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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格格纵情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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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硕亲王正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真相不说,还搞得焦头烂额。但塞阳却笑了,“阿玛不必太过自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啦!想必阿玛近日鸿福齐天,就要升官!安啦!”
  塞阳笑着拍了拍硕亲王的肩膀一下,却教硕亲王毛骨悚然。
  硕亲王急吁吁的阻止,“塞阳……快……快点儿住口……这……这话可要当作没说过啊!若传出府去,这怎么得了?”
  塞阳呵呵的笑,也难怪她阿玛硕亲王会脸色发青得连连否认了,他已是当朝集权贵于一身的重臣,地位次于皇帝之下,万人之上,她这席话,分明是暗喻他有篡谋之心嘛!无怪乎他要郑重的否认了。
  “阿玛不必紧张,孩儿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啊!”塞阳露出春花般娇艳的笑容,但开心的只有她一个人,其余的个个脸色凝重,都在担心这次的皇上召见,可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塞阳,你此番进宫,可不许胡言乱语,要知道轻重啊!”福晋拉着塞阳的手,殷殷交代。
  “额娘放心吧!”塞阳嘴角一场,一点也不以为意,“姐姐是皇上第一宠妃,料想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对孩儿不曾太苛责,就请阿玛、额娘放宽心,等候孩儿口府的好消息吧!”
  意气风发的塞阳换了男装出府,她神气活现的乘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轿,前呼后拥的进宫去了。
  皇宫里的气派是无处可比拟,宫殿正宅,院落重重,适逢夜晚,回廊曲折灯影缤纷,处处是灿丽,无处不琉璃,满园花枝招展,像座世外桃源。一身华丽馨香的宫娥们以及顶翎官服的太监穿流不息,鼓乐之声在远处传来,分外像仙乐一般。塞阳从未进宫,只觉处处新鲜,这园子比起硕亲王府来要奢侈上一百倍,人虽众多,却见严谨,没有一点嬉闹声,毕竟是皇宫啊!
  皇上是在“潜龙殿”召见塞阳的。因为是皇帝平时休息之处,所以气氛比较惬意,不太严肃,服侍的太监虽然也多,不过都和颜悦色,大概是因为知道她是硕亲王府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奉承巴结的脸色来。
  塞阳坐在椅中,喝着香喷喷的茶,桌上是各色精致点心,用考究的器皿装着,看来颇为可口。
  等了约末半个时辰,塞阳正要大叹无聊时,太监却来宣告,皇上驾到了,闻言,塞阳连忙起身,心想不知道姐姐可有跟着来?自从她那位贵为蘅妃的姐姐进宫后,她们姐妹就已经好久不见了,还真有点想念。
  “皇──上──驾──到──”长长响亮的通报声后,珠帘由宫女掀起,浩浩荡荡的十几名穿戴华丽的太监一字排开来,接驾的气势吓死人。
  塞阳也随众人下跪请安。
  真是麻烦,看来当皇帝也没什么好的淋!连在自己家里也不能放轻松,时时刻刻一大堆人跟进跟出,到什么地方都要大声被通报,万一肚子疼,要上个厕所怎么办?莫非也要人层层通报?
