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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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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笑谈神情忽然凝重了起来,“你说的可是侬智高的南天国?”
容笑语颔首道:“正是。”
——侬智高乃是大宋国广源州人。其所出身的广源州乃是邕州所属四十四个羁縻州之一,隶左江道。该州物产富庶,尤以金矿为最,其“地产金一两,直一缣。”南天国却是侬智高起兵反宋之后,建国称帝时所用的国号。其时初称“大历”,继称“南天”,进入邕州之后改名为“大南国”。在国号上三改其名,两次用上”南“字,这却是侬智高的别有用意。南天国建国之后,采用中原之官制,侬智高自称仁惠皇帝,封其母阿侬为皇太后,十四岁的长子继封为太子,置参政二员。大赦境内。
——相传侬智高的祖上与大越国国主乃是世仇。大越国李太宗乾符有道三年,侬智高母子出据傥犹州建立“大历国”。大越国之统治者不容侬氏家族的后代东山再起,出兵讨伐,侬智高力不匹敌,被擒,并传至大越京师。李德政见其父被诛,并未能征服侬氏势力,便把他释放回籍,又授以广源州知州衔,划雷、火、戚、婆四洞及思琅州归其管理。两年后又给他赐都印,拜为“太保”。但是,侬智高却并未因此而向大越国臣服,反因屡受凌辱而“内怨交趾”,并在被释后四年占据安德州,建立了“南天国”。
以上这些,当然都只是一些陈年往事了。
应笑问出神道:“可是……侬智高却早已死了……南天国也早就烟消云散、土崩瓦解……”
容笑语又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才说这种咒术在数年之前便已失传。”
段笑谈道:“笑语所指的咒术,莫非是南天国的不传之秘?”
“正是。此咒名为‘离魂咒’,顾名思义,中此咒者,神魂皆会为施咒之人所控制,不时出现幻像。”
段笑谈长出了一口气,道:“这种咒术虽然已经失传……但是却仍不可掉以轻心。笑语,你留在这里继续查找关于‘离魂咒’的蛛丝马迹。我和笑问分头去追查幻魔蛊和摄心术!”
他向应笑问道:“朝中之事,我已经托付给了赵相国,嘉仪公主也会从中斡旋……我这便快马赶去西域……笑问,就有劳你去拜月教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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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远,明月升。街上仍有灯火。
应笑问松开缰绳,让马儿缓缓走着,脑海之中却仍寻思着容笑语日间所言
——段思廉和杜若的这两件事情看上去似乎毫无联系,但是细细想来,却又似乎都和高氏父子有关……
他由着马儿前行,不知不觉却已经到了一处极为陌生的地方。
他猛然醒觉,抬头一看,却见街头巷口的灯火之下,遥遥站着一人。
只见这人黑衣竹笠,整张脸都隐藏在斗笠之下,因此,应笑问完全看不到他的面容。
“朋友,哪里去?”
此刻,街上已四下无人,黑衣人这句话,自然便是对应笑问说的。
然而,应笑问却似浑然不觉,只见他侧目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周围的确没有人之后,才对那人笑道:“兄台是对我说话么?”
那人闷笑一声,几乎令应笑问听不清楚他的语调。
“想不到堂堂大理国的司空大人,竟然也会如此装傻充愣?”语带嘲讽,却没有丝毫冷意,反而令人在心中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时之间,应笑问不禁对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身份产生了错觉。
只听他对那黑衣人笑道:“非也非也!兄台不妨换个角度去想。倘若在下不会装傻的话,莫说是三公之一的司空之位……只怕连一个小官的职位也是谋不到的!”
那人闻言,一阵大笑,随即点了点头道:“连应大人都这么说……官场之黑暗难测,可见一斑。”
应笑问待他笑完,却道:“阁下此时将应某拦住,不知有什么话说?”
黑衣人道:“在下想请问应大人一句,现下要去往何处?”
应笑问哑然失笑,“此刻夜幕降临,应某自然是要回家休息。”
“那么明日呢?”
应笑问眼中光芒一闪,“阁下究竟有什么话说?直言不妨!”
黑衣人笑道:“我家主人知道应大人正为当今圣上之病心烦,眼下派我前来却是为了替大人解忧的。”
应笑问眯起了双眸,冷冷的打量黑衣人,“你家主人是谁?圣上患病一事又是从何而知?”
