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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说了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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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遇,想着她为父仇所苦,他心中来来回回千百遍,心思紊乱,在床上无法入眠。
  他想了又想,还是披上外衣,独自在庭院漫步。
  却不知怎么着,步伐停在别院门口。
  月儿如钩,仿佛勾住了他的心,李驭在门口走了又走,回头望了望,最后终于纵身翻过了墙。
  凉亭、花圃、浴堂,这一切景物依旧,他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
  是蔚儿,她没睡,独自在凉亭内挥舞着一枝树枝。
  “挑、刺、御、回。”李驭低声念着,蔚儿舞的是他教的剑法,他默默看着,微弱的月色下,四周一切更显孤寂。
  蔚儿一边挥动着树枝,口中也念着心法,突然,在某一个地方她停下了动作。
  她轻轻笑了。
  李驭也微微笑了。
  蔚儿想起当时李驭教到这里时,轻轻举起她的手腕说道:“这样手臂太僵直,遇敌会来不及反应,来!你应该要这样做……”当时他在身后示范着动作,气息就在她身后蔓延,她忆起当时的自己,心头微颤,心弦轻动。
  站在暗处的李驭也想着,当时他教到这里时,原是认真解释着,不过渐渐地却也有些分心,当时的自己不时悄悄看着蔚儿精细的五官,不觉入迷。
  两个人想着同一件事。
  往事如昨,然而今时今日,却人事已非。
  李驭握着双拳,心中难受。
  她瘦了。为何?这个狠狠伤了自己心的人,这个毁去他一切信任的人,自己依旧……为她的憔悴而心疼?
  自己又该如何待她?这样关她一辈子,就此遗忘她?
  但当时对蔚儿承诺的种种,彷佛又历历在目,自己曾亲口对她说过,要用一生好好疼惜她,如今这些誓言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李驭想得黯然神伤,看见一样憔悴的蔚儿,心中万般感慨,他知道这夜又将辗转难眠。
  无法入眠的不只是李驭,蔚儿不停在亭中漫步,忆着昨日种种。
  当时的自己在三郎的怀中享有无尽的呵护,是什么让这一切全然改变?她深爱的夫君,现在成为自己刀下的受害者,她该怨谁?是挟持亲弟的可汗,还是一箭射死爹爹的李敬德?是这理不清的国仇家恨,还是最该恨的人,是自己?
  深夜冷风划过,蔚儿的心一样冰冶,她湾然泪下,独自面对这孤寂的夜。
  这些日子,李敬德特意将殷瑛留在李府,要她多住些时日。
  他注意到豆蔻年华的殷瑛,看着李驭的眼神开始不一样了。
  这日他将殷瑛叫到偏厅,好声道:“瑛儿,住在李家还习惯吗?”
  “习惯啊!谢谢李伯伯。”
  “好,李伯伯有些话,直接说了你别见怪。”
  “什么事啊?”殷瑛眨了眨眼。
  “李伯伯问你,你的驭哥哥对你好不好?”
  “李伯伯……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想替李家找个好媳妇。”
  李敬德明白表示,他一直要找人替代蔚儿,替代她的身分,替代他在李驭心中的地位。
  “李伯伯说什么?驭哥哥不是已经娶了一位突厥公主?”
  “是的,驭儿是已经娶了亲,不过这门亲事不会继续下去。”
  殷瑛睁着眼睛,喃喃自语:“这就难怪了,我才在想,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这位公主,她怎么了吗?她对驭哥哥不好吗?”
