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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男危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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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桐老师,我求求你别这样,放了我们好吗?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呀。”顾问老师求道。
  “逼不得已?我倒没看到有人拿枪架在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做那种事。”片桐雅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说。
  “求求你,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求你别把我们交给警察。”
  片桐雅之冷漠的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求求你,就算是同事一场。”
  “抱歉,我高攀不上你们这种同事。”
  “片桐……”
  “用不着再求他了,我们这就叫做恶有恶报。”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三浦教练突然开口说。
  “看来你终于想通了。”片桐雅之看了他一眼。
  “片桐老师……”拼命的摇头,不想放弃希望的顾问老师还想说什么,却见一向冷漠,只有刚才面对红月采瓴时才略微失控的片桐雅之霍然露出肃杀之气,双眼笔直的盯在他后方的某一点上。他不由自主的回头张望,只见学校的警卫先生竟拿了把枪抵在红月采瓴头上,拉着她一步步的向这边走来。
  “没想到连警卫先生竟也是你们的同伙,真是意外呀。”片桐雅之撇唇道,语气轻快得让人头皮发麻。他不动声色的冷盯着眼前的一切,内心中的震惊却是前所未有的。
  红月采瓴凝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抱歉,脸色苍白如纸。
  “很抱歉,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吧?”冰川缓慢的将枪由片桐雅之手中拿走,然后突然用力一挥,立刻在片桐雅之的右边脸颊上留下一块淤血,片桐雅之的嘴角亦溢出了血。“你来得正是时候,吉村。”他对吉村笑道。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看着片桐雅之,吉村皱眉问冰川。
  “你觉得呢?”
  “他不肯归顺?”
  “你要不要试试看?”
  吉村沉思了一会儿,将红月采瓴丢给冰川,转而望向片桐雅之。“你当真不愿加入我们?”他皱眉问。
  片桐雅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知道吗?虽然时常有把枪在身上,可是我却从没用它杀过人。”看了他一会儿,吉村忽然研究起手中的手枪说,“不过你应该知道,做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那么何不试试第一次向警方自首?”片桐雅之毫不退缩的看着他说。
  吉村摇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欣赏你的勇气。”
  “我想你才是他们的头头对吗?”片桐雅之突如其来的说。
  吉村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还有头脑,你这颗脑袋我也挺欣赏的。”他补充道,“没错,我才是他们的头头。”
  “我想你指的他们应该不只在场这几个人,你这个头头垄断的校园应该不止只有‘池内’高校这么一间而已吧?”
  “太聪明并不是件好事,难道没人对你说过吗,片桐老师。”吉村叹了口气。“看来我想不杀你,似乎都不太可能了。”他慢慢的举起手枪瞄准片桐雅之。
  “不,不要!”红月采瓴挣扎着大叫,令吉村转头看她。
  他安抚的说:“别紧张,会轮到你的。”
  “不,吉村,小心!”惊见吉村突然转头的冰川忽然震惊的大吼出声,无奈他想阻止吉村重蹈他的覆辙已太慢,片桐雅之有如发动攻击的蛇,身体弹跳而出,手中的飞刀则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射向吉村与冰川,冰川基于前车之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然而吉村却没这么好命了。
  二对一,对方不仅拥有两把手枪,还有一个人质,在这种处于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出手,片桐雅之当然不可能会手下留情。所以凌空射向吉村的那把小刀,它准确无误的刺中目标——吉村的喉咙,对方发出一阵最恐怖的声音,就像是尖叫和呜咽的混合。
  片桐雅之夺走他的枪,顺势拔下他喉间的小刀,血立时喷了出来。
  “别过来!”冰川惊恐的大叫,手中的枪用力压向红月采瓴的太阳穴。“如果你敢动一下,她就没命。”
  “冰川先生……”毕竟是为人师表,训导主任一见冰川竟然拿学生来作威胁,一时忘了自己的立场叫出来。
  “你给我闭嘴!”他狂怒的说,双眼一刻也没离开过片桐雅之。“把枪丢掉。”他命令道。
  片桐雅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半晌没有出声,亦没有把手中的枪丢掉。
  “把枪丢掉!”冰川再次使力的用枪往红月采瓴的头上抵去,要胁着吼道。他以为这就能驱使犹豫不决的片桐雅之弃械投降,殊不知这样做只有更惹火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片桐雅之霍然开口道,声音冷峻得令人打颤。
  “你不想要她活命吗?把枪丢掉,不然我开枪喽!”
