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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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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庄并不大,地也不算广,庄子东头有一个山坡,也是郁郁葱葱,猎物也算不少。赵老汉的家就在东头山脚下,有五间大瓦房,门前一个大院子,用篱笆拦了,在这赵家庄也算富裕人家。

还没走进赵老汉的家门,就听了一阵阵女子的哭泣声和一个男人的叹气声,间或有个尖锐的女子叫骂声--什么丧门星,什么哭丧······赵老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赵老汉假咳了两声,那个叫骂声消失了。赵老汉打开了柴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三娘带头进了院子,四郎谦让了一番,随了赵老汉进了院子。

赵老汉的娘子--人称秋娘子的,听见了赵老汉的咳嗽声,迎了出来,一个眼睛红红的年轻女子跟在一个年轻敦厚的后生后面,也迎了出来。

那个年轻敦厚的后生见了三娘手中的虎撑,脸上一喜,道:“爹,你请了郎中与虎子看病啦!我去烧水泡茶!”

那个年轻女子也是一喜,道了一声:“我去帮忙!”便飞身去了瓦房后面的草房里,不一会儿,就燃起了阵阵炊烟,想来是家里没有热水--两口子果真烧水去了。

秋娘子小声嘀咕着什么没事找事,什么骗钱的,什么大惊小怪,什么钱也不是风吹来的······

赵老汉又咳嗽了两声,秋娘子停了嘀咕,只低着头。赵老汉对着秋娘子道:“虎子人呢?”

秋娘子努努嘴,道:“那边房里呢!你那金贵的儿媳妇守着呢!”

赵老汉对着三娘四郎不好意思的笑笑,道:“郎中这边请!”

三娘随了赵老汉来到最东边那间房里,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捧着脖子,见了赵老汉,忙道:“爷爷,我疼!我好疼!”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赵老汉赶忙迎了上去,抱起那小孩,轻轻拍着后背,道:“咋们虎子让这个大娘看看,看看就不疼了!”

三娘让虎子张开嘴巴,仔细查看,又问了虎子疼痛的位置,确定精确位置后,叫赵老汉把全家的人都召集起来,才道:“骨头卡在这孩子的脖子里了,怕是吞不下去的,必要开刀取骨,我有一颗药丸,能免去孩子疼痛,开刀与否,还要你们同意!”

赵老汉一家人商量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结论,只是虎子疼得直哭,不停地喊着爷爷,赵老汉于心不忍,力排众议,决定让三娘试试,只是他要在旁看着手术。

三娘略一思索,也同意了。三娘取了一粒麻沸散,拿了一个小碗,把麻沸散化半碗药水,让虎子坐在床上,喝下麻沸散,躺下。一盏茶后,三娘拿了一颗钉子,刺了虎子一下,问道:“疼吗?”虎子道:“不疼!”又换了一个地方,问道:“疼吗?”虎子又道:“不疼!”

三娘才穿了一件罩衣,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包着工具的包袱解开,拿了刀,将食管切开一条小口,用钳子把口子拉开,顺着食道把骨头找到,将一根2厘米长呈T型的骨头成功取出。三娘把骨头拿给赵老汉看了一下,在喉咙划伤的伤口上洒了一点金疮药,马上用羊肠线把伤口缝合了。

整个手术过程不过十余分钟,赵老汉却看得满头大汗,直到三娘摇了摇虎子,道:“还能说话吗?”虎子答道:“能!”赵老汉才把心放下。

赵老汉抹了满头的汗,对着三娘道:“郎中脸不红心不跳,老夫也算是刀尖上走过的人,也是自愧不如啊!郎中好俊的功夫!”

三娘心道:“倒是小看了这个老汉,若是这孩子毙命自己手上,自己怕也是难以走出这个屋子。”面上却是不显,笑道:“郎中拿刀与猎户拿刀不一样:郎中拿刀只为救命,下手只要稳,不需狠,只要位置对,能救命就好;猎户拿刀却是要命的,狠有余,位置却不重要了。”

赵老汉眼露凶光,道:“我只知道司马空空易容术天下无双,轻功卓绝,却不知医术也是精湛得很。只是不知司马先生带人来赵某家里所为何事?”

