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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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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异变突生!
绝世丽人目光如电,已向沈冥的藏身之处看来,其时月光皎洁,银光泻满群峰,煞是好看。
月光之下,红衣雪肤,虽是冷眼看人,其妩媚动人之处,足以夺人心魄。
………………………………
“何人在此?”
石阶下跪着的众人见宫主突然发话,尽向沈冥藏身之处看去,更有十几名红衣女子团团向这里围来。
沈冥见自己行藏被人发现,心中想到要解释一番,却不迟疑,当下长身而起,立于月光之下。
绝世丽人见状,向峰下跪着的一名红衣女子瞪了一眼,却不说话,那红衣女子本是今夜负责缥缈峰之防备,登时冷汗透衫。
她知宫主素来心狠手辣,自己此番失职令人偷潜进来,不知将要受到什么残酷责罚,当下只是发抖。
那绝世丽人却只向下属轻轻做了个手势,那手在月光的映照下,美得只似天上,而不似人间。众人立时明白,纷纷亮出兵刃,向沈冥围来,那绝世丽人侧目向沈冥看了一眼,一声冷笑,竟在四名侍女的簇拥下,转身飘飘而去。
此时,数名红衣女子已持剑刺向沈冥,余下众人却在一旁瞭阵。
沈冥自觉暗中潜伏在先,已是失了礼数,无论此处是何门派,自己先理亏了三分,原本意欲解释几句,但见这些红衣女子来势汹汹,已是无从解释,又不愿出手伤人,只得闪身避让。
他武功本就高过这些女子甚多,虽在诸人围攻之下,却是丝毫不落下风,众人见状纷纷抢上,眼看寒光晃动,剑影无情,围攻之人一波接着一波。
沈冥眼见局势不好,打斗中瞥见两旁山石嶙峋,当下轻轻一跃,已登上了飘渺侧峰。此时,一名红衣女子紧紧掩杀而至,红纱飘动处,却是青光一闪,直取沈冥
咽喉!沈冥错步拧身,使出了一式“侧看成峰”,避开了这一招,谁知这一剑之后却又有数名女子持剑跟上,一剑接着一剑,沈冥的身子方自拧到左边,第二剑
却又已到了他咽喉。
沈冥双足在山石上一蹬,跃起两丈有余,又闪开的众女之剑。身形落下之时,猛然一个翻身,倒退三丈,落在了另一侧。众人登时一涌而上,只见光芒交错,宛如闪电,缥缈峰上只听得衣袂闪动与兵刃破空之声。
沈冥在众人围攻之下,身如游龙,时东时西,他虽然并非以轻功擅长,但因内力深厚,危急关头却总能及时避开众人攻击。
因此,峰上的敌手虽多,却是久攻不下。
这时,一名女子轻声呼啸,众人纷纷将手中兵刃掷去,瞬间换上了长鞭。
数名红衣女子同时将手腕一抖,长鞭化成了百十个大大小小的圈子,重重叠叠,如波涛翻涌。
沈冥心中一动,自立身之处向下看去,此时月光已然清朗,他看清众人手中长鞭犹如藤蔓,鞭身上竟然还带着尖刺,心中方道了一声不好,只见众人长鞭抖动宛如毒蛇,纷纷呼啸着卷向沈冥。长鞭上的尖刺在月光掩映下,偶尔光芒闪现,诡异异常。
沈冥到了此刻,只得亮出兵刃。他内功深厚,长于拳掌,在京中之时一向鲜于使用兵刃,此次出京因为情况特殊,才带了一柄师赐宝剑随行。
此剑名曰万仞,乃自古传下之名剑。
——郭于章《剑记》中曾说:“西晋寮有旌阳令许逊者,得道于豫章山,江中有蛟为患,旌阳没水投剑斩之,后不知所在,项渔人网得一石匣,鸣击之声数十里,唐朝道王为洪州否刺史,破之得剑一双,视其铭,一有许旌阳字,一有万仞字。”
此时沈冥手中所持,便是此剑。
他见那些长鞭卷来的速度,条条都是劲力充足,兼且密不透风,倘若被鞭子扫中,不仅肉绽,更兼刺骨,形势已是极其危殆。当下一声清叱,长剑挥动,左右劈砍,斩断众人长鞭,龙吟一声,已是纵身而去。