  “瑛儿,许多事情李伯伯现在无法跟你解释,李伯伯只想问你,你喜不喜欢你的驭哥哥。”
  殷瑛生性爽朗,闻言心喜,略带矫意道:“是……有些喜欢。”
  “好,李伯伯会安排,以后你多与驭儿见面相处。”
  “可是……”殷瑛心中仍有疑惑。
  李敬德道:“瑛儿,李伯伯真心希望驭儿能娶一位适合他的女子,蔚儿不是他应该喜爱的人,李伯伯希望你能多陪陪他,让他忘记她,接受你。”
  知子莫若父,李敬德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陷在痛苦的矛盾中,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忘记蔚儿,心中的空缺让另一人弥补。
  在李敬德的安排下,殷瑛跟在李驭身边,照料着他,陪他排忧解闷,陪他说话谈天,李驭带兵操练,她就跟着到教场,学着骑马射箭,她试着了解李驭每一个心思,关心着李驭每个动作。
  开朗的殷瑛渐渐让李驭注意到,身边有一个带给他欢乐、时有笑语的女孩,他能感受到殷瑛对他的用心,能体会她试图带给他不一样生活的努力。
  然而那段曾让他情生意动的真感情,他清楚明白不是任何人能轻易取代的。纵然殷瑛不断带给他开朗欢乐的氛围,然而夜深人静时,脑海中浮现的丝丝回忆,依然酸楚地让他难以入眠。
  这晚他又不知不觉越过了墙,远眺蔚儿。
  蔚儿一样在深夜时末熄灯,李驭知道她过得并不好,吃得少、睡不安,这样沁凉的晚风,她消瘦的身子不知受得了受不了。
  他内心煎熬,轻移脚步至窗边,见到蔚儿坐在桌前,拿着一只毛笔,他朝桌上一望,一张自己的画像,映人眼中。
  而拿着笔的蔚儿,面容消瘦,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现在布满了忧伤。
  蔚儿……
  李驭明白了,自己心底有多少解不开的结,蔚儿也就有多少,这一刀不仅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想必也让蔚儿伤痕累累。
  是否放开手让她走,才是最好?让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没有这些无解的约束,捆绑着她的青春年华,才是对的?
  李驭想了一整夜,隔日一早便到父亲房中。
  “爹,孩儿知道您的苦心,安排小师妹住在李府,陪伴我度日。”
  “嗯?你想通了吗?那好,爹立刻派人到她家提亲。”
  “爹!”李驭打断:“不是的,孩儿不是说这事。”
  “不然是什么事?”
  “孩儿知道,或许我对蔚儿……该放手了。”
  “这不就是想通了?”
  “我想放蔚儿回到北方。”
  “放她回去?”李敬德笑意顿失。“不可能。”
  “爹!我们总不能关蔚儿一辈子。”
  “当初是你威胁爹,爹才没取她性命,这样的人放她走,当我李府是什么?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府,让奸细自由进出?”
  “爹!”
  “这事没的商量!驭儿,忘了她,早日把瑛儿娶进门。”
  “我不会娶瑛儿的。”李驭话语坚定。
  “瑛儿对你那一点不好?”
  “瑛儿很好,只是我此生无法再爱他人。”
  李驭说罢,转身开门要离房,他不想再和爹争执。不料门一开,看见殷瑛站在门口。
  “小师妹?”
  “驭哥哥,我……”
  “你都听到了?”
  殷瑛不语,只点点头。
  李驭缓声道:“小师妹,我对不住你了。”
  他没有再给殷瑛其他安慰,从她身旁擦身离开,殷瑛仿佛能感到这一瞬间有道冷风,毫不留情地吹向她。
  李驭知道自己没给殷瑛留情面,自己这样显得无情,然而他一生的情感早已付出,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空隙。
  第八章
  “放蔚儿走!”李驭是日又到了父亲李敬德的房中。“留她在这里,只是徒增痛苦,让她回北方吧!”
  “她痛苦?她带给你的背叛就不痛苦吗?”
  “爹,”李驭垂下眼。“她在,我们两个都痛苦,她如果离开,孩儿也许会好过一点。”
  “驭儿,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这是你为了让她走,故意讲给爹听的。”
  “孩儿没说谎。”
  李敬德沉吟了一下。“好,驭儿,爹可以让你放蔚儿走,不过,你必须娶瑛儿进门。”
  “爹!”
