧,我都有些饿了。中午看你在驿站都没怎么吃,晚上多吃一点,否则,不让你睡觉。”
梁希宜一怔,狠狠的捶了他一拳,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呀。
小二见他们有两辆马车,虽然样式普通,但是家丁和丫鬟的穿着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不由得上了心,特意跟老板说了一声,然后才殷勤的上去服侍,说:“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呀?”
福来客栈后院,前面是福来酒楼,这次跟来的队伍中有两名管事,其中靖远侯府的陈管事先说了话,道:“我们既要吃饭也要住宿。”
小二愣了一会,欲言又止,见眼前说话的人模样也不俗,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便爽朗道:“那客官们随我来吧,二层有雅间,至于住宿,稍后同我们老板办下手续吧。”
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正是饭点,豪华雅间都被人占了去,只有一个稍微次点的明月轩雅间还空着。这个雅间是老板特意留着的,就是担心有临时上门的贵客。但是即便如此,这雅间依然入不了欧阳穆的眼,他眉头皱了下,陈管事急忙厉声道:“这便是你们的雅间?”
小二见后面又跟了三四个家丁,全是高壮威武,一看就是练家子,不由得咽了口吐沫,说:“实不相瞒,现在四月初正是赏花好时节,附近几个小县城在我们大营镇举办牡丹宴,所以近来客栈和酒楼生意都特红火,现在又是吃饭的时间,这个雅间还是我们老板私下留的呢。”
梁希宜感觉到欧阳穆手腕的僵硬,晓得他强硬管了,怕是欧阳家的管事都无法适应这种不能作为一等客人的感觉,所以长了口,道:“就这吧,大家都累了,莫要在起什么争执。”
欧阳穆一听妻子的柔声细语,顿时受用几分,不愿意同外人过多纠缠,淡淡的说:“就在此吧。老陈,你带着他们去大堂吃。”
陈管事点了下头,留下三个丫鬟和两个小厮在雅间伺候,自个带着亲兵下楼吃饭去了。
欧阳穆亲自将梁希宜的纱帽摘了下来,小二只觉得眼睛都快看傻了,这是哪家的夫人,真真是端庄温婉大气呀,尤其是那一双仿佛带着水的明眸,太让人垂涎欲滴了。
欧阳穆嘴巴贴住她的耳朵,小声说:“昨日你不是答应好好的,但凡出去都叫我什么?”
唔,夫君吗?梁希宜红着脸,她是真当人面叫不出口!
她想了一会,道:“那,那我还是叫你穆哥吧。”
“穆哥哥?”
“……”梁希宜一阵做呕,索性不讲理的抬头看他,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欧阳穆揉了下她的脸蛋,笑着让小二把菜单递过来。
咚咚咚,陈管事去而复返,再次走入雅间,面露犹豫,道:“主子,客栈老板说只有最普通的几间房,我过去看了下有些透风,实在不易居住。”
欧阳穆一怔,沉下脸,道:“豪华包间呢?”
陈管事看了一眼小二,说:“说是被人预定了。”
“预定,那么就是没人住?”欧阳穆一字一字的说的清楚,隐隐有几分山雨欲来的怒意。
在西北,靖远侯府是一言堂,在京城,即便是五皇子之流,听说他到了也要留几分颜面,至少让出几间房子吧,合着到了大营镇,这还只是被人定了,根本不入住的房子都没他的份?
