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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男危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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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她额头上有道伤痕。”他凝视着父亲说。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因为一次任务而将无辜的民众卷了进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时才三岁的红月采瓴,歹徒挟持她以作为谈判的条件,我不得不开枪,因为不管谈判结果成功与否,身为人质的她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生存的机会。歹徒在没料到我会开枪的情况下当场毙命,我却无可奈何的还是伤到了人质。
“虽说后来红月夫妇并没有怪罪于我,反而万分感谢我救了他们的女儿,但基于良心的谴责,我依然执意定下双方儿女的婚约,而他们在我的游说之下也抱着报恩的心态答应了这门婚事。”说到这见,片桐广弘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实在没想到他们两夫妻会死于空难中,他们的人是这么的好。”
片桐雅之震惊的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原来这就是他和采瓴之间姻缘一线牵的由来,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采瓴她没死,而且正坐在十公尺内他的办公室内。噢,老天,这回不是在开他玩笑吧?
问老天,老天是不可能开口回答他的,所以他将目标转向父亲,急切的希望父亲能给他力量,一种即使是谎言也能变成真的力量。
片桐广弘似乎收到了他的求助,他看着儿子,以极为坚定的神情朝儿子点头。
片桐雅之立刻信心大增的转身,迫不及待的想在下一秒钟便能到她身边,狠狠的将她拥入怀中,让她这一生再也无法离开他。不过突然有种东西让他停了下来,他再度回转过身体,面向父亲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她是采瓴,为什么她会以连洁己的身份出现,而且——她好像并不认识我?”
第6章
办公室内除了冷气口传来规律的声响之外,几可说是宁静的。
连洁己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的工作着,自从这个被她误认为色狼的副总出现后,她的生活简直变成了恶梦,每天提心吊胆的害怕自己会有一点疏失以成为他将她扫地出门的理由。啊,这种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不过他要是以为能这么轻易就此抓到她的小辫子。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虽然她走马上任不过一个多月,可是所谓名师出高徒,经过恩田秘书的亲自教导与督促,她做起秘书的工作是驾轻就熟。
从来就知道自己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还要清醒的头脑,可是她却没料到自己会是个做秘书的料。恩田秘书就曾说过她是天生的好手,当时的她充满了怀疑与不信,心想这种排排行程、打打资料、记记事的工作谁不会,只要动作迅速敏捷些,谁做起来也不会有困难。当时的恩田秘书给了她一抹奇怪的微笑,现在想起来,她当时还真是贬低了恩田秘书了哩,因为就她的想法,根本就是否决了恩田秘书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秘书工作真的极富挑战性与刺激性,虽然整天神经都要绷得紧紧的以随时应付不时之需,不过呢,工作就是要这样才有成就感不是吗?更况且镇日的疲累还可以促进睡眠,她已经有好些时候没有再梦见三年前那场令自己丧失记忆的可怕车祸了。
现在想想,“片桐实业”还真是她的福星,不仅治疗好她的恶梦,还一并解决了她生活上的经济困窘,让爸妈不再有理由催促她回家。啊,能进这间公司工作真好,但是如果她的顶头上司不是片桐雅之那就更好了。
一整个早上,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从那天将他误认为色狼,而他再度走进这间办公室对她表明身份后,他的一双眼就从未离开过她。她知这道他一直想抓她的把柄把她赶走,要不然没有一个人会老是闷不吭声的盯着另一个人看,眼中还带着极力隐忍的怒意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洁己离开座位笔直的走到片桐雅之前方,决定与他摊牌,因为她实在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问道:“你有事要交代我做吗?副总。”
“有事我会叫你。”
“噢,当然。”她佯装懊悔的说,“不过我以为你无时无刻似乎都想叫我似的,所以我才会主动过来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急着要我做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如此粗鲁无礼的一直瞪着我看了,你说是不是?”
