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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呼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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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谟玫幕坡橹桨俦丁
  夕川再次夺回笔,快速的写着,可内心却开始惊慌了起来。
  四川乐山峨边离这里有多远?我要坐什么车回去?
  “峨边?”杜风喃念了一下。“这个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乐山。”他指了下“乐山”两字,接过神奇的笔写着——
  大概要一个月以上
  可骑马或骡子
  不过有些地方得用走的
  哪里可以坐火车?
  火车是什么
  夕川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火车?
  公车或游览车呢?
  这又是什么
  “我们主人问了你什么?”阿比甘莎询问。
  杜风用帕尼话快速地将方才两人写的东西说了一遍。
  “原来主人想去乐山。”阿西木嘎哺念一声。
  夕川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大,这里的人真的好奇怪,为什么都不晓得公车跟火车呢?而且她真的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从四川跑到云南来……她忽然想起黑竹沟的神秘失踪事件……不,不可能的,她用力摇头,不会的!
  “主人,您怎么了?”石拍拉了一下主人的手。
  夕川颤抖地拿着笔,写下几个字。
  今年是公元几年?
  下笔后,她的心开始不规则地狂眺,她几乎不敢面对可能的答案,这一、两天她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奇怪的地方,现在……她必须面对的是她或许……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杜风奇怪地看她一眼。
  什么是公元
  你在问哪一年吗
  一看到他的响应,夕川的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颤抖地点点头。
  唐还是南诏
  夕川突然觉得一阵晕眩,整个人无力地软下,索日见状,手臂一伸勾住她的腰。
  “主人,主人……”石拍惊慌地叫着。
  夕川无法克制地落下泪来,心情激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主人怎么了?”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又哄闹起来。
  夕川急切地指着笔记本,要他继续写。
  唐为壬戌天复二年
  南诏为中兴五年
  夕川呆呆地看着他,完全无法做出反应。
  “怎么了?”索日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脸,就见她脸色苍白地直掉泪,他的眉头顿时皱下,冷冷地朝杜风瞪了一眼。
  “你跟主人说了什么?”古比把脸凑到杜风面前。
  杜风见众人愤怒地看着他,急忙道:“她问我今年是什么年,我只是回答她的问题而已。”
  “只有这样吗?”众人又逼问,显然不相信。
  “只有这样。”杜风紧张道。“不然你们可以拿去问别的汉人。”他将笔记本往前推。
  夕川伤心地哭泣。“姐姐、姐姐……”
  “主人说什么?”
  “我不知道。”杜风慌张地摇头。
  夕川抽噎地抓着索日的手臂,哽咽的说:“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姐姐……我不要在这里……”
  “怎么了?”索日用纳苏话问道。
  夕川只是哭,她想回家,她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她不要……
  现代
  符晨风站在祭坛内准备招魂的仪式,她已换上彝族的传统服饰,头上戴着长方形绣花瓦盖,以长辫缠住,并在上头装饰各式的彩珠,上身穿着镶边的右襟上衣和多褶长裙,衣领、袖口和裙襬绣着金色的滚边,右肩斜披一件披毡,手上拿着钢做的金杵,看起来很像金刚杖,令牌上除了玛瑙外,还串着十几个铜圈,当她晃动令牌时,铜圈就会互相撞击,发出响声。
  “你穿这样真好看。”自她换上这套衣服后,苗岚勋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她,她看起来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晨风瞄他一眼,冷声道:“我是请你来办正事的。”
  之前要他找出妹妹所在的位置,他却一点忙也没帮上,若不是他后来想了法子要她试试看进入夕川的梦中,她早把他踢走了。
  他露出笑。“我知道,我不会误了你的正事,你穿这样真是美艳。”他晓得她为夕川的事心情不好,所以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她懒得理他,专心地剪着各式彩纸,道教在举行仪式时画的是道符,彝族则是以树枝、剪纸、泥塑、木雕来祭祀祖灵或通神鬼。
  她将剪好的各式彩纸铺在黑布上,而后拿出妹妹的衣服放在一旁,深吸口气,开始俐落地在黑纸上剪出一个人形,以银笔在背后写上妹妹的名字,随即将人形纸放在妹妹的衣服上,而后在黑布上坐下。
  “我要开始了。”她闭上眼睛,试着专心,虽说这是她第一次潜入人的梦境,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苗岚勋以道教的红丝线在她周围圈出一个范围,并以符纸镇压,他站在她身后守护着,一旦她的灵魂出窍,四周的鬼魂就有可能入侵她的身体,所以他必须帮她护持。
  晨风一边晃动铜杖,一边喃念祝咒,顺手拿起药草塞入口中咀嚼。这是毕摩举行仪式时吃的,它能帮助她进入忘神、空无的状态,她必须处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中,灵体才会出窍,这是唯一找出妹妹的方法,她绝不能失败,绝不能!
