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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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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东方独孤摇摇头,苦笑道:

“马当家的,那太难了,大龙堂的兄弟不会答应,而我本身更没有这个习惯,事情过了,你能了,就了,不能,大龙堂从来不勉强……”

马魁神情一变,道:

“你这是逼上梁山——”

淡淡地一笑,东方独孤道:

“我,不得已,我知道,双方动下手来,至少要死伤很多,我们大龙堂很可能会损两个兄弟,不过,哼,贵帮少说要去掉大部分……”

那倒不是夸大之辞,他有十成十的把握,东方独孤很明白自己的兄弟,全是历经百战,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个个都有一身绝顶功夫和经验,敌对下来,他相信江合会决讨不了便宜。

马魁脸上一动,嘿嘿地道:

“我明白,大掌柜的——”

点头,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你能看出其中的形势,说明你不是个普通人,如何取舍,全看你自己决定了……”

刷烈的抽动了一下,马魁狠声道:

“大掌柜的,我明知道这是刀口油锅,我还是要往下跳,你明白,三十六寨的兄弟全指望我替他们撑着,今天,如果我姓马的没有向兄弟交待,你明白,那日子会很难过……”

东方独孤点头道:

“我明白你的立场……”

马魁吸口气,道:

“为了面子,我想和大掌柜的单打独斗。”

东方独孤哈哈两声道:

“好主意。”

一怔,马魁不解的道:

“大掌柜的何以会有此语?”

东方独孤雅淡的道,

“至少你已为你兄弟留下了一条活路……”

马魁嘿嘿地道:

“大掌柜的,我要领教一下你的绝刃——铁牛角……”

摇摇头,东方独孤苦笑道:

“你应该和我比比剑术——”

马魁的心剧烈的颤了颤,道:

“剑术,东方兄,你没弄错吧,天下哪个不知道你的铁牛角夺命丧魂,取人生命易如反掌,而你舍本求末,嘿嘿你好狂呀。”

东方独孤不置可否的道:

“我的剑应该是更霸气——”

马魁是水面上的霸主,一向自视武功极高,东方独孤舍铁牛角不用,而要以剑与其较量,在他来说,这无异是种侮辱,他愈想愈气,愤愤地道:

“好,咱们动手吧。”

随着话声,一道冷艳已自马魁的手上展现出来,此人是剑道高手,剑势一出,嗡地一声,剑光已如舌信子似的指着东方独孤。

东方独孤淡逸的一笑,手里已多了一柄金光灿烂的短剑,那柄剑较一般的剑刃短上一截,可是锋刃却较普通的剑刃为薄,剑柄是金的,剑鞘是金的,行家只要一瞄,立刻就知道这柄剑价值不菲。

马魁一呆道:

“好剑——”

淡淡地,东方独孤道:

“此剑叫夫人,跟着我很多年,虽然短了些,威力却很大,马帮主,你要小心了。”

一挥剑,马魁哼了一声道:

“谢谢,我会留意。”

一挫身,马魁的剑在空中挽起三个剑花,迅快无比的向东方独孤的身上劈了过去,出手之快不愧是水上的枭雄。

但东方独孤的身子更快,仅晃了晃肩,他人已在剑光下,失了踪影,那柄短剑已幻起一缕寒影,向马魁的身上点去。

双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动作之快,居然分不清谁是谁。只见两道人影起伏交错,很难看出如何交手。

颜老三双目忽然一冷,向钱八爷移去,道:

“钱八,咱们还等在这里干什么?大龙堂的畜牲若不收拾,往后,江合会还能混么?”

钱八爷一怔道:

“你的意思?”

