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招情玉髓-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梅小姐,你长得很漂亮,唔,我可以叫你若颖吗?”他又往她身边靠过去。
  她别过脸,他口中熏人的口气把她迫到角落,背脊抵在车门上,她怒看著他,视线不意经由后照镜触及计程车司机的视线,司机眼中传递的轻蔑让她浑身不舒服,一时间不安的情绪顿时涨到最高点。
  “听到你的私下邀约,我实在高兴。”史镐啬伸手想要触摸她精致的容颜。
  咱——梅若颖毫下留情的一掌拍去,“请你自重,史先生,我没有私下邀约你,而是身体不舒服想要先行回招待所休息,你不要误解了。”
  “我误解?”他色心难耐的欺身想要偷吻。
  “走开——请你不要这样。”她使劲推了他一把。
  “不要这样?那么我们到旅馆再怎样好了。”他猥琐的揶揄著。
  她惊恐万分,连忙大喊,“停车,马上停车!”
  “矜持什么,你对台北人生地不熟的,别担心,一会儿快活完了,我会送你回去的。”史镐啬难忍欲望,就这样贴靠过来,不断在她身上偷香磨蹭。
  “不要,走开,救命啊——”
  “装啥矜持,是你约我的,不用故做矜持。”说著更加放肆的上下其手。
  车子依然奔驰不减高速,很显然的,前座的司机根本是想要袖手旁观,或者他们是同谋!梅若颖满心惊恐的闪躲著史镐啬的骚扰,“走开,住手——”
  “怎么能住手?在车子行进间享受激情,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司机先生不会介意的啦!”史镐啬人整个扑了过来。
  他的气味、他的碰触嗯心得让人想要呕吐,她被肥胖的身躯压制住,以至于压根动弹不得,她的胃部紧缩痉挛,随时都会大呕昏厥。
  “小美人……”史镐啬侵扰她的唇,她害怕又屈辱的泪水奔流不止,双方力气的悬殊让她无从脱困,无可奈何下,她想也不想便张口死命一咬。
  “啊——”前一秒还色欲薰心的史镐啬随即发出尖锐的哀嚎,整个人从她身上弹了开去。
  这时,计程车正好停在路口等待红绿灯,梅若颖见机不可失,扳开门锁,随即夺门奔逃,连鞋子遗落都无暇捡拾。
  绿灯闪动,壅塞的车道上车辆开始缓慢前进,她无视自己安危在马路上奔跑,发丝在风中飞扬,惊恐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满脸,饱受惊吓的双脚几度就要瘫软,是恐惧支撑著她头也不回的逃。
  “不要跑,臭女人!”被咬出伤口的史镐啬怒火攻心的追了上来。
  夜色的台北,两人就这么在车水马龙的车道上追逐著。
  沿途她不断拍打车窗求救,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眼见史镐啬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回头看著那邪恶的脸孔逐渐逼近,一惊吓再也顾不了什么危险,整个人扑上了迎面而来的车辆。
  轮胎摩擦地面的嘎声骤响,黑色豪华房车紧急煞车,后头的车辆也跟著停的堵成一团,一时间路上喇叭声大起。
  梅若颖惊恐的拍打著车窗求救,“救我,救我——”她身子抖得宛若风中的残花。
  苏剑令与苏席瑞一路都讨论著饭店事业的接管与否,各持己见以至于气氛凝重,大哥一心要他参与集团的事业管理,可是他志不在此,只想要平淡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想涉及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更不想牵扯进父亲、大妈与母亲三人之间的情爱纠葛。
  突然的紧急煞车,打断了两兄弟的对话。
  “到底怎么回事?”苏席瑞不悦的问。
  “大少爷,有个女人突然扑了上来——”司机小陈明显也受到了惊吓。
  “救我,请救救我!”梅若颖隔著玻璃不住的拍打嚷嚷,求救的同时还不断回头防范史镐啬接近。