  胡乱想像一番,混乱过后,塞阳知道这位皇上已经就定位了,她没等太监放话,就自动自发,乱没有神经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塞阳先是发愣,继而忘了将头重新低回去。怎么会有如此英姿焕发的男人?他身穿着大袖黄袍,剑眉挺鼻,眼神炯炯有光,身形高大,看来威武有劲。这就是皇上?怎么和地想像的完全不同?而且,他还对着她笑呢!这笑撞得塞阳一阵莫名其妙的乱,分明是种挑逗嘛!可是,没有道理啊!皇上根本不知道她是女人,怎么会挑逗她?除非他和萨放豪一样,是个大变态……这更没有可能了,皇上的嫔妃何其多,如果他不爱女人,可大大不妙。“你就是塞阳贝勒?”皇上看着她,笑意吟吟,而塞阳也着实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塞阳点了点头。皇上又笑了,“起来吧!不要拘束,坐着和我讲话。”塞阳依言坐下,皇上手一挥,下了命令,“都退下吧!没我的旨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一时之间,大厅内男的、女的,一下子退得乾乾净净。
  “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放轻松一点。”皇上双目定定的看着塞阳,和颜悦色地说。
  “谢谢你!”塞阳喝了口茶,颇为满意,直觉眼前这皇帝还不错,至少懂得体贴人,看来她可以要额娘宽心了,省得额娘整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担心姐姐入宫后会被冷落,真是杞人忧天了。
  皇上深有好感的看着塞阳,龙心大悦地想:天下怎么会有这般好看动人的美少男?连他后宫的三千粉黛都尽失了颜色。如果不是今天在擂台上看过她舞剑时的威风凛凛和不留情面,还真难以相信眼前这位看来飘逸又雅致的人会是个男子。
  “塞阳贝勒知不如道镇亲王府的四贝勒伤势严不严重?有没有大碍?”皇上也喝了口茶,轻描淡写的问。
  塞阳乍然听到萨放豪的名字,差点喷茶,“臣……不知道。”她据实以告,她确实不知道,因为事后一阵混乱,她逃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情去打听。
  “塞阳贝勒居然漠不关心?”皇上一对闪烁逼人的眼睛似笑非笑,“黄昏在擂台上的事,现在恐怕已经传遍全京城了,各种猜测齐来,塞阳贝勒不想解释解释吗?”
  “臣惶恐。”塞阳打官腔的说了句,这话是她向她阿玛学来的。
  皇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不像。”
  塞阳不明所以,“不像什么?”
  “不像惶恐啊!”皇上理所当然的接续说:“传你觐见,非但不推托,反还神态自若,可见你一点都没将刺伤镇亲王府四贝勒的事放在心上,何来惶恐之意?”
  眼珠子转了转,塞阳低头敛眉说:“臣是担心在心里,不好说出来罢了。”
  “这样?”皇上颇有兴味。
  “是。”塞阳恭恭敬敬的回答:“比武比剑,不慎受伤是常有的事,并非塞阳有意向萨放豪贝勒下手,今天的事纯属意外,硕亲王府向来和镇亲王府友好,而萨放豪贝勒的心胸广博,理应不会计较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才对。”
  皇上微笑,“如果真如你所言,当然是最好,否则这场由皇宫举办的舞剑赛落得败兴下场,让天下百姓看笑话了也不好。”
  塞阳心里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倒像是在责怪她似的。
  塞阳还没回答,一阵嘈杂的声响便传来,首领太监急忙走进“潜龙殿”,神色甚为不安。
  皇上脸色一沉,对着首领太监没好气的说:“我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的吗?弄得如此吵闹不休,成何体统?”
  “回皇上的话,是饶远公主来了,奴才们阻止不了。”太监跪了下去被指责得浑身冒汗。
  “哦?”皇上松开了蹙眉,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一位衣饰华丽出色、环环佩佩的女子由几个宫女陪搀着走了进来,  娜亭亭、脚步轻盈,一脸的撒娇笑意。
  这是最受皇上喜爱的五妹,受封饶远公主,名讳端捷。
  “不知道皇帝哥哥在见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就连我也不许打扰。”端捷的笑脸一现,满室生辉。
  “怎么过来这里了?不用陪皇额娘用膳吗?”皇上没板起脸色,端捷是他的嫡亲妹妹,对她,他向来纵容三分。
  “不必!皇额娘有几位嬷嬷陪着,还会需要我吗?”端捷往皇上身旁一坐,立即发现了正盯着她看的塞阳,不禁一股燥热涌上心头,怎么会……
  “皇帝哥哥,这位是……”端捷迟疑的问。
  “这是硕亲王府的七贝勒,塞阳贝勒,蘅妃的亲弟第。”皇上笑了笑,做了简单的介绍。
  端捷又娇又羞的沉吟着,她记得塞阳,就在不久之前,她往庙宇上香,回程途中和丫鬟迷了路,幸得塞阳的指点,才得以在天黑前和侍卫会合,为此,她一直感念着。
  塞阳的脸对她来说实在不容易忘记,尤其是那天在山谷的樱林里一别之后,她几乎无时或忘着塞阳,每一想起,总要惆怅个老半天,怨自己生在深宫内院的帝王之家,否则以她端捷公主的花容月貌,有哪一个男子不曾为她心动呢?而她当日却匆匆与塞阳擦身而过,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见过公主。”塞阳礼貌的向端捷请安后就摆出一脸的受宠若惊,因为公主眼中分明对她有爱意,这连白痴都看得出来,莫非这位公主天生豪放,想要对她来个一见钟情?
