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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灿烂阳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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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一直怀疑吸血鬼是群什么玩意,好吧;他们不是玩意,我在他们眼里才是那群“什么玩意”。

在我醒过来后回想自己跟凯厄斯相处的细节,才慢慢注意到我已经离开人类的世界,打开了另一扇潘多拉之门。

首先他们不是人,所以完全不能用人类的标准来要求,其次他们会杀人,而且毫无愧疚没有怜悯,我几乎昏了头想跟这群家伙谈条件是行不通的。

最后,我有利用价值。

那是一种能让凯厄斯回信,放过我,将我带离美国,命令我留在沃尔泰拉的东西。

而我拥有的这个东西很可能就是所有问题的关键,但连卡莱尔都不清楚我有什么价值,我自己根本就踩不住那个点。

我到底有什么价值?

也许……在想明白前,我不是变成怀疑自我的神经病,就是直接抑郁自杀。

“亲爱的克莱尔,这里的菜肴是否不合你口味,也许你更喜欢美式菜肴。”阿罗的声音轻飘得像是天鹅绒,每个声调的转角都在撩拨你的听觉极限。

我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终于想起自己还在吃饭。

能将说话方式练习成艺术品鉴赏的高度,我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得是有多无聊才如此注重细节精雕细琢。

“感谢你的招待,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食物。”我不得不干巴巴回应他的好意,他那张亲切到甜腻的笑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好相处的。

你们没有在沙拉鹰嘴豆的迷迭香里面加人类的手指甲,将浓肉汁菜汤里面的四季豆换成眼珠子,把佛罗伦萨牛排的原材料变成人肉大腿,上来的几杯鲜红色的基安帝地区葡萄酒竟然没有铁锈味,太不可思议了,我真是感动于这种良好的伙食待遇。

“托斯卡纳风味的食物在你们看来,应该是很美好的享受。”阿罗静静地坐在长凳子上,黑色的长袍从石头砌成的座位上流畅滑落而下,他给人一种压抑的华丽感。就如他的笑容,甜美到接近谄媚,浓腻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也坐在一张石凳上,长桌子摆在矩形油灯的天花板下面,这里更像是一个阴暗的洞穴,四四方方整整齐齐,到处都摆放着一些看起来很有年代的装饰品。

说真的,虽然饿了一整天,醒过来后渴求饮水食物,但是看着着满桌子的特色食品,加上阿罗的那张脸,我吃得特别没有胃口。

这让我想起了卡伦家第一次的做客,那种压力可以让你的味蕾直接罢工,你根本就不清楚塞到嘴里的玩意是什么味道。

最让我不适应的是,永远是你一个人在吃,他们在看。

阿罗身后还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虽然他或者她很快就隐入墙壁角落那边去,不去注意完全找不到。

“恩,很美好的享受。”我继续干巴巴地说,食不知味地将一块面包塞入嘴里,我该蘸点浓汤会好受点。“要不,您也来点。”

我是真心实意地如此建议,让我将这么多东西塞进肚子里,简直是酷刑。我不清楚他们要我吃多少,如果没有硬性指标,那我很想放下餐具不折磨胃。

“不用,你应该不会愿意我在你面前进食。”阿罗皱了皱眉头,很快就松开笑着说。

我看着自己面前这碗浓汤,还有手旁的羊奶酪,觉得在阿罗的注视下很胃疼。比起凯厄斯,可能眼前这个家伙才是最可怕的。

“是的,您说得对。”我抓紧汤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他说,原谅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家伙是吸血鬼……非人类,能听到你的想法,读心术是非人类的大众能力吗?哪都有。我努力催眠自己要镇定,非人类大本营实在不是一个旅游观光胜地。

“不要紧张,克莱尔,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阿罗很认真地说,他看我的眼神温柔而平和。“你可以把当成卡莱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很喜欢他,不是吗?”

