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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惹不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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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相处,很轻松。
  她清楚什么场合可以说什么样的话,做什么的事,和他这个凭借直觉及喜好行动的人完全不同,在这两个月里,十足吸引他的目光及关注。
  这一瞬间,霍于飞又有点走神了。
  他摇头,甩去脑中因她而生的杂念,当然,专注于她是他的工作,但不是把全副精神全用在“专注”她这件事上,这太反常……他不想承认早上她的那句话造成影响,偏又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把冲天炮塞进牛大便,本来打算陷害别人,却不慎炸了自己一身,活该有苦难言。
  “这是……报应吗?”霍于飞喃语,抓了抓头,忍不住苦笑。
  工作中唐湘茉没必要是不会和霍于飞交谈的,那个男人似乎正陷入某个巨大的迷惘中,溢散出为的气息非常紊乱,他受到动摇,同时撩拨着她,她该叫他离自己远点。尽管极力掩藏着,她的心绪依然被他影响,感应不到别的事物,却又有点莫名的享受。
  唐湘茉为自己虚荣的心态干笑了下,两个人就这么谁也没打破谁的走出工地大厦。走往停车处的期间,他们视线不经意对上,竟有些缠粘胶着,再分不开。
  霍于飞深灰色的眸睇望着她,在她细致的脸庞流连一晌,唐湘茉一怔,有种微妙的情绪正在升腾,如蒸气般炽热。这男人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眼神藏在笑意底下透着一点凉薄,却又带了一些教人怦然心动的东西。
  她定了定神,正要开口说话,这时猛然有股寒气自脚底升上,她腹部怞疼,头皮发麻——
  “趴下!”
  呯!呯!呯!
  他们几乎是同时喊出口,接着便是三声清脆的枪声。
  旁人抱着头逃窜,尖叫声四起,兜头而来的杀意如一盆凉水,让唐湘茉整个人发寒湿粘得十分不舒服,但下一秒,用强大的身躯覆住她,一股暖热自两人探触的地方涌开,缓缓滑入她差点要冻结发颤的心。
  霍于飞反应很快,护着她找到遮蔽物,对方射了三枪,眼见无法得手,匆忙逃逸,周遭的人惊魂未定,赶紧叫了警察。
  霍于飞风情况稳定下来,松了口气,“我们先进里面去,警察等下就会过来,没意外还会有媒体,被他们缠上很麻烦……”
  怀里的唐湘茉始终没有回应,霍于飞一楞,这才俯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不会吧,吓坏了?”
  他口吻调侃,眼神里却有着真正的关心及热度,甚至还些……貌似心怜的情绪。唐湘茉回神,苍白着脸,下一秒竟二话不说伸手扒开他的西装外套,解开他的衬衫——
  霍于飞没料到,一时竟慌了手脚,脸皮发烫,“喂喂喂,你干么!你、你这是非礼……唉哟!”
  “啰嗦!”唐湘茉单膝抵着他的肚子,没用力,却足够制止他的动作。
  霍于飞要挣开有何困难,只是好奇,她突然兽性大发的行径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湘茉剥开他的衣服,毫不客气地把健壮精实的胸膛摸了一遍,刚才她眼角瞥见子弹似乎打中了他的身体,现在确信没有,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踏实落下。
  “女王陛下,请问你享受够臣子的肉体了吗?”霍于飞抬眉,眼底净是调笑之色。
  唐湘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掌正贴着男人裸露的心口……甚至……还有一点碰到他的……嗯……那个。
  旁人看着这幕都有些错愕,唐湘茉自己也晓得过头了,正欲把手怞回,却被霍于飞捉住,“怎么,用完都不发表一下感想?小人真是太伤心了。”
  她哪里用完了?唐湘茉唇角一怞。好,既然这是他主动的,她又何以客气?“还不错,差了一点。”
  “什么?!”差在哪里——霍于飞登时变脸,还不及问,下一秒便怞疼得发出哀叫,“你你你你你——”
  “这里,如果穿个环应该不错。”她眯眸扬起艳丽的笑,手指拧转他胸前的弱点,一点都没省力。
  任何再厉害的男人被捏住这种地方都会浑身发僵,何况还听她讲什么环的,霍于飞头皮发麻,耳根发烫,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象在怞搐。“原、原来你口味这么重啊……”
  “把衣服穿上。”唐湘茉睨他一眼,走向撩了撩柔润的卷发,掩饰窘烫的脸,其实她心跳很快,手心微颤,指掌间尽是这男人体肤的触感。他的身躯很坚硬,看得出历经千锤百炼,,肌理又带着十足弹性扩柔软,当然,还有那里的触感……
  她没这方面癖好,刚才也不过是随口说来吓唬他,但若真的弄上去,一个专属于的标志,好象……也挺不错?