十七 冷幽鸿情缠陷极乐 苏沉烟意乱祸天宗
邳境听冷幽鸿讲述往事,心中暗道怪不得极乐宫主会派人对冷幽鸿苦苦纠缠,却原来其中竟然有这番缘故。
他出身诗礼之家,自由便受族中长辈训导,一向循规蹈矩,不肯越雷池半步。加上自己年纪尚轻,在天寿堂除了处理堂中事务外,大多时间都是闭门读书,鲜与外人往来,和江湖中的女子更没什么结交。天寿堂里虽然不乏女弟子,邳境却一向秉持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之道,极少和她们玩笑,对于男女之情,竟然毫不萦心。因此冷幽鸿的那些往事在他听去,实是匪夷所思。
邳境心中暗想:江湖传言虽然未可尽信,但总是无风不起浪的。这位冷兄人既洒脱,武功又高,却实是为女色所累,虽然多年来退隐江湖,却仍然于声名有损。倘若不是如此,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冷幽鸿见他神色间微带迟疑,似是有话要说,却有几分顾忌,便苦笑道:“邳公子,你乃端正君子,想是对冷某当年的行迹颇为不以为然,是不是?”
邳境见心中所想被人道破,自己却先脸上一红,忙到:“冷兄,小弟对冷兄实无半点轻视之意,只是境在家中之时,长辈常常训示,切不可沉溺于美色而失了教化……但据小弟看来,情之一物,本就难测,古德云:‘爱不重不堕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昔时孔丘创儒家之说,本意是要用宗法制度,来约束当时之礼崩乐坏、人欲横流,但对于情欲却并非一味扼制。我等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会碰到美色当前之境遇,然而只要‘发乎情,止乎礼”,却也不失为君子所为。冷兄这一番经历却又不同,想来冷兄乃多情之人,这个……这个……”
他心想,此种男女之事,本就难以启齿,当下竟是说不下去了。
冷幽鸿闻言,“嘿嘿”一笑,道:“邳公子果然不愧是万寿山庄的传人,饱读诗书,端正守礼,冷某在公子面前真是惭愧得很。”
邳境听他所言,心中却是尴尬万分,他见冷幽鸿将昔日之事只说了一半,便忙问道:“冷兄适才说道,在极乐宫中住了一年……却又如何遇到了苏姑娘?”
冷幽鸿明知其此时心中定不自在,此问却是有意岔开话题,便接着道:“之后的事情,却实是出了冷某的意料……”
原来,那极乐宫所在之神仙洞景致迷人,溪水迂回曲折,层层相叠,洞洞相通纵横交错,更兼有山、水、潭池、溪瀑等奇观,宛如梦幻仙境。
冷幽鸿与姬凝风在极乐宫中的日子当真是逍遥有似神仙,每日不是饮酒作乐便是歌舞助兴,更兼花前月下,吟风弄月,浑然忘却了江湖上的门派纷争与功名利禄,不知不觉间便过了一年多。
一日,冷幽鸿正在宫中闲游,偶然听到两名极乐宫弟子窃窃私语,他本无意窃听旁人私事,正待悄悄离去,却在话语之间听到了“苏沉烟”这三个字。
他一时惊奇,便驻足静听,却原来是天下道宗之宗主曾相闻将宗主之位传给了大弟子任凭顾,而苏沉烟却不知何故被天下道宗逐出了门墙。
冷幽鸿听闻此事,一时间百感交集,当年他为苏沉烟所拒,心中自是十分恼恨。此时听闻她流落江湖,却又暗暗生怜。转念又想,苏沉烟自恃美貌过人,便眼高于顶,将世人皆不放在眼中,吃些苦头受些教训也是罪有应得,于自己何干?当下也不在意,仍旧四处游逛漫步。
这几日姬凝风却一直未有闲暇,冷幽鸿问起她时,她只推说忙于宫中要务。冷幽鸿想起日间自极乐宫弟子口中得知之事,不由暗暗生疑,担心此时与苏沉烟或有牵连,旁敲侧击了几次,见姬凝风神情无异,只好作罢。
