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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飞上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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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你离开你愿不愿意?”牡丹插话进来,语气已无方才的温柔,而是冷刺的。
  这话让桃红心口一窒,突然间说不上话来。
  “你自己也做不到,怎么叫人去做?”牡丹不悦地说。
  听到这儿,晏伏易冷下表情,不过他仍站在原地没动,想听听桃红如何回答。
  “如……如果王爷不喜欢我,要我走我就会走。”桃红没想太多,就这样冲口说出,直到发现牡丹脸色胀红十分难看,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直白,伤到她了。
  她赶忙道:“我的意思是说一件衣服很漂亮,但穿着就是不合身,那就不要勉强——”
  “王爷是衣服还是我是衣服?”牡丹怒气冲冲地起身。“你不要太过分!”
  “你误会了,只是打个比方。”桃红徒劳无功地解释,看着牡丹愤怒地离开,她叹口气,喃道:“师娘说得对,感情这种事说破嘴也没用,人家不领情,什么话听在耳里都是刺,还拿衣服打比方,真是笨透了,要说也说她是花,王爷是采花人——不对、不对,这样王爷不就成了采花贼,唉……怎么打个比方这么难啊!”
  见她仰天长叹,他顿觉好笑。小丫头竟把他说成采花贼了。
  他正要现身吓她,忽地瞧见管家急匆匆自曲廊而来,喊道:“王爷。”
  桃红一惊。王爷在这儿?不是在花厅吗?她四周转了一眼,见晏伏易自树后走出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躲在那儿?那刚刚的话不都让他听去了……
  “何事这么匆忙?”晏伏易问道。
  管家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桃红没听清楚,只听到宫里、王妃、大怒什么的……
  “轿子备好了吗?”晏伏易蹙着眉。
  “都备好了。”
  “桃红。”晏伏易唤了一声。
  “是。”她赶忙上前。要进宫吗?
  “别乱跑,我回来若是没瞧见你,可有你好受的。”他叮嘱。
  很想问他刚刚为什么躲在那里偷听,但见管家一脸焦急,想来宫中出了什么大事,她也不好在这时问王爷,只得点点头。
  晏伏易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与管家离开,桃红看着他远去,一边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宸妃发现王爷说谎,所以才召他进宫?不对啊,即使发现王爷说谎,有严重到需要立刻召见入宫吗?
  莫非王爷昨天夜观星象,忽然决定不走,就是预料到今天宫里会出事吗?
  桃红蹙眉沉思,心中开始觉得不安。莫非出祸事了?这样一想,她更是坐立难安,恨不得也跟着进宫去。
  她烦躁地走来走去,心神难定,只得去房里翻出她藏着的宝贝,一个个小心擦拭。除了银子外还有玛瑙、玉佩、小陶俑,当然还有之前王妃送的玉猪、玉马、玉镯等等。
  每回她心情不好,只要擦着宝贝就会眉开眼笑,这次却不怎么生效,尤其见到王爷送她的玉佩跟珍珠后,心里更是闷得紧。
  她呵口气,小心翼翼擦着,想想又觉不妥,于是特地盛了一小盆清水,细心擦拭,心中感叹,这么大颗珍珠啊……王爷真送她了。
  想到他说喜欢她,脸蛋便红了,不觉叹口气,心里直发痒。以前只有看到值钱的宝贝心里才会痒,现在却是想到王爷就如心头爬了蚂蚁一样,痒得难受。
  怎么以前她喜欢华大哥的时候不会这样呢?桃红捂着发烫的脸,害羞地叹息,发了好久的呆。
  晏伏易一进宫,太监们便急急领着他去见父皇,个个脸色紧绷。他与太监们都熟,所以宫里差人来王府时,多少露了点口风给他,让他心里有个底。
  一见父皇书房满地凌乱,下人们跪着收拾,脸上满是惊惧,他恭恭敬敬地弯身说道:“父皇。”
  建成帝转过身,圆脸大眼,眉毛浓黑,留着山羊胡,年近六十,身材壮硕,黑发掺着些许花白,一见到他,眸子尽是厉色,随即对房里人大吼:“都给我出去!”
