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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泸破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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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属下,属不是想为公主分忧。”
  “王爷呢?”她问:“王爷在哪里?”
  “王爷……”利刃还是支支吾吾不能回答。
  东野雪干脆抛下他,径自在岛上四处飞奔。不远处就是一片行宫别苑样的房子,到了那里肯定就能找到东野兰!
  然而当她跑进几问行宫之后,才发现除了一些惊惶的侍女侍卫之外,根本看不到东野兰的影子。
  她急切的大喊,“兰!兰!你在哪里?”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重重的笼罩在她心头。难道她来晚了?东野兰已经……不、不会,敌人还没有上岛,他不会有事的,但是,他在哪里?他究竟在哪里?
  她一路穿过行宫,后门外竟是一个花园。奇怪的是园中种满了粉粉白白的各色鲜花,但只有在园子中心,有一处被小心围护起来的花圃,隐隐约约中一点嫣红在风中摇曳。
  她迈上一步,正要过去,却骤然发现在那朵嫣红的下面倒着一个白衣之人。
  她心神俱碎,跌撞着跑了过去,将那人抱起,那人惨白的脸色让他本来清俊绝伦的容貌看来毫无生气。
  东野雪大震,以为他宿疾又发,然而她一低头,却赫然在东野兰的颈上看到一只长箭牢牢的定在那里,箭身上清晰的刻有“南黎”二字。
  她好像突然被人用魔法定住,或是勒住了咽喉,一动也不能动,且发不出一点声音。
  东野兰的颈上为什么会有南黎的箭?和那条负伤失踪的白龙一样?
  东野兰,白龙、白龙,东野兰……她的目光投在他沾满鲜血的雪衣上,一个可怕而真实的念头跃进她的脑海——
  莫非,莫非……东野兰就是护国飞龙?!
  第十章  东野龙吟
  东野兰醒来的时候,看到东野雪就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云淡风轻的浅笑,如平常一样下意识的对她伸出手,轻声道:“你还好吗?”
  东野雪捧着他的手,黑眸清亮,字字冷涩,“你不该这样问我的。”
  “为什么?”他剑眉微挑,又笑道:“难道你不好?”
  “不,是你问话的口气。你本应该说:『你怎么会来?”因为你不可能事先知道我会来岛上看你。但你问话的口气似乎已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这你怎么解释?“
  他笑着用手指触碰她的脸颊,“你有什么事是我不清楚的?又有什么是我想不到的?你来这里我并不奇怪。”
  东野雪凝望着他,“但是,你有很多事显然是我不清楚的。”
  两人眸光纠缠在一起,东野兰先转过头,“不知道对你比较好。”
  她望了他半晌,忽然低下头,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骤然吃痛,吃惊的问:“你做什么?”
  “这是报复你,”东野雪说:“报复你之前对我的无情,也报复你将真相隐藏的可恶居心。你眼里没有我,一丝一毫都没有我,让我不能不恨你。”
  东野兰的瞳眸乍然飘过一缕轻寒,他沉下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若你还是为了婚约的事而想纠缠的话,那我只能让你再死心一次,因为我对你除了责任以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东野雪突然扑上来,捧着他的脸,强吻住他的双唇,东野兰几次想推开她都没有成功,而她的红唇像是两团火般狂烈的燃烧,终于将他看似坚强的意志击垮。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将她反圈在自己怀里,回应着她的唇舌,将自己的心全部烧尽于这一吻中。
  “还敢说你不爱我?”东野雪依旧捧着他的脸,因为刚才的激情而涨红了脸,眼中却有晶莹闪烁,是泪,顺着双颊缓缓滴落。
  在泪落下的瞬间,东野兰伸手将其接在掌心,长长的幽叹,“到底还是无法瞒你。”他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乱发,柔声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苦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她锁着他的眸子,略显迟疑的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刚才救我的那条,不,那只,哦不,那个……”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东野兰含笑望着她,无声的点点头。
  眼前的疑云终于拨开,但潜藏在后面的真相未免太骇人听闻,东野雪一下子曙住,还是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不可能啊,为什么你会是……我从未听说东野皇族有人能化身飞龙,为什么你就可以?”
