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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如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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埽哟艘院笤勖蔷褪且患胰恕!
没有再问一句话,聂轻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空了,她的脸上却已布满了咸涩的泪水。
这是她一生中喝过最美味的酒,哪怕这是那位二爷欺骗她的谎话,她也认了。
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聂轻轻一直喃喃重复这句话,心里又疼又甜,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虽然生在富裕的聂家,但是受尽大娘和那些异母姐妹的虐待,她从来没感受到丝毫家的温暖,后来她的舅舅秦万里带着她离开聂家后,更是四处漂泊无以为家,连那个让她感受最温暖的“他”,也只是在战场上相遇而已。
她从小就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大家能把她看成是正式的一个成员。
但她万万不会想到,第一次给她一个“家”的,居然是一伙强盗山贼。
当沈一醉听人报告二爷送聂轻轻一坛酒,他因为不放心而赶回来时,就看到趴在桌上的小醉猫在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他低头看了看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酒坛,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那不正好是聂轻轻的年纪?
苏凤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沈一醉?”聂轻轻见他回来,喊了一声,对他举起酒杯,憨笑着说:“你也一起喝吧,好好喝的酒喔。”
“你会喝酒?”沈一醉看着她,只见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即使遮掩了真实面目,此时的她也妩媚多情得让人浑身酥麻。
聂轻轻胡乱点头,把斟满的酒杯递给他,不等他伸手接下,又转手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沈一醉暗叹口气,可怜的小草,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要喝的。
“啊──好棒!从来没喝过这么美味的酒。”酒落入喉咙有点火辣辣的烧烫感,聂轻轻大大地吸了口气。
那是当然,苏凤南是出了名的挑剔,他选中的礼物无不是万中选一的人间极品,只不过,这极品往往是害人的极品就是了。沈一醉暗忖。
聂轻轻的小脸绯红,只觉浑身舒畅,连头疼也减轻了许多,不由得开心地又倒了一杯,沈一醉连忙压住她的手。
“别喝了。”
“不要嘛,难得遇到这么好喝的酒。”聂轻轻甩开他的手,还送他一个不满的眼神,“小气鬼!强盗山贼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强盗就应该有强盗的样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像你这样光是生得漂亮有什么用?我最讨厌小白脸了……啊啊!真是好喝!”
沈一醉摇摇头,聂轻轻这次干脆抱起酒坛,咕噜咕噜地朝嘴里灌。
看她那豪爽的气势,别人也许会误会她才是真正的山贼强盗呢。
“你告诉我,那位二爷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有龙虎之威,满脸的落腮胡,皮肤黝黑而发亮,胸脯有两尺宽,气雄万夫,志吞四海?”聂轻轻抓住沈一醉的胳膊,色迷迷地问道。
一股怒气翻涌,沈一醉实在很想把这个有着奇怪妄想症的小丫头打一顿屁股,他们之前才在全寨人的面前拜堂成亲,他才是她的“夫君”耶,这会儿她居然这样关心别的男人?
不过想到苏凤南的模样,他又不由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二爷长什么样,你明日不就见到了吗?”
见到了只怕是要更加失望的。
“也是……”聂轻轻已经趴在桌上,她觉得身体燥热,伸手把中衣解开,露出绣着鸳鸯的大红肚兜,晶莹如玉的肌肤裸露了大半,丰满的酥胸也若隐若现。
沈一醉的喉头一紧,急忙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
“好热喔,这该死的夏天。”她拉起衣服下襬搧了两下,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泛过全身,让她不由得呻吟出声。
好奇怪的感觉。
她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胸脯,结果那种酥麻的感觉变得强烈起来,让她的脸更加红艳。
“沈一醉……”不知为何,现在她只想到这个男人。
“你喝醉了。”沈一醉叹了口气。
“我好像醉了……”聂轻轻傻傻地笑着,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骚动在流窜,让她看着沈一醉英俊的面容感到饥渴。
虽然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时,她就很惊艳,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加美味可口,那饱满的额头,细腻光滑的皮肤,挺直的鼻梁,特别是那薄薄的双唇,聂轻轻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想扑上去咬一口喔。
她使劲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如果被沈一醉知道她的心思,铁定会乘机霸王硬上弓……不,也许是她硬上霸王也说不定。
因为她现在真的好想好想吃了他。
“轻轻?”见她双眼迷蒙,眼神涣散,肌肤泛起不正常的艳红,沈一醉就知道大事不妙,今夜看来是别想好好过了。
“嗯……沈一醉,一醉……你的名字真好……”她干脆脱掉中衣扔到地上,但似乎仍觉得燥热难耐,又动手扯着红肚兜。
沈一醉急忙上前制止,拦腰把她抱到床上,看着她嫣红的双唇,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哪里好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在你心里,伊人是谁?”聂轻轻开始拉扯他的衣裳,嘴里嘟嘟囔囔,其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我说是你呢?”沈一醉毫不反抗地任由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完全不理什么“君子之约”了。
美色送到嘴边还不吃的,那铁定不是男人了。
“骗鬼啊。”
“不,是骗人,骗你这个小女人。”
“你找死啦,唔唔……嗯……你不要偷亲我啦……”
第四章
屋内春光无限,屋外偷听无数。
屋檐上倒挂着十几个人,窗户下则蹲着六、七个人,就连门缝边都挤满了人,这些青春热血,精力无处宣泄的年轻人听得差点喷鼻血,嫉妒死那个能抱得美人归的七爷──沈一醉。
凭什么七爷就可以强抢民女,为什么他们就不可以?