  下人们应了一声,仓皇地弯身退出,张太监也弯身走出,带上房门。
  待房里只剩两人,建成帝将手上紧抓着的布偶甩到地上。
  “看你娘做了什么好事!”
  晏伏易弯身捡起布偶,只见布偶上写着瑾妃的名字与生辰年月,上头还插了几根针。
  他面色沉重地问:“这东西怎么出现的?”
  “还能在哪儿出现?当然是你母亲房里的花盆内!昨天地震把花盆震下来,那东西就藏在里头!”他咆哮地拍桌面。
  晏伏易蹙眉问道:“是宫女发现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宫女是我安在身边的,没可能陷害你母亲,反倒是她作贼心虚,一干奴婢都让她打骂了,说丢东西又不敢明说丢了什么东西。”他冷笑。“她与瑾妃先是斗杀了皇后,现在再来互相残杀。上个月瑾妃才刚小产,今儿个就在她花盆里发现那东西——”
  “父皇,这事还得细细查……”
  “从昨天到现在我就在查这事!”他愤怒地又捶向桌案。“这两个女人都该死——”
  “父皇!”晏伏易大惊,急忙跪下。“这事还有待查明。”
  “查明什么?”他冷笑。“还不够明白吗?难道你认为你娘是被陷害的?被谁陷害?瑾妃,还是其他嫔妃?皇后之位悬宕多年,整天在朕耳边嘀咕这事的,就你母亲、瑾妃、容妃三个人,她们在后宫兴风作浪,还到太后跟前说嘴,我忍着不治她们,就瞧她们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结果又是魇镇;瑾妃在我跟前哭了一整晚,要我给她作主,我治宸妃难道是为了给瑾妃出气?今天为了皇后之位争,明天为了皇储之位吵,明着来暗着来,贪得无厌、贪得无厌……”他大骂了几声。
  晏伏易沉默以对,这当下也没他插话的余地,只能听训挨骂。他明白父皇的愤怒,只是感叹这命运始终无法逆转。
  十年前,皇后投湖自尽,有一说是失足落水,真相已不可得,父皇伤心欲绝,病倒三个月,此后性格虽不能说丕变,但比起以前是严厉暴躁许多。
  骂了一会儿,皇帝话锋一转,问他知不知道宸妃私底下施行这些巫术?
  “孩儿不知。”他蹙眉。
  皇帝瞥他一眼。“你母亲说先前找了几个术士进宫是为了给你祈福,要术士算算你今年是否真有死劫,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母亲提过。”
  “整天净在那儿装神弄鬼,那些术士若真厉害,怎没算出宸妃今天会有此一劫?怎没告诉她魇镇有损阴德?!”他又是一阵大骂。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道:“这事你真不知情?”
  晏伏易淡淡地说:“不知。”
  “有人密告,说是你给宸妃出的主意,那些术士也是你介绍的。”
  晏伏易心中一凛,立刻道:“孩儿真不知,也不曾介绍术士给母亲。”
  皇帝冷哼一声。“这事我自会再查,来人啊,把他给我关起来!”
