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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对对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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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管不了,她一心只想着,刚刚秦逍宇说什么来着?
  对了,他记起她来了,他笑话她。
  他笑她,那个东西好用吗?
  她听了,霍然转身,狼狈开逃,没顾到受伤的膝盖、扭伤的脚。
  然后,她“啊哟”一声,痛得几乎跌坐回地。
  身边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及时稳住了她,没有令她糗上加糗。
  但,她却一点也没觉得轻松。因为,她看到他的眉头蹙了起来,表情变得益发冷酷吓人,难以亲近。仿佛,她这样急急赶来,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造成了他多大的困扰。
  是困扰吗?
  难道他以为她在用苦肉计?
  呃?苦肉计?
  想到这里,古朵朵的面容变了几变。
  没错,这真是一个好机会。以此要挟,令他成为此次“大龄男女缘聚会”的特邀嘉宾,再让“灰姑娘”江夏穿上水晶鞋伴随左右,呵呵,如果计划顺利,江夏又够争气,那么,嘿嘿……呵呵……
  不仅是这次“缘聚会”的活动会声名大噪,连带着,她这个策划人、举办人、介绍人都会脸上贴金哦。
  古朵朵越想越得意。她两眼放光,嘿嘿直笑。
  而这边厢,卓不凡面色沉重,表情晦暗。
  怎么会这样呢?
  看来这丫头不只是扭伤了脚,还很有可能撞坏了脑子。
  要不然,他的手按在她磕伤的膝盖上,她怎么一点也没觉得疼痛的样子,反而笑得那么白痴?
  “哎哟。”
  很好,下一秒,白痴小姐终于回魂。
  卓不凡将她挂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扶扶正,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锁定她痛得扭曲的脸,“知道痛还好办一点。”
  他一副就事论事的语气触怒了她。
  “喂,你白痴啊,把你的膝盖让我敲敲试一试,看你会不会痛?”
  “会。”
  “呃?”
  所以他才会觉得她不正常啊。若不是最后一下他下手狠了点,这丫头肯定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问题。
  卓不凡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说到底,她是帮他做事才弄成这样的哪。
  “嗄?”古朵朵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这人的情绪可真是变幻莫测啊。一下子冷得像一块冰,一下子又温柔得像一池水,那么,他会不会也有热情苹鸬囊幻婺兀?br》
  “不要乱用脑子。”卓不凡紧张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太容易走神了,听说这是思维紊乱的前兆。
  古朵朵继续发愣。
  她瞪着他一脸阴郁的神情。奇怪,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呢?虽然只是眉头轻轻皱着,全身却散发出某种无形威胁,仿佛只要她敢违背他的命令,就会要她好看!
  她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
  “你等着,我送你去医院。”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不、不用了。”朵朵慌忙摇头。只是扭伤脚而已,不用麻烦他这个大忙人了吧?更何况,竞标会才刚刚开始呢。
  “别摇。”卓不凡再度发布命令。
  她吓了一跳,果真一动不敢动。
  莫名其妙的魔鬼终于满意了,点点头,用着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说:“别担心,再忍耐一会儿,我交代完之后就带你走。”说完,丢下一脸震惊的古朵朵,匆匆走进了会议室。
  所以,他是吃错药了吧?
  所以,是自己幻听了吧?
  古朵朵欲笑无声,欲哭无泪。
  快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如果还没有固定的女伴,或者还没有成立一个温暖的家庭,那么,不论他长得有多帅,不论他多么有钱,他的心理肯定有问题。
  啊!这是多么经典的一句话呀。
  古朵朵决定,一定要把它拿来当“大龄男女缘聚会”的开场辞。
  逃是逃不掉的。
  还没躲进电梯,古朵朵便非常不幸地被那个变态魔鬼给逮住了。
  “跟我去医院。”
  “我不去。”她下意识地抗拒。
  真可怕,这人的样子哪里像是要送她去医院?上断头台还差不多。古朵朵苦着一张脸。
  卓不凡耐心耗尽,若不是看在她是病人的分上,他才懒得跟她费劲。
  “你、到、底、去、不、去?”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念,火气明显囤聚到最高点。
  哇咧!
