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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飞上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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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完圣旨,府内可说是哀戚一片,晏伏易给下人们一些银两,让他们离府,大伙儿都哭了,依依不舍,管家还说要跟着王爷一起离京,晏伏易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说若有缘自会再见,无须哀伤。
  接着就是牡丹、芙蓉与紫薇的去处。紫薇不用说,自然是回乡跟表哥成亲,晏伏易没食言,给了她一张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虞的汇票,把她吓得频频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他不顾她的推辞坚持让她收下,顺便雇了辆马车,让她风光回乡。
  至于芙蓉与牡丹,他则让她们自己选择是要回家还是嫁人。两人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失了主见,晏伏易给她们半天去思考,之后便进宫去见母亲了。
  听着偌大的王府里,下人们哭哭啼啼,难依难舍地话别,桃红看了难受,躲到屋顶上望远。
  这时,晏伏易乘轿进宫,与弟弟晏伏隽在宫外会合后,才进宫见父皇,而后由太监领着两人往宫城西面的留春所走去。这里大约有十几间房,一进小门,就有宫女迎来,带三人去见被废的宸妃。
  太监留在屋外,让两位皇子入内,屋内不大,只容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跟两个柜子,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而且房舍十分牢固,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见母亲坐在床边发呆,兄弟俩心中一阵难受。
  才刚喊声母亲,彭氏猛地抬头,哭了出来,两人急忙上前安慰,彭氏抓着儿子哭道:“这……这让我怎么活?”
  “母亲,您别这么说。”晏伏隽急忙道。
  “进了这儿,我就等着老死了……”
  “不会的,父皇哪天想通了就来看您,让您离开这儿。”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晏伏隽也不好苛责。魇镇这事……唉,母亲怎么会去搞这个呢?
  “你们别安慰我了。”彭氏落泪,一脸哀莫大于心死。“他把我关在这儿,不如赐我白绫自尽……”
  “母亲。”晏伏易半跪在她面前,低声道:“您别想不开,熬过这几年,等父皇气消了,我再恳请父王让我们把你接出宫孝养。”
  “他怎么会肯……”彭氏拭泪。
  “父皇肯让我们来看你,表示还念着一些旧情。”晏伏隽也道。
  彭氏没说话,只是掉泪。哭了一整晚,眼泪都要干了,可看见儿子又忍不住悲从中来。
  “能不能找大臣们去说说——”
  “不可。”晏伏易打断她的话。“只会弄巧成拙。”
  “是啊,母亲又不是不知道父皇这几年变得很固执,他决定的事旁人再罗唆,他只会更生气。”晏伏隽也道。
  “母亲应当知道父皇不只为了魇镇一事,舅舅这些年结党结派想左右朝政,父皇是怎样心思的人,怎会不明白?藉着母亲犯事,正好一并把舅舅给踢出京城。母亲能做的只有静心等待,几年后父皇淡忘这事,我们再想法子接您出宫。”晏伏易只能如此安慰。
  “是啊,明日我们就要离开京城,母亲要保重,这错已铸成,只能认了。”晏伏隽说道。
  彭氏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可心中仍是觉得哀伤悲叹,昨天还住在美轮美奂、碧丽辉煌的屋内,锦衣玉食,婢女成群,今日却落在无人闻问、冷清凄凉的小屋里,这剧烈的变化,更让人难以承受。
  兄弟俩又安慰了一会儿,彭氏才慢慢收泪,虽然还是无法接受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但又能怎样呢?