片桐雅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属下斗胆,哪敢说什么你凭着财大气粗就仗势欺人的话呢;我真的没有什么不爽的话要说的。”她嘲弄的对他说。
他挑眉。“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冤枉呀,副总。你要知道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尤其像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随便一点风风雨雨就可以将我击垮,我又怎么捺得住某些卑鄙小人的欲加之罪呢?你真是爱开玩笑。”
“我从来不知道你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力竟然这么好。”
“骂人?”她佯装震惊的瞠目结舌,“我从来不骂人的。”她说,“即使碰到再恶劣、再混蛋,甚至于该千刀万剐之后丢到油锅炸的混帐,我都不会出口骂人的,真的。”
片桐雅之再也忍不住的轻笑出声,“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我的秘书小姐?”他强自镇定,不想太过于破坏自己的形象问道。
“又是一项指控,我才想请教副总你属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辛苦的老想找帽子扣我?一会儿说我对你不满,一会儿又说你得罪了我。”她说着一顿,然后笔直的望进他深邃的双眼中,挑衅的说:“老实说,如果上头要哪个人走路的话,那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说对不对?”
“我想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看着她,片桐雅之突然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你一直在担心我会炒你鱿鱼对不对?就因为上次你将我误认为色狼,还甩我一巴掌的事对不对?”
“那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认为我要因为那件事而镇日提心吊胆,担心会被你炒鱿鱼!”她忿忿不平的叫道。对于被他看穿而让自己处于弱势感到非常的不爽,尤其本来错的人就不是她,而她却又不能自己的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如果我发誓除非你自己不想做,否则没人动得了你现在的职位,你对我的敌意会不会因此而稍微减少些?”
连洁己怀疑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嘲弄的开口道:“很抱歉,就算你的生肖属狼,我也不同鸡。”哼,天知道他堂堂一个副总干么要屈就她这个小秘书?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嘛!
片桐雅之微微皱了下眉头。“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你敢发誓你没其他目的?”
“我——我不否认……”
“你看吧,马上露出马脚!”她打断他,斜视的睨看了他一眼。
片桐雅之气死了,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轻易的挑动他深藏的情感呢?瞪着她,他霍然站起身,高挑的身形即使隔了张办公桌,依然吓得她急忙倒退了一步,面露惊慌之色的紧盯着他。
“你想干什么?”她在他绕过办公桌朝她前进时,忍不住惊恐的问。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公司的每面墙壁都有良好的隔音设备,尤其是愈高阶级的办公室?”他凝视着她,慢慢地朝她走近道。
连洁己瞪着他,不愿相信他话中所要传达的意思与自己所想的会一样,但是面对愈来愈接近自己,甚至于几乎就要撞到她却依然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的他,她根本没有时间再迟疑,目标大门,转身拔腿就跑。然而下一秒钟,她整个人已落入他怀中。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身体一僵,立刻挣扎的大叫道。
片桐雅之一手稳固的环在她腰上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则毫不费力的将她的两只手束缚在她腰腹间。“省点力气,我不是说过办公室的隔音设备很好吗?”他在她耳边低语道,然后突然用鼻子轻轻的磨蹭她的太阳穴,再游移到她耳背。
连洁己顿时全身僵硬无法呼吸。老天,他到底在干什么?
“住手,你这个……”她未完的话被他整个儿封在他口中。老天,他竟然在吻她!
她从来没有接吻的经验,就算在丧失记忆前曾经有过,那么她也记不得了,所以这个吻几可说是她的初吻,然而它却是被强夺去的,虽然它来得快也去得快。
“混蛋!你竟敢强吻我!”她用力的挣扎,吼道。
“刚刚那只是轻触,称不上是个吻,如果要说吻的话……”
“你敢再吻我!”眼见他再次倾近的脸孔,她立刻尖叫,语气中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也不过。
近在咫尺的他的脸忽然停住,感觉就像是被她的威胁骇住一样,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几可让人气得想吐血!“好吧,”他说,“反正青涩的你吻起来也没半点意思。”
连洁己一瞬间瞠大双眼,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说什么?!”他竟然说她的吻没意思,那是她的初吻耶!他强吻她之后竟然还把它批评得一文不值,他该死!