颜老三嘿嘿地道:

“咱们的把子缠住了东方小子,他的铁牛角就无法施展,如果咱们发动咱们的人,嘿嘿,先干掉那些王八蛋,那时候再联手对付东方独孤……”

钱八爷精神一振,道:

“好。”

秋恨生立刻得到钱八爷的指示,他领着十几个兄弟悄悄地向这里掩去,施浪在环视现场中的一刹那,立刻了然于胸的道:

“兄弟,注意了,他们想动手。”

铁雄目光一寒,道:

“管他妈的是谁,他们只要敢动手,咱们就给他们点教训,要他们知道惹上大龙堂的后果……”

此刻秋恨生已领着人向这里包抄过来,哈赤距离人们最近,人站在黄土路上,挥着手道:

“你们敢再过来,我就要你们好看。”

秋恨生双目一寒,道:

“去你妈的——”

刹那间,江合会的兄弟如潮水似的向哈赤冲杀过来,哈赤哈哈一声大笑,长剑已迅快的闪了过去。

云龙和包铁头双双扑过来,出手已撂倒了三个,他们俱是一流高手,出手狠辣,动作快速,看的秋恨生目眦欲裂,他颤声道:

“兄弟,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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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柳残阳→杀伐

第三章

翻白的芦花在空中摇曳,风声呼啸的响起了尖锐声响,江合会有上百之人,这—冲杀出去,的确惊天动地。施浪面上罩着—层寒意,道:

“老燕,你应付颜老三,我对付钱老八。这里他们俩个算是硬里子,其他的由他们去应付——”

燕南山跃身而起,道:

“好。”

他的身子有若掠起的大鹰,在空中一个盘旋,一缕剑光已无情的向颜老三罩去,颜老三嘿嘿地道:

“你找死。”

此人素以狠辣出名.双手向上—翻,数点寒星向燕南山射去,燕南山没有料到这人这么阴狠,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发出暗器,他疾忙一刹身子,运剑挡了过去,叮叮声响中,他已觉右臂一麻,道:

“你……”

颜老三嘿嘿地道:

“妈的,你已中了我的‘绝情沙’,三个时辰后,你就会化为一滩血水,姓燕的,你活不长了。”

燕南山吼道:

“我宰了你。”

他作势要扑过去,却被铁雄一只手给按住了,只听铁雄在他耳际轻轻地道:

“别动气,‘绝情沙’很毒,妄用真力只会起更大的恶化,姓颜的交给我,他跑不了。”

铁雄的身子像一缕风,随着那淡洒的话声,人已如箭镞般的向颜老三扑下,出手好快,几招下,已使颜老三没有还手之力。

钱八爷居然奈何不了施浪,但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暂落下风,施浪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蓦地——

空中人影一分,东方独孤含笑而立,马魁却已面色灰枯的以剑拄地,步履一个踉跄,左手臂已断了一截,惨声一笑,道:

“好剑法。”

冷漠的一笑,东方独孤道:

“姓马的,这就是你的兄弟——”

马魁是条汉子,他一怔,一看场中,怒吼道:

“谁叫你们动手的……”

虽然他的吼声猛烈,可是此刻已无法约束住那些人了,双方都狠厉的交着手,江合会的兄弟至少已有三十余个躺在那里,死伤很惨。

钱八爷叫道:

“帮主,咱们只有干了。”

马魁只觉身子一阵摇晃,那条断臂的血已无法止住,他斜倚在一棵树旁,面若死灰的望着东方独孤,道:

“这些人已不听我的了,颜老三和钱八早已不将我这个帮主放在眼里,东方兄,你自己看着办吧。”

东方独孤目中寒光一闪,道:

“很好,我来替你处理。”

人的身子仅是那么虚晃的一闪,银虹如电般的闪起,空中响起数十声的惨嗥,威力无比的铁牛角那么无情和凶厉的攻向那些人。

秋恨生啊了一声道:

“铁牛角——”

他忽略了眼前的哈赤,就在秋恨生的头仰起看铁牛角的刹那间,哈赤的剑已穿进他的腹中,他惨叫一声,满身鲜血的翻倒地上,瞪着一双死鱼眼,望着哈赤道:

“你——”

哈赤哈哈大笑道:

“这就是后果,你应得的后果……”

在铁牛角的攻杀下,已有数十个江合会的兄弟拔腿奔向芦草里,他们已被那夺命的铁牛角吓破了胆,眼见着自己兄弟一个个倒下,谁又敢再和那无情的锋刃硬碰硬。

钱八爷颤声道:

“老三,咱们走……”

淡淡地一笑,东方独孤已站在他的面前,道:

“你还想走……”

钱八爷恐厉的道:

“大掌柜的,你不会赶尽杀绝吧?”

