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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格格纵情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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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颗向来悬在半空中的心可以放下了。
这天塞阳又死气沉沉的趴在花园里凉亭中的栏杆上,双眼无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格格,你是怎么回事啊!”南袭惊心的说:“自从你那天喝醉了教萨放豪贝勒给送回来后,就变得神不守舍,连平时最爱去的麻将馆也不光顾了,这实在不像格格你的本性啊!”
听到萨放豪的名字,塞阳就要抽筋。可怕的男人、变态的男人、恶心的男人……令她无精打彩的男人!
“这样不好吗?”塞阳瞟了瞟南袭,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是老在抱怨都是我害你成为分数最低的侍女,这么一来,你不就可以得最佳进步奖了吗?还嫌不好啊!”
“格格这么体恤南袭,南袭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嫌弃?”南袭先说说好话,继而叹了口气又说:“可是看格格现在每天闷着,南袭巴不得格格变回从前的野样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塞阳的抗议也是无精打彩的,“为我好也就算了,好话里还不忘损损我,真有你的!”
“南袭说的是实话,格格以前虽然每天教奴才担心受怕,但总是充满活力,脸上挂着笑容,和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奴才担心……担心格格会不会是染上什么怪病了……”
塞阳朝天乾瞪眼,这个南袭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拜托!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塞阳不以为然的嘟哝。
“格格还是像只闲云野鹤来得好,反正南袭都已经习以为常,见惯不怪了,总胜过现在像只病猫……”南袭的期盼和唠叨多得没完没了。
真想把头剁下来送给南袭算了,把她的过去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她有那么无可救药吗?“南袭,你少说几句,让我安静的想想事情好吗?”塞阳恨声地说,此刻她已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个小丫头还不放过她,像极了她额娘似的,不烦死她绝不甘休。
“格格,我是担心你啊!”南袭一脸悻悻然,委屈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哟!”塞阳极其敷衍的答话。表情很散漫,百无聊赖般地拨着花草的叶子想着心事。
对于萨放豪只爱男人这档事,她先是震惊,后又同情,再接下来又庆幸自己早早发现了这个秘密,还不至于爱上了他,否则她的下场就惨兮兮罗!
她抚了抚胸口吁出一口气,心想:好险!只不过是被他夺去个吻而已,还没有成为他魔爪下的牺牲品,总算扳回一城;但是以前怎么都没看出些端倪呢?也难怪,他们只不过才相处了一次,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也真窝囊透顶了,八百辈子才看得顺眼的一个男人,居然有断袖之癖?这教她情何以堪,怎么消受?唉……真没力气。
“格格,无缘无故的,你叹什么气啊!”南袭又开始“关心”她了。
“我这是幸福的感叹啊!”塞阳亦真亦假的说:“有这么一位体贴入微的侍女在关心我,你说这教我怎么不幸福的叹气呢!”
“格──格!”南袭叉起腰,鼓起腮帮子,十分不满意。
“你别气、别气!我是开玩笑的。”塞阳嘻皮笑脸的讨好。
“如果你心里不痛快,就出去走走嘛!整天闷在府里,会闷出病来的。”南袭“关心”地提出建议。
塞阳笑容可掬的看着南袭,“奇怪了!以前你总是教我要乖乖的待在府里,免得你难交代,现在居然会鼓励我出去走走?天要下红雨罗!”
说是这么说,但是为了萨放豪这个突发事件她闷得也够久的了,应该可以出去遛达遛达了吧!只要小心点,没这么倒楣会碰见萨放豪吧!好,就这么决定了!她要重出江湖,嘿嘿!