凭什么七爷做了坏事不仅不受到惩罚,二爷还主动为他张罗婚礼?
这绝对是差别待遇!
里面嗯嗯啊啊的声音让这些人热血翻滚,手没地方落,只好放到身边伙伴的身上使劲,又是摸又是揉,幻想着身边的男子汉是娇嫩柔媚的美娇娘──可怜的青春儿郎。
一名白衣男子慢慢走过来,看到这里满满的人,轻咳了一声。
男子一身白衣如雪,脸色亦苍白,眉心还有一个宛如梅花的朱砂印记,他的五官极为俊美,冷厉肃杀中带着一些阴柔。
最奇异的,他的头发是银白色,在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
“二爷。”那些偷窥者慌慌张张地离开原位,胆战心惊地走到他面前,齐齐鞠躬问安。
“丢人!‘白玉京'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偷听的下三滥勾当?都回去睡觉。”白衣人──也就是苏凤南──的声音并不大,却带着无形的魄力。
那些偷窥偷听者只好灰溜溜地散去。
等他们全都离开后,苏凤南却走到窗前,把耳朵压在窗纸上,侧耳倾听。
确定里面正上演着激情好戏,他这才嘴里哼着小调,潇洒地慢慢离去。
聂轻轻把贴身的肚兜解开扔掉,当然下身的丝绸亵裤也被主人无情地抛弃了。
同样身无寸缕的沈一醉被压在她身下,只见她目露凶光,盯着他胸脯上的两点舔着嘴唇,似乎打算从这里开始吃掉这美味可口的大餐。
“轻轻……喂……”虽然很想吃掉她,但却不是目前这种形势吧?
夜很静,只听到彼此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可能是酒精在身体里催化的关系,聂轻轻感到体内越来越烫,兴奋感也在不停的攀升。
沈一醉不仅看起来很可口,闻起来味道也很诱人,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种独特的、属于雄性的气息简直让她抓狂。
“沈一醉……”她叫他的名字,想说些什么,但沈一醉迅速的把她的头压下来,用力地吻住她的唇。
“唔……”她娇喘一声,这个吻如同烈火把她点燃,身体迅速升温。
沈一醉看上去很俊美斯文,动作却极为粗鲁,大手压住她的小脑袋,不停地吻,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宛如要把她吞吃入腹。
聂轻轻感到柔软的酥胸压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有些疼,却又出奇的酥麻,她的身体越发热起来。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沈一醉猛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的目光宛如火焰一般灼烫着她,让她突然有些害怕。
“沈……不要……”
“现在才说不要?”沈一醉移动身体卡入她的双腿之间,分开了她的腿。
“唔……”她也混乱之极,虽然心里害怕,身体却本能地朝着男人靠近,那硬物顶着她,让她的身体和心一样骚动。
“是你主动的,现在可不能喊停,否则我会难过死。”沈一醉慢慢的前后挺动,那硬硬热热的东西不断摩擦着她的柔软。
“啊……”
“舒服吗?”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却让她差点喊出声,她咬住沈一醉的肩膀,拚命想否认她真的被弄得很舒服。
可是……如果他再深入一些,或许会更舒服……
“小色女。”看到她眼神里的渴求,沈一醉用力一挺腰,粗硬的物体野蛮地攻占了那柔软甬道。
“好痛!”被撕裂的痛楚让聂轻轻惨叫出声。
“等一下就会好了。”他停下了动作,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娇嫩如花的脸蛋,这个美丽的尤物,不管被哪个男人看见都会痴狂吧?