三娘笑道:“赵大侠却是看走眼了,我却不是司马空空,易容术也只是平平,出门行医只是师门规矩,锻炼技艺而已,您老多虑了!”

第三十六章 赵家庄卧虎藏龙

赵老汉并不相信三娘的话,却也没有瞧出破绽,因她救了虎子,也不好为难,只得问道:“贵客何所求?”

三娘本就是为锻炼医术,并不想多求其他的,只是听赵老汉之言,他却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似的,念头几转,道:“与我同行背药箱的那个小伙子,也是奉师命出门游历的。他需得好汉荐书一份,十八般武艺各一。如今一份也无,若是赵大侠愿意,可否考校一下他的武艺。若还看得过去,能否写荐书一份,让他也能早日回到师门。”

赵老汉沉吟半晌,道:“无论结果如何,贵客并无其他要求?”

三娘道:“然也!”

赵老汉道:“既然贵客所求,某不敢辞!当下如何?”

三娘对外大呼:“四郎,今日遇着一个好汉,愿意与你切磋指教一番,你要好生学习来着!”

四郎耳力极好,三娘与赵老汉两人的对话他听得真真的,如今三娘拼死换了一个得荐书的机会给他,他自是要珍惜的。

四郎从背后的药箱底部,抽出两节精钢所铸造的枪杆并一个系着红缨的枪头,两下组上,轻轻一抖,寒光点点,枪头点地,朗声道:“请前辈指教了!”

从东屋窗里翻出一个人影,提溜着一根齐眉长棍,当头就是一棍,四郎侧身一闪,一枪往赵老汉腿上扫去,赵老汉身手也利落得很,道一声好,跳起又是一棍,往喉头而去。一来一往三十回合,四郎渐渐占了下风。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狼”,徒手搏斗,力气大者可占不少优势,但用棍搏击,情况就不同了。棍法在技击上不主张硬拼劲力,而是讲究技巧方法,刚柔并用。

四郎虽说内力不浅,枪法也算不错,然赵老汉的棍法也不是吃素的,棍术在技不在力:凡棍长丈二,手操其中,两端各空出五、六尺、手动寸许,前后两端所展开便有尺许,动尺便可及丈。临敌,身常侧立,这样,要防守的区域纵有七尺,但手只须在上下左右七寸间展开。所以,力不虚用,握也坚固。挪展身形、只在数尺之地进退闪让,棍影如山,环护周身,棍势如长虹饮涧,拒敌若城壁,破敌若雷电。

四郎的枪被缠得死紧,不过五十回合,赵老汉寻了个破绽,一棍剃了来,四郎手中枪未落,人却是闪了一闪,已然落败。

四郎把枪抖做三节,还放于箱底,拱了拱手道:“小子认输,谢过赵大侠赐教!”

赵老汉却是眼前一亮,道:“你这枪法我却是见过,林家枪法罢!你年纪尚幼,缺了历练,被我缠上了。若是单比武艺和这把子力气,我只能认输,过些年我怕是不是对手了!”

复又问道:“你可也易容了?不知年方几何?就凭你使的这手林家枪,我也肯与你荐书!林家枪不与奸邪之人,你必定是个好汉的!”

赵老汉一席话把四郎说的脸红了又红,道:“却是让赵大侠见笑了,我那里值得这般夸奖。我年方十二,得了几年师傅教诲,今日丢了脸面,却是不敢提师傅名讳的!还请见谅!”

赵老汉的儿子一直旁观,听了四郎道自己才十二岁,羞愧不已。憨直的道:“小兄弟如此说,我却是连头都抬不起了!怪不得爹爹常骂我笨!”

赵老汉道:“你如何能与人家比!年届五五,日日与我练棍,熟悉套路,才能接了我四十招。人家才十二,接我五十棍才得一破绽。你小子给人家提鞋也不配,过两年,必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你抬头也望不着!”

