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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君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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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臣露出一抹笑意环住了他,将脸埋进他的胸前。
他从来不知道有个人可以倚靠的感觉是这么的好,在希勒瓦面前,他可以不用再逞强,只要做原本的自己就够了。
“冠臣……”
希勒瓦正想说什么,眼角却不意瞥见一抹晶亮。
那是……在阳光的反射下,漆黑得发亮的手枪!
黑帝斯已不知何时拾起了枪,并瞄准了冠臣,扣下板机──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希勒瓦推开了冠臣,而子弹则不偏不倚地射入了他的胸口,然后他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宙斯、宙斯!”黑帝斯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宙斯知道他从来不曾失手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为殷冠臣挡子弹?
就因为他是殷冠臣吗?
黑帝斯咬咬牙,知道此时不是追究恩怨的时候,宙斯必须立刻送医!
他走进內房,立刻拨电话叫救护车。
冠臣的脑中只呈现一片空白,突然,有什么东西模糊了他的视线,热辣辣的滚落在脸颊上,一滴一滴,宛如液态的水晶,又彷彿是京都山岚居里种的“泣樱”花瓣般掉个不停。
冠臣抚摸着脸上的泪痕,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冠臣……”希勒瓦握住他冰凉得毫无温度的手,凝视着他的泪颜低语,“你哭了……”
“是你把我惹哭的,谁教你居然这么做!”
天哪!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无助过!
希勒瓦用虛弱的手拂去他的泪,“我……不能让你受伤,因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冠臣……我爱你。”
“如果你爱我,你就要给我活下去,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即使伤口传来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疼痛,希勒瓦仍旧对着冠臣微微一笑。
“对……我说过……要一辈子……和你一起……”
“我会亲自为你动手术,我不许你弃我而去!”
冠臣握着他的手是如此的用力,而他坚强语气中所隐含的脆弱,又是那么地令他动容。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的心,他多想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他,但是……黑帝斯的那枪直射入他的要害,只怕他是撑不到医院了……
“冠臣……”
希勒瓦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已力不从心,他只觉眼前一暗,便失去了意识……
希勒瓦的心脏手术,是由冠臣亲自执刀的。
当他取出几乎穿心而过的子弹,并完成了缝合手术后,冠臣也虛弱的倒了下来。
当冠臣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冠臣,你醒了?”
“磊……”他没想到冠磊会来照顾他。
“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对于那天的口不择言,冠磊心中也有着深深的愧疚。
冠臣摇了摇头,“扶我下床……”
冠磊立刻断然拒绝。“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我要去看希勒瓦,我要知道他的复元情况……”
“你管他去死!”他火大的怒吼。
只要一想到冠臣差一点就因为希勒瓦而死在黑帝斯的枪下,他就愤怒得想杀人,却没想到冠臣竟然还一心惦念着那家伙!
“如果不是希勒瓦,你根本不会被捲入这场危险中!”
“磊……”冠臣虛弱的唤道。
冠磊倏地抱住他,咬牙低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住在这里陪了你两天两夜不曾阖眼?全世界只剩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难道你还要为了一个外人离我而去?”
冠磊从来就不是寡情之人,即使他一直无法原谅冠臣的离去,但是他知道,冠臣会这么做,是为了要彻底斩断自己对他的依恋与依赖,让他靠自己的力量跳脱过去的梦簦词贡凰蠡嵋膊槐缃狻
“磊,在我的心里,你与他是一样重要的,希勒瓦为了我几乎丧命,我怎么能不管他?”
“冠臣!”
不顾冠磊的阻止,冠臣拔掉了正在做静茫⑸涞牡愕危孔猿牌鹛撊醯纳硖逑麓病
从小冠磊就知道,在冠臣那优雅的表相之下,其实有着强烈的意志力,只要是他想做的,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如果他想要去看希勒瓦,那么,就算他虛弱到足以晕过去的程度,他还是会不改其志地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
冠磊只得叹了一口气,冲上前扶住他,当他对上冠臣那双讶异的眼眸时,冠磊没好气的绷着俊脸道:“我扶你去,这总可以了吧?”
他不想再看见冠臣为难、悽楚的神情,那会把他的心撕扯成两半!
“谢谢。”一抹极轻、极淡,却又撼人心弦的微笑在冠臣的唇边漾开。
看见他的微笑,冠磊紧绷的表情总算有些软化了。
“看完那家伙后,你可要答应我好好的休息,听到没有?”