他既心生怀疑,便自然处处留心。这一日,姬凝风却离开二人所住之处,并未带一名弟子,孤身一人往神仙洞后山而去。
冷幽鸿见她行径大异于常日,便在暗中相随。他知道姬凝风武功极高,倘若跟的紧了,定然会为其所察,于是只得屏息凝神,远远跟随于在十丈之外。
却见姬凝风一路分花拂柳,竟是到了神仙洞后山的一处地牢。
冷幽鸿在极乐宫住得久了,知道这地牢乃是极乐宫的禁地,牢中关押的全是犯了极乐宫中重罪之人,每日早中晚分别由四名宫主心腹轮班看守,休要说是旁人,便是宫中弟子,没有宫主之命,亦是不得近前。
由于这地牢的位置十分隐秘,因此冷幽鸿虽在极乐宫中住了一年多时间,也不曾到此处一观。
不想今日姬凝风却只身来到此地,想来是宫中又有弟子犯了宫规,被关押在此受罚。
见宫主来到,地牢门口看守之人施了一礼,便将牢门打开,请宫主入内。
冷幽鸿见状,本欲离开,但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地想跟她下去一看。他眼见姬凝风和那四名弟子均已入内,便在牢口向下观望了几眼,待看清地势之后,便也跟了进去。
那地牢入口处的石阶极长,几乎有几百级。下面阴暗潮湿,不时散发出阵阵腐败发霉的气息,墙壁上和地面上,处处都有被血渍浸染而成的赭色,各处摆放了种种古怪刑具。
姬凝风正坐在地牢的大厅正中,四名心腹弟子分侍两侧。铁栏杆之内,果然关押着一人,冷幽鸿一见之下,不由大惊,只见被关押的乃是一名女子,虽然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却仍不掩天姿国色,正是被天下道宗逐出门墙的苏沉烟。
…………………………
邳境听到此处,不由发问:“为何会是她?莫非……莫非是姬凝风因冷兄与苏姑娘从前之旧事而心生嫉妒?这才将苏姑娘抓来囚禁?”
冷幽鸿苦笑道:“我一见此情景,本来也猜测多半便是如此,当时便想,倘若真是此故,我却不能袖手旁观。”
…………………………
冷幽鸿担心在地牢之中太久会为姬凝风所察觉,便悄悄潜了出去。
他回到住处,心中颇为狐疑,只想等姬凝风归返,亲自向她询问此事,转念一想,却又打消了此念。
次日,他佯装四处闲逛,却悄悄往后山而来。他趁看守弟子不备,于暗中点倒四人,只身入内。
…………………………
“我当时只想找到苏沉烟,向她问清此事的来龙去脉,倘若真是因我昔日旧事而起,我定当就她脱困。”
邳境见他之前口中虽说对苏沉烟心有怀恨,然而落难之时仍能出手相救,却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同时又想,此间之事真是如同乱麻,看来情之一物,果然误人甚深。
冷幽鸿继续道:“苏姑娘见了我,很是惊奇,但当我向她询问为何会被在此囚困之时,她却不发一语,只说让我快走。”
…………………………
原来,苏沉烟竟是极乐宫派入天下道宗的奸细。
天下道宗乃武林十大门派之一,位于黄山天都峰上,为皖赣一带武林正派之首,与一贯横行皖中的邪派极乐宫向来势如水火。
天下道宗虽然门徒无数,但宗主曾相闻的嫡传弟子却只有三名:任凭顾、晏无双和傅慢云。
这三人皆是人中龙凤,乃是武林中的后起之秀。
当时,姬凝风初掌极乐,她担心自己羽翼未丰,又对天下道宗十分忌惮,于是将宫中弟子苏沉烟冒充孤女,投入宿敌门下,伺机窥探情报。
当时,苏沉烟只有十三岁,她虽然得以顺利入门,却只是天下道宗的旁系弟子,难以接近权力中心。于是,姬凝风心生一计,命苏沉烟制造机会接近曾相闻的三名弟子,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沉烟在天下道宗之中渐渐长成,她的清丽脱俗,很快便令众人为之倾倒,傅慢云亦在其中。
