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情网恢恢-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文意,你有邀请函?”孙天宝直截了当地问。
“有啊,我是他们公司的会计师,所以来参加,那你来做什么?”
“文意,我要进去办案,但我们进不去,你可不可以跟接待小姐说我们是你的同事?”
“好是好,但是你们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会计师。”
孙天宝现在又有点担心方文意会不会有危险,但又需和她一起进去,只好折衷地对文意说:“文意,等下我们进去后,你就马上离开,不要留在这里。”
方文意在工作上认真的态度,孙天宝是领教过的,要她跷班或把工作放一旁,文意百分之百绝不同意,且不会妥协,根本没得讲,虽然方文意知道孙天宝是基于爱护她之心,但仍得忍痛回绝:“阿宝,不可以,今天有一个外国来的股东说今天要对账,我不能先走。”
“对了,文意我怎么没听你提过你有这个客户?”孙天宝心想,假若方文意早一点告知,他起码可以节省两个小时在本案,而且部署会更受当。
“有啊,海龙号是标大的转投资,现在标大的账暂由我接。”
孙天宝一听,竞又与标大有关,这不就代表真正的幕后主谋者就是林立原,标大营造简直就是孙天宝的肉中刺,一旦不除,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要为此牺牲,孙天宝不喜欢这种动不得的感觉,这次一定要进去闯一闯,管他是龙潭或虎穴。
他要搜到足以起诉林立原的证据,林立原要为已牺牲的三条人命负责。
“文意,事不宜迟你先去沟通沟通。”
“是,遵命!孙检察官,我这就去办。”
方文意带着邀请函及连城会计师事务所之识别证,与检视邀请函之接待小姐说项。
孙天宝在旁虽没听到什么,但看见该接待小姐猛点头就知可以进去。
两分钟后,孙天宝与方文意及小光顺利进去海龙号餐厅,一进入所入耳的是一阵悠扬的音乐,映人眼帘的则全是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赫,随便一指都是上过电视的名人要角,这些人集合在此,更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铁定吃不完兜着走,明天的头条新闻,一定会大骂特骂检察官过度强悍扰民,那岂非害了全市的检察官?
纵使表面上,现在是看不出来有犯罪的可能。但孙天宝不信邪,标大的转投资的事业,负责人又是通缉犯陈文,而中午他又亲耳听见海洛因及海龙号有密切的关连,这样的组合,要孙天宝不怀疑,太难了!
孙天宝为了要看出此中端倪,他刻意地挽着文意的手,装着到处与人相识寒暄,实际上是到处注意监看有无可疑之处,虽然方文意很乐意让孙天宝拉着手到处走,但现在方文意至少已陪孙天宝绕餐厅三周,孙天宝不累,方文意可累了,且有一些饿,就请徐天宝在旁边的沙发等她。
方文意自立自强惯了,就自行至食台取食,然一拿东西回来即不见孙天宝及小光的人影,方文意对阿宝这种约会中途突然失踪,忽然问又冒出来的行为,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意。
今天孙天宝这样的失踪,对方文意而言已是最不具危险性,上星期日,两人一起游北海,玩了一天,心情非常愉快,晚上要回去的路上,孙天宝突然说要将车子开去借给朋友,请她下车等她半小时。
方文意毫无意见即下车,岂料孙天宝一走,天空即下起倾盆大雨,淋得方文意像落汤鸡,整条公路上又毫无避雨之处,又没钱叫计程车,半小时后,孙天宝回来了,竞不是怜惜她,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哇!你真行,整段公路都没下雨,就你站的这段下雨,真是不简单。”
语毕,还特意地大笑几声,自彼时起方文意的背包中,永远会有三千元的现金,两张信用卡,一把可折叠式的雨伞,一具平常永远不开机的行动电话,及一枚充满电力的电池,手电筒一只,以利孙天宝突然失踪时,自立自救。
但今天孙天宝不是失踪,当方文意走至餐台时。孙天宝忽见几个外国人悄悄地离去,神色鬼祟,颇有犯罪之意图,为免错失良机,来不及与文意打招呼,即拉了小光跟踪前往。
那些人比手划脚由后门走出,孙天宝跟出后,迅速与杨正堂会合,此时远远又见阿祖已带人来了,正想会合商谈之时……
忽听见在不远处的一个货柜里传来一阵枪声,连续不断,起码有六发。
孙天宝等人正想前往,一声爆炸惊天动地地响起,众人迅速扑倒在地,爆炸声未止,突见一辆改良过之厢型车从货柜里窜出,往公路方向开去。接着后面又有一辆汽车紧接在后开出,孙天宝等人见势马上跳上警车,安上警铃,追逐而去。
前方两部车毫无停车之迹象,甚至相互开枪,一时间公路上因枪声而乱成一团,兵慌马乱,尖叫声、喇叭声四起,车祸瞬间多了好几起,恰好迎面而来一辆砂石车,突见为闪躲厢型车而逆向冲过来之货车,砂石车看见时,已刹车不及,往左一偏,真好,如孙天宝所祈祷地撞上厢型车及小汽车。