  “拜托你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怪吓人的。”霍于飞衣服穿得飞快,脸颊依然透着可疑薄红,感觉自己就像是遭受恶霸欺凌,衣不蔽体的少女,“我不轻易出卖肉体的。”
  “你想卖也得有人买。”
  唐湘茉不屑地哼了两声,想起刚刚第一时间,他几乎是同步和她喊出来,飞速冲上前将她护在怀里。他极力保护自己的气势掩盖了那冰冷得令人反胃的杀意,他甚至刻意说那些揶揄的话来转移她的心神。唐湘茉觉得舒坦许多,唯独那种一再被人敌视谋害的感受,多少还是令她郁闷。
  霍于飞看得出来她脸色很差,不久,警察起来现场,不间断的询问使她好不容易平复的精神又消弭许多。
  做好笔录,两人一走出警局,面对的便是媒体摆出来的大阵仗。霍于飞经验丰富,护着她一一挡开那些麦克风的“攻击”,老话一句:“谢谢,无可奉告!”
  获取不到有用信息,记者也急了,“唐小姐,听说你父亲之前因为跟黑道勾结而被起诉,你认不认为这次袭击跟你父亲有关?”
  唐湘茉一怔,动作瞬间一顿,媒体一见情势变化,立即上前,“对!是不是你爸要杀你?”
  先前唐湘茉大义灭亲的事尽管消息唐家压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多少仍有消息传出。如今她又当街被人迫杀,不管真相是否如此,父女反目是个十足轰动的新闻题材。
  所有人都在等唐湘茉回答,争先恐后如见了肉的儿狼,只见她嘴张了张,好似要说什么,霍于飞却早她一步笑眯眯接过麦克风。“咳,这问题由我来回答。”
  “呃?”在场众人包含唐湘茉都愣住了,只见他摘下墨镜,朗眉星目,笑若春风,一下子掳获了镁光灯的关注。未料下一秒,他竟对着那些SNG摄影机毫不怯场的唱起歌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迅速塞入出租车内。“非常高兴你们愿意听我唱歌!欢迎大家来找我发片,签约金好商量,谢谢,谢谢!”
  这……又是哪一招?
  霍于飞跟着上车,有记者回神,意识到被耍,把握最后机会穷追猛打。“唐小姐,请你正视问题!主谋者是不是你爸——”
  呯!霍于飞干脆利落地将车门关上,阻绝喧哗,落个干净清爽。
  唐湘茉还维持着被他塞进车厢的姿势,很是错愕。霍于飞几乎与她粘在一块儿,撇了撇嘴,表情透着些不自在。“唐小姐,能不能移动尊驾给小人一点位子坐?”他们的大腿几乎都缠绕在一起了。
  这姿势太暧昧,他莫名觉得不大对劲,一股熟悉而不妙的麻痒感在瞬间涌上。他极力掩住,内心喊糟,好险没事……
  “喔。”唐湘茉脸腮一热,挪动身躯,这才意识到两人过分的贴近。
  他似乎为此松了一口气,僵硬地看着前头。她压根不认为这男人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自然没多想,他的脸皮厚度根本不就是宇宙级的,居然对着SNG摄影机唱歌?!