但姬凝风交给苏沉烟的任务却不仅于此,她要令曾相闻的三名爱徒因为苏沉烟而反目成仇,从而令天下道宗引发内斗,开启覆灭之源。
原来,曾相闻的唯一女弟子晏无双虽然不在武林十二金钗之列,却亦是人间绝色,她自幼与任凭顾、傅慢云一同长大,感情自是非比寻常。本派中人都认为她与任凭顾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不料她心中所爱却是师弟傅慢云。
任凭顾天资过人,英俊不凡,虽然年纪未及弱冠,行事却已隐隐有一代宗师之风范。武林中人皆谓其少年老成,但在一同长大的晏无双看来却是深沉难测。
相比之下,师弟傅慢云温柔敦厚,虽然不及师兄任凭顾之光彩夺目,却与晏无双更加投缘。
三个人一天天的长大,晏无双心里藏着的秘密也在一天一天成长、发芽……
然而,苏沉烟的出现,却打乱了天下道宗的一切,也让晏无双心中那颗甜蜜的种子,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毒药。
十八 风月染唐门会舒念 江南飞苏州谒沈冥
众人见那少年语出惊人,都是一怔,倘若不是看他年纪实在太小,真要以为他今日是前来砸唐家堡场子的了。
只见他快步走进院内,昂然道:“唐家堡枉称武林四大堡之一,想不到主事之人竟是如此糊涂!”
众皆愕然,这少年来得蹊跷,一现身便对唐远峰口出不逊,看他服饰华贵,却不知是那派的弟子,竟有如此大胆。
便有人私下里低声议论:
“这小子好大气派。”
“…………”
“这是谁家的公子?”
“…………”
“难道是武林十大门派中哪一派的弟子?”
“…………”
“十大门派的弟子见了唐堡主也不敢如此无礼吧?”
“…………”
“恩恩,连各大派掌门都要给唐堡主几分薄面的……依我看,这小子只怕是来头大得很呐。”
“…………”
“不得了,不得了。”
“…………”
“莫非……莫非是乾坤堂的人?”
“…………”
“乾坤堂一向对弟子管数甚严,想来不会如此……”
“…………”
“可要不是乾坤堂,又有哪派的弟子有如此大胆?”
“…………”
“嘘,小声点。”
……………………
众人的议论之声传到方御风耳中,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能忍着不出声。
唐远峰见那少年来得十分古怪,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敢问这位小公子高姓大名?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那华服少年向他看了两眼,冷冷道:“你便是唐家堡堡主唐远峰么?”
这句话明知故问,更是十分无礼。
唐远峰见那少年无礼,却不与他一般见识,只道:“老夫便是唐远峰。小公子适才说有人给剑魔殿栽赃嫁祸,又说老夫糊涂,老夫倒是想请教一下,是什么人给剑魔殿栽赃?老夫又是糊涂在何处?”
众人听他如此说,都个个屏息凝神,等着听着这少年如何回答。
却听那华服少年道:“公子就公子!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唐堡主你以年纪取人,便是头一点糊涂之处!”
众人见他语气十分倨傲,明明年纪颇小,却偏偏要模仿大人说话的语气,只是神情之间稚气极重,有些人便想要发笑,却猛然想到这是在唐家七公子的丧事之中,倘若不小心笑出声来,那可当真是兹事体大,只得强自忍住。
唐远峰强忍着怒火,向那少年道:“老夫受教!还请教公子高姓大名!那剑魔殿又是何人栽赃嫁祸?”
少年“嗤”的一笑:“孺子可教!”