  这哪里是什么冰山,分明是条喷火大恐龙嘛。
  错了,那些美丽的秘书小姐们全看走眼。
  古朵朵真委屈。
  “去就去啦!”死就死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让她上医院她居然还跟他讲条件?卓不凡的面容开始抽搐。
  趁他还在惊讶的当口,古朵朵飞快地从包包内掏出烫金请柬,“这是给你的。”
  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来换取麻将馆的最高利益,她这个人真尽职。古朵朵不得不佩服自己。
  然而,“秦逍宇”的面色怎么越来越差?仿佛喝了一斤墨水般,黑不见底。
  “这个先不谈,你现在跟我上医院。”
  “咚!”制作精美的请柬被受请人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喂、你。”古朵朵奋不顾身地扑过去,准备跟垃圾桶作亲密接触。
  然而,身不由己。
  卓不凡只随便一带,她的人已很没骨气地被他半拖半抱了出去。
  在医院里一番折腾下来,古朵朵已累到不行。
  再看“秦逍宇”的样子,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路帮她填表格,排队拿名册,帮她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接受医生的盘问,最后,还得接受医生的白眼。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撞到头?”
  古朵朵怯怯地看一眼身边一语不发的卓不凡,她觉得如果此刻自己说“没有”,一定会很伤他的心。
  但——
  她叹一口气,低下头来,“没有。”
  确实没有。
  她不能够撒谎,对不对?
  医生的脸瞬间臭得可以,“开什么玩笑?医生的时间是随便给你们浪费的吗?要知道,这扇门外,还有许多真正需要治疗的人,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你们……”
  古朵朵一个劲地点着头,“是是是是……”
  两只久经考验的耳朵适时发挥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独门绝技。未曾想,手臂忽然一紧,在医生气到结结巴巴的语声中,被带出了医院大门。
  这一次,尽管她痛得哇哇大叫,也丝毫没能引起那个家伙的怜香惜玉之心。
  多么多么愤怒!多么多么委屈!
  “放手!放手啦!”古朵朵跳着没受伤的那一只独脚,另一只脚还打着绷带,可怜兮兮地挂在膝下。
  或许是良心发现,又或者,只是觉得没必要再跟她继续纠缠下去。他果真放开了她。
  她一把歪靠在医院门前的灯柱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早知道,这人没安什么好心。
  但,一想到他刚才那么殷勤温柔的模样,再对比如今这冷漠无情的样子,她的一颗心便没来由地揪了起来。
  差太远了,叫人如何适应?
  她内心几番挣扎,终究越想越委屈,愤怒的双眸覆上一层氤氲水气,“你生什么气?又不是我让你来的。人家本来只是送一张请柬嘛,却被人逮着做小工,辛辛苦苦送了文件去,又被人怀疑。怀疑还不算,又被人当作是疯子,强架来医院,一会儿翻瞳孔,一会儿做脑扫描,你以为被人当作是神经病查来查去的很过瘾吗?就算是正常人,也会被那些仪器弄得神经衰弱,疑东疑西的好不好?”吸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现在,你听到医生说我没事,你觉得很生气是不是?但,你想过没有,我有多怕,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精神问题,但,我好怕……好怕查来查去之后,医生会突然宣布,我真的有神经病。”
  嘁!她打了个哆嗦。
  虽然这种机会微乎其微,但,是人都会害怕呀。
  她怕,有什么错?她健康,有什么错?
  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那么希望她是疯子?
  她说得激动又委屈,对方却一脸正儿八经的,两只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此刻她发表的是什么国际商业重要演说。
  呃?
  现在是什么状况?
  古朵朵的脑子一片混乱。她开始相信,自己的的确确是撞到一座冰山了。
  别说这人固执得丝毫听不见他人的建议,就算他肯听,也只是听听而已,就像现在,她肯定他听见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但,听见了之后是什么态度?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休想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她苦苦的脸色变得更苦了。
  “所以呢?”他双手抱肩,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
  怎么?他还意犹未尽了不是?
  古朵朵气到发狂。跺跺脚,没想到是包裹得像粽子的那一只,顿时痛得她冷汗直冒。
  罢罢!遇上了他这种人,连神仙也没辙。
  更何况只是她这只号称打不死的蟑螂?