摇摇头,东方独孤道:

“那很难说,我出手一向不容情……”

钱八爷嘿嘿地道:

“我们帮主的一条臂已毁了,兄弟也死了几十个,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人不能太过份,我和老三,也不过是做人手下……”

鼻子里哼了一声,东方独孤道:

“你们眼里还有你们帮主?姓钱的,本来你们帮主和我单独解决这件事情,想不到你们把事情弄砸了,不但让你帮主的威信尽失,连你们的兄弟的命都丢了不少。钱八,你和颜老三要陷马帮主于不义,这种居心,明眼人一看就知……”

颜老三吼道:

“妈的,你挑拨我们和帮主的情感——”

此刻马魁忍着断臂的痛苦,萎萎地站起来道:

“老三,你的心态我太明白了,背着兄弟,你和钱八私自在外面做买卖,这些事我早知道了,只是为了顾全大局,我只好装作不知道,但咱们江合会只管做买卖,决不干昧赞良心的买卖,你杀掳劫抢,样样都来,江合会不会容许你这样的人存在,今天,你们故意将我弄的进退不能,这其中,你们的用心……”

颜老三嘿嘿地道:

“帮主,既然挑明了,我兄弟想独立门户……”

马魁一呆道:

“你们叛帮……”

颜老三哼声道:

“那太难听了,只是江合会的庙小,已容不下大爷,嘿嘿,姓马的,你不会不答应吧?”

刹那间,马魁给气的浑身抖颤,他恨的直跺脚,道:

“我要用帮规惩处你俩一一”

颜老三哈哈大笑道:

“你能么?”

的确不能,马魁的手臂已断了一只,他功夫再好再高,此刻他已没有能力应付这两大高手,马魁登时语结于当场,愤愤地直发抖。

这时,东方独孤冷冷地道:

“别忘了,这里还有我……”

钱八一愣,道,

“你想干什么?”

冰冷而冷漠的一笑,东方独孤道:

“对付没有江湖道义,存心叛帮的逆徒,我从来不会留情,老马和我没有交情,但是,站在江湖仅存的那点义气上,你俩很难活过今夜——”

颜老三大吼道:

“别忘了,我们也有朋友……”

点点头,东方独孤道:

“我明白,你们那位朋友早已来了多时,他藏在芦草里已老半天,可惜,他始终没有露面……”

此语一出,不但颜老三和钱八心里一惊,连他的手下施浪诸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自信都是绝顶高手,但始终没发现有人暗藏于此,铁雄怒声道:

“哪个龟儿子藏在那里……”

随着话声,芦草里已站起一个面容清瘦的老儿,他双目冷厉的凝视了全场一眼,蓦地射了过来,手微扬,一拳猛地捶在铁雄的小肚子上,道:

“这是对老夫不敬的结果……”

那—拳快的令人防不胜防,铁雄啊地一声,整个人已趴在地上,张口吐出—口鲜血,他吼道:

“妈的……”

哈赤吼叫道:

“宰了他……”

摇摇手,东方独孤冷煞的道:

“别激动,他会付出更高的代价。”

那老儿嘿嘿地道:

“听你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你就是老夫要找的人……”

东方独孤嗯了一声道:

“如果我料的不错,由你出手的手法上,你就是那个好色成性,有色魔之称的苟夫子……”

真是人的影,树的名,色魔苟夫子的名字的确令人心惊胆颤,颜老三和钱八爷可神气活现了,他俩恭敬的站在苟夫子两旁,苟夫子嘿嘿地道:

“很好,你还能认得老夫……”