  “因为东野皇族的确没有人可以变身飞龙。”东野兰回答,“也许你曾听说过,东野依靠十三条飞龙相助建国的传说。”
  东野雪傻傻的点头。
  “其实那并非传说,而是事实。龙脉一族,自上古就有,由于机缘巧合而与东野结缘。自从东野建国之后龙族就一直担负着守护东野之责,因为他们身分神秘,人兽同体,所以就连东野的历代国主都鲜少知道他们的存在真相。”
  东野雪疑问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很少见飞龙再出世?只有你一人,那其他十几条飞龙去了哪里?”
  东野兰回答,“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西凉公主因为具有魔力而寿短吗?飞龙人更是如此。每次变身之后都会耗损大量的气力和精血,所以大都命不久长。龙脉一族更在这近几十年中渐渐没落消亡,等到老国主,也就是你的祖父发现了这个秘密时,龙族只剩下我一人了。”
  东野雪约略有些明白了,“是老国王带你回来的?”
  “是,那时我尚在襁褓,老国主因为感念龙族对东野的牺牲,所以将我带回皇城,以七皇子之名昭告天下,人人皆以为我是老国主亲生,连我自己也这样以为,不曾怀疑过。”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他眸光幽远,陷入沉沉的回忆之中,“十年前,见到你之后。”
  那一年,他本准备登基的。他也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有实力登位之人,所有的亲信臣子都已将通向皇位的大道为他搭建好,他也准备登顶。而就在那时,他遇到了东野雪。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后他心头总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个女孩儿可以影响到他的一生。于是他去求教东野国号称能预知过去和未来的巫女莫无问,在那个黑暗狭窄的小屋中,他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我陷入震惊,但我依然有两条路可以走。其一,不管一切就此登基,因为除了我和莫无问之外,当时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秘密。其二,就是退下来,等待我所要辅佐的明主出世。最终,我选择走第二条路。”
  “为什么?”东野雪拉紧他的手,“管他什么明主不明主的,你是最适合称王的人。因为有你,东野才有今天,如果你登基了,那现在……”
  “没有如果,每个人际遇不同,命运不同。我的命中并无帝王之运,而莫无问告诉我,我所要辅佐的明主已经出世。为了这个人,我才决定放弃一切。”他深情的凝视着东野雪的丽容,“那个人就是你,为了你,雪儿,我甘愿退让。你那时年纪还小,对于治理国家甚至谈不上一知半解,如果随随便便就将东野交给你,不仅会毁了东野,还可能会毁掉四海临国。
  “于是我花费十年时间,建构东野,等你长大。直到今天我都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看到你成长为一位出色的公主,且即将胜任东野的女王,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东野雪的泪再度洒落,她将朱唇咬出一排血印,望着东野兰的眼神不知道是爱极还是怨极。
  “我的人生你代我作主,为什么从不问我的意见?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做东野的女王?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让你做这样的牺牲?”
  “你没有别的选择。”东野兰道:“就如你手握天杀出世一样,没有别的选择,就如我生来就是东野的护国飞龙一样,没有别的选择。”
  他沉重的语气让她泪如雨落,她哽咽着抱紧他,“但我不行,我没有办法单独面对东野,没有了你,我不行。”
  “你行,我知道你可以。”东野兰为她拭去泪痕,眼中是深刻的伤痛和忧郁,“我也许活不了多久了,若我不幸死去,你必须独立活下去,支撑起东野,做一个最坚强完美的女王。”
  东野雪大惊,双臂抱得更紧,“不,你不会死的,不会!我不许你死!”
  “从来都是上天决定我们的命运,而我们,无法逆天而行。”他惨澹一笑,一我说过,变身一次会耗费大量的气血。你可能不知,这一次耗费会让我寿短十年。这也是我为什么平时要封存湛泸剑,要你慎重使用的原因。一旦你习惯在战场上依靠飞龙的帮助,只怕会如酒徒上瘾,不能自拔,而我,能帮你的次数却很有限。“
  变身一次,寿短十年?东野雪大脑顿时混乱一片,“那、那你已变身几次?”