黑衣人仍旧笑道:“应大人先请不必问这么多,且随在下去一个地方便知分晓……不过,在去往此处之前,请大人暂且委屈一下,将双眼蒙住。”
应笑问闻言,不由得失声笑道:“你怎么会有如此信心,以为应某一定会和你前去呢?倘若你们设下什么陷阱埋伏,应某岂不是寡不敌众?被动之极?”
黑衣人亦笑道:“我家主人说了,应大人一定会去的。”
他的语调虽然平淡至极,但却隐隐含着一种奇特的魅力。
……………………
双眼被蒙上之后,似乎便有一辆马车自远处驰来。二人上车之后,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住。
黑衣人的声音在应笑问耳畔响起,“应大人现在可以将双眼上的布取下了。”
应笑问取下布罩,却见那黑衣人早已恭恭敬敬地将车门打开。他下车之后,便随着黑衣人进了一所极大庄院,却见其间曲径通幽,树木参差,'。。'暗香浮动,实是一处极佳的所在。
那黑衣人将他领至一处花苑,却低声道:“应大人,请在此处稍侯,我去将主人请出来。”说毕,便闪身于花丛之中。
应笑问见他离去,倒也不慌不忙,只见他在花径之中从容踱了几步,鼻端满是香气袭人,仰头向天,却见明月高悬,繁星点点,不由得笑道:“早知道此处如此之妙……我倒应该叫上笑谈兄和笑语兄一起来的。”
他话音未落,却听一人冷冷道:“好大的胆子!私自闯入不说,竟然还想邀人前来!”那声音冷峭而生硬,似乎对全天下的人都满含敌意。
应笑问循声望去,却见花苑墙外的假山上,已现出了一道人影。
借着苑内灯光,隐隐可见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但见他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眉若远山,鬓如刀裁,一双眸子精光四射,相貌倒很是英俊。只是面色苍白,面容僵硬,没有一丝表情。此时,他正冷冷地打量着应笑问,那目光似乎要在应笑问的身上穿出几个洞来。
应笑问见状,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道:“此处表面上看去甚是美妙……谁知道竟会有阁下这种煞风景之人……看来世间之事都难两全。”
那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深夜至此所为何来?”
应笑问负手道:“在下应笑问,乃是由此处主人请来做客的!”
青年男子一听,双目登时一凝,“应笑问?大理三公之一的大司空?”
应笑问微笑道:“确是在下。”
青年男子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冷冷道:“我家主人已经安歇,并未请什么客人到此!且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单只深夜私闯民宅这一项……应大人只怕明日早朝之时便会被御史参奏!”
应笑问却不生气,只朗声笑道:“私闯民宅?倘若应某真于夜间私闯民宅,便是被御史参奏一本,也就认了……只可惜,这里却并非什么民宅!应某更是因公务而来,根本谈不上‘私闯’二字!”
廿六 花苑赤月妖姬如花 硝烟碎石高手如云
听了应笑问之言,那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眉头一皱,刚要说话,不料,身后却已响起了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那年轻人闻言回头,应笑问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灯火之下,花丛木影之中,一个风流袅娜的身影正分花拂柳地走了出来。
这女子一身苗人装束,遍身银饰,生得更是艳如桃李,尤其是一双如丝媚眼,更是夺人魂魄。
只见她走出花丛,目光便立时落在了应笑问的身上,“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一定便是大理国的司空应大人了?”
应笑问向她微微欠身,“正是在下。”
女子的目光如火,直勾勾地盯着应笑问,目中充满了诱惑的风情。
应笑问见她如此,却泰然自若,微笑以对。倒是站在假山上的那名年轻男子忍不住一跃而下,向那女子道:“这人夜闯禁地,你我二人合力将他拿下!”
那女子闻言,却向他嫣然一笑,“诶……人家应大人可是贵客……”只听她向那年轻男子娇声道:“你且自去休息吧!将这位贵客交给我便是。”
那年轻男子闻言道:“……将他交给你……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小白脸儿了罢?”
女子媚眼如丝,斜斜睨向他道:“怎么?莫非你吃醋了?”
那年轻男子闻言,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半晌才一顿足,箭一般地飞掠出苑。
应笑问仍是微笑着看向那女子,“赤月坛主?”
那女子娇笑道:“你怎么知道?”