  晏伏易没为自己辩解,让侍卫将他带走。父皇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
  当年皇后之死,皇上一直怀疑与宸妃、瑾妃有关,皇后投湖不久,有宫女在皇后寝宫的梁上发现巫术使用的符印及布偶,皇上大怒,下令彻底调查,可始终没有结果。当时在宫中的几位道士受到牵连,全被下令斩杀,自此宫里不再有道士术师进出,直到两年前太后重病,才又请了僧人道士进宫祈福。
  今日魇镇之祸,勾起父皇心头旧伤,新愁旧恨全都来了,一时之间,怕是谁劝也无用。
  晏伏易走进幽暗的房中,四周的窗户都被钉死,侍卫留了盏油灯给他,便带上房门,锁上链子。
  这是他第二次被关在这儿。前回是十六岁时,父皇五十大寿,母亲希望他炼丹给父皇食用,及闭关清修一个月为父皇祈福。他告诉母亲炼丹非同小可,得花数年时间,再者丹药若毒性未除,吃了会丧命,自古有多少人喜好吃丹药而落得中毒下场,再说闭关清修平时便可做,要他特意在父亲大寿前做这等谄媚之事,实在违背他的性格。
  母亲听了大怒,把他臭骂一顿,要他搞清楚他身在帝王之家,这儿可不是道观庙宇,让人修行之所,在皇家就得懂这种权术。他回道:不是不懂,只是不屑为之。这话一出,把母亲气得晕厥,说他大逆不孝。
  父皇知道这事后,也非常生气,把他关在这儿,要他好好反省,说他别以为道长说他有修道之命,就真以为自己能抛下这一切清修。
  若他不是身在帝王之家,而是山林野处该有多好?
  遇上桃红之后,他偶尔会想,他的父亲若是桃红的师父该有多好。
  想到桃红,纠结的心慢慢松开,他自在地在乾草上坐下。
  桃红虽与他身分地位不同,但性情却相合,而母亲中意的那些大家闺秀,虽与他门当户对,却琴瑟难鸣,令他无趣,她好奇的双眸、直率活泼的性子,就如清风一样令他舒爽。
  她现在在做什么?他没回去,她不知会不会牵挂他……
  第8章(1)
  晏伏易直到晚膳过后都没回来,紫薇说王爷很少在宫里待这么晚,除非有节庆或是王妃生日。
  随着夜幕落下,桃红的烦躁比白日更甚,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牡丹去问管家,管家也不知,只叫她们不要急,大概再过一会儿王爷就回来了。
  这明显敷衍的话语无法安抚她的心,因不想宝贝们被她擦到“破皮”,桃红选择飞到高处稳定心情。
  她坐在屋顶上远望,灯火点点,宛如一幅美景,可心里七上八下的,牵挂不安,就是无法静心欣赏。最后她终于起身,飞身出了王府。
  晏伏易盘腿坐在地上,静心养神。反正已然被关,焦急愤怒也无用,还不如养精蓄锐,只是偶尔思绪总会飘到一抹娇俏的人影身上,想着她不知在做什么……
  蓦地,门外细微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有人在开锁,接着是门上链子被拿开的声音。他从地上起身,房门正好被推开,一名黑衣人迅速闪进屋内,关上门。
  晏伏易诧异地看着黑衣人。这身形、眼睛、飘忽的身手,除了一人外不做第二人想——
  “桃红!”他不可置信地低喝一声。
  她拉下面罩,一张俏脸出现在他眼前,圆眸闪着欣喜之色。“闷死我了。我只露一双眼睛你就认得我?”
  他又是生气又是欣喜,抓着她的肩,激动道:“你啊,胡闹!谁告诉你——”
  “我去找恭王,他告诉我的,还画图告诉我你被关在哪儿。别摇我了,我的骨头要散了!”
  “伏隽那小子,还有你啊、你啊……”一时间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晏伏易张手环抱住她。这丫头就是能这样左右他的心情——
  她红霞满颊,羞赧地让他抱着。
  “你别怪她,他本来也是不肯的,说会被你扒皮。我跟他说他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景王,景王再不说,我就夜闯皇宫,反正我横竖都是要来的,他画图告诉我位置,我还找得快些,他无奈之下才画给我的。”她一口气说完。“幸好前一天来过,否则还真会迷得昏头转向。”
  恭王告诉她圈禁皇子的地方不会有士兵把守,毕竟不是真犯人,皇上只是把儿子关着,有点像闭门思过,所以她不需担心要怎么引开或是打昏守卫。
  “你啊……”虽想好好训她一顿,但见到她的喜悦盖过了一切,实在无法狠下心来骂她。
  他箍紧双手,低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让她的馨香环绕着他,细细感受她的体温与柔软,胸口间盈着感动与欣喜,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她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训人的话语在喉头间无法说出,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紧的拥抱。
  桃红觉得肋骨都要让他压断了,正想要他松开点,耳上被轻轻地咬了下,似在惩罚她,又像在调戏她,她害羞地往他怀里挤,听见他低低的笑语。
  他拥了她好一会儿,心情平静些后,才松开她,故意问:“你来做什么?”
