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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乾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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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包括风月染在内。
——到此,她已经走投无路。
方御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那柄长刀的主人。
“方某竟不知道,唐堡主什么时候练成了如此精妙的刀法。”
唐远峰也看着他,这个时候他居然仍能镇定自若。
“好!方御风果然不愧是方御风!”
方御风凝视着面前这张脸,似乎要穿透他的面皮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舒念”等人迅速围拢过来,“方堂主,你没事吧。”
方御风笑了笑,他自然是没事的。
“方某无事,各位请先去和古堂主、唐八小姐他们会合,尽快找出唐堡主和舒念等人的下落!”
风月染见此情形,怒指方御风,“方御风!你……你好狡猾!居然用这一招来诈我!”
——原来,这五个人却是地权堂中的弟子易容改装。
方御风头也不回,“唐夫人,若论起狡猾,方某可远远不及各位。你们四处灭门掳财,却栽赃到剑魔殿头上,可惜,天网恢恢,做恶之人终归是要遭受报应的!”
——原来,蜀中诸多灭门血案,竟然皆出自风月染之主谋。
方御风凝视着“唐远峰”,“还有你……”他仰天看了看,“方某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此时,郑韶和司马超然、西门剑秋等人业已赶到,“方公子,自在神州蜀中分舵已经和贵堂两个分堂将唐家堡尽数包围,准保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方御风向几人抱拳,“多谢几位仗义相助!”
他转身向风月染和“唐远峰”道:“两位现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不如坐下来聊聊如何?不过,在坐下来之前,方某还是想将二位的穴道先行制住……未知可否?”
——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
风月染的确是断剑门风过影夫妇的养女,但风过影同时却也是风月染的杀父仇人。
她的父母,曾经是川西一带有名的雌雄大盗,龙凤扇便是他们的绝技。
——那一年,风月染虽然只有八岁,却已经能够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死的。
她处心积虑嫁给唐远峰做续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借着唐门的势力将断剑门铲除。
可惜,在唐家堡的时间越长,这件事情就离她越遥远。同为名门正派的唐家堡,在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给她任何直接帮助的……唐远峰虽然对她甚是迷恋,却也不会为了她去做这样一件事。
时间长了,风月染终于明白,要想替父母报仇,唯有靠自己的力量。
——幸运的是,她既有美貌,头脑却也不差。
她借着唐家堡堡主夫人的身份结识到了各门派的高手,又借用唐家堡的财力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在黑暗中逐渐蔓延、壮大,终于有一天,成为了足以危害蜀中武林的一股毒流。
………………………………
“无论如何,我已经替我的父母报了仇……”
尽管如此说着,但是风月染始终还是不明白,方御风是如何一步一步将这件事情揭穿的,尽管她一向听闻乾坤堂的大名,但却一直认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况且她这一系列的动作,虽然不能说是天衣无缝,却也是布置紧密,思虑周全。
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么想,厅中的所有人都很想、极想、特别想向方御风问这个问题。
方御风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风月染,“你唯一做错的事情,是不应该太贪心。”
风月染抬起头,嘴唇微动,似是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的表情完全落入了方御风的眼中。
“我知道……贪心的或许不是你……但是你既然要复仇,本就不应该牵扯太多门派在内。可是你们组织里的这些人,有的为仇,有的为利,有的更是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本来要养活这么多高手就是一件不易之事,偏偏在你们这些人里,又有一部分是贪财好利之徒……如此一来,原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你们弄得十分复杂……于是,它就变成了一场更大的阴谋。”
司马超然忍不住道:“方大哥,可是你究竟是如何识破了这场阴谋呢?”
方御风向他笑了笑,道:“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天衣无缝,只要是人所为,便有迹可循……纵使不是人为,冥冥之中,亦自有因果报应。”
“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那些留在死者心口处的‘魔心剑印’是伪造的。”
西门剑秋奇道:“莫非方公子你亲眼见过‘魔心剑印’?”
方御风环顾众人,“方某虽然没有见过真正的‘魔心剑印’,却知道当日舒念在唐七公子的丧礼之上所说却是字字无差!”
听到了“唐七公子”这个名字,郑韶不由向风月染道:“唐棠也是被你们所杀?”