复又对四郎道:“小老儿最喜欢你这样的有为后生。走走走,小老儿有两坛好酒,今日开罢与你吃!”

三娘忙跑了出来,道:“荐书写是不写,若是你写荐书,我便让他与你吃酒,若是不写,我们还赶路呢!”

赵老汉道:“荐书何难!我写与你便是,不但如此,明日荐一个使刀的好汉与你,今日却要不醉不归!”

三娘底下塞了一颗解酒丸与四郎,道:“荐书拿来,任你们喝去!”

四郎接了药丸,心里也有了底,笑道:“从未喝过酒,今日也来尝尝味道!”

赵老汉回房写了荐书,拉了四郎自去喝酒,三娘与虎子娘细细交代了注意事项,又讲了骨头卡住的解决之道,又说了小孩子不宜吃细碎的骨头。虎子娘经过了这一遭,怕的不敢与虎子吃鸡、鸭、鹅等物,虎子少了许多口福。

当晚,四郎放到了赵家父子。第二日,赵老汉果真守信,推荐了一位宋姓老汉与四郎认识。这个宋老汉住在赵家庄那座山的半山腰,只一个人,隔几日赵老汉的儿子赵大郎送些日用品来与他,他回赠一些猎物与赵大郎。

赵老汉道宋老汉与他是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只是宋老汉长得吓人了一些,没成家。赵大郎拜了宋老汉为义父,虎子是两家的独苗,三娘救了虎子,宋老汉也十分热情。宋老汉与四郎比了一遭,四郎在他手下不过走了三十招,宋老汉也与了四郎一纸荐书。

四郎三娘拿了两张荐书回了林府,得了林老爷子和方氏好一顿念叨。四郎三娘赔礼道歉,直道下次再也不敢不告而在外留宿了,林老爷子和方氏脸色才好一些。又嘱咐了一番什么不能留宿不熟悉的外人家中,女孩子在外留宿不安全什么的!两个时辰后才放了两人回房休息。

待两人见了这两张荐书,直说四郎好运气,要四郎好好琢磨比武经过,或有所得。这两人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子午棍赵铭和快刀手宋祁。

两人均是军中效力的,本是丘将军帐下武士,宋祁一家惨遭灭门,好兄弟赵铭不能旁观,两人辞了丘将军,回家探访了一番,三个月灭了一窝土匪--涿州有名的涿州三虎和部下,整整三百号人物。从此扬名立万,两人报了大仇却隐居了,没想到四郎却得了两人青眼。

第三十七章 林忠回府 三娘麻烦

林老爷子拘了两人几日,还是许了两人就近行医,只是一点--不能去烟花巷和赌馆。两个小的无法,走街串巷又怕老爷子担心,在南大街平民巷子口,打了免费坐诊的名头,行起医来了。

因不要诊金,药费也便宜,不过几日功夫,便得了许多称赞,生意也十分好起来。一般来人不过伤风感冒,烧伤烫伤,拉肚子什么的小病并一些老年人常见的病,并不难治,三娘就一人前去,留了四郎在林府听林老爷子讲江湖趣闻,学习绿林规矩,与师兄弟练练手。

日子平静的过了半个月,林忠终于带了队伍回来了。林忠这趟镖走得并不顺当:此行去往通州,去的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回来的时候顺路保了一趟活镖--送一位千金去往上京与一位姓安的人家成亲。

只是这位贺小姐并不愿意,商量着与丫鬟换了身份,快到上京时,寻了外出买糕点的幌子跑了出去。待到晚饭时分众人才发现,大家分头去找。

那贺小姐并未出过门子,一出门就遇上碰瓷的,并未走远。幸而得了一位安公子相助,戳穿了那两人的骗局,全身而退。贺小姐再三谢过,问了府上,巧了,正是上京安府,与贺小姐定亲的人家。

众人寻来时,贺小姐正羞答答的与安公子攀话儿呢!大家虚惊一场,贺小姐请了大家吃了喜酒再走,林忠也道要好好压压惊,耽搁了几日。贺家倒是爽快给了钱,又给了双倍的价钱求了众人封口,林忠自然不是小气的,与众镖师分了,保证再三,脱身回家。

林忠一回府,自然要去和林老爷子、方氏请安。林老爷子把四郎三娘赖上林府,要与他比武的事好生说道一番。林忠听了林老爷子所言,大笑道:“原以为爹爹天不怕地不怕,耍赖也玩的溜溜转的,今日可算遇着对手了!”

