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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双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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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署名是贾亚叩,斌儿看罢,当下即将纸笺撕碎,算清房饭钱,出门上马,向东而去。
他信马由缰,徐徐前行,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跟踪。
这时已出汉川县城,数十丈外即是一片密林,斌儿一见,童心又起,暗想还是到树林里捉迷藏吧!心念一动,疾催坐下马,眨眼工夫已到林前。
蓦见密林内,同时闪出几条人影,个个蓬头垢面,身着百补鸩衣,一看即知俱是丐帮中人。
为首一个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小子,乘人之危,杀害本帮三老万师叔祖,盗走秘笈令符,现又杀死信阳许自成,及另外四个弟兄,嘿嘿!要不将秘笈令符一并留下,小子,你也别想走了。”
斌儿听罢,怒道:“你别血口喷人,万老前辈非我所害,秘笈令符都是他老人家给我的,许自成死于贵帮人手中,我还要找这个凶手呢!”
说罢,见当前情势难以善了,就纵身下马,立在当地。
左边一人哼了一声,道:“小子好狡猾,你既不是丐帮中人,万师叔凭什么将天下人人梦寐以求的秘笈令符给你?别赖了,乖乖地拿出,不然……”右首一人跨前面步,向众人道:“别跟这小子废话,先把他逮住再说!”
说着,一挥手中的打狗棒,当先向斌儿迎面打来。
其余几人见他一出手,也不约而同地拳脚棍棒,一齐向斌儿身上招呼。
斌儿不愿生事,一边后退躲闪,一边连向众人解释,无奈七人不加理会,反而施出全力,齐向斌儿扑来。
他见这些人不可理喻,不由忖道:“一定是荆大田这厮嫁祸于我,看来是百口难辩了,我还是追赶那厮要紧,和这些人有理也说不清。”
当下,打定主意,不再闪避,展开身形,脚踩归藏七星步,犹如穿花蝴蝶般,围着众人一阵疾走。
他拳掌齐挥,巧妙地分别围着七人各转一圈,只见七个人按着出手次序,先后跌卧地上,昏死过去。
斌儿望着七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上马离去。
一路上,不断有丐帮中人拦劫,但武功都甚平常,斌儿很轻易地就把他们打发了,但为了不愿与丐帮加深仇恨,所以对所有拦劫的人,只是点到为止,虽然如此,每遇一次拦劫,他的心就加深一重忧虑。
这一天落日时分,斌儿来到豫皖交界的一个小镇,此镇虽小.但因地处南北要行,客商云集,所以非常繁华,大小客栈不下十数余家。
斌儿在一家门口下马,连字号都没看一眼,店伙接过马后,他疲惫地走进店里。
他草草用毕饭,回到房里,心想早些休息,忽见店伙领进一个小花子来,他向斌儿打量一阵,然后自怀内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斌儿,转身就走。
斌儿急忙拆开阅看,上面写道:明日午时,务请驾临悦宝楼一晤。下面写的是:丐帮掌刑堂主楼道直。
斌儿看到最后,大吃一惊,心想怎么竟将铁拳楼道直也引出来了?看样子,自己和丐帮这个结是结死了。但他转念一想,既然丐帮长老来了,总不会不讲理,当面解释清楚,免得误会更深,万一弄僵了,找出癫丐任一飞来,也总可解决了。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整个脑海里,完全是秘笈,令符,楼道直,荆大田,许自成。他心思重重地又坐起来,出了房门,信步走到店外。
这时,正是华灯初上,夜市方始的时候,满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斌儿转过一处街角,突然,暗处闪出一个小花子,拦住去路,伸出两手,意似要向斌儿讨钱。
斌儿定睛一看,愕然一惊“啊!”
他啊了一半,随为那小花子的眼色阻住底下的话,他偷着向左右扫了一眼,自怀中掏出一些碎散银子,放在小花子伸出的手里,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但在他与小花子擦身而这时,小花子轻声说道:“快回店去!”