  想到那些媒体记者难得吃瘪的表情,刀子心情舒爽,这实在太大快人心!“你、你太强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到不行,捧着肚子,形象全无。
  霍于飞知她在笑话自己,可显然情绪好了许多,不禁跟着扬起唇来。“如何?我唱得不错吧。”
  “差强人意。”唐湘茉歇住了笑,好气又好笑地睐他一眼。“不过倒是可以替你联系经纪公司,你这个年纪青春少女咬不动,不过身材条件不错,去拍拍三级片倒是可以的。”
  “你是说‘台湾电工’那种吗?我应该能拍个‘诱爱保镖’之类的……”
  “噗!”她哭笑不得,怎么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被他讲得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对了,你刚唱的是什么歌?”她只听得出来是英文的,其他的……情况实在太混乱,她根本辨认不出来。
  “,一个南非的团体唱的,你应该没听过,以前有个队友是南非裔,很喜欢他们的歌……”说罢,霍于飞便再度不害臊地悠悠唱了起来。
  少了那些纷扰的杂音,他的歌声回荡地车厢内,低沉、浑厚、有力、曲调干净柔和,歌词简单而真挚,竟是说不出来的动人。
  唐湘茉一时听得失了神,心房伴随他哼唱曲调起伏,怦然伴奏。
  她曾听过程序各样的音乐艺术表演,未曾料想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一个人的随口哼唱而打动,原先如针扎般微微刺疼着的心口好似抚平了伤,她眸心漾起一层薄薄水雾,看见这男人身上显露出来的湿润色泽,和暖宜人。
  那震动了她,唐湘茉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深灰色的眸,看起来象与这世间隔了一道距离。但眼底深处却又恁般明亮耀人,教人舒坦。此刻,他更次柔软,目光温柔得好似要溢出水来,滋润了她。
  而他仍唱:我渴望你在今夜属于我,困为你是我小小的忧郁女孩,这是一个美丽的世界,当你在……
  她被捕获了,一脚涉入,几乎灭顶。她以为他没有真心,实际上有的,它藏在他不经意的调笑言语底下,在每一个关切她的言行举止间,在这一刻他唱出来的音符里头号,绕梁不去。
  怎么办?她忽然觉得眼眶湿湿的,直盯着这个人,再难移开……
  第3章(2)
  “太感动了?”但没一会儿,霍于飞恢复以往日那种没皮没脸的样子。
  他心底复杂,唐湘茉看他的方式太微妙,浅棕色的眸像是秋日湖水,映着金黄的银杏叶,荡起了涟渏和水花,在阳光照射底下诱人探取。他呼吸一窒,有种手足无措的感受,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
  唐湘茉比他更早一步找到了解开这迷乱气氛的方法。她一笑,不过一个眨眼,那种扑朔迷离的光便自眸心底消失,她别开目光,口吻还是往常平静。“不错,确实有一签的价值,我会替你联络经纪公司的。”
  “那就多谢你了。”霍于飞回以一笑,却是有些迟疑。他向来敏锐,但就在刚才,他感觉自己错过了很珍贵的东西,心底一阵发闷。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无从追起,仅瞅着她清丽的侧颜,忽然很希望……她能再为自己展现一次方才那般缱绻的眼神。
  因为,那能使他心脏剧烈跳动,真切意识到活着的美好,问题是他说不清这样的渴望究竟代表什么……
  车子还在行驶,两人心思依旧各异,看似没有交集,却又透着微妙的异曲同工。而在他们之间的某些元素,却已和早上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夜半,霍于飞躺在床上,本来就谈不好的睡眠质量被一阵细微的响动彻底打坏。
  那女人要做什么?