  “不是瑛儿也可以,总之就是要另娶他人,证明你可以忘记蔚儿。”
  李驭站在原地,许久不语。
  让蔚儿自由……也让自己放手……
  或许……我们都该向命运屈服……
  李驭思忖了许久,慢慢抬起头,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情绪:“爹,就照您说的吧!”
  “好,孩子,爹相信你很快就能重新开始,我这就派人到殷家提亲。”
  “请再给孩儿一些时间。”
  “到时你不会反悔吧?”
  “孩儿会照您的意思做,不过孩儿预估不久后会有战事,我想先专心于此。”
  李敬德垂首想了想。“好,爹也想是时候了,就先专注战事吧。”
  在连年灾害和内部分化后,突厥元气减损,正是突击的好时机。
  不过唐朝甫用兵中原打下江山,士气虽高但不宜立即再大兴战事,兵部尚书府近日上了一个奏折,表示只要精兵三千,便可取下突厥定襄城。
  宫廷之上,大家莫不对这个提议议论纷纷,李敬德对着大家说道:“现在正值冬天,北方天寒地冻,不但大损突厥战力,且他们更不会料到唐军会在这个时候发动突击。”
  一名大臣回道:“不过定襄城是突厥的都城,驻兵想必不会太少,仅以三千兵力袭击,虽然可以让我们的大军休养生息,但会不会太冒险了?”
  众臣商议着,太宗问道:“李将军有把握吗?”
  李驭道:“我和爹商议过了,此战必捷。”
  “好!就挑选精兵三千,大家等你们凯旋。”
  李家用兵出神入化,关内外早有所闻,李家为唐朝打下不少江南江山,受封兵部尚书不是没有原因,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节突击突厥的确是条好计,不过也考验李敬德父子的能耐。
  回到了李府,只见李驭独自在后院踱步。
  “孩儿,是否在为出兵之事烦忧?”李敬德走近问到。
  “这些日子,士兵未曾懈怠,孩儿对突厥习性也有一定了解,此役虽有风险,但孩儿并不怕。”
  “不过爹见你神色凝重,在想什么吗?”
  “爹,”李驭想了想说道:“孩儿想先将蔚儿送回北方。”
  “在此时送回?要是她泄漏半点军机,唐军还有机会活命吗?”李敬德不悦。
  “蔚儿不会的,我相信她。”
  “我不会答应的。”李敬德坚持。
  “这是孩儿行前的最后要求。”李驭说着,心中有隐隐的痛。“我不在李府,没人看着蔚儿,我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再说,”他声音低沉了下来。“战事难预料,此次突袭要是失败不能回来,我也不希望蔚儿知道。”
  李驭有些恨自己,在这最后关头,还是为蔚儿着想,他不知道蔚儿到底还爱他几分,也忘不了蔚儿狠狠刺下的那一刀,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在出兵之前,仍想先安顿好她,像是交代好自己最后的心愿。
  他见李敬德不语,继续说道:“爹,若您答应孩儿此事,那么我回来后,就依您安排,另娶殷瑛为妻。”
  李驭眼中闪过一丝情意,李敬德看得出来,那是对蔚儿的感情。此时他的眼中一样闪过一丝光亮,却有些诡异。
  “驭儿,至今你仍相信她?”
  “是的,爹,我相信她不会做出对不起李家的事。”
  “好,”李敬德沉吟。“那爹就不再多说,就依你,让她走吧!”
  李驭脸色转为喜悦,而李敬德心中此时却另有打算。
  当夜,李驭走到了别院,这次他不再翻墙,直接开门而人。
  自从被关进别院后,蔚儿不曾见到深锁的大门被打开过,更没想过,推门而入的……竟会是李驭。
  蔚儿手上的银针顿时落地,细小的缝针本很难让人注意到落地声音,但在此寂寥的夜,却是那么清晰。
  再见李驭,她站在桌旁不语。
  而李驭也立在门口,沉默许久。
  两人的眼中都有复杂的情绪,过了许久,蔚儿先开了口。
  “三郎……你还好吗?”她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嗯,我很好。”李驭低声说着,此刻蔚儿悠悠地道:“那……伤……痊愈了吗?”