  又说了一会儿话,太监在外头催促,说不能待太久,他还得回去覆命,听到这话,宸妃又哭了。儿子们离开前,她忍着哀伤要两人保重、照顾自己。
  看着晏伏易,她有感而发道:“没想到你的劫数竟是我,难怪问你你始终不说,那丫头的事想必也是假的吧……”她好笑地摇头。“我还特意要你舅舅留点心眼,说你若真不听话,推托婚事,就把那丫头绑了逼你就范。”
  闻言,晏伏易与晏伏隽都是一惊,彭氏见两人诧异便又补了一句。“这只是气话,说说罢了。”
  太监又在外头催促,说不走不行了,皇上说过不能久待,两兄弟这才在母亲的泪眼中跨步离去。一路上,两人皆沉默无语。
  想到母亲最后说的话,晏伏易有着莫名的不安,上轿后立刻要轿夫走快点,速速回府,恨不得生了翅膀飞回府里。
  “来得还真是不巧,没想到王爷进宫了。”孙弘毅端起茶杯,吹了好几口后才喝下。
  “大人要不要等一会儿,王爷也出去好一阵了,应该快回来了。”桃红说道。
  “那我就坐会儿。这茶真是好喝。”他笑道。
  “柜子里还有很多,要不王爷回来的时候叫王爷送你。”
  “不用、不用……”
  “孙大人不用客气,王爷说这儿大部分的东西都不会带走。”宅子是皇上赐的,里头的各式家具古董也是皇上银子买的,归还时自得原封不动地归还。
  其实拿走一些皇上也不会介意,只是千里迢迢要到南方去,带上家当总是不方便,那要雇多少辆马车啊。
  桃红与孙弘毅在花厅闲聊,谈论最近的话题。“大人,你觉得当今圣上怎么样,是个好圣上吗?”
  她直白的问话让孙弘毅诧异,他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今朝比起历来许多朝代是强上许多,百姓过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圣上是个聪明又有为的人——”他顿了下。“每个人都有个性上的优点跟缺点,圣上自然也不例外。”
  桃红微笑。“大人说话真是小心,我也觉得皇上应该算是还不错的皇上,那……皇上喜欢哪个皇子多些?”
  “这……”孙弘毅一脸为难。
  “昨晚我躺在床上想,如果我有那么多儿子,那可烦恼了,像我觉得王爷聪明又和善,景王有霸气,恭王豪爽,还有其他那么多皇子,偏偏王位只有一个,希望太子身体能好,否则以后可麻烦了。”
  孙弘毅沉默一会儿才道:“这话儿以后别乱说。”
  “我知道。”她严肃点头。“我就是一时有感而发,这里头的纠纠结结可真麻烦,不过幸好王爷不喜欢这麻烦。”
  孙弘毅扬起嘴角。“那是,人各有志,勉强不来。”
  桃红开始探问晏伏易的旧事,要大人多说一些给她听。明白这丫头的心思全在瑞王身上,孙弘毅微笑地开始叙说王爷的趣事。
  两人聊了一会儿,发现孙弘毅的杯子空了,桃红赶忙起身,说道:“我再去给大人冲茶。”
  她拿起杯子,走往廊道尽头的小茶房,就在这时,她瞧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驮着布袋,正急急走下阶梯。
  “你们在做什么?!”她大喝一声。
  这一声叫喊,把前头的两人吓住,他们头也没回地开始往前跑,桃红一看就要拿茶盏茶托丢人,正欲抛出的瞬间又急忙煞住。这可是上等瓷器,值钱得很,拿来砸小偷未免太浪费了。于是她将茶杯放在廊道上,还刻意选了最角落的位置,深怕不小心给人踢碎了。
  她一个飞身,踏过栏杆,拦下要逃跑的两人。
  “好大的胆子!”桃红满脸正气地指着两人。“竟然偷到王爷府了!”