林老爷子跳起来就给了林忠一下子,正拍在额头,怒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林忠捂着额头道:“我却是说错了,论耍赖,师弟更胜一筹,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说罢,闪身出门,跑远了。

林老爷子提脚想追,方氏拉了他手道:“你也这把年纪了,与他这小孩子家家的计较什么!”

林老爷子拍了拍方氏的手,坐下,心道:“明日定要考校一下大郎的功夫,走一趟镖,也不知道荒废了多少!”

你说吧!公报私仇还要找借口,这人不无赖么!还怕人家说他!咋们四郎可是个好孩子,怎可能比得过林老爷子,你说是不?

不说四郎知道了林忠今日所言,提枪与林忠练了回手;也不说林老爷子第二日把林中修理得如何花红柳绿的,三娘行医确遇着了大麻烦。

说来话长,林忠回府后不几日,四郎本着得了荐书就走,早去早回的心思,本是要走的,只是裴府递了请帖,邀请林老爷子带四郎一并赴裴大郎的喜宴。四郎就由着三娘继续行医,自己去备贺礼,过几日再一起去和州的。

没想到就这几日功夫,惹了个大麻烦--幽州大药商平安馆。

平安馆虽然叫馆,也行医,但主要是买药材、成药的。只有门前有两个大夫坐着,也只是略通医理,精通制药之道的。一般人求医并不去平安馆的。

平安馆的东家姓曹名阳,本是平安馆入赘的女婿,谋害了岳父一家包括妻子,才得了这一番产业。他自己本是不通医理、制药的,却是狠毒好胜,无所不用其极的。

曹阳他自知不足,去了上京,暗中查访,得知太医刘家的闺女刘氏,随不精通医理,制药却是好手。这刘太医从不用他人所制的药物,只信亲闺女,才在一干太医中排了前头。

刘氏长相不佳,刘太医又留女太久,等到刘氏二十已过,却是不好寻了合适的人家,只能待字闺中,刘太医这才着急了。

曹阳找了上京臭名昭彰的胡三,与他做局,想要谋了刘氏做续弦。胡三见了银子,哪里还管其它。

曹阳照了胡三的吩咐,扮作一般富户,在上京鲜衣怒马,一郑千金。满上京的采买金银玉器,绫罗绸缎。不过半月,上京城内均知上京来了个大户。巧的是:一日宴请,有人问起曹阳有无娶妻。

曹阳答道:“妻子亡故,想娶一名贤妻,长相不论,须得帮忙操持家里。”

又道:“家中做的是药材生意,要是能识药辩药更好!”

有心人做局,这话不两日就传到刘太医耳朵里,刘太医一听,这却是难得的好亲事。求了人递话与曹阳,又请了中人与自家闺女说好话。这中人本就是胡三安排与曹阳的,刘太医前面说了,这话后面就到了曹阳的耳朵里。

曹阳晾了两日,请了媒婆前去提亲。媒婆上门自说好话:只说曹阳自己忙了回幽州,婚事从速。婚礼之事全部交了胡三来办,不过三日功夫,房子,人手,聘礼都齐了,全了三媒六聘,又与刘太医说了不需太多嫁妆。这门婚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月余,比现在的闪婚也差不离。

曹阳一番运作,谋了这门亲事。娶了刘氏做续弦。待刘家探得曹阳底细,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刘氏也是个好的,三从四德学到骨子里了,又自卑于自家相貌,对曹阳是言听计从,刘氏管了制药一档子事,曹阳只管经营,平安馆越做越大,曹阳须得刘氏帮忙,对刘氏也还算不错。

刘氏自觉得了良人,对于外面传言,一概不理,日后吃了大亏,刘氏看清了曹阳。平安馆到了刘氏手上,发扬光大,成就了多少制药名家。

这曹阳要寻三娘麻烦,不外乎为了利。曹阳看中的,就是三娘手中的麻沸散,他想要的了方子去。

第三十八章 三娘剖腹

要说曹阳怎么得知三娘手上的麻沸散和药效,却要从林忠回府第三日说起。

那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三娘照旧去了南大街摆她的摊子。快要收摊子的时候,四郎前来接她,两人正说说笑笑收拾东西呢!打南边来了一群人,疾呼道:“郎中请等等!”