这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一株一株的在山间谷底相映成趣,将大地点缀得如诗如画,虽然气候有些寒瑟,但仍不减塞阳的游兴。
塞阳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马儿双眼炯然,她在马鞍上英姿焕发、神采飞扬,此刻她穿着在身上的是件帅气潇洒的男装,更显得她有份夺人的霸气。
今儿个塞阳是专程出来射猎的,平时她就经常瞒着硕亲王、福晋独自出游,近郊附近的地方大都教她玩遍了,但是这片林地她倒是第一回来,空气清新,颇为幽静。
“好啊!想不到京城里还有如此空旷的地方,改天可要带南袭出来逛逛,免得她像个小土包子似的,只会念念念,念得我头都大了!”塞阳深深吸了口气嘴里这么念着。
下午她要溜出府时,南袭居然主动的帮她打点着衣裳,还连声催促地快些走,看得出来她喜不自胜,连眼睛都高兴的笑弯了。
南袭这奴才还真是真心的为她好呢!
“驾!”想到这里,塞阳一时兴起,一夹马肚,大喝一声往前驰去。
风在她身边快速的经过,马蹄翻飞,这般策马狂奔总是能教塞阳兴奋不已,她口里忘形的吆喝着,扬起马鞭,飞驰向前。
奔驰了好一阵子,眼前终于看见有人了,原本她还真以为这是什么禁地呢,人影都不见一个,这会儿,可以找人说说话啦!
塞阳猛然拉住缰绳,掉转马头,居高临下,眉飞色舞的朝走来的那两个人打招呼。
“两位姑娘,真有闲情雅致啊!独自在此散步,难道不怕盗贼出没吗?”塞阳笑嘻嘻的问。
那两位姑娘吓了一跳,其中一位像是丫鬟的姑娘用手护住了另一位,佯装勇敢的开口道:“你别吓唬我们了,这里是京城的辖区,哪里会有什么盗贼?”
“是吗?”塞阳微微一笑接口道:“难道你没听闻这里前些日子才有一位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来赏花,结果因为不小心落单而被捉去当押寨夫人的事?”
“你少胡诌!”小丫鬟嗤之以鼻的瞪着塞阳,十分不满意她这种吓人的话,但心上却又有点动摇害怕。
“我没有胡诌,是你们太孤陋寡闻了!”塞阳嘻嘻一笑,诡异的看着另一位装扮富贵华丽的姑娘说:“这位小姐想必是京里哪位富商的千金吧!瞧小姐这身金光闪闪、价值连城的珠宝,可是很容易招来匪徒的觊觎哦!”
那位千金小姐被塞阳瞧得浑身不自在,脸红得直至耳根子去,眼睑低垂,抬都不敢抬起头来,她的心在翻腾,怎么回事啊!这男子看人的眼光多么放肆啊!他的眉目五官出色俊朗,举止神情自负邪门,他那一脸有点可怖慑人的笑意在她看来竟成了神秘难测,这是在宫里没有见过的男人,很与众不同的男人。
“你……你别再说了,我……我们一点儿也不怕!”那丫鬟逞强的回嘴,其实早怕得牙齿打颤。
“不怕就好,那么我先走一步了!希望你们能逃过一劫,姑娘后会有期!”塞阳挥起马鞭,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喂!你这个人好过分哪!”小丫鬟急忙放声的喊,一副气忿难平的样子。
“此话怎讲?”塞阳拉着缰绳,笑意盈盈,“我又没有对姑娘做什么,怎么称得上‘过分’两字,此言差矣!差矣!”
见小丫鬟气吁吁的斗不过他,那位小姐虽然怯生生,但却细声细气的开口道:“这位公子,我和侍女不小心与家仆走失了,你能指点一条路径吗?否则天色将暗,我担心会有公子所言的匪徒出没,到时候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就要被人欺负了。”
塞阳恣意的笑意遍布在脸上,她调侃的问:“难道小姐就不担心我是不良宵小?”
“你……你不像。”千金小姐又垂下了睫毛,像有点顾忌又不得不回答似的。
塞阳笑了,这位千金小姐还真是纯情啊!
“好吧!就冲着小姐这句话,就算我本来想怎么样,现在也不能怎么样啦!”塞阳往东方一指道:“你们往这边走去,不久就可以看到让人休憩的茶馆,我想小姐的仆从大概会在那里吧!”