听到“孺子可教”四字之后,终于有几个不识相的江湖中人笑了出来。
唐远峰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气往上冲,他因爱子惨死,多日以来不眠不休,只想着要杀上剑魔殿为爱子报仇,今日更是强打精神主持丧礼,原本想在丧礼之上向武林中各门派请援,一同围剿剑魔殿,不意刚刚进入正题,便不知从哪里闯出了这个古怪少年。
一旁的风月染见丈夫已是十分恼怒,忙将、拉了他一把,自己上前道:“这位公子,拙夫一再三番向你请教姓名,你为何避而不答?莫非你和剑魔殿之间颇有暧昧,不敢通报姓名么?”
她见这少年一现身便替剑魔殿说话,又是如此气派,莫说蜀中武林,便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来,想来定是剑魔殿中的弟子,说不定还与‘剑魔’厉无痕本人有什么渊源。
旁观众人之中,倒也有半数做如此之想。
却听那少年道:“我和剑魔殿暧昧不暧昧,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是唐堡主的夫人是吗?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舒念便是。”
舒念?
风月染满腹狐疑,脑中飞快思索武林中有哪门哪派的高手前辈是姓舒的,她瞬间想到一人,却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会,不可能。那个人……绝不会有这么一个孩子。
她当下道:“原来是舒公子。敢问舒公子莅临唐家堡,可是来吊唁小儿唐棠的?唐棠什么时候交了公子这么一位朋友,妾身居然半点不知……另外,公子适才说起有人蓄意对剑魔殿嫁祸栽赃?还请公子道明原委,也好让我们查出真凶,还棠儿一个公道。”
方御风暗道不好,心想这唐夫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却听那少年道:“我不认识唐棠,更不是他的朋友,只不过是路见不平,前来说明真相而已。”
风月染的脸上隐约浮现了一个奇怪的微笑:“哦?那么真相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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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沈冥自缥缈峰脱身而出,趁着夜色返回客栈。
既然缥缈峰上聚会的并非大天罗宫之人,那么邓王爷钱崇礼得到的消息便是有误,但这群红衣女子却显然与大天罗宫甚有仇隙……
沈冥纵然深沉睿智,一时之间却也摸不着头脑。
他燃起灯烛,坐在桌前将今夜之事细细想来,猛然间脑中闪过一个门派
——绛云宫?
绛云宫是武林一大邪派之一,与极乐宫、五行宫、水月宫、百花宫并称为邪派五宫。
据说,绛云宫总坛位于南粤一带,缥缈峰上那些女子的口音,的确有些南粤地方之音。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今夜那缥缈峰上的绝世丽人,只怕便是绛云宫宫主、武林四大美人之一的薛艳裳。
可是,远在南粤的门派,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到苏州?
她们和大天罗宫又有什么样仇怨呢?
沈冥几乎一夜无眠,直到窗外隐隐发亮,这才朦朦胧胧睡去。
……………………
日上三竿,沈冥起身盥洗。
却听门外一人道:“大爷起床了么?”
开门看时,却是店内掌柜。
见沈冥已然起床,掌柜点头哈腰陪笑道:“扰了大爷清梦,请大爷原谅则个。”
沈冥见他如此殷勤,不知何时,便问道:“掌柜有事?”
掌柜笑道:“小老儿却是无事,只是楼下有一位贵客,自称是大爷您的朋友,听说大爷是远道而来,还请下楼一见。”
沈冥一怔,自己在苏州并无什么朋友,而今又怎么会有人一大清早巴巴地赶来和自己相见呢?
他心中疑惑,便向掌柜问道:“那人可曾通报姓名?”
掌柜听了此话,向沈冥连连摆手,笑道:“不必不必!这位贵客哪里还用得着通报姓名啊!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乾坤堂地巧堂的堂主——江南飞!”