为了她,他宁愿做个再三打破自己誓言的无赖汉。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浸湿了聂轻轻额前的头发。
“为什么这么痛?”她生气地咬住他的肩膀。
沈一醉没有回答她,只是用如雨点的吻封住了她的小嘴,下身开始缓缓摇动起来。
敏感带不停的被碰触,使聂轻轻全身如触电一般,麻、酸、痒的感觉传到全身,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美妙滋味。
疼痛已经很淡了,只剩下令人心醉神迷的快感。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她主动伸手搂住沈一醉的颈项,并且抬起腰迎向男人的律动。
这种摇动好像持续了很久,聂轻轻还傻傻地想,那坛女儿红真是好酒,让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说不定,二爷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呢。
所以,当那个陶醉痴迷的男人终于从她的身体里抽离时,快要昏睡过去的小女人抱住他的胳赙,依依不舍,软软地叫了一声:“二爷……”
沈一醉登时浑身僵住了。
叽叽喳喳的鸟鸣叫声此起彼落,聂轻轻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好疼!
好疼,好疼,好疼。
浑身都疼。
手臂宛如被折断了一样,稍微抬起就疼得她龇牙咧嘴,更别提随之而感受到的腰的酸软,以及一点点泛起来针扎似的疼。
聂轻轻慢慢地睁开眼,意识从最深最深处慢慢浮升了上来,呈现在她眼前是狮轩里浓艳欲滴的葱绿。
窗扇是打开着的,山上清新的空气迎面袭来,明亮的夏日阳光一点也不觉得燥热,只剩下如梦如幻的美感。
她发呆了好一会儿,好久没这样睡一觉了,突然醒来,大脑一时间还无法正常运转。
“啊!”她呆愣了许久,忽然抱着脑袋大叫一声,昨天发生的一切全部想起来了──她被掳上山,和那个狮面男子拜堂成亲,然后就被……啊啊啊!
可恶!
她掀起一点被子,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虽然已经被清洗干净,上面却布满了青痕淤紫,想必都是那个男人的杰作。
记忆中自己好像还主动攀住男人,紧紧抱住他的身体这样那样……啊啊啊!
昨夜的记忆并没有因为喝醉而模糊不清,不管怎么想,昨天都好像是她把那个山贼给强上了!
聂轻轻抱住自己的头哀哀惨叫。
她闭着双眼,心情急速坠到谷底。
她不应该那么快就喝醉的,舅舅在她很小的时候曾说过,她的体质特殊,属于那种千杯不醉的特例。
所以她昨夜才放心大胆地喝了二爷赠送的美酒,想借助酒睡个好觉,结果她却大失常态,醉得一塌胡涂?
一定是沈一醉在酒里放了药!
难过、愤慨、失望、无奈等各种情绪像放出蜂箱的蜜蜂一样,在聂轻轻的脑海里盘旋,让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好想象受伤的野兽一样狂嘶哀号几声,但最终她只是咬紧了嘴唇,哀哀地苦笑一声:落到了强盗的手里,你还妄想保有贞洁,聂轻轻,你实在天真可笑之极。
所谓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是欺骗她这种傻瓜的陈腔滥调,最可笑的是,一开始她居然还真的相信了。
是她主动跟他上山,会有这种结果,她从一开始就该明白的,所以……聂轻轻,你不能怨任何人。
整个人没有一点力气,她就懒懒地躺在床上发呆。
床铺很柔软,覆盖在身上的凉被轻柔顺滑,柔软得彷佛能把整个人陷进去,她趴在床上,希望自己就这样睡死过去。
但她越是想睡死好逃避自己已经失身的悲哀感,她的头脑就越是清醒,最后连闭眼都感到难受,她只好扭过头,打量这个房屋。
这个房间虽然很简陋,但相当干净整洁,床上的用品更是精致,让她无法判定沈一醉到底是个粗鄙的山野之人,还是很有品位的落魄贵族了。
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门“吱呀”响了一声,开了。
聂轻轻陡然睁开眼,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门口小心翼翼地探进一个小小的脑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接着是圆滚滚的身子,原来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六、七岁的样子,可爱极了。
虽然这个小娃娃穿着男装,可是从那张秀美的脸蛋上,聂轻轻还是看出了是个小女娃。
聂轻轻看着她,小女娃也怯生生地看着她,肥肥的小手紧扒在门框上,不敢再走近一步。
两个人互视着,大眼瞪小眼。
“哎──”聂轻轻正想叫她进来,小女娃的头却像乌龟般迅速缩了回去。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清脆如黄鹂的欢呼声越去越远。
娘娘?