  “四次。两年前你第一次挂帅上战场,首次使用湛泸剑召唤飞龙,击退蛮荒人,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变身。后来你力战十二国,第二次用剑,而我从战场上回到玉苑东宫后突然双足麻木,不能行走。那时我便知道,我可能命不久长。前次在宫中面对赤多族是第三次,还有今日……”
  “天啊!”她痛心疾首的反复责骂自己,“我在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是她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残害掉东野兰的生命,而她尚且不知,还在为湛泸剑的无敌和拥有飞龙相助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她将脸埋在手中,想哭却哭不出来,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东野兰抬起她的脸,依旧温柔的安慰她,“没关系,人说七十古来稀,而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算起来上天还让我多活了一年,与你多一年相守,也算是恩宠了。”
  他的话虽然温柔,却宇字斩碎东野雪的心。她只觉自己无颜面对他,这个如此爱她,甘心被她重重伤害却没有怨言的男子,她凭什么指责他不懂爱、不肯爱?真正无情无义的人其实正是她自己啊。
  “雪儿,抬起脸,不要哭了。”东野兰百般劝慰却无法让她平静,无奈,他只有拉开她捂住脸的手,托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印下长长久久的缠绵一吻。
  东野雪第一次承受他主动的吻,若可以,她真想将这一吻所带来的甜蜜与心伤、沉醉和迷惘都牢牢刻进自己的骨血中,如她与他的爱一样,矢志不渝。
  “没有办法补救吗?”她怀着一丝希望探问,真怕他说出“没有”两个字。
  东野兰伸手指向窗外,远处那摇曳舞动的殷红一点,“血龙花,传说服下盛开的血龙花,便可摆脱这变身之苦,恢复人身。”
  闻言,东野雪狂喜般的冲到那株鲜花面前。天,这朵含苞待放,娇弱得不堪一折的小花竟然是她和东野兰的救星!
  “什么时候可以花开?”她热切的期待着,小心翼翼的蹲在花的前面,生怕伤到它一分一亮。
  东野兰在窗内怜爱的看着她真情流露的容颜,也感染到她喜悦的心情,微笑以答,“大约就是这几日吧。”
  “我陪你一起等!”东野雪坚定的说:“我会为你击退这些敌军,不依靠飞龙、不依靠湛泸剑,靠我、靠整个东野的力量,击退敌人,为你、为我,守住这个希望。”
  可以交会的爱,远比苦守的相思要甜美得多。
  她豪情壮志的笑容在他眼中是最艳丽夺目的风景。
  他第一次愿意相信,自己可以活下去,与她守住这份甜美,永远的,相守下去……
  东野雪半靠在东野兰的怀里,两人的面前是一面新制的海战图。
  这一战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联手,却是相依得最近最紧的一次。
  “其实敌人并不可怕,虽然有三方,但是各有弱点。”
  东野兰细心分析,东野雪专心一致的听,这让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儿时,那时她总是躺在东野兰的怀里,听他低沉的嗓音轻轻讲述着各式各样的事情,而那时她并不知道那种让她窃喜的愉快心情就是幸福。
  见她半天不说话,他不禁低头问道:“你在听吗?”
  “嗯。”她应着,用手指着战图的西面,“西凉人少兵少,又都是女人,不用太担心。赤多人是草原出生,不习海战,看似凶猛,却是一个花架子。”
  “说得没错,但有些事情你却轻忽了。”东野兰的双唇不经意般在她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西凉四面是海,擅打海战。这一战她们认定是我们害死了水玲珑,所以上下军民自然是抱着报仇雪恨的心情而来,气势绝对凌驾于三方之首。不要因她们是女人就小看,你就是女人,可这世上谁敢小看你?”
  东野雪听到他的称赞不禁展颜一笑,问道:“那赤多族呢?我总没说错吧?”
  “赤多族确如你分析的一样,所以我们要针对这两方的弱点在下手之前先声夺人,最好让他们不战而退。”
  “不战而退?”东野雪被他略显匪夷所思的想法搞胡涂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战而退?你有妙计?”
  东野兰淡笑着,“他们会出兵,归根到底是为了两个女人。”
  东野雪点点头。水玲珑和萧寒意。
  “只要我们帮他们找到这两个女人,他们还会有什么理由出兵呢?他们就是再愚蠢,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愿意和东野十几万大军正面交手的。”
  “可是要找到这两个女人,也不是眼前一时就可以办到的啊。”
  他胸有成竹的笑道:“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就是坐在这里晒太阳吗?若我计算无误,萧寒意此时已经到了南黎国界,只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赤多练,他立刻就会退兵,而且还会和南黎结下梁子,从此对上。至于水玲珑,”他眨眨眼,“我想她大概正在回西凉的途中,若是来得及,西凉女王的退兵手谕会应该在战前送到西凉水军营中。”
  东野雪惊呼,“你怎么找到水玲珑的?”