……………………
江南飞是一个俊秀的少年。他的名字、相貌、气质,一切一切都非常“江南”。
有人说,秀丽雅致的风景是江南的灵魂之一,而那些柔似春水,柔若无骨的江南女子们,却是江南灵魂的另一半儿。
“江南”二字,放在这少年身上,真如柳丝烟雨,相得益彰。
偏偏他的名字里面,还有一个“飞”字,登时间冲散了烟雨蒙蒙,冲破了烟水长天,说不出的清朗飘逸。
见沈冥下得楼来,江南飞上前施礼,口中道:“扰了沈兄清梦,失礼之处,切勿见怪。”
莫说沈冥根本就没有见怪之意,便是真的有人自酣梦被人叫起,满腹怒气之时,见了这等气质少年,也是不会见怪的。
沈冥向他还了一礼,将其请上楼去,二人在房中坐定,初次会面,难免要寒暄几句。
沈冥便问:“江公子何以得知沈某在此?”
江南飞笑答道:“前日收到本堂天威堂主的飞鸽传书,言沈兄不日将到苏州公干,在下昨日命本堂弟子打听到了沈兄的下榻之地,这才冒昧登门拜候。”
沈冥再开口之前已然料到此事必是令千秋所为,心中暗暗感激,当下向江南飞道:“多承江公子美意,我这位师弟实在多事,劳烦公子大驾,沈冥愧不刚当。”
江南飞笑道:“沈兄何出此言,令师沈清微国师与我家总堂主有同门之宜,便是天威堂主不予来信,小弟一旦得知沈兄驾临苏州,又怎能不前来拜望?”
沈冥见他俊秀温文,待人又彬彬有礼,心中暗暗称羡,乾坤堂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堂,真正是群贤汇聚,人才辈出,单就他眼见的几个分堂堂主而言,只怕是满朝文武加起来也不能及。
江南飞道:“不知沈兄此次前来苏州,究竟所为何事?”
沈冥知令千秋虽然向江南飞告知了自己的行踪,但对于此次之秘密任务却绝不会对第三人透露。
见江南飞有此一问,虽然不好直言其事,却也不能多做隐瞒,当下便将沈清微派自己前来江南寻找大天罗宫所在之事略说了几句,又将邓王府所传之消息有误之事说明,至于寻找大天罗宫究竟所为何事,以及自己昨夜再飘渺峰上与众人恶斗之事,却是含糊带过。
江南飞听毕所言,他本是极其聪明机巧之人,当下也不多问其他,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江南飞便起身告辞。
十九 白寺岭细陈天下乱 唐家堡详述武林惊
白寺岭茅屋。
邳境听冷幽鸿讲到姬凝风派苏沉烟到天下道宗卧底之时,便忍不住发问:“冷兄,在下投入乾坤堂之后不久,曾老前辈便闭关修炼。然境虽和曾老宗主素未谋面,但从家父和家师以及各位前辈口中却曾听说,此人乃一代宗师,不仅武功已臻化境,更是睿智过人,难道苏沉烟竟能轻而易举的瞒过他么?”
冷幽鸿道:“天下道宗弟子众多,除了曾老宗主的三名嫡传弟子和近身弟子之外,旁系中的弟子只怕他连见都未曾见过,认都认不清楚……何况他乃一派掌门,日理万机,这等收授门徒之事,自有门派中的相关之人去打理,曾前辈又怎会注意到一个小小孤女。”
邳境听了,不由心道:都说“树大有枯枝”,武林中的帮派增扩确需谨慎从事,虽然势力大了,却难免会生出纰漏。
却听冷幽鸿道:“之后的事情,却牵涉到了天下道宗之中一桩极其隐秘之事,公子,冷某今将远行,且生死难料,在将此事说出之前,还请邳公子应允我一事。”
邳境见他神情凝重,听其言而知其意,便道:“冷兄放心,境绝非多事之人,断不会将今日冷兄所言之事,说与旁人知晓。”
冷幽鸿叹道:“公子,冷某并非草木皆兵之人,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了凝儿的身世,一旦为奸恶之人所悉,不仅对凝儿不利,只怕还会在武林中生出祸患。”
邳境不解道:“冷兄何出此言?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令嫒……难道并非冷兄的亲生骨肉不成?”
