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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盗抢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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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九扬大沟,你是掌权人原肆非,下头的人都叫你原主儿。你十三年前接掌了这个地方,靠打劫过往的商队维生,由你带领的黑风团以行动迅速、来去无踪让人惧怕,是沙漠中首屈一指的兵团。”小女孩像在背书似的,有条不紊地说了一串。
  啊,她真的知道。
  “但,”她突然偏过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姥姥说你最近比较没那么坏了。”
  “喔?”
  “因为你现在只打劫一些恶名昭彰的商人。”
  闻言,原肆非轻勾唇角。
  她家姥姥对九扬大沟的行动还真是观察入微,连他们最近抢的是些什么人都一清二楚。该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你,不太对。”原肆非冷笑,终于由她说出的话下了结论,“你明知道这里是盗贼窝,明知道这里危险,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他总觉得一个小女孩不该有这样的胆识,肯定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
  “咦?我刚才都说了我很害怕啊!”她之前说的话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不是一开始她就已经说了很怕吗?
  “是吗?”原肆非突然狠笑。
  还不够,这样还不够!他倏地倾下庞大身体,伸出大掌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紧紧抓牢,接着再用力扬起。在他强大力量的牵制下,小女孩险些被拖倒在地。
  听见她错愕惊呼,原肆非满意轻笑。
  “你叫什么?”
  “莫……莫字儿。”她怯怯回应。
  原来她没有说谎,她的手心发汗、身子在颤抖,但这些从她脸上全都不容易看出来。
  “虽然你没有说谎,但还是不对。”他抓紧莫字儿的手用力摩挲。
  原肆非有种直觉,她身上就是有些东西不对。
  人对于害怕的东西,只会有两种反应,不是选择臣服其下,就是想尽办法抹杀这种威胁性的存在。
  她呢?她不是。她最初时眼里的平静很确实。她现在害怕,是因为没料想到他会留下她、逼近她、审问她,却不是因为身处此地而起的恐惧。而那种平静,若不是代表她有备而来,就表示她肯定是个傻子。
  但她不像是个傻娃娃。所以呢?
  原肆非揉搓她的手心而笑,她只是不解的看着他,还来不及弄清他话中之意,腰间突然一紧,他的铁臂已经将她小小身躯捆住,随手一卷就让她安坐在他腿上。
  他狂野的眼眸逼视着她,不羁黑发有几缕随着他低头势子散落在莫字儿瘦弱的肩膀上,然后伸出拇指抚弄她柔嫩的下唇。
  “你在发抖。”原肆非眯眼笑了。像在玩弄个小娃娃似的。“你本来还隐藏得挺好。”至少不像现在这么明显,抖个不停。
  他的近距离凝视让莫字儿发颤得更厉害。
  原来这就是原肆非。他身上有着强烈的狂乱气息,汹涌来势像沙漠中的沙尘暴,毫无预警翻卷扬起,肆无忌惮吞噬人命,既凌厉得如刀刃一般,也织密得教人难以呼吸。礼教、对错与是非,他根本从没放进眼里,只有放肆的为所欲为才是他所信奉的唯一准则。
  这样束缚不住的灵魂也反应在他迫人的庞然身躯。灼热的眼神几欲吞噬她、厚墙般的胸膛全面将她禁锢、粗壮铁臂打算磨灭她所有气息。
  莫字儿不自觉有些呼吸困难,总觉得他好象太靠近了。“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好悬殊,不只是身形,还有气质。在他手里,她好象个脆弱的泥娃娃,大掌一捏就会化成一摊烂泥了。
  “那你得先招供才行。”原肆非刻意将脸更加逼近她狠笑,加深她的恐惧。他喜欢由她的战栗中挖掘出她对男女亲密的青涩。“你怕我,却不害怕被掳来这儿。为什么?”