聂轻轻揉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她何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既然不是自己的,那么就是……沈一醉的?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原本已经跌入谷底的心情变得更坏,干脆抓起放在床头边的衣服穿上。
衣服是男子的款式,却是她的尺寸。
水绿色的上衣,在领口、袖口及下襬都有锦边装饰,对襟、折领、窄袖,还有束发的缎带和玉簪,下裳则是有竖条纹的小口裤,另外还有一双丝履软靴。
聂轻轻有些惊讶,这是祁国贵族间流行的女着男装的标准衣服款式,而且用料颇为讲究。
沈一醉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菱花镜中打量了一下自己,把一头秀发用缎带绑起来,并在头顶束成一个髻,插上那柄玉簪,镜子中便出现一名娇媚的男装丽人。
忽然想到这柄玉簪也许是沈一醉送给别的女人用过的,聂轻轻一阵恼怒,把簪子拔下来,把发带也扯掉,任凭乌云般的秀发披散下来。
她把放在抽屉中的易容用品全部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如果连易容也保护不了自己,她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那个满面真诚,眼神真挚的男人,明明说只要她不愿意就不强迫她,却又残忍地毁约,没有比这种男人更烂的了!
如果沈一醉强行把她掳来,不由分说的强占了她倒也了事,她就不当自己是个人,只把自己当作是报答生父的工具,她知道父亲并不是不爱她,只是更爱官更爱钱而已。
偏偏沈一醉……偏偏他长得和“他”那么相像,偏偏他之前的一举一动虽然刻意伪装成轻浮浪荡子,其实看得出来是个出身高贵气质高雅的男子,为什么他会毁约?
臭男人!
山寨的西侧是一座悬崖,陡如刀削,高数百丈,名叫“百丈崖”。
一道激荡宽宏的瀑布从百丈崖顶倾泄而下,奔腾直落谷底,犹如一匹白练自天而垂,激起水浪上下翻腾,因长期激烈冲刷,崖下形成一个水潭,其深莫测,潭水成墨绿色,传说有黑龙居于潭内,故称“黑龙潭”。
百丈崖的左侧有一高台,面积不足一亩,上有天然的石桌石凳,台上建一观瀑亭,山寨中人可在此品茶饮酒,观赏天下奇观胜景。
当然,能得到这一殊荣的,也只有山寨中的几位当家和大头目们而已。
此时,高台上正站立着两个人,他们却没有欣赏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闲情逸致,反而彼此敌视着,大有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
“苏凤南,你为何陷害我?”虽然身穿红色的衣袍,但沈一醉全身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七弟,你的用词不恰当喔,我明明是好心,何来陷害之说?”依然一身白衣如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子轻笑一声,眼底是浓浓的讥笑。
“你在酒里下药。”沈一醉玻鹚郏究∶赖娜菅找虼硕涞昧枥髌鹄矗挠屑阜质ㄗ拥耐恰
那是一种无色无味,来自西域的媚药,放入酒中会让酒变得更香醇,就算是大夫也分辨不出,轻轻那个小傻瓜当然不会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此药有一个令人胆寒的名字,叫做“十八地狱”,意即一旦服用了此药,就会连续十八个日夜受此药控制,并且必须得到舒解,否则就会被体内奔涌的激情给活活折腾死。
苏凤南是个真正的狠角色,特别是对待女人。
“喔,真的吗?我不通药理,不明药性,难道你堂堂‘白玉京'的大神医也不晓得?明知被下了药还让她喝,人家喝了就乘机下手,呵呵呵……到底谁卑鄙啊?”苏凤南没有血色的唇角微微扬起来,一副“你就是个色狼还死不承认”的不屑表情。
“你──”沈一醉气结。
那种药一旦吃了,就必须做那档子事才能舒解好不好?谁教轻轻那个笨蛋迫不及待去喝酒的?
可是,说起来没有认真阻拦她的他,也算是心怀叵测。
沈一醉像被打败的斗鸡一样垂下脑袋,一旦遇到了苏凤南,就连平素口齿伶俐的他也没有张嘴的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一醉盯着他苍白的脸色问,“又因为心情不好想设计陷害别人了?”