应笑问道:“拜月教五大坛主之中,赤月坛主艳丽无双,在下闻名已久,只是苦无机缘相见。”
赤月坛主一面轻轻扭动着腰肢,一面瞟着应笑问,“应大人果然不简单……好罢……我确是赤月坛主……”她忽然上前,几乎贴上了应笑问的身体,轻轻伏在他耳边道:“我的名字叫妧姬……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也应该知道我的独门秘技……我可以令你欲仙欲死,无比快乐……”
她的媚眼、她的腰肢、她的声音……对男人来说已经是一种极大的诱惑,更何况她已经越凑越近,连双手也已轻轻环住了应笑问的腰。
应笑问不闪不避,却轻轻笑道:“坛主的功夫在下一向有所耳闻……听说你不但能令男人欲仙欲死……更能令男人下地狱……可惜在下现在还不想死,更不想下地狱。”
妧姬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抚上了应笑问的脸,自上而下,抚摸着他身上各处敏感部位,一面娇声笑道:“既然已登仙境……之后便是下地狱又有何妨?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
她的声音已经越发娇媚柔腻,“放心……我不会真的让你下地狱的……”妧姬忽然低声笑道:“‘好一个俊俏的人……倾城三笑’……当真是好名字……”话语之间,她已经执起了应笑问的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酥胸之上。
她的胸膛丰满而柔软,高耸而坚挺,然而手放在上面却仍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来自女子的心跳。
只听妧姬娇声呻吟道:“应公子……你还等什么?”她的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抓着应笑问的手也越来越紧,“如此良辰美景……公子……”
应笑问轻轻将手自妧姬的胸膛上抽出,笑道:“我几乎已经不能等了。”
妧姬娇喘连连,整个人几乎都已经倒在了应笑问的身上,看来,她比应笑问更加不能等。只听她急道:“那你……你……还不……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功夫不成?”
应笑问淡淡道:“我相信你的功夫,不过,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妧姬闻言道:“你要怎样?”
应笑问笑道:“我只想让你听我说几句话。”
妧姬此时欲火焚身,忍不住急道:“你这小冤家!说罢!”
应笑问轻轻将她扶开,令二人之间稍微存在一些距离,这才长笑道:“坛主虽然美貌过人……但却并非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私以为……坛主的相貌较之在下尚且有所不及……因此在下实是不能屈就。”
妧姬实是想不到他竟会说出如此言语,登时色变。只见她用一双美眸狠狠地盯着应笑问,目中怒火大炽,几乎要将应笑问焚烧殆尽。
只听她恨声道:“你……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过是看在你是大理三公之一的份上……哼!”
她将手轻拍了几下,只见苑外登时窜入三人。这三人与妧姬兵合一处,登时分站四个方位,将应笑问围在当中。
应笑问见状,不由笑道:“想不到拜月教五坛中的四位坛主都在此处,莫非是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
原来,站在北面的是黑月坛主,西面的是白月坛主,东面的是青月坛主,赤月坛主妧姬站在南端。
黑月坛主是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只见他身材极其瘦削,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目光如鹰似雕,阴狠无比。
只见妧姬向黑月坛主道:“师兄,这小子夜闯禁地,决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地!”
黑月坛主尚未说话,应笑问却已苦笑道:“禁地?你们这里就算是拜月教的禁地了么……我原是被你们请进来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青月坛主便是适才刚刚离去的那名年轻男子,他闻言冷笑道:“我们知道阁下是大理国的重臣……哼!大理段氏……拜月教倒未必将他们放在眼里!”
白月坛主不待青月坛主说完,更不待应笑问分辨,便厉声道:“和他罗嗦什么!咱们四大坛主联手,难道还怕他飞上天去不成?!”
只见他手持软鞭,在苑中灯火照映之下,竟然是金光闪闪。白月坛主右手一抖,那金鞭登时被抖得笔直,直直向应笑问咽喉袭来。他发起攻击的同时,其余三人也一齐出手
,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向应笑问进攻!
应笑问在四人俩手夹攻之下,初时还可空手还击,进退有度,闲雅潇洒。但时间一长,他却渐渐感到不支,甚至有些力不从心。
这四人在拜月教中的地位不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单只其中一人已在天南一带罕有敌手,更何况是四人联手?
眼见青月坛主弯刀袭来,应笑问轻轻一避,躲了过去,身后却又几乎撞上了黑月坛主的双掌!他只得凌空翻身,轻轻落在了苑中的假山之上。然而,白月坛主的金鞭却似毒蛇一般向他直扑而来!眼见这四人招招凌厉狠毒,丝毫不留余地,竟然每一招都要将应笑问置于死地!