  想到这,塞阳不由得全身为之一僵,顿时一个念头闪进她脑海:妈啊!这怎么得了?
  正糟糕情急,端捷就细声细气的开口道:“过去不曾听闻过塞阳贝勒进宫来,不知道皇帝哥哥这回召见,是有什么大事吗?”
  端捷掩着袖口,忍不住开心的偷笑。太好了,她早盼晚盼的,总算知道塞阳的身分了。
  原来她的梦中情人是堂堂硕亲王府的贝勒爷,而且蘅妃还是他姐姐呢!总算是皇亲国戚,身分匹配得过,如果她能和辅国将军之子解除婚约,那么,她不就能与塞阳双宿双栖了吗?有塞阳这么俊俏的郎君相伴,可要羡煞死一大群人了。端捷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皇上一笑,闲适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塞阳今天在舞剑比赛上刺伤了镇亲王府的萨放豪贝勒,我特地要他人宫,了解真相,以免将事情闹大了。”
  “既是比赛,必有所损伤,皇帝哥哥何必太在意。”端捷娇声的说,她的心现在已经一心一意的放在塞阳身上了,彷佛他们的事已成定局似的。
  “我明白,只是询问而已,我自有分寸。”皇上如此说。
  他当然不曾真的怪罪于塞阳,本来他就是因为今天在擂台上的帘幕后对塞阳产生好感,才急着在晚上就召见塞阳人宫的,塞阳台前的玉树临风和不羁,令他有想一窥究竟的好奇。关切萨放豪伤势既只是个藉口,现在又怎么会怪罪于塞阳呢?更何况塞阳的外貌,真不是普通的出色,已堪称得上是醉人了!皇上在心里笑着,当然,他的心思,现在没有人知道,而端捷的心思,也同样没有人知道,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目标,都是同一个人罢了!
  第五章
  储秀宫
  皇上一边吃着蘅妃亲手剥的果子,一边赞赏有加的说:“爱妃,你的七弟真是英雄出少年,昨晚我宣他觐见时,他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显得从容优雅,胆色过人,且人品一流,很令人欣赏。”
  贵为一级宠妾的蘅妃漾起了甜美的梨涡,以为皇上和她打情骂俏,她抿着嘴角,娇意浓浓,不依的回答:“皇上开臣妾的玩笑吧!我可不来哦!”
  “我哪裹开你玩笑了?所谓君无戏言,难道我的话会有假?”皇上沉稳自若,懒洋洋的揽住了她,春风拂面的说:“你有个出色的弟弟是件好事,不必太过谦虚,过些日子,我打算让他入宫任职,想必他会有一番作为,也会胜任愉快。”
  蘅妃可无法敏捷的答应了,她的笑容冻在嘴角,这皇上口里的人,是她娘家硕亲王府的人吗?怎么她听也没听过她有哪个兄弟如此争气,还得到皇上亲口嘉许的?