  莫字儿睁大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大掌挡在背后,于是她别过脸,又被他一把抓住下颚转回,逼她只能面对他。
  “我……因为……”莫名其妙的说不全话,才发觉自己好象太紧张。接着她可爱的皱了皱眉头,吸了口气才继续说:“因为,村子里的人会来救我。”
  “有人会来救你?”闻言,原肆非只想狂笑,这到底是从哪儿蹦出来的蠢丫头?
  “我是说真的!”莫字儿圆圆的眼睛很认真,更有种他不能理解的可爱坚持。
  “你果然是个傻了的。”但傻的不是脑子,而是性子。“如果他们真的会来救你,当初又何必让你来送死?”
  “他们才不是让我来送死!那是……那是莫叔叔他们想要年龄小一点的女孩,村里头本来就没几个,我们家里又只有我跟姥姥──”
  “喔,所以无父无母、姥姥又挡不住村人要求的情形之下,就推你出来当代表了?”
  这个世上的烂人何其多,由此可见一斑,怎么方便就怎么把别人牺牲,反正事不关己,了不起人家出殡的时候去上上香。
  只是她居然还能把莫老头喊成莫叔叔,真服了她那颗不知塞了什么的脑袋瓜子。
  莫字儿微皱小眉,不懂他怎么一定要把村人们说得这么难听?
  “他们没有恶意,而且他们一定会来救我。”她自认为没做过什么坏事,而且村人平时一向待她极为和善,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你真可爱。”原肆非淡淡耻笑。然后不想再给予更多的评价,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懂。“你今年几岁?”
  “十五。”
  “啊,我记得。莫老头说要给他家十五岁小小子找个新娘,看来你就是那个不二人选了。”不过若是允了他,那也未免太糟蹋!
  “我才不要。”她可没见过那人,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嫁给他?
  原肆非闻言满意挑眉,似乎是她的回答取悦了他。“我也不会把你给他。”
  莫字儿惊讶的偏过头。“你要放我走?”
  他眯起残酷眼眸,揣度她那令他想一掌捏碎的天真究竟深不可测到何等程度?“你认为我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吗?”
  “不像。”她心无城府的直接回答。
  “那就对了。”原肆非邪恶的大掌开始往她圆润的上臂滑动。“我要你留下来。”
  “但我不能留下来太久,常哥哥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我就得走。”
  原肆非眸光一沉,“常哥哥是谁?”他忽然问得低柔。
  啊?怎么他想知道吗?“就隔壁家的常哥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那时我要被带走,他怎么都不肯放开我,还跟村里的人吵了起来喔!”
  “听起来挺两小无猜,令人感动啊!”他冷哼,眼底的冷意蠢蠢欲动。
  “嗯,常哥哥从小就对我好,我也很舍不得他。”
  喔?舍不得?
  “你喜欢他?”
  “嗯,很喜欢啊。我们常常一起玩游戏、一起读书,啊,还有一起恶作剧。我最喜欢和他玩捉迷藏了,他每次一找到我,就会从背后抱住我的腰,所以我后来也学他──”说这些话时莫字儿笑得很甜,却被不停在她身上扰乱的大手稍微分去心神。
  “你为什么摸我?”她迷惑的看着原肆非。她的衣袖被他卷得老高,遮都遮不住她白晰臂膀。
  “你学他什么?学他像我这样抱住你吗?”虽然他一只大掌正在恣意抚弄,但停在她腰上的铁臂仍旧搂得死紧,像要截断她纤弱腰身。
  “不……不是,他……他不会像你……”在他逐渐逼近和放肆揉抚之下,莫字儿抖得连呼吸都轻颤。
  他的口气非常森冷,动作非常专制,但他的眼睛有一股魔力,就好象一个巨大漩涡,让她不自觉的被吸引而停留、让她逃不了,像是要把她的灵魂一起汲走。
  “他不像你这么……这么……”终于承受不住的猛闭上眼,逃避这种令她晕眩的感觉。
  “他不像我怎样?”还是问得低柔,大手抚上她紧闭的眼。
  奇怪。这眉、眼让他莫名觉得熟悉,而且竟能让他留下印象。
  莫字儿说不出话,只是轻喘,接着在他猛地咬上她颈项时愕然睁眼。他像一头猛兽!随时随地会扑上来,截断弱小猎物的呼吸!