此人有色魔之名,不但不以为忌,却挺得意自己的恶名。东方独孤的是何等人物,五年前已是令人丧胆的高手,他一生嫉恶如仇,尤其是淫徒邪恶,一向不会容情。此刻他已面涌杀机,双目如冰,瞪着色魔苟夫子,道:

“你很不幸,居然硬要送死。”

嘿嘿两声,苟夫子道:

“那你昏了。有个女人,她很不想让你活着,因为你活着对她是种威胁,所以她委托老夫将你毙死——”

想了想,东方独孤淡雅的道:

“甭说,一定是孙琴——”

色魔苟夫子嗯了一声道:

“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知。不错,孙大姐在道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你们大龙堂得罪这个女人,并不是很聪明的事,她决不容许有不利的事和物,存在她的眼前——”

施浪不屑的道:

“孙琴能请你动手,那一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苟夫子嘿嘿地道:

“当然,她投老夫所好,给了我一个女人……”

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一个女人就能让你拼命——”

点点头,苟夫子得意的道:

“这女人不同……”

仇血虹冷冷地道:

“女人就是女人有何不同——”

哼,色魔苟夫子阴沉的道:

“她不同,她叫雪娘……”

东方独孤闻言一震,那个令他伤情的女人,居然会投靠了一个玩遍女人的色魔怀里,他忽然想到了孙琴,她是个最会玩弄手段的女人,她一定知道自己和雪娘有一层微妙的关系,故意用这法子对付自己,此女真毒,毒的会让人气疯了,但东方独孤毕竟是个不凡的人,他仅是长吸了一口气,道:

“雪娘的确很值得你为她拼命……”

苟夫子神色一冷,道:

“可惜老夫在喝别人的洗脚水……”

凝重跨出了一大步,东方独孤冷煞的道:

“一个女人的圣洁不容许你这个只知摧残女人的人羞辱,姓苟的老混蛋,你今日不会有机会活着……”

苟夫子大吼道:

“呸,我还想剥你的皮呢。”

此人年纪虽然不小,火气还真不小,粗噪的嗓音一响,庞大的身影已飞冲的扑了过来,仅是大袖一挥,一道掌影已拍了过来。

“好。”

旋身一移,东方独孤已变了个方位,右手在闪动中,运功向苟夫子的背后,两人都是以快制快,交手间,已交换了十余掌。

东方独孤年纪虽轻,功力却绝不含糊,居然进退自如,苟夫子虽然功力深厚,—时还讨不了好处。

在旋荡的掌影中,砰砰两声,两个一分即合,又互相交错在一起,突然,苟夫子蓦地往后一退,道:

“慢着。”

略略一怔,东方独孤道:

“干什么?”

苟夫子嘿嘿地道:

“久闻铁牛角天下最厉,老夫要见识见识。”

东方独孤不屑的道:

“那样你会死的更快……”

苟夫子手里忽然多了一根银箫,嘿嘿地道:

“试试看吧,也许它不如我的夺命箫呢——”

随着扬起的银箫,空中响起一缕颤闪的音符,那七孔银箫竟然在抖擞中发出一种慑人心魄的怪音。

东方独孤哈哈地道:

“真想不到一个大色魔还是玩箫的大行家——”

寒利的锋刃一展,铁牛角已握在手中,那浑圆的锋刃,闪颤出慑入的光芒,薄薄的弧度,立刻令苟夫了全身都纠结起来,好一个怪异而厉毒的兵刃。

苟夫子突然凝重起来,在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嬉皮笑脸之色,他是个识货的大行家,什么的凶狠利器,只要进入他的眼里,人就知道此器可否易与,心里一沉,那枝银箫已闪了起来。

半晌,他冷涩的道:

“你注意了,我的银箫也不好惹——”

的确,七孔银箫不是善与之物,当他握着银箫斜斜举起之际,那七孔之中,居然会笃地一声,在弹簧声中,那枝箫孔中,忽然冲出七根尖刃,箫孔中藏了利刃,这种兵器在江湖上根本是少之又少,见不多见。