接着向斌儿背后连连作揖,并高声称谢。
斌儿一边缓缓走着,一边溜览夜市,转过一条街,他向前后左右望了望,然后疾步回转客栈房内。
不一会,就见门外人影一晃,闪进一个人来,反手将门关起。
斌儿急走两步,迎着进来的人,挽着他的手,一同坐下,惊喜地道:“盛三兄,你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来人正是丐帮汉口分堂的小花子杨盛三,刚才在街上拦路讨钱的就是他。
他望着斌儿,满脸肃穆地道:“大哥!你惹的祸可真不小,总算咱们相识一场,我冒着危险来见你一面。”
斌儿见此情景,知道事态严重,忙道:“我是被人害的,不过,我不怕!咱们兄弟分别两年多了,还是谈谈咱们别后的事吧。”
杨盛三摇摇头道:“不!先说你的事,本帮在豫皖两省,所有属下已奉命集中在这一带,大哥走一步,我们也会立即知道,所以刚才在街上我不敢和大哥讲话,这次我来,也是为了大哥。”
斌儿心中暗惊,一皱眉道:“有这样严重?”
杨盛三微微点头,叹道:“唉!大哥对丐帮的人,手段未免也有点太狠了。”
斌儿遂将汉口遇见铁脚万道力,获得秘笈、令符,信阳令符被骗,沿途迭遭拦劫暗算等情说了一遍。
杨盛三听罢,点点头道:“这些,我信得过大哥,所以我才冒万死之罪,来此见你一面,可是大哥,你知道死在你手上的是什么人?”
斌儿怔了一怔,愕然问道:“不是荆大田那厮的人吗?”
杨盛三摇头叹道:“唉,大哥,你错了,死伤在你手上的,全是现在掌门及三老的弟子和亲信!”
斌儿闻言,缓缓将头低下,沉思不语。
半晌,杨盛三又道:“大哥,过去的不说了,你可想到明午之约?楼道直长老为人正直,只是脾气暴躁,他绝不会信你的话,依我看……还是想法走吧。”
斌儿摇头道:“是非自有公论,我即便避开这次,但是误会更深,明天去了,看情形再说吧,现在咱们兄弟不谈这些,我去叫酒莱来。”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去店伙。
杨盛三一把拉住他道:“谢谢大哥,我不能久留,如被发现了,就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走了,大哥!你多斟酌。”
斌儿默坐甚久,才躺上床,渐渐睡去。
第二天,他一觉醒来,在桌上又发现妙手神偷贾亚留的字,上面说今午之约,丐帮布置周密,如果谈僵,可能有性命之危,请多考虑是否践约。
斌儿内心甚是感激,略用一些菜饭,又将铁棋镖以及玄机匕首重新察看一遍,收拾停当,这才向店伙问清方向,步出客栈,直向悦宝楼走去。
转过两条大街,已来到悦宝楼前,只见楼下已闹哄哄地坐满人,他微一犹豫,随拾级登楼,楼上也是每桌三三两两坐满了人,但却是静悄悄地,鸦雀无声,一望而知,在座俱是丐帮之人。
中央摆着两张大圆桌,左首一桌坐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花子。
斌儿向众人巡视一周,料定中坐老者大概就是丐帮三老中的老二铁拳楼道直,而空着的那张圆桌,也必是留给自己的,于是,举步向前走去。
斌儿方待开口,那老者已微微欠身,道:“楼道直恭候大驾多时。”
斌儿双手抱拳,高声道:“承楼老前辈见召,在下来迟一步,还请多多原谅。”
说着,就坐在空桌下首,与楼道直遥遥相对。
接着,酒莱即刻上来,彼此相互对饮。酒过三巡,铁拳楼道直轻咳一声,然后缓缓说道:“我们丐帮与阁下并无恩怨,但阁下对丐帮子弟却屡下毒手,不知是何原因?”
话说得虽是平淡和缓,但却是字字有力,震人心弦。
斌儿恭谨地答道:“丐帮有恩于我,何敢无故淬下毒手?这实在起于误会,完全为奸人陷害。”
楼道直冷笑一声,道:“久闻阁下狡计败群雄,独享珍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问你,信阳郊外五命,演川城外死伤累累,难道是丐帮冤枉了阁下?”
斌儿道:“这是他们围击在下,为了自保,才出手……”他话还没有说完,楼道直已冷哼道:“哼!好说,许自成竟也对阁下暗施煞手?”