  奇怪的声音让索日突然睁眼醒来,就着昏暗的月色,他瞧见他的女主人正奋力地跟她的鞋子奋战,她努力想挤进鞋子里,却又不断发出嘶嘶的抽痛声。
  这两天不停地走路,已经让她的脚磨破皮,甚至长出水泡,他看着她放弃地拋下鞋子,站起身赤脚在路上缓慢走着,手上拿着手电筒照路,他在她之后也起身,静静地跟在她后头。
  她走得非常慢,脚底的水泡让她不断抽气,听见她小声地啜泣,他无意识地叹口气走到她身旁抱起她。
  她吓得倒抽口气,神色惊恐,脸上还挂着泪。
  “主人想去哪?”他以非常温和的语气问。
  她愣了一下才回道:“我要……”她怎么在他面前开口说她想上厕所?“我想要去上……”
  “什么?”他追问。
  “我自己去。”她别扭地说。
  见她一脸尴尬,他大概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我带你去那边的草丛。”
  “我可以自己去。”她挣扎着想下来。
  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往草丛里带,在一棵树旁放下她,而后退了几步,见她谨慎地跑到树后去,而后探出头来看他,朝他挥手示意他退后。
  他微微一笑又退了几步,可见她不停地挥着,他只得再退后静静地等着她完事。她这几天非常沉默,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待在一旁,显得很消沉,偶尔她会在石拍与古比努力逗她开心时露出短暂的笑意,但很快的她又会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拿着她奇怪的长方形盒子按来按去,“喂,喂,姐姐……”地喊着,不晓得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他们的花费都是用她奇怪的笔换来的,她有些怪异的小东西能卖到不少好价钱,所以他们一行人都吃得很好,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慷慨的主人,她虽吃的不多,可是却不吝啬给他们每个人足够的食物。
  她甚至找了铁匠帮他们把脚炼去除,这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它人也是,他听过有一些主人对奴隶不错,但他一直认为那只是安慰奴隶的话,没想到世上真有这样的人,所以,就算他曾有过离开的念头,但最后还是选择跟在她身边。
  即使在有手铐脚缭时,他要离开就不是难事,更何况是现在,待在她身边不是因为感激,而是他仍没打消利用她称霸一方的念头,虽说这样有点对不起她,不过换个角度来讲,她是个非常柔弱的女人,有他在身边,她可以受到保护,毕竟到乐山的路途非常险峻困难,她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如此一来,他们也可算是互相利用。
  夕川站起身,扶着树干缓慢地走着。
  她的脚底好痛喔!她好想念家里的床,还有马桶,在这儿一点都不好,自从知晓自己回到过去后,她就一直很难过,每回想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她就忍不住想哭,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一想到姐姐……她就更加难过,如果姐姐也在这里,或许她就不会那么惊慌了……刚刚她在梦里还见到了姐姐,可是她才跑过去想跟姐姐说话,姐姐就突然不见了。
  夕川抹去泪水,忽然有个想法。对了,说不定姐姐跟她一起过来了,她能来,姐姐一定也可以的……一想到这儿,她的心情突然好了些,如果姐姐也在这里,一定会找她的,对,没错,刚刚的梦一定是这个意思,姐姐一定是想告诉她别担心。
  没错!夕川点点头,一定是这样,那她一定要更快的赶到乐山去才行!只要跟姐姐见了面,以姐姐的聪明,一定能把她们带回去的。
  “你在哭吗?”
  听见他的声音,她抬起头回答。“没有。”吸吸鼻子。
  他轻松地抱起她,她也懒得再争辩,只是低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愣了一下回道:“主人不用跟奴隶致谢。”
  “什么?”她仰头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话。
  他低头看她一眼。“没什么。”
  “你……你几岁了?”她随口找个话题。
  “不知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追问。
  “时间对我没有意义。”见她一脸疑问,他简单地回答。“年纪重要吗?”