  “皇上刚才是说,臣妾的”七弟“胆色过人,人品一流?”蘅妃的心不规则的怦怦乱跳,乍惊还疑的重复了一遍。
  “是呀!”皇上谈笑风生的拉长了声音,昨晚见塞阳的愉悦心情还留着,塞阳那双水灵灵又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教他到现在还有点神不守舍,只是未免有点无稽,塞阳可是个男人哪!“端捷公主也见着你七弟了,刚才我去她那里,她还赞不绝口,能让端捷那丫头看得上眼的,总没有几个吧!话说回来,你们姐弟也应该很久没见了,要不要改天我再召他入宫,让你们好好叙叙?”话虽是这么说,但实际土是他还想再见见塞阳。
  “七弟?”蘅妃实在狐疑,不懂皇上那飞窜出的满意是从何而来。
  蘅妃记得,在她人宫以前,她额娘亲生所出是六男三女这是绝对错不了,而硕亲王府里的两位侧福晋进府也有数十年了,从来也没听说过有哪一个什么时候怀孕生子的,怎么现下她突然跑出个七弟来,真教她搞不清楚状况。
  “塞阳指婚了吗?”皇上声音暖如醇酒,诡谲的扬起浓眉。
  “塞阳?”蘅妃眼皮直跳,怎么话锋一转,又问到塞阳身上来了?“她还没有指婚,大概是因玩性还重吧!”
  “你知不知道,塞阳有没有中意哪家的小姐?如果没有,安亲王府的三格格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倒是配他得过。”
  蘅妃睁大了眼睛,皇上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真是胡来!
  “等让塞阳封了官职,再为他指婚,硕亲王爷一定会很高兴。”深怕蘅妃没听清楚似的,皇上又自顾自的安排着,但让人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是试探还是有谱?
  蘅妃芳心如麻,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皇上现在嘴角里说的,可是她的亲妹子呀!
  “皇上的意思是,要塞阳……出任官职,然后……再为她指婚?”蘅妃心惊胆跳的追问了一句,就怕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当然就这么决定了。”皇上捏了捏蘅妃的手心,他那轻松闲散的样子和蘅妃成了明显的对比。
  这话彷如平地一声春雷响起,无情地轰炸着蘅妃的心房,皇上意味深长的笑还留在嘴角,看来,她必须要弄清楚了,否则让她的妹子入朝当官再明定婚配,她硕亲王府可难逃满门抄斩的厄运。
  蘅妃派人偷偷稍了封信回硕亲王府,要硕亲王爷以作寿为由,使她得以顺利回府省亲,理由正当,皇上赏了许多体面的礼物和金银珠宝给硕亲王爷祝寿,而身分崇高、当红纳权的蘅妃就轻易的瞒过皇上,在塞阳被宣召入宫的半个月后,有惊无险的回娘家了。
  蘅妃回府是件大事,处处讲究面子的硕亲王爷表面上办得风风光光、既盛大又招摇无比,惹得全京城人发出赞叹的眼光。
  但是一等到蘅妃前脚踏进王府,王爷却马上打发管家招待宫里来的大批人马,独独将蘅妃迎入一座幽静的内院,进行秘密的会谈工作,此次出席会晤的还有福晋跟六位贝勒爷和吊儿郎当的塞阳格格。
  “阿玛,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也不稍个信来,害孩儿一个人在宫里干着急啊!”蘅妃埋怨的首先发言。
  “我怎么料得到皇上会有那种意思啊!”硕亲王急得老汗直掉,心想他这次可死定了,进退两难,说是欺君,不说也是欺君,这可怎么才好?
  “东儿,你说皇上要塞阳出任官职,这可是真的?”可怜的福晋惊慌失措,惊惶中叫出蘅妃出嫁前的小名,真不敢相信这事会是真的。
  “额娘,难道要等皇上的圣旨都下来了,才来打算吗?”蘅妃很不满意眼前的情况,如果塞阳是格格的事爆发出来,势必会影响硕亲王府的形象,也会波及她在宫中的地位,这么一来,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势力,岂不是会毁于一旦?
  “你额娘的意思当然不是这样,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得赶快想想法子啊!你在宫  ,何不找个机会向皇上说清楚?”硕亲王异想天开的说。
  “孩儿可不敢哟!”蘅妃没好气的说:“谁不知道皇上的性儿,他虽然平时温柔有加,但阴狠起来也是有目共睹的,否则这大片江山是如何打下的?要孩儿去做开路先锋,难保皇上不会在一怒之下,将咱们满门抄斩哪!”