  不对,这两个人穿着府里仆役所穿的深色蓝服,她改口。“原来是内贼——”
  这两人长得一般,不过身子倒很矫健,她话未说完他们已经往旁跑,而且是一人一个方向。桃红先追右边,她轻功好,几乎是立刻就拦住这人的去路,她一拳打向对方,没想对方还有些拳脚功夫,俐落地闪过。
  不过几招下来,对方的拳脚功夫只是一般,再加上他扛着布袋,很快就被桃红打得跌倒在地,她立即点穴制住他。
  “还有一个。”她飞身往左而去。
  往左奔跑的小偷与在园子发呆的牡丹撞上,见桃红飞身过来,他抓住尖叫的牡丹,拿出匕首抵着她的脖子。
  “别过来!”他喊道。
  “快放开她。”桃红赶忙道。“如果你们觉得王爷给你们的银两不够,再多给你就是,不需要伤人。”
  牡丹害怕地直发抖,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不许过来!”他大喊。
  “我不是一直站在原地吗?你别紧张,东西你拿走,别伤她。”桃红安抚道。
  “我才没那么笨,我一放你不就追上来了?”他刚刚可是见识了她的功夫。
  “我不会……”
  “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那你想怎么样?”她生气地问。
  “你——先解开我同伴的穴道。”他指示。
  桃红不甘愿地把那男的带过来,伸手解开他的穴道,但仍抓着他。“你把她放了,我就把你同伙也放了。”
  “你不听话我就杀了她!”对方威吓。
  桃红皱眉。“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么,杀人可是犯法的,还有大白天的,你们两个扛着布袋不是很可疑吗?到街上也会被人发现的。”
  “别废话!”他激动地动了下刀子。
  牡丹只觉颈部一痛,双腿都软了。见她颈上流血,桃红冷下脸。“我再说一次,把她放了,我不会追你们,如果你再——”
  “不如这样吧,拿我当人质。”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两名贼人吓了一跳。孙弘毅缓缓走来,架着牡丹的汉子喝道:“不许过来!”
  孙弘毅停住脚步。“我不过去就是,别伤害姑娘,你们要人质抓我就是。”
  第9章(2)
  “你是谁?”汉子问。
  “我是这儿的管家。”他说道。
  汉子蹙眉,似在考虑他所说的话,最后摇了摇头。“我就抓这女的。”万一这管家也有功夫,吃亏的是他们。
  “那你们谁都走不了。”孙弘毅说道。
  “什么?”汉子不明所以。
  “你不放了姑娘也别想走。”孙弘毅又说一次。
  “那我就杀了她!”汉子握紧刀子。
  桃红正要阻止,忽然一个声音又插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回头,瞧见柯伒濂由曲廊跑来,她意外地瞪大双眼。他怎么进来的?瞬间又想起王爷已把下人都遣回家了,王府现在跟个空城没两样……就在她分神的刹那,被她抓着的小偷忽然抬起手肘撞上她右脸,桃红痛叫一声,右手一松,汉子正好挣脱。
  桃红被对方一撞,一时间眼冒金星,怒火一下冲了上来,正要反击,抓着牡丹的贼人大喝一声:“别动!”
  桃红硬生生止住脚步,柯伒濂奔来,惊慌大叫:“你……你们是谁?”他在街上听见人说瑞王跟恭王要被撵出京了,所以急忙来看小红,没想到竟遇上这样的事。
  “叫你们别动没听见吗?”男人又故意割了下牡丹的脖子。
  牡丹痛叫一声,惊慌地直发抖,双腿撑不住而软下。
  “站好!”