瞬息间一切突然静止,孙天宝与杨正堂马上冲出车外,在旁蓄势待发,静得有点奇怪,孙天宝正想往前移动,厢型车突然打开,一辆机车飞驰而来,快速得根本无法可挡,孙天宝心想不可以让他跑掉而功亏一篑。左手一伸,即将杨正堂佩枪拿起射击连续三枪。
第一枪,目标机车后轮。
第二枪,目标骑士的右肩。
第三枪,对空鸣枪。
三枪命中率百分之百,那辆机车及骑士中枪后,因快速而失控,倒地后仍在原地空转,小光等人不等机车停止,即冲过去,将机车上的两人,先行铐住,搜索可资扣押之证据。
而孙天宝在其余人离去时,拿起领带先将枪上指纹擦拭掉,并将枪交还扬正堂,且交代:“枪是你开的,不是我,第一枪对空鸣枪,第二枪机车后轮,第三枪骑士右肩,三枪顺序报告不要写错。”
杨正堂会意地一笑,心中暗爽本月份的贷款没问题了,得意地大声向孙天宝说:“孙检,以后这种好事别忘了找我!”
一个下午的奔走,从毫无头绪到破案,只有深在其中之人方能体会其中之苦楚。孙天宝与杨正堂心照不宣。
须臾,阿光将机车上的两名嫌犯押过来,起出的赃物计有现金二千万元,黑星手枪九把,子弹一百五十发。
杨正堂在厢型车上起出更惊人的赃物,海洛因砖四十块,市价超过三亿。
大获全胜,正欲凯旋而归,让残局由其余之警察及救护人员处理时,与厢型车表演枪战的该辆小汽车里被撞昏的人突然醒过来,趁众人不注意之际,用尽力气逃命。
跑的速度惊人,杨正堂、小光、阿祖及孙天宝全部随后追出,所有人共同的想法——不能让他跑了,一直追,一直追。
但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有八九,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体力追得过贼。
第一个停下来的是小光,他归罪于昨晚打麻将没睡好,才先败北。
第二个停下来的是阿祖,他给自己安慰奖,反正不是最先停下来的,不丢脸。
第三个停下来的是杨正堂,但实在不能怪他,杨正堂起码已跑了五公里。
剩下孙天宝一人追逐着嫌犯,一对一生死大对决,跑得过阿宝,得以自由,跑输了,本刑最低度为无期徒刑,终生吃公家饭,或者死刑,回苏州卖鸭蛋。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当然选择努力地跑,所有的潜能,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
孙天宝这辈子只跑输过一次,就是十三岁那年跑输财叔,岂可造次?
该嫌犯在经历一小时快速逃命后,本以为已甩开所有的检警人员,谁料往后头一望仍见孙天宝挂着两颗浅浅酒窝紧接而来,心中顿觉无气,突然两脚无力,昏倒在地。
孙天宝追到该嫌犯后,亦觉得喘得无法正常呼吸,心中暗想:幸好你先倒,再一百公尺他也不行了。
休息喘气几分钟后,杨正堂等人驾警车而来,孙天宝将嫌犯交给杨正堂押走后,他突然想到方文意。
这下完了、毁了,方文意会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她会不会对他突然的失踪感到生气?。
孙天宝担心地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想起身赶回海龙号餐厅相寻之时,他先听见一阵引擎被摧残的声音,好奇地抬头一望,想看看是哪个人跟自己的车过意不去,但他看到的是,方文意骑着那辆小小的摩托车快速地朝他而来,那种引擎逼近声,似乎在告知孙天宝摩托车上的人心急如焚,孙天宝累得只能站起目视文意的前来。
车未停妥,方文意马上冲下来,带着满脸的泪痕,看见孙天宝即使力地捶打他的胸膛,哽咽地对孙天宝说:“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一听到爆炸声,马上跑去外面看,就看见你们一堆人在街上玩枪战游戏,每听到一声枪声,我就很怕那一枪是射在你身上,我的车又跑不快,看不到实情,等我追到那些警察时,他们又告诉我,你跑去抓贼,你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就跟那些有枪、有炸药的人拼命,你真的吓死我了。”
孙天宝听完文意如上的告白,心中浮起一阵阵温馨之感,除了财叔之外,好像不曾有人这么在乎过他的生死,他感动地用力拥住方文意,出自内心的最深层歉意说:“文意,对不起!害你受惊,你不要生气。”
错了,方文意一点都不生气,自从她爱上孙天宝那一刻起,她就认命了,他知道孙天宝为打击犯罪拼命三郎的样子,她爱这样的人,就不能生这种气。
她只是要他明白,在他的生命中,已有一个叫方文意的女孩,关心孙天宝更甚于自己,她说:“阿宝,我不生气,我被吓坏了而已,我只希望以后你在冲锋陷阵时,能好好保重自己,且一定要平安归来,我跟财叔都不想看见你有任何的损伤,你答应我好吗?”