斌儿朗声答道:“许自成死在贵帮人手中,与在下无关。”
楼道直大声喝道:“住口!我们老三万道力重伤之后,难道也是为奸人所害?”
斌儿暗暗一惊,心想他们竟把这些都加到我头上来了,可惜死无对证。他愤愤不平地摇了摇头,昂然答道:“万道力前辈究为何人所害,在下确不知道,但是决非在下所为。”
楼道直双眼怒睁,沉声问道:“他身上的秘笈和令符,若不是阁下乘人之危,谋宝害命,如何会一起落在阁下手里?”
斌儿扫了众人一眼,见个个俱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心中微微一震,又见楼道直正以冷漠鄙夷地眼神望着自己等待答话,当下胸膛一挺,道:“万道力前辈重伤以后,自知不保,遂将秘笈交在下转达贵帮掌门人,令符并交在下,作为会见贵帮掌门人时的信物。”
楼道直陡然站起,面罩寒霜,冷冷地道:“那么,两年之久,阁下因何不将秘笈令符送还丐帮?”
斌儿叹了口气道:“唉!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反正两年来,为了这秘笈,逼得我到处逃亡,几乎丧生,如何去找丐帮掌门人?”
楼道直右手一摊,道:“既然如此,现在请将秘笈与本帮令符交我带回,过去之事,一笔钩销。”
斌儿有点作难,望了楼道直一眼,缓缓将头低下,半晌之后,始轻声道:“令符已失,秘笈早毁。”
楼道直哈哈大笑,笑声震耳,但倏忽笑容尽失,怒容满面地道:“哼!好狡猾的东西,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话声未落,已闪身前纵,双臂微扬,伸手疾向斌儿左右肩井穴抓到,端的是刚劲快猛,无与伦比。
众人见楼道直已然动手,大都纷纷离开坐位,将斌儿团团围困核心。
斌儿见他起身,即暗暗戒备,随见他双手抓来,忙一按桌沿,借势向旁一滑,躲过一招。
楼道直见一招扑空,左臂虚空一划,只用了五成劲力,拳出如雷,刚猛沉实,带起一股劲风,疾向斌儿打去。
斌儿知他功力高绝,不敢硬接,疾向左飘开三步,右臂高举,振臂一挥,一招“日月无光”斜着推出一掌。
楼道直见他小小年纪,出手竟是绝技,不禁咦了一声,躲过来招,也忙暗运真力,功贯两臂,左拳右掌,带着呼呼风声,一拳连一拳,一掌接一掌,势若山崩海啸,连绵不断地向斌儿攻来。
斌儿自知内力不敌,同时也不愿多树强仇,所以只是见招拆招,只守不攻。
但是楼道直乃是丐帮三老之一,功力非比等闲,这一全力施为,不消片刻斌儿已被逼得手忙脚乱,险象还生。
楼道直焦急万分,凭自己的辈份声誉,眼看就是三十招了,竟奈何不了一个黄口孺子,哄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放?但转念一想,斌儿所用招式,分明是丐帮绝技——左拳右掌,莫非老三已传了武功给他?但是又不全像,每每在危急时,突出奇招,招式奇妙难测,变幻无穷,竟连自己也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路数。
但唯一可以断言的,是斌儿必与丐帮有深厚的渊源。
他想着想着,招式不觉一慢。
斌儿已有些难以支持了,满身大汗,心急气躁。忽然,他想到归藏步,但偷眼一扫四周三四十人形成一堵人墙,将自己围困中央。
他看眼前情势,真有点急了,正想不顾一切硬闯出,陡觉右腕被扣,几乎就立脚不住。
楼道直笑道:“今日只将本帮令符留下,其他事情待查清后再行结算,你如是不服随时到总舵找我好了。”
说毕,令人将斌儿全身搜了一道,除了二十颗铁棋子,一块银牌,一颗珠子,一把匕首,并无秘笈、令符。楼道直双目凝视斌儿,问道:“本帮令符真的丢了?”
斌儿虽然被制,但人尚清醒,闻言怒道:“谁还骗你?”