  苏剑令一眼就认出她,尽管现在的她是那么狼狈,妆花了,头发披散,连小外套都没了一只袖子,内心激动的他毫不考虑的伸手就要打开车门。
  长臂横来压制住把手,“剑令,不要招惹事端。”苏席瑞冷漠的阻止他。
  身为名门贵胄,处身冷血商场,思虑缜密的苏席瑞向来小心防范每一个人,就算对方是个看似无害需要援救的女人。
  他看了大哥一眼,揶揄的说道:“车这么大,多载一个人不会爆胎的,何况援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难女孩子,完全满足了我自大的心态,说不定还可以掳获这个女人对我的爱慕。”他露出一抹轻佻却坚定的笑。
  无视于大哥的阻止,拨开他的手,苏剑令迳自打开车门。
  “臭女人,休想逃——”
  花容失色的梅若颖揪紧苏剑令的手臂,全身发颤的躲到他身后,“救我,救我!”她哽咽央求。
  毫不犹豫的,苏剑令一把将她纳入羽翼,脸部表情换上一种深沉迫人的威严,仿佛随时准备为她迎战危险。
  “哇,长这么胖又跑这么久,很喘吧?”单手护著梅若颖,苏剑令倚著车门放肆调侃,“要不要坐下来喝杯水?”
  “你——”史镐啬正要发飙,但是一认出对方的身分,又马上噤声。
  怎么会是苏剑令?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见苏家二公子,当场气焰骤消,整张脸从张牙舞爪转换为慌乱不已,吞吐无措。
  这时车内的苏席瑞已不耐的摇下车窗命令道:“剑令,快上车!”
  史镐啬闻声只差没当场魂飞魄散,生怕对方会认出自己,随即头也不回的掩面逃窜。只是,他也实在是太高估自己了,因为高高在上的苏席瑞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他是哪根葱哪根蒜。
  “这家伙是突然内急还是特别爱跑步?”苏剑令忍不住对史镐啬的怪异行径莞尔,随即漾著笑容看向梅若颖,“快上车吧!我大哥向来缺乏耐心。”
  直到安坐在车厢里,梅若颖依然紧揪著胸口的衣服,浑身发抖,苏剑令脱下外套帮她披上,稍一打量,发现她真的很狼狈,连鞋子、袖子都只剩一只。
  “谢谢……”哭意弥漫。
  冷漠的苏席瑞不发一语,摆明不想插手,摁开车厢里的一盏小灯,展阅等待他批示的公文,他是静默的却散发著一股迫人的气势。
  半晌,他又冷淡的开口,“你要怎么处理?苏园不欢迎陌生人。”
  打从婚姻触礁,母亲对陌生女子的防备已经到了极限,倘若再随便接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回苏家安顿,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梅若颖强烈感觉到苏席瑞的冷漠,紧张得揪攒著手,害怕的靠往角落。
  苏剑令一把抓住她的手,用温暖的目光示意她放宽心,当下作了决定,“小陈,先送大少爷回苏园。”
  闻言,苏席瑞挑眉睐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当然只好改天再回去了。”苏剑令咧嘴而笑,是习惯大哥的冷漠和不认同。
  苏席瑞对于弟弟招惹麻烦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一路上始终抿著唇不发一语,以表达他的反对。
  回到苏园,他下车前还寓意深远的瞥了弟弟一眼,似是警告似是提醒,之后才转身走入那栋位于山腰上的华丽大宅,车子载著两人往来时路驶去。
  梅若颖像是惊吓过度,尽管处在保护之中,仍然是极度不安。
  “别怕,我大哥他向来都是这样,但不表示他人不好,他只是严肃了些。”苏剑令把手帕递给她,试图放松她的紧绷情绪,“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要不要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方抬起头,一串泪珠就这么笔直掉落,未语泪先流,待她抹去了泪看清楚眼前的人,登时愣住了。
  原来是他,不久前在酒会里,那个目光直率、对她微笑的男人!
