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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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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似懂非懂地看著大人。
“谁告诉你这些事?”谢绮问道。老师不该在孩子面前说长论短。
“我在草丛找小猫时听到的。老师还说爸爸是老大。老大就是国王吗?那妈妈是皇后,我是公主吗?我不喜欢当公主,我想当王子,这样才能打倒恶龙。”小曼学著母亲皱起了眉,娇软软的嗓音抱怨道。
“公主也可以打倒恶龙救王子啊!有能力的人就可以屠龙。就像大厨师不一定要是男生一样。”谢绮微笑地压平女儿深锁的眉头,并给予性别教育。
“我知道!爸爸煮的饭比妈妈好吃!”小女儿兴奋地举一反三。
白奇紧张的心情因为女儿的话而放松,他笑著揉乱谢绮的发,看她一脸的忿忿不平地反驳著:
“你爸爸做的饭和我也差不到哪里嘛——”不过一锅是黑色、一锅是白色罢了。
“今天猫咪班的小强拿了巧克力饼乾给我,很好吃耶。我最喜欢吃小强妈妈做的饼乾,一次可以吃五块喔!”小曼得意地张开五指炫耀,分别接受了父母亲的一吻之后,弯身趴日沙滩上找她的铲子。
白奇一语不发地望著女儿,皱眉的神情彷若刚经历过一场战争。落寞地垂下视线,微张开的手中划著一道长长的事业线。
他蓦然握紧双拳,只希望那些“事业”全都消失殆尽。
“志安伯伯为什么不来找我玩了?还有他们家小弟弟呢?”小曼边挖著沙边回头问道。她喜欢志安伯伯,他会用纸折很多漂亮的动物哩!
“志安伯伯——他——他们家到屏东——呃——”谢绮红了眼眶,哽咽地说不完话。
“志安伯伯他们搬到美国了,我们以后再去找他们。”白奇勉强自己给女儿一个微笑,并庆幸女儿很快便回过了头,否则,他脸上的痛苦,连五岁的小曼都瞒不了啊!
“王耀隆会遭到报应的。”谢绮用力地抱住白奇,泪水滴落在他的肩上。
白奇茫然地看著前方,胸口窒闷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潮北堂的向志安因为和他太接近,而丧命在唐帮的乱枪之下。唐帮和他原也没有太大的恩怨,只为了王耀隆成立的暗杀集团谋杀了唐帮的副帮主。
唐帮杀不进他的重重防护,向志安便成了泄忿的对象。
“如果你不退出运海帮,一切会不会变得比较好?”会不会她才是罪魁祸首。
“我倦了这些思恩怨怨,也不想时时刻刻在小曼面前说谎,我们可以是个正常家庭。”他轻吻著她担心的眼眸,却未告诉她自己心中的不确定性有多高。
没有人相信他已淡出帮内事务,运海帮仍是与他息息相关的一个名词。
他的前头只有一条路——通往运海帮这座牢笼吗?
这些年,他私底下为她和小曼经营著为数不小的“乾净”产业,他多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心安理得地站在阳光下。
钤——手机的钤声打断了他的冥想。
“阖家欢乐的感觉不错吧!”王耀隆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
“你想怎么样?”这场仗,他打得极累。
谢绮坐直身子,担心地看著白奇——千万别再有任何伤亡啊!