  “你要敢开的话,你就试试看。”片桐雅之一字一句的对他说,然后缓缓地举起手上的枪瞄准他。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我是真的会开枪!”
  片桐雅之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没关系,有胆你就试试。”
  “不要过来,我……我开枪了哦!”眼见片桐雅之无视于人质的性命,一步步的朝自己逼近,冰川的气焰再也嚣张不起来,脸上渐渐显露出慌张与害怕的神色。“不……不,不要过来!”霍然将枪口转向,他大叫着向片桐雅之开枪。
  不避不退的片桐雅之因中枪而往后退了一下,但在下一秒钟重新保持平衡后,他已往前冲,瞬间撞到冰川的胸部,将冰川整个人推倒在地上,并踢掉了冰川手中的枪。
  “有种你再开枪呀,混帐!”片桐雅之拿枪指着他双眼间,活像从地狱来的复仇天使般,带着地狱的烈焰,居高临下的朝他狂吼道。
  “不,别杀我、别杀我!”
  “现在害怕已经来不及了。”片桐雅之露出恶魔般的冷笑,然后放开他,扣下扳机——在枪响后,四周令人窒息般的静默持续了好一段时间。
  “他吓昏了耶,而且还尿湿了裤子。”看着平躺在地,昏迷不醒的冰川好一会儿,瘫坐在地上的红月采瓴抬起头对片桐雅之微笑道。
  从开枪后便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上的片桐雅之,缓缓的转过身看她。
  “我的天!”发出一声惊叫,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跳起身,笔直的冲向他。“你受伤了!”
  她一直以为他躲过刚刚那一枪了,毕竟险象环生的前一枪他都躲过了,最后冰川闭着眼睛胡乱射的一枪又怎会射中他,然而……
  “喔,我的天。”虽然来到他身边,但是面对前胸浸满鲜血的他,她完全乱了方寸、不知所措。
  片桐雅之突然伸手拉住她。“走!”
  “去哪?”红月采瓴一脸苍白,精神恍惚的抬头看他,好像中枪的人是她一样。“对了,到医院,你必须马上到医院去,你的血,你的伤……”她霍然清醒的说道,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见到她的泪水,片桐雅之脸上冷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我没事,别哭。”
  “是的,你一定会没事的。”透过模糊的双眼看他,她喃喃地对自己也对他说,然而虚弱的语气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片桐雅之原本被血染红的上衣因湿度的饱和,已开始随着上衣下缘的摆动而滴落怵目惊心的鲜血。
  喔,老天,他怎么可能会没事?光是失血过多就足以致死了,红月采瓴担忧的暗忖。
  “计程车。”
  片桐雅之出了校门拦了一台计程车,浴血的上身因夜晚,以及被血染得太过均匀而未引起任何的注目。
  “上车。”他命令道。
  红月采瓴不疑有他的立刻坐进车内,本以为他会随后跟进,怎知他竟反手将车门关了起来。
  “不——”她惊惶失措的大叫,伸手要开门。
  “告诉司机家里的住址。”
  “不!”她拼命的拉着门内的把手,一劲的想推开车门,“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上车?你必须马上到医院……”
  “听我的话,回家去,采瓴。”
  “不!我……”
  “难道你非要害死我,你才甘心吗?”片桐雅之霍然朝她吼道,“如果当初你听我的话直接回家,我会因为你而受制、受伤吗?难道不爱你的我就得死吗?你真那么恨我吗?”
  红月采瓴被他无情的指控震得哑口无言。“不,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没有就回去,不要再留下来连累我了!”