  说罢她眼眸中透出难以言喻的情感,这自己造成的伤,该如何启口?
  李驭的右胸口其实伤的不轻,锐利无比的小刀伤及经脉,要全然复原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李家对这伤非常保密,不仅只由二哥李逸替他治疗,甚且平日例行的操练,李驭一件也没有少,照常带兵演练,也因此伤口好得更慢。
  不过,他仍对着蔚儿说道:“伤口已无大碍。”
  他的双眼刻意避开蔚儿的视线。“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蔚儿看了看他,想了想说道:“你是要趁正月雪天之时,突然袭击可汗吗?这样……很危险。”
  蔚儿说罢,李驭将眼神又转回她脸上,深夜烛火照映下,李驭清楚地看见她眼眸中的担忧。
  她仍是以前的蔚儿,总是知道他将要做的事、担忧他的安危,这是他千里迎娶的蔚儿,如今却要亲自将她送回北方,李驭再难掩心底难过。
  本要隐瞒她这场战役,没想到她一说即中,李驭只有默认。
  “我会小心。”
  “我已经没有资格为你穿上战袍了。”她说得黯然,李驭听得神伤。
  “蔚儿,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另一件事,今晚我们见过最后一次面后,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北方,你……就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吧。”
  怎料蔚儿听了没有太讶异,反而悠悠说道:“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而且一定是你向爹爹求的。”
  “蔚儿……”李驭心中翻腾,蔚儿说中他的每一件事。
  “三郎,这一切是我造成的,所以这后果也是我该受的,我不怨谁。”蔚儿蛾眉微蹙。“只是,我不知道你何时要出征,不过此时北方天寒,若大批军队远征,只怕还未开战,兵力先折损一半,突利可汗虽投奔唐朝,但突厥剩下的兵力仍强大,加上早已习惯北方寒冶的气候,两军若交战……三郎……我……我会……”
  “你会担心我。”蔚儿的眼神已经替她说出了心里话,李驭心生感伤,蔚儿有着胡汉血统,李家又是她的仇家,到底该帮哪一边,任谁都会矛盾。
  他要送蔚儿回北方,就是要她断了两人间的情丝,要她没有牵挂。
  “蔚儿,我不是第一回征战沙场,不必担心。”李驭说着违心的话,送走蔚儿的目的自己清楚。“回到北方找个好人家照顾你。把我忘了,不要蹉跎青春。”
  他双拳不自觉紧握,最后一句话几乎要哽在喉咙,他勉强自己镇定。
  只看见李驭最后从怀中拿出一物,放在蔚儿手中。“这个还是由你保管吧!往后,把我们之间的一切忘了。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无限的酸楚涌在心头,不过他已无法再为蔚儿做些什么,他们之间横着太多阻隔,无法横越,只能放手,男儿怎会无泪,他将泪水滴在心头。
  蔚儿却无法忍住,颗颗泪珠滑落,她手握着那把曾属于她的小刀,小刀再次回到她身旁,但小刀的主人却从眼前一步步离她远去。
  人说刀剑无情,这把小刀也曾无情地刺穿李驭胸口,然而现在的它,却像是狠狠刺着自己的心,蔚儿紧握这刀,落泪不语。
  翌日清晨,蔚儿收拾了简单的行囊,门前马车已经备好,她回头望了望,看了李府最后一眼,踏出大门。
  李驭没有来送她,出征在即,他一早依惯例领兵操练,要自己不再想任何事,想要藉此逃避。
  李驭没有出现,父亲李敬德却意外地来送行,蔚儿站在轿前,有些惊讶。
  “蔚儿,一路上好好照顾自己。”李敬德对着蔚儿说着,蔚儿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是,我会的。”
  “另外,不必担心驭儿,我们已经打算派出百万兵力跟着他出征。”
  “百万兵力吗?”