  她严肃道:“我夜观天象,发现你有危难就来救你了。”
  晏伏易朗声大笑。
  “你疯啦!”桃红捂住他的嘴,娇嗔道:“笑那么大声做什么?”
  拉下她的手,他宠溺地拉她入怀。“谁要你招我笑。”
  “又怪我。”她不满地说。
  手指抚过她的刘海,晏伏易双眼盛满笑意。“知你这么关心我,我被关在这儿也值了。”
  腮帮子一下红了,桃红别扭道:“唉……现在别说这些,我们快走吧。”
  “没皇上旨意,我不能离开这儿。”他说。
  “你不是不做王爷了,不做王爷就不用理——”
  “我若现在走了,对母亲与伏隽来说有害无益。”
  “可是……”
  “若是你师父师娘有危难,你也不会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走吧!”他平和地说。
  她张嘴又合上,张嘴又合上,晏伏易笑道:“你这样真像冒出水面的小鱼。”他在她嘴上啄了下。
  她红着脸嗔道:“做什么拿人取笑,正经点!”她羞恼地捂上嘴。
  他笑着又摸摸她的发。“你回去吧,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
  她不甘心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我会没事的。”
  “夜观天象知道的?”她追问。
  他笑。“是。”
  “骗人,你锁在屋里怎么看星星?”她讽道。
  “别跟我斗嘴。记得,别来了,我很快会出去的。”他抱紧她。“要你出事了,我可会心疼。”
  她满面通红。“哼,什么心疼不心疼,听了真肉麻。”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是甜甜的,双眸满是羞色,嘴角往上勾着。
  “那我以后多说一点,让你不只肉麻,连心都麻呼呼的。”他严肃地说。
  她捂住发红的耳朵,嗔道:“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他笑吻她的额头、鼻梁,虽然不想她冒险来这儿,可见着她心里又快活,心头两方交战,实在折煞人。
  “为什么皇上只关你不关恭王?”
  “因为我懂卜算巫术。父皇他只是气头上,过几天气消了,就会放我出去。”
  她摇头。“我看恭王脸色很凝重,有些话他不能跟我说,我就去问孙大人,他说皇上在气头上,臣子们不好说话,就算想帮你也使不上力,景王才为你说几句好话就给轰出去,这是气头上吗?我说是气疯了,气到没理智了。”
  “这事你别管……”
  “我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她仰着小脸蛋。
  “什么?”
  “你的死劫就是指这个吧?”她严肃地问。
  他一时语塞,旋即笑道:“别胡扯……”
  “我没胡扯。”她皱眉。“你又没生病什么的,怎么会活不过二十四,又是个王爷,谁敢惹你、置你于死,这答案不是很明显吗?就是你父皇。”
  “父皇不会为了魇镇一事杀我。”他淡然道。“最严重顶多把母亲打入冷宫,我与伏隽贬为庶民。”
  听到这儿,她双眼一亮。“贬为庶民倒是不错。”她点头。
  他莞尔,竟然有人会因为被贬而高兴。“这样我就不是个金元宝,你也拿得安心。”
  心底话让他说中,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反正你也不想当王爷,这样不是正中下怀?”