“多谢公子。”
那位小姐称谢,但并未做行礼之姿,可见平时没有这个习惯,定然身分极为崇高。塞阳见状,只笑了笑,心想:搞不好这位小姐是个皇亲国戚,哪家王府的千金呢!
“小姐保重!”塞阳随手摘下枝头一支樱花递到那位小姐面前,她勾勒出一抹俊俏的笑意盯着那小姐看,这使得那位小姐呆了一呆,心头小鹿乱撞,有点心慌。
此时红霞映满了天空,塞阳衣冠楚楚又风度翩翩,刻意营造的气氛是足以教任何女人迷醉的。
“这枝樱花送给小姐,就当做我们有缘相识的纪念品吧!小姐可别忘了我。”说完这句话,塞阳即嘴角带笑,纵马而去,潇洒的身影消失在林里。
那位小姐微感惆怅的遥望着塞阳的影子,无端的痴迷。
“公主,咱们快走吧!”丫鬟催促着,“天快黑了……”
“嗯……”那位公主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头抖,举起步伐,但仍依依不舍,带着满腔的遗憾,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盈盈然的眸子像在说着什么世间的男男女女啊!
她有些害怕起来,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男子而已,值得她这尊贵的身分如此牵挂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对塞阳来说是最稀松平常的了,她能在几分钟内说出一大串令人痴迷的情话,这全都拜成天混在青楼里之赐,什么都没学到,只学到了油腔滑调,看到稍微像话的女人就不由得脱口而出,考虑都不用考虑。
所以她方才对这位公主说的正是展现她的本能,一种潜意识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后果。
塞阳绝对不会想到她正引了个大风波,否则她一定会恨死了自己的口无遮拦。
第四章
京城里举办舞剑挑战赛罗!这是当今皇上为了庆祝国泰民安特下旨举办的,与会者奖赏丰富,名列前茅者皇上将亲自召见,无论王孙贵族或者平民百姓都可自行报名三加,三加者均可获致纪念品一份,不过三赛者只限男性,谢绝女性。
这可是件轰动全京城的事,每位稍有两下子的公子哥儿都摩拳擦掌的蓄势待发,准备一战扬名天下受召于皇上,免去十年寒窗苦读之苦。
硕亲王府裹的几位贝勒爷当然也都兴致勃勃的前来报名,准备在皇上面前一展其才,不愿输给和亲王府、安亲王府、隆亲王府、镇亲王府及敦亲王府等等几个在朝廷实力相当的王府,非要皇上对硕亲王府另眼相看不可。
练剑的事在全京城每个角落如火如荼的展开了,硕亲王府也不例外,贝勒爷们组成了一支“必胜队”,从早到晚、从晚到早,不分日夜的练习,每个人的脸上都喜孜孜的,像是誓在必得,优胜已经落在硕亲王府似的。
这天风和日丽,“必胜队”又在练武场比赛开来了。
“唉!平时软脚虾似的兄长们,现在一个个的英姿焕发,争气得还真教人不习惯呢!”塞阳懒洋洋地说,她坐在一旁的亭子里幸灾乐祸的边摇羽扇,边看笑话。
南袭撇了撇唇,冷言冷语的说:“依奴才之见,贝勒爷们也甭练习啦!反正再怎么练都没用,只要他们的妹子一出手,他们就全给打得落花流水,”必胜队稳成了‘必败队’,现在贝勒爷们最重要的事,就是来求求格格别一时兴起跑去三加那个什么舞剑大赛才对。“
塞阳眉开眼笑的说:“真是知我者南袭也!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三加比赛?”
“格──格!”南袭杏眼一瞪,彷佛不敢相信耳际所听得之言语,“你真要去三加比赛?”