孙天宝心中此时真是被这种温情塞得满满,无法自已,像温度计升到最高点,将要爆炸,阿宝再次激情而热切地拥着方文意,她来不及反应,在众目睽睽下,阿宝这种用尽一生力气拥抱的方式,像是一种等待已久的感觉,数不尽的岁月,所有的生活与伦理都管不住。
这次孙天宝决定在爱情中,他不会再畏罪潜逃。
“文意,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我又爱又恨的地方。”徐天宝露出难得的忧伤神情。
他从十三岁开始心中即因母亲的离去,产生对异性的不信任感,念书时,他总是炙手可热,只要一办联谊会,散会后,必定会有仰慕者出现,但孙天宝皆一一拒绝,他不想有再被抛弃的事发生,让他断绝所有可能发生的恋情,或者可以再伤害他的事。
财叔知道,但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偶尔唠叨,探采阿宝的口风。
方文意看着孙天宝脸上浮起哀伤的神情,是她不曾见过,是否与他十三岁以前的故事有关?方文意不知,亦不想妄加揣测,她百分之百相信孙天宝,终会将一切告知,纵使方文意所知之范围尚停留在孙天宝在十三岁被财叔捡回来的程度。
孙天宝从不主动提的事,方文意也会识相地绝口不问,所以她只知孙天宝十三岁以后的生活,十三岁以前毫无所知。但十三岁以前的事并不能影响方文意对孙天宝的情与爱。
“阿宝,你要带我去哪里?”其实方文意一点都不想问,她愿意让他带她去任何一个地方。
“文意,你知道的,财叔在十三岁时把我捡回来,原因是有一天我妈妈说要出去一会儿,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仍然跑出去玩,但我回家时,等了一天、二天……等了好久,她都再也没回来过,我不相信,仍每天在家等她,但都等不到,直到有一天,家里什么都没得吃时,我就想去偷,很幸运的我是偷到财叔的,没被抓走,还被收养,文意,我母亲为什么不要我?”
孙天宝愈说愈激动,他想哭,但练就多年的忍耐力,告诉他不能哭,怎么能为那种女人哭?
前尘往事被自己拿来重提,心如刀割。他含恨地闭上眼睛,为当时无辜的小阿宝哀悼。
方文意心疼地看着孙天宝,不论他有多厉害的办案能力,他仍需要关怀,他痛,她比他更痛,但谁说得上来为什么?
“阿宝,我不知道伯母为什么离开你,但我想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她大可在你出生时就抛弃你,或者,她一怀孕就可以随便找个医生堕胎,但伯母养你到十三岁,在当时对一个无谋生能力的女人而言是很困难的。”
孙天宝深深地吐了口大气,他是很想赞同文意的说法,但他觉得困难,他要亲口问问他母亲,为何把他带来这个世间,为何又中途扔下他?
“文意,不管我母亲有任何苦衷,我想我可能都无法有机会得知,最近听说以前住的地方要全拆了,我想去看它最后一眼,毕竟过去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永远无法舍弃,或随时可以抹杀不提。”
看阿宝的眼神,文意明白他已打算彻底接收过往一切,不再逃避。
方文意看着眼前这个至情的男子,她大颗大颗的热泪,不受控制地全落了下来,她不是感伤一个少年被抛弃的故事,她是不忍阿宝此等泱泱君子受此折磨。
她要用一生情二生爱,来弥补孙天宝生命中这一段空白与瑕疵。
文意以手拭泪,一边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你的老家?”