“我想怎么样?放火的人倒先喊失火!”王耀隆咬牙切齿地冷笑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白奇漠然地回话,却让妻子紧握著他的手。
“没想到堂堂的运海帮帮主竟连出卖这种卑鄙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如果要做出出卖的举动,不会到我女儿五岁时才行动。”把猛兽逼急了,受伤的只会是其他无辜孱弱人。
“那个警察手中掌握了我们一批弟兄的资料却是事实。”
“我做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那个警察手中握有潮北堂的资料却是事实。幸好他够贪婪,否则今天就不只是几场官司可以了结的事,而贪婪的人都该死!”王耀隆阴狠地冷哼了一声。
“向志安一死,潮北堂才刚被你随便找了个名目结束了那些重要干部,自然会有人心生不满。”白奇说话速度放慢,听似不愠不火,只有墨黑的眼眸显示了他的情况。
谢绮咬住了唇,知道他正处于极端忿怒的状况。白奇的自制力一向奇高,说话速度一放慢正是在压抑心头火山爆发。
“死人不可能背叛我。况且我送他们到另一个世界享福。免得活在世上当一群不仁不义的叛徒。你以为我不知道潮北帮老杨和你走得很近吗?他整批人都向你投诚了。前阵子竟连高利贷的借条都一把撕光。他以为自己投效到什么孟尝君门下吗?他们是黑道人!”只要和白奇有关的人,他全都要严密掌控。
“他们撕掉的借条是一个已经被逼自杀的老人,况且向志安不是已经自掏腰包付清那笔帐了吗?向志安和我走得近,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孩子的父亲。”白奇愕然打住了话,因为察觉自己话中的悲痛。
有了血泪感情,手中的那柄刀便成了双面刀,伤人也伤己。
“我要的不是那笔钱,而是向志安身为黑帮人该有的狠劲。那个老人自杀了,还有个女儿可以还债。孩子的父亲?多么温情主义的一句话啊!或者我也该提醒你,你好歹该称呼我一声义父,不是吗?”
“没有父亲会像你一样设陷阱,让孩子掉入。”自己希望王耀隆反驳吗?
王耀隆曾经是拯救他的上帝。
“孩子不过是另一个得意助手。”冷笑声截断任何希望,却又夹带了新的算计:“我忘了,你现在可是把女儿当宝。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可爱,不是吗?”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动到她。”白奇的目光紧盯著女儿,额上青筋隐隐地浮动著。
“我关心她的程度不下于你啊。你有空的话不妨问问她最喜欢吃哪种饼乾?”王耀隆的声音故意停顿而下,旋而神秘地扬起一道危险的余音:
“如果我这个爷爷没猜错的话,她喜欢小强妈妈的巧克力饼乾,对吗?在饼乾里放些东西——挺容易,不是吗?”
“你瞧瞧你自己那是什么表情,怕我在电话里杀了他吗?”王耀隆挂下电话,瞪著王筱雅担心的脸孔。
“你还孬种地想捡些他的注意来当成宝吗?他现在对运海帮只有恨。”他不高兴地咒骂著。
“我们的执著是相同的。您放不开他的才能,我心折的亦是他的才能。”王筱雅低头轻声地说道。
“才能?为了那张脸吧!”他知道这女人房间收集了多少关于白奇的资料。
王耀隆嗤之以鼻地走出大楼,迳自在一旁的小公园内吞云吐雾著。
他的野心加上白奇的才能,足够占领世界。他此时占上风,不是因为他的才能与白奇互有增减,而是因为白奇可以威胁的人事太多。
情爱真有如此大的魅力?主耀隆吐出一口烟,望著始终走在他身后的王筱雅。
王筱雅的母亲当年比她美艳十倍不止,不过精神状始终耗弱,最终是用刀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收养了当时三岁的王筱雅,权充是那女人当他情妇的报偿吧!当然,最重要的是王筱雅不知道她母亲被逼为情妇的那些过去,她只知道当他有难时,她可以用她的命来挡。
“你去死吧!”
陡地,一个深色人影手执尖刀往王耀隆的方向直扑而来。
王耀隆挑起居,身子甚至还未向后挪动,训练有素的保镳早已制服了行凶的男人,而王筱雅也早已挡在他的前方。
有钱有权人物的命很难瘁死!
王耀隆弹了弹烟灰,一扬下巴让保镳捉起行凶者的脸庞。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年轻男人瘦削的脸上有一双亮邃而带著恨意的眼。
“你是子扬的的朋友。”王筱雅对著那张她曾经在许久前见过数日的脸庞。
原来如此!