“我是成人之美好不好?难得我这么善心大发地做好事。”苏凤南似觉无趣地叹了口气,“这天地苍茫,有趣的事情实在寥寥无几。”
所以你就玩弄别人?沈一醉在心底反驳,却不敢说出口。
“想大哥了吧?一旦他离开的时日多了,你就开始心情恶劣。”沈一醉一笑,苏凤南让他在聂轻轻的面前身败名裂,毫无信誉可言,那他对他也不会客气。
“你敢说我像个怨妇?”苏凤南一直冷静讥嘲的面容陡然大变,狭长的凤眼瞪大,目光如刀地直逼沈一醉。
“难道不是?一被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眼睛瞪大,脸色变红,手会不由自主地握紧袖子里的暗器。嗯,二哥,你还真是容易看透的一个人啊,难怪被大哥利用彻底。”沈一醉又恢复了翩翩风度,两人的立场顿时颠倒。
“小七,你是不是皮痒了?”苏凤南磨牙霍霍,“还是昨夜那女人让你迷得神魂颠倒,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呵呵呵……说起来还真是要承你的情,谢你的意,让我得以佳人在抱。轻轻真是美啊,啊啊……想起来她美丽的身体和美丽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浑身酥麻。二哥,你到现在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可怜的童子鸡。”
沈一醉的言辞越来越尖酸刻薄,“不要一颗心都放在大哥身上,偶尔也该想想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愚忠也要有个限度。”
苏凤南毫无血色的嘴唇变成深紫,手指捏得喀喀作响。
“我说错了吗?”沈一醉冷眼看着他问。
一支白色袖箭破空袭来,沈一醉身影一晃,右手微抬想夹住那支箭,可是箭势太利,箭上蓝汪汪的光泽明显是剧毒,沈一醉大惊之下急忙收手,那支箭便深深地嵌入了他身后的石头之中。
“二哥,你还真是疼我,上来就送我‘销魂箭'呢。”沈一醉笑了起来,可是他还没得意多久,苏凤南的下一支黑箭也破风而来,且这次还是三支齐射,势头更加惊人。
沈一醉险险闪过,“‘蚀骨箭'也来了?那么’黯然神伤'呢?”
他还没说完,十几支七彩袖箭像雨点一样齐射向他,沈一醉有些惊骇,苏凤南居然真的给他“黯然神伤”箭?
放眼全天下,能躲过这箭阵的不会超过三人,他沈一醉就没有能够逃脱的能耐,看来苏二爷真的被他激怒了。
命大于天,此时完全顾不得什么男人的尊严,沈一醉刚想不顾廉耻地大喊饶命,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便挡在了他的面前,袍袖一挥,那如雨的彩箭便消失无踪。
“三哥!”沈一醉大喜。
在“白玉京”里,只有大哥苍轩和三哥燕未勒能制止苏凤南发疯,苍轩是一句话就可以平息苏凤南的怒气,而燕未勒则是拥有罕见的高深武功。
燕未勒生得正如聂轻轻渴望的那样,高大威武,而且相貌堂堂,有龙虎之威,满脸的落腮胡,皮肤黝黑而发亮,胸脯有两尺宽──气雄万夫,志吞四海。
对于小孩子来说,他大概是一个像妖怪一样可怕的庞然大物。
“你又惹二哥生气了?”燕未勒回头给了沈一醉一个爆栗子。“老七,你怎么总改不了这个毛病?”
沈一醉尴尬地笑笑。
“二哥。”燕未勒把收好的各色袖箭悉数还给苏凤南,“别跟小孩子计较,老七还小。”
“小?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好不好?”苏凤南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就暂且饶过他,哼!小七,你记着,你已经欠我八十九条命了。”
等苏凤南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了,燕未勒才双臂环抱,无奈地瞪着沈一醉,“看吧,二哥这次会更加恨你了,你那张尖酸嘴巴就不能改一改吗?”
“我有什么办法?上行下效,我这可都是跟二哥学的。”沈一醉弹了弹一尘不染的长衫,冲燕未勒眨眨眼。
“你又何苦呢?明明是为了治疗二哥的毒伤才故意气他,让他的积郁之气发泄一下,毒气才能从体内缓缓释放出来,这么多年,我们谁不了解?”燕未勒边说边叹气。
“三哥,就你对我最好了。”沈一醉的脸上又浮现出狐狸一样狡猾的笑,狮子的剽悍消失无踪,他慢慢蹭到燕未勒身边,朝他伸出手,“那么,小弟我大婚,哥哥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你又想要什么?”燕未勒大骇,急急后退,“贺礼昨天我已经让二哥一起给了。”
“那些珍珠玛瑙我才不希罕。”沈一醉撇撇嘴。
“那你要什么?”