  从她脸上的诧异,他知道她认出自己了,遂而毫无保留的给她一抹温暖的笑容,“是我,刚才的酒会上,我们见过面,记得吗?我姓苏,你可以叫我剑令。”望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脸庞,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颚,探手为她抹去泪痕,举止温柔又细腻。
  她点点头,下一秒却怔忡住了,因为他的举动,来自他指尖的温暖,瞬间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心窝。
  “发生什么事了?在你离开会场后的这段时间。你今晚是代表哪家公司出席酒会,或者是哪位宾客的千金?”他目光和煦的望著她问。
  拢起眉,梅若颖摇摇头,“不,我是从德国来的古书修缮人员,我叫梅若颖。”
  “你是受到苏禾集团邀请来台的古书修缮人员?”
  她点点头。
  既然她是古书修缮人员,怎会落单?疑惑绕心。
  “你说你是古书修缮人员,那么与你同行的人呢?苏禾集团应该有安排接待人员,由专人负责你们来台的交通食宿事宜,为什么你会自己一个人?”
  “我因为身体不适,想要先回去招待所休息,方才那个男人就是苏禾集团安排的接待人员,可是他……”恐怖的回忆被挑起,发红的眼眶透露她惊魂未定的恐惧与愤怒。
  “这该死的家伙!”苏剑令火气骤起,“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茫然的摆动著头,宛如博浪鼓,“我只知道他姓史。”泪水仍是下意识的流淌。
  他拍拍她瘦弱的肩膀,安抚道:“别哭,我先陪你上警局报案,保证马上就可以将他绳之以法,稍后再送你回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一听到要回招待所,恐惧再度袭上心头,“不——千万别送我回去,我的同行团员都还没回去,我怕他会等在那里——”梅若颖激动的拒绝,“我不敢回去!”双手直拉住她唯一的浮木——苏剑令。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纤弱的肩膀,好声安抚,“好,你先冷静一点,下回去,听话,冷静下来。”
  “我不要回招待所,不要……”她疲惫的靠在他手臂上,低低啜泣。
  恶梦一次就够了,她不敢想像若再来一次,她是不是能够幸运的全身而退。
  看著她担心受怕的模样,他内心涌上无限怜惜,没想到苏禾集团邀请她远从德国来台,却安排了如此差劲下流的接待人员,不但危及她的安全,也严重破坏集团的声名,要是不将那个该死的家伙好好惩治,实在不能抚平他的震怒。
  苏剑令在心里默默作出了决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因为从现在起,这个叫梅若颖的女人,将会被纳入他的保护之中。
  第四章
  因为恐惧,梅若颖不愿回招待所,因为恐惧,她始终紧紧的咬著唇,泰半时间她总是低垂著头,被动的追逐那双黑色皮鞋的脚步,因为她的手腕被紧紧圈握在苏剑令宽厚温暖的手掌之中。
  他步伐好大,她有些吃力的追逐著。
  从他开阔率直的步伐,直觉他是大而化之的洒脱人,而从他紧握的力道来看,他又是那么坚决无畏,仿佛迈开步伐勇往直前就是他的风格。
  苏剑令始终握著她的手,进了家门,打开屋里的灯光,钥匙往玄关上的陶盆一扔,“喏,到了,我家。”转过身,看她依然死命的咬著唇,“嘿,别咬了,折磨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回过神,梅若颖骤然松开唇,哑然的望著他。
  “进来吧!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把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好好的睡一觉,忘记今晚的不顺遂。”他拉著她往客房去。
  “苏先生,谢谢。”一边快步,她一边心存感激的低语。
  苏先生?怪别扭的称呼,他停下脚步,剑眉高高挑起,一手搭在客房门把上,转身睐她,“剑令,叫我剑令。”松开她,他用另一只手指著自己。
  不意外,再度被他眼中的炫目神采所震慑,顿时,她腼腆得说不出话来。
  他总是这么看人吗?仿佛要看进人的内心深处,叫人完全的透彻。
  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会让人害怕的,苏剑令轻扯嘴角,旋开门把将她推了进去,“这里的客房总算派上用场了,喏,今晚你就先睡在这儿,客房里头大致上什么都有,如果有缺少什么,你再喊我一声吧!”