“星期五下午,可不可以?”
“可以,我会请特休去的,阿宝……”
方文意本想接下去说,爱上孙天宝的人,要再爱上别人是很困难的事。但她的天性是不可能让这句话诞生,她只能住口不说,好话有些也要留给自己听。
请想,天地间就只一个孙天宝!不爱也难。
“有什么困难吗?”
“我是想告诉你,天黑了,回家吧,财叔正在等我们。”方文意既已起了头,为圆谎只好随便找个比较不牵强的理由收尾,免得被阿宝三问四问,左拐右拐就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
“是这样吗?不过我不会深究?”
方文意听阿宝这么一说,反而有被窥知内心世界的感觉,她蓦然耳热脸红。
世上是有一种人,虽不动声色,却可以把一切悉数看在眼里,方文意心下有些明白,他是知她的心意的。
虽无海誓盟约,但今日的掏心掏肺,就是日后碧落黄泉两处相寻的印信。
两人就这样说说、走走,手拉着手,一路抬头望月。天清路阔,明月高照,人世间得以相识,此生即乃不虚。
星期三晚上七时整,在标大营造第十五层楼的总部,林立原脸色凝重地望着卓子威,并大吼着:“这次被警方查获的损失你知道有多少吗?你不是告诉我这次不可能有意外发生,你全打点好了。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林立原对这次毒品被查获之事,怒不可言,他怎么对下游的人交代,所有的弟兄全靠他,现在这一下的损失,如何弥补?
卓子威对这次毒品会被查获深感意外,他确实全部打点好了,孙天宝怎么可能有消息而带队去查?!他们不能再放任孙天宝继续查下去,否则,孙天宝很快地就会把易清荣、董玉芬及李光生的三桩命案与本次毒品走私案,合并处理,然后铲除标大,连根拔起,这太可怕了。
卓子威的一生会被孙天卖给毁了,与其被人毁,不如先发制人:“干爹,损失的事我们慢慢再谈,现在先要解决的是我们标大不可涉入其中,这才是重点。”
“阿威,那你认为下一步要怎么处理比较适当?”
“我担心上次那几桩杀人案件的侦办检察官都是孙天宝,而这次的毒品又是他带队去查获,是不是他已开始在怀疑标大,下一步可能会率警前来搜索,那问题可大了。所以我们必须让孙天宝停止侦查。”
林立原仔细一想,他自己的处境确乃危急,再不采取行动,死的会是他,他可不希望半生打下的江山,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检察官手上,他想听听卓子威要以何方法让孙天宝不能侦查:“你可有什么好方法?”
“公务人员最怕贪污案件缠身,不如现在先帮他在美国的银行存一笔巨款,明天另以他的名义买一栋房子,合约签署的日期提前二个月,不管孙天宝会不会被判罪,起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消灭证据。”
这个方法又毒又狠,孙天宝纵使不被判刑,这场官司也够他忙的,林立原深感此乃绝妙好计,相当赞成:“阿威,孙天宝这部分的事我来处理,你回警局把走私毒品的案子顺好,有什么状况要赶快回报,就这么办了。你回去吧!”
卓子威走到门口又折转回来,向林立原报告:“干爹,这里有一份剪报报导有一大批老旧房屋要全拆,这个拆后重建的生意,是不是要争取一下。”
卓子威将报纸交给林立原后,即自行赶回警局。
林立原摊开报纸一看,拆建的地方是他与孙美兰的旧居,这一惊非同小可,查他儿子的事尚未有着落,这一拆岂非断了所有的线,他要自己亲自去一趟,看看人事变迁,景物已非的容貌。
卓子威在离开标大营造总部后,马上赶回警局,但他不是注意走私毒品案的发展程度为何,他是透过关系在查询叶咏曼究竟有无出国?
星期二当卓子威与叶天的合建计书告一段落后,他走出会议室至大厅找叶咏曼时,已不见其踪影,卓子威向孙美兰查询时,方知叶咏曼留下纸条,表明要远游一阵子。
这种表示无疑是向卓子威挑衅,我要远离你,你又能奈我何?
她三番四次地遗弃他。
是无缘吗?
