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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金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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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都喜身穿黑衣。
六扇门中的高手也不例外。
九眼神鹰更是穿黑衣的忠实门徒。
他自出道江湖,以至投身衙门成为天下知名的神捕,一直都只穿黑衣,从来没有一天例外。
曾经有一次,呼延擒的同门师兄师弟暗中订下一个计划,要把他灌醉,然后把他的黑衣换掉,看看他穿上白衣又是副怎样的样子。结果,呼延擒真的醉了。
但他的师兄师弟仍然无法把他的黑衣换掉,因为呼延擒在将醉未醉前的时候,突然出手把他们的穴道全部点住。
虽然呼延擒醉卧了整整一个昼夜,但他们也陪着他呆了整整一天。
直到呼延擒酒醒之后,他们还像木头般站在那里!
大师思淫欲毙命洗脚水
(—)
呼延擒静静地站在天意寺门前,脸上的神态就像一尊石像。
虽然他的脸木无表情,但这种表情往往也是杀机最浓厚的表情。
可贺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九眼神鹰呼延擒,但眼前出现的黑衣人,若非是他又还会是谁?
呼延擒的四十九式折骨擒拿手,在江湖中早负盛名。
刚才可贺连对方从何而来,怎样出手都没有看清楚,就已吃了一个大亏。
刹那间,可喜可贺两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可喜吸了一口气:“你终于还是找到咱们了。”
呼延擒寒着脸,冷笑着道:“扬州道上无数冤魂,他们的仇恨已待伸雪。”
可喜道;“这里可不是扬州。”
呼延擒道:“就算是在天之涯,在海之角,你们两人亦绝无法躲避正义的制裁。”
可喜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虽然身受朝廷俸禄,但到底也是江湖中人,又何必咄咄逼人,不留半点余地?”
呼延擒冷冷一笑:“昔日你们在扬州道上,又可有半点慈悲心肠?”
可喜顿然哑口无言。
可贺的脸色变成灰白色,他知道自己绝非呼延擒的敌手。
寺中激战的声音仍然在持续。
可贺忍不住道:“刚才潜进寺中,时下正与本寺僧人展开激战的是谁?”
呼延擒冷冷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贺道:“却是何故?”
呼延擒遭:“因为你若知道他是谁,难免会吓破你的狗胆。”
这一来,连可喜也忍不住了:“难道他是个大瘟神不成?”
呼延擒目光一闪,冷然道:“对你们这种人来说,他的确是个大瘟神。”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忽然看见杏袍人的手中已拔出了一把刀。
刀本在鞘中。
刀鞘并不夺目,而且看来相当残旧。
但当这把刀亮出之后,可贺的瞳孔最少睁大了两倍。
他脸上的神色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变化。
“猎刀!”
猎刀二字一出口,可喜的脸色也变了。他突然目注杏袍人道:“你就是司纵纵横?”
杏袍人仍然静静站在呼延擒背后,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不错,我就是司马纵横,现时在天寺内大事捣乱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吧?”
可喜的脸色变得更难看:“难道是铁凤师!”
呼延擒冷冷一笑:“刚才赏了你们一团泥浆,一团牛粪的人,就是铁凤师!”
(二)
铁凤师虽然被称为辣手大侠,但他有时候也喜欢与别人开玩笑。
就算是敌人,有时候也是他开玩笑的对象。
但他对敌人所开的玩笑通常都不太有趣。
最少,他的敌人绝不会觉得有趣。
因为他的玩笑往往也和他杀人的手段一样,狠辣得令人无法忍受。
刚才他用泥浆、牛粪对付可喜可贺,绝不是手下留情。
因为呼延擒也在这里,还要留下这两个江湖匪类的性命,让呼延擒亲手把他们收拾了。
否则,刚才可喜可贺两人招致的,就决不会是泥浆牛粪,而必定会是杀伤力极强的凤凰夺命镖!
天意寺门外,可喜可贺的形势大为不妙,但在天意寺内,铁凤师又面临着怎样的挑战呢?
其实面临着挑战的并不是铁凤师,而是天意寺。
因为这一次的挑战者,本来就是铁凤师。
天意寺当然并不是一间寻常的寺院。
否则,以柯一喜和贺千方这两个江湖剧盗,又怎会选择这里作为藏身之所?
但这里是否是“大胆双雄”藏身的最佳地点呢?
那也不能说是对的。
最少,九眼神鹰呼延擒已追踪到此!