话说庞家儿媳文氏中午时分便发作了,家里请了稳婆来接生。文氏在产床上痛苦的辗转,稳婆在旁边鼓励她让她努力,可是文氏已经经历了一个长时间的产程,依然没有能将怀中胎儿产下。直到精疲力竭,连呻吟的声音都孱弱起来。

稳婆把平日里所学都用上了--推拿按摩、汤药针炎,依然没有任何效果。稳婆眼见文氏肚子里的胎儿耸已经动得很少,心知胎儿有窒息的证象,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只能对一旁看着的婆母庞大娘道:“这样不行,弄不好母子都会死的。”

庞大娘脸上变色急声道:“还产不下来吗?

稳婆道:“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再不想办法产子,只怕母子都有生命危险!”

庞大娘在房间里来回走着,一遍搓着手:“这个·······这个怎么办?”着急的抓着稳婆问道:“你有无办法救我儿媳母子性命?

稳婆拿下庞大娘的手道:“我却也没什么办法!南大街巷子口那个游医郎中年纪不小,见多识广,或许有办法!”

一家人抬了文氏,急匆匆的往南大街巷子口而来,匆匆叫住了三娘。

三娘瞅了一眼产妇,十五六岁的年纪,表情痛苦,满脸满身大汗,正在宫缩,但骨盆狭窄。稳婆用办法胎儿始终无法入盆,不入盆就无法进入产道,孩子娩不出,造成难产,稳婆技术和经验再好也处理不了这种情况,母子双亡是可预见的结局。

庞家一直是庞大娘当家做主,庞大娘自然开口问道:“郎中,你有无办法救我儿媳母子性命?”

三娘略微一沉吟,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剖腹取子。你媳妇年纪小,骨盆狭窄,有这种身材的女子看上去苗条好看。一旦怀孕很难自然分娩,要不然为什么说屁股大的女人好生养。”

庞大娘急道:“怎么个剖腹产子法?活剖的话,我媳妇能活下来吗?”

三娘道:“简单地说,三娘竖起单掌在自己腹上比划了一下:就从这切开一个口子,把孩子取出来然后再把伤口缝好就行了。不取,母子双亡,取了,或许还能活一个。家属们意下如何?”

儿子瞧了一眼身边的庞大娘,用眼神在询问她该怎么办?

庞大娘瞪眼道:“你瞧我作甚?你媳妇福大命大,遇到了郎中会剖腹取子。一来可以救她性命,二来你们我家三代单传,这是独苗。”

庞大郎想了想,还是决定剖腹取子,急忙拱手道:“那就有劳杜先生施展神技,剖腹取子救她母子,保住我庞家香火。”

三娘摇头道:“这可说不定,万一剖腹产取出的是个女儿,可别赖我医术不行哦!”

庞大郎勉强一笑,道:“那是自然的!”

三娘道:“还有一件事,得先告诉你,动手术是有风险的。毕竟要剖开人的肚子取孩子,这比从米缸里舀米可不一样,舀米还有碰破米缸的可能呢,何况是剖肚子取孩子。剖腹取子可是有风险的,你们要签字画押,同意如果有什么事儿,我不承担任何责任的话,我就动,要不同意就另请高明。”

庞家老两口听她这话觉得有些严重,禁不住相互望了一眼。庞大郎低声问:“如果不剖腹产,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三娘苦笑:“我找不到不剖腹产却能把孩子生下来的办法,你们要是觉得剖腹产危险,还是找别人!”

庞大娘想了想,一跺脚:“成!剖腹产就剖腹产,就这么好了!”