风月染冷笑,“他不过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便是留在世上,又有什么用处?”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风月染穴道受制,无法反抗,却对着来人冷笑道:“八小姐!可到了你报仇的时候了!”
唐橘狠狠地盯着她,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风月染早就被她杀死无数次了。
——眼神难道不可以杀人么?其实是可以的,只要你内力够高。
唐橘的内力虽然算不上多高,但是她的武功倒也不错,至少杀个把人是不在话下的。
——如果不是方御风正坐在风月染旁边的话,风月染也确实已经被唐橘杀死无数次了。
方御风拦住情绪激动的唐橘,将她安抚在座位上,“八小姐,切莫悲伤。令尊的下落已经找到了么?”
唐橘哽咽着道:“这贱人将爹爹和舒公子他们关在她房中的密室里……这密室……竟然连我们兄妹都不知道!”
方御风的眼神渐渐让唐橘冷静了下来,众人一时都是无语,整座厅中只能听到唐橘偶尔抽泣的声音。
司马超然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唐远峰,奇道:“既然唐堡主被他们关了起来,那么这个人却又是谁易容?”
他忍不住便想要揭去那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方御风却制止了他的动作,“司马公子,请稍安勿躁,稍后方某会让你看个够的!”
他继续对风月染道:“其实,你最错的一件事,并不是什么漏洞或者破绽……”
“是什么?”
“你不应该轻视别人的性命……更不应该辜负了风掌门夫妇多年以来的养育之恩!”
风月染闻言冷笑,“他们?他们杀了我父母……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把我当成小猫小狗一般带回断剑门……难道我还要感激他们不成?”
“不错!你最应该感激的就是他们!当年你父母在川西作案杀人无数手段残忍,招致武林正道追杀,风掌门首当其冲将他二人铲除,却是为武林除害……他们明知道你的身份,却仍然将你收养,你不知感恩图报也便罢了……”
他叹了口气,“其实,也不能全怪你……这世上的仇恨永远比恩情更难忘记……”
“你只知道自己报仇……而那些被你们无故灭门的冤魂呢?他们又要找谁去报仇?”
“唐远峰”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道:“他们?不是有无所不能的方堂主为他们主持公道么!”
众人原本一直在看着风月染,此时听这人突然说话,便一齐将眼光转向了他。
看着这个“唐远峰”,郑韶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种预感,他预感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恐怕将成为他这辈子之中最为诡异的经历。
六十 天罗宫幻变惊仙子 慕容府薄情累美人
江南。
徐州城外五十里,有仙山如世外桃源。
此处楼阁琼台,云雾飘渺,白鹤群栖,飞翔鸣叫,犹如人间仙境。
山后有泻瀑如线,多脉山泉,清流淙淙绕着奇花异树,不亚于仙子所居之处。
此刻,清溪之畔有一人影,正临水而照,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如同日光一般灿烂的衣袍,一头如雪般的银发,正随着身体的震颤而飘拂。
远处已出现了几个人影,衣袂飘飘,宛如乘风。
只见她们长发如云,风姿绰约,容貌更是宛如天宫仙子。
那些人影姗姗,渐渐走至溪边,看到了那个衣着灿烂的人时,纷纷向她行礼,“参见宫主!”
白发人茫然回头,众人却纷纷惊叫退散,“这是……你不是本宫宫主!你究竟是何人!”
——只见那白发人乃是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妪,由于她本来面目已不可辨,实不知已经有多大年纪。
那老妪缓缓自溪边起身,看也不看众人,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
依稀间能够听到她口中正在喃喃自语,“我是何人……我是天心未遣……是大天罗宫的宫主………”
那几名女子听了她的话,纷纷笑道:“什么?你是宫主?”
“她要是宫主的话,我岂不是九天玄女了么?呵呵。”
“喂!老婆婆!你是从哪里来的?”
似乎是听到了那句“你是从哪里来的”,鹤发老妪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是从……我是从哪里来的……”
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朝着天空抬起了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遇香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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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
慕容世家。
几人正在园中漫步。
“沈兄,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沈冥看着卓凡古怪的神情,“此间事情已了,沈某要先赴杭州向邓王爷辞行,然后便自杭州直接回京了。”
“这个小弟自然知道……小弟的意思是……”
慕容崎岫见卓凡吞吞吐吐,便笑道:“沈兄,你在姑苏这些日子,大家虽然甚是相契,却都各自为了武林之事忙碌。如今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不如索性多住些时日。我们也好陪着沈兄在姑苏城里好好游玩几日。”
卓凡听了这话,将头点得如同鸡啄米,“正是正是!”