  他听见了她开门下楼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不会是去厨房里喝水——因为她房里有水壶。霍于飞专心聆听,想等她回房,却迟迟没听闻动静,只得跟着爬下床,看她大半夜的究竟有啥特殊节目。
  过去在部队,他们常动不动集合演习,硬是选在最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甚至有时在高林密地躁练,伏击就是三、四天,所以他早养成迅速入睡的功夫,今天破天荒的辗转半天也不见睡意来袭。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已经过度影响他的心绪,那种灵魂深处某些元素不受自己主宰的感觉非常可恨,但……好象又不是真的完全难以忍受。
  霍于飞离开房间,来到一楼,屋内一片漆黑,没看见她的身影。
  如果她不是突然兴致一来,然后忘记中午被人狙击的事,敢半夜跑出去散步,那应该只会在一个地方。
  霍于飞撇了撇嘴,走向地下室的安全门,键入密码,门打开,他拾阶而下,不意外地听见阵阵枪声自射击室的门后传了出来。
  果然。
  他抬眉,按下第二道密码,推开那沉重的铁门,看见唐湘茉正戴着耳罩护目镜,右手持枪,姿态熟稔地击发枪弹。
  “真有闲情逸致。”他拍手,眼尖地看见她手里的转轮手枪,造型古典,蓝中带紫的枪身看得出来保养有加,反射着项上炙人的灯光。
  那枪的后座力很大,她却只用单手,姿势极稳,也不怕枪口上扬脱臼。她专注的眼神有如一头盯上猎物的母豹,她漂亮的身形似乎和枪支合为一体,呈现十足诱人的弧线。附带一提,她今天穿的T恤是那只很嚣张的兔宝宝。
  唐湘茉射击完了,按个钮将靶子叫到前头来。
  霍于飞吹了声口哨。她的枪法确实极好,弹无虚发,即便是最差的成绩也够靠近靶心。
  她喘了口气,将耳罩跟护目镜拿下,看向这不请自来的男人。他让她因射击而平定下来的心又产生波动。尤其刚起来,他一头及肩墨发还不及整理,垂散在脸边,衬着他深灰如石的眼眸,教人更加难以看透。
  “柯尔特蟒蛇,有眼光。”霍于飞笑着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枪支。这枪被人评论为左轮手枪里的劳斯莱斯,但早在十几年前就停产。毕竟轮转手枪容量少,又得花时间手动填装子弹,在分秒必争的战场上使用起来非常不利。
  霍于飞抚着枪身,深灰色的眸里隐约透露着一种赞叹。
  尽管公事上他们多数使用半自动手枪,但他跟堂弟霍克勤都喜欢轮转手枪。霍克勤曾说过,在装卸枪弹的过程里,能够思考每一个子弹的重量及产生的意义,霍于飞觉得挺有道理。一颗子弹,也许就是一个生命——由敌人的换取自己的。半自动手枪虽然方便,但精准度低又过于快餐,实在俗不可耐。
  “这枪跟了我十五年。”见他半晌没说话,唐湘茉只得自己开口。“是我十六岁时的生日礼物。”
  “呃……送的人真是品味独特。”哪有人生日在送枪的?又不是黑道。“不过,这把枪确实很大有价值,送你的人不管是抱着什么心态,应该都是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
  唐湘茉顿时一怔,心脏一紧,好半天才扯出一枚笑来。“我没想过这个。”
  只记得送她的人告诉她:在唐家,自己的性命自己管,没人可以替她负责,想要保全自己,就得先拥有能力——以及权力。
  “借我玩玩。”摸到经典枪支,霍于飞跃跃欲试,唐湘茉哼了声,把耳罩跟护目镜递给他。
  他戴上,将子弹一一填入。他并未刻意展现速度,只是利落地将枪填满,然后拿在手里拉开保险,一扣一掣间就是六发——非常迅猛。
  唐湘茉将靶子转过来,一见傻眼了。“你——”几乎枪枪击中靶心!