三娘走过去,摸了摸产妇的颈脉,问了一些问题,检查她是否意识清醒。

文氏清醒地回答了所有提问,她也意识到三娘接下来要问什么,她先主动说要保孩子,她不怕剖腹取子,哪怕她死她也要孩子活下来。小户人家娶个媳妇不容易,万一这媳妇不幸身亡,起码儿子膝下还有一个孩子。

双方意见统一,随即就开始着手接下来的工作,三娘叫家属拿席子围了个空旷的地方,临时搭建了一个手术台。

三娘叫了家人做了准备,借了木盆热水,买了许多白布。三娘拿了麻沸散喂了文氏,吩咐用干净的凉开水配成淡盐水,分装了几瓶--用于手术中冲洗血液,剩下的盛在盆里。

然后洗好手,到开刀房穿衣服戴口罩帽子,然后把手伸进盆中戴好手套,最后站在了手术台旁,器械都在手边,手术刀闪着银光。

一切准备妥当,三娘提着手术刀,稳了稳心神,左手在产妇高高隆起的腹上仔细抚摸了一会以确定腹中胎儿的位置。

皮肤消毒,横拉一刀,打开腹腔,子、宫上划十字切口,用尽全身力气将胎儿推挤出来。产妇果然醒了,除了疼痛,她还有作呕的反胃感,三娘把她的头侧放,万一呕吐也不会堵塞气管。幸好新生儿响亮的啼哭声一下子冲淡了产妇的不适。

三娘剪断孩子的脐带,包好伤口,抱着孩子让产妇亲了一口,然后交给稳婆去清洗称重打包,她回到手术台前处理剩下的脐带和胎盘,然后缝合伤口。

稳婆迅速的清理了孩子,抱着孩子跑到外面报信,孩子平安降生,母亲情况不明。家属激动过度,软在地上,祈祷大人也安然无恙。

大家都松了半口气,另半口气为那产妇所有,善良的人们嘴里念念有词,感谢头上所有的过路神仙。

三娘细密地缝完子、宫,肠子复位,再将腹部缝合,包上敷料,用一个现做的米袋充当压力包,贴上胶布固定。

产妇此刻还活着,出血量被控制在了教科书上规定的标准,没有发生大出血,看上去算是手术成功。不过仍需要严密观察,这期间随时可能伤情反复而要了产妇的命。

南大街巷子口毕竟透风,庞家人小心翼翼的把文氏往家里抬,稳婆抱了孩子走在后边。

产妇难产,活剖取子,母子平安。整个南大街都沸腾了。亲眼看见的马上就把这热乎乎的消息迫不及待地散布了出去。没见着的后悔不已,跑去南大街,试图追上八卦的步伐。

第三十九章 困境与脱困

头三天是危险期,文氏虽然回家了,三娘是个负责的郎中,还是开了一些分期服用的药方,防止文氏落下病根。又细细的写了医嘱与家属。例如:为了防止肠粘连必须尽快下地活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剖腹产妇怀二胎的风险警告,比如二胎的间隔时间最少三年,比如万一胎盘坐在了**的疤痕上,那会造成孕妇大出血,必死无疑。当然,这种概率极小,就像剖腹产的风险之一羊水栓塞,都知道却少有实例,可一旦碰上了,那就是百分百。

又与家属问了地址,道:“这三天我都要到你家来查看产妇的情况,这三天都是危险期,你们好生照顾产妇,我每日午时就来!”