这下不光是沈冥,连慕容崎岫也奇怪起来。
“诶?卓公子,你今日怎么像是有心事似的……大家朋友一场,有话不妨直说。”
“我?我没什么心事啊!”
“那你为何如此古怪?”
卓凡见沈冥和慕容崎岫都向自己发问,却在二人之间看了一眼,又顺手将慕容崎岫拉到了一边嘀咕起来。
沈冥见慕容崎岫的表情先是微微惊讶,然后却又似心领神会,实在不知他们二人在盘算些什么,便独自走到园中一个石桌前坐下。
那边二人说完了话,却也走上前来,竟都换了一副颜色,皆是一脸喜笑颜开。
沈冥见他们适才还纠缠于自己启程告辞之事,转眼之间却将这事抛开,转而闲话起了家常。
只听慕容崎岫笑道:“沈兄,小弟素来只知你是沈国师的义子,却不知你家中还有什么亲眷否?”
沈冥黯然道:“沈某本是孤儿,自幼为义父所收养,连亲生父母都不知名姓为何,却哪里有什么亲眷。”
卓凡插嘴道:“沈兄,慕容公子的意思是你在京中有没有家眷……就是你是否已经成家……或者是定了亲事没有?”
沈冥摇头,“这却不曾。”
卓凡听了,跳起来笑道:“不曾就好!慕容公子,我说的事情如何?”一面向慕容崎岫使了一个眼色。
沈冥见他二人神情,又听这话中之意,心中却已猜到了五六分。
他此行江南乃是身负重任,今番既然能够得以回京,自是归心似箭,虽然慕容崎岫是一番好意,然而自己既无心于此,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将之推却。
他心中暗想,倘若慕容崎岫将此事提出之后,自己再行拒绝,未免太过冷情,伤了朋友之义……但眼见他马上就要提到此事,又有卓凡在一旁煽风点火,自是暗暗焦急。
慕容崎岫见他低头不语,刚要再往下说,却见一名家丁在园外探头探脑,似是有事回禀,便道:“什么事?”
那家丁上前禀道:“回大少爷话,江南飞公子来求见沈爷,如今正在厅内……”
沈冥一听,如蒙大赦,也不等那家丁讲话说完,忙道:“慕容公子,江堂主定是为了给沈某送行而来!沈某这便前去相见。”
当下急忙站起,将卓凡和慕容二人抛在园内,竟然随那家丁去了。
………………………………
慕容世家的另一处院落,这是几间被花丛围绕着的房舍。
而今已是盛夏,那茜色纱糊的窗子却紧紧关着,房间之内,西面放了一扇极大的屏风,将房间隔成了两段。屏风上绣着百花争艳,栩栩如生,落款处字迹娟秀,显是出自闺阁之笔。
东侧临窗的地方摆了一张小桌。桌前正有二人低声细语。
“表姐……”
看着慕容璇玑一脸失落,孙琦不由得轻轻捏了捏她吹弹得破的小脸,“怎么了?又是谁惹得我们慕容小姐不高兴了?”
慕容璇玑撇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孙琦笑道:“既然不想让人家走,就自己去把话说明,否则憋在心里,却是要生病的。”
慕容璇玑似是快要哭出来了,“表姐只会说这些没用的话!我怎么好意思去和他说……”
孙琦见她真的急了,正色道:“既然你不去说,那么表姐就替你去说,如何?”
慕容璇玑闻言,摇了摇头,却不做声。
孙琦奇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究竟要如何?”
慕容璇玑叹了口气,道:“表姐,其实……我……你……”
“其实什么?”
孙琦见慕容璇玑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疑惑道:“究竟发生了何时?”
慕容璇玑将双臂倚在桌上,又将脸埋在双臂之中,低低地说了几句话。然而孙琦却没有听清楚,只顾向她问道:“你说什么?”
慕容璇玑抬起头来,“表姐,我说出来……你却不要怪我……”
孙琦心中疑惑更重,“我怪你做什么?难道这事竟然和我有关?”