  “是啊。”他搂紧她,说道:“你来见我我很开心,但实在太冒险了,快走吧!”他不舍地放开她,一切还得以她的安全为考量。
  “我很快能出去的,别来了。”他又叮咛一声。
  原以为她会跟他争论,没想到她却爽快答应。
  第二天,他就明白她为何走得如此爽快,因为她又来了,而且这次还带着鸡腿、小菜跟好酒,晏伏易简直哭笑不得。
  “你……”
  “快吃吧!”她热心地为他倒酒。“我特意要厨娘做的宵夜。”
  他扬眉。“她怎么肯帮你这奴婢做宵夜?”
  “我告诉她是做给你的。”
  他惊讶道:“什么?!”
  “你放心,她不会说出去的,能为王爷做事,她高兴得眼眶都红了。”她把酒杯递给他。“坐下啊!”
  他叹气,盘腿坐下,接过她手上的酒,一饮而尽,忍不住赞道:“好酒。”
  她笑。“是吧,在这儿吃的不好、喝的也不好。”
  “明天别来了知道吗,不许再淘气。”他叮嘱。
  “好。”她爽快地回答。
  他瞪她。“我是说真的。”
  “我不是说『好』了吗?”她又给他斟酒,剥虾放到他碗里。
  “昨天才答应我今天就毁约,毁约这么爽快又毫无愧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瞪她一眼。
  被他这样损,她愠道:“若不是担心你,我来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她爱闯皇宫?如果不是他在这儿,她何必冒险。
  她这一说,他愉快地勾起嘴角。虽然桃红至今没说过喜欢他,但她的表现已说明了一切。
  “这儿可是皇宫,不是咱家后院,就算你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每次都躲过巡逻的卫兵,万一被当作刺客——”
  “我知道,明天不来就是了。”她打断他的话。“来,乾杯。”她举起酒杯。
  他让她逗笑。“这样当犯人是太猖狂了。”
  她摇头。“都当犯人了,自然要当得舒心,可惜窗子都被钉死了,不能赏月。”
  “你啊……”他畅快而笑。“真不知该训你还是赏你。你说的没错,有月亮的话就更好了。”他又乾一杯。
  她高兴地吃口虾。“这是我特地到福临楼买的,快吃。”
  他笑着吃了几口,两人开开心心地又聊到半夜,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了几句,她点头说好,不来了。
  “你再来我会把你轰出去。”他警告地说。
  她一点儿也没把他的威胁放心上。“你才不会,万一引来士兵,不是把我害了吗?”
  他无奈地叹气,怎么遇上这么不听话的丫头。“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他沈下脸。“这可不是游戏。”
  “我当然知道,孙大人说皇上派人在后宫一个一个查,每一块地都要掀起来看。”她很想说皇上是不是疯了,不过忍住没讲。“好像历史上那个……汉武帝的巫蛊之祸。”
  “这话别乱说。”他低声警告。
  “我就说给你一个人听而已。”
  他好笑地以手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快回去吧,别来了。”
  “才来就赶我回去。”她不平地说。
  “当我们在酒楼聊天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训了她一句,但口气听来还是不够严厉。唉,自己也实在该检讨,他太宠她了。
  她没回嘴,表面装得忏悔,心里却想着明天再带好酒好菜来看他。
  第8章(2)
  才要催她离开,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这下糟了,晏伏易心头一惊,若叫桃红离开,定与外头的人撞个正着,而这斗室又藏不了人,没办法,只有见机行事。
  他以手指唇,示意桃红不要出声。
  站在门外的人见门上链子已然松开,神色丕变,出脚踢开木门,只听得砰一声,门板撞上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门里门外的人互相对视,桃红一颗心都要掉出来了,不用晏伏易说明她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身华丽龙袍,面露威严,除了圣上没有第二人选。
  “这是怎么回事?”建成帝大怒。
  “父皇息怒。”他拉着桃红跪下,被父皇关进这儿都没现在来得紧张。“她叫桃红,是孩儿府上的奴婢,生性淘气,见儿臣进宫后就没回府,心里着急所以来找。桃红是江湖中人,自小在山里长大不懂规矩,还请父皇原谅。”
  桃红赶紧搭腔。“对不起,皇上,民女无礼了。”
  皇帝盯着两人,注意到桃红手上的漆制食盒,原本暴怒的情绪渐缓,他沈声道:“胆子倒是挺大的。”
  “也……也不是很大,刚刚被皇上一吓,肝啊胆的都缩成一团,连肠子都打结了,现在肚子好痛。”桃红惶恐地说。
  晏伏易肩膀动了下,忍住笑。这丫头,这时候还说这种话,听见父皇带着笑意的咳声,他心里才安了些。
  “好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晏伏易说道。
  “谢皇上。”桃红也跟着说了一句,起身时膝盖还晃了下,两条腿都软了。
  “你是怎么躲过宫里的卫兵的?”皇帝沈声问道。
  “奴婢轻功很好。”
  “怎样的好法?”