这就是标准“殷冠磊式”霸道的关心。
“嗯!我知道了。”
冠磊扶着他来到希勒瓦的特別病房外,然后松开了他。
“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不想看见冠臣对他以外的人温柔,也不想看见冠臣的眼泪,虽然他对希勒瓦恨之入骨,但是,他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有撼动冠臣的本事。
冠臣明白他的想法,便点了点头,一个人走进病房。
病房里静悄悄的,希勒瓦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他的额头上有倒下来时撞伤的伤口,结实的手臂上连接着两条管线,一条是营养液注射管,一条是输血管,而胸口的部分则连接着心电仪。
冠臣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并翻看着他的诊疗纪录,明白他已度过了危险期,只是尚未醒转。“
由于心脏部位的手术耗损了他许多元气,致使他还无法恢复意识。
冠臣俯视着他,轻抚过他稜角分明的轮廓,低语着,“希勒瓦,是我。”
希勒瓦依然紧闭着双眼,毫无所觉。
“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的为我挡子弹,我还在等你向我解释呢!希勒瓦。”冠臣握住他的手,白晰无瑕的容颜上有着凄然的笑,“你说过不论我要去哪里,你都不会离开我的,现在我想离开台湾了,为什么你却躺在这里无动于衷?
“你说过你爱我吧?在你好不容易打动我以后,你就想扔下我不管吗?”
冠臣闭起眼睛将他的大掌贴到自己的颊畔。
“还记得你带我到岚山时所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就是要宠我,要把我宠上天,即使宠坏我也无所谓。那么,现在我要你醒过来,你肯答应我吗?”
冠臣在希勒瓦的耳畔不断地诉说着,那一字一句揪痛人心的破醉低语,逐渐传进希勒瓦的耳里。
起先,他完全无法辨识其中的意思,但渐渐地,他的神智越来越清明,这样悦耳却痛楚的声音,宛如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咒般,蛊惑着他睁开眼睛一探究竟。
这个悦耳的声音的主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声音显得如此悲切?
有一双手握住他,贴在一张弧度极为优美的脸颊上,一颗又一颗灼热的水滴不住地落进他的掌心里。
那温温热热的水滴是什么?
是泪吗?
是谁?
在他身旁落泪的人是谁?
希勒瓦一刻也无法忍受黑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那双手,然后睁开眼睛……
冠臣抬起泪颜,看见希勒瓦已睁开双眼,他那双染着哀戚的漂亮眼眸顿时被狂喜所淹没。
“希勒瓦!”
希勒瓦的视线中,出现一张连上帝也为之赞叹的脸孔,白晰、美丽,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郁,让他的美平添了一股令人疯狂的动人韵味。
这样的绝色,是不应属于凡间的!
希勒瓦修长的指尖描绘过他的每一个轮廓,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是你唤醒我的?”他倏地将冠臣圈进怀里,捧住他俊美无俦的脸庞,与他眼对眼地相视着,微蹙起眉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冠臣睁大了泪眸,身躯一震,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你说什么……”
“希勒瓦的意思是,他不认识你。”
冠臣回过头,看见兰堤斯带着过度礼貌性的笑意走了进来。
希勒瓦玻鹧垌笫幼潘矍暗墓诔肌
“兰堤斯,他是谁?”
“他是你的主治医师,难怪你不认识他。”兰堤斯笑笑的回答。
“主治医师?”
“是的,你记得吗?因为你中了俄罗斯特务的埋伏,胸口中了一枪,而这位医师就是为你取出子弹的主治医师。”
兰堤斯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对冠臣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谢谢你为我哥哥开刀,改日必登门致谢,我送您出去。”说着,他走到冠臣身后,不着痕迹地将手枪抵在冠臣的腰间,亲切的笑容不曾稍变。“医师,请!”
冠臣被强硬地带了出去,关上门后,兰堤斯虛伪的笑脸也随之敛去。
“昨天,他曾经醒过一次,但他完全没有提到你,只问起他受伤的经过,他说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中枪,所以我就猜想,或许是他倒下来时,脑部受到撞击,导致他失忆,然后我去调出希勒瓦的脑部断层扫描与核磁共振报告,”兰堤斯手中的一只纸袋拿给冠臣,“就是这个。”
冠臣很快地翻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顿时变得空洞。
“有轻微脑震荡,除此之外一切良好。”兰堤斯替他说出检查结果,唇边露出一抹近乎得意的笑。“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冠臣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失忆症是连动手术也无法治癒的,也就是说,除非希勒瓦自己想起一切,否则,他与希勒瓦的回忆,将永远只剩下空白。
“就算你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脑科医师,也无法改变希勒瓦遗忘你的事实!”兰堤斯玻鹄黜蛔忠蛔值氐溃骸拔四悖负醣涑勺橹锏淖锶耍绻悴幌M烙诎瞪保M憬窈蟛灰俪鱿衷谙@胀叩拿媲埃
说完,兰堤斯就转身走回病房里,无情地将冠臣阻隔在门外。
那扇阻绝一切的门,彷彿也将冠臣的心重新落了锁。
不,他不愿相信那样的事实!