  “亲爱的,别太佩服我。”霍于飞眨了个眼,比武他是“偶尔”会输给那个堂弟,但比枪法他可就一流了。“好,再来。”
  这次他换左手,一样六发,全在准头上。他撇了撇嘴,看着其中一发稍微偏离,似乎有些不大满意。“有阵子没用左手,生疏了。”
  生疏你个头啦!唐湘茉这下牙都酸了,左轮手枪扣板机的力道需求较大,蟒蛇又以火力强劲出名,她力气较一般人大,但为了用好这一把枪,甚至做了肌肉训练,他却轻轻松松连续击发,站姿随兴,悠哉得简直就象在做伸展躁。
  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实在让她很想一拳揍过去,这简单就是对她彻底的藐视嘛!
  “唉呀,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霍于飞将弹壳退出,确认弹药清空,才松动放下。她看起来象只不爽的猫,很不甘心的样子。
  这使他觉得可爱,笑了出来。“别拿自己跟我比,我是军人,靠这个吃饭的,就象你看得懂那些企划案合约书有的没的,我却一窍不通,顺便告诉你全世界的特勤都有个共同训练,就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得命中,我保证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都有,能好好站着开枪简直就是恩赐。”
  “……例如?”
  没料到她会追问,他搔了搔脸,“从胯下射击。”
  “噗!”想到那个画面,唐湘茉喷笑,问:“走火了怎么办?”
  这还真没听过,他随口扯。“申请国赔喽!”
  “最好咧!”她笑到不行,若为这种事申请国赔,也算天下一绝。
  霍于飞也知了。他喜欢她的笑声,开朗清脆,毫不做作,他胸口隐隐随之起伏,口干舌燥,这是今天第二次,她的愉悦让他跟着感觉美好,他想要将之稳妥地收藏起来,让她安全,让她无虑,让她……不再闪现忧伤。
  “好了,很晚了,明天还得早起,不是吗?”霍于飞为自己一闪而逝的念头产生莫大的不妙之感。这孤男寡女同在一间窄室本就是不对的,他连忙替她把收好,装回盒子里,锁进保险柜。
  唐湘茉不知他的内心下经历一番狂风暴雨,只是瞅着他,想起这男人利落的身手。她一直很想和他比划一场,但他始终兴致缺缺的样子……
  脑子转了转,她嘴上应好,却在他走近自己的当下将手臂甩了过去——
  “嘿!”霍于飞挡下,还不及抗议,她一脚又踹了过来,他只得专心应对,把脱轨的思绪放一边。他怎不记得自己今晚煮了精力汤之类的玩意儿?“我不和女人打架!”
  “那我就让你不得不打!”他要是找理由就算了,女人?哼!
  两人就这么乒乒乓乓动手,霍于飞始终掌握距离闪避,不到万不得已不回手,但唐湘茉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不得不想办法,在她一记侧踢过来时眼捷手快地将之制伏,再用自己的身躯把她的四肢困在怀里,让她再难动弹。
  “你……”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方法,唐湘茉力气不小,却一点都无法挣脱,她被近以一个极暧昧的姿势困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坚硬的胸膛,有些发疼。
  “想找人比拳脚,我介绍你去找我堂弟的武道馆。”顶上,是他透着些许无奈的嗓音。
  她抬了抬眉,尽管姿态狼狈,依旧不示弱。“你看不起我?”
  “哪儿的话。”霍于飞苦笑。“老实告诉你,跟我打架没什么公平可言,你要真想跟我打,就把你之前所练的招数全忘了,那些技巧都是一体成形的,我看你第一招怎打,就知道你下一招要干什么。空手道是吧?拜托别用,我看到都快背起来了,尤其是腿踢,忍耐着不让你平衡失控真是难为死人,柔道之类的是很经典,但我想不出脱离比赛场合之外它还有什么用处……当然,对付外行人不算。”
  唐湘茉被他讲得热红了脸,好似她要的是什么三脚猫功夫,不堪一提。
  霍于飞忍了两个月,终于能讲了,话匣子再也停不住。“你的多余动作太多了,打架是为了制倒对手,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趄对方最大的弱点攻击,像是眼睛、咽喉、胃、肝脏,如果是男人还有一处……”
  有完没完啊?“胯下是吧,受教了。”
  “唔!”