东方独孤心里忽然一阵振奋,他与人交手已不下百余次,会过的兵器可说是各具形式,但却没见过这样怪异的武器,他嗯了一声道:

“好怪的箫……”

苟夫子嘿嘿地道:

“我让你开了眼界,它威力更大……”

一缕银闪的亮光倏地划了过来,在冷凛的风声中,东方独孤只觉寒芒射体,无比的杀气,随着那闪颤的箫影攻了过来。

东方独孤顿时知道眼前的苟夫子是个可怕的敌人,他不但有一身令人震颤的武功,还有一枝能杀人的利器,七个箫孔,七只寒刃,江湖上这种兵器并不多见。

铁牛角在光晕抖动中挥了过去,两种兵刃在疾速中碰在一块,砰地一声,铁牛角已被震了回来,东方独孤的手臂一阵发麻,道:

“好功力!”

苟夫子的面上有阵死灰的难看,他自认自己武功天下无敌,可是遇上东方独孤,居然硬将自己的攻势给封了回去,心里一震,箫影幻化成数十道银光,瞧着东方独孤连着攻出一十七招。

这十七招全是致命的杀手,那七道锋刃像魔鬼的利齿,那么凌厉无情的攻向东方独孤,两大高手各具优劣,动起手来,只见两道旋转的影了,起落间互不相让。

蓦地——

一道光影穿进了箫影之中,那是铁牛角划起的一道大弧,苟夫子挥箫疾退,但,胸前一大片血肉已被铁牛角划了下来,鲜血如雨般抛下……

苟夫子惨声道;

“妈的,你好狠——”

他的话声一落,空中响起叮然一声,七道刃光由那银箫中弹出,像七颗闪烁的星星,自七个不同的方位忽然射向东方独孤的身上。

施浪大叫道:

“小心。”

东方孤独哼了声,铁牛角握在手中忽然一个大旋转,身子在飞舞中,铁牛角像磁铁般的将那七只小刃全吸在铁牛角上。

他猛地大叫一声,道:

“滚!”

那七只小剑贴在铁牛角上忽然脱空射去,苟夫子还没来得及退身,已惨叫一声,七柄锋刃已全部射进他的身上,他连滚带爬的翻倒在地上,死状当真好惨。

自己的暗刃射穿了自己,苟夫子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种下场,颜老三看的心神俱丧,拔腿就跑,道:

“老钱,快退——”

他跑的还真快,几句话间,人已在数丈之外,钱八爷的行动也不慢,颜老三的话声一出,他也跃起身子迅快的退后着,那绝顶的武功,玄妙的招式,实在令这两个自认功夫不错的人,心寒胆颤,他们知道凭借两人之力,决不是东方独孤的对手,何况,他手下那么多高手尚未出手呢。

东方独孤冷厉的道:

“跑,你俩跑得了么?”

铁牛角在空中那么一个闪颤,带起一道弧光,已深深的嵌进颜老三那奔驰的身上,在他背脊上留下一个大窟窿,惨叫一声,人已仆倒。

钱八爷只觉眼前一花,颜老三已命丧当场,就在他面前仆倒,他寒惧的一刹那间,道:

“老三。”

当那刚刹住的身子还没有翻激下来,铁牛角已带着啸声自斜侧里旋飞而来,他大叫一声,运起双掌猛拍出去,那是在无可闪的情形下,强力劈出,在惨叫声中,他那两只手掌已被削了下来,而铁牛角已鸣地—声,已飞回到东方独孤的手里。

他缓缓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揩拭着铁牛角锋刃上的血渍,那稳定而飘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钱八爷颤声道:

“你好狠——”

淡淡地一笑,东方独孤道:

“武林能延续数百年,能维系这份精神的原动力,就是江湖上那份义气,它是无形的,却有着稳定的精神维系着武林的道统,你和颜老三都是江合会的佼佼,原本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领导者,尔今,你们妄想推翻这个道统,破坏江湖间的义气,仅这点,你们就该死……”