“有何不可?”塞阳笑嘻嘻的答。
“这是皇上举办的比赛耶!你女扮男装,这是欺君之罪,万一露出马脚……会被杀头啊!”南袭的脸已经惊惶地扭曲了起来。
打从这个比赛的消息公布了之后,南袭就成天提心吊胆的,深怕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塞阳格格会手痒的溜去三加,那她就完了,她不仅有愧于王爷、有愧于福晋,更有愧放大清皇朝……
“南袭,你想得太多啦!没那么严重!”塞阳轻摇着羽扇,一派优闲地说。
南袭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问:“格格,奇怪了,你怎么知道奴才在想什么?”
“谁不知道!”塞阳瞄了瞄她,一副了然于胸样,“还不是那一套,什么愧对于我阿玛啦!有负于我额娘啊!对不起大清朝之类的……”
南袭闻言,欣慰的说:“既然格格知道奴才的心意,那么就请格格好好待在府里,不管吟诗也好,作画也行,就是别把舞剑比赛的事给挂在心里最好是忘得一乾二净,奴才也好安稳的睡觉。”
塞阳眼珠子一转,颇具玩味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睡不安稳、食不知味的,咱们情同姐妹,我怎么会忍心如此整你呢,对吧!”
南袭恐怖的看着塞阳,她要是对自己愈是客气就愈没有好事,瞧塞阳格格此刻一脸笑嘻嘻的,心里稳定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舞剑比赛这天,阳光暖得使人群陶陶,一长串的砒砒啪啪鞭炮声的响着,大兴土木搭建起来的擂台气势磅礴又宏伟壮丽,再加上一旁的戏台和庙宇,更增添了几许的富丽堂皇,擂台红色的琉璃瓦像是鲜明的指标,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是御赐的啊!
擂台就搭在紫湖边,青青翠翠,满湖碧莲,绿柳垂岸,煞是清爽宜人,许多小贩乘机发笔横财,把紫湖岸边挤得水泄不通。
一辆黄缎顶盖的马车,由两匹雄健的棕红马拉着进人了会场,骑在马上的护卫多的数不清,这排场显是皇上已然驾到。
皇上的真面目不是那么容易给人看到的,此刻他的龙尊正坐在珠帘后与几位嫔妃一同欣赏舞剑,伺候的太监、宫娥们无不小心翼翼的图主子高兴。
塞阳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在硕亲王府的休息区里,她双眼流转,显得神采奕奕。她说服了几位哥哥们让她以七贝勒的名义三加,说她只是因好玩,而凑凑热闹而已,而且凭她蹩脚的身手,搞不好还没有机会上场,就给刷下来了!
对于塞阳的要求,几位贝勒爷们先是不肯答应,但后来听了她那个但书,就颇为认同的答应了,反正上擂台前还要经过两道初试,以塞阳的身手,的确不可能上得了台面,所以他们就很放心的成全她这个还不算太荒唐的要求,并且没有告诉硕亲王爷。
只是好玩嘛!反正无伤大雅。塞阳是这么告诉她的兄长们的。
当时只有南袭一个人反射性抖着头猛摇的反对,但没有用,谁理她!几个贝勒爷遂又中了塞阳的奸计。
“贝勒爷们实在太不了解自己的妹子了,怎么会胡涂的以为格格绝上不了擂台?奴才真想不通啊!”南袭帮塞阳倒了茶水,口里还在埋怨。
南袭是死求活求一定要跟来的,她威胁塞阳如果不让她跟来,她就要向王爷告密,这么令人内伤的告密,塞阳当然只有答应让她当个小跟班了。
“南袭,你就少说两句吧!待会如果我真输了,非拿你开刀不可!”塞阳舒服的坐在躺椅里,让南袭帮她按摩,十足公子哥儿的模样。
“奴才是担心格格的安危才死皮赖脸的要跟来,否则这种拚个你死我活的场面,我才不爱看呢!多可怕!”南袭噘高了唇,哼着说。
“我知道你疼我,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我都知道!”敷衍过后,塞阳笑吟吟的央求,“南袭,你去帮我看看比剑的情形怎么样了?”