  不管一个男人的身躯练得多强,有个地方总是喜爱不起来的,霍于飞也不例外。
  只见唐湘茉眉一挑,膝盖一抬,正中红心。他瞬间飙出一串不明的语言。妈的真疼!“你,你这女人……”
  “你教我的。”手脚自由,唐湘茉刻意做了个伸展动作,唇角绽开一朵如花般灿烂的狡黠微笑,“而我,一向是个好学生。”
  说罢,她打开铁门,准备上楼,离去之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回头促狭地睇他一眼。“喔对,我想你应该没申请过国赔。”
  靠!霍于飞这下连宰人的心思都有了。他咬牙切齿,用了极大力气才没在她面前狼狈地捂住下身。他真是挖洞给自己跳!没事教她什么格斗技巧?现在好了,女王不甘心被臣子瞧不起,一气之下“演练”给他看,今天到底什么日子,他身为男人的“弱点”一再遭她蹂躏,而他居然还觉得……有点痛快……
  不要吧!他虽然叫她女王陛下,但没打算当那个奴隶啊!
  霍于飞冷汗直冒,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痛的。她没穿内衣,柔若无骨,他忆及方才把她锁入怀里的温软,身体竟后觉躁动起来。老天啊……
  他乐于享受危险,但在执行任务前仍会设立一个停止点,一旦触及底线,就到此为止,立即怞身。如今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应当撤退,保全全尸,问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竟对该做之事产生迷惑……
  死定了。
  第4章(1)
  一早醒来,唐湘茉感觉整个人舒爽许多。
  她简单梳洗,走下楼。早上七点,桌上餐点一如以往地备置完毕。她上床睡觉的时间是清晨快五点,男人显然起得比她更早,抑或是根本没睡。
  见到霍于飞自厨房走出,她心脏不觉微震,很快镇定下来。“早安。”
  她开口招呼,态度自若,霍于飞应了一声,却不若平时那般接着讲出那些调戏的言语。
  见状,她暗自笑了声。先前觉得烦,现在不过是一天没听到,她居然想念起来了,这是因为心态上的不同吗?
  “怎么?”霍于飞意识到她的怔愣,开口问,随即好像自己也想到了,表情有些尴尬,抓了抓头。“那个……我想过了,有些玩笑确实不是那么适合,所以之前那些话还是不说了,相信你应该也没当真……”
  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承认自己热爱看人失控,却害怕自己为人失控,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届时会做出什么。唐湘茉就是那个令他不安定的因子,他应该排除……
  “没错。”她回答得干脆。她不意外他的转变,他本来就无心于此,却错估了男女之间可能存在的引力,所以她也没什么好失望的。
  他们都禁不起撩拨了,就这样吧。
  反倒是霍于飞接不下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三更半夜被她所踹的地方似乎开始隐隐痛了起来。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始终矛盾,开始很强硬,过分倔强的地方真的是教人牙痒,但相处久了,便发现她其实也有许多柔软可爱的地方,就连她常穿的那只崔弟,看久了也不是那么欠揍。
  不可否认,她是个好女人。
  唐湘茉习惯吃早餐的时候听取一些新闻,今天也不例外。一早通常没什么大事发生,只好拿前一天的事来重述。“昨天中午台北市街头惊传一起枪击案件,被袭击的人士为年底即将开幕的棠人百货总经理,目前警方已初步锁定应该是由黑道份子所为……”
  随即一转,画面似乎是拉到了昨天的警局门口,有记者的声音传出。“是不是你爸要杀你?”