楼道直指指那些东西,道:“好!看在铁棋镖龙云德份上,暂将东西留下,你将令符寻回,再来换取。”
旁边有人将东西包在一起,双手交与楼道直。斌儿狠狠地瞪着楼道直,但因自己打不过人家,虽然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楼道直松开斌儿,向众人一摆手,当先向楼下走去。
突然,噔噔噔一阵脚步急响,自楼下跑上一人,无巧不巧地与楼道直撞了一个满怀。一旁众人正待喝骂,那人已惊容满面,没头没脑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来找人,请老人家原谅。”
边说边打躬作揖,一转身,已一溜烟跑下楼去。
楼道直见这人赔礼走去,也就作罢,忽然身后有人喊道:“妙手神偷!”
楼道直听罢,心中一动,急忙探手入怀,不由脸色微变,喝道:“追!”一伙人追到门口,哪还有贾亚的踪影?斌儿微一活动,也垂头丧气地踱回客栈。谁知甫一进门,屋内已坐着一人,一看之下,竟是妙手神偷贾亚,当下满脸飞红,讪讪地道:“多蒙屡次示警,感激不尽,客当……”贾亚肃容答道:“小的不敢,此来特为送还失物,请一一查收。”
说着将一包东西放在桌上,斌儿打开一看,银牌、墨珠、匕首,以及二十颗铁棋子一样也不少。他这才恍然大悟,刚才酒楼上楼道直被撞原委,一伸大拇指,笑道:“真不愧妙手神偷之誉!”
贾亚俯首答道:“但请公子收留,愿终生随侍左右。”
斌儿见他意诚,遂允同行,但不能以主仆相称,却为贾亚所坚拒,斌儿无奈,也只有随他了。
二人商量今后行止,最后决定先去索还金光蛇皮,因丐帮令符一时间无法查出下落,不如趁此空闲,先往讨索蛇皮。第二天上路后,贾亚为斌儿说些鸡鸣狗盗的偷窃经历,斌儿听来,真是闻所未闻。一路上,二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
斌儿不但对贾亚的为人本性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同时对偷窃一道,也增加了不少见识,更对他们偷富济贫,不近女色的戒律,尤为称道。这一天,他们来到杨柳店,此镇小河环绕,家家垂杨,整个镇子,一片宁和,恬静宜人。二人围着这小镇转了一圈,然后才留恋地出镇而去。蹄声得得,信马前行,二人有说有笑。
蓦地,一声断喝,马前三丈多处突然闪出十几个蓬头垢面,身穿百鹑衣的花子来,一字儿排开,拦住去路。只见为首这人双眼精芒电射,满脸杀气,凶神恶煞般地盯着两人。
斌儿与贾亚二人一见,俱各大吃一惊。
斌儿一见为首之人正是铁拳楼道直,心知今天要闯过这一关,恐怕要全力一拼了。他忙跳马,将缰绳递给妙手神偷贾亚,贾亚也跳下马,静立一旁。
斌儿不等铁拳楼道直开口,抱拳说道:“楼老前辈,我们小别半日,又在此地相逢,真是有缘。
楼道直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斌儿又微笑道:“昨日承楼老前辈盛情,高抬贵手,不知今日又为何拦阻在下,请道其详。”
斌儿在江湖上混了这一段时日,得了不少经验、阅历,这时他话说得很温和,很有分寸,显得老练多了。
楼道直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少花言巧语,今天你不将本帮的信符交出,你就别想走了。”
斌儿也冷笑道:“要我交出信符不难,只要你先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当然也将信符还给你。”
楼道直不由怒道:“小子你少弄鬼,东西你们已取回去了。”
斌儿不等他说完,忙插口道:“这就奇了,楼老前辈你在我身上搜取东西时众目所见,我林斌何时动手从你手中取回我的东西了?”
楼道直一指贾亚道:“是他,你的朋友妙手神偷弄的鬼!”
斌儿转头看着贾亚,佯怒道:“贾亚,你何时从楼老前辈手上取回我的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快说!”
妙手神偷贾亚一看斌儿的神情,心里有数,忙恭敬地道:“主人!你别听他信口开河,小的何时从他手上拿走东西,是谁看见了?”
铁拳楼道直以他在武林中的身份,怎能说出让人家在他身上作了手脚?他羞愤之下,大怒道:“小子你少废话,交不出我丐帮的信符,就休想走!”