99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的防盗章节,170字。现在追加了3000字。
月底了,进入加更的节奏。
福来酒楼的小二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也不是特别有所畏惧。大营镇这块地界离京城不远,达官贵人见得多了去;更何况今日定下包间的贵客可不是一般的人,招待的更是真正的贵人。
老板见他们这群人不像是善茬;一路赔笑的迎了过来,道:“这位老爷;我们的房间都被大营军区的提督给定了下来;说是要招待京城来的客人。”他直接点出定下包间的人;借以试探欧阳穆一群人的身份地位;若是他们就此退了;说明还是不如提督大人的。
欧阳穆皱着眉头,若说是河北地界军区下面的人;他还不是很清楚。倒是陈管事替他问了;道:“大营军区的提督大人是谁?”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莫说是前面这位老爷,就是他身边的这位先生似乎对提督的名头都不是很在乎,言语间一点露出敷衍之意,而且直接问他提督姓名,可见这里的人应该至少是京城王侯地位的世家子,而不是普通的小官吏。于是乎他的态度越发恭敬了几分,说:“姓何,叫何志明。”
欧阳穆果然不清楚,想了片刻,淡淡的说:“我晓得了,你先去把房间打扫干净,稍后我们就住进去。至于你说的提督大人,我会让人给他捎个信儿去。”
“这个……”老板有些许犹豫,但是见对方不像是打诳语之人,便应了下来。私下里还是派人急忙去禀告了大营镇的镇长,同时联系了大营军区的侍卫说明来龙去脉。
欧阳穆点了几个梁希宜爱吃的菜,两个人用完晚饭,直接就回了房间。
陈管事犹豫了片刻,问道:“主子,用不用我去给他们口中的提督捎个信儿。”
欧阳穆不屑的扬起唇,说:“给他们脸了,不用!”
大营军区的提督何志明得了客栈老板的消息,便安静的等着对方派人过来送帖子。
近日来大营镇举办牡丹宴会,京城里来了不少体面的人,所以他索性预定了福楼客栈四间豪华包间,以备不时之需。哪怕空置一个月,就用上了一天也算是没白费功夫。今日正巧并无其他客人,让对方住了也就住了,但是过了半夜,也不曾见人上门说一声,他反而不淡定起来。
会是谁呢!那么大的架子,连知会一声都懒得知会,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确实觉得不值一提?
何志明一夜无眠,他总是要知道对方是谁,这万一要是记恨上了,到时候他都不知道谁要整他。所以何志明一早就骑着马着便装独自前往客栈侯着,还同老板再三询问了对方的人手和面相。
何志明总结着老板的话,一位年轻的男人,模样俊秀但是带着天生的冷意,妻子漂亮仿若出水芙蓉,两个人都穿着的素服,丫鬟婆子加管事儿家丁一起不到二十个人,也都是素服,马车是黑色的,家丁为人低调,不张扬,主人虽然不高兴也没有刻意为难下人,言语冷淡,说话不多却有力度,反正他们就是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人家。最主要的是对方听到提督二字后完全没有反应,似乎连多问一句的心思都是懒懒的……
所以,何志明心底有些发寒,不过他毕竟是入官场多年,没什么大背景可以做到今天的位置也是靠了几分本事儿,所以立刻开始琢磨化解对方不开心的方法。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听老板的意思仿佛真和他想象的那个人很是接近。
嘎吱,门开了,欧阳穆挽着妻子的手去旁边雅间吃饭,何志明在暗处看了一眼,顿时额头爬上汗水,只觉得浑身没知觉了一会,可不是当年带着他们去平乱的欧阳穆吗!话说他可以升到现在这个位置,欧阳小将军功不可没呀。不过他应该是不记得自个了!
何志明咽了口吐沫,小声询问老板,昨日欧阳穆的态度,表情,可是很生气什么的。
老板见何大人似乎非常紧张,暗自庆幸自个昨日没有等何大人回消息才让他们入住房间。好在没酿成大祸。客栈老板也是个人精儿,自然将自个当时的得体态度捧的老高,何志明不由得点头,道是他做的非常的好!
何志明思索片刻,转身直奔前面的雅间,恭敬的同陈管事,说:“烦请这位管事传个话,说是属下,大营镇提督何志明求见远征侯!”
小二此时在边上侯着呢,听到远征侯三个字真是打了一个激灵!
难道昨日他伺候点菜的那个对媳妇笑脸相迎的男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魔煞骠骑小将军吗?