王耀隆不屑地撇了下嘴角。这男子和白奇的俊美颇神似,恰是王子扬喜欢的类型。
“我是向治安的弟弟,我知道是你杀了他!”向志平奋不顾身地想起身攻击,却被保镳的脚强压地上。
王筱雅不安地想上前,只因那双神似白奇的眼。
“单枪匹马来报仇,你当我是路边的野狗,这么轻轻松松就让你毙了命。”王耀隆神秘地一笑,勾勾手指让保镳们压著他站到自己面前。“啧啧——依你这副模样看来,日子显然过得不好。如果子扬在的话,情况会不会好一些吗?我记得子扬对他的爱人都是百般呵护的。看在你曾经是子扬的人的面子上,我就指引你一条明路吧!你有没有兴趣找出真正的凶手,替你的兄长报仇呢?”
“我哥哥是你害死的!”向志平对著他大吼著。
“白奇正是要所有的人这么以为。你不知道白奇正在简化帮内的制度吧!他不要任何心慈手软的人待在帮内。我们边吃饭边聊聊吧……”王耀隆露出一个长者的关爱笑容,将向志平带到身边。
王筱雅倒抽了一口气,怔怔地看著男子的忿怒脸容被煽动成复仇的烈焰。
“很久没看过这么差劲的杀手了。都怪电影教坏人,每个人都以为喊上一句:
『去死吧!』再从暗处跑出来就可以杀死人了?“卫洋平向上丢了颗开心果,一派悠闲地用嘴巴接住。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向志安的事与你无关,不是吗?”雷杰修饰完美的衣著因为匆匆赶至而稍有凌乱。
“想离开运海帮所得到的不幸下场都与我有关。”白奇的眼光移著那个被击昏在角落的纤弱男子。
“你不会想给他一张奖状,再和他握手言欢大骂王耀隆吧!”卫洋平翻著白眼。
白奇专注地打量著男子,一语不发。
“运海帮又犯案了,这回惹出的是集团械斗。王耀隆那家伙摆明要你脱离不了关系,你有什么打算?”雷杰问道,刚为小曼办妥转学手续的他,还在心疼小丫头一脸的泪痕。
“你每反击一次,王耀隆的手段就极端一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怎么没找人把你干掉,再立一个新人?”卫洋平一摊手,做了个不解的表情。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不可能再花个十几年的时间去栽培一个人。他放不下手边的权势,只能用尽手段逼我再度回笼。”白奇简单地回答著。
“年纪这么大了,还不懂得韬光养晦。唉,真想帮他换个脑子。”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酒一入喉,白奇的眼光乍然胶著在地上那个缓缓睁开眼的男人脸上。
“原本要交给警方的南区毒品地区,还要进行吗?”雷杰间白奇。
“继续进行。”
目前正陆续进行数项扰乱运海帮的动作,他要王耀隆的注意力被分散。
该换方式攻击了。同样的戏码与主角,玩不出新把戏哪!王耀隆愈不留情,他就愈不会再是往日那个在攻击对手之前,必先光明正大威赫告之对手最终目的的白奇了。
“翁医师不是应聘到台湾一年吗?”白奇突然问道。
“没错。下星期会到吧!那家伙的那把刀啊,把牛整成马都没问题。”卫洋平豪爽的脸上才扬起佩服神色,立刻不解地地看著白奇的笑容:“干么冲著我笑?你该不会因为我比你高而妒恨在心,想要翁医师把我的脚锯短三公分吧!”
第三章
有个男人在追她!有个名利双收的富有男子在追求她这个有五岁女儿的妈!男子名叫黑凡!
谢绮举高手中的八卦杂志,瞠大了眼也只在杂志一隅看见一个和白奇相似的背影。
黑凡?取这个怪名字,就是为了和白奇作对吧!