斌儿大笑道:“老前辈既然决定不放我走,当然是有心赐招了,但不知是单打独斗,还是各位一齐上?”
楼道直被他几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一声冷笑道:“小子,你只管放心,只要你能接得住我十招,我就放你二人过去。”
斌儿忖道:“到底姜是老的辣,他要我接他十招,分明是不容我以归藏步闪躲。”
他想了一下,慷慨地道:“十招太少,免得你后悔,我就接你二十招吧!”
楼道直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大叫道:“小子,你是找死!看招!”
楼道直号称铁拳,拳上的功夫当然有其独到之处,他盛怒之下,一出手就是一招“日月无光”,猛击而出。
斌儿陡觉一股凌厉拳风,带着轰轰之声,卷起沙土当面打来,闪身右手一掌“日新月异”,封解来拳,左手一招“雷厉风行”拳风呼呼向楼道直攻去。
楼道直一见斌儿这两招,不觉咦了一声,他想不到斌儿对他们丐帮的左拳右掌招式如此纯熟,忙收拳出掌向斌儿攻去。
他一招攻出,立刻用快速手法,只听一片呼呼轰轰之声,打得周围泥土飞扬。斌儿自知功力远不如楼道直,不敢以掌拳硬接,尽力采取守势。
片刻间,已是十招过去,铁拳楼道直仍无法取胜斌儿,心中又急又气,用足十成功力,一招“云岚出峋”,猛向斌儿劈去,这一掌是他集聚全身功力推出,刚猛非常。斌儿突觉一股强力直压胸腹,不敢硬接,虚推一掌,身子往后一仰,顺着楼道直的凌厉掌风往后飘开一丈远近,跌落地上,虽是如此,但右手也感到一阵酸麻。
楼道直见一招将斌儿震出一丈开外,以为斌儿必受重伤,因此没有乘机扑上,站在原地,睁着双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斌儿。斌儿却无事地站起身道:“楼老前辈,我们还有九招呢?”
斌儿说着,一纵扑向楼道直,出手就是一招“日新月异”。他知道非用拳掌并施的招式,实难挡得住对方的攻势,所以第二次一上来,就使用癫丐传给他的绝艺,也是楼道直所不会的丐帮拳掌招式。
楼道直并没看出斌儿这一招的奥妙,以为他拳掌齐施无非是拼命的打法,他冷笑一声,一招“雷厉风行”硬接斌儿的拳掌。岂知斌儿这一招看来是同时出手,其实是掌先拳后,右掌与楼道直左拳一触,已将楼道直的拳力化开,全力集中左拳与楼道直的右掌接实,楼道直知道上当,但已来不及了,只听“嘭”地一声,楼道直被打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而斌儿只退后了一步。陶楼道直真想不出斌儿这一招何以有此威力,不觉愣在当地。
斌儿见这一招立收宏效。信心大增,微笑道:“楼老前辈,还有八招了,我们还打不打?”
楼道直岂肯认输,也不答话,一扑上前,拳掌同时打来,斌儿忙使出第二招“风起云涌”毫不费力地将楼道直的拳掌化解。
楼道直心中暗道:“这小子怎会一下子功力突然大增?”
其实并非斌儿功力增加,而是丐帮拳掌并施的正反六招的变化奇妙。
楼道直心里想着,但他手下可没闲着,用足十成劲道,全力抢攻。
欲以功力取胜。但斌儿这时已将拳掌并施的招式使得天衣元缝,楼道直拳掌一触对方,就会感到有如两个斌儿向他对敌似的,不是被逼后退,就是拳掌劲力被化开,眨眼已是二十招了。
斌儿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道:“楼老前辈几招了。”
楼道直老脸一红,问道:“你的拳掌是谁教给你的?”
斌儿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见了贵帮帮主裘老前辈之后,当会将一切经过说出,现在只请楼老前辈履践诺言,放我们两人过去。”
楼道直究竟是成名人物,不能说话不算话,冷冷地道:“好!这次放过你们两人,以后是什么时候遇上再算这笔帐!”