第二日午时三娘去了庞家找那专门照顾病人的婆子询问文氏的情况:吃没吃药,喂没喂奶,有没有下地活动,换没换药,伤口有没有异常,恶露如何。

婆子都一一答了,产妇现在情况很好,除了伤口有些疼,别的无大碍,该喂奶时照样喂奶,上午还架着下地走了两圈,家属对于平安度过三天危险期现在有很大信心。

三娘有了些许放心,叮嘱婆子小心照顾,她返身回去。

那个产妇在家休养了三天,没有出现任何产后并发症,伤口愈合也非常好,大家都说她非常幸运,家属非常感谢三娘的救命之恩,还请三娘给小孙子取名呢!三娘推辞了,家属还是给小孩子取名,叫了天赐。

三天时间,三娘并未到南大街出诊,一是风头太健,众人围观的多,看诊的少;二是这几日,三娘觉着有人在跟踪她。

跟踪是从第二日中午开始的。第二日,三娘本是去了南大街的,还未走近,就看了巷子口密密麻麻的人,三娘就转身去了附近的茶楼,喝茶听说书去了。

午时去了庞家,出来的时候,三娘就觉得身后缀了尾巴。三娘在幽州转了一圈,证实了自己的感觉,去了趟衣帽店,换了身衣服,重新梳了个头,才算摆脱了。

却说那个钉子回去得了好一顿罚,第二日以戴罪之身,继续跟踪,还是被三娘溜了。回去之后,那钉子断了一根手指。

第三日,三娘唤了林府的一个麽麽,让她帮忙去问了前两日一样的问题,带了一瓶三娘自制的益母草膏去。得了回话,三娘就催了林老爷子,准备前往和州。

三娘并不知道何人为了何事要跟踪与她!只是她身上的秘密太多,能避则避。

然而,那个钉子也不是吃素的,第三日,到了未时还没见到三娘,就知道不好了--被发现了。然而,那天一整天,除了庞府亲戚,就只有那个麽麽去过庞家。

钉子费了老大的劲,查到那是林府的麽麽。钉子哪里敢怠慢,速速回禀了曹阳。

曹阳得了消息,也是忐忑,林府是个庞然大物,他自然不敢硬碰硬。联系了月前林府来了两个客人,便猜到四郎三娘身上去了。

曹阳只猜测四郎三娘与那郎中有关系,想跟了四郎三娘寻那游医郎中。他不敢惹林府,只能派人坠了四郎三娘。三娘敏锐些,也不常以自己的面孔出门。曹阳的人就缀了四郎不放。

这样的日子,只几天,三娘就彻底放弃了那张面具--那是要惹祸的。三娘有心制造一张面具,无奈在林府已经没时间了,去和州的事儿已经排上日程了。也不敢在外面展现自己的绝技--暴露了,还易什么容啊!

秋高气爽的天儿,林老爷子带了四郎三娘出发了,去了和州。

威武镖局有一趟镖要去和州,货不多,但贵重。林老爷子觉着自己反正也要去和州,便出了这趟镖--那是三根五百年人参。

五百年的人参,全须全尾,千金难求。幽州的惠民堂只是分部,拿了所有流动资金买下三根人参,却是不能自己留了,要送与总店做镇店之宝的。那人参却是三娘卖与惠民堂的,作为千金难买的贵重物品,必是要请威武镖局保镖的。

三娘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卖了人参与总部在和州惠民堂。幽州什么都不多,只是医馆多,哪家不是卖!

有了三根人参的原因,林老爷子也一改往日作风,全程戒严。三个人跟了五个镖师,快马加鞭往和州赶。只是半日林老爷子就觉着不对--被人缀上了。

林老爷子之所以这么快就发现,一是神经高度紧绷;二是你同一天再两个地方遇着同一拨人,你快他快,你慢他慢,吃在一家店。作为一个老镖师,林老爷子不怀疑才怪呢!

林老爷子招呼一干人吃了午饭,打马往前,路过一片树林,林老爷子勒马了。那两人本是快马跟了,没有料到林老爷子突然勒马,吃了一惊。

林老爷子朗声道:“不知哪路英雄,跟了一路,也累了吧!某乃威武镖局林正义。若林某得罪,还望朋友见谅!林某身上还有几个酒钱,把与英雄吃酒,今日就算揭过了!不知好汉可有异议!”

这两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对望一眼,不知道怎么说道,低下了头,也不言语。半晌,其中一人才出言道:“我们只是同路而已,同路而已!”

林老爷子也不多话,拍马让开,道:“好汉先请!”

那汉子立马尴尬起来。

林老爷子见两人也不动作,怒道:“今日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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