谢绮不以为然地扮了个鬼脸,不过就是个模仿白奇的有钱疯子嘛!
白奇涉足的行业——饭店、娱乐业,吃饱撑著的黑凡先生全都要插上一脚就是了。
白奇、黑凡——同性相斥?
八卦杂志写著这么一段标题,并且慎重其事地将白奇名下的饭店、影剧及黑几所拥有的产业逐一比较。结论是:
相似度百分之八十!
那百分之二十的不同,在于白奇有个五岁的女儿白小曼和妻子谢绮,而黑凡没有。
不过,黑凡正在追白奇的妻子,也就是她谢绮本人。显然正努力缩短这百分之二十的差距。
不过,既然杂志都报导出来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旧闻”了。
那个神经有问题的黑凡,从半年前就开始送花不断。
“还是我们家白奇厉害。”谢绮得意洋洋地看著白奇远超过黑凡的资产。
会不会黑凡喜欢的是白奇?谢绮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如果有机会看到黑凡,一定要对他询问一番。
听说几个月前在九华饭店的一场记者会中,不少人对昙花一现的黑凡大为惊艳,直说他是白奇的翻版。雷杰则轻描淡写地说那人只出现三分钟,他没看清楚。
她随手翻著杂志,近乎挑剔地看著自己偎著白奇,笑得傻气的照片
傻呼呼哩!
不过,白奇也笑得像个恋爱中的男人——呵。
白奇的笑只属于她。她才骄傲地这么想道,却随即垮下了眉。
“她的”白奇,近来似乎总在隐瞒她什么?
他忙,她却不再知道他忙的是哪方面的事。他夜里常埋首在书房,虽然总是要把她连人带毯子地抱到他的书桌旁边,看著她入睡;虽然她在沉睡之间被惊醒,或被他狂烈地拥抱,或被他长长久久的深情凝视。自从白小曼被王耀隆点名威胁后,他们一直是避孕的。但是,他近来却总是热情地忘了这点而只顾著与她缠绵——
这样狂热的爱恋却让她不安。
一回眸,他总在看她,用一种悲伤、甚至不舍的表情。彷若他即将要离开她一样。
心一揪,她用力甩了甩头,讨厌这种预感。
一定是肚子饿了,才会胡思乱想。
她伸手捉起旁边的饼乾盒,空的,皱了皱鼻子,不死心地拉开抽屉,又是空的。
咕噜——她捣著自己的肚子。
自己煮的实验性质午餐,实在是引不起她的食欲。那薄薄的无油鱼,还有那几片看起来比病人还像病人的乾扁蔬菜,她宁愿啃饼乾,也不要屈就那种食物。
好想吃奶油焗白菜,好想吃肉质结实的糖醋排骨,好想吃热腾腾的夏威夷披萨……所有她煮不出来的,她都想吃。
她咽了口口水,恨不得把满脑子的食物全都化成幻想。
如果现在是住院就好了。
三个月前,她被一台摩托车撞倒,整整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吃香又喝辣,全医院最快乐的病患就是她了。
不过,真要重新上演一日撞车戏码,她也不要。
谢绮想起摩托车朝她笔直撞来的情况,猛打了个冷颤,背脊冒出一身冷汗。
她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地楞在斑马线上,以为自己像卡通人物一样被撞裂成两半。
事后回想,她记得自己是左右张望没有来车,才穿越马路的,那机车却像幽灵似的突然现身,夺命似的飞奔而过。
有人想谋杀她!
啊——谢绮突然恍然大悟地对著自己猛点头。
白奇最近一定是忙著要找出王耀隆对她下手的证据。
只是,结婚六年,王耀隆才对她动杀机,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六年前警方没有对运海帮查缉动作频频就是了。白奇和王耀隆之间已到达了水火不融的地步。
谢绮啪地一声压住自己猛跳的右眼皮。
她讨厌这种不安宁的感觉,竟觉得有张黑色大网正逐步在她的生活中撒开。
真糟糕!她居然因为不习惯老公愈来愈爱她而在胡思乱想。
咕噜。她用力地拍了两下肚子。
“肚子饿了?”