希勒瓦怎能遗忘他?
难道那几个相拥而眠的夜晚,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说爱,只是一则过眼云烟?
他忘了一切,那留下回忆的人该怎么办……
“冠臣!”冠磊惊慌的叫唤着,朝冠臣软倒的身体冲了过来,有力的双手搂住他,焦灼地喊着,“冠臣,你振作一点!”
他只是到外头抽了一根烟,谁知道一回来,就看见冠臣倒下的情景。
冠臣已两天未曾进食的身体终于因无法承受如此剧烈的打击,而在冠磊的怀里晕厥了过去。
终曲
等待在等待,
只为了,
等待,
那个未完成的事。
两年后
“……拿掉良性肿瘤之后,你的复元情况十分良好,”冠臣指着读片架上的X光片对病人详细地解说着,“病况虽然有了改善,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仍希望你下个星期再来复检一次。”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
送走了病患,冠臣觑了个空啜了一口热茶,同时敲下下一个病患的号码键。
“殷医师,你不休息一下吗?”刚出校门的小护士关心地问着。
他上午动了一场手术,也看了一下午的门诊,连午餐都没吃,这样下去一定会累垮!
冠臣对着她微笑了一下道:“没关系。”
“可是──”她还再说什么,下一个病患已经走进来了。
下一个病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披肩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束马尾,有着模特儿般的高挑的身形,服饰配件更是品味超绝。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呢?”冠臣浅浅地扬起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冠臣,我好想你。”
飞越了大半个地球,从瑞典追到台湾来,无非就是为了再见他一面,而在终于见到他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想念竟比所预料的来得深。
有別于马格斯的思念之情,冠臣则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哪里不舒服?”
冠臣在电脑中键入“马格斯。薛金柏格”的姓名,调閱出他的病历档案。
总而言之,他就是要问诊是吧?好啊!他乐于奉陪。
马格斯指着自己的心脏道:“心病,被你害的。”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满脑子都是你。”
“照这样看来,你有轻微的妄想症状,应该掛精神科,心病问题则应该掛心脏科,这里是脑科,恕不受理。”
马格斯立刻垮下俊脸,忿忿不平的开口。
“我特地从瑞典飞来看你,你居然要赶我走。”
“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马格斯。”
“中国人不是最讲人情的吗?挪出一点时间陪陪远道而来的朋友应当不为过吧?”
冠臣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再者,你也该好好的专心工作了吧?全球有多少了仰赖你而生活,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马格斯是掌握了全球百分之八十传媒的媒体大亨,更是赫赫有名的瑞典富豪,自从数年前被强拉去参力一场世界医学组织的学术性演说后,从此对冠臣一见钟情,不时假公济私地发来台湾,美其名为“洽商”,实则是来看心爱的冠臣。
“啊!公司放在那里一个月不管也不会倒的。”他毫不在乎的说。
他养了一群智囊团的作用就是在这里,否则,他哪能轻松地溜来台湾看心上人!
“如果你的身体很健康,那我就要看下一个病人了。”
“外面已经没有病人了。”马格斯笑嘻嘻地说。
冠臣皱起眉心走到诊疗室外看了一下,果真已经没有人在候诊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格斯忙撇清关系。“我可没有动手动脚喔!是他们一看到我的两个贴身保镳,就误以为我是什么黑社会大哥,所以,一个个都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冠臣听了简直啼笑皆非。
“没有病人了,你应该可以稍微离开一下吧?”马格斯得寸进尺地要求,“可以陪我到后面的庭院走走吗?”
“马格斯……”
“你不反对就是默许喽!”马格斯见机不可失,拉着冠臣就走,还回头对护士小姐拋了一记媚眼。“小姐,这里就麻烦你了!”
冠臣无奈的一笑,知道有马格斯缠着,今天是看不了病的。
“如果有病人来,再与我联络,我会立刻赶回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离开了医院本部,往庭院的方向走去,冠臣问道:“你的保镳不跟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只是在医院里走走,总不至于走失吧?”