  “很简单,她是西凉公主,擅操纵水,怎么会被海淹死?我询问过东野海军,也算过天时,那一天海上风平浪静,不可能会有能把大船打翻的海啸,唯一的原因就是——那海啸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我叫人沿着海岸去寻一名国外来的十六七岁女孩,很快就找到她了。”
  “为什么她要制造海啸?”她不解,“她要自杀?”
  东野兰宠溺般一点她的鼻尖,如儿时一样的动作,温暖了她的心。
  “和你一样的原因啊。”
  “和我?”她蹙眉沉思。
  他揭开谜底,“因为她不想嫁给我,所以只有逃婚。这不正合了你要杀她的心吗?”
  东野雪一惊一喜,又有一怒,“她凭什么不肯嫁你?你哪里配不上她?”
  见她心思如此古怪,他朗声大笑,“雪儿,你以为世上人看我都如你一样傻?即使我是个残废,都愿意委身下嫁,执迷不悔?”
  她也噗哧笑了出来,“幸好她不喜欢你,把你留给我。”
  秋波流转,她的红唇如待采撷的樱桃,让东野兰情不自禁的覆了上去。
  火热的唇舌交缠中,她听到他微喘的说:“至于南习文,把他交给我吧。”
  这个一直在眼前妨碍着他们的人,也只有他有把握与之对决,挫掉对方少年人的狂妄锐气,博得一胜!
  东野雪领兵出海,迎战赤多族。今日午时,西凉水军突然离去,看来东野兰说的不错,水玲珑已经平安回国了。
  而面对赤多练,这个已经见过一面的男子,东野雪在船头缓缓掏出一条手链给对方看。这是东野兰交给她的,造型是一串银色的玉梨花。玉梨花是北陵的国花,这手链乃是萧寒意的贴身之物。
  果然,赤多练在看到这条手链后立刻脸色大变。
  “寒意呢?她在哪里?你们东野人把她怎么了?”
  这样强烈愤怒的口吻,好像是东野把萧寒意强行掳走,而赤多练倒成了来救她的亲人。
  东野雪忍不住想笑,“你想知道她的下落吗?简单,只要你立刻退兵,我便派人将萧公主的消息送到你面前。”
  赤多练半信半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你来这里不就是要问我她的下落吗?我可以告诉你,只是要你撤兵这一个条件。于我这条件是合情合理,于你则更无损失。看看你船上那些族人,个个面如灰土,必然是不习海战,晕船所致,你以为你们有多少战斗力可以和我东野闻名天下的海军一敌?何必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赤多练表情阴晴不定,似乎拿不定主意,他问道:“你说话算话?”
  东野雪郑重道:“一诺千金。”
  他再迟疑片刻,最后道:“好!我撤军!”
  “多谢!待您的战船撤出三百浬外时,公主下落我会派人以密函告之。”东野雪将一封早已写就的密函递给身边的孙春,“这件事交给你办,待族长战船撤出三百浬后,你要亲手将密函送到族长手上,不得有半点差池。”
  随即她扬声喝令,“张帆,转舵,立刻回岛!”
  东野雪知道,南黎军极有可能从另一面上岛了,虽然东野兰有十足的把握驱敌,但她还是不能放心,尤其血龙花花开在即,生死关头上更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战船如离弦的箭般火速驶回绝龙岛。
  此时,绝龙岛外,南黎和东野两军已然对上,双方大军正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而南习文并没有留在战船上,他独自一人悄悄走下船,换上一件不起眼的东野军服,混迹在东野兵中,潜上了绝龙岛。
  大概是因为绝龙岛上的士兵都去海边作战了,因此岛上的守卫松懈了许多。南习文轻易的找到了东野兰所处的行宫别苑,跳过墙头,潜入宫内。
  在最里面的一个走廊尽头,他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对什么人吩咐着——
  “今日有没有给花浇水?”
  一个侍女回答,“浇过了,一日六次,奴婢不敢懈怠。”
  “好!”那人冷冷的说:“要是错了一点,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南习文不禁愣住,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养花浇水?