  “是的,驭儿领精兵三千先行诱敌,后方有百万大军后援。”
  李敬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过去的事我不再追究,念在驭儿曾对你动过情的份上,我放你走,未免颉利先有准备,路上莫要对人提及任何事,走吧!”
  蔚儿上了马车,轿内摇摇晃晃,载着她往曾经熟悉的地方前进,她的心离李府越远,心也越晃。
  而李敬德看着越行越远的轿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颉利派她来当内应,他就让蔚儿放出假消息吧!李敬德嘴角微微上扬,刚刚这番话,也让正躲在柱子后方的那厨子听见了吧……
  贞观四年正月,李敬德、李驭父子只领精锐骑兵三千人,夜袭定襄城。
  大雪纷飞,唐军训练有素地快速推进,李驭早已熟悉这北方严寒气候,只是领兵前行,却无法克制地想着一人。
  她应该已经到了吧!回到故乡,重新开始吧!
  他心中念着的蔚儿,此刻却正在突厥大帐中。
  颉利可汗看着她,严厉间道:“要不是我的人发现你的马车踪迹,你是否打算躲一辈子?”
  颉利可汗最近接获回报,唐军有可能趁隙进攻,所以加强防备,蔚儿的马车也被发现。
  “可汗,蔚儿父母已双亡,实不想再卷入战事,请您放了弩儿,蔚儿将会感激不尽。”
  “你身为突厥公主,李家又是你杀父仇家,要你取李家人的一颗头,有那么难吗?”
  “可汗,蔚儿实不想再卷入这些是非,请您放了……”
  “要我放了弩儿,就拿李家人头来见,我说过的话不可能改变!”
  颉利可汗斥着蔚儿,蔚儿面无表情,不再说话。
  突然,只见一突厥士兵慌忙冲入牙帐,神情慌张。
  “报!”
  “何事这么慌张?”
  “可汗……前方回报,唐军正往定襄城迅速前进,已经……距离已经很接近了。”
  “这个时候攻城?!”颉利可汗面露惊讶,他知道李世民会趁北方灾害时侵犯,但真的没料到会是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
  “混帐!敌军已经靠进了才发现?”
  “可汗……他们……”
  “说!”
  “他们这次好像有备而来,不仅行军无声,速度也比以往快很多。”
  颉利可汗听了双眉靠拢。“共有多少人马?领军的是谁?”
  传令兵听了更加紧张:“回可汗……领军的是……李敬德、李驭父子,由于时间紧迫,还不知道有对方有多少人……”
  “不知道有多少人?”颉利大怒。“你们都在睡觉吗?给我把派出去的探子通通找回来!”唐军不声不响就要攻进定襄城,这让颉利可汗又怒又惊,痛骂道:“还不快去!”
  连对方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这场仗要怎么打?
  “等等!你说领军的是谁?”
  “是李敬德父子。”
  “李敬德父子!”颉利可汗面色更加难看。“如果是他们领军,李唐应该是派出全国重兵。他们什么时候集结兵力的?怎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颉利可汗的猜测不无道理,李敬德是兵部尚书,唐朝镇国大将,如果连他都亲自上阵,肯定是领全国重兵倾国攻城,现在就要兵临城下,颉利怒急攻心。
  不久,探子进帐参见颉利。“回报可汗,唐军是李敬德、李驭父子领兵。”
  “废话!这还用等你回报?我要知道对方多少兵马!”
  探子声音发抖地回道:“我们打探到的消息差异很大,一说是唐军有全国百万兵力,但我们实际看到的只有约三千人。”
  颉利沉吟了一会。“看到的只有三千人,没有更确定的消息吗?”
  探子跪在地上不敢回话,颉利想了一会说道:“阿史那·蔚儿在哪?”
  身旁的人应道:“还在军营中。”
  “把她带来间话!她在李府这么久,一定有确实的消息。”
  身旁这位心腹回道:“可汗,阿史那公主的话,未必可信。”
  “怎说?”