慕容璇玑吞吞吐吐道:“卓公子……那天……他说……可以帮我去和哥哥说一件事……”
孙琦大为惊讶,“卓公子?他能帮你说什么?难道是……那件事情不成?”
慕容璇玑点了点头。
“你连我都不告诉的事情……居然找他帮忙?你还害不害臊!是不是糊涂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们慕容家的脸要往哪儿搁!”
慕容璇玑闻言忙道:“不是不是!不是我找他帮忙!是他要找我帮忙……不是不是!是我找他……也不是……”
孙琦听她磕磕巴巴地,竟然连一句完整之言都说不出来,更是焦躁,“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我听得头都要大了!”
只听慕容璇玑道:“好罢……是这样的……那天卓公子偷偷找到我,想要让我在你面前替他多多美言几句……我当时可没答应他!后来……”
“后来怎样?”
“谁知道……他竟然说起了那夜……那夜在后花园偷听……咱们说话这件事……还说……”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闻。
孙琦又惊又怒,“好啊!这个卓凡!居然还敢要挟你!他都说什么了?!都告诉我!”
慕容璇玑见表姐发怒,忙道:“他说你心里其实也是喜欢他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还说你亲手绣了一条汗巾给他……哦,对了……那条汗巾他还给我看了……”
她本来一直低着头讲话,此时却悄悄抬起头看了孙琦一眼,“我看那条汗巾……还真像是出自表姐之手……”
孙琦气的脸都白了,一拍桌子,“卓凡!我非要找他算账不可!”瞬间起身下楼,转眼已消失在庭院之外。
慕容璇玑望着她的背影,犹自发呆,半晌才醒觉,“不好……诶……表姐!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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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冥辞别了慕容世家,便一路又向杭州行来。待得到了邓王府后,便向钱崇礼略述了这些时日以来的前后经过。
沈冥道:“眼下却是刻不容缓,在下向王爷辞行之后便要即刻赶回京城,以免耽误大事。”
钱崇礼闻言,皱眉道:“不瞒沈大人。数日之前,京城国师府曾有密信于我,信中提到了近日以来的京城局势……据小王看,绛云宫虽然已经退守南粤,但汴梁城只怕仍会有一番风波。”
沈冥苦笑道:“风波起处藏惊雷……此乃定数,我们亦只好但尽人事,各凭天命了。”
六一 机关算尽不如天算 阴谋到头终究成空
方御风看着“唐远峰”,缓缓道:“阁下现在是不是能够自行说出身份了呢?”
“唐远峰”却冷笑道:“在下既然已经落入你们的手中,自然是听凭处置。方公子无论要怎样,在下都只能俯首贴耳,又何必多行赘述!”
方御风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向郑韶道:“郑兄,麻烦你动手除去这位仁兄的易容。”
………………
人皮面具的后面,竟然是如此年轻英俊的一张面容。
然而郑韶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看着这个人,看着这张脸,“白云青!”
他转头看向方御风,“为什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司马超然和西门剑秋也都已愣住,事情的发展,委实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方御风向郑韶道:“郑兄,你是否还记得当日我在客栈之内,曾向你说过的话……此刻,换药杀人的真凶就在眼前。”
郑韶惊道:“什么!你是说他?他又怎么会自己毒死自己?”
方御风淡淡道:“我只是说他下毒换药,却并没有说他毒死自己……只因死在白虎门的那个人,并非是白云青!”
他看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个人,“白公子,方某说的没错吧?”
易容被除去之后,白云青整个人显得略微有些狼狈,但这却丝毫不能掩盖他面上流露出的轻蔑表情。
“没错!那个人不过是一个替身!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活那么久!久得必须让我亲自下手去除掉他!”
司马超然想了想,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事真是奇了!方大哥,劳烦你给我说说,这事情的经过究竟是如何!”
方御风笑道:“让我说么?我看还是让这位白公子来给我们讲讲罢!”