  她心底寒飕飕,一手扶了灯柱站起来,一手虚弱地朝他挥了挥,“我要回家了,再见。”
  不用装可怜,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超级沮丧。
  转个身,想朝某一个方向走,但,显然,那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等一下。”他的嗓音浑厚低沉,不带一丝尾音,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总是那么干脆利落,附加一丝丝强硬的味道。
  古朵朵听了,本来一点也不想等,却又不得不等,因为她——走不了。
  只得又气又苦地站住,等他取了车过来,她自己一蹦一跳地上了车,故意忽略他皱着眉头的模样。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
  夜色一点一点降临,渐渐吞没天际最后一线昏黄。扭过头,看着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的另一个自己,那么委屈疲倦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早在医院里,她便完全可以表明立场。
  她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她知道他误会了。但,她始终没说。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说?
  她自己不说,到后来,却又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声声指责,句句控诉。唉,这又是为了什么?
  古朵朵僵硬地扭着身子,心中阴晴不定。一方面为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举止感到羞赧,另一方面又觉得沉默寡言的他确实讨厌。
  不管怎么样,她总是受害者吧。
  他那样一副冷眼以对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块钱似的。
  古朵朵翻个白眼,未曾料,肚子“咕噜”一声,仿佛响应一般,奏起和弦。
  她脸色遽变。
  深深呼吸,然后转眸,偷觑他一眼。
  谁知,他竟然也正正瞧着她。
  四目交会。
  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嘴唇嗫嚅,想解释什么,但似乎说什么,都有欲盖弥彰之嫌。盼只盼他这个人够绅士,不会提及令女孩子难堪的话题。
  然而,她的想法显然太天真。沉默许久的他这会儿慎重开口:“你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嗄?”她发觉她总是跟不上他思路的转变。
  肚子偏又在这个时候“咕噜噜”不争气地造反。
  让她死了吧!这时候,如果地上有个洞,就算是火山洞,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只求赶快逃离现场。
  “你觉得,事情弄成这样是我的错?”
  “呃?”古朵朵被他深奥难测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现在再论谁对谁错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解决五脏庙的问题。
  “如果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妈呀,这人也太诡异了吧?
  古朵朵额冒冷汗。
  “但你能说自己完全没问题吗?”
  “有!有问题。”古朵朵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说。
  搞不好真正大脑有问题的人是这块冰好不好?
  卓不凡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坦白。
  “什么问题?”他的语气淡淡的。
  古朵朵的脑子自动倒带,紧急搜索。
  “嗯,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帮刘秘书送文件。”这是最主要的吧?
  “还有呢?”
  “我不该质疑你的创意。”
  “还有呢?”
  还有?
  “我不该隐瞒自己的病情。”
  “还有呢?”
  还有?
  “我不该在医院外面对你发脾气。”连不该承认的也承认了。
  “还有呢?”他继续问。
  还……有?
  古朵朵住口。
  古怪地望着他严肃的面容。
  他到底,希望她说什么呢?
  “没了,我没做错什么。”她鼓起腮帮子,赌气地说。
  原以为,他会生气,却不料,他居然微微笑了起来。那一双浓黑如墨的眼,漾着如潮的阳光,泼上她的心房。
  呀,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好看呢。
  她有一瞬间的恍神。然后,她听得他说:“既然什么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委……屈?他感觉出来了吗?
  他感觉到她的委屈了吗?
  古朵朵深吸一口气,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他璀璨如星的眼眸注视之下一闪而过,想抓,却没有抓住。
  第四章
  好冷!没来由地凉意袭身,令卓不凡打了个冷颤,“哈……啾。”冰山酷男极不文雅地打了个喷嚏。
  身穿香奈儿套装,手拿行事历的秘书刘小姐站在办公桌前,兴奋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她在心中默念。
  “下午四点的会议结束之后,还有没有其他安排?”
  “……”
  “刘小姐?”卓不凡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来,浓黑的眉毛习惯性地蹙起。
  “啊,应该是没有了,哦,不不,我再看看。”行事历“刷”地翻开新的一页,“七点钟还有一个小型餐会。”
  糟糕!刘秘书偷偷抹了一把汗。被卓不凡这种龟毛级的上司发现自己在工作时走神,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连降几级?
  唉!说起来,冰山酷男虽然看起来也算赏心悦目,但,到底不及原来的秦总丰神倜傥,让人如沐春风哪。
  “你那根手指是什么意思?”