  屋里扑鼻而来一阵干爽的气味,白天想必是有温暖的太阳光临,简单的陈设,干净的空间,淡雅的色调,适合她今晚祈求平静的心情。
  “谢谢。”她由衷感激。
  “那就不打扰你喽!请自便,我这个人对生活没啥规矩跟原则,不用觉得拘束。”毫无预警的,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往她光亮的额头上一吻,“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了一大跳,瞠目结舌的望著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愣愣的摸上他唇瓣所残留的余温,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怦然心动。
  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用他一贯勾魂摄魄的笑容面对她,“对了,再提醒你一回,剑令,我叫剑令。”百般刻意的提醒,他就不信她还会如此健忘。
  苏剑令贴心的选择退出,让她松驰紧绷的情绪,自然的面对自己,她需要好好洗个澡,可能还需要一场属于自我的哭泣,好沉淀她的恐慌。
  待他关上门后,梅若颖放松全身,虚软的坐在床沿。累了,她真的好累,没想到来到台湾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碰上了如此可怕的事情,现在回想,她还忍不住直打哆嗦,幸亏上帝保佑。
  突然好想念德国,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告诉其他团员她的下落,或者打通电话给爸爸呢?
  扬眸看了看房里四周,一屋子全然的米白,举凡是床铺、橱柜、窗帘……纯粹的米白,最多就是在边处有著简单的描金刻花装饰。
  视线来到梳妆台,她发现一架留声机,紫铜雕花喇叭,黄铜材质喇叭管,铸铁制造的拱形基架,搁放在这儿看来古朴沉静,一旁是电话。
  走上前,她抓起话筒又突然放下,她不知道招待所的电话,所以无法跟同行的团员联系,犹豫须臾,她接著打电话给父亲。
  “爸爸——”电话很快的被接起,她迫不及待的唤。
  “是若颖啊,怎么样?台湾好玩吗?”梅父热切的问。
  拧了眉头,不知怎么说自己此刻的感受,眼眸氤氲。
  “若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察觉她的沉默。
  她连忙摇头,“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刚抵达台湾,错过了台湾的白天,爸爸,这里变了好多,我都认不出哪里是哪里了。”她努力的让语调听起来轻松自然。
  梅父闻言笑得怅然,“全都改变了啊,看来我们真的太久没有回去了,不过不急,慢慢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你将会发现台湾不同于德国的生命力。”
  “嗯,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拍照,把照片E…mail给爸爸。”
  “哈哈,好,我会每天开电脑期待的,好好照顾自己,我的宝贝。”
  我的宝贝!梅若颖最喜欢听到爸爸这么唤她,她忍住濒临溃堤的泪。“爸爸,我半个月后就回去了,你也要照顾自己喔,先不多说,时间很晚了,掰掰。”
  “掰,我的宝贝。”
  挂了电话,父亲温暖的声音击溃了她的坚强,她伤感得想哭,靠坐在床沿缩起双脚,用单薄的双臂紧紧的圈住自己,把脸埋了进去,放任情绪无声的低啜。
  梳妆台上的留声机,荷米丝偷偷的现身,带著一丝怜悯。
  “你终于来啦!可是你似乎受到严重惊吓了,哭吧,哭一场,情绪就会好转的,当我遇到挫折,或是很想念雷米尔的时候,我也会允许自己好好的哭一场,通常大哭之后,心情就会变得很好,法力还会变得很强喔!”荷米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索性,荷米丝腾空跃起,栖坐在梅若颖的肩膀上,圈起手朝她的耳朵低念了个咒语,“嘎拉乌椰轰,坏心情,去去去!”随即吻了她的脸颊一记,“来嘛、来嘛,接下来你可是即将面临一场甜蜜的爱情,一定把今天的不愉快打包扔掉喔!”