  猛然清醒的她轻皱眉头,像是要哭了。“你……你好坏!好……好恐怖……”她无辜的眼眸中出现明显恐惧,小手徒劳无功的推打原肆非的肩膀。
  她不知道他在对她做什么,但她肯定这是不对的事!
  “你现在才这么觉得吗?”他轻笑,似乎没被惹怒,反而开始舔舐刚才让他留下红痕的纤颈,另一手不着痕迹地往下探去。“但我只是在教你,什么叫作『让人带回去做妻子』真正的意思。”她家姥姥肯定没教过她。
  “我还没打算做任何人的妻子。”莫字儿扁着小嘴说。
  “不,我正好欠个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那也是别人的妻子吧?我都说我不要了!”她坚决反对,小手扳着他的大掌。
  “不是别人的妻子,是我的妻子。”原肆非靠着她的脸低吟,顺道审视她天真的表情。“而且,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不要!我不要!”她激烈反抗。“而且这样常哥哥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怎么办?”
  原肆非冷下眸光。“没有任何人会来接你。”没有任何人!
  伴随森冷低吟之后而来的是他凶猛狂吻,如鹰一般准确侵占她鲜艳红唇,迅速窜入她小嘴里,强迫撬开她紧闭的贝齿,接着热烈以舌爱抚、挑逗她的。
  莫字儿“呜呜呜”的叫,舞动四肢挣扎,却苦于薄弱经验,最终还是败阵。
  他的强势如暴风一般,她根本无能为力对抗,身子逐渐瘫软、脑子一片天旋地转,什么都不再运作了。
  原肆非贴近她晕眩的小脸邪恶低笑,“你的脸蛋分明还是个无邪诱人的天使,可这身子──”大掌猛地窜进她敞开的衣襟,一把攫取她雪嫩酥胸使力揉拧。“却比成熟女人还要惹火!”
  她好小、好稚弱!他只要轻轻使力就能掐断她的颈子。原以为她的意志也会如同她的外表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这么小的身躯即使再无助到什么样的程度、再恐惧到什么样的程度、再没把握到什么样的程度,她都能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的不肯退缩!只为了捍卫心中光明、纯善的价值,以一种脆弱又强悍的姿态去相信、去保护。
  她是真的相信会有人来救她。
  垃圾!那些全都是该狠狠丢弃的垃圾!为什么要坚持?那只会令他更想狠狠践踏她的天真幻想!
  原肆非的心思完全反映在急遽加重的手劲上,狂热的在她身躯四处燃点烈焰。
  她怕得发抖,怕得想开口求他饶过她,但他却顺势更加粗暴入侵,吞没她所有来不及出口的讨饶。
  在莫字儿脑子仍一片乱七八糟之际,他猛力箝起她小巧下巴,以阴冷且专注无比的眼神盯住她无邪脸庞。
  “如果,”他突然开口,“就如你说的,你村里头的任何人来救你,那我就无条件放你回去,且自伐一刀。”他冷笑。
  就算他错估了那一票鼠辈,看轻了人性,就当他抢了不该抢的人,就让他受和莫老头一样的处罚!
  “但如果,从头到尾都没人来过问你的生死,那么──”
  莫字儿还无法回神,只觉得他手掌擒住她左手腕,好紧好紧,好象还扣上了什么。
  “那么,你就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做我的压寨夫人,当是让九扬大沟的原肆非抢了亲!”
  原肆非在她耳畔的低沉冷语让她愕然睁眼,终于把话听进耳里,终于明白在这一刻,被定了死罪。
  第二章
  “喂,昨日那盗贼头头把你留下,都问了些什么?”