而且,连猎刀奇侠司马纵横和辣手大侠铁凤师也一起来到天意寺。
看来天意寺一场可怕的风暴,面是不可避免了。
当贺千方的手被呼廷擒折断的时候,铁凤师在寺内也同时大开杀戒。
他的凤凰七十二剑,本就是独步江湖的绝学,天意寺中虽然不乏武功高强的僧侣,但又有谁能阻拦得住他的闯进?
铁凤师一剑在手,气势纵横,一口气连续闯过三座佛殿。
倒在他剑下的僧人,最少已有十二人以上。
铁凤师剑下并没有留情。
虽然这些都是和尚,但这些和尚根本就和强盗毫无分别。
他们不但喝酒吃肉,而且还经常联群结队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无恶不作。
如此和尚,又怎能怪铁凤师对待他们心狠手辣,绝不留情呢?
直到铁凤师杀进第四重佛殿的时候,他居然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在寺院中,除了和尚之外,你还能找到什么人呢?
倘若你在寺院深处,忽然看见一个这么漂亮动人的女人,相信你一定会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但铁凤师没有这种感觉。
就算他在这里看见八百个漂亮的女人同时赤裸裸地向自己走过来,他都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Qī|shū|ωǎng|更何况他现在只是看见一个女人而已?
这个美丽的女人肤色如玉,一双手十指纤纤,虽然她身上的衣着不算太华丽,但顾盼之间,仍然带着庄严高贵的姿采。
第四重佛殿内已无和尚。
不论是大和尚,小和尚都没有。
这里竟然就只有一个这么漂亮动人的女人在等着铁凤师!
(三)
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
她盯着铁凤师,忽然冷冷道;“你终于来了。”
铁凤师道:“难道你认为我不应该来么?”
美丽的女人慢慢地道:“这并非应该或是不应该的问题,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你们所干的根本就是傻事。”
铁凤师道:“你指的‘我们’是指谁呢?”
美丽的女人道:“那是你和司马纵横两人。”
铁风师道:“司马纵横并不傻。”
美丽的女人道:“就算他并不傻,他也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而已。”
铁风师并不同意她的说话:“你若以为他是个大孩子,那你未免看错人了。”
美丽的女人忽然叹了口气,道:“你闯到这里,究竟是来找我,还是找天意大师?”
铁凤师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天意大师的。”
美丽的女人道;“但天意大师并不这里。”
铁凤师点点头道;“这一点,当我看见你的时候便已知道。”
“哦!”
“常言道‘一山不能藏二虎’,你既然已在这里,天意大师又怎能高枕无忧?”
美丽的女人忽然发出一阵动人的笑声:“你很聪明。”
铁凤师道:“倘若我没有想错,此刻天意大师必已魂归西方极乐世界。”
她的脸孔不再那么冰冷,居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不错,这也是天意。”
铁凤师轻轻吸了口气,道:“其实天意大师在你们的组织里一向都尽忠职守,倒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被你们判以死罪?”
美丽的女人微笑道:“他太贪婪。”
铁凤师微微一怔;“他贪婪?他贪的是什么?”
美丽的女人忽然绽出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他贪色。”
铁凤师看了她一眼,叹道:“那也难怪,虽然天意大师的年纪已不算小,但遇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心动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美丽的女人忽然沉下了脸,冷冷笑道:“他心动是他的事,但是他也得想想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
铁凤师静静地听着。
美丽的女人又冷冷地说下去:“就算他想得要命,就算他三年都没有接近过女人,他绝不应该打我的主意。”
铁凤师叹道:“看来天意大师不如别人想象中那般严峻可怕,最少在你的面前,就只能算是一条可怜的老淫虫。”
美丽的女人道:“他一向都很少与总坛的人联络,也许他还不知道我在组织中的地位,最少比他还高三级。”
铁凤师道:“他冒犯了你?”
美丽的女人承认:“不错,他在我沐浴时突然闯了进来。”
铁凤师道:“结果他就死在你的手中了?”
美丽的女人盯着他,淡淡道:“也许他闯进浴室,只不过想洗澡,所以我成全了他。”
铁凤师道:“你怎样成全他?”
“我把他光秃秃的脑袋浸在温暖的水中,相信他现在的脸已洗得很干净了。”
(四)
天意大师一直都说自己成为天意寺的方丈,那是天意。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的洗脚水活活淹死。
这也是天意吗?