  荷米丝掩嘴轻笑,轻轻旋身,白色长袍的裙摆飘起一波柔美的幅度,回到留声机里。
  低啜须臾,梅若颖感到情绪空前的放松,她光著脚走入浴室,在冰凉的洗手台前用冷水轻拍了拍脸,然后抬头看看狼狈的自己,不知打哪来的情绪一涌,转开莲蓬头,让水柱把今天的不顺遂跟晦气一并洗除。
  梳洗后,她检视著自己,手腕上有些淤青,唇也微肿,脚后跟些许破皮,她穿上浴袍盘坐在柔软的床铺上,用拇指轻轻的揉散淤痕。
  想想,她还是幸运的,幸好能及时逃出,而且只是受了点轻微的伤,过几天就没事了。
  揉著淤痕,她告诉自己要想想快乐的事情,没多久,放松后的睡意来得汹涌,她真的是困极了,整个人无意识的放空……
  咚的一声,梅若颖倒卧在床上,本能的蜷缩著身体,保持著宛若在母体里被保护时的状态,那么安全平稳。
  当床上细弱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房里自动陷入永夜的墨黑,留声机里传来愉悦歌声,像催眠曲似的蛊惑著疲惫的身心忘却烦忧。
  “起来,快起来!”
  “唔……”
  “起来呀,我知道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打开留声机的抽屉,里头那一只玉髓手镯是你的,打开抽屉,然后把镯子套到你的手腕上,快一点!”荷米丝兴奋的催促著。
  “是谁在说话……”梅若颖悠悠转醒,涣散的意识仍想留在睡梦中。
  她喉咙发疼,双眼酸涩,骨头像是被大卸肢解过似的组不回来。
  “我,荷米丝,快点呀,梅若颖,快拿出玉髓——昨晚我占卜过了,近日冥王星的运转牵动其他星宿的位置,只要能在今天太阳升起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让你与玉髓手镯相碰触,不但你可以早一步顺利的圆满你的爱情,我还可以增强大把气力呢,别发呆了,快点清醒!”荷米丝难掩兴奋,见她依然文风不动,急得声嘶力竭的大吼,“快、一、点——”
  须臾,梅若颖突然惊醒,瞪大眼睛梭巡四周,错愕的思绪慢慢的将昨晚的回忆一点一滴的抓回来,连同刚刚不知名的话语也一并想起。
  “刚刚是谁在说话……难道是作梦?”她自言自语的说。
  下一秒,她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瞪大眼睛,她手指颤抖的指著那抹小身影。
  褐发波浪如海,紫罗兰的眼睛像宝石般耀眼,白色希腊长袍包裹著娇小的身躯,不大,像个精灵似的站在自个的身上,眼睛眨也不眨的与她四目相对。
  “吓——”荷米丝倒抽一口气,掩嘴惊呼,“你看得到我?”
  糟糕,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是施法进入她的梦境啊,怎么会失败?而且还让她看到她,同样饱受惊吓的荷米丝百思不得其解。
  一听到她开口说话,梅若颖的双瞳突破底线的再睁大,“你……”眼见她要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了。
  千钧一发之际——“收收收,嘎拉椰那收收收——”一道闪光从荷米丝的手指发出,笔直的打入梅若颖的喉咙。
  瞬间,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徒劳无功的蠕动著嘴唇。
  荷米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多亏了自个的真知灼见,抢先一步用法术帮她消音,要不这下子就糗大了。
  她撩起头发往前一倾,“嘘,安静下来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看得到我,一切都是意外,因为我太习惯了,以为你跟大家一样都无法看到我的存在,习惯到几乎忘了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所以刚刚如果吓到你,请不要见怪喔,我不是坏蛋,而是特地来帮助你的好伙伴。听我的话,现在你快点起身打开留声机的抽屉,把里头的玉髓镯子戴上,快,要不然错过时间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招来什么倒楣事呢!”