  “那怎么办?可怎么办才好?”福晋一生顺遂,从来没遇过什么风浪,谁知道竟会生出塞阳这个女儿来,好事不干,乌龙事做尽,为她的后半生平添“坎坷”。
  “阿玛、额娘!我说事到如今,最好把塞阳送到别处,眼不见为净,什么烦恼都化解了。”大贝勒多  自以为聪明的插嘴,想做点有贡献的建议。
  但他的话才甫落就惨道几双白眼同时瞪视,均在想真是个破主意!
  “亏你身为硕亲王府的长贝勒,将来好歹也是要承袭爵位,居然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来,你敢说出口,我还听不下去呢!”硕亲王气得跳脚,青筋都爆出来了。
  多  吃了败阵,只好乖乖的闭起了嘴巴。
  沉寂了半晌,蘅妃  了  喉咙,颇有威仪的开口道:“塞阳,你过来。”
  一直一副懒骨头样子的塞阳受到召唤,总算振作起精神来了。
  “塞阳给蘅妃请安,蘅妃吉祥!”塞阳双手扶住左膝盖半跪,二话不说的先行了礼,继而抬起莹亮有神的双眸,眼看不出忧虑,也看不出焦急。
  “快起来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蘅妃又好气又好笑,她拉过塞阳的手,仔仔细细的左右端详。
  真是个美人儿呢!匀称的身材、如云的黑发、浓淡相宜的白皙面容、明亮的杏眼,长长翘翘的睫毛透着俏意,这等的不凡姿色,皇上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入宫时,塞阳才十二岁吧!现在居然出落得这么楚楚动人,如果我不入宫,想必咱们姐妹定有许多体己话可说吧!”蘅妃不禁感叹起来。
  入宫五年,深宫  的日子有时也真乏味,若不是皇上待她还算宠幸,恐怕她就更寂寞了。
  “东儿快别这么说了,你是富贵之人,这些话要忘了才好。”福晋连忙迷信的打断伤怀的气氛。
  “就是啊!”硕亲王也转怒为笑,“你在宫  甚得皇上喜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身为你的家人,都深觉光彩,皇上时你好,我们都感到很欣慰。”
  “孩儿知道,孩儿只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阿玛、额娘不必担心。”蘅妃微一叹息,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便忍不住问塞阳,“妹子,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
  塞阳淡淡的掀起了嘴角,快意洒然的说:“船到挢头自然直,再说皇上也许只是说说而已,他是个大忙人,日理万机都焦头烂额了,怎么可能会记得这种小事?你们且暂时不要操心吧!万一成真,看在阿玛和姐姐的面子上,皇上也会恕罪,现在讨论这些,不是言之过早了吗?”
  “我们是为了你好啊!”三张嘴不约而同的说。
  “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啊!想太多没好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塞阳亲昵的靠了靠蘅妃,神采奕奕的淡笑着,“再说,有姐姐在啊!我一点也不担心!”