“当然是──三哥最宝贝的‘鹰之令'啰。”沈一醉笑得一脸无辜,那么高大的男人露出撒娇的表情,让铮铮铁汉燕未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苏凤南总是会被这个笑咪咪的家伙捉弄,如果沈一醉想整人,绝对比苏凤南更高竿。
天下九大祸害,“白玉京”便占了六个,唯有他燕未勒是个诚实善良的好男儿,可叹啊可叹。
他怎么就误入祁国,误交这些匪类呢?
“要‘鹰之令'做什么?”燕未勒的目光内敛,乍看之下呈现黑色的眼眸竟然是幽幽碧绿色,那绝不是祁国人的相貌。
“当然有用啰,我可是最会物尽其用的人。”沈一醉再次逼近燕未勒,大手直接探进燕未勒的衣襟里。
当他拿到那枚小巧如鸽卵大小的令牌时,燕未勒抓住了他的手,“要给弟妹用?”
“说不定她也是个祸害,又没有自保能力,当然需要个护身符。”沈一醉虽然仍然笑着,但眼里却有一丝隐忧。
燕未勒是“白玉京”三当家,负责所有武装护卫工作,以及属下弟子的训练,除了“至尊令”,就是三当家的“鹰之令”可以直接命令“白玉京”所有武者。
“为什么?”燕未勒有些好奇。
“你看到她的模样就明白了。”沈一醉慨然长叹。
第五章
“白玉京”今天早晨的气氛很诡异。
无论是正在练武的弟子,还是正在打扫庭院的弟子,都纷纷停下了动作,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出现的男装丽人。
她很美,是那种不属于人间的出尘脱俗。
乌黑水灵的眼睛不是很大,却分外妩媚,微微上翘的嘴角含着顽皮的笑意,小巧的鼻子,淡淡粉红的脸颊,无瑕的肌肤就好像初生的婴儿,飘逸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泄到背上──美得让人窒息。
一身的男装不但没有遮掩她的美,反而更衬托出她的清艳,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娇小瘦弱,但胸前的隆起却让人足以用想象勾勒出她的曲线,那是绝对会令人鼻血喷涌的曼妙。
可是这些人不仅没有鼻血喷涌,反而个个脸若寒冰,用仇视的眼光望着面前的女人。
“该下地狱的狐狸精!”
“妖精!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红颜祸水!”
“小骚货!我们昨天怎么会欢迎这样一个灾祸进寨?”
男人们纷纷嗤之以鼻,像是恨不得把她除之而后快。
聂轻轻对那些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只是对着他们微笑,清纯中带着妩媚,那些人顿时面红耳赤地扭过头,同时更加大声地辱骂她。
当今皇帝最爱宠的妃子就是聂轻轻的姐姐,因为聂贵妃而死的人已经不下数百;之前还有一位王贵妃,就是她害死了原来端庄温柔的皇后。
自从皇帝沉迷女色,许多受苦的男人便开始变得极端,憎恶所有美丽的女子,就算自己家里的姐妹长得漂亮,也一定要涂丑遮美,有的甚至不惜给她们毁容。
寨里的男人几乎都是受皇家迫害而沦落为匪寇的,他们虽埋怨皇帝昏庸,但大半的怨气却归咎到那些后宫的美丽女人身上。
“娘娘!娘娘!”
正当聂轻轻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时,一个欢快的童稚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来。
聂轻轻转过头,又看到了那名胖嘟嘟的小女娃,只不过现在小女娃是被人抱在怀里,被那个高大英挺,俊美得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抱在怀里。
她皱了皱眉,转身折回狮轩。
沈一醉跟在她后面。
把门轻掩上,聂轻轻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那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小女娃,再看看那个同样俊美得不象话的男人,心窝一阵绞疼,“沈一醉,你、你、你……卑鄙!无耻!”
“是是是,娘子所骂甚是。为夫不仅卑鄙无耻,还好色、下流、言而无信,要打要骂都随亲亲娘子。”沈一醉笑嘻嘻地回她,却没有一点反省之意。
聂轻轻捏了捏粉拳,衡量着自己能够几拳打死他。
“爹爹,娘娘为什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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