  莫字儿偏着头,看向围着她的一群女孩。
  盗贼头头?好难听呀!
  “他不叫盗贼头头,他叫原肆非。”或者像下头的人一样叫他原主儿也可以。
  “管他叫什么,他为什么要单独留下你啊?”
  啊,这话让他听见了肯定要气死。
  莫字儿无辜的看着众人,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她分明只是乖乖的跟着其他人,做着一样的事,为什么他会独独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也不懂。“原主儿只是问了我打哪儿来、几岁而已。”
  然后随即想起他逼人的注视和强势拥吻,略微红了脸。
  当时还不觉得,但现在想想,他是不是饿昏了呀?为什么把她当点心似的啃啊、咬的,好象要把她给吞进肚子才甘心。
  当盗贼有这么穷苦吗?真可怜,连饭都没得吃。算了,就原谅他好了!
  “你骗人吧?”
  啊?“没有、没有!”莫字儿急得摇手澄清,很怕现在想的事被看穿。“他真的就只问了这些。”她不晓得他为什么要留下她,可是她没胆问,也不敢说出来问人,因为怕被嘲笑。
  每当想起原肆非冷漠而专注的眼神,她还会不由自主的发颤。他是个好奇怪的人,和她原本想象的都不一样。
  “好奇怪喔!”
  莫字儿闻言吓了一大跳,仿佛心事让人偷窥了。
  “我本来以为他会杀了你,因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他是吗?”莫字儿习惯性的偏着小头颅思考。他很凶恶,很教人害怕,脾气来得快,动手更快,但她却看不出他滥杀无辜。
  莫叔叔让他刺了一剑是因为不服从命令,他甚至还想把她们八个人都送回自己家乡去啊!
  呃,不过现在好象是她除外。但没关系,一定很快会有人来救她,到时候她就可以走了。
  “你怎么帮坏人说话?!”一个高个子女孩生气质问。
  莫字儿摇摇头。“我没有啊!”只是觉得原肆非好象不是那样的人而已。
  但女孩却对她不解的模样更加不信任,不高兴的伸手用力推她,莫字儿毫无防备,猛地被推倒在地,其他女孩则开始鼓噪。“打她、打她!她帮坏蛋说话!”
  莫字儿只是闭上眼,准备承受随时会落下的重击。
  反正她习惯了。
  但等了许久,却没有预期的疼痛,反而听见女孩儿们突然开始窃窃私语,似乎被什么转移了注意力。
  “流央,是流央!”接着就像蜜蜂闻到花香似的,全冲向另一头的军师而去。
  “米养,快来!”高个子女孩对着一直坐在一旁的人呼喊,见那人没有反应,干脆也丢下她们径自追寻男人去。
  “米养?”莫字儿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女孩那里,隔了一段距离坐下。并坐着的时候,她比自己约略高上半个头,脸庞看来很柔弱,有着纤细四肢,气质里有种说不出的高雅。
  但她一开口却把莫字儿吓了一跳。
  “干什么?莫字儿?”她挑起眉,声音及模样都有些男孩子气,音调也比一般女孩子略低,和外表看来完全不一样。
  啊?原来这个米养早就晓得她呀?
  “她们刚刚在叫你,你怎么不过去?”莫字儿问。
  米养冷哼一声,纤细手指潇洒爬梳过柔软发丝。“她们是疯子,我为什么要跟着她们一起疯?就晓得在背后骂人大魔头,怎么眼睛不张大一点?我看那个狗头军师才真正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表面上温温弱弱的,看来好欺负、好说话,但也许才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而且有时间去做这种浪费时间的花痴举动,还不如多保留点力气想想该怎么逃走。”
  “你要逃走?”