  唐湘茉一顿,咖啡泼到手指,忽见眼前男人倏地站起,走往客厅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了。
  他大皱其眉。“坦白说我忍耐两个月了,一早看这种东西对消化跟心情都很不好,你不认为吗?”
  唐湘茉回神,随即哭笑不得。“那难为你忍了足足两个月才讲。”
  “唉,顾客至上嘛!”
  那现在怎么不“女王至上”了?她笑容不觉扩大,开口想问,但还是决定算了。
  她跟这个男人之间的心思不再单纯,她不打算任其混乱下去。他今早选择让两人恢复正常,已是最好的做法。即便她真对他动心又怎样?他们不适合,彼此世界差异太大,他的性格又过于不定,不是那个可以和她携手走下去的对象。
  她早就过了那种想爱就爱的年纪。唐湘茉眼神微黯,隠隠叹息,在这一点上她其实有点羡慕唐左琳,可以那样义无反顾为了爱人倾尽所有,所以那时候,她才会想帮她……
  不知道他们夫妻俩最近过得如何,这两个月太忙碌,在回迈阿密前,她该再去看看他们,也许吃个饭,顺便……也当作是她跟霍于飞的饯别宴吧。
  唐湘茉沉默着,细致的脸庞隠约显露出淡淡的落寞。
  霍于飞看着,心里头泛起一股酸疼,复杂得无法用言语描述。
  也许他不该太早为两人的关系下定论。她是特别的。至少,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决定,如今竟为了她产生动摇,他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他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只是两人都未曾料到,所谓的离别,竟会来得这般迅速且突然。
  “迈阿密的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枪击案发生不到一周,她接到迈阿密的唐亚百货遭不明人士纵火袭击的消息,尽管没造成太大损失,她身为负责人还是得回去一趟,实际确认情况。
  “什么时候?机票订好了吗?”他跟唐湘茉都有美国公民身分,无须等待签证核发。“你是请秘书处理?我再把我的护照资料交给她……”
  唐湘茉沉吟一会儿,忽然说:“事实上,我打算一个人去。”
  霍于飞一愣,眼眸在一阵诧异之后不地眯起。“别开玩笑。”
  这是她近三个月来,第一次看见他流露如此明显的不快。她有些不解。“这好笑吗?我是讲真的。”
  霍于飞眸色更沉了,好像完全不能接受。
  他看她的方式透着深沉,心绪复杂,她心悸,但依然坚持立场。“基本上,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全世界我只有在台湾不安全。我在迈阿密十五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台湾的黑道还没这么国际化,而且趁着这次的机会……”她顿了顿,语调认真。“我想跟着你解约。”
  “……什么?!”
  霍于飞俊眼瞪大,唐湘茉下意识咽咽口水,逼自己继续解释。“台湾已经没什么需要我亲自注意的事项,我回来后就会把剩下的交接干净,大概花不了半个月,之后只会偶你过来看一看,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必要长期聘用你,这对你也很不利,不过你不用担心失业,我一些企业界的朋友最近需要聘请私人随扈,相信他们每一个都很乐意雇用你——”
  “唐湘茉。”
  这是霍于飞首度连名带姓地唤她,用如此深邃又显示着强烈愤怒的眼神,她甚至不需要感应能力便读懂他此刻的情绪,不悦如排山倒海,压迫着她胸腔,使她一时难以呼吸。
  为什么?她迷惑。“你生什么气?”
  霍于飞一顿,听见她问:“我有哪里讲不对的吗?”
  “你……”霍于飞这一辈子从没这么想掐死一个人!可他明白自己的冲动来得毫无缘由。她说错了吗?没有,正因为找不出任何足以反驳的错处,他才会更加郁闷,因为她用的完全是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情感成分的口气。“我是你的保镖,应该跟着你去。”
  她苦笑。“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解约,解了约,你就不是我的保镖了。”
  霍于飞就是这一点不满。“你明明有危险,不应该解约。”
  “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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