铁凤师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脸当然很干净,但我的脸就算肮脏得像只野狗,也绝不敢劳烦你给我洗脸。”
美丽的女人忽然吃吃一笑:“你的脸也很干净,但面皮却好象还不够厚。”
铁凤师摸了摸唇上的两撇胡子,悠然道:“我的脸皮的确不厚,否则又怎会长出这么漂亮的胡子?”
美丽的女人盯着他。
她的眼睛好像有点醉意。
铁凤师虽然不算年轻,但他那种成熟的男性魅力,却的确很容易让女人为他而陶醉。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虽然是来找天意大师,但这个淫僧已经变成了死和尚,不知你现在又有什么打算。”
铁凤师道;“现在只有一个打算。”
美丽的女人笑道:“难道你要把我抓住,然后交给呼延擒。”
铁凤师沉默了半晌,道:“我并没有受过朝廷俸禄,又何必替别人作嫁衣裳,把勾魂金燕交给九眼神鹰让他去领功?”
美丽的女人嫣然道:“原来你并不如别人想象中那般伟大。”
铁凤师道:“我又不想成为武林中的大伟人,又何必干那些伟大的蠢事?”
美丽的女人一怔:“什么叫做伟大的蠢事?”
“你不懂?”
“不懂,真的不懂。”
铁凤师叹了口气,道:“只对别人有益,而对自己并无好处,甚至有所不利的事,就是伟大的蠢事。”
美丽的女人道:“说来说去,利人而不利己的事,你是绝不肯干的,对吗?”
铁凤师不置可否。
美丽的女人想了很久,才道:“原来你也和别人一样自私,但又为什么被人称为大侠呢?”
铁凤师道:“这就是浪得虚名。”
美丽的女人咬着嘴唇,忽然压低了嗓子,道:“只希望在另一种事情上,你并非浪得虚名。”
铁凤师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震。
他是个男人。
一个很潇洒,模样绝不难看的男人。
而她却是个女人。
她是个千娇百媚,风华绝代的美女。
他不呆。
她也玲珑剔透。
她的说话,他又怎会不明白!
她的说话已很露骨,她脸上的表情也足以令任何正常的男人为之心旌摇动。
铁风师最喜欢的也是这种女人。
看来他已经快要掉进她的怀抱里……
佛殿庄严,本非世俗男女调情的地方。她很懂男人的心理,她知道在这种地方,绝不能挑起铁凤师最狂烈的情态。
她带着他,穿过这第四重佛殿。
佛殿背后,是一条曲折的长廊。
长廊外秋菊盛开,风中更传来阵阵令人神怡的木叶清香。
她走在他的前方。她的腰肢轻轻挪动,她的背影是迷人的,可爱的。
他们将会到达一个怎样的地方?
铁凤师不在乎。他对这个美丽的女人,仿佛具有无比的信心,可以把她征服。
对于征服女人的本领,他的确并非浪得虚名。但你若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就绝不会羡慕铁凤师此刻的际遇。
江湖上最可怕的女人据说总共有八个,勾魂金燕就是其中之一。她并不姓金,名字也不叫燕,她的姓名是林静静。
林静静八岁练剑,十六岁就出道江湖,在短短十年之内,江湖上最少有五个势力庞大的帮会,因她而崩溃、败亡。
她最可怕的不是剑法,而是她对付敌人的手段。不少江湖人,直到咽气的时候,还不相信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勾魂金燕,更不相信自己是死在她的手上的。
但铁凤师早在两年前就见过这个女人,而且也见过她的杀人手段。
那一次铁凤师便凭勾魂金燕下手杀人,因为那次她要对付的男人,本来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江湖恶霸。
林静静也许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但那一次她却堪称替天行道。
倘非如此,铁凤师两年前便不会放过林静静。
铁凤师虽然不太奸诈,但也不算老实。
他说自己不会干那些“伟大的蠢事”。
但实际上,却是恰恰相反。
“伟大的蠢事”他不但常干,而且干得比任何人都还更起劲。否则,他又如何会被人称为辣手大侠?
“大侠”二字,他绝不是浪得虚名。
穿过了那条曲折的长廊,林静静把铁凤师带到一座小楼。这里很静。
铁凤师甚至可以清楚地听见林静静的呼吸声,和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
林静静拾级而上,楼上无人,只有一张很宽敞、很柔软的床。
铁凤师吸了口气,道:“这是你现在居住的地方?”