  “难不成留在这里让人宰?”米养把她从上看到下,估量着她是个白痴的可能性有多少。
  “原主儿说会送……你们回去的。”
  喔?你们?“我才不相信这些盗贼说的,说不定他们只是在演戏,演一场让我们这群傻子看的戏。”然后看着她们一脸感激的蠢样偷笑在心里。
  “我想,你还是不要试得好。”莫字儿诚恳建议。
  “为什么?”
  “因为外头布了八卦阵,你进去以后会迷路的。”
  米养惊讶的转头看她,然后轻笑,“你好象知道这里不少东西。”
  “没有、没有!”她又拚命摇手否认。
  米养看着她分明不擅说谎又可怜兮兮的样子,不高兴的扬起柳眉。
  “你这样不行!”然后她突然伸出两手,用纤细手指捏住莫字儿嫩嫩脸颊用力朝两边拉开。
  莫字儿“呜呜呜”地叫,顿时成了张大饼脸。
  “哈哈哈!”米养看着她怪异的表情哈哈笑!“葱油饼!煎坏的葱油饼!”
  莫字儿顶着古怪脸蛋更加无辜的皱眉,又让她笑得快打跌。
  好不容易米养才放开她,然后擦拭着眼眶里爆出的泪水,还呵呵呵笑个不停。
  “你从哪儿被掳来的?”米养问,觉得她很有趣。
  “玄离。”
  “喔,我是从乌离来的。”米养两手潇洒地撑在腿上,眼睛看向远方。“你晓得吗?在乌离,随处可见杀人兵器。只要你到大街上逛一圈,就会发现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就只产毁灭宝贵生命的凶器,在那里连人心都淡薄得可笑。”她淡淡笑道。
  “我们家也不例外。我父母专造弓弩及箭镞,在那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原本就这样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那些武器是卖给外人去彼此杀戮,又不是拿来砍自己人,我们不需要想那么多。但我大哥却不愿意,他宁愿离乡背井,大老远的去外地经商也不肯接下祖业。
  “然后有一回,他从西荻带回了一批珍贵古物,其中有一尊瓷娃娃,我很喜欢,所以跟大哥要了来。可是才隔一天,就被粗手粗脚的我不小心打破了。”米养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停顿下来,一会儿之后又回神似的转过头,支住下颚凝视她。“你啊,就像那个瓷娃娃,很漂亮,可是也很容易摔碎。”
  她拉起莫字儿的长发卷在纤细手指上玩。
  “你明明不只是这样,你的脑子、身体里还有很多东西,为什么要故意藏起来?为什么要任人家欺负你?”
  “我……”在她的注视之下莫字儿几乎无语,然后缓缓敛下圆眼睛。“我只是没想到要反抗。”
  “不是吧?”米养笑。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惨了,那表示她已经隐藏自己太久,久到成了一种习惯,根本就没了自己。
  但到底是谁曾经糟蹋过这么可人的娃娃?
  “你用不着这样压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那会比较好。”
  就像她一样吗?莫字儿觉得她好不可思议,她看来就像风一样,舒服自在,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绑缚住。但她明白,她永远不可能会适合那样的生活方式。
  “如果凡事只考虑到自己,就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之中伤到别人。”莫字儿认真的说。
  所以她是宁愿被人所伤啰?米养抬眼望向天空,像是在数着流动的云彩。“嗯,就你的个性来说,是这样没错,但我就不是。”
  “怎么不是?”
  “我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所以我只会考虑怎么样尽全力做到我能达到的极限,如果再不行,我就会放弃。”
  她说得淡然,莫字儿却被深深困扰。
  放弃?
  放弃有这么容易吗?
  ◇◇◇
  不知是不是白天和米养的谈话在潜意识里扰乱她的心思,莫字儿竟没来由的在夜晚作了噩梦。她不停呻吟,脑中回荡的全是她离开村庄时,姥姥千叮万嘱的那些话。
  这是个大好机会!你就去,想办法让他痛苦,就让他痛苦!