  桃红想了下才道:“比王爷好。”虽然很想说来无影去无踪,但在皇上面前还是不要太臭屁的好。
  这话让建成帝一怔,随即勾起笑。“你这丫头说话倒有点意思。”他转向晏伏易。“你倒找了个有趣又忠心的奴婢,不过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潜进皇宫来。”
  “请父皇原谅桃红之罪,孩儿愿代她受罚。”晏伏易立即道。
  建成帝敏锐地看他一眼。“倒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桃红,你可知罪?”
  她紧张道:“是,奴婢知罪,下次不敢了,皇上大人有大量原谅奴婢吧!也请不要怪罪王爷,他骂过小的,是小的不听话又来找他,他也拿我没办法,您别怪他。”
  “父皇……”
  建成帝举起手,示意他莫要再说。
  “该怎么处置她,我会再斟酌,你们两个都出来吧!”他往外走。
  桃红朝晏伏易望了一眼,眼里有些愧疚,都是她没听他的话离开,才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以为晏伏易会恼她,但当她朝他看去时,却发现他眼中只有担心没有责备,心里更加愧疚。她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但是她在府里好烦闷,老想着他,坐都坐不住,才会连着两晚都来见他。
  到了外头后,皇上要她站到远处,他要单独与晏伏易说话。见桃红走到好几尺外后,建成帝才开口道:“宸妃已经认罪。”他的口气平静。“朕已下令将她囚禁在冷宫。”
  见晏伏易拢眉沉默,他问道:“怎么,无话可说吗?”
  “儿臣能去见母亲吗?”
  皇帝压了压眉间,显得有些疲惫。“你跟伏隽可以明天去看她,之后你们两兄弟就离京吧,朕现在不想再见到你们。”
  “是。”晏伏易平静地回答。
  他闭上眼,淡声道:“去吧!”
  “孩儿告退。”他朝父亲行礼后,走向一脸担忧的桃红。
  她迎上前,主动握住他的手,脸上净是关心。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光这样看着她,晏伏易沈甸甸的一颗心,慢慢浮上水面,透了口气。
  桃红一直忍着,直到出宫后,才迫不及待地问:“皇上说了什么?”
  “母亲被打入冷宫,我与伏隽得离京。”他简短说明。
  她微张嘴,显得诧异。这是什么意思,表示宸妃真的有罪?还是皇上认定她有罪?见他脸色凝重,她也不觉拧起眉头。
  “冷宫在哪儿?”
  “皇宫西面有个『留春所』,那里专门幽禁一些失宠跟犯过错的嫔妃。”
  “一辈子都在那儿?”她拧下眉。
  “大部分都老死在那儿,若正巧皇上大发慈悲,而且妃子有生子,会让皇子接回奉养。”他长叹口气,是无奈也是无力回天之感。
  见他难过,桃红也觉得心里闷了起来,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这样嘛,我看了也好难受,宸妃……她真的给瑾妃魇镇吗?会不会是被诬陷的?”