不,是孙天宝从中作梗,以前叶咏曼顶多骂骂他,但自从激情餐厅那回起,全变了样,任他怎么努力,叶咏曼皆视为粪土。
费尽千万般心思,他还是得不到她,他恨!恨得牙痒痒的。
卓子威不能忍受叶咏曼对他毫不在乎的态度,为什么他总受制于人?连爱情都无法自由掌控?
他为叶咏曼付出那么多,为什么叶咏曼眼里总见不到他的好处?还要千方百计躲他,他无法坐视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得不到回报。
卓子威捏紧拳头,咬着牙下定决心,无论叶咏曼远游到何方,他都要把她找出,她别想摆脱他,永远别想。
电脑终端机所列示出来的,叶咏曼尚未离境。
这对卓子威而言,是一个喜讯,只要在这里,两天内就可以把叶咏曼找出来。也许,只要一天。
知己何义?最多情的走到最后,为何总是最无情?
因卓子威只是一只自缚的蚕。
第八章
星期四早上七时三十分,林立原站在以前他和孙美兰共同居住所在的巷口,怔怔地望着,多年不曾想的回忆竟排山倒海而来。
他今生错过的,一辈子都将抱憾。
人生的路每人都只能走一次,错了是没有机会更正重来,只徒留悔恨与自责。
今天走到这个地步来,注定是要他独活一生一世,遭人误解而不得抗辩。
昨天林立原已查出他的儿子孙天宝并未死亡,且被人收养,今天大概就可以知道他儿子是什么模样,他心急但也只能按捺住,反正很快就可以知道。
林立原走进与孙美兰经常窃窃私语的一棵老榕树底下,想重温旧梦,但已有一年轻人先霸占住以前专属他的座位。他一点也没有恼怒的感觉,反而觉得这个年轻人颇具魅力,让他有想交谈的欲望,“嘿!年轻人,你住在这里吗?”
孙天宝一大早就跑来这里,思念过往,他想试试自己是否已克服多年前被遗弃的心理障碍,没想到他真可以面对这一切!财叔及文意的爱,真的帮他度过人生最艰苦的岁月。
最重要的是,孙天宝不再憎恨孙美兰,人生之事常在情节中而另有委屈,是无法预测。孙美兰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她当时外出不幸意外身亡也说不一定,这种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他何苦拿一生来恨一个再也不可能相见的人?
也许,孙美兰在他十三岁时已亡,那就不是她故意半途遗弃他,那他怎么可以恨自己的母亲?
至今他方有所领悟,他只是因爱生很。害怕一个人孤苦无依,找个理由借口,让自己活得比较舒坦,不用千里寻母。
爱与恨原本就是一线之隔,孙天宝站在线中央太久,他觉得累。
尤其爱人比恨人更轻松,他今天算是彻底了解。不论如何,他要活得更光明、更灿烂。
孙天宝才方有解套的感觉,就看见一个愁容满面的中年人,开口问他是不是住这里,这个中年人挺幸运的,一分钟前问,孙天宝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现在想通了,过往好像显得重要,他热心地回答林立原:“我以前住过这里,现在搬了,听闻这里要拆,所以特地回来看看。”
“我也和你一样,今天不来看看,心里就觉得不安。这里跟以前完全一样。”
林立原见孙天宝心情很好,且又居住过此地,就有一种亲切感产生,话也就多起来了,孙天宝见林立原也是来此地缅怀过往,就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亦觉得相互聊聊也是一种缘分,所以马上接口说:“这里外表都没变,但人事已非,我竟然找不到一个我以前认识的人。”
“年轻人,缘分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它常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让你和想见的人偶遇,所以再多等一会儿,也许有人和我们一样特地回来看这里最后一眼。”
“你说的很对,可是我等一下还得赶去上班,恐怕没法等。”这一老一少话谈得挺投机,一来一往尚无冷场。
“说的也是,准时上班是很重要的,对不起,你在哪里高就?”林立原对孙天宝具有非常的好感,想问问他的工作为何?倘若工作不理想,林立原打算帮他找一份好的工作。
“在检察署工作,小小的检察官,你呢?看你大概是生意人?”