“难道这地方不好吗?”
“当然很好。”铁凤师笑着:“如果我说不好,那么我就是世间上最笨的大笨蛋。”
“你不是笨蛋!”
“我不是。”
“但你若不是笨蛋,又谁会是呢?”
林静静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她脸上的神态还是那么妩媚动人。但铁凤师却已不能动。因为林静静已突然出手,把他胸前七大要穴一起点住。
楼头生死战直闯四重殿
(—)
虽然楼中情调幽雅,而且铁凤师更面对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但他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值得令人羡慕。
无论是谁被人点住了穴道,都很不是滋味的。
铁凤师的穴道被制,他唯一还能动的,就只有一张嘴巴。
他还没有张声,林静静就已问他:“你现在是否很舒服?”
铁凤师沉默了片刻,道;“你认为我会很舒服?”
林静静居然点点头,微笑道;“近来你也实在太忙了,能够在这个时候歇一歇,岂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铁凤师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我被你点了穴道,倒变成是最佳的休息机会了?”
林静静淡淡道:“人若太疲累就会生病,我不希望你病倒。”
铁凤师只能苦笑。
突听得楼中响起了一个人冰冷的笑声:“他不会病,但却会死,死人也是不会生病的。”
楼中除了铁凤师和林静静之外,居然还另有其人。
那是一个头戴雨笠,背负长剑的中年人。
铁凤师道:“现在没有下雨,阁下戴着这顶雨笠,不嫌太麻烦一点么?”
中年人冷冷笑道:“你好像还不致于笨到这种田地罢?”
铁凤师目光闪动,道:“难道你这顶雨笠也是一种武器?”
中年人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你现在已变成了废人!否则你一定可以领略到这顶雨笠的强大的威力。”
铁凤师冷冷地盯着他,道:“你现在若要杀我,实在是易如反掌。”
中年人道:“我若要杀你,你早巳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句说话他说的并不过分。
铁凤师已不能动弹,就算是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要在这个时候杀他,也是同样的易如反掌。
中年人打量了铁凤师一眼,忽然伸手去取他的凤凰神剑。
但他的手伸出,又再缩回。
他沉吟半晌,喃喃道:“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我看你是一条汉子,无论是杀你或折磨你,俱于心不忍。”
铁凤师道:“想不到你的心肠还算不错。”
中年人淡淡笑道:“你的两个朋友还在寺外,你是否希望他们也来陪你?”
铁凤师道:“我在这里艳福无边,又何必别人来到这里碍手碍脚?”
中年人大笑。
“说得好,只可惜这小楼里除了除静静之外还有我这个不速之客,而铁大侠又己穴道受制……”
但他只是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就突然完全僵住了。
因为他看见铁凤师缓缓地向自己走过来,然后又慢慢地把凤凰神剑拔出——
(二)
铁凤师拔剑的姿势那么优美。
他的神态也很平静,一点也没有急躁的样子。
他不必急躁。
就算他现在真的完全不能动弹,他都会保持着极度的冷静。
何况他的穴道根本就没有受制,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活动自如。
头戴雨笠的中年人脸色变了。
他狠狠地盯着林静静,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林静静“嗄”声一笑,道:“关护法何必这么生气?你在帮主面前,岂不是时常都说可以把铁凤师生擒活捉,碎尸万段的么?”
铁凤师淡淡道:“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中年人怒目相视,对林静静道:“你竟敢背叛英雄帮,你一定会得到永不超生的惩罚。”
铁凤师冷冷一笑,道:“你们这些狐群狗党,居然也以英雄自居,难道不怕笑歪了天下英雄好汉的嘴巴?”
中年人嘿嘿道:“姓铁的,你别太早得意,此刻鹿死谁手,仍是未知之数。”
林静静冷冷一笑,忽道:“这一战你已输定了。”
中年人道:“帮主一向待你不薄,你何以竟生背叛之心?”
林静静道:“帮主待我的确很好,可惜他已躺在了坟墓里。”
中年人“哼”一声;“胡说!”
林静静冷笑道:“帮主已在半月之前被杀,你们以为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但你们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中年人又是“哼”的一声,却没有说话。
林静静又接着说道:“三年前雁门关外大血案,不少人以为是风帮主的杰作,但实际上风帮主毫不知情,是你和另一股流匪在暗中主持。”
中年人的面色更阴沉。
林静静冷冷地盯着他,目光比他更阴沉冷酷:“一直密谋叛变的人,其实就是你!”