他疑问句怎么听都是肯定句,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实话。阿罗跟卡莱尔,不管我怎么看都直觉地认为,不一样。

而且我不喜欢将沃尔图里跟卡伦家扯上关系。

“看来你不怎么认同,卡莱尔能得到你的友谊真是美好。”阿罗很可惜地叹息,“我本来还想跟你谈谈福克斯,那个阴雨连绵,充满苔藓,拥有你永远爱意的美丽小镇。”

这是个很好的话题,我嘴里含着一口汤,几秒后才有些迟钝地咽下去。苦涩一下子就从舌根处冒出来,我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地发白,我不得不承认阿罗踩中了我的弱点。

他会跟我谈,凯厄斯不准我谈的东西。

“你能回去的,克莱尔,回去看看你心爱的舅舅,看看你窗台那株小观赏植物死了没有,或者你房间里面放了很久开始积灰尘的cd。”阿罗字字句句从声带里面渗透而出的是一种清冷的柔软,像是他身上黑色的袍子,不露声色的厚重舒适。

他在引导你跟着话题时,像是在念诗一样。

能回去吗?

我连为什么到了这里都糊里糊涂的,孤立地看着我面前的食物,漫长的沉默让我的缺氧状态更严重。

最后我缓缓地深呼吸,极度消极地轻声说:“这是个好问题,恩,好问题。”就算要谈,也不该跟眼前这个家伙谈,我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不跟着他的说话节奏走。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可以谈谈下一个话题。”阿罗满脸真诚的可惜,他笑起来真像是你隔壁家的阴险小哥,亲切而假惺惺。“对于我们你是怎么看的?”

神经病。

我对于控制自己大脑里面的想法已经绝望了,虽然模糊知道阿罗可能无法像是爱德华那样直接听到我的想法,但是我这样几乎无法控制脑部活动也像是在作死。

“你们是另外一种高智能生物,不同于人类。”你们都不是人。我很想含蓄点,告诉眼前的非人类你们很厉害很天才各种完美无人能敌……这种话要说出口也是一种强人所难。

“我们不同于人类,但是我们某种方面来说,也像是人。”阿罗摇摇头,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不赞同,他轻轻地磨蹭着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细腻精致的手掌。

他缓慢而冷静地十指交缠,按压,又脱离而出,他的手指像是在说话。而他嘴里的话却像是谎言。

“我们拥有与你一样的感情,你热爱着你的家人,我也是如此爱着我的兄弟。克莱尔,我们其实没有任何不同。”阿罗都快把自己感动了地说,“在感情上,我们一样热情,忠贞。”

他的声音高调热情,像个女高音歌唱家。

我傻愣愣地点头,“哦,真好。”接着再塞一口面包,有点干,该泡汤吃,我突然有点想念白米饭与我的工艺筷子。

还想念艾思梅特意为我做的中国菜。

其实我完全不懂阿罗坐在餐桌前跟我聊这些有什么意义,至少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醒过来没看到凯厄斯总算是松一口气,可是接着就被人拎到这里来吃东西,而且轮到阿罗笑容可掬地跑来跟我讨论,人与非人类的种族类似问题,我表示压力有点大。

“我的弟弟,凯厄斯。”他停顿了两次,不知道是在强调那句弟弟,还是在强调凯厄斯这个名字,接着阿罗声含笑意地说,“他将你看做自己人,我感到由衷的高兴。我已经太多年没有见到他因为愤怒与仇恨外的感情,而燃起自己关于爱方面的火焰。”

我对于他口中的太多年实在是没有好奇心,至于爱的火焰什么的,我当做口误。

“他不让我吓到你,甚至害怕任何人来伤害你。因为你看起来,也许你不懂,在我们这种人看来,几乎所有人类都是脆弱的。你们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些不可思议的小事故而逝去,像是晨雾里的花瓣,连阳光的重量都可以压垮。”阿罗的表情很神奇地沉默下来,像是大理石雕塑纹丝不动。黑色的头发衬托出他美丽的五官,在这种场景下像是一幅严肃的油画肖像。