应笑问见黄金软鞭带着罡风向自己袭来,登时将身形一折,金鞭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扫过,饶是应笑问胆色过人,也不禁在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刚刚将身形复原,蓦地却闻到了一阵硝磺火药的味道。应笑问登时心道不好,足尖在假山上一点,整个人已经一跃五丈,犹如一只原本沉眠在夜色之中,却不知被什么敌人惊起的白鹤。
刹那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座花园飞沙走石,硝烟漫天,却是赤月坛主妧姬投出了一颗“霹雳雷火弹”。那雷火弹在假山上爆炸,发出轰然巨响,一时之间火光冲天,假山竟然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倘若应笑问不是应变迅速,此刻只怕早已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不等硝烟散尽,四人却又同时出手,或鞭或刀、或拳或掌,一齐向应笑问袭去!
应笑问身在半空,丝毫不能着力,眼见四人硬招袭到,已经由四面八方将自己的退路笼罩住了,当下却不敢再存侥幸之心。心道今日只怕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方是了局。
他见四人奇招叠出,不敢怠慢,右手在腰间一抹,四人只觉金光乍现,耀目之极,定睛看去,只见应笑问手中已经握着一柄金光缠绕、锋芒毕露的软剑!
——那柄软剑长约三尺,剑身锋锐无比,隐隐透出一股金色光芒,剑柄上用金丝盘着两个篆文,正是“流光”二字。
四人乍见此剑,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齐声道:“御剑峰?!”
此言一出,只见四人登时收手,应笑问却趁着这个机会轻轻落在了花苑之内的一座小亭之上。
黑月坛主再次将应笑问打量了一番,这才道:“御剑峰剑神宫凌宫主是阁下的什么人?”
应笑问将手中之剑一扬,向黑月坛主笑道:“你们既然知道此剑乃是御剑峰之物,又何必再问我和凌宫主的关系?”
四人对视一眼,神情之间都极是踌躇,青月坛主忽然冷笑道:“难怪阁下不将拜月教放在眼里,原来是有御剑峰撑腰!可惜,此处并非昆仑山剑神宫所辖之地,阁下想要在此撒野,只怕仍是有些难处!”
白月坛主闻言,却向青月坛主横了一眼,应笑问看在眼中,当下笑道:“明明是你们将在下引至此处,却偏要说是我夜闯禁地!分明是你们欺人太甚,却又要指责应某撒野!黑的白的都是你们所说,真是可笑之极!”
廿七 拜月教分堂逢圣女 无名庄花苑遇奇阵
神秘花苑之中,应笑问正与四大坛主僵持不下,忽听苑外一人娇叱道:“住手!”
众人回目看去,只见一名苗族少女已立在花苑圆月门口。但见她不施脂粉,淡扫蛾眉,却是肤光胜雪,艳丽绝伦,一双眸子更是晶亮有如天星。
四大坛主正自骑虎难下,见这少女忽至,便一齐住手,向其下拜。一时之间,只听花苑内外、四面八方皆响起了“参见圣女”之呼声,仅从声音听去,便已不下数百人。
原来这少女正是拜月教圣女——曼罗。
应笑问立在亭上,放眼向四下望去,只见花影摇曳、石影森森,却哪里看得见半个人影?仿佛那么多的声音皆是由花间妖魅所发。他虽然早已察觉到四下有不少高手匿伏于此,却未料到人数竟有如此之多,心中不由得暗暗吃惊。
曼罗昂首立于门中,朗声道:“免礼!”
隐藏在夜色之中的无数声音一齐道:“谢圣女!”
应笑问面无表情,看向圣女曼罗。此时,四大坛主已然恭恭敬敬地为她让出了一条路,就连那风骚入骨的赤月坛主妧姬,此时亦是一脸恭谨之色。看来,在本教圣女面前,她终究是不敢放肆的。
曼罗仰头看向应笑问,笑道:“上面的莫非便是‘倾城三笑’之一的应笑问应公子么?还请阁下下来相见。”说着又向花苑四周环顾一圈,“你们也都出来罢!”