  他再往前靠近几步,贴在墙壁上向外张望,竟然看到一座花园。花园中心有一个雪衣人正靠在躺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一朵红色鲜花。
  那个雪衣人虽然苍白消瘦,却自有高贵威严的清华之气,容貌俊美,行举优雅,是他生平所未见。南习文立刻意识到,这就是权倾东野,盛名远播的东野摄政王——东野兰。
  即使是南习文,也不禁心跳加速。他此行要猎杀的猎物就在眼前,但又不能立刻动手,怕人发现,于是他耐心潜伏,观望着东野兰的一举一动。
  只见一个英武的侍卫走到他身边说:“王爷,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公主大概就快回来了。”
  东野兰淡笑着摆摆手,“不,今日就是花开之期,我怎么能离开这里?”
  那名侍卫正是利刃,他还在劝解,“王爷,属不会替您看着这花的,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您都几日几夜没有阖眼了。”
  他再摇头,悠然道:“这花维系着我的生命,我只怕稍一离开,花败残红,那就是我的死期到了。到那时谁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朝阳呢?”
  “王爷……”利刃动容了,双眼都是热泪。
  东野兰身子一软,忽然晕倒在软榻上。
  利刃惊慌失措的连声呼喊,“王爷!王爷!”见东野兰没有反应,他大声喊人,“来人!快请御医!快将王爷抬到屋内去!”
  几名侍卫七手八脚的将软榻抬进宫去,利刃无意间看到身边站着一个青年士兵,便命令道:“你,快去守着那朵红花,如果花开便立刻回报!”
  “是。”那士兵低头接令,眼角余光目送他们离开。
  此人正是南习文,他没想到会在无意间听到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东野兰命在旦夕,而能为他续命的竟是这么一朵不起眼的小红花。
  他诡异的笑着,一步步走到红花跟前。此时花还未开,柔弱的茎叶孤零零的立在花圃中。
  这就是东野兰的救仙丹?他伸手一拉,将红花连根拔起,扯断了枝叶,扯碎了花瓣。
  花毁了,东野便无东野兰,这四国中再没有人可以和他南黎一较长短了。
  南习文得意的笑容显露在唇角,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声传来,接着是东野雪的声音——
  “王爷在哪里?”
  有人回答,“王爷刚才晕倒,被送回行宫了。”
  急促的脚步声正朝这边奔来,南习文一个转身隐进行宫,顺着原路撤离。
  奔回船上,他立刻命人敲响退兵的鼓声。
  东野兰将死,这一战便不用南黎多做任何无谓的牺牲。
  南黎撤军。
  东野雪跑到东野兰的床前,慌乱的问:“兰,兰,你怎么样?”
  真是可恨,血龙花为什么还不开?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窗外,却惊见花圃中不见了那一点嫣红。
  她吓得魂飞魄散,跑到花圃前,只见一地的碎红残片,断根破叶,血龙花早已面目全非。
  她惊骇之下便觉天塌了一般,狂怒的大喊,“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她恨不得将毁花的人立刻抓到眼前,将那人也撕成碎片。
  没有了血龙花,她就要失去东野兰,失去她全部的车福和快乐。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她绝望之时,忽听到耳畔传来东野兰那淡如春风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笑意。
  “雪儿,别生气了,回来。”
  她迷迷糊糊的回头,只见利刃站在门口,手捧一个花盆,盆中竟是一株尚未绽放的血龙花。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明所以的走回去。
  利刃笑道:“那是王爷用的障眼法。王爷知道南黎军也不想多纠缠,便故意放南习文上岛,让他听到我和王爷的谈话,知道这朵血龙花对王爷极重要。他毁了花,以为王爷必死,就放心大胆的撤兵了。他不知道,王爷已经在他撤退的必经之路埋伏了五万大军,到时候就算南习文不死,南黎军也要脱三层皮。”
  东野雪疑问:“那外面那朵花……”
  利刃道:“只不过是一朵相似的小红花而已,并不是血龙花。昨夜王爷就已经命我偷偷将花调换了。”
  东野雪全明白了,她又喜又怒的一掌打在东野兰的肩头上,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连我一起骗?”
  她这一掌牵动了他颈上的伤口,他吃痛的轻呼一声,东野雪立刻心疼的抱住他,急问:“怎样?我伤到你了?痛不痛?”
  识相的利刃早已放下花盆悄悄离开,屋内只剩下这一对情人。
  东野兰握住她的双手,无限柔情的低语,“我以前痛的时候只能藏在心里,从没想到会有人与我分担。现在有了你,就是受万箭穿心之苦,又有什么呢?”