  “也不是……”她摇头。
  “主人几岁?”他反问。
  “二十一。”她突然皱起眉,左右张望。
  “怎么了?”
  她往旁边的树林指着。“那里好象有东西,我们去看看。”
  “什么东西?”他没听见任何声音。
  “去那里。”她坚持地指着方向。
  他抱着她往一旁的树林走去,她仔细聆听,一边指着方向。“快到了。”
  他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
  “在那里,兔子。”她指着树丛边。“牠受伤了。”
  他惊讶地看着一只让陷阱夹伤脚的兔子躺在树丛边。
  “下来、下来。”她简单地以纳苏话说着,
  他放她站好,她立刻蹲在兔子面前,沉稳地抚摸牠。“一会儿就不痛了。”她身手想把铁夹掰开,却没有足够的力气。“索……”
  她还没说完,他已经蹲下身替她把陷阱拉开,她抱出兔子轻声安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他直盯着她,看她将兔子安放在膝间,右手摆在牠受伤的部位上,一边喃念咒语。他静静地在一旁观看,对于她治疗的能力他已经不陌生,唯一让他讶异的是她的能力无法治疗自己,还有她为什么会知道树丛里有受伤的兔子?他深思地盯着她瞧,难道她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能力?
  他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她吐口气,松开兔子,让牠站在地上,兔子摇晃地跳了一步,回头瞧她。
  “快走吧!”她微笑地说。
  兔子奔跳而去,夕川疲累地抹去额上的汗,她才起身,他已经伸出手。“我可以自己走……”
  她话未说完,他已经拦腰抱起她,她叹口气,微红着脸。“怎么我说什么他都不听呢!”
  他抱着她离开树林,没注意到树上藏着一个身影,黑影看着兔子离去的方向,眉头纠结。
  “真的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古比抬手搭在眉上挡住阳光,看着路的尽头。“要进城了。”
  “终于可以歇息了。”阿比甘莎忍不住吁口气,这几天不停地走路,让她脚底都起泡了,她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教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主人——”
  “嘘,主人睡着了。”石拍打断阿西木嘎的话。
  众人往索日背后看去,就见她趴在他肩上沉沉地睡着,因为主人脚底起水泡,后脚跟也磨破皮,所以众人提议轮流背她,起先她不肯点头,后来实在是走了几步就无法再走,才颔首答应。
  虽说是轮流,可因为索日是当中力气最大,体力最好的,主人在他身上好象不显重,所以至今也没换过手,就一直让他背着,主人的靴子由石拍志愿挂在脖子上,袋子则由普布背着,而主人也在城镇上买了适合的衣物,穿起当地人的衣服后,她现在看起来就跟一般的姑娘没有两样。
  “主人睡了也好,有件事大伙儿得先商量一下。”最年长的阿西木嘎说道。“现在咱们的花费都是由主人变卖东西来的,可去乐山的路途很遥远,主人恐怕没有这么多东西能供我们这一路的花费。”
  “那倒是。”古比率先应了一声。
  “那就省着点用。”阿比甘莎说道。
  “不管怎么省,也没办法省到乐山。”曲比阿鸟说了句。“最好的办法是在一个城镇赚够足够的钱后,再往下一个城镇出发。”
  “这主意倒是不错。”阿西木嘎点头。
  “我没力气,可别叫我去做苦工。”阿比甘莎立刻道。
  一提到力气,大伙儿全往索日看去,他挑眉说道:“别想我一个人赚九个人的花费,个人赚个人的。”
  “这不行,那石拍怎么办?他还小,能做什么?”阿比甘莎立刻道。“还有,阿西木嘎、曲比阿乌也老了……”
  “胡扯。”阿西木嘎斥责。“我还能干活。”
  “你呢?能做什么?”曲比阿乌看着阿比甘莎冷哼一声。“张大腿赚钱吗?”
  “你说什么!”