要是让他们跟来,那多杀风景啊!马格斯心忖着,不过,他可不敢这么告诉冠臣。
马格斯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正色道:“冠臣,我有事要告诉你。”
冠臣微侧着头,表示洗耳恭听。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从五年前你在瑞典的那场医学讲演会结束后,我就爱上你了。”
“马格斯──”
马格斯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就打断他继续说:“冠臣,我爱你爱了整整五年,我的父亲一直催促我结婚,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不在乎他的性別,如果这辈子他没有遇见冠臣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男人动心!
“和我在一起,和我回瑞典去,好吗?我发誓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给你所想要的一切!”
向冠臣如此示爱的,马格斯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他的追求者从来就没有减少过,甚至有人不惜剖心表白……而这狂烈的爱恋,却只让他觉得难以喘息。
曾经有个人不要他的回报,不像其他人一般紧追着他不放,疯狂的向他需索他的感情,他曾经这么说过……
在你孤独的时候、脆弱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当成避风港,但是,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
在他第一次抱过他后,他作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是那个人叫醒了他,并对他说──
如果不是我抱了你,你也不会作噩梦吧?我无法原谅自己,所以……我不会再碰你了……
那个处处为他设想而压抑自己的人到哪里去了?
被他那样爱过之后,他能为谁心动?
“冠臣,你怎么说?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马格斯心急地问着。
冠臣抬起头来,平静地凝视着他刻画着深情的蓝色眼眸,低语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马格斯被他的话震懾住了。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
“是真的,除了他,我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冠臣淡淡的说着,脸上却微微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只有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总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他所需要的拥抱与温暖。
“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他绝对不相信!如果真有那个人,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他是谁不重要,对我而言,他是我的精神支柱,他一直在我的心里陪伴着我,这样就足够了。”冠臣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凄迷的微笑,“马格斯,一定有一个真正属于你的人在等待着你,但那个人绝不是我。”
这是马格斯第一次看见冠臣如此凄楚的笑容,而那样的笑容重重的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痛得几乎无法成言。
而由这样的痛,让他更加明白──今生今世,冠臣不会是属于他的了!
许久许久,马格斯才哑声道:“我明白了。”
能让冠臣如此惦念着的那个人,绝不是任何人可以取而代之的,他是好妒忌那个人,竟然能让冠臣如此全心全意爱恋着!
“即使你心里已经有人了,我是愿意等!我爱你的心绝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是当真的。如果有一天,你把心空出来了,我一定会是下一个进驻你的心的人!”马格斯义辞严的宣示着。
冠臣忍不住叹息了,“马格斯……”
“我走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冠臣的唇上轻轻一吻后,便潇洒地一笑,独自离开了医院的庭园。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0124;细微的清香,冠臣循着香气望去,意外地看见萧瑟的枝头上染上了点点莹白。
是樱花!一树又一树的寒绯樱。
每当春风拂过,就会扬起一阵缤纷的花瓣雨。
一瓣粉嫩雪白的花瓣在冠臣的眼前飘坠而下,他摊开手心,静待它飘落在他的手中。
然而,有一只手却凌空抓住了那片花瓣,在他的面前摊开手心。
“你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情景,震动了冠臣寂然的心弦。
冠臣抬起眼来,那深刻的悸动震撼着他的每一个思维,他无法反应,只能轻启唇瓣,从口中逸出那个烙印在心上的名字──
“希勒瓦……”
“给你的。”希勒瓦将摊开的手心送到他的眼前,子夜般的黑眸燃烧着炽烈的情感。
他从来不曾奢望过在有生之年还能再与希勒瓦相见,原以为他要带着那一段他们曾经共有的回忆反芻到老,而今……希勒瓦却无比真实地站在他面前。
“不要吗?”希勒瓦反问着。
冠臣缓缓地接过他手中已然受损的花瓣,露出一抹带泪的微笑,语不成声地说:“希勒瓦……你用力得……把它捏坏了呢!”
希勒瓦沉默不语,只是用力地将冠臣搂进怀中,狠狠地、紧紧地拥抱着他。
他的拥抱紧得教人发疼,但是,冠臣没有抗拒,狂跳的心、奔窜的血液,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求这样的怀抱。
“老天,我想见你想得快疯了!”希勒瓦在他的耳边咬牙低吼,“这两年来,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这么无动于衷?”