楼道直说罢,一侧身,手一挥,挡在路中央的丐帮高手分向两边,各退五步,让出大路。
斌儿园身一跃上马,对妙手神偷贾亚道:“我们走。”
他领先纵马越过丐帮众人,贾亚也随着纵上马背,直向六安大路而去。
一路无事,到了六安,落店之后,稍事休息,洗去旅尘,一同到街上闲溜。六安是皖西最大的城市,出产茶叶,六安茶著名全国。
市街井然,极为热闹。
两人走了一阵,进入一家在酒店,这时正当用饭时辰,楼下已坐满了人,于是走上楼,楼上也只有角落上空着两三张桌子两人就在墙角一张桌旁落座。
斌儿随意要了一些酒菜,两人腹中都饿了,所以默默地喝酒吃菜。斌儿偶然一侧头,发现近旁坐着三个人,都生得身体健壮,精神饱满,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人物。这时就其中一人道:“大哥,听说豫皖两省的丐帮高手都集中这一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被称大哥的人喝了一口酒,道:“三弟!你只知丐帮的人集中这一带,却不知除了丐帮之外,还有泰山、恒山、嵩山、北剑派及乌蜂帮中的高手也都到了六安,听说乌蜂帮帮主也来了。他们是追踪一个什么神步林斌的人,说是为了什么秘笈和一张蛇皮,总之我也弄不清楚,反正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惹不起他们,犯不着管他们的闲事,来,二弟,我们干一杯。”
斌儿听得暗暗心惊,暗付:“这些人的消息可真灵通!我到哪儿,他们就追到哪儿。”
他略一盘算,轻轻地对妙手神偷贾亚道:“我先回店去,你去探听一下,究竟都来了一些什么高人,回头告诉我。”
斌儿掏出一锭银子塞在贾亚手里,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下楼去,回转旅店。
斌儿在客店里等了一个多时辰,妙手神偷贾亚才回来,他一进门,就将房门关上,轻轻地对斌儿道:“主人!小的打听所得,现在集中六安的高手可不少,有泰山派的活阎罗王一峰,北剑派中原剑客石磊、无双女杨秀英,衡山派方明祥,嵩山派法善,乌蜂帮帮主马其熊和他的大弟子独角龙柯横,此外还有不少绿林人物。听说他们初意都是追踪主人而来的,但现在连那金光蛇皮也是他们抢夺的目标!”
斌儿一听,皱眉道:“这些人都不好对付,只好连夜赶路,找到陶振武,以免蛇皮被他们抢走!”
贾亚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于是二人等到天黑,离开六安,连夜向东而去。
翌日清晨已到了合肥,奇怪的是一路上,非常平静,不但没见到一个扎眼的人物,连丐帮的人也没遇见一个。妙手神偷贾亚心中暗暗奇怪,斌儿心急赶路,只顾催马急赶。
他们又走了一天半,已到了含山,在含山饱食一顿,又匆匆向祁门而去。
祁门离含山不过四五十里路,两人坐骑脚程都快,黄昏时他们已到了祁门。
陶振武在祁门侠名甚著,是无人不知的,因此和妙手神偷贾亚很容易地找到了陶振武的家。
这时已是月上梢头,万家灯火了。
妙手神偷贾亚恼恨陶振武抢夺蛇皮,使他对不起铁棋缥主人,他不等斌儿吩咐,已取下他的兵刃鹰爪钩,用钩柄敲打陶家的大门,口中喝骂道:“姓陶的小子!快出来见你的贾爷爷,还给我金光蛇皮便罢,否则老子我放火烧你的窝。”
突听门里也喝骂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来我陶家撒野。”
“呀”地一声,大门开了,闪出一个中年壮汉,一拳直向妙手神偷贾面门打来,贾亚左手轻轻一格,中年壮汉“哎哟“一声,捧着一双右臂退后了二步。
贾亚骂道:“不长眼的小子,快些叫陶振武滚出来,慢一刻,贾大爷我就拆他的王八窝了。”
斌儿忙上前两步,拦住妙手神偷贾亚,对壮汉道:“烦诸转告陶振武大侠一声,就说林斌、贾亚前来拜访。”
中年壮汉看看林斌,瞪了贾亚一眼,捧着右手转身向里跑去。
不一会儿,陶振武走了出来,一见贾亚,大怒道:“贼子,少爷前次饶了你,你还敢来生事,快给我滚!”