  “好了,不要吵。”阿西木嘎出声打断阿比甘莎的尖叫。“好好讨论事情。”
  “我们不需要赚钱,山林就是我们的食物。”一直没说话的普布开了口。“我能抓猎物。”
  “这我也行。”古比摸摸自己的下巴。“可是主人她不要我们去抓那些可口的小猎物。”
  “主人不吃肉。”石拍说道。
  “上天赐给我们兔子,赐给我们鹿,一切的一切都是要让我们食用的。”普布说道。“吃肉才有力气。”
  “你吃很多肉吗,索日?所以你才这么有力气。”石拍天真地问。
  索日瞥他一眼。“我的力气是天生的。”
  “你听到了吗?普布。”石拍笑着说。
  古比哈哈大笑,伸手摸了一下石拍的头,其它人也笑,甚至索日、普布与沉默寡言的巴里呼玛都扯出一抹笑。
  夕川动了一下,脸颊无意识地磨了下索日的背,石拍立刻嘘嘘地要大家小声点。
  “前面好象躺了一个人。”古比忽然道。
  大家立刻往前看去,果然瞧见一个人躺在路边。
  “是不是死了?”阿比甘莎问道。
  走近后,发现他在呻吟,大腿上流着血,他的身上套着一件破旧的开襟衣裳,下半身是及膝的浅蓝裤子,小腿上是白色的绑腿。
  “他受伤了。”石拍宣布他的观察所得。
  夕川在索日的背上又动了一下。
  “怎么样?”普布弯身拉起受伤的男子,让他坐起来。
  “我快死了。”他呻吟。
  “流这点血死不了人的。”阿比甘莎轻哼一声。
  “谁说的……哎呀!好痛好痛。”男于哀嚎地说。
  “你小声点,嘘——”石拍对他说道。
  夕川动了一下,睁开双眼。“怎么了?什么声音?”她揉着双眼。
  “哎呀,好痛啊!”男子继续哭天抢地。“那群没良心的人划了我一刀就跑走了。”
  “怎么了?”夕川自索日的肩上往下看,瞧见一个古铜肤色的年轻男子正流着血,她立刻道:“快放我下来。”
  “他不碍事。”索日不打算放下她,他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打算帮他治疗,对方是个陌生人,他觉得并不妥,她的能力还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你放心。”石拍对男子说道。
  “我家主人可厉害了,她只要摸摸你,你……”
  “石拍。”阿西木嘎拦截他的话语。“主人醒了,把鞋子给主人。”
  “好。”石拍点头。“主人,我帮你穿鞋。”他拿下挂在胸前的鞋子,专心地解着绑在一起的鞋带。
  “这点伤也叫成这样。”曲比阿乌皱下眉头。
  “能站吧?”普布将他拉起。
  “哎哟!痛、痛。”男子一边站起一边哀叫,他的脸形瘦长,有双狭长的双眼。
  虽然他叫得很凄惨,可夕川却没感觉到任何疼痛的情绪,所以她想他应该真的伤得不严重才是。
  “我袋子里有药,我帮你——”
  “不用为他浪费药、羊苴咩城快到了,巫师多的是。”索日说道,羊苴咩城是南诏的都城,巫师是不会少的。
  “你说什么?你也太无情了。”男子哀叫一声。
  “什么?”夕川追问,她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都城到了。”古比指着前头。
  夕川往前方看去,瞧见市镇,古比一边比着受伤的男子,一边比着城镇,她不太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她猜测应该是要送男子进城吧!
  “好了,主人。”石拍松开两只鞋子。“我帮你穿。”他抓着主人的脚就要塞进靴子里。
  夕川倒抽口气,他抓到她脚后跟的破皮了。
  “对不起。”石拍慌张道,急忙放开她的脚。
  “没关系。”夕川立刻道。
  “到镇上再穿吧!”索日说了一句。
  “噢!”石拍懊恼地应了一声。他真笨,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主人跟他们的脚不一样,白白嫩嫩的,他应该要更小心一点才对。
  第四章
  受伤的男子叫扎格,他走在路上正准备进城时,让三名不学无术、轻佻顽劣的年轻人以刀子划过大腿。
  原本他们三人是在吓唬他,没想到不小心真弄伤了他,谁晓得他们也不搀他进城找大夫,就这样跑走了。
  “你的伤又不严重,自己走进城就好了。”听完他的叙述,普布不客气地说。
  “这位壮士,或许少块肉你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可我自小就怕看到血,一看到血我就全身无力,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要怪那三个没良心的年轻人。”扎格忿忿不平地说。