  “你们放过她,要抓抓我好了。”桃红怒声道。
  “你……你们……”柯伒濂愤怒地指着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办,当他瞧见孙大人时,讶异地睁大眼,正想说话,大人却朝他摇头,示意他安静。
  “放了她吧,她都站不住了。”孙弘毅对两人说道。
  牡丹这时几乎要瘫在地上了,不管挟持她的人怎么吆喝,她就是撑不住,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要抓就抓我,我不像她有功夫,你们大可放心,或者先绑了我也行。”他继续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把你们都绑了!”盗贼从布袋里拿出一条麻绳。
  桃红拧眉,心思开始转。被绑可就不妙了,他们若是绑人后逃跑就算了,万一起了歹心想杀人灭口,他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不行,她得想个克敌制胜的方法才行。
  “不行。”孙弘毅先开了口。“这太冒险了,被捆绑后我们四人的命都在你们手上。”
  桃红发现牡丹因站不住脚,所以那贼人得撑着她,刀子无法一直紧贴在牡丹颈上……如果她会射飞镖就好了,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武功也一样,如果王爷在这儿,情势就不会变成这样,他两支飞镖出去就搞定了。
  偏偏旁边两个男的都不会功夫,只能靠她了。好吧,只好冒险了……
  汉子听见孙弘毅的反驳自然很不高兴,吼着说再不听话就把牡丹杀了,牡丹已经泪流满面,都要滑到地上了,男子叫她站好,一边要自己的同伙快点绑人。
  当汉子的刀锋离开牡丹颈项的瞬间,桃红已做好准备,她就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电光石火间,利箭射出,她如鬼影般窜到汉子面前,抓住他的手。
  这危急的情势给了她巨大的力量,她抓住刀刃的瞬间,牡丹顿时瘫倒在地,汉子先是被她吓了一跳,但立即回过神来,起脚踢她,桃红闪避不及,挨了一脚,痛得屈下身。没想到这人的功夫比同伴好,而且脚劲也大。
  对方顺势又要给她一脚,桃红正要翻身跳开,就听见咻咻两声,那人突然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后腿上插了两支飞镖,她抬眼看去,发现晏伏易正奔来。
  她松口气。王爷终于回来了。她还没说话,他已奔至她面前,面色紧张地看着她。
  “没事吧?”他神色凝重地抓起她的手,发现她右手掌都是血,他怒视跪在地上哀号的混帐,右脚扫了过去,将这杂碎踢走。
  “王爷!”孙弘毅扶着惊魂未定的牡丹叫了一声,示意他手下留情。
  晏伏易瞪他一眼,孙弘毅赶忙低下头,说道:“人犯还得带回衙门。”
  “孙大人真是尽忠职守。”晏伏隽朗声道,另一名贼人在他脚下无法动弹。
  柯伒濂迟疑地上前一步,看着桃红被割伤的手。“小红,你没事吧?”
  “没事,小伤。”虽然很痛,不过也算值得。“你怎么会来——”
  晏伏易没等她说完话,拉着她往屋里走。
  “咦……等等,我……”
  晏伏易拉她进屋,打开柜子拿出金创药为她抹上,桃红立即跟他报告自己是怎么发现那两个窃贼的。
  “你啊,到底知不知道危险!”他打断她的话,神情暴怒。“夜探皇宫像在玩,现在也是,说得无关痛痒……”这丫头,一点都不知道他会担心吗?见她受伤他有多心疼!
  莫名被骂,桃红火道:“我哪有在玩,我去皇宫不就是担心你才去看你吗?还有刚刚,你知不知道他抓着牡丹威胁,场面多危险,我想着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你不在啊,又只有我一个人懂武功,我当然得罩着他们……”
  突然,她被拉入怀中,紧紧抱着,都快喘不过气了。晏伏易叹口气。说她糊涂,自己也糊涂了,他们两人就是为彼此担心才会这样,放不下彼此,又怕对方遭遇危险。
  “我不是真心要骂你,是担心……”
  她环住他,轻声说道:“我知道,那两个贼人好有心机,穿着府里的衣服行窃,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嫌你发的银两太少,所以决定偷一些值钱的东西变卖,后来孙大人撒谎说自己是管家,那两个人没有反驳,我才晓得他们根本不是府里的人。”
  “除了手可还有哪里受伤?”他低头,双眸溢着关心。
  “腰好疼,被他踢了一脚。”她愁眉苦脸地抚着腰。
  他冷下脸。“我废了他!”
  见他要起身,她赶忙拉住他。“算了啦,孙大人会治他们的罪,万一你把他们踢死了,孙大人就得治你的罪,一会儿你被关进大牢,我怎么办,不就得劫牢了?”