谢绮猛然回过神,白奇正站在她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进门的?”她奋力地向前一跳。
“痛!!”
膝盖撞到了沙发上木质扶手,眼泪扑地掉了一颗。
“你做什么?”白奇一个快步上前就扶稳她发抖的身子。
“人家想抱你啊,”她的十指紧紧地捉住他胸前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最近怎么这么爱撒娇?”白奇用下颚顶住她的头顶,宠爱地磨蹭了两下。
“抱我!”她眼巴巴地睁著大眼看人。
白奇咬了下她的鼻尖,将她搂入沙发中抱了个满怀。
“撞我的人确定是王耀隆派来的吗?”她仰头看他,但见他的脸庞闪过烦忧。
“目标是你没错。”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倒严肃地望著她说道:“你走路的习惯要改,否则我再如何加强你身边的保护,意外还是防不胜防。”
谢绮委屈地扁了嘴,强压住心里的委屈。如果不是他的身分特殊,自己即使在天桥上跳大腿舞都会天天平安的。谁让她爱上他!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在他身边蜷成小虾米状,手指不自觉地握著他的手臂。
“没事的。”白奇让她的脸颊贴到自己胸口,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她还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吗?
谢绮坐直身子,捉住他的衣领盯紧他的眼。
“没事才怪。”白奇正特意不让脸上显示出任何心思。他从不介意在她面前展露喜怒哀乐的,除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谢绮猛然打了冷颤,他的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臂,然则他的手没有为她带来任何温暖,他忘了他的体温向来是偏低哪。
“你最坚强了,对不对?就算有事,你也要为小曼撑下来。”俊美的脸庞没有任何嘻笑之意,正经而悲伤的神态竟像濒临死亡前交代后事的人。
“闭嘴!”她大力地用手盖住他的嘴,又忙著盖住他的眼睛。
他深邃的眼愈深沉愈灿亮,她竟觉得他的眼泛著水光!
谢绮咬著下唇,猛然推开他而跳离沙发。
白奇倏地握住她的手臂,没让她跑远。
她背对他,无意识地盯著前方那面挂满了全家合照的墙,心脏乍然被推上一座悬空的云霄飞车,知道车子随时都可能往下滑,于是在每一次呼吸间都只能提心吊胆。如果真有所谓的第六感,那她现在正因为这这种虚拟的感受而不安。
“别一脸的闷闷不乐,你知道我爱看你笑。”白奇起身用双手轻环著她的腰身,附耳在她耳边说道:“你不是一直嚷嚷著没去过日本迪士尼吗?”
“我答应过小曼要带她去的。”小手攀抓起他的手臂,郁闷不乐地啮咬著。他在紧张吗?为什么肌肉绷的这么紧?为什么那贴著自己背身的心跳如此地紊乱?!