我总觉得气氛哪里都不对劲,但是这种不对劲就是说不出来。

“甚至他看到你,都开始畏手畏脚,这种转变简直是不可思议。”阿罗的手指又开始沉默地动起来,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没有表情地自言自语起来。“虽然这么做有风险,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怎么知道结果是什么呢?平庸与懦弱的想法,可从不该属于野心勃勃的凯厄斯的,他心底关于感情的烈焰是如此旺盛。”

我彻头彻尾变成了主角旁边一张石桌,头上平顶式的天花板与古老的石块组成的墙壁,在摇摇欲坠的油灯下面,形成了无边无际的宽阔空间,让我产生了这个世界就剩下我,跟眼前这个家伙的存在的错觉。

阿罗的表情又变了,真不知道他的表演老师是谁,脸部动作那么丰富。他捂手灿烂地笑起来,眼神清澈无比,他跟我谈话的语气就如你是他的生死之交。

“克莱尔,这些东西合你胃口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因为他不仅问过一遍了,但是我不太了解他们非人类的大脑构造。

只能语气平平地回答,“很合胃口,谢谢招待。”这反应比起阿罗的从容华丽来,就是被曝晒过后的干萝卜,干瘪得很。

天知道我嘴里啃的是什么玩意,我完全吃不出味道。

“那就好,你以后偶尔会怀念这种味道,克莱尔。”阿罗欣慰地微笑,他看着我的表情慈祥到可怕。

真的……很可怕。我手指一颤抖,却不知道在颤抖什么,很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在灯光下苍白得刺目。

“也许我心爱的弟弟会很感谢我,因为我让他的小天使摆脱了随时夭折的命运。”阿罗慢慢站起身,他黑色的法袍从褶皱重回光滑,恬淡的清辉倾斜在他黑色的衣袖上。他的眼睛有些朦胧,似乎与灯火融合成一体,变成一种浓郁的红色。

我手指的颤抖还没停止,额头上已经自己微微泛着冷汗,我还觉得奇怪,这种剧烈的反应到底怎么了。

“凯厄斯在哪里?”我莫名其妙地问起他来,可能是来到沃尔泰拉那一秒开始,这家伙就一直在我旁边,所以他突然消失了让我觉得有违和感。我心底很清楚地明白,他不在我会轻松很多,但是此时却突然就觉得这种违和感更严重。

就好像凯厄斯不该消失,而阿罗也不该单独请我吃饭。

“你真敏感。”阿罗赞叹地笑着,“他实在是太正义了,一点处决犯人的小事情就能让他离开,也许这次事情能让他清楚地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掌握在他手里。例如他不该离开你身边,就算他让卫士保护你也是不可靠的。”

卫士保护?

我睁开眼就是一个人,嘛卫士都没看到。

“你的能力让我很期待,在我弟弟的心灵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色彩。”阿罗离开椅子边,动作流缓地走过来,他的笑容灿烂到可以看到雪白的牙齿,明明没有獠牙平整一片,却给人锋利的致命感。“而且你的血液,也是他不可抗拒的牢笼。”

如果我还想不明白这只神经病非人类想干嘛,那我的大脑应该是被他们的地区风味食品堵塞了脑神经。

他走过来的每一步都是在我警惕线上的刀尖舞蹈,刺激得我立刻跳起来,转身就往唯一的出口那里狂跑。

但是如同爱德华好心的告诫,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跑得赢非人类,所以还是省省力气,可以死得好看点。我从起跑到浑身僵硬地停下,不过四五秒的时间。

而这四五秒,漫长到我以为过了一个世纪。

肩膀被重重压制住,扛着一座五指山的重量。是阿罗的手,洁白,指甲修剪整齐,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很温柔地放在我肩膀上。

咏叹调的美好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冰凉的气息夹杂着非人类特有的那种清新的味道,围绕着我。“克莱尔,不用害怕,一开始会有点难熬。但你是一个坚强的好孩子,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你的色彩,将永远地留下来,没有人能剥夺它。”

冷汗从额头滑落到下颌,我试着笑笑,有些困难地说:“请问,我有选择吗?”