  听她认真又担忧地说着,晏伏易笑了出来。“你啊……”他宠溺地摸了下她的头。“说这样可爱的话,不是诱我咬你吗?”现在她已将他视为一体,他怎能不高兴?
  “什——”话还没讲完,就让他咬了一口。
  她的脸红透。“又咬人!”伸手要打他,却让他握住双手。
  “瞧,好好的手,伤成这样。”他在她指尖亲了下。“不是要我心疼吗?”
  她别扭道:“你别说了。”她扭着身子坐不住,直想跳窗离开。
  他故意道:“腰疼吗?扭成这样,给你揉揉。”
  “唉哟,你别摸。”她惊叫,打开他的手。“师娘说没成亲是不能乱摸的。”
  他笑着亲她一下。“小桃红这么急,那我们就成亲吧!”
  “什么?!”她胀红脸,气瞪着他。
  他拿棉布小心翼翼地缠上她的伤口。“成亲后,我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哼,拿钱诱惑我是没用的。”她扬高下巴。“我虽爱财,可也是有骨气的。”
  “那好吧,以后钱都不给你,我做散财童子,撒给别人。”他认真道。
  “你——”她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他忍着笑咬了下她的手指,看着她又害羞地扭了起来。这丫头真是愈看愈可爱,而且愈来愈讨他欢心。
  现下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离开这儿后,束缚他的事物都不存在了,道长要他静心等待,选择他最终要走的路,他很庆幸自己终究没有屈服,等到了他要的命运,他要的人——
  一朵小桃花,可爱贪财,有点小聪明,却又带傻气,红着脸时娇艳无比,生起气来横眉竖眼。
  轻握她的小手,他告诉自己定要守护她到老。
  第10章(1)
  行窃的两名歹徒供称先前有人给他们银两,要他们到瑞王府掳绑一个叫桃红的奴婢。一听是王爷府,他们原不肯,但对方说他们不用混进王爷府,自会有人把这奴婢引出府,到时他们再动手就行。
  那人先付了一半的酬劳,但等了几天,一直没接到进一步的指示,正巧今天上街听到瑞王要被逐出京城,而且已经在遣散仆役奴婢,两人一时动了歪心,才混了进来,想趁乱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变卖。
  可见了一屋子的古董玉器还有各式珠宝,贪念越生越大,最后拿了布袋来装。因为府里已没什么人,所以他们进行得很顺利,直到被一个奴婢撞上,谁晓得这奴婢还有功夫。
  他们一再重申没要伤人,就算拿牡丹当人质,也只是想脱逃,不会真的杀人。当孙大人告诉他们,会武功的奴婢就是他们原本要绑架的桃红时,两人一双眼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桃红听得迷糊。谁会想要绑她?她又不值钱。
  两人说买主蒙着面,所以他们也不晓得对方是谁。
  她搔着脑袋,想破头也想不出谁要掳自己,这完全不合理啊。
  一旁的晏伏易没有说话,剑眉拧着,表情严厉。
  “难道是以前服侍过的公子小姐吗?”桃红喃喃自语。
  孙大人已带犯人回府,说他晚些再过来,而她还在思考那两名窃贼的话语,最后想到一个可能。
  “王爷,府里还有奴婢叫桃红吗?”
  他扬眉,好笑道:“没有。”他拉着走来走去的她坐下。“我知道要绑你的是谁。”
  她讶异地看着他。“你知道?”