  “我……”
  “回去!”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红月采瓴再也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司机先生,麻烦你,市谷……”
  第二天,毒品侵入校园事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报纸、新闻媒体虽未明言指出学校名称,但披露出来的照片与VCR却轻易的让“池内”高校成了众矢之的。不过即使如此,许许多多内幕消息依然保持完封,例如片桐雅之这个名字在整个事件中就未曾被人提及。
  红月采瓴一直无法谅解他对她的疾言厉色,然而在面对众多媒体包围校园时,她终于了解到他的苦心,他赶走她只为不要让她被扯进这样的风波之内,可是她不了解的是,他为何有能力将自己完全排除在外,而他身上的枪伤又是如何能瞒天过海?
  总总疑问不断的困扰着她,然而最令她忧心忡忡的却是他的伤势。他浑身浴血的样子历历在目,她真的好怕、好怕他就这样消失、不见了。然而事实证明他真的不见了,不仅辞掉了学校的工作,连到他父亲的公司她都找不到他。
  辞职了、辞职了,他的消息除了这三个字之外,她什么也找不到、得不到了!
  毒品风波蔓延了月余,荡漾的余波终于终止于热闹滚滚的校庆园游会。可是面对这样欢欣鼓舞的场面,除了突显她心中的忧惧与寂寥之外,再无其他。
  红月采瓴变了,一向活泼无忧无虑的她变得安静与忧愁,没人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红月夫妇在几经商量后,决定在她放暑假时三人出游,带她出国走走、散散心。
  那是一个改变红月家所有人的决定,而且还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当飞机即将飞抵目的地时,却在空中爆炸,乘客一百二十六位,包括机长、副机长、空服员十二名,共一百三十八人全部罹难无一生还。
  第5章
  三年后片桐雅之在职员的招呼声中走向自己的专属办公室,途中经过正在招考职员的办公室时,一名莽撞的小女人突然迎面朝他撞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来不及站稳,一连串道歉声已从对方口中流泻出来,而她更是在道歉后一头钻进了招考室。
  片桐雅之整个人僵站在原地,他被刚刚那个清澈、甜美的嗓音给吓到了,那个嗓音,他以为此生再也不可能再听到的天籁之音。
  有可能吗?在经过三年后,他早已放弃了一切希望与觊觎之后,老天再度将她送回到他身边?不,不可能的,即使声音再像,也不可能会是她的,他不该再抱任何希望折磨自己的,可是……
  就这么一眼就好了,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她不是她,对你来说并无任何影响;如果她是她的话,你绝对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看一眼吧,就这么一眼不会要你的命的。
  片桐雅之笨拙的转身,短短三步路的距离他几乎走了有一世纪的时间这么久。他伫立在招考室的门外,透过透明玻璃窗口向内望,台上人事课的壬生主任正对招考人员说明今天考试的项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视线转向台下正聚精会神在听讲的参考人。
  “副总,原来你在这里,社长正在找你呢。”社长秘书来到他身边道。
  片桐雅之茫茫然的转头看社长秘书,有那么一刻他并没有将站在眼前的人看进眼中。他还是不敢相信老天真听到了他的祈求,将她还给了他,他不是在做梦吧!
  “副总?
  “恩田,公司在招考什么人员?”
  “分社的各部职员,今天招考的是行政与秘书。”恩田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帮我跟人事主任说,叫他留下红月采瓴,我要她。”片桐雅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斩钉截铁的对他说,说完后,也不管他有任何反应便径自转身离去。
  采瓴,他的未婚妻、他的女朋友、他的爱……噢,感谢老天!
  然而,当他从社长办公室出来时,迎面而来的人事主任壬生却轻而易举的将他才筑起的天堂打碎。
  “副总,恩田秘书告诉我你要录取一名叫做红月采瓴的人,可是招考人员中并没有她的资料。”壬生这样说。
  “没有她的资料?我明明看到她……”片桐雅之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资料借我看。”
  从壬生手中接过成叠的人事资料,他就站在原地上一张一张的翻找。没有她的资料,怎么可能?他明明就看到她坐在招考人员中,他还被她拉了一下,怎么可能会没有她呢?
  一张翻过一张,只见手上未看的资料愈来愈少、愈来愈稀薄,却依然找不到她的,片桐雅之的心直落谷底,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白日梦。
  “有了!这不是……”他霍然叫道,却又突然住嘴。看着手上贴有她照片的履历表,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印在双眼中姓名栏上的三个字——连洁己。
  连洁己?她的名字怎会是这三个字?难道她真的不是采瓴吗?