“实话。”
“实话、实话?实话?!”她的声音随着音量高亢了起来,她尖叫道:“你强吻我竟还批评我的吻,你这个大混蛋、大色狼,该死的王八蛋,我一定把你的恶行公诸于世,你这个……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混蛋,放开我!”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片桐雅之双手坚定的抓着她,慢条斯理的在她耳边陈述这个事实。“如果你对别人说我强吻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的话,你招来的不会是盟友而是敌人,因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所说的话,相反的,他们会认为你是想诱惑我,因失败而心生怨恨的在毁谤我。”
“你这个自大狂,不要脸的混蛋,放开我!”她知道他说的话是实话,没有人会相信早已是众矢之的的她所说的话,即使是实话也一样,可恶!
“不要,你虽然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抱起来却软软的很舒服。”为了证实自己所说的话,片桐雅之瞬间将她搂得更近,现在的他们只有一句话可形容,那就是前胸贴后背,而且还是紧紧的。
一阵火热突然冲上连洁已的脸,她觉得自己几乎紧张得就要停止呼吸了,可是她为什么要紧张?她应该是要愤怒的才对呀!然而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宽阔,靠在他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如果可以一辈子靠着他多好。
连洁己突然被这个想法吓到,她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他可是强吻她,又将她的初吻说得一文不值,而且还害得她成为全公司同性的众矢之的。对这样一个混蛋、表里不一的大色狼,她怎么可以有那种幻想?可恶!连洁己,你醒醒呀!
“混蛋,放开我,我要辞职!”她生气的吼道。
“辞职?那你下个月的房租费怎么办?难道你真要听从你父母的话回乡下相亲,在那里终老一生?”
浑身一僵,连洁己霍然转头瞪他,难以置信的指控道:“你调查我!”
“当然。”片桐雅之面不改色的答道,“你可是我的机要秘书,如果不查清你的底细,我又怎能放心让你做这个工作呢?我得防防商业间谍呀。”
“你这个混蛋,你少强词夺理了,我看起来像间谍吗?”她才不相信有人会为个小秘书大费周章,更况且如果他怕间谍,当初秘书人选就该找他信得过的人来当,干么还要征员?
他朝她眨眼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你混蛋!”
“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那你倒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调查你的事?”他忽然将声音压成性感的低语,在她耳边轻问。
连洁己的心脏差点跳出胸膛,她讨厌这种感觉。
“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有什么古怪的嗜好,我只知道有很多变态都有这种想窥探别人隐私的冲动。”她咬牙道。
“你的想法真令人不敢领教。”他叹气的说,“为什么你就不会想想,也许我是因为对你一见钟情,所以忍不住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才去调查你呢?”
“别把我当白痴,我可不是你愚蠢亲卫队里的成员之一。”她哼声嘲弄道。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是她就不相信在他众多的亲卫队中没有一个比她长得漂亮,比她有才能的女人在。他会喜欢她?哼,等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也许我该以行动来证明……”
他仿佛要吻她似的俯身,连洁己警觉的喘了一口气转头,让他的吻落在她头发上。
他叹息的皱眉,“你这样子要我怎么说服你呢?”
“要说服我之前请你先拿出你的礼貌,放——开——我。”
“除非你答应我在我放开你之后你不会拔腿就跑。”
连洁己气死了,他以为他是什么?竟然跟她谈条件,不要拔腿就跑是不是?很好,事实上在他放开她之后,她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想拔腿就跑。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他放开她。
一感觉到束缚在她腰间与双手上的压力消失,连洁己想也不想便倏然转身,以凝聚了连她自己都吓到的力量迅速的挥掌向他。
他像擒拿高手制伏歹徒般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你的目标,”他嘲她咧嘴一笑,“你可能会伤到人。”
“混蛋,我就是想打你!”连洁己怒不可遏的吼道,该死的他竟敢嘲笑她。“放开我!”
“我一放手,你不会又想打我吧?”他犹豫的问,眼中闪烁的却是揶揄的笑意。
“你要我发誓吗?”她咬牙切齿的盯着他嘲讽的问。
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看着他,而他只是无聊的看了一眼电话,完全没有要接的打算。
“电话。”好一会儿后,她不得不出声道。
“我听到了。”他挑眉说。
“那你不接?”