  “她在李府这么久,不管您怎么催促,都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要不是您拿她弟弟威胁,恐怕她早已忘了自己的身分。”
  “此话怎讲?”
  “她应该是对李家那人动了感情。”
  “你是说李驭?”
  “是的,派去潜入李府的探子是这样回报的。”他说的是那个厨子。
  “女人果真不可信。”颉利可汗想了想说道:“那么这探子可有这次派军的消息?”
  “回可汗……他已经被李府的人发现了……”
  “可恶!”
  “探子最后回传的消息是,唐朝有兵力百万要进攻,但会先派三千骑兵诱敌,使我们上当。”
  “这消息可靠吗?”
  “是探子最后说的。”
  当然,这也是李敬德刻意放出的假风声。
  颉利可汗想了想说道:“还是把阿史那·蔚儿带来。”他将双手放在背后。“如果她爱上了李驭,那么,她会说假话。”
  蔚儿被带来了,颉利要她透露李唐兵力。
  “可汗,蔚儿不知。”
  “不知?不要忘了,你到李家的目的。”
  蔚儿想起了李驭,心中一阵翻腾,她悠悠地抬起头说。“可汗,据李敬德所说,唐军……只有三千人。”
  她说话时眼神闪烁,李敬德告诉她兵力有百万,然而此刻她心中,已然只想为李驭着想,她没有说实话,想要让颉利可汗轻敌。
  “很好,带下去,跟他弟弟关在一起。”
  “可汗!”
  “不说实话的人,下场就是如此!”
  颉利可汗看见蔚儿闪烁的眼神,知道她在说谎,更加让他相信李家领了百万军队来攻城。
  不过他压根没想到,不相信蔚儿的李敬德,将假的消息告诉她,本想让她跟厨子一样,带回不实消息。
  不过李敬德没料到,蔚儿心早已向李家,她在颉利可汗面前说了谎,但不相信她的颉利,竟就此判断唐军倾国而出,冥冥中一切似乎都已注定。
  大帐里许多部族首领已经心生畏惧,没有想到唐朝在短短的时间内竟可以集结全国兵力攻打定襄城,这样的速度不是一般军队可以办得到的,大家神色越来越紧张。
  颉利可汗脸色也很难看,大军兵临城下,看来他是应变不及了。
  黑夜,李敬德、李驭亲自率领三千精锐骑兵,连夜进军,逼近突厥营地。
  颉利可汗毫无防备,大敌当前时才发现对方,将士们更是慌了手脚,纷纷传言李唐已经集结全国兵力至此,否则李家父子怎敢孤军深入?
  于是唐军尚未发起攻击,突厥兵就已自乱阵脚,此时李敬德又派人混入突厥阵营放话,说颉利的一位心腹将领已投降唐军,更让突厥军心涣散。
  “爹,颉利中计了。”
  “没错,看来他们已军心大乱。”
  李敬德、李驭父子在战马上对话。
  “驭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傲?”
  “若颉利不战而逃,孩儿便追。”
  “怎说?兵书有云穷寇莫追。”
  “爹,颉利是何等善战之人,若此役他不战而逃,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已误信我们有百万大军攻城,他一逃避,众将们势必也相信唐军人数不可能只有三千,如此正是大好机会。”李驭一身雪亮战袍,双眼也闪烁着灼灼目光。“此时孩儿便假装真的有大军在后,一鼓作气地追赶,咱们就以三千精兵,破他的定襄城!”
  “好!不愧是我儿,用兵力打胜仗不稀奇,用智力取胜才是上上之策。”
  夜袭定襄城,果真让颉利可汗乱了阵脚,慌忙中带着亲信,连夜要撤退。
  李敬德远远看见突厥阵营已见纷乱,拍拍李驭的肩道:“这仗我们胜券在握了。”
  “爹,孩儿这就领兵直追!”一切果真如李家父子所料,颉利误判情势,李驭领兵追上,佯装大军开到。
  不料,却有一事李驭未料到,颉利的军队中,还有蔚儿……
  李驭一路策马奔腾,后方旌旗飘扬,眼看就要追上颉利,士气大振。
  正在奔驰追赶之时,李驭眼睛突然一睁。
  “蔚儿?!”