  “副总?”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愣,壬生试探的出声,片桐雅之却完全没听到,双眼笔直的盯着手上的履历表——连洁己,年龄二十二,出生地台湾,语言能力日文、中文……
  这一切不是她,除了长相、声音一样之外,她们完全是两个人,真的不是她!
  “副总,你没事吧?”壬生问道。他的双眉皱在一起,有些担心的看着片桐雅之。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副总,他一向是尊敬大于害怕,虽然副总平时一向冷漠难以亲近,但是副总的公平、公道、公正,却让所有高阶主管不得不对副总倾心。
  “不,我没事,只是认错人了而已。”片桐雅之终于回神,他摇摇头将手中的资料还给壬生,“谢谢。”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他无声的咒骂。到底他是发了什么神经,难道说三年海底捞针的愚行,他所浪费的精、力、神还不能让他有所教训吗?
  红月采瓴已经死了,早死在三年前的那场空难中了!
  闭上眼睛承受那突如其来,熟悉却又痛不欲生的揪心之痛,片桐雅之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死掉。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才不过十六岁呀!
  那年任务结束后,他因伤获得半年强迫性的长假,而在经过将他卷入是非危险的骇然经验后,他毅然而然的决定退出她的生活圈,不管将来她是否真会成为他的妻子,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忍受像那晚的事件再次发生,所以在安排完一切后,他轻而易举的在她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一个人避到海上的小岛屿养伤。
  而她罹难的消息来得竟是如此的突然!
  当父亲有些犹豫的声音隔海在话筒中响起时,他便有种极度不安的预感,可是他千料万想也没料到他最在意的女孩竟然已经丧生在那场他坐在电视前冷眼旁观的空难中。
  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他搭乘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到东京,在三番四次的查寻中,终于不得不接受罹难旅客名单中的红月采瓴指的就是她。
  曾经,他祈祷着她并没有搭上那班飞机,然而空空荡荡毫无人气的红月宅却让他的心沉到了最深冷的谷底。没有人知道他曾伤心欲绝,因为他冷漠的脸庞隐藏了一切,丝毫没有泄漏出他内心里的痛苦与伤心。
  这三年来,他看着最要好的朋友一个个步向红毯,听着他们揶揄自己竟被他们后来居上时,他的心痛得几乎要炸开。
  未婚妻、未婚妻,这三年来他始终任他们胡说却从未告诉他们他早已没了未婚妻的事实,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只为欺骗自己吗?
  拜托,片桐雅之!你该醒醒了,为了一个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你到底还要牵挂多久?你不是一向自认自己是冷漠的,是无情的吗?为一个已死的小女孩牵肠挂肚了三年,够了,真的够了。
  甩甩头,他伸手摊开堆放在右手边的文件,开始办公。不知过了多久,他腰间的Call机突然响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打了通电话到六本木会社,并从那里得知他的新任务来了。
  继续花了些时间将手头上的工作做个结束,他拿起那些文件交到恩田手上,在知会父亲一声后便走出公司。这一踏出公司大门,他知道下一次再到这里来时,至少也要过一个月之后。
  对连洁己来说能进入“片桐实业”还真是个意外,因为她不仅在招考迟到,在学历方面亦比其他参试者低了半截,而她竟然还能让许多人争破头想进去的“片桐实业”录取她,她真的、真的意外极了。
  然而不管如何,这是她在东京生活成功的第一步,今后她一定会加倍、加倍努力的。
  从小……不,应该说她从三年前的车祸醒来后开始,她对东京都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曾到过那里,对那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是每当她说出类似的这些话时,总是会惹得父母为此吵架,而她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据妈妈告知,原来他们之所以会吵架,完全是因为在嫁给爸爸之前,妈妈有个非常要好甚至已论及婚嫁的男朋友,而那男的就住在东京,所以在不知不觉间东京就变成了他们的一个心结。
  听完妈妈的说词,她觉得爸爸的醋劲真是太好笑了,可是为防爸妈的再度失和,从此她鲜少再提到有关东京的任何话语,只是默默的看电视、看杂志、看报纸,所有关于东京的消息她一个也没放过。她不知道自己怎会得到东京狂热病,可是她就是没办法。
  短大毕业后,她再也抑制不住想去东京的冲动,她向爸妈提及却再度掀起一场家庭革命。爸爸脸色难看至极,妈妈激动得几近发疯,双手紧抓住她直喊着“我不准、我不准”,差点没把她给吓坏了。想起当时的情景,她依然心有余悸,尤其对于爸爸打妈妈的那一巴掌,她始终记忆犹新。
  “够了!贵和子,纸是包不住火的!”