“你不会打算趁我接电话的时候跑得不见踪影吧?”
连洁己立刻横眉竖目的瞪他。他说话的口气和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指控她是那种会趁火打劫的人一样,可恶!
“啊,是我低估了你,你绝对不是那种胆小怕事,只会逃避的缩头乌龟对不对?当然,以你的智商,我想你也早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不是吗?”
“你到底想干么,片桐雅之?”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的眼睛突然变深,深情的凝视着她。
连洁己觉得自己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喉咙干燥,神经紧绷到几乎令人痛苦的地步。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他想对她说什么?
“你的电话响了。”他终于开口,而她却完全没听懂。
“什么?”她问。
“你的电话响了。”他再说一次,同时放开她的手。“他们大概以为是我的电话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没人接,因此换打你的。”他一顿,忽然以冷漠而严厉的声音道:“连秘书,你还不去接电话?”
连洁己一惊,不由自主的立刻恢复她连秘书的干练,从容不迫的接起电话应声。
“副总,社长找你。”一会儿后,她抬头对他说。
他点头接起电话,开始以沉稳而短促的声音对着话筒讲话。
连洁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怀疑一分钟前轻薄她的人和现在坐在办公桌前冷静自持,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魄力的男人会是同一人。虽然对他有许多不满,但不可否认的,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帅、非常有魅力,而且让女人难以抗拒的男人。
他的五官无庸置疑只有“完美”两个字可以形容,虽然老摆着一张冷酷无情的脸,但是依然无损他的魅力。
他的身材高挑,看起来稍微瘦了点却结实有力,这一点是在刚刚被他禁锢在他胸前的时候才发现的,而且她怀疑脱掉衣服后的他,体格可能连常上健身房的人都比不上。至于他略显冷硬的嗓音,老天,在听过他刚刚的轻声低语之后,谁还会记得他冷硬的时候?还有就是他的力道,他刚刚明明抓得她动弹不得,即使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开他,但是他的手劲却温柔得丝毫没有弄痛她。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冷硬如他的身上?
“连秘书。”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愣然,在接触到他研究的目光时,她迅速的躲了开来。可恶,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半个小时后,有一场产销会议要开,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准备相关资料,这个月的资料到业务部去调。”他沉稳地交代道。
“好的。”她抬头答道,秘书本能再现。
“我到社长室去,半个小时后你直接带着资料到第三会议室给我。”
“好。”
产销会议结束后,片桐广弘以还有些事要讨论为由将片桐雅之叫进办公室中,并在他措手不及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起他什么时候准备结婚,惊得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说得没错,她就是红月采瓴吧?”看着儿子脸上惊吓得说不出话的表情,片桐广弘微微一笑,改问一个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
“嗯。”看了父亲好半晌,片桐雅之点头回答,内心却依然为之前的结婚二字悸动不已。
结婚,这两个字曾是他过去生活中最大的梦魇。
三年前与采瓴有了交集发现自己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之后,他的一颗心开始挣扎于将来是否应该履行与她的婚约,因为一旦她嫁给他之后,可以预测的是她将成为母亲第二,除了孤独、落寞,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忧他的安危和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之外,再无其他。
然而明知只能带给她这些东西的他,却又无法就此对她松手,所以痛苦与挣扎伴随着结婚二字不断地折磨着他,直到她命丧空难的恶耗传来,结婚二字遂又改变方向继续折磨他,因为他即使再想与她结婚,这辈子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从痛苦与挣扎到绝望,结婚二字从未带给他一丝美好的感受,所以他从未主动去想过它,直到现在突如其然的从父亲口中听到它,他会为它震惊、悸动得说不出话来也就不为过了。
“你查到了什么?她怎会叫连洁己,又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车祸。”
片桐广弘一脸错愕。“车祸?”