  刘秘书再吓一跳,回神,捉住自己无意中伸出来的一根手指,“呃,这个……”极为勉强地笑,“这是……啊,这是一个喷嚏,它在提醒你,小心不要着凉。”她语速极快地说。
  卓不凡愣了一下,马上,又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埋进文件堆里去,“只是鼻子有点过敏而已。”
  咦?他这是在向她解释,还是变相拒绝她的关心?
  刘秘书一脸试探的神情。
  “是花粉过敏吗?我明天让花店另送一盆。”
  “不用了。”继续埋首文件堆中,逐客的意味极度明显。
  真是的!一点也不好玩。刘秘书咕哝两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好行事历,正打算退出。
  “哈啾!”又是一声。
  刘秘书迅速抬起头来,冲口而出,“哈!有人在骂你。”
  话才一出口,惊觉不对,忙讪讪然笑说:“呃呵,最近天气转凉,比较容易感冒。”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眼见卓不凡挑起一眉,一脸困惑的表情,她赶忙捂住嘴,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来。
  最近天气——转凉?
  深郁的黑眸移向窗外,看着那万里晴空。暖暖的太阳,和煦的春风,花园里草绿花红,一派春意盎然。天气好极了,哪里感觉得到丝毫凉意?
  既是如此,他何须人两度提醒“容易感冒”、“小心着凉”之类的话?
  那么,是否果真有人在背后“设计”自己?
  心里才这样一闪神,那扇被刘秘书小心翼翼带上的门又霍然开了一道缝,门缝里露出一张乍惊乍喜、表情十足的脸。
  却是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
  “嗨!”古朵朵朝文件堆后面的男人挥了挥手。
  反应慢半拍,才听得卓不凡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调子太低,若不是她耳尖,肯定又会以为他在以沉默彰显自己的冷淡。
  但,以她这么多天的观察所得,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或许,他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古朵朵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也不需要某人邀请,自动自发地闪身进来,还不忘顺手关门,将一众多事的目光隔绝在两人世界之外。
  卓不凡悻悻然地看她一眼,低下头去,不需要假装,他本来就很忙碌。但,无论他怎样刻意忽略,怎样婉拒,那丫头,总能不屈不挠地打乱他的步调,扰乱他平静无波的心湖。
  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想他以前,多么逍遥自在。如今,每每提心吊胆,不知道她会突然从哪个方向杀出来。他原本也不是怕她,但,这样背负着秦逍宇之名被她骚扰,被知情的人看见了,他颜面何存?
  然而,若要他下狠心拒绝,或者是,直接把这个大麻烦丢给逍宇,他都做不到。
  说到底,还是心软惹的祸。
  “嗳,听说你生病了?”古朵朵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拉开来,大咧咧地坐下。
  卓不凡揉揉鼻子,本想推说鼻子过敏,但,想了想,出口的话语还是那样千篇一律,“秦逍宇不会去参加那什么相亲宴。”
  嗳嗳嗳,就说这人自恋得过分嘛。每次提到自己,都会强调秦逍宇三个字,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古朵朵皱了皱好看的鼻头,做出一个可爱的鬼脸。
  “是是是,这句话你已经说很多次了。不过这次我来,是请你吃饭来的。”硬来不行,就采取迂回政策咯。
  卓不凡可疑地睇着她。
  “不要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嘛,上次你送我去医院,后来又请我吃饭,我还一直没有谢谢你呢。所以这一次,我不是代表麻将馆来的哦,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拒绝我的谢意。”
  朋友?
  他和她?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卓不凡揉鼻子的动作换到揉太阳穴。
  “走吧。”古朵朵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人已率先走到门口。
  “可是……”
  “没问题的啦,现在刚刚好中午十二点,午饭时间。”古朵朵回头,指指手腕上的表,“我在地下停车场等你哦,拜拜。”
  “砰”的一声,赶紧开溜。
  卓不凡瞪着那扇再度紧闭的门,忽然觉得一阵无力。
  ?br》
  英文!
  再翻一页,还是英文!
  往后翻,全是英文!