冠臣强自微笑着。“我不是冷静,更不是无动于衷,我只是……不善表达而已。”
他同样思念着他啊!可是,他早已习惯将情绪压抑在心底,不对任何人展现。
“我以为……你已忘了一切,忘了我……难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不,我并没有完全恢复。”希勒瓦温柔的轻抚着冠臣更显清瘦的容颜,“那一天在医院里,你唤醒了我,我虽然不记得你,但直觉却告诉我──你与我之间,有着某种极深刻的关联!兰堤斯告诉我你只是我的主治医师,但我无法相信这样的答案,因为当时你看着我的表情……是那么心碎。
“我一直以为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那些被我所遗忘的过去,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出现!这两年来,我常常梦见你,梦见你对我说话、梦见过我抱你,你在我的身下喘息,也梦见你只是看着我,不发一语……那些梦境似幻似真,我完全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他低哑地继续道:“直到有一天,当我无意中听见兰堤斯与黑帝斯谈起了你,知道我们过去的一切后,我没有办法再忍耐……想见你的念头,一天都不曾减少过,所以,我不顾一切的来了。”
他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滴甘泉,浸润了冠臣心中那块几乎要枯竭的荒原。
知道他惦记着他,冠臣不能否认自己没有感动,但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已不是过去的希勒瓦了,他又该如何看待他呢?
“来了,又如何?”冠臣退出他的怀抱,不让他的气息干扰他的理智。
“你已遗忘了过去,对你而言,这是一个新的人生,而我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我们并不需要非得圆那个梦不可……”
希勒瓦玻鹧劬Γ胤次剩骸澳训酪磐斯ゾ筒荒艽油房悸穑俊
“也许这是天意,让你有重新考虑的机会──”
“我的世界没有上帝,我从不相信『天意』!”希勒瓦霸道的打断他的话。
冠臣叹息了。“希勒瓦……”
“就因为我不是以前的希勒瓦,所以,你要像拒绝刚才那个追求者一样的拒绝我吗?还是……追求你的人太多,你已经麻木了?”
面对希勒瓦的讥嘲,冠臣只是別开了脸,惊人的美貌有着令人心疼的苍白。
他计画了许久,才摆脱所所盯梢的人来到台湾,他以为冠臣会接受他,但没想到他却要他重新考虑!
“我不只百次、千次试图想起我们之间的一切,我想回忆你的笑、你说话的神态,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至少还有回忆作伴,但我所能拥有的,只有梦境片段而已!我不知道过去我是用什么方式爱你的,但从今以后,我会用不同的方式来爱你,难道这样还是不行吗?”
希勒瓦嘶声怒吼着,吼得冠臣的心都隐隐作疼了。
冠臣颤抖的手抚上他的俊脸,看见他眼底漾满了泪。
“冠臣,你好残忍!”
是的,他是残忍的,他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刺伤他最爱的男人。
如果不是希勒瓦为了他挡了那发子弹,今天所有的痛苦,将是由他来承担,他怎么还能用冷漠与疏离来伤害他?
希勒瓦痛心的勾起冠臣那弧度优美的下巴,与他眼对眼的相视着。
“说吧!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拒绝我吗?”
不管冠臣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达成他的愿望,哪怕是要他离他远远的,一辈子不再相见……
望着那双伤痕累累的星眸,冠臣心里的武装防御彻底溃决。
他看见了自己的心,看见了自己埋在最深处的渴求……
冠臣缓缓地闭上双眼轻语着,“我要你,希勒瓦。”
下一秒钟,他就被希勒瓦狂暴地捲进怀里,重重地、激烈地吻上他的唇。
“冠臣、冠臣、冠臣……”
希勒瓦忍不住重复低喃着他的名字,狂喜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伤口,抚平了所有的痛楚。
冠臣主动的回应着他,品尝着这份久別重逢的激越与深情。
许久,冠臣微微推拒着希勒瓦,试着分开彼此,他倚着希勒瓦宽阔的肩,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
“兰堤斯那边怎么办?他肯让你走吗?”
“我已退『宙斯』,今后,我不会再过问组织里的事。”
“那么,你今后要去哪里?”
希勒瓦修长的食指点住他的心口。“你的世界可有容纳我的空间?”
冠臣不禁泪盈于睫。
曾经,他也这般问过他,只是他遗忘了,但本质上,他还是原来的希勒瓦,没有改变呵!
冠臣白晰的手叠上了他的,一同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专注地凝视着他。
“有的,你要到我这里来吗? ”
“当然!”希勒瓦再度情难自禁地吻住他,深情的言语胶着在彼此的气息中,他呢喃着,“有你在的世界,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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