“嗯,三年前的一场车祸,肇事者正是真正的连洁己,采瓴因头部受到撞击丧失记忆力,在医院内久等又无亲人前来,连氏夫妇便义不容辞的收留了她,将她带回家,并以自己已死女儿的身份让她在他们家生活了下来。”片桐雅之说,心知肚明当初之所以没有人寻找车祸后的采瓴,完全是因为大伙都以为她已丧生在空难中,根本没想到她会因车祸丧失记忆躺在医院中。
他继续说:“从来只拥有一个不孝女的连氏夫妇从未有过子女承欢膝下的幸福,当他们由采瓴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情后,私心立刻蒙住了他们的良心,他们决定隐瞒一切事实真相将采瓴留在身边,甚至于打算安排她相亲嫁到附近人家……”
说到这儿,他的双眼顿时冷硬了几分,他实在无法想像如果不是采瓴积极想到东京来的话,那么他们俩这一生即可能从此错过。一想到自己差点就二度失去她,他的一颗心立刻揪痛得无以复加。
“你没告诉她这个事实?”片桐广弘忍不住的问。
片桐雅之摇摇头。他不希望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由强迫而来的,如果她此生真的再也恢复不了记忆,他也要她再次爱上他,心甘情愿的点头嫁他,而不是拿出她早已忘记的婚约来约束她。
“你打算怎么做?刚刚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采瓴好像对你颇有敌意的样子。”
片桐雅之看了父亲一眼然后皱起眉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是他之前的行为太过火了吗?他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有着不明的敌意,可是像刚刚在会议室这样不理会旁人讶异的目光,笔直的瞪视着他,这还是第一次。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再度爱上他,或者挽回她的记忆呢?
莫名的,他觉得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了起来。
第7章
从十二楼搭乘电梯到七楼,片桐雅之脸上的表情冷酷得令人退避三舍。
“片桐实业”由片桐广弘起家至今十年,前五年的目标放在创业、扎根到维持业绩的稳定成长,后五年则逐渐进行扩充与多元化经营,其成效在片桐雅之介入的这几年正式进入颠峰时期,并在同业间被誉为最具潜力的黑马。
原“片桐实业”属地仅拥有一层楼,后来因公司的逐渐发展扩充到三层,一年前更买下此栋商业大楼六楼以上的所有楼层,以供公司营运用。而所在七楼的办公室乃为业务部所用,是公司各部门中拥有最多男性的部门。
他一语不发的跨进自动开启的玻璃门内。
“副总。”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的柜台小姐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九十度弯腰的对他招呼道。
片桐雅之没理她,双眼迅速将OA化的办公室巡视了一遍,并在未寻找到他的目标时放慢速度,一个座位一个头颅的仔细看清楚,终于,他看到了那颗垂着长辫子,若隐若现的半藏在隔板边的脑袋,气势汹汹的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了过去。
连洁己,现在应该称之为红月采瓴了才对,完全没有感受到周遭慢慢刮起的风暴,径自与九岛民司笑得好开心。
九岛民司与她是同期进入“片桐实业”时在考场中认识的朋友,因为分发的职务与部门不同,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否都已获得录取,直到上回她到业务部拿资料,这才再次与他相遇。
九岛民司的笑脸与善意正是她进入“片桐实业”最期待却始终得不到的情谊,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到七楼,她总是赖在他身边与他谈笑风生,却不知他们俩正在交往的谣言早已漫天传到了十二楼,片桐雅之的耳内。
“好羡慕喔,我也想跟你们去玩。”听完九岛民司畅谈与同事下班后出去玩的趣事,红月采瓴一脸羡慕的说道。
“那有什么问题,随时欢迎。”九岛民司立刻道。
她喜形于色的问:“真的吗?”
“当然,欢迎你的加入,今晚我甚至可以特别为你办个欢迎会。怎么样,晚上有没有空?”
“有!”她猛点头。
“那么……”九岛民司正想说什么,冷不防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冷峻得令人发抖的声音。
“你晚上要留下来加班。”片桐雅之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们前方,一脸不善的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们。
“副总!”九岛民司唇边的笑容立即消失隐没,他吓得跳了起来,双手紧张的紧贴着裤缝朝副总鞠躬叫道。老天,是副总耶!他进公司这么久第一次有机会与副总近距离的面对面。可是如果知道与副总面对面会让他惊悸得整整短了三年寿命的话,他宁愿不要这种天外飞来的“福气”。
片桐雅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他并无太大兴趣,他将注意力投射在红月采瓴的脸上,不发一语的只是瞪着她看,似乎想从她由惊吓、愕然,然后转为愤怒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似的。传言是真的吗?她和业务部的九岛民司正在拍拖?