  但愿如此!希望塞阳这次闯的  ,也能像她过去所做的顽劣事一样,雷声大,雨点小,没事!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塞阳,如此祈愿。
  奉父命登门探望萨放豪的塞阳,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才一踏进镇亲王府,塞阳就寒毛直竖的想逃,再一想到待会儿要看到萨放豪,她就  心的想呕,而她薄薄的嘴角早掠过无数次轻微不易察觉的抽搐,更别说和萨放豪面对面时,细胞会死多少了。
  没天理嘛!只不过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居然就弄得惊天动地,让皇上召见了不说,还连累她姐姐想尽办法的回府一趟,现在居然又要她硬着头皮来探那变态的痛,这是什么跟什么嘛?这种倒楣事,都让她接二连三的碰着了。
  “南袭,你说一会儿见到了萨放豪那变态,我要说我是谁?”塞阳对着身边的南袭,大剌剌的问。
  今天的塞阳是以规规榘短的正统女装出现,一身翠绿色的新衣裳加上长及地的银白棉袄,衬托得她雍容华贵,眉目之中英气道人,不由得令南袭心中大喜,她可是已经好久不曾看过她们家的格格这么“正常”地盛装打扮了,平时塞阳都是邋遢得不像话,不是以风流倜傥的男装出入王府,就是不修边幅的令人望而兴叹,今天这种端庄秀丽的模样,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似的,她怎么能不高兴呢?只可惜塞阳的言谈举止若能稍加收敛收敛,那就更完美了。
  “格格,拜托您小声一点好吗?这  是镇亲王府耶!”南袭连忙附耳过去,非常、非常、非常不安的提醒着。
  “我知道啦!你别紧张兮兮的,难不成我们会教人给撵出去不成吗?”塞阳扬扬眉微顿了一下,胸有成竹,嘴畔浮现起一抹笑意,“谁有这个胆量敢叫硕亲王府的格格走人──没错吧!”
  “人在屋檐下嘛!格格。”南袭已窘得无处安身,这么大剌剌的挑衅言语,怕此时早已传到镇亲王爷和福晋的耳  了吧!听闻镇亲王府里的福晋是一级难缠的,这会儿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了?
  这格格又忘了王爷临出府前苦口婆心的千交代、万交代,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捋虎须,还半点警觉性都没有,这番是专为友好而来,可千万不能变成反目成仇啊!
  “我自有分寸,不劳你操心。”塞阳好整以暇,双眼炯亮地堵住了南袭的嘴,镇亲王府里的管家领事在前头带路,想必南袭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她阿玛威胁利诱的要她来镇亲王府平息风波,而她额娘又泪眼涟涟的掩袖啜泣,整得她永无宁日加上烦躁不已,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主动来看萨放豪了。
  绕了段长长的回廊,终于到了萨放豪的寝宫了。
  还颇为雅致的淋!没想到那个无耻之徒也会住在这么清高的环境,塞阳打量着眼前的景物喃喃自语着。
  “格格请,我家主子就在  面,奴才已经先行通报过了。”管家打开了房门,恭恭敬敬的朝塞阳作揖。
  “嗯!”塞阳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留下一班她带来的随身家仆立在原地。这些家仆全是硕亲王爷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行为举止的,如果待会她忍不住对萨放豪口出秽言,想必他们一定会一五一十的禀告硕亲王,她才不会自挖坟墓呢!所以她只带了南袭,就快步的踏进了萨放豪的房中,颇有那么一点壮士断腕,一去不回头之势!
  萨放豪身着简便的睡袍,他肩夹上绑着纱布,看来气色倒不错,自从塞阳踏进这个房门口之后,他就一直笑咪咪的看着她,看得她卜通卜通的心脏直作响,像似快要跳出胸膛来了。
  “四贝勒这么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想必伤势一定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还是告辞的好,以免打扰你的休息。”塞阳坐下才不到五分钟,却被萨放豪探索的目光弄得极为不耐烦,萨放豪对她目不转睛,简直是到了迷恋的地步。
  “格格请留步,我很喜欢你来,一点都不会打扰。”萨放豪不疾不徐的开口挽留塞阳,这句话又把她的脚给绑住了。
  所谓客随主便,既然萨放豪都说话了,塞阳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再留下来,更何况,这探病只探了五分钟,显得太没诚意,若给家仆们回去嚼了舌根,她又要被刮得焦头烂额。
  “格格──今天怎么会想来看我呢?”萨放豪收起了大胆的目光,改换一种温文而含蓄的眼光,这令塞阳好过多了,她不喜欢被一直当成稀有动物来看。
  萨放豪总算问到来因,省得她闲扯打屁,浪费时间,也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她阿玛交代过,要她主动道歉,并且告之她的真实身分,不许再有半分隐瞒,“咳!”她故作正经的避开萨放豪直扑过来的深情压力,“这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得完的……”
  塞阳摆出了一个准备好好长谈一番的姿态,自觉得既飘逸又高段,计画中,想必此时萨放豪一定给迷得忘了她的罪行才对,不料萨放豪却微微一笑,倏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格格不必为难的解释,其实我早就知道塞阳贝勒是格格你所扮的。”
  就像一切皆停格似的,塞阳吓了好大一跳,她迅速的望向萨放豪,不假思索的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定是舞剑那天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他靠她靠得那么近,又死皮赖脸的一直纠缠过来,肯定是当时给他占了便宜去!