阿罗很无辜地用一种柔软如絮的语气说:“不,克莱尔,你别无选择。如果有神,神也会这样回答你。”

如果有神,神会灭了你的,死妖怪。

“虽然对凯厄斯有点抱歉,不是谁都能遇到他生命里的歌者,但是你的死亡却会带走他的色彩。而他已经选择了忍耐,那么你的血液只能变成对他日夜的折磨。”

阿罗站在我身后,他贴着我的后背,近在咫尺。

我低着头,紧握着拳头,浑身开始颤抖。这是我无法控制的,那种可怕的警惕预感如同海浪,逼迫着我快点跑。

但是我能跑到哪里去,谁来救救我。查理……卡莱尔,爱德华,爱丽丝……

“很快就会过去,你的美丽将无人能及。”

阿罗的手指轻轻地撩起我乱七八糟的长发,他的指尖带来一整个冬季的寒冷,从我脆弱的脖颈上滑过。

我能想象,他露出满口牙齿的恐怖画面。

吸血鬼没有獠牙,爱丽丝曾经用手指扣扣自己整齐得像是做过手术的牙齿说。但却能咬碎几乎一切东西,人类的骨肉在他们的牙齿下不堪一击。

我的大脑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疯狂地转动起来,怎么办?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脱困。

如果有谁能救我脱离困境,那么那个人会是谁。不,没有,都来不及。唯一能让我觉得有点希望的是卡伦一家,但是他们不在这里。美国跟意大利再快也要几个钟头的时间。

阿罗的动作像是在开饭前的某些洗手仪式,不着急咬下去。

他说得对,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吃饭是什么样。特别是,你还是食物。

吸血鬼对于人类有可怕的压制作用,我现在在他的气势笼罩下,想跑腿都是软的。

要做什么才能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阿罗的手温柔地穿过我的头发,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他的声音总带着笑意,在冷冰冰的呼吸里。“别怕,我的孩子。”

我的心跳剧烈地跳动起来,终于害怕得受不了,“救……”以为是尖叫,但出口才发现连声音都微弱到快要接近死亡。

阿罗的牙齿已经贴到我皮肤上,差一点点。亲密的绝境。

救……救命!

——一切都发生在千钧一发,风驰电掣间。

“阿罗。”一个男人的声音愤怒到狂暴地响起,几乎要震碎所有古老灰暗的石头。

我身后的吸血鬼停顿了一下,在我反应回来前,一阵狂风狠狠地击中了我们。我还站着,就是长发被撩得像鬼乱飘。

阿罗已经离开我身后,他被风刮走了。

我抓着满手的头发,慌忙往后看,接着又是巨响雷鸣。天花板上的油灯剧烈地摇晃起来,灯光濒临毁灭。石头从墙壁里面崩裂开来,好几块碎石都滚到我脚下,我快速跳开,一块石头又飙过来。

在昏暗的空间里,墙壁已经碎裂了大半,一个尖利的男声凶狠地咆哮:“你想要强行转变她,你竟然敢背着我转变她。”

那质问的可怕情绪像是阿罗杀了他爸妈,仇恨到让人恐惧的疯狂昭然若揭。

我终于看清楚是凯厄斯,他背对着我,用一种无可抵挡的力道将阿罗死死钉在碎石上,他们撞坏了墙壁。阿罗被他用单手卡住了脖子,清脆的碎裂声从指缝里面传来。

墙角那个黑影快速飘出来,但是他(她?)看起来有些无所适从。

“勒娜特,滚出去。”凯厄斯冷冷地说,一声大吼被他压抑进喉咙里,差点溢出来。

“当然,这里是不需要她。”阿罗竟然还说得出话,看来脖子被掐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让那个叫勒娜特的卫士重新去贴壁花。然后冷酷地看着凯厄斯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弟弟。”