  莫字儿吓得猛然坐起,惊魂未定,胸口还在起伏不停。好一会儿,她失了神偏过头,只是睁着圆圆大眼靠着床铺。
  怎么让他痛苦?她不知道呀!
  她一直刻意要把这些东西都忘记,但愈是想拋掉,就反而愈紧跟着她的思绪。
  她从没有想要伤害原肆非的心思,真的从来没有过。如果能像米养说的就这样放弃、就这样离开,那有多好?
  唉!村人们怎么还不来接她呢?快来!快来好不好?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而不是因为她自己想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的缘故,这样也才不会被姥姥责备。
  脑子里千头万绪,莫字儿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她无奈起身,披上外衣走出房去。
  然后才发现,还有另一个也睡不着的人。
  原肆非在庭中舞剑,而且是闭着眼睛舞剑。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关系,所有的冷漠、残酷、狠厉随着他闭上的眼全都消失了,只剩他持剑的魁梧身形,在月光下活动。在轻缓回绕、优雅旋划之中,庞然身躯柔和的融进黑夜里,和神秘夜幕一起轻缓蛊惑她的心。
  她很难想象,这和她在昨日看见的是同一个人。
  莫字儿躲在角落偷偷看着,没有走出去。
  她学他轻闭上眼,也想融进这样的情境之中,却被一道迅速擦过的冷风逼得愕然睁眼!然后是兵刃打进墙面的骇人重响。
  一把长剑!横在她眼前的是原肆非刚才还拿在手上的长剑!
  莫字儿不悦地皱起眉,心里不满地咕哝着,觉得他真是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为什么躲在那里?”他两手环胸,只略微偏过高大身形,就可以瞥见藏匿在墙柱后的她。
  突如其来的杀意让她双腿有些不听话的打颤,她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能好好说话。
  果然是同一个人。
  “我才没有躲。”她本来想就这样远远看着,而且根本还来不及走出去就已经差点让他给宰了!
  “这么晚了,衣衫单薄的在外头闲逛,你家姥姥是这么教你的?”原肆非眯眼审视她不合宜的穿著。
  “你还不是一样吗?”他甚至连外衣都没加。“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如果打扰到你,我离开就是了。”说完,她眨眨圆眼,小手拢拢外衣,转过身就要回房。
  “为什么睡不着?”原肆非突然出声,仿佛兴味浓厚的问着。
  “因为……”因为……好多好多事。唉!连她自己都弄不清。
  原肆非冷冷接下她的话。“因为怕村人不来接你?”她正想点头,他接下来说的却让她想狂摇头。“还是,你在想我?”然后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连隐在黑暗之中的她都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视线有多直接、灼热。
  “谁……谁在想你!”莫字儿红着脸几乎跳脚。
  但如果要讲到每每回忆起他时那令人不停发抖的感觉,那倒是真的让她忘也忘不了。这么说来,她还真的是一天回忆了他很多次。但为什么?他分明对她这么坏。
  “没有吗?”但他可是很想。老是想起她对人一脸信任的呆样。
  “没有。”只是偶尔、不时的浮现在她脑海里。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明白,所以最好别说出来让他知道得好。
  原肆非闻言,无声的叹了口气,连她都没有察觉。然后他对着还在廊道上的小人儿低沉发话:“拿起那把剑!”
  “啊?”莫字儿偏着头看他,怀疑他是不是说错了?
  “既然你睡不着,就别回去,陪我练剑。”口气非常专制,不容质疑。
  “但是我……”不太想。
  原肆非看着她犹豫的模样冷冷挑眉。“想说你不会?”
  “不是……”她低下头,根本就不会说谎。
  “那就拿起那把剑,然后过来。”在他面前,谅她也不敢说假话。因为她要是敢说谎,看他狠狠拆穿之后要怎么教训她!