“加班,真是抱歉,副总,我晚上有事不能加班。”收起被他吓到的骇然,红月采瓴皮笑肉不笑的对他微笑道。
“我以为我刚刚听到你说你晚上有空。”片桐雅之气定神闲的说。不管传言说什么,在看到她之后他肯定那些谣言绝对是空穴来风,因为她恋爱的神情他比谁都清楚。
“那你也应该听清楚我决定和九岛有约才对。”她抬高下巴说。
片桐雅之看了她一眼,自然将目光移至九岛民司脸上,缓缓地挑眉问:“你们晚上有约?”
九岛民司从来不知道她和副总之间有何关系,可是站在眼前一脸威胁性的副总却把他给吓坏了,毫不犹豫的他立刻摇头否认。“不,没有。”
红月采瓴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片桐雅之,片桐雅之嘴角边却挑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连秘书,既然你晚上没事,可以请你留下来加班吗?”他以敬语嘲弄的问道。
“不可以行吗?”既然靠山九岛民司已临时倒戈,红月采瓴决定再留在这里也只有被人看戏的份,冷冷的回答他后,她起身挺直背脊,头也不回的走出业务部。
片桐雅之在许久之后才回到十二楼的办公室,红月采瓴视若无睹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工作,压根儿就不打算理他,但是有人却不准她如此漠视他。
“你没有话要说吗?”片桐雅之走到她办公桌前,突如其来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问道。
“你干什么?”她吓了一跳,忿忿不平的转头甩开他的碰触,瞪眼道。
“你和那个业务是怎么一回事?”他问,虽然直觉告诉他他们俩并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但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不关你的事!”
她的回答让片桐雅之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如果你们俩不是利用上班时间在那边谈天说笑的话,也许不关我的事,但是既然被我看到了,就不可能不关我的事了。”他一顿,“你若不肯说,为了维持公司的纪律,我必须要请他走路。”
“你不可以!”红月采瓴震惊的叫了起来。
“我不容许公司有员工因私忘公。”他眼睛突然闪过一抹冷硬无情的坚定。
“我们没有!”她怒不可遏的叫道,“就算有,该走路的人也是我,是我去找他聊天影响到他的工作的,不关他的事!”
“这么袒护他?”片桐雅之瞬间眯起双眼,“看来谣言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你们俩正在交往对不对?”
“什……什么?”她惊得目瞪口呆,“谁和谁正在交往?”
她毫不做作的反应让他忍不住得意的一笑,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声音轻柔,语气肯定,缓慢的摇了摇头,“不,你并没有和他在交往。”
瞪着他,慢慢地回过神来,红月采瓴想对他吼叫关他什么事,还想伸手抹去他脸上满意的色彩,心却不由自主的为他轻柔的声音和专注的凝视而漏跳了一拍,他……他干么这样看她?
“晚上想吃什么?”看着她,他突然这么问。
“什么?”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市区有一间中国餐馆不错,晚上我们就到那里去吃吧。”他径自作了决定的说。
“谁要跟你去吃饭!”一回神,她立刻生气的瞪着他叫道。
“既然晚上要留下来加班,晚餐理所当然要吃,我可不想你因肚子饿而愈帮愈忙的增加我的工作量。”他看她一眼,说着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座位。
“喂,我还没答应你我要留下来加班,你不要擅自作决定行吗?”红月采瓴一呆,迅速的站起身冲到他面前,一副要与他理论的怒然表情。
“反正你晚上也没事。”
“谁说的,就算不和九岛出去,我也有别的约会呀,你少自以为是了!”
“别的约会?”他挑眉说,然后嘲弄的轻声一笑。“是不是我在自以为是,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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