这传言也太过了吧,欧阳穆明明是风度翩翩的俊秀公子哥儿啊。他真没想到欧阳穆会出现在他们这种小客栈里,按常理,这种公侯府家的子弟在附近都有宅子,谁会真住客栈呀!小二顿时有一种冲进去让欧阳穆给他的衣服后面签上名字的冲动……
欧阳穆难得同梁希宜一起两个人吃早饭,自然是谁都不见的了。
何志明倒是也没想过一定要见到欧阳穆,于是冲着陈管事点了下头,恭敬的说:“实不相瞒,早就听说欧阳大公子要携带妻子回河北老家为定国公爷守孝,当初以为大公子会入住大营镇的宅子,后来见宅子荒废已久,无人修葺,便担心怕到时候欧阳大公子路过我们这里时没地方住,特意在最好的福来客栈留下几间房间。没想到竟是这般歪打正着,还好没闹出什么笑话来。”
陈管事挑眉,这个何志明,有几分意思。何志明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他晓得,这是个危险地事情,但也是他的际遇。世人皆知欧阳穆大公子有多么看重自个的妻子,他这次可是连夜折腾出不少礼物送了过来,道:“虽然我最初的初衷是好的,但是还是给大公子添了几分不痛快,我夫人来自江南刺绣世家傅氏,特意备了一些赔礼给侯夫人,但愿可是入了侯夫人的眼。”
陈管事淡淡的扫了他身后的物件儿,命人抬了进去给侯爷处置。
梁希宜上一世的外祖母,这一世的陈诺曦的外祖母家,便是江南傅氏姻亲,所以听说是傅氏的东西,便有了几分怀念,打开一看,礼物不多,都是挺精细的物件儿,而且刺绣的手法很独特,她倒是起了几分研究之意,所以收下了。
欧阳穆见梁希宜高兴,他就觉得高兴,便许了陈管事将何志明领进来。
何志明受宠若惊,心想算是过了昨日那个劫,不由得喜出望外。
欧阳穆不过同他说了几句话后便让他离开,客栈一事儿暂且过去。但是因为他带着妻子梁希宜,实在不喜欢总是遇到这种事儿,所以吩咐了管事派了两个家丁先他们快马而行,提前搞定每一个地方的饭食儿和客栈。途中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车队行了三天,总算到了允县的县城,桃源镇。考虑到允县条件恶劣,欧阳穆打算先在桃园镇住下休息几天,再前往允县。毕竟日后去了允县,三年内是不会再外出了的。
春天到了,桃源镇这几日特别热闹,当地有名的桂香楼花魁,说是要为自个赎身,抛绣球招亲。
梁希宜上辈子没怎么出过家门,这辈子更是在东华山住了四年,然后继续上一世类似的高门小姐人生,此时对这件事儿还挺有兴趣,追问了路人好几个问题。
欧阳穆见状,便决定带她前去看一下,然后顺便把午饭在当地豪华的地方解决完毕。此地民风朴实,又无大的权贵,闹事里不实行戴纱帽,如果梁希宜戴着反而惹人注目。
欧阳穆一想,就把自个的一条白色长衫改小了几号,让梁希宜穿上,他还亲自给她梳好头,绑好束带,片刻间,一位俊秀的少年郎便映入眼帘。
欧阳穆看的有些发痴,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白净的脸颊,然后亲了好几口,弄得梁希宜一个大红脸。周边侍卫和丫鬟早就见怪不怪,大公子只要在定国公府三姑娘面前,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节操!此时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似的模样,画面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二人结伴而行,只带着轻便装扮的夏忧同欧阳穆的小厮水墨。
夏忧这几年在梁希宜身边养着,倒也是出落的越发动人,她偷偷看了一眼姑爷欧阳大公子,这般俊朗体贴的少年郎,若说没有一点念想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种念想只存在于姑娘嫁过来之前,待真见识到大公子如何疼爱姑娘,她倒是觉得大公子怕是真可能同姑娘一世一双人,除非是脑子残了,才会往上撞!所以夏忧又有了新的人生规划,那就是陪着三姑娘守孝三年,想必姑爷和姑娘势必念着她的好,给自个寻个体面人家。
水墨是欧阳穆身边伺候多年的小厮,武功高强,表面的文弱纯粹是假象,但是可以忽悠敌人,所以欧阳穆爱带着他。他们四个气度非凡的人往花楼底下一站,立刻吸引住了上面姑娘们的目光。
100
桂花楼在桃源镇名响四方;但是也无法同京城花楼的规模相提并论。更何况,桂花楼总店也设在京城;人家背后有人,所以才可以在桃源镇生意兴隆,无人敢来砸场子。
每年年底,这种经营花楼的人会专门去京城的公侯人家送礼,套关系。里面姑娘大多数身材纤细的娇娘子;水灵灵模样;眉眼带笑;露/骨的衣衫衬托着丰满的胸脯,令人垂涎欲滴。
比如这次投绣球的花魁李秀娥;说到底也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但是她十三岁就破了处,所以在同行业里;算是有六年从业经验的老人,同时积蓄颇丰,打算寻个良人过日子。
好在她自小就从桂花楼长大,妈妈对她颇有感情,这些年也着实为花楼赚了不少银子,所以许了她这个念头。况且万一回家过日子过的不好,她兴许惦念自个的恩德,还回来呢。
妈妈倒是想的通透,这从花楼里走出去的女子,哪里有能有好好过日子的?在花楼把你当小姐养着,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可是过日子才不需要这些。到时候就晓得出去的苦了!