  夕川因为听不懂他们的话,所以进城后就好奇地东张西望,虽然这样让索日背进城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发现城里好多人都像她这样让人背着,不只这儿,大匣城也是,背的人都穿得比较寒酸破旧,可骑在背上的人各个衣着华丽,而且神情显露出一种高傲与自信。
  在这儿待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她虽然无法跟他们作非常好的沟通,可所见所闻已让她能大概了解这个地方的运作方式。
  这几天她不时会想到母亲以前帮她上的历史课,因为她的家族有彝族血缘,所以母亲会为她跟姐姐上一些关于彝族历史的相关课程,她记得母亲提过以前的西南地区有所谓的奴隶制度,当时最有名的奴隶政权是南诏国。
  这样一想,才明白她现在是索日他们的主人了,她当时会将他们买下只是纯粹感觉到他们的痛苦,所以想释放他们,没想到却在无意中成为他们的主人,她只希望她回到现代后,他们可以在这儿好好地过活,不要再成为别人的奴隶。
  “索日,你累吗?”夕川出声问道。“我可以下来。”他已经背她好半天了。
  “我不累。”他简短地回答,背她可说是他奴隶生涯中最轻松的一件事。
  “找个店休息一下。”她张望着,这个城比大厘城热闹许多。“我们去那里。”她指着前方的茶店。“我帮他……他的伤……”她指着扎格,以她有限的彝族话说明自己的意思。
  “哎哟,你们到底要去哪?我的血快流光了。”扎格哀嚎。
  “真是不中用。”阿比甘莎轻哼一声。
  “随便你怎么说,快帮我找个郎中。”他一拐一拐地走着。
  索日一边背着夕川进茶铺,一边说道:“不用帮他,这里有巫师可以看病。”因为没有其它人懂纳苏话,所以他也就毋需避讳。“不要用到你的能力。”
  “能力……”夕川绞尽脑汁想着,之前索日教过她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她想起来了,好象是指她能治愈人的能力。
  以前母亲跟姐姐也常叮咛她不要在陌生人面前随便使用能力,她有放在心上,但有时心一急就忘了,对于别人身体及心理上的苦痛,她很容易感同身受,所以有时虽然明白不可以在外人面前展现能力,可对她而言要做到实在很难,感受到别人的痛苦而不去治疗,她本身也会非常难受,所以有时根本无法思考这么多。
  “我不会用我的能力。”她回答。只要她没感受到立即而且危险的伤害,她可以用一般的疗法,毕竟她学过中医。
  扎格在普布的搀扶下走进茶店,才进门就瞧着一个扛着药箱的汉人郎中擦身而过,他急忙道:“等等,您是大夫吧?”
  原本急急忙忙要出去的郎中停下步伐。“我是,怎么了?”他的视线往下,瞧见他流血的大腿。
  “麻烦您看一下。”扎格说道。
  “这……我赶时间……”他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先擦着吧!我回来后再帮你仔细瞧瞧。”说完便匆匆忙忙的离开。
  “等等,喂!先生……”扎格喊着。“怎么回事?这个镇的人都没有同情心是不是!”
  小二笑着上前。“客倌说笑了,易大夫只是赶着去给军将看病。”
  索日将夕川安置在竹凳上坐好,扎格随后坐在夕川旁边。
  扎格打开药瓶,扯开自己被划开的裤子。“军将?哪个军将?”他们南诏的军队按照居地的远近编为东西南北四个军,每个“军”设置“将”,统帅五百到一千人,统帅四个军的军官就称为军将。
  “我帮你。”夕川拿过他的瓶子,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
  “是东军的军将高年山,之前出兵跟吐蕃打仗时中了毒箭,虽然性命是保了下来,可伤口一直治不好,请了好多的大夫都没什么用,听说现在连床都起不了,最近贴了公告,说是只要能把他的病给治好,就重赏百匹上好的丝绸,五大箱金银珠宝。”
  小二才说完话,就有客人要求加茶水,他吆喝一声,拿着细长的大铁壶走了过去。
  听完小二的话,大伙儿全睁大了眼。
  “上好丝绸?”
  “金银珠宝?”
  “五大箱?”
  石拍立刻激动地说:“主人,主人您去试试,您一定行的。”
  “怎么?她也是大夫?”扎格惊讶地指着坐在他身边的年轻小姑娘。
  “啊?”夕川不解地看着大家,向索日求助,希望他能解释大家在说什么。
  “主人好厉害的,她把我的眼睛治好了,你看你看。”他指着自己的右眼。“我现在看得好清楚。”
  扎掐仔纽堆瞧着他的右眼,发现他的眼珠有些浑浊。
  “本来看得很不清楚,可是现在……”
  “好了,石拍。”阿西木嘎沉声打断他的话。“还是让主人自己决定吧!”