钱八爷挥舞着两只断臂,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马帮主与你并不是朋友——”

点点头,东方独孤嗯了一声道:

“不错,我们不但不是朋友,还是敌对双方,可是江湖间的义气却留存在每个江湖人的心中,谁都不能破坏它,更不能不尊敬它——”

钱八爷惨笑道:

“你是谁呀,武林正义的维护者……”

说着人已在惨笑声中,踉跄的往外跌爬着——

马魁激动的道:

“大掌柜的,谢谢你。”

挥挥手,东方独孤道:

“算了,我只是尽一份武林人物的力量,咱们再狠再厉,决不能忘了江湖上那份人人该尊敬的义气……”

一席话说的每个人都心情激荡,仿佛在刹那间,天地间充塞着一股浩然之气,的确,人若失了义气,整个江湖的秩序会荡然无存,天地间哪会有真理……

茫茫天地间,抹上一片苍茫之色,大龙堂的兄弟在东方独孤的率领下,踏着沙沙的步声往前出发……

马魁挥着手,含着泪,道:

“东方兄,有朝—日,我会报答你……”

挥挥手,双方的距离愈拉愈远,远处仅有那飘渺的影了,和空际拂过来的风啸,又是一天过去……

还是那棵老树,有数人环抱的古柏,依旧插天入云的耸立在那里,远远的,那粗壮纠结的枝臂在空中摇曳,苍劲的树干有种稳定的结实感,它象征着强壮和粗迈,也表征着它的古龄和成熟……

东方独孤心里忽然有股子近乡情怯的畏缩,他很清楚的记得,小时候自己便是围绕着这棵古柏玩耍、捉迷藏、抓蝉儿,或是树底下乘凉听故事,虽然那些都是很久远很久远的老故事,依然还是那么清晰的在他耳际回绕,他抚望着古柏的树皮,道:

“五年没回来过了。”

施浪站在他身后,低声道:

“大掌柜的,咱们到府上拜会老夫人……”

东方独孤叹息道:

“我真有点不敢回家……”

一怔,施浪道:

“为什么?”

苦涩的咽了一下口水,有若苦汁那样酸涩,东方独孤道:

“我娘养子我这么多年,为人子女没有尽一份孝道,而让她老人家每日担惊受怕的,唉,我真不孝啊……”

施浪也叹了口气道:

“大掌柜的,你比起我们这些人还是强多了,至少你还有个家可回,而我,唉,终年在江湖上打滚,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安身,这种流离失所的日子,说来真辛酸……”

拍拍他,东方独孤道:

“别难过,先到我家坐坐,我娘把你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她老人家见了你们一定很高兴……”

云龙不愿触及这份伤感,道:

“兄弟们去呀,咱们拜会老夫人去……”

斜阳辉照下,那一对石狮子虽然历经年代的剥蚀,还是那么威武的雄踞在大门两旁,高耸的门楼上,写着“永福楼”三个大字,苍劲有力,这就是珠宝世家东方家的祖厢。两扇大门,各有着两个粗约人臂的铜环,四周静荡荡的,连一条人影也没有一—

东方独孤望着自己的家门,心里忽然涌过一阵酸楚,日日在江湖上奔波,已有五年没有回过家门了,虽然环境依旧,儿时的种种记忆尚在眼前飞闪,可是终究还是有丝陌生感……

哈赤上前道:

“我去叫门……”

他用手在铁环上敲了几下,咚咚地响了起来,东方触孤心里一沉,昔日的车水马龙,客来客往的情景已不复见,尔今冷清清的,连守门的家丁都不见一个,人世间的变换,当真是时事多变化,岁月不饶人……

敲了半天门,始终不见人出来,过了半晌,那两扇大门缓缓的拉开,只见一个黑衫的老家丁,佝楼的身子,老迈的探下头来。他一眼看见门外站着六七个威猛的汉子,吓得急忙要关上门,东方独孤已跨过去,道:

“阿火伯,你不认识我了?”