  古朵朵僵硬的脊背挺得更直了。眼睛从菜单后面瞟向身旁站得笔直的侍应生,心里尴尬得要死。
  拿菜单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喂——”无声的口形。
  卓不凡奇怪地倾低身子,望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对面街上有一家牛肉拉面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她的声音太兴奋,她的眼睛太闪亮。所以他知道,她一定很紧张。
  于是,他笑了,一点点愉快,一点点有趣,一点点风度,他微笑着拿下她遮脸的菜单。他发现她的脸色有一点点尴尬的苍白。
  于是,他的笑容更加愉悦。
  然后,一串流利的英文从他嘴里吐出来,朵朵傻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侍应生再度礼貌地询问她的餐点时,她才如梦初醒般指着卓不凡说:“跟他一样。”
  侍应生点头离去。
  她以懊恼的眼神看着他,“我可能没带够钱。”
  真糟糕!她怎么知道,他随便吃吃的午餐都要进这样高级的餐厅?看那菜单上的价格,贵得要命。
  不知道回去之后如眉馆长肯不肯给报销?
  真直接!
  卓不凡退后一些,靠在椅背之上,微笑着看她,看得她心底直发毛。
  怎地,看样子,他今天不海宰她一顿,是不会罢休的,对吧?
  嗳嗳嗳,可问题是,她看不懂英文,不知道他到底点了什么鬼东西。
  现在,要不要先开溜呢?
  古朵朵一会儿挠挠头发,一会儿抓抓耳朵,心里像揣了一锅煮沸的绿豆汤,翻过来滚下去。
  “小姐,这是您的小羊排。”
  完了,犹豫的结果是,她不得不优柔地坐在这环境优雅,音乐优美,人物优秀的三优店里接受软刀子割肉的凌迟酷刑。
  呜!她的荷包耶!她的存款簿呃!
  “好吃吗?”卓不凡看她狠狠切割小羊排的样子,仿佛前世跟它有仇。
  “咦?嗄?”古朵朵伸长脖子,好辛苦地吞掉卡在喉咙里的一块肉。什么味道?不知道。
  她翻个白眼,“早跟你说了有很好吃的牛肉拉面,你非要吃这个。”
  “是吗?”卓不凡将切好的一小块羊排用叉子送入嘴里,慢慢咀嚼,“嗯,下次你带我去。”
  什么?还有下次?古朵朵的脸在瞬间变得好难看。虚弱地笑笑,连自己都觉得好假,假惺惺,“呃,下次再说吧。”
  “一言为定。”
  她什么时候跟他约定了?
  古朵朵瞪着他,开始觉得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她所以为的那样,单纯好骗。
  有冤无处伸,只能被动地处在挨打的地位,怎么办?
  凉拌!
  古朵朵用力剁着无辜的小羊排,刀叉在盘子上磕得“乒乒乓乓”响,引来无数冷眼观望。
  但,他居然还沉得住气,居然还微微笑了出来。
  所以,她更可以认定,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您好。欢迎光临。两位吗?”大门口的铃当清脆地响了起来。
  但,与朵朵无关。
  她食不知味,一心只计算着,他每吃一口,会花去她几天的薪水?
  “你不喜欢吃?”
  “是。”她坦白。
  “哦,那我再给你点些别的?”卓不凡扬手招呼侍应生。
  她大骇,顾不得礼貌矜持,从座位上半站起来,越过餐桌,拉住他的胳膊,“不要。”
  动作过大,推动桌椅,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古朵朵尴尬地望向门口迎接客人的侍应生。下一秒,表情呆住,仿佛看到一只史前怪物。
  所以人的目光一起跟着她看向刚刚进门的一男一女。
  老实说,那两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绝对比瞪大眼的朵朵看起来正常。
  卓不凡开始觉得内疚,似乎玩笑过火。
  他拍拍她的手,笑容温和,语气也很温和,“这顿我请,下次你请。”说好了,下次吃面。
  他说着,以为她会放心,然而,她居然并没有。
  她仍然呆呆地望着门口,那表情,像是“刷”的一下,被人在冰天雪地里泼了一大桶冷水。
  他面色沉凝,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一脸铁青,恍若见鬼的男人。
  气氛太僵。没有人开口说话,直到侍应生想起来打圆场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身,拉着身边的女人离开。
  这一动,如连锁反应一般,怔怔呆愣的古朵朵也猛地站起身,慌乱中,她的脚绊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盘子掉在地上,被她拿来泄愤的小羊排撒了一地。
  在卓不凡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之前,她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少驹。”
  男人听见喊,越走越急。
  等她追出来的时候,跑车已然发动。
  她拍打着车子,隔着车窗吼叫:“少驹,等等我,等一下。”
  车子开动,车窗内映着一张美丽娇艳的脸,那张脸隔着窗玻璃对她展开一个柔媚的笑,对比起车窗那一边,梁少驹漠然无视的容颜,更让她觉得心痛。
  是的,心痛。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相识相交七年的男朋友吗?为何他要对她这般无情?