  梅若颖拼命指著自己的嘴巴,希望荷米丝放开她的喉咙,至于荷米丝劈哩啪啦的在嘀咕什么,她倒是没太注意。
  “我可以收回法术,但是你千万别尖叫,要不然会把玉髓上的魔力震散的,知道吗?”她苦口婆心的叮咛著。
  梅若颖点点头,她愿意屈服,只要这个神秘的东西饶了她的喉咙,放过她的声音,因为她不想像人鱼公主那样,把自己的声音当做交换的祭物。
  荷米丝探手一抓,金色的丝带从梅若颖的喉咙里被抽出,梅若颖则迫不及待的发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滔滔不绝的开始介绍起自己,“我叫荷米丝,我妈咪是大名鼎鼎的魔女莉莉丝,我有个爱人叫雷米尔,因为……”唱作俱佳的她忽地停止,一脸的懊恼,“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快点起来,把留声机里的玉髓镯子拿出来套在你手上,快啊!”
  “我?你说的是这架留声机吗?”梅若颖手指梳妆台上。
  “没错,快点吧我的大小姐。”
  “喔……”她半信半疑的睐了荷米丝数眼,带著犹豫下床去,慢吞吞的在留声机上来回的梭巡,“可是,你确定真的有抽屉吗?”忍不住她又回头睐她一眼。
  荷米丝忍著想昏厥的冲动,“有,梅若颖,瞪大你的眼睛,专心!亏你眼睛这么大这么漂亮,怎么会这么逊咧?”
  被如此调侃,梅若颖愧赧得不好意思,只得保持缄默的找著她所谓的抽屉。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我本来要去德国找你的,结果阴错阳差来到台湾,总之我就是知道你,不要怀疑魔女的功力好吗?”荷米丝又说了她一顿。
  总算,梅若颖在极度密合的留声机底座发现了疑似抽屉边框的痕纹,她语调带著些许惊喜,“款,荷米丝,我想,我找到了。”
  荷米丝没好气的催促,“我本来就没欺骗你,真的有抽屉嘛!现在想办法打开,时间紧迫,而且我没办法帮你,所以你得动作快。”
  “喔?”她十分困惑不解。
  她不知道荷米丝为什么坚持得由她亲自打开,只得依著做,只是抽屉里头真的有荷米丝所说的玉髓镯子的存在吗?
  梅若颖感到无穷的好奇,好奇里头的东西,好奇那镯子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好奇荷米丝的出现,好奇……
  从事古书修缮工作多年,她对古文明的神秘时有耳闻,只是现在这神秘的力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那种感受比起单纯的旁观者又是大大不同。
  她用指甲小心翼翼的揠著边框,试图将卡得死紧的抽屉拉出,但摸了半天,抽屉依然完好的卡住。
  “好紧,这该不会被封死了吧?”她揠得指尖发疼。
  “不可能被封死,只不过是长年跟著我颠沛流离、四处游历,或多或少会因为碰撞而发生一点故障,但是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封死。你快想想办法!别呆愣愣的看我,看你是要用手指枢出来,还是要用刀片挑开,或者用念力召唤它,还是要……”一长串的建议跟命令,不过可行性趋近于零。
  荷米丝的嘴巴还真是超级会念,就连向来自认脾气挺好的梅若颖都有点招架不住。
  好端端的她来台湾做啥?打从她一来,遇到全是倒楣事,像现在睡没睡好,还得莫名其妙的跟著……鬼魂或者精灵……之类的玩意儿在这儿为了一个抽屉争论。
  实在被荷米丝念烦了,不知打哪来的叛逆让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抓起留声机,“走开,我干脆把它砸烂好了,木头总会碎裂吧?反正摔烂它就可以拿到镯子了。”她一脸认真的说。
  此举果真把荷米丝吓得花容失色,一张俏脸苍白凝重的宛如北极冰雪。