弟弟这个词说得都要咬碎牙龈,阿罗的笑容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答应过我的话都是你的谎言,阿罗。”凯厄斯没有放开压制他的姿势,他半跪在地上,与阿罗同款色的长袍披在石头上。手还恶狠狠掐着他的脖子,嘴唇往后咧开,狠得像是一匹狼。“克莱尔的一切都由我负责,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被他这种狠劲吓到往后退一步,有些惊慌地看向墙角那个黑影,不知道现在拔腿就跑他们追不追。

“当然,当然。”阿罗伸出手,很亲密地摸摸凯厄斯的脸,亲切地笑着说,“我已经说过了,克莱尔是你带回来的,那么她就属于你。不过弟弟啊,你真打算由自己来转换她?别忘了,她可是你的歌唱家,就算是跟她共处一室什么都不做,她的血液对你而言也是种无法抵挡,让你痛苦不堪的引诱。那么你要怎么来转换她?你有自信碰到她的血后,你还停得住?”

“所以你就打算代劳?”凯厄斯怒气冲冲地低吼,“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将她带过来,你想杀了她?”

“我不可能杀她,这不是死亡,而是永生。你难道想战战兢兢地守护着你的歌者,让她用人类的躯体活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那样的她才会随时死去。”阿罗很有诱惑力地看着他,他的笑容是那么真诚美好。

……你个老不死的死变态,我忍下骂人的冲动。这货是在怂恿凯厄斯将我转变,我……忍下祝福他祖宗的各种话语。

凯厄斯沉默了一下,这种沉默对我而言如同死刑犯面对子弹上膛的瞬间。

“而且我也会怀疑,克莱尔是否又是另外一个谎言,我已经在亚西诺多拉身上栽一次,我必须肯定克莱尔不是一个空洞的谎言,而是真真正正的真实。”阿罗接着说,他将手覆到脖颈上,将他心爱的弟弟扼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凯厄斯也没有想将他立刻掐死的念头,反而是自己先放开手指,但愤怒还是让他的指尖在颤抖。

“看来,她是真的,不然你不会让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阿罗缓缓地勾起一抹微笑,然后是无法控制地扩大自己的笑脸,狂热之态尽显。“你的能力,克莱尔的能力,实在是太完美了,我看到了让我值得付出任何代价,任何期待的能力。我还要感谢你,弟弟。”

当一个脖子上全是裂缝,没有血液流出,还歪着头笑得特别灿烂的人在你面前,会让你怀疑这不是吸血鬼,而是鬼片现场。

我再次对吸血鬼这种生物的生理结构产生了可怕的联想,他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做成的?

“以后不要背着我做这种事,阿罗。”凯厄斯拨开他伸过来的手,脸色阴沉。

“这你不用担心,至少最近我是不会再次这样做。”阿罗很优雅地双手合十摩擦了一下,低头对我笑着说,“吓到你我很抱歉,克莱尔。”

我对他已经是惊弓之鸟,惨白着脸马上摇头。你别抱歉,你离我远点行不。

凯厄斯终于有空将他矜贵的脑袋转到我这边,他金色的头发散乱开,眼睛里面还有些狂乱的怒气。他咬了咬牙齿,又抿起嘴巴,死白的脸孔很压抑。

我看出他很生气,他的目光很有穿透力将我全身打量个遍。从我乱到可以盖鸟窝的头发,被溅上汤汁的衣服,再看到我缺少一只鞋子的脚,刚才跑太快甩出去的。

我这种形象在真是辱没了你们高贵的审美观。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他会对我破口大骂,或者将我掐死呢。

他双手垂下,黑着一张脸走出去,经过我旁边的时候停了一下。我不敢动弹,视线死死盯着自己的脚,无可避免地看到他长长的黑色衣袍一角。头顶上有咯吱的响动,我想应该是那只可怜的油灯在嚎叫,它叫着叫着破碎声突响。我一惊,还没抬头那灯就掉下来,刚刚对着我的头顶。