“要我去打探军情?”南袭摇了摇头,“不干!我不干!万一被认了出来我是服侍格格的侍女,岂不丢脸死了?”
塞阳嘻嘻一笑的站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那好吧!既然你不敢走出休息区,那么只好劳烦我自己去瞧瞧罗!你在这里准备凉茶等我回来,千万别乱跑。”说完,她便不等南袭表示意见,即一溜烟似的跑了。
塞阳独自拿着三赛单去挑战两关初试,只花费九牛一毛之力的功夫就把那些三脚猫给比下去了,她不但剑术奇高,舞姿更是曼妙,观赛着无不喝采,更有许多堤岸边的商家小姐命仆人送来饮品,表达爱慕之意。
塞阳通过初赛,坐在入围者的特区里,她春风得意的喝着冰镇酸梅汤,眼珠子转啊转的,看看都是些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来夺魁……嘿嘿!没什么嘛,都是些地痞流氓或是没用的王府公子而已,根本不是为患,正得意之际,塞阳不经意的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使得她差点喷出一口茶来。
她微微一愣,定睛一看,既是诧异又是厌恶,心想:怎么他也来了?!
萨放豪老早就端坐在围席里,他一袭崭新的深蓝色衣衫,正笑吟吟的和同伴聊着天,当他看到塞阳,心里无疑一喜,他实在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思念都快溢出来了。
自从那天从紫湖把她送回硕亲王府里后,她就足不出户,而且谢绝访客,害他想进一步有所行动都束手无策,同托纳打听消息,托纳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逼得他快急坏了。
还好皇上英明举办了这场舞剑大赛,依塞阳的个性她绝不曾轻易放过这个玩乐的大好机会,一定会露面的,果不其然,她真的忍不住出现了。
萨放豪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不由得乐翻了天。
她好美!在府里非但没把她给闷丑,反正愈见明丽,水波流转的眼眸、诱人的红唇,还有娇俏的笑颜,他简直无法把眼光移开。紧紧盯着塞阳,萨放豪脸上满是笑意。
接触到萨放豪揶揄目光的塞阳,则是手忙脚乱的将眼光掉开,她可不想看到那头变态的家伙!
怎么事先没预设他也会来三赛呢?如果早想到,打死她也绝不会来的,这下完了,他那不怀好意的眼光是什么意思?他又想对她怎么样?不行!这次她绝不会再让他得逞了。塞阳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硕亲王府塞阳贝勒、康亲王府端传贝勒──请──上──台。”评判长拉长着声音,喊了塞阳的名字。
塞阳收起满腹不满情绪,快速的步上擂台,隔着帘,后面的皇上和妃子们全看不清楚擂台上人的容颜。
“请多多指教!”上了擂台后,塞阳微微一笑,英姿潇洒。
互作了揖,塞阳接过侍卫手中的长剑,她将长剑当胸而立,倏地,一道剑光向上翻飞,她姿态灵活轻盈的舞开来,看得萨放豪一阵赞叹和心仪。
而那康亲王府的端传贝勒手上功夫好看,但脚上功夫却是瘪三,塞阳只用了几招花式就将他给比了下去,全场起立鼓掌,塞阳隐隐约约听见帘后也传来喝采声,不禁得意万分。
塞阳风光得意的回到座位,侍女们立即送上凉荼和软酥点心,吃得她喜上眉稍,乐不可支。
她笑吟吟的眼却不小心地接触到萨放豪的眼光,看得她一阵心慌,别转过头,再也不肯与他眼光相接。
塞阳早已知萨放豪不是省油的灯,但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自己唯一的挑战者。
站在擂台上,紫湖边的晚风拂面,星子映满天空,四周灯大点起,一片烟火燃着,车水马龙、热闹万分。
舞剑大赛已经将近尾声了。
站在擂台上的是塞阳和萨放豪,他们是令天舞剑大赛最后两位仅剩有资格夺取冠军宝座的三赛者。现在要争出个长短来,看看谁是这次第一届御办舞剑赛的总冠军,别说面子上有多风光了,光是奖赏就可以从东门排到西门了,数都数不清。
一对俊俏男子在台上屏息默立,衣袂飘扬,观众都精神为之一振,未拨剑先给了一片货真价实的掌声。