  还记得爸爸当初吼出这句话,而妈妈泪如而下的样子,当时站在一旁的她真的不敢问,那些纸呀、火的指的是什么,难道跟她对东京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有关吗?她真的问不出口。
  后来,在爸妈的同意之下她终于还是来到了东京。
  很奇怪,初次呼吸这里的空气,走在这里的街道,她竟有种终于回到家的荒谬感受。而看着一栋栋的高楼大厦,感受熙来攘往的人群,她却有种如鱼得水般的自由,一点也不像个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
  顺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引导,她曾到过一所学校、一个住宅社区,还有一间拥有一整面落地窗的二楼咖啡厅。而抵抗不住咖啡香的诱惑,她坐下喝咖啡时,落地窗外“片桐实业”的名牌就这样赫然的出现在眼中。
  有一种心痛、有一种感动,还有太多太多说不出所以然的感受在她看到“片桐实业”这四个字时,顿时在她心里泛滥成灾。她不知道自己怎会有那样异常的感受,但是有个声音却不断地告诉她答案就在里面,所以她毫不考虑的参加了这间公司招考职员的考试,并幸运的获得了录取资格,正式进入“片桐实业”工作,开始寻找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从被录取至今,转眼间她在公司已有一个月,这段期间,除了前半个月的就职训练之外,后半个月她都跟随在社长秘书恩田先生的左右学习如何当个好秘书,因为“副总的秘书”将成为她的职称。
  啊!她是何其幸运,竟然以低等的学历、空白的经历,以及乏善可陈的长相成为副总的秘书,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她知道别人在背后都是这么批评她的,可是她不了解的是身为副总秘书为何要遭此批评,又不是她自己要当的,她们到底在气愤个什么?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去当个普通的行政助理,可以准时上下班,而不必被他们日也操夜也操,而最夸张的还是她到现在连她的顶头上司都没见过。
  片桐副总,听说他是社长的独生子,才貌双全,而且未婚,是众未婚女子的白马王子、金龟婿,可是因为他的生性冷漠,所以总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受。然而即使如此,依然阻止不了成群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
  唉!老实说,她还真想快点见到这个大帅哥,不过不是为想一睹他的风采,更不是为了梦想能当灰姑娘,她只想瞪他,狠狠地瞪他。搞什么鬼,莫名其妙的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到公司报到一个月连个朋友都没有,真是太可恶了!
  “气死我了!”用力往桌面上一拍,她满脸怒容的抬头,却被不知何时站在眼前的男人给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吓人呀!”她怒吼道。
  片桐雅之呆立在原地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起来,呼吸亦急速了起来。“采瓴!”他霍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被他突如其来的抱住,连洁己脑袋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几乎要碎裂,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放开我!”她猛地推开他,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这个大色狼!”
  轻脆的巴掌声在耳边迸裂,片桐雅之的脸颊上立刻浮起五指印,而他则是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
  “你是什么意思?想偷吃豆腐也要挑人挑地点,在这里找我下手,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怀疑隔了扇门外的同事听不听得到她的吼叫声,甚至于如果听到了,他们会不会伸出援手来救她离开这个大色狼?