凯厄斯伸手分毫不差地接住,他的手挨着我的头顶的发旋,我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他将灯丢开,继续走出去。

我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很轻很飘,像赤脚前行。小心谨慎地抬起头,看到满地碎石,这个房间碎了一大半,残垣废墟。

“克莱尔,你还饿吗?”阿罗站在碎石堆里面,脖子上的裂痕衬托出他可怕的脸孔,那笑容吓死人的亲切和蔼。“要不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一份,美式,还是中式?

我浑身毛发直竖,拼命地摇头,“谢谢你的招待,我很满意,不打扰了。”

拔腿就往外跑,身后阿罗很高兴地大笑起来,“勒娜特,她真是个小可爱不是吗?

跑出房间,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阳光从石头缝隙里面冲进来,光雨一样落在我脚边。我缩缩脚趾头,茫然地发呆。

抬头却看到凯厄斯背着我站着,光线在他露出来的皮肤上璀璨明亮,我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但是他不吭声,我也觉得没有吭声的必要。

站了一会,他才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继续看着自己的脚。阳光渐渐爬上我的脚趾头,用一只鞋子走路不算舒服。

花了一些时间想了想,才发现我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比较好。这里到处都是吸血鬼,老变态。我发现没有人能救我,就像我还没有强大到能拯救自己。

我低着头,开始慢慢地往前走。

凯厄斯在前头走着,我隔着很长的距离,跟着他走。

阳光很多时候会落到我脚踝上,带来光澜流过。很痛,紫外线的焚烧刺骨的痛。

我停下脚步,站在阴影下面,脚却踏在阳光下。我想这是不是一个噩梦,痛久了就能醒过来。迟钝地发呆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眼泪都掉下来了。我死忍着,这种状况太难过,我没有信心能撑下去。

而且我还没有给查理打电话,他会疯的。

贝拉还没有来,他身边没有任何亲人。

我咬着牙齿,眼泪一点一点从我眼眶里面滚出来,它们滚到阳光下,蒸发挥散。

我不出任何声音,这不是个能给我哭泣的地方。不要变成可怜虫,这对你没好处,克莱尔。

眼泪死命止不住,我难受地闭着眼,长发杂乱地垂在我脸前遮挡住难看的脸色。手抓着衣角,青筋暴出地忍耐。

我不知道凯厄斯是什么时候折回来的,我没有力气落荒而逃,只是低着头用头发挡住视线,眼泪还在往下掉。

我想,我没有哭出声,这不算哭。

我很担心这个神经不正常的混蛋会暴跳如雷,他时常这样,压根就控制不住暴力癖好的发作。

“别害怕,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凯厄斯伸出手,在我畏缩的脸上抹了抹,滚烫的眼泪似乎蛰到他冷冰冰的手指,他往后缩了一下。

“以后绝对不会有人敢对你这样,下次我会杀了他们。”他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残暴的阴狠从他红色的眼睛里面冒出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满脸泪水,阳光遍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记请假,抱歉

第41章 电话

沃尔泰拉是风之城,位于两个山谷的高地上;用一种拥有漫长历史的厚重颜色;略带荒凉地面对着天际线下的地中海。

其实对于托斯卡纳地区的风景名胜,沃尔泰拉比不得佛罗伦萨的名气。它被峭壁所围绕;海拨五百米,人口一万多;除了雪花石加工;埃特鲁斯文化博物馆外能让世界记住的东西寥寥无几。

吉安娜将一双从佛罗伦萨手工作坊订购回来的鞋子递给我,这样的鞋子手套成打成双;整整齐齐摆放在巨大的木质衣柜里。

“都是纯手工的,还有手绣的画布,有些老艺术家会将自己的作品绘制后,缝制在裙摆上;这些全是今天早上才购买进来。”吉安娜很利落地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拉开大衣柜,一整排的衣服出现。“如果你不喜欢,设计师今天下午会过来,你可以跟他要求任何你喜欢的衣服样式。”