除非青楼女子嫁入高门,可是人家高门子弟傻啊,娶这么个身份的女人过去,大多数趁着情分在的时候养在外面当玩物,唯有真心喜欢,才会许个妾的身份,大多数是玩弄够了,便弃之如履。
梁希宜出身高门大户,从小经受的教育让她难免对这种地方的女子带着有色眼光,可是她又真没见过,忍不住露出几分好奇,垫着脚尖往上看,目光一闪一闪的带着光。
这个样子看在欧阳穆眼里只觉得有趣,便笑着说:“稍后我让水墨去抢花球可好?”
“嗯?”梁希宜觉得耳边痒痒的,一转脸就和他贴着了个正脸,瞬间红了脸颊,道:“你别同我那般的近,一会都有人看咱俩了!两个大男人,成什么样子。”
欧阳穆才不管她的拒绝,右手拦住她的腰间,道:“人那么多,谁会看你我,嗯,你想参与一下吗?我真的让水墨去抢,他功夫不错。”
“啊!”梁希宜怔了一下,说:“花魁招亲呢,你让水墨乱凑热闹呀,再坏了人家的姻缘。”
“姻缘?”欧阳穆不屑的瞥了下唇角,道:“若是真有个穷小子抢走了花球你不会以为他真会嫁吧!这些花楼里的女子都是当做小姐养的,偏偏又不是真正的小姐,他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真过几天苦日子绝对会跑回来!”
因为有前世不愉快的经历,欧阳穆对于花楼女子着实没有好感,当初恨不得把他捧上天的姑娘们在镇国公府落魄后,最是落井下石不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是真真见识过的,那时候,唯独他最对不起的妻女,虽然会对他有厌恶和怨恨的情绪,却不曾真正嫌弃过他。
想到此处,他真是想把梁希宜往骨头里疼爱几分,忍不住又拦了拦妻子的肩头,轻声说:“他们抛绣球就是个行事儿,不过是寻好了下家,又或者打着被哪个富商带回家做妾,若是没有好人家,花楼自个的侍卫会假装男人上去抢花球,也不会让花球流落到普通人家里去的。所以,你若是想看,我就让水墨去抢。”
梁希宜感觉耳边都是他热乎乎的气息,受不了的拍了他一下,道:“算了,这种缺德事儿咱们还是别干了,就当成个热闹看看吧。”
欧阳穆见她面薄,暂且放过了她,手指却攥着她的手指,使劲的交织在一起。
梁希宜扫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侧脸,不由得又红了脸,心里打鼓,这样的状态,真的不会破了戒吗!
花楼上的姑娘们也在议论着他们,一名绿衫姑娘趴在李秀娥的身后,说:“秀娥姐儿,那四个人看着来头不一般,尤其是两个白衫男子,一个样貌俊秀温柔,一个唇角冷峻伟岸,都是良配呢!”
李秀娥目光扫了过去,忽的笑了,说:“你没看那两个挨的多紧,那个温柔的公子都没有喉结,定是个假公子!”