  “不行——千万不能砸了我的留声机,那是我们家雷米尔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你如果砸烂它,我就掐死你!”她激动的威胁抗议,褐色的长发整个飘散在半空中。
  “那怎么办?说不定这抽屉真的卡死了。”
  看看天色,荷米丝益发急切,“诚心,用点诚心,你别光顾著跟我说话,用你的诚心去感应它,快,时间不多了——”她急得心脏病几乎要发作。
  要不是因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方面能够让梅若颖藉由取得镯子而拥有神奇力量,另一方面还可以帮助梅若颖化险为夷,她才不需要著急呢,让梅若颖自己慢慢去摸索找寻,她反而落得轻松。
  “好,你别叨念了,我尽量试试看就是。”梅若颖要她给点安宁。
  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她坐了下来,思索须臾,然后捧著留声机反覆找寻有没有秘密卡榫或者其他开关。
  没有。留声机呈现完整的光滑面,就连一丝碰撞刮痕都没有……等一下,留声机的正前方有个极细微的洞口,零点一公分不到的大小,不晓得这会不会是一个缜密小锁?
  她一边猜测,一边小心翼翼的轻轻摇晃留声机,证实抽屉里头真有个东西依著摆晃而来回移动。
  “你在干么?摇骰子吗?快打开啊——”
  没有搭理荷米丝的询问,梅若颖把留声机搁回梳妆台,随即从她昨晚换下的残破绉折的短洋装里,拿下一只别针。
  “只好试试看喽!”亮出针,她把细针探入细孔,用轻得不能再轻巧的劲儿挑勾著孔中的繁密。
  喀嚓——
  梅若颖抬眼看了荷米丝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簇火苗般的喜悦,在荷米丝眼神的催促下,她赶紧用指甲勾出抽屉。
  “找到没有?”荷米丝问。
  抽屉里安静的躺著一只镯子,是玉髓。梅若颖拿了起来,摆在她和荷米丝面前分享观看。
  混紫色,厚度饱满,约莫零点八公分的厚度,镯子表面有著紧复刻纹,她揣测这些纹路应该是象征著某个古文化的传统纹饰,除了花纹外,上头依稀还有几个古文字,这强烈挑趄她的兴趣。
  “喏,还不快戴上。”心急的荷米丝赶紧催促她。
  她怪异的瞥了荷米丝一眼,“但这不是我的啊!”
  “它就是你的,快点——”
  “不行,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擅自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这跟小偷有啥两样,
  “我的大小姐啊,快一点,错过时间就完了,而且我算是泄漏了天机,届时我可是会比你还凄惨的。”
  “我不能。”梅若颖很坚持。
  ㄏㄡ!没看过这么坚持有格的龟毛女人,眼见太阳就要升起,当第一道曙光绽放,完美的时间点就要逝去,荷米丝看不下去了,决定自己动手帮她戴上。
  “你不戴我帮你戴——”她双手胸前交叉,双眸聚精会神的看著梅若颖手中的镯子,“摸嘎拉弟,轰椰波罗嘎饬耶……”
  梅若颖眼睁睁的看著镯子自掌中飞了出去,赶紧大喊,“停下来!”
  然而来不及了,突然间天色骤朗为白,万点光芒自四面八方成放射状散开,梅若颖的双眸被强光逼得睁不开,刹那间,手腕感觉被一股灼热的温度所包围,烫得她痛彻心扉。
  “啊——”她承受不住,痛苦的哀嚎。
  第一道曙光撒入房间,随即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量将她们弹射开来,梅若颖整个人毫无知觉的被抛向床褥,荷米丝则化做一缕烟。
  房里俱静无声,方才的异象回归了平静……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随即是敲门的叩叩声——
  “梅若颖、梅若颖——”苏剑令口吻急切的拍打著门,“发生什么事了,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