  她心疼的反驳,“什么万箭穿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一分一毫。”
  此时将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辉投进屋中,照在血龙花的花苞上。东野雪惊喜的看到花瓣正渐渐舒展,她开心的大喊,“兰,花要开了,花要开了!”
  东野兰心头虽然也涨满了欣喜,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揽在怀中,下颚靠着她的额头,与她一起默默的凝望着血龙花。
  天边晚霞如火,艳丽如霞的血龙花正在夕阳中一点点的绽放开来。
  终于,血龙花怒放了。
  尾声
  利刃看着东野兰收拾行囊,战战兢兢的问:“王爷,您、您真的要离开东野?”
  东野兰头也不回的说:“是的。”
  “那公主,哦,不,女王,您真的不跟她说吗?”利刃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女王知道王爷擅自离开东野,要发多么惊天动地的脾气。
  东野兰笑着说:“我照顾了她和东野十年,现在出去走走也无可厚非。告诉她反而麻烦,不说也罢。”
  利刃眼前一黑,想起昨天女王还阴沉着脸命他好好看顾王爷养病,今天王爷就要出走。他身为东野之臣,理当效忠女王,但他自幼跟随王爷,又不得不听王爷的话,无奈之下他真想大喊老天救命。
  东野兰的马刚走到城门,就有一骑追兵从后面追来,士兵们大喊,“王爷!请留步!女王有令,命您尽快回宫!”
  他优雅的抱腕,“几位请回禀女王,就说兰决意云游四海几年,请女王保重。还有,我已不是王爷了,各位应该知道女王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说明我非东野一族血脉,那我就不宜再用『东野』两字为姓,各位以后直呼我名即可。”
  “可是、可是……”小兵们十分为难。
  蓦地,东野雪清冷的声音出现在城门那头,“可你即将要做我的皇夫,所谓夫凭妻贵,你自然还要随我姓『东野』。”
  这下子连东野兰都有点惊愕,他没有想到东野雪会率先出现在城门口等他。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利刃,见他的头越垂越低,就知道是这小子通风报信。
  他好整以暇的抱臂胸前,反问:“女王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委身下嫁』?”
  东野雪理直气壮的昂首道:“你不娶我还能娶谁?就算你要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许你的身边有别的女人!”
  见东野兰没有回答,她遂收起了高傲的态度,低柔的恳求,“兰,求你了,和我回去吧。昨夜是我不好,我以后不再提攻打南黎的事了,我一定听你的话,埋头农耕,减轻税赋,我一定会做个听话懂事的好女王,只要你肯回来,好不好?好不好嘛?”
  难得见她肯服从的轻声低语,一脸忏悔,东野兰月光般明丽的微笑不禁重回俊颜。
  东野雪见他终于露出笑容,知道他已摒弃前嫌不再生自己的气,欣喜之下,立即提起马缰奔向前方……
  跋
  湛笔夜话之一 湛露
  结束了开篇的疯言疯语,后记我觉得应该说得正经一点了,以免读者你以后把我列为拒绝往来户。微笑中~~
  如果你不是和我一样,有提前看前言后记的坏习惯的话,我要再说一个感谢,感谢你终于捺着性子把这个故事看完了。
  这本书,是同系列四本书中第二个开始动笔,真正的第一本其实是西凉女国,但是那本书写到一半的时候我就遇到瓶颈,实在无法进行下去,所以只有将之放下去寻找那坑害了无数作者的“灵感”。
  这一休息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就是我短期内根本不可能把西凉女国写完。为什么?因为我最爱的是这一本,最想写的也是这一本,以至于我睡梦里设想的都是这本书的情节,如果不让我写出来,我会疯掉。
  可能是因为我实在很喜欢刚烈的女主角和温文的男主角做搭配,而公主和摄政王这样的身分搭配也屡见不鲜,每次看到类似的故事都忍不住拍案叫好,私心也很想写一本这样的作品,终于忍到现在才动笔写出来。
  东野兰,东野雪,我笔下众多男女中让我自己深爱的一对。书完稿后,几个要书去看的朋友都问我,这是一对兄妹?为什么姓氏相同?我回答:是叔侄。闻言,晕倒一片。
  有人喜欢看乱伦,所以很感兴趣,有人讨厌乱伦,顿时产生恶感。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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