………………
三年前,恰恰是郑韶初来川西之时。
他因当时武林中的灭门血案,而令自在神州蜀中分舵对此追查,结果却查到了白虎门的头上。
那个时候,这个神秘的组织刚刚成立不久,行事之时破绽颇多,这才给郑韶抓到了蛛丝马迹。
但白云青却是个聪明之人,他因背着父亲暗中从事灭门掳财的勾当,一直觉得此事并非长久之计,而自在神州帮对自己行踪的暗查,也使他一时间感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因此,他便和风月染等人商议,使出了一招李代桃僵的脱身之计。
他们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名和白云青身材面貌都极其相似之人,并用一门十分霸道的掌法将其打成重伤,丢弃在白虎门附近的林中。白虎门弟子发现之后,果然将此人误认作白云青救回了门中。
本来,白啸天和白云烟不可能认不清自己的亲人,只是一来这人伤得太重,面容已近微微扭曲;二来这人和白云青当真是极其酷似,因此竟然骗过了他的父亲和妹妹。
白云青等人原本以为那人身受重伤,不出半月必死无疑。谁知白啸天居然为了救治“其子”,不惜倾尽白虎门之人力财力,四处延请名医诊治,居然奇迹般地令那人活了三年之久。
白云青闻听此事,心中却觉愧对老父,但此时郑韶等人已经将白虎门密切监视,他为防计谋败露,居然忍心三年未曾回家一探。料想那名替身纵使不死,也不过是一个终身昏迷的活死人而已,于自己等人之大计无碍。
不料,三年之后,大天罗宫的冰魄神丹居然现身于白虎门,而且送药之人身份不明,不知来意。这却令白云青暗暗心惊。
——倘若那名替身服用了丹药之后竟然得以醒转,那么自己的一番心血必将付诸东流!
——因此,一定要赶在父亲给那人服药之前,彻底杀人灭口!
………………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连之前一直伤心抽泣的唐橘都听得怔住了。
——世间竟有如此之事!也算得上是一桩奇闻。
方御风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看了看众人的脸色,“这些倒还不算什么,更加惊奇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位白公子想要杀人灭口,原本却也容易……只是他既想让那个替身死于非命,又对那颗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增加内力修为的‘冰魄神丹’生出了觊觎之心,所以便假造了一颗毒药,暗中潜入白虎门替换了那颗丹药……如此一来,那个可怜的替身自然便会中毒身亡,而真正的白公子却能够安安稳稳地享用那颗丹药。”
郑韶喃喃道:“原来如此……白云青既然是白虎门的少主人,自然也有那密室的钥匙……难怪白啸天和白云烟完全没有发现……只是……”
他说道这里,忍不住跳了起来,发出一阵大笑。
司马超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道:“六哥!六哥!你笑什么!”厅中的其他人亦都不明所以地望着郑韶。
郑韶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见他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白云青,“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子……哈哈……笑死我了……”
西门剑秋见他几乎笑得抽筋,不由皱了皱眉,向方御风道:“方公子,郑兄却是为何发笑?”
方御风见了郑韶的摸样,却也忍不住要笑,却强自忍住,向郑韶道:“郑兄,切莫再笑这对父子了!你难道不想想,那位先受重伤、再遭毒害的替身之枉死是多么可怜么?”
郑韶闻言,果然立时止住了笑,略整了整衣襟,坐回椅中。
方御风向众人道:“这却也能叫做‘机关算尽太聪明’‘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位白公子觊觎‘冰魄神丹’的同时,却不知道他的父亲白掌门也在打这颗丹药的主意……”
唐橘奇道:“这又是什么回事?”
方御风当下便将白啸天如何用假药换掉了原本用来救治“白云青”的“冰魄神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向众人略述一遍。大家听罢之后,眼睛大的睁得更大了,嘴巴大的却一直张着再也合不拢。
方御风瞟了白云青一眼,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显然是听闻了事件的真相之后心情激动所致。只听他低声自语道:“难怪我服用了那颗冰魄神丹之后竟没有半点效果……原来是爹爹已经将那药换过了……想不到他居然会不顾‘我’的生死……”
方御风冷冷道:“白公子,你昔日做下血案、设计阴谋之时,又何尝在意过你父亲和亲人的感受?!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依方某看来,白公子还要占些便宜!”