  他摇摇头,没回答她的问题。
  桃红顿时也沉默下来。看来应该不是诬陷,否则他定会想方设法证明母亲的清白。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母亲为了我整日忧愁,只要我身子不适,她总是不解衣带地照顾我,把我抱在怀里好声哄着,喂我吃药……那时的她温柔慈爱,与现在的冷静算计截然不同……”他止住话语,没再说下去。
  母亲这些年变得太多,不只变得陌生,甚至变得令人害怕。
  “那是当然的。”桃红立刻道。“后宫那样的地方,嫉妒争宠是家常便饭,你不害人别人也来害你。别说后宫,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争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争宠嫉妒中伤,夺权分家产样样来,没有手段是活不下来的,只会被踩在脚下。你被踩了一次不还手、两次不还手,三次就想着怎么连本带利讨回来。”
  晏伏易无语,只是紧握她的手。他怎会不明了后宫的争宠算计,只是心中难免感伤,曾经那样温柔的母亲已不复见。权力是最能腐化人心之毒,不只后宫,皇子间、臣子间,合作拉拢、中伤攻击又何尝少过?
  桃红又问:“你算到今天这事,所以才临时决定不走的?”
  “我只算出母亲有祸事,却不知是这样的事。”他沉重地说。
  见他这样消沉,她心中实在难受,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桃红停下脚步,望着他凝重的表情,故作淘气地说:“你能算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可以说是活神仙了。”她露出钦佩的眼神。“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不是神棍了,以后我们行走江湖,就打着半仙的名号闯荡。”
  原本面带忧愁的他,听见这话,眉头松了开来。“你啊……”
  她绽出笑容,继续胡诌。“你是半仙,我是小小仙,我们骑仙鹤吃仙桃喝仙露,乘风踏浪,说不出的快活。”
  他朗声大笑,震得她心如一叶扁舟,在湖上荡啊荡的,又似喝了一壶好酒,使人飘然,她高兴地与他同声而笑。
  他明明是潇洒不拘的个性,却生在皇室之中,从今而后,他就能脱了这身束缚,恣意遨游。先前他承诺今生只会有她一人,她听了欢喜却不踏实,如今她相信了,他自小见皇上身边的女人斗来斗去,定然十分生厌。
  “这样仙来仙去的,都让你说俗了。”他忽地抱住她,眸如朗星,眉眼间净是风采。“你不是小小仙,是我的小桃仙,心上的小桃红。”
  她的脸轰地炸成红,娇嗔地遮住脸,不敢看他。“你好可怕,说这样的话,肉麻死了……”
  他忍着笑。“你不爱听啊?”他低头在她红如血的耳垂上咬了下。
  “啊——”她惊慌地叫,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三更半夜的,别把整条街都叫醒了。”他笑着咬她的耳朵、她粉嫩的脖子。
  她羞得扭来扭去,一会儿叫嚷,一会儿捂嘴,双手拚命捶打他,他箍紧双手不让她挣脱,在她讨饶时吻上她的嘴。
  她喘着气,又是一声轻叫。大街上的……他做什么?!虽然万籁俱寂不见半点人影,但……这也太大胆了!
  他啮咬着她的红唇,温热的舌滑入她口中与她缠绵嬉戏,她吓得又要弹开,却挣脱不出他的束缚。她喘着气,红潮由脸蛋一路往下,热得她要烧起来了。
  她眨着心醉神迷的双眸,发现乌云悄然移开,露出隐藏在后的明月,温暖的光华使人晕眩。
  她闭上眼,第一次尝到无酒之醺醉,飘飘然的,就要飞上天去……
  第9章(1)
  第二天一早,太监带着圣旨到府宣读,说废妃彭氏以魇镇祸乱后宫,罪大恶极,圣上念及夫妻情谊,免其死罪,打入冷宫,终生幽禁,瑞王与恭王限两日内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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