“我们找一天带小丫头去吧!”白奇的话成功地抽走她的所有胡思乱想。
谢绮旋即转过身抱了他满怀。
“真的吗?什么时候?”她的眼中闪著期待的星光。
“等手边的事一忙完,我立刻就带你们去。”心疼她马上黯然而下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此时也很勉强。
答应了她退出运海帮之后,他从来就只想给她平静与世无争的生活哪。
“要等很久吗?”垂头丧气外加哀声叹气一番。
“我不知道时间要多长,但是,你一定要有耐心。”
捧起她的脸庞,他执著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全嵌入心坎里一样。重重吻住她微张的红唇,让唇舌的火热纠缠掩盖了他的心思,只除了他燃烧她、渴求她更甚以往的热度,不小心泄露了他狂乱的情绪。
激情之后,谢绮轻喘著气,赧红著脸看著天花板。她从来不知道沙发是这么挑逗的家具。
“我爱你。”埋首在她泛著粉红的胸前,他对著她的心口低喃著。
“我也爱你——唉。”敏感的身子因为他而轻颤著,双手安抚地轻揉著他的肩背。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有事!夫妻当久了,她也不想再逼问什么,想说的话他自然会说。
“如果我身败名裂、身无分文了,你还会爱我吗?”他炯然的眸锁住她的。
“那我们正好可以重新开始,逃离王耀隆的魔掌。”她笑容满面地拨弄他一头
乱发。难得她家白奇开始说傻话了,当然要好好配合一番。
只要白奇的才能与个性不变,他永远会是个奇迹。
“如果魔王依然要追杀我们呢?”眉宇挣扎地轻蹙著。
“那就用强大火力歼灭他!不行,我们这种火力不够的主角,三两下就被火球砸中了。啊——有法子了!”她笑亮的眸子直贴到他的脸上,兴奋地像发现新大陆的英雄。“我们可以装死。”她真是聪明!瞧她老公一脸被吓傻的样子,呵。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如果你装死不成功而被魔王发现,而魔王问你我是不是也在装死,你怎么回答?”老天爷,让她开窍吧!白奇颈间的脉膊激烈地跳动著。
他眼中最后一丝希望被她傻眼的模样烧熄。
“我不会说谎。”她尴尬地陪笑著。
“即使关系到我的性命?”唇边的笑意慢慢敛去,于是他明白有些仗他必须孤军奋战。
“我会努力,但是不敢保证魔王会相信我差劲的说谎技术。你不要一脸绝望的样子啊!”她巴著他的手臂哇哇大叫著,就要在他脸上看到一点异状:“至少我可以分散魔王的注意力,为你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啊!”
“让你去分散魔王的注意力,是唯一的好主意。记住你自己的聪明主意,也记住别让魔王伤了你。记住!”他沉重地在她的额间印下封缄的一吻,双唇却不由自主地漫上她的肌肤……
“小曼快回来了——”她娇喘的惊呼被他的唇淹没,理智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他贪婪地要求著她的每一分注意,也兀自狂妄地在她的身上覆满他的气息。
“记住这一切——”
不!
谢绮跌跌撞撞地冲入医院中,她看不见医院中纷纷扰扰的人群,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车到医院的。
白奇才刚出门,怎么可能发生什么大事!
“白奇出事了。”希颜在电话中这样告诉她。
捉住自己发冷的双臂,她站在电梯前,却没有更多的耐心等待电梯下楼。
一个转身,她用尽最大的速度冲向楼梯,连一次呼吸的时间都不敢停顿。气喘吁吁至少让她的眼泪没有时间掉出来。
她完全没时间顾及脚下的台阶,她只记得要拼命向前,于是脚底踩了个空,双膝重重地撞向地面,表层皮肉在瞬间被磨去一层。
她的双手连忙捉住楼梯扶手,为的只是不让自己又往下重跌。
不痛!她咬著牙对自己说道。
受伤的脚没有因为一跛而减缓速度,她冲入了希颜告诉她的病房号码。
房里站著雷杰、希颜,还有那位她因为车祸入院时而首次见面的翁医生。
病床上,没见著白奇,只有一床隆起的白布单代表了床上有“人”。
“白奇呢?”谢绮听见自己的声音镇定地问道。
“谢绮……”凌希颜苍白的唇,怎么也说不出那样残忍的事实。
“白奇怎么了?他出院了吗?”谢绮的目光从床上匆匆溜过,最终停留在好友的脸上。希颜为什么流泪?雷杰为什么面对著墙壁,连看都不敢看她?