众人闻言,都望了过去,一阵哄笑,道:“真是呢,想必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不过这男人生的真好,即便做妾也得当。”
李秀娥不说话,心底蠢蠢欲动。妈妈此时走了过来,说:“秀娥,你看人群远处的蓝衣公子,县太爷说他是京城来的锦衣卫,年方三十五,昨个来吃饭的时候对你印象不错,愿意收了你去做小妾,你注意着点他,我瞧着是不错的。”
“嗯,还有桃源镇首富的张三公子,虽然是庶出,但是他同他妻子关系不好,又没有儿子,往日里对你颇为用心,经常捧你的场子,倒是可以考虑的良配。”
李秀娥眼闪秋波,眸若清泉,随意的笑了一下,她站起来走到二楼的亭廊边上,歪歪的倚着镂空椅背,向下面探着身子望下去,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欧阳穆将梁希宜揽入怀里,怕她被挤到,李秀娥见状,故意将手中的花球忽的朝他们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梁希宜怀同欧阳穆圈着身子的怀里,梁希宜一怔,急忙把花楼扔掉,众人见他二人生的模样标致,柔弱公子双目清澈,高大公子目似剑光,锐利有神,倒是不敢冲上来抢了。
李秀娥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探着身子趴在椅背上,大声笑道:“怎么,我抛了绣球,你竟是不接吗?”梁希宜脸颊通红,怪自个干嘛要跑来凑热闹。
欧阳穆微微愣了片刻,眼底寒光一闪,看了一眼水墨,水墨心领神会二话不说拿起手中长剑便将绣球刺了个稀巴烂,总是不能让夫人被个青楼女子调戏吧。
欧阳穆心里气急,已经决定让桂花楼三个字彻底从大黎的历史上消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桂花楼的妈妈见状,沉下脸,这可是他们的地盘,绣球被人捅了个稀巴烂算怎么回事儿!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去可不好听吧!
再说,就算秀娥无理在先,那也不过是逗着玩的,谁让这个假公子没事儿跑这里来呢。花楼的侍卫们立刻将他们围住,形成了没有漏洞的圈。不管对方身份如何,桂花楼背后可以站着朝中重臣,公侯王爵的,哪里有跑到人家头上来斗地头蛇的!
倒是传说是京中锦衣卫的男人,面露犹疑,他紧盯着欧阳穆的脸颊,总觉得有几分熟悉。脑袋忽的想起什么,二话不说跳进圈里,坚定的站在欧阳穆身后。
欧阳穆回头扫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此人怔了下,轻声说:“奴才是给皇后娘娘办过差的,是谁不重要。”
欧阳穆顿时了然,怕是来执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既然提及皇后娘娘,想必知晓他是谁。欧阳穆这张脸,但凡在京中或者军中行走过的人,都难以忽略。
桂花楼妈妈见那位京中来客居然要帮着这伙人,莫非是认识的?不过就是锦衣卫,他们桂花楼的脸面不会因为一个锦衣卫就彻底砸了,但是她还是略为有所顾忌,吩咐手下将人带进花楼再说。
欧阳穆没想过逃走,他干嘛要逃?对方一群不入流的角色,还值当让他逃?
他拉着梁希宜的手腕,大摇大摆的进了桂花楼,姑娘们见状,越发偏爱他几分,看来还是个有来头的公子哥儿嘛。照他们的理解,不过就是绣球抛给了他,又不是什么坏事儿,干嘛那么气急!
欧阳穆冷冰冰的看着桂花楼妈妈,对方福了个身,道:“敢问客官来自哪里?”
欧阳穆垂下眼眸,水墨替他回了,道:“这位妈妈若是想让桂花楼继续经营下去,最好立刻放了我家主人离开。”
妈妈一怔,颇有些不快,说:“哦,倒是不知道我们桂花楼哪里得罪你家主人了。”
欧阳穆听后冷笑了一声,这年头还有人想要同他讲道理不成?李秀娥仗着有几分姿色,扭捏着腰肢一路走了下来,惹得周围几名男性芳心大乱,不敢抬眼去看。
饶是水墨都不得不赞叹一下,这姑娘身子看起来真软,细腰盈盈可握,普通男人怕是早就成了她的裙下臣子,哪怕不带回家,一世风流,**一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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