  莫字儿无奈地一把将长剑拔起,然后走到他身边。站着的他好高,她只到他的胸膛,还得仰着头才能看他。
  “但你怎么知道我会使剑?”她习惯性的歪着头看他,那可爱模样令原肆非不禁莞尔,却还是刻意收敛情绪。
  “会使剑我并不晓得。但我那天摸你的左手心,掌心之中带茧,且非新茧初成,我就肯定你会武功。你是左撇子吧?”
  “对。”真厉害!他全都说对了!“我从小就练软剑。”
  原肆非冷哼一声,“那并非正道。灵巧有余,劲道不足,是让女子取巧用的武技。”
  “乱讲!软剑练到出神入化的也大有人在啊!”她不服的嘟起嘴。
  “至少不会是男子。”依旧是不屑口吻。看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冷冷挑眉说道:“想证明看看吗?”
  “这里没有软剑。”他是故意的吧?是不是在故意找她麻烦啊?明明就没有软剑,还要她证明什么?
  “武器房里头有,不过现在不忙着去取。就用你手上有的,我可以让你。”
  “谁要你让啊!”好瞧不起人喔!虽然说原肆非真的是很高大,而她又娇小了一点,但她好歹也是有练过武功的!
  “别只是用嘴巴说,得用你的身体证明。”
  莫字儿还想跟他争论下去,但他却在一瞬间蓄势待发。只轻轻一个闭眼,再一个睁眼,全身散发出的气势已经完全不同,他眼神之中的认真及森冷,让她打背脊发凉。
  呜……他真的会让她吧?
  “来。”原肆非眯眼朝她勾勾手,自腰间抽刀备战。
  她却吓得直打颤。不……不要了吧?
  呿!“胆小鬼。”他恶狠狠冷笑,长刀俐落一甩就往她冲去。
  莫字儿吓得左闪右躲,很想抱头逃窜,但他丝毫不肯放松,一招一式之间尽是狠厉,逼得她不得不开始认真以对。
  “锵”的一声,两人刀剑相交,震得莫字儿虎口隐隐生疼。她皱眉,这也算是让她了吗?原肆非却借着这个眼对眼的机会逼视狠笑,“你也不过如此。”
  喔,好侮辱人!
  莫字儿不甘的卯足全力,他的长刀当空而划,正对着她砍,她突然不闪不躲。
  原肆非惊讶地看她冲锋陷阵,却没有停下刀势。在与他交锋之际,她剑身随手腕一回,娇小身形一侧,轻轻巧巧避开这重重一刀。
  原肆非挑眉看她,不错嘛,还躲得开。
  又过了十余招,两人纵身一掠,分站两地,她气喘吁吁,他却只是缓缓吐息。
  “你这算哪门子的让?”她很不甘心的质问。
  他挑眉冷笑。
  将右手的大刀一甩,重重插进泥地里,然后走近,以左手接过她手上长剑。
  立时轻轻几个回旋,剑身凌空划出的力道比方才与她过招时明显更高过好几倍。
  莫字儿见状,惊讶的睁大眼,有点不敢置信。
  原肆非唇角微勾侧过头,以仿佛嘲弄的眼神更加重重打击她。“我也是左撇子。”然后冷笑。
  莫字儿不禁呻吟。这个男人,怎么狂妄到这种程度?又怎么会强势到这种程度?他分明是左撇子,故意用右手使刀让她,她却还是打不赢。
  “我……输了。”她低下头。不得不承认。即使她手中换成使惯的兵器,也可能打不赢。
  “你算得上是不错的了。”他可是纵横“沙场”十多年才换来这样的实力,这小丫头却只是随手练练就有这样的成绩。
  原肆非将剑交回她手中,然后抓住她纤弱手腕比画。
  “你要记住,当敌强我弱的时候,你就得攻其不备,你的身体小,要避开死角比我容易得多。”他贴在她耳边低声指导,呢呢喃喃的,让莫字儿有点不能专心。“比如刚才那一剑,你若是回得不够快,就可能会折了手腕,到时你就成了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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