中年人终于笑了。
他的笑容,残酷得有如食尸鹰。
在森冷残酷的笑声中,他背上的长剑突然就刺向林静静的咽喉。
这一剑走势极快,而且剑走偏锋,招式奇诡已极。
但林静静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这个中年人,是英雄帮的护法关怒。
关怒在江湖上并没有多大的名气。
但有时候,有名气的人未必厉害,厉害的人却未必有名气。
关怒无疑是属于后者。
英雄帮在江湖上的名誉虽然并不怎样好,但也不能算是太坏。
唯一比较令人谈虎色变的,就是英雄帮的帮主风天子。
风天子是悍匪出身,虽然近年来他们的行事作风已有改变,但由于以往他的表现太令人吃惊奇。сom书,所以直到现在,几乎有什么重大的无头公案发生,都算在风天子的身上。
例如叶铁一案,就不是风天子干的。
但江湖中人,仍然把最大的嫌疑放在风天子的头上。
实则这一件血案,是关怒一手策划出来的,而风天子根本就完全不知道这一件事。
到了现在,风天子更加已被关怒所暗杀,英雄帮又再陷入了纷乱的局面。
眨眼之间,关怒已连续向林静静攻出八剑。
他每一剑刺的部位,都是林静静的咽喉,看来他已动了必杀林静静之心。
林静静身形急变。
关怒八剑竟然尽皆落空。
但关怒还有一顶雨笠。
这一顶雨笠当然并非寻常之物,就在关怒攻出第九剑的时候,他的雨笠同时除下,飕飕连声,十二支毒针从雨笠边缘激射而出。
林静静忽然对铁凤师说道:“他好阴险。”
“他”字刚出口,关怒的十二支毒针已如泥牛入海,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这十二支毒针收掉的,并不是林静静,而是铁凤师。
铁凤师冷冷地盯着关怒,他的凤凰神剑仍然没有出手。
关怒喝道:“你找死!”
敢对铁凤师如此无礼的人并不多。
但当关怒喝声方止的时候,凤凰神剑突然就已深深刺入了他的胸膛。
关怒愣住了。
他想不到铁凤师的凤凰七十二剑只发出了一剑,竟然就把自己置于死地。
林静静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关怒已败。
但他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铁风师的剑拔出来之际,他突然狂吼,雨笠如网般罩向铁凤师。
飒!
雨笠没有再射出毒针,却散出一蓬惨绿色的粉末。
林静静大惊,道:“小心,那是化骨腐尸散。”
不必说,铁凤师也已知道其中的厉害。
他当然急退。
这时,关怒已支持不住,“卟”一声倒下。
但铁凤师也突然倒下。
他倒下则是中了化骨腐尸散的剧毒?
不!他倒下,是因为林静静忽然在他的背后,一口气点住了十二个穴道!
(三)
铁风师倒卧在地上的表情,只有四个字可以加以形容。
这四个字就是“啼笑皆非”。
林静静又点住他的穴道了。
刚才那一次是假的,但这一次却是真的。
他吃惊地盯着林静静,就像八十岁老娘给孩子绊倒的神态一样。
林静静吃吃一笑。
“你真不错,最少你已替我解决了关怒。”
铁凤师只能苦笑。
他什么话也不必说。
因为他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话,也是绝对多余的。
既是多余的说话,又何必在这种女人面前说出来呢?
当铁凤师在这座小楼里弄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天意寺内的形势又再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柯一喜和贺千方虽然号称“大胆双雄”,但他们见到了九眼神鹰呼延擒之后,他们的斗志早已完全消失。
他们当然想溜。
可惜就算他们每人插上三双翅膀,在九眼神鹰的面前也是很难远走高飞的。
呼延擒没有放过他们。
他甚至懒得把这两人生擒活捉,索性把他们毙了,然后割掉他们的头颅,放在一个黑布袋内。
他的手段看来好像很残酷。
但司马纵横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这两个恶贼对付别人的手段,还更残酷百倍。
呼延擒把这两颗脑袋放好之后,并没有急着赶道回扬州。
他对司马纵横道:“比起天意寺内的强盗来说,‘大胆双雄’只能算是喽罗小卒。”
司马纵横微微一笑:“呼延大人也有意入内捉拿更凶悍的强盗?”