  是她做错事了?是她最近太忙,忽略他了?然而,她原本是那样信任他的呀。他和女人走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她不也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么?
  可,他为何要躲她?
  为何对她避如蛇蝎?
  她真的,让他觉得那么讨厌!
  脊背上掠过一阵阵凉冷。她不敢相信,她接受不了,她追着他的车子跑。
  “少驹,你听我说,等一等,听我……”她跑得喘不过气,他却没有停车的打算。
  车窗内的女人仿佛看着出闹剧一般,笑得花枝乱颤。
  她心一寒,脚底一个趔趄,扑跌在地。再抬起头来时,只能看到黑色跑车扬起的一地尘烟。
  很好!他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卓不凡面色阴沉。
  在“秦氏地产”走马上任之后,第一次跷班是跟一个“霉人”在一起,听她“祥林嫂”一般诉说着从小到大数之不清的倒霉事。
  她说,小时候,走路会掉进坑里,爬树会碰到断枝,假装生病请假的那一天,母亲会突然到学校里去跟老师联络感情。
  她还说,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偷偷写了一封告白信,却被班主任逮个正着。男孩受累,本不与他相干的事情,却被迫请来家长,从此,恨透她的多事。
  她甚至说起那一天,原本只为买一盒珍珠美容茶,却错拿避孕套的糗事。
  他听了,莞尔。
  原来她还记得,原来她还耿耿于怀。
  他想说些什么,他想安慰她。
  但,她一直在说话,一直在哭泣,而且越哭越凶,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开始烦恼,他好无奈。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寂寞的男人,伤心的女人,幽静的街道,街心花园里那座诗人雕像忧郁地俯视着大地,接下来,应该像文艺小说那样来一场浪漫的邂逅吧?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这里是一条热闹的商业大街,离“秦氏地产”只有两百米左右,来来往往的人,十个里大概会有四到五个是认识卓不凡的。
  即便不认识,看到一个女孩那样伤心欲绝地哭坐在诗人雕像的基座上,毫无形象可言。他们多半会怒瞪她身边的男人一眼。
  额头上仿佛用白布条绑着“负心人”三个大大的血字!
  天哪!现在不知道谁比谁更倒霉。
  卓不凡用一只手撑住额头,手掌挡住大半边脸,用着很无奈也很忍耐的语气说:“别哭了,很多人都在看你。”
  看就看了,有什么关系?
  古朵朵不管了,她管不了那么多。
  用手臂不断抹着往下掉的眼泪,还在抽抽噎噎地发泄:“我和少驹是同班同学,他知道我好多糗事,却从不嫌我,我以为……呜……我以为……”眼泪越掉越多,仿佛泄了闸的洪水。
  是他给了她信心,是他给了她勇气。
  是他让她相信,任何女孩子都有得到爱情的权利,任何灰姑娘,只要愿意努力,都会得到自己的王子。
  他让她相信爱情,相信缘分的魔力。
  她爱上爱情,而他,却背叛爱情。
  怎么会那么傻呢?她怎么会相信,王子会拒绝美丽的公主而选择一无是处的自己?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哽住,喘不过气。
  他叹了一口气,摸摸口袋里,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擦眼泪的东西,于是,索性脱下外套,蜷成一团,在她脸上,顺时针抹一把,逆时针再抹一把。
  外套的袖扣刮过她的脸,她吃痛,大声嚷:“啊哟。”
  他吓了一跳,赶紧收手,一眼瞥到她紧张地摸向自己脸颊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一时之间忘了哭泣,那么懊恼地瞪住他,“你真粗鲁。”她说。
  他听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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