妙手神偷贾亚喝道:“小子少费话,今天你要不交出金光蛇皮,老子先给你看点颜色。”
斌儿心忖:“陶振武是北剑派的,朱伯伯也是北剑派的,我不能和他结仇。”
斌儿想着,已拦在贾亚身前,向陶振武抱拳道:“兄台必是陶振武大侠了,小弟林斌,前次陶兄从贾兄手中取走的蛇皮乃是小弟之物,尚望陶兄赐还,小弟不胜感谢。”
陶振武见斌儿彬彬有礼,心平气和,而且对神步林斌之名早有耳闻,何况他心中有愧,忙也抱拳道:“久仰!久仰,不知蛇皮乃是林兄之物,抱歉得很,但现在蛇皮已被别人拿走了。”
斌儿一听蛇皮被人夺走了,插口急道:“陶兄,蛇皮究竟被谁拿走了?”
贾亚已接口哈哈说道:“好汉眼里不揉沙子,陶大侠当然知道金光蛇皮是无价之室,绝不会轻易送人。以陶大侠你的身手,谁信有人能从你手里抢去,我看,陶大侠你还是少打歪主意,乖乖地拿出来吧!不然……”武林人讲究的是面子,陶振武的苦衷,怎能说得出口。再听了妙手神偷贾亚冷言讽语,火冒三丈,怒道:“蛇皮到了我的手上,就是不还给你,你这贼子又能怎样?”
妙手神偷贾亚一晃手中的鹰爪钩道:“怎么样?咱们兵刃之下见真章。”
陶振武也从腰间拔出长剑傲然道:“只要你能赢得我手中的三尺剑,蛇皮自会还你。”
斌儿一听,认为陶振武是故意搪塞,不肯交出蛇皮,气呼呼地取出玄机匕首,道:“陶大侠既然非要在手底下见真章,才肯交还蛇皮,我林斌愿先领教剑法。”
陶振武只知道斌儿的步法诡异,究竟武功如何,并不清楚,气恼之下,心想,你一个无师自通的小孩,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凭自己北剑派称霸武林的乾罡剑法,只要稳扎稳打,不被诡异步法所乱,难道还怕一个孩子?当下豪气万丈地道:“随便你们哪一个上都可以,就是两人一齐来,我陶某人一样接着。”
斌儿哼了一声道:“陶大侠请接招。”
他说着,手中匕首,已向陶振武面门刺去,陶振武一闪身,长剑斜刺斌儿左肩,斌儿一挫步,陶振武立刻使出乾罡剑法抢攻。斌儿虽无用剑机会,但对乾罡剑法甚为熟悉,身子一矮,进人陶振武的剑幕之内,也将从河洛一剑朱剑夫处学来的乾罡剑法化在匕首上使出,见招拆招,两人一上手,已是五招过去。
陶振武见斌儿使出的招术竟和自己相同,心中本已奇怪,一看斌儿的匕首光芒闪闪,像是宝刃,突然大喝一声:“住手!”
喊声中,人已退后五步站定。
斌儿感到奇怪,忙即收招,问道:“陶大侠有何话说?”
陶振武注视着他手中的匕首道:“林兄是北剑派何人门下?”
斌儿道:“我无门无派。”
陶振武又道:“林兄所使招术,是何人所传?”
斌儿被他逼问得很不高兴,傲然道:“就不告诉你,怎么样?”
陶振武冷笑道:“好小子,你所使的招术,分明是我北剑派的乾罡剑法,这套剑法从不外传,你既不是北剑派门徒,一定是偷学的武功,今天我非追回本派武功不可。”斌儿哈哈笑道:“乾罡剑法又有什么了不起,有本领你就追回吧!”
陶振武怒:“今天不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北剑派的厉害。”
他说着,长剑一领,进步抢攻,但见寒光闪闪罩向斌儿,风声呼呼,威猛非常。斌儿也不觉暗暗心惊,忙使出归藏步,挥动匕首迎敌。
眨眼间,两人已斗了五十招,陶振武已使出全身解数,但仍未能占得丝毫优势,心中焦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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