随着话音方落,只见花苑内外的花丛树影之中,竟然站出了无数人影。从身形上看去,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苑内灯火的映照下,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五成群,散立于花木假山之间,应笑问粗略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果然有数百人之多。
此时,四面真可谓强敌环饲,而应笑问却向曼罗微微一笑,“既然圣女开了金口,那么在下只好从命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能够感到两道毒蛇一般的目光狠狠盯在自己的脸上,应笑问知道,这两道目光来自赤月坛主——妧姬。
——如果妧姬的功力够高的话,只怕应笑问真的会死在她这两道剑一般的目光之下。可惜,如果只是如果。
只见应笑问轻轻自亭上一掠而下,立在苑内,同时向曼罗拱手一揖,笑道:“久仰圣女大名,不想竟有缘在此相会。”
曼罗笑吟吟地走近众人,目光却只落在应笑问的身上。只听她对身边的四大坛主道:“应大人是本教的贵客。你们怎敢贸然与他动手?还不与我退下!”
四人闻言,只得诺诺而退,闪到了众人之后,唯有那赤月坛主妧姬在转身之际,向应笑问投去了一记怨毒的目光。
应笑问却毫不在意。眼见四人已然退下,曼罗便向应笑问道::“你既然想不到我会在此处出现,为什么又要前来探庄呢?”
应笑问闻言,不由得一怔,“不是圣女命人将在下送至此处的么?”
曼罗笑道:“我?怎会是我?应大人该不是在说笑罢?”
应笑问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的脸,狐疑道:“圣女方才不是还说……”曼罗打断道:“公子来都来了,以你的身份,我不称呼你为贵客,又要称呼什么?倘若真是我派人将公子请来,难道竟会瞒着属下暗自进行的么?……就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自然也要安排布置得妥妥帖帖,又怎会将公子一人丢在这花苑之内不闻不问?”
应笑问微一沉吟,道:“如此说来……那名黑衣人又会是什么身份……”
曼罗道:“这正是我要请问公子的。公子既然说是黑衣人将你送至此处,那么我倒要请问,那名黑衣人的相貌如何,公子可曾看清?”
应笑问道:“当时他用斗笠遮住了面容,我又被蒙住了眼睛……相貌却是未曾看清。”
曼罗侧头想了一想,忽然笑道:“算了,且先不必理会那人是何身份。应公子初次前来敝处,小女子理应一尽地主之谊。公子请随我来罢!”
说着,便作势引路。
应笑问见状便道:“且慢!圣女可知我今日是为何事而来?”
曼罗笑道:“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的么?”她说完这句话,脸上忽又露出几分无辜失望之色,“莫非公子不是来找我的?”竟是美目流盼,惹人怜惜。
只见她轻轻顿足道:“你不来找我,又到咱们拜月教的分堂来做什么?”
应笑问见她仿佛寻常人家的小姑娘一般轻嗔薄怒,当下干咳一声道:“在下之所以会随那黑衣人前来,却是另有缘故。”
曼罗转脸笑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她双眸轻轻转了几转,又道:“久闻御剑峰剑神宫大名,苦于无缘领教……不如这样……”
她的纤纤玉手向花苑内的众人一指,“这些人都是咱们拜月教分堂的弟子,虽然功夫不见得如何高妙,倒也不是江湖上的三脚猫。我从他们之中挑选九人出来布阵,倘若应公子能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不伤一人而破得了他们的阵法,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倘若应公子破不了的话……就请随我往南疆一行,如何?”
言下之意,倘若应笑问若是输了此阵,竟是要终生受困于拜月教之中。
应笑问曾听容笑语说过,拜月教中有一种阵法,叫做九星拜月阵。此阵为九人布成,对敌之时将敌人围在中间,形成“拜月”之势。此阵发动起来极其厉害,武功稍差之人莫说是破阵,连生还都是极难。由于此阵乃是拜月教中之绝学,寻常弟子难得传授,因此只用来对付极其厉害的敌人。
——对于应笑问而言,既然有“流光”在手,破阵自然不难……只是曼罗既要求他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破阵,却还要做到不伤一人,这一点换成世间任何一名高手都极难做到。
应笑问闻言笑道:“圣女真是精明得很!应某既要破阵,又不能伤人……这不是难上加难么?再者,倘若他们伤了我,却又如何?”
曼罗笑道:“公子不必忧心。既然只是破阵,自然是两不相伤,倘若应公子在破阵之时为我手下所伤……哪怕只是丝毫伤损,都算是我们输了,如何?”
应笑问闻言,当下沉吟半晌。
——曼罗开出的条件实在是极其苛刻。
——自己要不要先行离去,待来日在行探访拜月教的幻魔蛊呢?
他在心中寻思了片刻,又向四周众人看了一眼,忽道:“如此也罢!只望圣女不要食言才好!”
曼罗笑道:“我虽是一介女流之辈,拜月教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做得数的!”