你让一个二十块的t恤衫穿三年,几十块的牛仔裤从不换,直销店的外套打算穿十年的人,来看这些可怕的手工高级定制货要带什么表情才好。

吉安娜将浓密的黑发松松地挽起盘成髻,碎钻的发叉别在漆黑的发丝里,像是暗浮在黑夜里的繁星。

她冰绿色的眼睛很美丽,意大利口音浓重的英语像是有色彩的泡沫,软绵绵的女人味。她告诉我,这些衣服全部都是为我准备的,因为时间太过紧急,很多细节都没有考虑到。

也许尺寸都是对的,但是比不得设计师专门的制作。还有很多生活必需品,洗发水,牙膏,毛巾等。听说专门订做的床还没运到,一些精美的床上用品倒是先到了。上次我睡在沙发上,被我拿来抹眼泪的被子就是其中之一。

我看到她边帮我挑衣服边转来转去找东西的架势,专业得我都没有勇气开口问这些玩意多少钱。我可以肯定我银行账户里的余额,不足以买下她那柜子手工制造的鞋子,帽子,手套什么的。

如果以后跟这群非人类闹翻了,阿罗光是拿出生活用品的账单就可以压死我。

“老板说你不能暴晒在太阳下面,所以我给你选择的衣服都能防紫外线,还有负责你身体的医生已经联系好,他住在沃尔泰拉,恩,就离这里不远,在普里奥利广场那边。”吉安娜才想起自己忘记打开老式唱片机,她拿起一个黑胶唱片,是意大利歌剧。

说起医生我就想起家里的防晒油,一些药品,放久了会坏掉的。

“对了,也许你需要一个营养调理师,我会联系罗马的工作人员替你留意。美容师跟专门的设计师也正在寻找,你喜欢玫瑰还是小苍兰,这里的房间很多,但是适合人居住的除了接近前台出口的招待室外基本没有。其余的都是在宫殿地下,或者石梯上的房间。”吉安娜让音乐流淌在这个墙壁也是用木头制作而成的房间里面,她温柔地笑着说,“所有房间都不适合我们居住,因为没有供电系统与供水系统,而且温度很低,唯一的取暖设备是十五世纪的大理石壁炉,是多铎王朝的风格。”

她看起来很开心,处理起事情来很欢快,她觉得我看起来不像麻烦,反而是让她的工作丰富起来的人。

我不适应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膝盖上还放着那双手工鞋,光着的脚踏在舒服的地毯上。

布鞋,二十块的衣服,便宜的系发带,学生的书包,这才是克莱尔的正常装扮。

手工的高级定制装,比我的脚还贵的鞋子,多铎王朝风格的壁炉,没水没电的城堡,这不是我的生活。

我试着开口跟吉安娜商量,“不需要那么多东西,我真的不需要。”你们把我的破衣服还给我吧,我自己手洗能穿很久。

“是老板吩咐的。”吉安娜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拒绝她。

“能让他别买这么多吗?”要是秋后算账这些玩意足以让我破好几次产,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背负着这些债务过日子,如果我还有后半辈子的话。

吉安娜走到我身边蹲下来,她长得很美丽,意大利女性的健康肤色,常年沐浴在托斯卡纳的蓝天下的阳光气息。她将手搁在我的膝头上,手指上戴着白金戒指,“克莱尔,这些是不能拒绝的,没有人能拒绝他们。老板……凯厄斯的吩咐几乎是不可违背,他是如此喜爱你。他看着你的眼神,是一个正常男人看着喜爱的女人的目光。”

她在叫凯厄斯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压抑得极低,带着害怕的颤抖。她很怕直呼这个名字,怕会为自己带来未知的灾难。

“你搞错了,他们将我们当成食物。”因为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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