塞阳眼光一扫,敛眉片刻,她怎么也料不到还是要与萨放豪交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萨放豪嘴角带笑的看着塞阳,总算能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虽然台下有数千万头钻动的人潮也不管了,反正只要能亲近塞阳,他就有办法达到目的。
“四贝勒,请指教!”塞阳率先开口,她声音清脆响亮,吸引众人不由得将眼光放在她身上。
“好说!我才要请七贝勒手下留情呢!”萨放豪眼角也是笑,嘴角也是笑,看来没有半点惧色,倒像是快乐的不得了的样子。
“这小子一定在打什么浑主意!”塞阳暗暗咬牙,如果不是在这种场面下见面,她的表现就不曾是这么温和了。
“请!”
塞阳全神贯注,慢慢的由疾而速舞开来,萨放豪手中的剑则倏起忽落,教人看不清他的剑法,一来一往、翻翻滚滚,看得台下的观众连声叫好,热烈万分。
“你来真的?”萨放豪舞到塞阳身边,袖边碰到了她的手,惹得塞阳一阵白眼。
“莫非四贝勒将皇上举办这场舞剑大赛的恩典当成儿戏?”塞阳斜瞟着他,语气中充满挑衅。
“你言重了!”萨放豪笑了笑,浑然不觉塞阳的火药味。
可恶的男人!还装作那副无关紧要、悠哉悠哉的样子,如果把他的秘密给宣告出来,看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你在生什么气?”萨放豪既不戒备,反而藉故更靠近塞阳,亲昵的在她耳畔问,这个举动不太明显,任擂台下观众千万,恐怕没有人能看得真切。
这个不知大难临头的家伙!莫非想再次非礼她?这次她塞阳可不会白痴到又令他得手,上回是失算,但谁又能料到外表雄赳赳、气昂昂的镇亲王府贝勒竟有断袖之癖?
塞阳尽力要自己忍耐着,谁知他竟更过分了!
“这些日子不见你,实在牵挂,几次登府拜访,你都避而不见,难道是在责怪我那次在紫湖游船上招呼不周?”萨放豪以不解的眼神望向塞阳,看得她一阵鸡皮疙瘩乱飘。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还敢开口相询?“住口!”塞阳一喝声,撇了撇嘴,按捺不住了。
她阴沉沉的竖着眉,直勾勾的往萨放豪肩上刺了一剑,登时穿破衣袖,一道细细血丝喷流而出,非但台下轰声鼓噪,就连台上比武的两人也呆了。
塞阳没想到自己一出手竟可以这么容易的伤到萨放豪,而萨放豪则万万没想到塞阳会毫无预警的向他袭击。
“你……你怎么不躲?”看到萨放豪身上流的血塞阳有点失神。
“我……我也不知道……”萨放豪看塞阳一眼,和她一样呆愕。
他们在台上的“眉来眼去”让台下的人看不出端倪,两大贵族的贝勒血拚擂台,这肯定会是明天的马路大消息。
“不得怪我,这……这是……这是给你的教训,谁教你是个大变态……”塞阳的声音由大到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萨放豪听不清楚她支支吾吾在说些什么,但“变态”两字倒是教他给听仔细了。
塞阳不理他,迳自大人有大量的加了句:“你放心好啦!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算是为了这一剑做个补偿吧!不过以后再也不可以了。”
萨放豪莫名其妙的看她那一脸庄重的样子,想再追根究柢,但千回百转之中,负责医护的太医们已经赶到了,擂台赛暂停,再多的疑问句都暂且打住,他无奈的让众人五花大绑,簇拥着裹伤去了。
塞阳呆愣在一旁,晚风吹来,只见灯火辉煌。
唉!树倒猢狲散,没趣极了。
皇上召硕亲王府七贝勒进宫觐见。
“这是怎么回事?说!”硕亲王环顾着他几个儿女,拍着桌子跳脚。
刚送走颁圣旨的首领太监,硕亲王就忙不迭的叫了六位贝勒爷和塞阳出来,一个个排排站好肃立鹄候,他眉毛到竖,满脸的怒容,气到了极点。
“阿玛……”身为长子的大贝勒多憼,虽然想挺身而出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但是一看到他阿玛那一脸要啃人骨头的凶相,就将话硬生生的给吞回去了。
“怎么?不敢开口吗?”硕亲王神经质的指着他们每一个,气急败坏的说:“闯了祸事,以为不开口就没事啦?如今皇上宣召觐见,教我如何交代得过去?你们是存心要把我的官帽给摘了不可,是吧!”