她当下拍了拍手,果见花影树丛之中依次走出九个人来,看他们的服饰打扮,想来在拜月教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他向那九人环顾一遭,却向曼罗笑道:“圣女用‘九星拜月阵’来招待在下,真是给足了应某面子!”
曼罗抿唇笑道:“应公子是大理国天潢贵胄一般的人物,我怎么敢怠慢呢?”
她向九人使了个眼色,那九名高手果然立时如群星一般分散开来,将应笑问团团围在当中。只听曼罗娇笑一声道:“焚香!”立时便有拜月教弟子将香炉线香捧上燃起。
应笑问侧目,见香已燃起,时不我与,便将手中“流光”轻轻一扬,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向那九人笑道:“应某的时间不多,各位这便请罢!”
那九人相互之间看也不看一眼,只将应笑问围住,竟然谁也不动手。
应笑问见状,却道:“各位既然不肯先出手,那么应某可就要先行失礼了!”只见金光一闪,宝剑已向着其中一人急刺过去!
那人眼见剑芒突至,剑气已迎面袭来,竟然毫不闪避,应笑问心中微微发苦。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曼罗不伤一人而破阵,这手中“流光”便立时由一柄宝剑成为了一件累赘。
——即使是在平时,应笑问亦绝不会一上来便先出杀手,更何况此时身陷重围时间紧迫,更被要求不可伤人?因此这一剑却是虚招。只见剑锋迫在对方眉睫之际,居然兵分两路,剑光绕过了九人之中的二人,最终又回到了应笑问的手中。
只听应笑问一声苦笑道:“既是如此,这柄剑还不如不用!”说着便将软剑收回腰间。
只见他身形甫动,双掌齐出,分别袭向离自己最近的二人。这两掌自然也是虚招,掌中含指,意在点中那二人的穴道,“九星拜月阵”自然不攻自破。
此时,“九星拜月阵”突然动了,只见这九人或前或后,忽左忽右,一面扰乱应笑问的视线,一面分别替那受袭二人挡下攻击。
应笑问游走于阵中,见这九人手上分别戴了一副乌黑发亮的乌金手套,那手套皆为乌金丝所织,做工极其精细,每一个手指关节居然都能伸屈自如,防御起来,极是灵活,心中不由得一动,登时打起了手套的主意。
廿八 拜月奇阵不攻自破 巫蛊诡术是耶非耶
拜月教分堂。
一炷香早已燃尽。
曼罗似笑非笑的睨着应笑问道:“应公子。你是堂堂大理国的司空大人,怎么也会和咱们耍这些小孩子家的把戏?”
应笑问举着犹自淌血的左手,向她笑道:“圣女此言差矣!应某伤在贵教门人手上,眼下血痕犹在,怎么能说是小孩子家的把戏?”
原来他在破阵之时,早已注意到拜月教弟子每人手上都戴有一副乌金手套,因而便有意在那手套上做文章。
只见应笑问指着布阵九人中的一人笑道:“我只不过是伤了他的手套,而他却伤了我的手……圣女之前说过,倘若在下破阵之时为贵教中人所伤,哪怕只是丝毫伤损,都算是你们输了……怎么,现下竟想不认帐了么?”
曼罗嫣然一笑,“我方才的确说过此话,但眼下应公子有意将自己的左手弄伤,这分明是投机取巧,却教我如何认账?”
应笑问朗声笑道:“应某早就料到圣女会这么说。我且问你,伤我手的是何物?那手套又是戴在谁的手上?就算是应某有意所为,可归根究底,仍是被贵教之人所伤。众目睽睽之下,圣女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承认罢?再者说,你适才只说应某但凡是伤在贵教中人手上便算赢了,可没有说如何受伤才算数罢?”
曼罗闻言,微微一笑,“好一副伶牙俐齿,幸亏我一开始就没想和你斗口。”她向左右环顾一遭,“所有人都退出明月苑!”
那九名布阵的拜月教弟子犹自忿忿不平,尤其是那个被应笑问算计的人,此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圣女所命却不得不从,众人只得鱼贯退出了花苑。
曼罗见众人皆已退出,便对应笑问道:“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眼下便可说出了?”
应笑问目光流动,在她皓如白雪的面颊上一掠而过,“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圣女理应心知肚明,又何必再听应某之言?”
曼罗一声轻笑,“莫非应公子当真以为贵国国君遇刺之事,是我拜月教所为?”
“难道不是么?试想天南一带除了贵教之外,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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