  萨放豪顺理成章的回答:“就是当日与格格把酒言欢,格格又派人送信来和我讨论京城里各家的青楼设施和名妓手艺之后,我‘感谢万分’,特意登门造访,碰巧格格不在府内。托纳贝勒这才告诉我,是这么一回事。”
  塞阳愈听脸愈燥热,瞬间像漫天燃烧的彩霞,如果照时间上算来,那么……紫湖画舫  的那个热吻是……
  天啊!塞阳张大了嘴,杏眼圆睁的瞪视着萨放豪。
  这个超级混球!既然他早知道她是女的,为什么还吻她?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大道理吗?
  忿怒刺激焚烧着塞阳每一根偾张的寒毛,“你……”她咄咄逼人的看着萨放豪,但碍于南袭好奇的眸子,一时之间她也问不出口,为什么萨放豪要乘人之危的吻她,这点真是教她一下子想不明白。
  萨放豪笑了,笑得低沉而深厚,轻漾着如释重负的微笑,“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承认你是硕亲王府的格格呢!”
  萨放豪那副贼透又乐不可支的模样,真教塞阳想打断他的下巴,再把他吻过她唇际的那片下流嘴角给撕下来。
  “你笑什么?闭上你的嘴!”塞阳羞涩又不争气的耳根红得落入萨放豪眼中,她不胜恼火的用指尖重戳他受伤的肩头,咬牙切齿的瞪视着他。
  萨放豪任她出气,一会才倒了杯温茶送到塞阳唇边,柔情万千的凝视着她。
  “喝点水吧!你要怎么出气,都随便你。”萨放豪一副要任凭塞阳宰割的样子,这种样子反而使吃软不吃硬的塞阳完全使不上劲来。
  塞阳接过茶杯,咕噜一声的将满满一杯子的茶给喝完,惹得南袭在一旁笑意飞扬。
  “你笑什么?”塞阳斜睨了南袭一眼。
  南袭笑不可遏,“格格,您现在的样子,好像……好像咱们王爷哟!”
  一听南袭的话,塞阳也笑出了声音,这一笑,笑得比南袭还要大声、还要放肆,一想到她阿玛平时气呼呼地被她哄住的样子,就不禁会心的从喉中逸出有趣的笑声。
  “我是阿玛的女儿嘛!当然像他罗!”塞阳撇了撇唇,调侃轻斥的说:“倒是你这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堂堂的镇亲王府耶!刚才还提醒我要庄重点呢!容得你在此如此狂妄放肆吗?”
  “哎哟!奴才不敢!”南袭马上跪下去,脸颊上的笑意却久久不褪。
  “起来吧!别教四贝勒看笑话了。”塞阳抿抿唇,巧笑嫣然,这一笑,妩媚生姿,又把萨放豪的魂勾去了一半。
  “塞阳你……你不生我的气了?”萨放豪定定的看着她,主动将彼此的称呼提升到最亲昵的程度。
  “还生什么气啊!你都教我给刺了一剑,我可没那么小气!”塞阳仰起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的确看不出有什么怒容。
  萨放豪不由得暗暗感谢起南袭来,若不是她歪打正着的圆了僵局,他和塞阳之间,还有得磨呢!而塞阳这一场兴师问罪,也没那么容易终了。
  “你不气就好,那天我一时迷惘,才会对你那么做……”
  塞阳倏地将眉头一松,烦躁的将眼光掉转开去,挥了挥手,粗声粗气的说:“我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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