  他大喊一声,蔚儿不是应该在北方家中吗?怎会在突厥军队中?
  他一马当先,直入突厥阵营,他这一喊不但让蔚儿回头,更让跟随颉利撤退的亲信看见。
  “可汗,看李驭心急的样子,看来两人之间真有感情。”
  “好!”颉利大喜。“难怪她迟迟不肯回报军情,现在就让她发挥一点功用。”
  颉利大刀一挥,刺向蔚儿的马,马儿一惊猛然扬蹄,蔚儿当下从马上摔落。
  “蔚儿!”
  李驭眼中看不见其他事,因为蔚儿就要命丧乱奔的马蹄下。
  “三郎!小心!”蔚儿在地上连滚三圈,尘土飞扬,但是她清楚看见,正专注看着她的李驭,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把大刀就要横下。“后面!”
  她急切大喊,李驭一听赶忙回头,但见刀锋已在眼前,立刻举臂,横刀阻挡。
  颉利的亲信双臂持刀,狠狠落下,李驭用右臂急忙抵挡,已见吃力,更糟的是旧伤未全愈,整只手臂现在隐隐作痛,使不上全力。
  “当!”
  双刀交会之时发出一声巨响,随即见到散出火花,蔚儿在地上清楚看见李驭身体微颤,整个人往后仰。
  这正是擒人好时机,只见颉利亲信立刻围上,举刀朝李驭攻击。
  李驭左手抽刀抵挡,不断低身回避,他的随从也策马赶上,在李驭身边一同对敌。
  只见马匹乱窜,两帮人马交会,倾全力力拼。
  一边是留在颉利身边最后的死忠亲信,一边是李驭亲自训练的精锐骑兵,一时之间刀剑齐出,快的让人看不清。
  然而蔚儿看得很清楚,她的三郎眉宇渐渐拢紧,右臂渐渐无力。
  忽然她见到从他怀中,有一物落地。
  那声音极细微,不过蔚儿听得非常清楚,那是她的发簪,在一片混乱中从李驭怀中掉落。
  他……竞随身带着这东西……
  发簪已经碎裂成数片,蔚儿抿着唇,看着李驭只用左臂抵挡攻势,渐处下风。
  他的伤……是因为我……
  她看得心伤,奋力从地上爬起,拾起地上一把长刀,放声喊道:“三郎,我帮你!”
  她挥着剑,是李家剑法,替李驭档下了好几枝射向他的剑。
  “蔚儿,危险,闪一边!”
  李驭抽不出身护她,急忙大喊,此刻的他只要蔚儿不要受伤,自己不算什么,而蔚儿也是这么想。
  “三郎!左边!”
  蔚儿大喊,李驭忙档下左方来的一刀。
  就在此时,蔚儿腰身突然一紧,倏地有一人从后方勒住她。
  “李驭!你听着!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这是突厥语,李驭只听得懂一二,但是他已看见,蔚儿被颉利的亲信掳住,一把刀横在她白皙的颈间。
  “放开你的手!”李驭怒急攻心,放声大喊。
  蔚儿被拉上一匹马,看来是要被带走,藉此威胁李驭等莫要追上。
  “蔚儿!”李驭整张脸涨红,两人眼中再也看不见犹豫和猜忌,只有紧紧相连的相互担忧。
  就在这一刻他已了解,蔚儿从来没有背叛过他,而蔚儿看着地上被踩碎的发簪,知道李驭心底始终没有将她忘怀。
  蔚儿奋力挣扎,李驭在后猛追,但是她被颉利亲信紧紧勒住,在马上动弹不得。蔚儿看见李驭奋不顾身的要追上她,心急难过。
  “呼!”她猛然抽起怀中的那把小刀,李驭最后又交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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