那老汉阿火伯全身泛起一连串抖颤,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望了望东方独孤,敌意慢慢地减少了,高声道:

“是少爷,是你,少爷……”

他显的相当激动,目光里浮掠着一丝泪影,握着他少主人的手,朝屋子里拉扯着,道:

“进来,少爷,回家呀……”

东方独孤难过的道:

“阿火,这是怎么回事……”

他跨进大院中,只见满园的花树已没有昔日的旧观,枯叶飞闪,花木俱枯,那院子显然已很久没有打扫了。阿火抹抹眼中的泪水,道,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五年了,五年来老夫人已哭瞎了眼睛。她每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想见,天天敲着木鱼,念着佛经,日夜盼望你快回来……”

这些话像空中的闷雷,一句句的敲进东方独孤的心里,他心如刀割的叹了口气,道:

“娘……”

他握着阿火伯的手,惨声道:

“快带我去见娘……”

他们跨过大厅,沿着厅后的长廊,转进那间书房,轻碎的木鱼声,已清晰的传了过来,东方独孤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推开那道门冲了进去。在香烟袅袅中,他看见母亲灰白的背影,左手敲着木鱼,右手翻着佛经,念念有词的唱着佛音。她一身的灰蓝褂子,跪在佛堂前,聚精会神的诵经礼佛,对身后那声大响,居然不理不问。

半晌,她才缓缓地道:

“阿火,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开门那么大声……”

东方独孤激动的道:

“娘,我是独儿……”

那老夫人似乎没有听清楚,挥手道:

“阿火,我不见任何人,请他们出去……”

东方独孤没想到日思夜念的母亲会变的这么苍老,连发丝都有了过半的白发,他跪上前去,跪在地上,道:

“娘,是我……”

那老夫人的身子一阵颤抖,缓缓回过头来,一眼看见跪在地上的东方独孤,颤声道:

“孩子,是你?”

点点头,东方独孤目中含泪,道:

“娘,是我。”

那老夫叹了口气,道: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已忘了娘,忘了这个家——”

心口窝像被捣了一拳,东方独孤苦涩的道:

“娘,孩儿不孝……”

那老夫人叹息道:

“你是不孝,五年的日子,你没回过家门,没看望我这个老母亲。孩子,你可晓得一个做母亲的如何思念自己的儿子?我每天诵经礼佛,就是要万佛佑助我兵,别妄开杀戒,别被人杀伤……”

在双眸里,已滚动着晶莹的泪珠,那慈祥的脸上,流露的是真挚的关爱和亲情,东方独孤跪在母亲面前,握着母亲的手,伤感的道:

“娘,请愿谅儿子不孝……”

淡涩的一笑,东方老夫人苦笑道:

“天下的母亲,没有不原谅自己儿子的,你是我儿子,娘虽然嘴里爱嘀咕,心里却早原谅你了……”

“谢谢你,娘。”

老夫人将东方独孤拉进怀里搂首轻声问道:

“这几年你可好?”

东方独孤道:

“我很好,娘,妹子小雪呢?”

小雪,小雪,那是东方世家的掌上明珠,提起东方雪,近百里内哪个不知道她是个绝世的美人,明艳处能逼人心神,亮丽时,就如沐春风,那女孩子风靡了多少公子少爷,风醉了多少江湖豪士……

东方老夫人的脸上忽然抽搐了一下,她那欢愉的神情,刹那间抹上了一层悲伤的痛苦颤声道:

“她……”

心神剧烈的一颤,东方独孤道:

“娘,她怎么啦?”

半晌,东方老夫人惨声道:

“阿火,带小雪出来……”

阿火伯为难的道:

“老夫人,这……”

东方老夫人怒声道:

“独儿是她哥呀,难道你也不让他们兄妹见见面……”

阿火伯摇手道:

“不,我只是怕……”

东方独孤心底一凉,道:

“我妹子到底怎么啦?”

阿火伯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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