“白奇死了。”
谢绮眨了眼,转头看著翁医师面无表情的脸庞。
“是你在说话吗?”话,怎么会是冷的。谢绮猛打了冷颤。
“白奇死了。”翁医师扶了下金边眼镜,微带著香港口音的中文如是说道。
白奇死了——这是哪一国的话,她听不懂。谢绮猛摇著头,虚弱地靠在墙上,双眼失去了眨动的力气,只能怔怔地看著翁医师轻薄的唇,以极快的速度流泻出一串句子。
“白奇在过医院马路时,被车子撞击,后脑先著地。他送进来时瞳孔已经放大,没有生命迹象了。”翁医师的目光望向床上的隆起人形。
“不可能。他来找你做什么?”谢绮摇头,一脸的困惑。
“他前些时候做了次健康检查,今天回来看报告。”
“不可能……”她又摇头,手指紧捏著自己的裙摆,勉强自己向希颜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来拿健康检查的报告,不可能有什么事嘛——他呢?躲起来了吗?”
希颜哽咽了一声,紧紧地抱住她。
“白奇死了。”
翁医师仍然是唯一的发言人,他的目光与她交会一眼,淡然地打碎她的所有希望。
“骗人!我不信!我要看他,”谢绮大吼一声,猛然打直身子,直勾勾地瞪著人。
“人就躺在床上,信不信由你。”翁医师走到床边,忽地掀起那层覆盖住白奇的惨白布单。
谢绮缓缓地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看向白奇的容颜——他怎么毫无表情呢?
“骗人。”手指滑过他紧闭的眼睑,指尖抓抓他的挺鼻,所有的动作都是她最爱逗弄他的姿态。痴傻傻地望著他俊俏的完美脸庞,她突然搂著他的手臂浅笑出声。
“你这种样子怎么可能死亡?你只是睡著了,对不对?他睡著了,对吗?”
谢绮渴望的大眼望向希颜,凌希颜不忍心地侧过头,把头埋入雷杰的肩头。
“他被射中这里。”翁医师执起谢绮的手放到白奇的后脑勺。
她在尖叫声抽回手,瞪著手上那残余的血渍。方才触手所及软黏的血腥感受,让她惊吓地想缩到墙壁乾呕。
翁医师没让她退开,迳自捉住她的手放到白奇的胸口。
没有心跳!
他?或者是她没有心跳?
谢绮的手掌陡地抽跳起来,她推开翁医师,整个身子直接趴到白奇冰冷的胸前。
“他骗人,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比我先走!而且还是一声不响地离开。你以前闯江湖时,刀枪下都保住了命。你怎么可能会被暗杀呢?”谢绮轻吻了他冷冷的下颚,低喃的音调如乳燕般轻柔,全身却不停地颤抖著。
“谁帮你换上这种衣服?我不喜欢你穿这种冷冷滑滑的布料,看起来多流氓气啊!我待会就帮你换掉衣服,好吗?你说话啊!你不会不理我的,对不对?你只是这阵子累了,所以不想说话,对吧?你最会保护自己了,一定不会出事的。而且你
一点伤都没有,戏演得真差!“
小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却得不到预期的关爱眼神。
“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过绝不让我再经历失去,我才和你在一起的啊!你下午出门时,不是还说要带我和小曼到迪士尼吗?你从来不对孩子食言的啊!为什么板著脸不理我!为什么不起来反驳我!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不理不睬——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自言自语的——你知道——”
谢绮贴近他的耳朵,抱著他的肩,说累了,喊累了,最后只是吐呐著气息:
“你说过你要改。你答应过凡事都要先和我商量的。”她的手轻拂过他的面容。
“你在开玩笑,对吗?”她的指尖停在他没有呼吸的鼻端。
他玄黑的眼没睁开凝视她,他修长的眉没对她掀动半分,他轻薄的唇没对她宠爱地说上一句“傻瓜”。
谢绮呆了、傻了,手掌陡地紧握成拳。她指责著翁医师,突然发起脾气:
“帮白奇把衣服换掉!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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