林立原一听是检察官,马上就想到那个与他儿子同名的检察官,好管闲事,态度恶劣,喜欢跟他作对,眼前这个也是检察官,但感觉就很好,两个浅浅的酒窝,很迷人,不自觉地又想继续聊天:“当检察官是不错的职业,看你的样子大概未婚,我若有女儿肯定要介绍给你。”
这什么跟什么,初次见面聊不到十句话,就打算出卖女儿,是否真验证父子连心,自己的儿子样样好?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女朋友,你要介绍别人给我,我可不敢答应,你知道的,女人都很小气的,总喜欢说,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颗砂粒,应付一个已经很麻烦,齐人并非福气。”
林立原听完孙天宝对爱情的专一看法,与他一模一样,更是由衷地喜欢孙天宝。
“唉!我当年可也是相当专一的人,我只喜欢我女朋友一个人,外面的女人多美多有钱,我一点也没兴趣。”
“那你的老婆现在可是当年的女朋友?”孙天宝看林立原年纪虽超过五十,但是潇洒的模样,成熟的气质,仍非常吸引人,这种男人天生就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若他真的始终如一,那是相当不简单。
其实这种潇洒而有个性的特质,孙天宝比林立原更为明显,尤其孙天宝贵族般的气势,比林立原商场上的本色,更容易引起旁人的侧目,让人看了一眼之后,还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
“唉!你一问就问到我的痛处,当年一场误会,让她嫁了别人,害我到现在还找不到老婆。”林立原经孙天宝一问,突然深深地想念起孙美兰来。
思念真的是很玄的东西。
“别哀声叹气了,没结婚也许是福气,以前没交女朋友前,就自己一个人,管好自己就一百分,现在可不同了,做什么事就会考虑到她,不过老实说,这种感觉挺好的。”
孙天宝一想到方文意,脸上就不自禁地泛起幸福的笑容,浅浅地微笑,足让林立原感受到,这个小伙子谈着很幸福的恋爱。
林立原在想是何等佳人,得与之相配?好奇心大起乃问:“你女朋友一定长得清秀可人,有机会介绍认识一下,好不好?”
“不用有机会再介绍,我带有她的照片,让你瞧瞧,她不止漂亮,该怎么讲,就是……”
“一言难尽。”
孙天宝与林立原共同说出这句话,显证遗传学自有耐人寻味之处,两人顿时有惺惺相借之感,一切真的尽在不言中。
不由得相视而大笑。
孙天宝拿起皮夹子准备拿出方文意的照片给林立原,皮夹子才一打开,林立原却看见了一张黑白照。
是孙美兰?
是孙美兰!
是孙美兰。
林立原肯定一定是孙美兰,他怀疑,他要弄清楚这个检察官和孙美兰的关系,他怕……但又希望,他口干舌燥,两眼发黑,迫不及待地问:“这黑白照的女孩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林立原用手拾着孙美兰的照片,小心翼翼地问,他很想知道正确的答案。
“这个不是,是我妈妈,你看我妈是不是很美丽的女人?我女朋友都说我妈长得比她还漂亮。”
孙天宝把孙美兰的照片交在林立原的手中,林立原颤抖地接过来。
这可是世上最重的一张照片,他似乎无力接收。
这个检察官是他的儿子,这一记闷雷打得林立原心酸手软,他的儿子没死,还长得英俊潇洒,他狂乱地想拥住孙天宝,幸好理智又正常运转控制一切,林立原想知道他儿子的名字:“你妈妈真是难得的美人,你叫什么大名?”
“孙天宝。”
这三个字,又打得林立原昏头转向。
报应!真的是报应!
孙天宝检察官,专门与他作对,让他损失惨重,欲抓他归案的人,是他与孙美兰的儿子。
他们父子已经到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
该牺牲谁?谁该被牺牲?
他死?我亡?他死?我亡!
一切都是孽。
沉静中,林立原的行动电话响起,他拿起来接听,总算有机会让他喘一口气:“喂!”
“林总,我是阿义,你昨天要替孙天宝开的美金账户,已完成,还有……”
林立原听不下去,他欠孙天宝半辈子,另外半辈子不可以再伤他了:“阿义,你现在听好,美金账户撤销,而且不能留纪录,房屋买卖就用我干儿子的名义买入,一切要办好,不可有任何的闪失,明白吗?”
“我知道,林总放心。”
短短数语,救了阿宝。
挂完电话,林立原想回去赶快处理好公司的事,他要暂住国外,避避风头,“孙检察官,我有急事要办,下次有空再聊。”
这一刻太长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仓皇想逃,一站起来,双足几乎一软,不能成行。
还是快走吧。
不要说再见了。
林立原转身就走,在晨曦中迈开大步,匆匆地孤身上路。
在太阳底下,他觉得总有一件事他做对了,他对美兰也有一点交代。
他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