“阿玛……”托纳吞吞吐吐的想解释。
“你不要辩解!”硕亲王一句话将托纳斟酌了许久的解释辞给堵回去,并没有好脸色的继续说:“成天只知道玩!原以为可以靠你们这几个混小子在这次的舞剑会中争光,没想到适得其反,惹出这种天大的祸端,那镇亲王府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他们的四贝勒教我们给刺伤了,这怎么善了?”
“阿玛……”二贝勒也想开口。
“没话可说了是吧!”硕亲王迅速的又将他的话堵回去,用鼻子冷哼一声,继续开骂道:“真是没用的东西!今天杀人,难保明天不曾放人!我怎么会如此冤枉,生了这些没用的败家子,脸都丢光了!枉为当朝元老,教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阿玛!您说完了没?”塞阳优闲的、想也不想的开口:“皇上是要咱们府里的七贝勒‘立即’进宫觐见,不是叫他明年再觐见,搞 楚淋!还长篇大论,万一耽误到时辰,才真的要被杀头。”
“对!对!”硕亲王爷一被提醒,马上恢复神智,赶忙将主题转回,“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冒充本府的七贝勒三赛?而你们几个居然都没发现?真是胡涂!”
六位贝勒爷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十分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要听信塞阳的话,什么凭她一个女流之辈,绝不可能进得了总决赛,什么只是好玩,凑凑热闹而已,她还说自己搞不好还没有机会上场,就会被刷下来云云的……笨啊!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教塞阳的鬼话给说服了?明知道她向来古怪,却还要上当?
看着自己六位兄长的黑面菜,塞阳由衷的于心不忍,决定出手搭救。
“阿玛!”塞阳清了清喉咙,笑嘻嘻的说:“皇上召见是件好事,阿玛怎么说得好像横祸道殃似的,这话如果给皇上听见了,他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硕亲王嘴角扭曲,瑟缩的跳开了三丈远,他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你……别胡乱说话……”
“既然没有,当然是最好的啦!”塞阳吟吟一笑站了起来,她气定神闲的说:“皇上所要召见的七贝勒就是孩儿在下我,孩儿上擂台比舞剑,虽然没有争得光彩,但也争到了个教皇上召见的恩典,不算辱没了硕亲王府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这个打击可比刚才被宣召时还巨大,硕亲王本来以为是他哪个儿子贪玩,故意以七子之名三赛而已,没想到上台的,居然是他的女儿……
天啊!又一项欺君之罪,他要昏倒了。
“孩儿知道阿玛心里高兴,但也别乐昏了头,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进宫觐见,旁的,都等孩儿口府再说吧!”塞阳不疾不徐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而硕亲王正好相反,他一屁股地跌进了椅子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硕亲王正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事实真相不说,还搞得焦头烂额。但塞阳却笑了,“阿玛不必太过自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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