  他敛起眉头,说道:“是我舅舅。”
  “为什么?我又没见过……”见他面露为难之色,她猜测。“是……你娘……”
  他叹口气。
  原来如此,桃红立刻道:“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母亲说只是随口跟舅舅提的,不过是想逼我就范。刚刚我去看母亲时,她无意间说起这事,只是她不晓得舅舅真找人了,没多久魇镇之祸被揭露,所以这事大概就被忘了。”若不是刚刚那两名窃贼提到原要绑架桃红,他也当这只是单纯的窃盗案件。
  “看来你娘是真想要你娶相国的女儿。”
  “这会稳固母亲跟舅舅在朝中的势力。”他握住她的手,眉心纠结。“我跟你说过,母亲变了很多……她已经从算计皇后之位,转成太后之位。”
  “这也是能理解的。”桃红点头,不久前她才跟孙大人提过皇位继承的麻烦事,见他眸露歉意,她爽朗道:“你放心,我没怪你娘也没怪你舅舅,反正只是虚惊一场,牡丹姐才是真的吓坏的那个人,我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勾起笑。“大风大浪吗?改天得跟我说说。”
  她严肃地点头。“我们那里争村长、抢媳妇也是很激烈的,只是村长坐的位子没铺龙凤绸缎,不过得戴黄头巾。”
  他大笑,一把将她从椅上拉起,圈入自己怀里。“争村长就不用说了,抢媳妇的事我倒很好奇。”
  一晃眼,她就被拉坐在他大腿上。桃红简直不能思考了,脸红得像艳红的石榴,连耳朵都热烘烘的。“做什么,这样……这样……”她想起身却让他抱着不放。
  “别动。”他抱紧她,故意在她耳边低语。“要不要听道长的事?救我命的那位世外高人。”
  她停止挣扎,红着脸点头。“要。”
  “那就别动……”
  “为什么?”她抗议。
  “这样我才有心情说。”他亲了下她的耳垂。
  她颤抖。“我不自在,耳朵好痒。”她推开他的头,抖了好几下。
  她如坐针毡的表情让他发笑。“可我觉得这样抱着你才自在,委屈你了,小桃红。”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桃红嗔道:“你——”
  “道长不许我喊他师父,说他不收徒弟,救我只是机缘。”他一开始说,她就安静下来。“十岁那年,他要离开皇宫,说与我缘分已尽。我央求他带我走,他却说万万不可,我乃皇子,若私下带我出宫,将要引出祸端,天下道观僧庙将灭在我父皇手上。
  “临走前,他给我一个指引——人的命势并非全然天定,若要扭转,必得有坚定之志,不容他人动摇。他说我将满二十四前,有一机缘可利用,但前提是我在那之前必不能娶妻,这步若走错即踏入泥淖,到时要抽身也不得;第二,绝不能与朝中大臣结党结势,对权势务必淡泊。这两点若能做到,我还有机会修道。我问他二十四岁的机缘是什么,他摇头不语,只道他已泄漏太多,我若想参透,得自己参悟他授予的占卜之术。”
  桃红赞叹一声。“听起来好玄喔,怎么我就没这机缘,我家后山的那些修道人都没跟我说这些。”
  他笑。“你命带福星,贵人鼎助,还需提点你什么。”
  “真的?”她可高兴了,笑呵呵地说:“你这样一说我有印象了,有个老道长说我命不错,我还反驳他算错了,我自幼丧亲,舅舅对我也不好,把我丢在路边让我自生自灭,那时好苦,后来遇到师父师娘收养才没饿死在街头。我要存大钱买大宅就是当时行乞立下的。”
  “小时候你可受苦了。”他叹气,亲她一下。虽然她轻描淡写带过,但想到她在路上挨饿受冻,就为之心疼。
  她开朗道:“那都过去了,而且后来遇到师父师娘,我就把过去吃的苦都忘了。别说我了,后来呢,你自个儿从卦象里参悟了?”