呼延擒道:“当然,别忘记我也是个江湖中人。”
司马纵横道:“如此甚好,英雄帮的兔崽子恐怕永无宁日了。”
两人谈笑自若,根本就没有把天意寺视作龙潭虎穴。
他们进入了天意寺后,又再遭遇到凶僧们的凶猛扑击。
但呼延擒与司马纵横俱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这些僧侣全非敌手。
不消多久,他们已经连续闯过三重佛殿。
直到第四重佛殿,他们只是见到一个人。
一个冷傲、寂寞的剑客。
(四)
在第四重佛殿里,一片死寂。
这一个剑客的年纪并不大,但脸上却已有几条不算太浅的皱纹。
这些皱纹和他的年纪是不相衬的。
他的头发和他的年纪也不相衬。
假若他有十万根头发,那么最少有五万根是灰色的,还有一万根是白色的。看见了这个年轻,但脸上又有皱纹,头上已冒出白发的剑客,司马纵横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果然在这里!”
“你也果然来了!”剑客冷冷道。
“不但我来了,铁凤师也来了。”
剑客目光露过一丝奇特的光芒:“他本不该来的。”
司马纵横道:“我呢?”
剑客道:“你更不该来。”
司马纵横说道;“为什么我们都不该来?”
剑客道:“你想过可能发生什么事吗?”
司马纵横道;“我不喜欢幻想。”
剑客道;“这不是幻想,而是你们已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
司马纵横微笑道:“这倒很可怕。”
剑客道:“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司马纵横道;“愿闻其详。”
剑客冷冷一笑,道:“你们一定要杀了我。”
司马纵横一怔:“为什么一定要杀你呢?”
剑客沉着脸,冰冷冷地道:“你们若不能杀了我,就会死在我的剑下,这一战是绝对无可避免的。”
司马纵横笑了笑:“咱们彼此间绝无仇恨,而且令师还是铁凤师的好朋友。”
剑客冷冷道:“这正是咱们不能并存于世的最大理由。”
司马纵横忽然长长叹息一声:“老吉,你果然变了……”
如果叶梧秋也在这里,他一定会很伤心。
这一个剑客,就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老吉。
老吉并不老。
但他的心境起了很大的变化。
人心若变坏,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司马纵横盯着老吉。
“听说你的剑法已青出于蓝,连怪和尚都不是你的敌手。”
老吉道:“师父一向很少用剑,他在剑法上的成就,远在他的掌法之下。”
司马纵横道:“无论怎样,你的成就仍然是相当惊人的。”
老吉突然拔剑。
“你们是世间上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所以,你们一定要死在这里。”
呼延擒脸色变了。
他号称九眼神鹰,最看不过眼的,就是那种狂妄自大的人。
他知道老吉的剑法不弱。
但他对于老吉的神态显然也最看不过眼。
老吉的剑刚刚拔出,呼延擒就首先向他扑了过去。
老吉虽然脸上已出现皱纹,头发已过半灰白,但他的剑却是绝对完整无瑕的。
他与呼延擒的相距,本来最少也有三丈。
但他的剑才一出手,几乎就已立刻在呼延擒的脸上刺穿一个洞。
幸好呼延擒毕竟是呼延擒,他二十余年的功夫并没有白练。
虽然他赤手空拳,但他的反应却比豹子还快。
剑如电闪。
呼延擒掌势亦如杀着,剑虽未到,一股骇人的剑气已迫人眉睫。
没有金铁交鸣的声音,只有两人衣袂激荡的猎猎声响。
呼延擒在十招之内,反攻为猛烈。
他的折骨擒拿手不但能折敌人的骨骼,也能捏断敌人的咽喉,一击致命。
老吉右腕连翻,突然攻出三十三剑。
剑气如虹,就连司马纵横亦不禁脱口赞好。
呼延擒三番四次欲捏对方咽喉,俱未能如愿以偿,气势已开始减弱。
老吉这三十三剑反击之下,呼延擒竟然狼狈后退。
司马纵横已不能袖手旁观。
猎刀一挥,一刀就巳把他们俩的战斗停止下来。
老吉冷笑:“好刀法!”
司马纵横道:“你的剑法也不错。”
老吉道:“我们若能成为朋友,固然不错,但一生中能有你这种对手,亦着实死而无憾。”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你说这种话,岂非长他人志气,大灭自己威风?”
老吉道:“只要我能够击败你,将来威风的日子还多着。”
司马纵横道:“你有信心吗?”
老吉道:“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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