唐橘将身体陷入椅中,怔怔出神,“真想不到……这世间竟然会有这样一对父子……”
………………
方御风见白云青和风月染各自垂首不语,正要让人将这二人带回地权堂关押起来。却听门外一人大声道:“风月染你这个臭婆娘!居然胆敢把本少爷关在那么一个破地方!”话音未落,一行人已经步入厅内,却是地权堂堂主古风节、副堂主赵易和一干堂中弟子,另有四女一男与他们同行,神情之中都颇带憔悴,正是当日于断剑门废墟失踪的刘琼、衣珠绣、纪婵吟、柳絮,外加舒念。
适才那句话,却是舒念说的。
众人一时相见,刘琼等人便向方御风、古风节等人先行谢过搭救之恩。郑韶在一旁怪声道:“三姐!我和咱家小十二也为这事跑前跑后,劳心费力了不少!怎么听不见你半个谢字?!”
刘琼狠狠瞪了他一眼,“亏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托我帮你查什么线索,老娘却又如何会被这些人关在这里这么久!”
碾玉楼主芳名远播,众人一向知闻,谁知今日竟然出口便以“老娘”自居,不由得令众人大为咋舌。但转念一想,或许她是被困得久了,满腹牢骚无处发泄之故,都在心中暗笑。
方御风便令地权堂中弟子将刘琼等四人各自护送回家,又命人暂时先将白云青、风月染二人关押起来。转头看见了舒念,不由笑道:“舒公子,此间大事已了,方某也让人送你回家去罢!”
此时,白云青和风月染已经在地权堂四名弟子的押解之下走到了厅外院中。听到方御风向舒念说话,风月染却突然回头,目光如电,直直地向舒念射来。舒念见她看向自己,却大声道:“你这毒妇!还不快走!看什么看!”
一旁的白云青闻言亦抬起了头,他先是向方御风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风月染,似乎是想张口说些什么,然而,他心里的话却永远也说不出了。
——两股急劲的掌风蓦然而至,分袭白云青和风月染二人。
厅中众人听得风声有异,疾忙向院中掠去,方御风双袖齐出,轻轻巧巧地便接下了这两掌!
众人见院外人影一闪,纷纷抢上追出,方御风追到院子门口,却心中一动,停步不前。他刚要回身看护风月染和白云青二人,却听身后两声闷哼,待转身看时,二人已然气绝身亡!
六二 宫廷暗斗帝王痊愈 江湖纷争首脑暴亡
繁台位于汴梁城东南,乃是一座长约百米自然形成的宽阔高台,因附近居住之人大多姓繁,故称为繁台。
五代后周显德二年,在此曾修建寺院天清寺。每当清明时节,繁台之上春来早,桃李争春,杨柳依依,晴云碧树,殿宇峥嵘,京城民众便往往来此郊游踏青,担酒携食而来,饮酒赋诗,看舞听戏,赏花观草,烧香拜佛……真可谓“台高地回出天半,了见皇都十里春”。
此时虽已是盛夏,但繁台美景却也不输于春中。
天清寺中,有二人弈棋。
此时,一人自外而至。
“沈冥叩见义父。”
院中那个年约五旬的长者,正是当今国师沈清微。
另一个年轻人却在此时上前施礼道:“停渊见过师兄。”
沈清微将沈冥拉起,见他面上颇有风霜之色,笑道:“这一趟可是辛苦,东西可曾得到?”
沈冥见义父垂问,忙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与沈清微。
沈清微见那锦盒形制古朴,盒外遍布金色纹路,拼合起来却是一个凤凰之形。拿在手中,竟然能感应到自锦盒中传来一股十分安详宁静之气,由此可见,其中之物,定然非同一般。
当下也不将之开启,却对沈冥道:“如此极好!你自离京这些时日,今上所中之毒性益发沉重,幸而此药来得及时。”
也许真是形势紧迫,沈清微竟然连问都没问沈冥是如何得到了这解药,这不禁令沈冥感到有些讶异。但此时他也已经顾不上心中惊讶之情,因为沈清微已经在催促二人立时回城。
………………
姜紫墨已经在宫中久候,他自然没有忘记请来了他的师弟。
——邳境回京已久,忽然自师兄处闻听沈冥取得了解药返京,纵然他对医治帝王并无多大兴趣,但却不能不对那神秘的解药生出几分向往。所以,他毕竟还是来了。
………………
慈寿宫内,帘幕低垂,将一个凤冠袍服之人隐在了重重阴影之后。
一名宦官恭谨入内,但行色之中,却带了几分战战兢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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