  “不能说完全参悟,比起道长还是差了一截,很多事都是慢慢才理解的。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把父皇母亲兄弟的命数都算了一遍,才发现母亲在四十五岁时将有一劫,而那一年我正好要满二十四。
  “我吃了一惊,把伏隽的也算了下,发现他虽有劫难,但比我与母亲小很多。伏隽个性一向磊落,而父皇对每一个儿子的心性都很了解,若要按个图谋不轨的罪名,父皇绝对会按在我头上而不是伏隽。道长离开两个月后,皇后投湖而死,那时我终于领悟到母亲变了……”
  她小声道:“你是说皇后的死……”
  他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我想八九不离十,父皇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不能确定是母亲还是瑾妃,或者是两人同时谋划。他这恨压得极深,整整十年,不动声色。
  “现在母亲被废,瑾妃表面上看是赢了,但我想过不久她也会出事,父亲正好一并也废了她。没有赐死母亲,已是父皇最大的宽容……或者,父皇认为让母亲这样活着才是痛苦,我实在不知。”
  说到这儿,他感伤地叹口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选哪边都不对,都觉得有亏欠。
  “唉……宫里真可怕。”她不舒服地说。
  “是很可怕,皇后的死让我明白,这宫里一切事物实非我性之所好,反正父皇有那么多儿子,这天下自有人管理,不需我劳神费力。明白这道理后,我开始假借道长离开留下的话语,散布我于二十四岁时将有死劫一事。”
  她张大嘴,诧异地瞪着他。“什……什么……”
  “你这样真好笑。”他点了下她的上唇。“我本就有劫难,只是把劫难二字换成死劫,也不算捏造。”
  “你……真是……”难怪问他死劫的事老是不正面回答。忽然,她想起一事。“那你还老在我面前说你要死,还弄什么北斗延寿灯,你……你……”分明在耍她嘛!
  他笑道:“演戏总得演逼真点,而且看你这么担心我,我心里真是高兴。”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态度让她生气。“你还剪我头发跟指甲!”
  “跟心上人拿点头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义正辞严地说。“这是定情信物。”
  哪有人这样厚脸皮颠倒是非?“你——”她激动地红了脸,就要起身,却让他按住。
  他笑着安抚。“我只是预先取了,别生气,我们以后要做结发夫妻,拿点头发也是应该的。”
  “你一堆歪理!”她还是生气。“人家这样担心你,你却在笑我耍我……”
  “谁说我笑你了。”他捧着她的脸,一脸严肃。“你说只要能让我续命,把头发都给我也没关系,我听了不知有多高兴多感动。”
  原本气愤的桃红,听见这话,顿时软了心,转念一想,当时他也不能向她说明这些前因后果……可是想到一直被他算计,心里又不甘。
  彷佛知道她心里的纠结,晏伏易说道:“我知你气我,不过我真不是存心的,只是担心走错棋,全盘皆输。我自己有事不要紧,若害了你,我一辈子不原谅自己。”
  他这一说,她心更软了,脸又红了,直率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这样骗我了。”
  他欣喜地在她唇上啄了下。“就是不想再骗你了,才对你说这些。”
  她勾起笑,心里甜甜的。
  他继续道:“道长要走前,我央求他再给我一点提醒,他想了许久才道,他该说的都说了,就给我别的提点好了,若我能坚守二十四岁前不婚,那我未来的妻子闺名里有个字是花名,不是贵族大户而是庶民奴婢。”
  桃红这下惊炸了,脸上的潮红一下又淹上,眼瞪得像牛眼一样,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可乐坏了。“吓成这样。”他笑着抚摸她热烫的脸。“都说了道长是世外高人,我是远不及他的。话虽如此,我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一直以来,身边的奴婢我没一个上心,但我也不是挺在意,我比较关心二十四岁时会遇上的劫难。后来我把道长说的话混在一起,就成了现在这样。”
  桃红不可置信地摇头。“我就说嘛……安四个奴婢在身边怎能驱邪避难,原来都是你鬼扯。”
  “我可是费了点心思才让母亲跟父皇相信,所幸他们先前见识过道长的厉害,所以也不疑有他,反正安四个有花名的奴婢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便照做了。只是随着一年一年过去,道长的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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