  “主人应该去的,她一定可以治好那个高大人。”石拍又道。
  “是啊!只要得到那些金银珠宝,去哪儿都没问题。”阿比甘莎也道。
  “好了,别在主人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曲比阿乌轻哼一声。“你们真是愈来愈没规炬,主人没让我们说话,我们就该闭嘴,不要吱吱喳喳地讲个没完。”
  “你自己还不是讲个不停。”阿比甘莎不客气地说。
  “你……”
  “好了,别吵。”阿西木嘎皱下眉头。“别在外人面前失礼。”
  扎格笑了笑。“不会,我听得挺有趣的。”
  “客倌要些什么?”小二走回桌边问道。
  夕川因为听不懂,所以就由索日点了些东西,除了她跟扎格坐下外、其它八个人都站在桌子边。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这里的桌子跟椅子都是由竹子做成的,而且比一般的桌椅都还要低,虽然有屋顶,可却没有墙,看起来很像大凉亭,虽然跟平常电视上的茶馆不太一样,不过很有风情,茶铺内到处都是喧嚷声,来往的人也很多。
  这是她来到南诏后,第一次在如此狭隘的空间与这么多人相处,她的脑中开始出现许多闹烘烘的声音,她蹙起眉头,开始专心地念着静心咒,想甩掉杂音,“正身正意,结咖跃坐,系念在前,无有他想,专精念安般。所谓安般者,若息长时,亦当观知我今息长……”
  “嗯……”床上的人不安地翻动着,疼痛让他在夜晚也无法好好人眠,他翻过身忽地轻咳起来。
  随着咳声愈来愈大,他整个人从睡梦中醒来,咳嗽让他右胸口的伤更是疼痛,空气中的烟硝味让他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房中弥漫着白烟。
  怎么回事?失火了吗?
  他正要喊人,一抹身影突然在如雾的白烟中现身。“谁?”他警觉道。
  “来救你的人。”
  “什么?』
  “你的毒伤已经侵入五脏,再这样下去,不出五日,你就要去见本主了,洱海神怜悯你,所以特意派我来指引你一条明路。五阳旅店住着一个年轻女人,带了八名奴隶,那女人是洱海神派来救你性命的。”
  “五阳旅店?”
  他张嘴正想问得更详细,黑影却突然逼近,他因受伤在身,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甜腻的味道充斥在鼻问,他的意识立即模糊,眼皮无力地盖上。
  “夕川……夕川……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夕川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里,屋子是纸做的,而且是黑色的纸,她新奇地摸着纸窗户,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她。
  “夕川,夕川……”
  她奇怪地四处张望。“姐,是你吗?姐,姐——”
  就在她大喊之际,一个人影忽然现身屋内,在她面前立定,两人惊讶地看着彼此,夕川随即扑进姐姐的怀中。“姐——”
  “夕川。”晨风激动地喊了一声,眼眶不觉红了起来,她终于成功了,“你没事吧?”她急问道。
  “嗯!”夕川哽咽地说着。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晨风焦急地问。
  夕川抹去泪水,哽咽道:“我在云南。”
  晨风惊讶地张大眼。“云……云南?”
  “嗯!”她一边点头,一边吸着鼻涕。
  “好,没关系,先别管怎么过去的,你在云南哪里?为什么电话都打不通?”晨风询问。
  “我在云南大厘西边的一个大城市。”她顿了一下说道:“我的电话没有讯号,对了,你跟我一样在这里吗?”
  “不是,我还在黑竹沟。”她说道。“这一个多礼拜你都在大理吗?为什么不坐车回来?你知道姐姐有多担心吗?”
  夕川愣愣地瞧着她。“这……这里没有车……”她心中一阵惶恐。“姐,你……你还在现代?”
  “什么意思?”晨风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她哭出声。“我回到过去了。”
  “什么?!”晨风惊叫一声。
  突然,夕川的身影开始变淡。
  “夕川?!”晨风想抓住妹妹。
  “有声音……”夕川慌张地说,她的身影愈来愈淡。“我不要回去……”
  “夕川……”晨风大叫一声,双手扑了个空,屋子内只剩她一个人。
  “姐!”夕川惊叫一声,整个人一震,倏地睁开双眼,她急促地喘息,听见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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