冷幽鸿叹了口气,才道:“公子才智过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此中内情……”
………………………………
苏沉烟为了完成姬凝风交待给她的任务,果然成功令天下道宗中的弟子为之而颠倒。身为当时宗主爱徒的傅慢云更是对其一往情深,她情知晏无双会因此事与傅慢云生出嫌隙,却又频频找机会向宗主大弟子任凭顾示好。不料,任凭顾其人深不外露,只以师父交待自己处理之本派事务为要,除此之外便是勤练武功,在同门中的女弟子面前素来不苟言笑,更不将天下女子放在眼里。因此苏沉烟空有沉鱼落雁之容,竟不能将其打动半分。
苏沉烟见此计不成,只得暗中向姬凝风密报,姬凝风却命其勿需操之过急,只要按部就班实施计划便可。
果然,苏沉烟对任凭顾的态度引起了傅慢云的注意。他虽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但眼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倾慕于师兄,心里未免十分不是滋味。
与此同时,晏无双也注意到了苏沉烟的举动,更是怒火中烧。不但一向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师弟傅慢云移情别恋于他人,而深沉难测的师兄任凭顾竟然也是那人的眼中猎物。
晏无双心中暗暗生恨,却苦于无法对外人言道。自己是名门正派中之弟子,在江湖上又颇有声望,自然不能失了身份,只能在暗中等待时机,以便寻事将苏沉烟逐出天下道宗。
机会果然来了。
天下道宗宗主曾相闻自觉年老体衰,无太多精力处理本门事务,打算闭关修炼,在闭关之前却欲将宗主之位传于本门弟子。
众人知道此事之后皆想,任凭顾、晏无双和傅慢云三人乃是曾相闻的嫡传弟子,自然机会要大过旁系弟子。另外,曾相闻的师弟独孤弃精于剑术,江湖人称“剑圣”,且又年轻有为,只怕也会被列为宗主继承人之选。
晏无双深知自己虽然素日得同门敬重,师父宠爱,但终究是一介女流,在未来宗主的人选问题上,难以与师兄师弟抗衡,便索性不参与此事。但她心中又有一个念头,倘若是傅慢云继承宗主之位,必然在即位之后顺理成章娶苏沉烟为妻,只怕自己今生便再难与其结为连理。
若是由师兄任凭顾继承宗主之位,苏沉烟自然会对任凭顾更加亲近,从而冷淡傅慢云……
但无论是这两个人中谁来继承宗主之位,苏沉烟都不会因此被逐出门墙。
——只要苏沉烟在天下道宗一天,便是自己和傅慢云感情之间的障碍。
对于晏无双来说,苏沉烟必须消失……
在晏无双妒火中烧的同时,苏沉烟却仍在暗中进行着极乐宫主交给自己的任务。
晏无双和傅慢云二人已经因她而失和……
傅慢云对于她与任凭顾频频接触而伤心失意……
只有任凭顾……这个人似乎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要想一个办法,激化曾相闻这三名得意弟子之间的矛盾,从而令天下道宗变成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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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听了风月染的话,当下冷笑道:“你既然问了,想必大家都是想知道的,但我想请问唐夫人,唐堡主刚才说断剑门弟子和唐棠的尸体上别无伤痕,只有胸口处有一点血痕,不知是也不是?”
风月染环顾四周,最后才将目光落在舒念的身上,答道:“确是如此。”
舒念道:“那么这些人心口上的伤痕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风月染道:“伤痕之处,小于黄豆。与昔日灭门封神会的魔心剑印极其相似。”
舒念见她如此说,便道:“那么请问,你们是否亲眼见过灭门封神会的魔心剑印呢?”
他向风月染问罢之后,又转向院中众人,道:“你们当中,又有谁亲眼见过魔心剑印长得什么样子呢?”
众人闻言,又是议论纷纷,剑魔殿灭封神会,已是十六年前之武林旧事。
封神会位于东海之滨,距此地有万里之遥。当年出事之后,只有距封神会地理位置较近的几个门派如崆峒、泰山、顾曲山庄等首脑才亲眼见过封神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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