  啊,又是一项令她讨厌那个片桐副总的理由,要不是因为做了他的秘书的关系,她也犯不着与众人隔离,一个人关在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乌龟不上岸的办公室里,现在还碰到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色狼。
  “二选一,”她瞪着他再度开口道,“你要自己走出去呢?还是要我尖叫,让人将你抬出去?你想清楚。”
  片桐雅之什么也没说,却在又看了她一会儿后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算你识相。”
  他听到她在他身后得意的说,嘴角不由自主的抿得更紧了些。
  活脱脱的红月采瓴,不管是长相、声音,甚至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标准的采瓴版,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不知道这到底是老天对他的补偿或是玩笑,抑或者是她根本就是她——红月采瓴,他的未婚妻。
  突然紧缩的喉咙让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他强压住痛苦的呻吟,大步走向人事室。他必须知道她为什么会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是谁要她坐在那里的?
  “是社长,他说我们的外销业务计划延伸至中国,所以需要一个会讲中文的秘书,因此指名要我留下连洁己小姐,因为她是中日混血儿。”壬生这样回答他。
  外销业务延伸至中国?为什么他没听说过这个计划?
  听完壬生的话,片桐雅之忍不住怀疑的想道,并在一秒钟后立即推翻这不可能的理由,开始猜想父亲的用意,父亲会“指名”要人事课留下连洁己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父亲一定也看过她了,在新进人员招考日的那一天。而之所以留下她,并将她安排在他的办公室内,其用意是再明显也不过了不是吗?
  一直以为没有人知道他的伤心,原来没有安慰的言语并不代表无知。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他外冷内热的个性是遗传于谁了,那就是他的父亲。
  走到社长办公室门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雅之,你来了呀,任务结束了?”片桐广弘抬起头来,在看到他时微笑的开口道。
  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片桐雅之不禁拿现在的父亲和以前不苟言笑的父亲相比,然而意外的,他脑海中却找不着半张父亲不苟言笑时的脸庞,他不知道曾几何时,在他心中只有冷峻、严厉等形容词可形容的父亲,竟变得如此和颜悦色?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无法忘记从小接受的训练,一板一眼的立正回答父亲。
  “早上将报告交出去后就结束了。”他说道。
  片桐广弘叹了口气道:“早上?怎么不休息一阵子呢?公司的事你不必太担心,我还应付得来。”
  “我知道。”
  “但是你还是想早一分钟来,以便能减少我一份的工作量对不对?”片桐广弘看了他一眼叹息道。
  片桐雅之向来冷漠的脸上快迅的闪过一抹不自然。
  “谢谢。”片桐广弘沙哑的说,并在轻咳声后重新开口。“到过你的办公室了吗?”
  片桐雅之沉默的点头,一向锐利的双眼带着毫无隐藏的疑问,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他急切的想知道父亲的用意。
  “她是红月采瓴。”片桐广弘直视着他,缓慢地的开口。
  她的名字让片桐雅之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但他却立刻而且迅速的恢复至前一秒的样子,以毫无感情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说:“不,她只是长得像她而已。”
  “你一直都没忘记她对不对?即使她都已经被宣告死亡的三年后。”
  片桐雅之明显的一僵,第一次以逃避式的姿态转移目光,专注的盯在办公室内某一个毫无意义的目标点“我不知道你们俩是从什么时候有了接触,但是我知道在事件发生前,她不只一次在公司指名要找你,而你却交代所有人以你辞职的理由去搪塞她。”片桐广弘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为了保护她对不对?你爱她对不对?”
  听着父亲既明确又肯定的说出一直深藏在他心里的秘密,片桐雅之的心猛烈的撞击着肋骨。他没有开口承认或否认,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站在原地,默默地承受某种习惯性的痛楚麻木自己。
  “雅之,”片桐广弘走到片桐雅之身边轻敲了他肩膀一下,“相信我,她真的是如假包换的红月采瓴。”所以你可以不必再如此的悲伤了。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片桐雅之缓缓地转身面向他,第一次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以沙哑的声音绝望的开口,“她不是,采瓴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场空难中就已经死了。”
  “不!她是红月采瓴,因为在她额头左侧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一道伤,那道伤是在她三岁的时候被我弄的,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片桐雅之的呼吸似乎在一瞬间停了下来,他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父亲,绝望的双眼慢慢、慢慢的燃起一抹希望,但是他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会是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所编出来的善意谎言吗?他真真切切的希望不是。
  “我从来不知道她额头上有道伤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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