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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当家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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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未央这么快就要走啦……”李妈难掩失望。
  “未央多留在这里一刻,就会越觉得不舍。李妈,我们还是让未央早点儿日复以往的生活吧!”
  “好……好吧……”李妈神色泫然的转身走开。
  “葛姐,我若是离开了,那你和李妈、陈姐该怎么办?”
  翟未央仰起螓首忧凄的望着葛如云。
  让她迟迟无法离开的除了母亲一手开创的山庄之外,便是这三位忠心耿耿的长辈。她们三人的地位在她心目中早已超越了雇主与职员的关系,而是她的亲人!
  “别担心我们,我相信那位关先生会答应让我们三个人继续留在这里工作的。只要老板娘这间渡假山庄不关门,我们三个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葛如云这番劝慰的话却惹得翟未央益发泪涟涟。“可是最应该留下来的我却要第一个离开这儿……”
  “未央,别哭了。这里永远都是老板娘的渡假山庄,是你的娘家,随时敞开双臂欢迎你回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未央、如云,那个……那位先生又来了!那个姓滕的先生……”
  一道清晰鲜明的颀长身影突然跃进翟未央的脑海,她惊讶于自己对滕棠靖的深刻印象,更在此时才恍然想起……
  “对了!他那一日说过十天后会再来……”
  “走吧,出去见他,告诉他你的决定。”葛如云轻轻催促着她的脚步。
  踩着踌躇的步伐,翟未央缓缓的步下小木屋的阶梯。
  跟在葛如云和陈姐的身后,她顿了顿,迟疑地往回望,瞅睽着后头的小木屋和那一扇开启的木窗……
  恍然察觉到自己就要离开这儿、离开这空气中隐隐飘浮的朴拙木材香——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想痛哭的冲动。
  咬着唇瓣微低着螓首绞动双手,翟未央迟疑地走到大厅前,脚步是难掩的沉重。
  原本站在落地窗前的滕棠靖听见步履声转了过来,笔直对上翟未央扬起的眼眸。
  又是那一双清澈雪亮的瞳眸!
  滕棠靖的双眼间了闪,飞快刷下自己眼神中对她的赞赏,迅速换上公事化的淡然。
  “翟小姐,”那一双擦拭得晶亮不苟的麂皮皮鞋朝她跨近几步,“十天的期限已过,能够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空荡的大厅上响起。
  翟未央有些惊愕的仰头瞅望他。
  这个人的声音……好诡异!为什么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不再感到慌张无措?
  有一种……神奇的抚慰。
  “翟小姐?”
  “嗄?”
  “未央,你在发什么呆?”葛如云推了推她,继而决定替她开口回答。“请你回去转告那位……关先生,我们决定让未央回纽西兰完成学业。”
  “是吗。”
  滕棠靖将视线转向翟未央的脸庞,专注而凌厉的双眼在触及她眼眸中的迟疑与脆弱的时候转为悄然的深邃……
  “所以翟小姐确定不留在台湾管理这一座渡假山庄了?”
  “我……”
  她绞动的双手益发纠结。
  想留下……但是纽西兰那儿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这般为难,无论作下哪个决定都让她感伤啊!
  “我知道了。”
  滕棠靖突然开口。
  在翟未央还没能反应之前,只见他干练地拿出行动电话拨下一串号码……
  没多久,大门口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翟未央、葛如云、李妈、陈姐好奇的往前一看……
  怪手机具、吊车、铲土机纷纷开了进来,还有一大堆看似水泥工人、建筑营建商也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那些庞大的怪手机器几乎要碾过母亲亲手栽种的花园,翟未央气愤的浑身发抖。
  滕棠靖漠然地收起行动电话。“关先生交代过,如果翟小姐不打算接下翟女士的职位,那么这间渡假山庄便要改建成一所现代化的休憩宾馆。”
  “你说什么?!”
  翟未央发现自己握紧了双拳……在尖叫!
  滕棠靖睬了她一眼,没再开口,转身与上前询问的建商工程师讨论起改建的设计图。
  “喂,你快叫他们住手!你不能……”
  看着滕棠靖不理她,翟未央气愤的巴不得上前痛揍他一拳!然而当她曾见外头的重型机具颇有大兴士木的企图,她顾不得冷漠的滕棠靖飞快冲了出去……
  “住手!快停下来……你们压到我妈妈亲手种的花了,住手……该死的!我叫你们住手!”
  没人理她。
  事实上重型机具的运作声轰然大作,早已掩盖掉翟未央声嘶力竭的嘶吼。
  不知何时,滕棠靖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翟小姐。”
  她倏地转身面对他!
  又是那个低沉磁性的嗓音。
  但是她恨他!此刻的自己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个声音好听。
  “叫他们停下来。”
  翟未央定定的看着滕棠靖,小拳紧握、浑身颤抖。“他们不能这样破坏我妈妈这一生的心血!”
  滕棠靖的眼眸闪了闪,“翟小姐,你该知道这间渡假山庄的所有权已经归属关先生所有。”
  “我管你那个关先生是谁?该死的!这是我妈妈生前最心爱的山庄,是她用一生的生命换来的成就,不准你们这样破坏它!”
  泪水在翟未央的眼里翻腾狂奔,就是不见泪珠滚落。
  滕棠靖知道她在强忍。
  真是个倔强的女孩。
  “关先生给过你选择的机会。”
  再开口,滕棠靖的口吻有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轻柔。
  “我……”
  翟未央哑然。泪眼迷蒙的她愕然地瞅望着滕棠靖,仿佛在他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中瞧见自己此刻的狼狈。
  “即将离开这里的你不能要求别人继续守着这一间亏损连连的渡假山庄,没有人该为你母亲曾付出的心血而倾心倾力的死守。”
  翟未央知道他是对的,但是……
  后头的怪手发出铿隆一声巨响,接着葛如云、李妈和陈姐的尖叫声响起
  “别碰那一座花园!那是老板娘为了思念未央而栽种的!她在那里流下多少思念的眼泪……别破坏它们啊!”
  一听见这番话,翟未央鼻头一酸,只觉一股热气冲到了头顶,她无法思考,简直不要命的冲到怪手的前头——
  “住手!”
  滕棠靖大吼。
  操控机具的工人赶在怪手挥向翟未央之前停住运作!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骇然地瞪大了双眼……
  “你找死吗?!”滕棠靖难掩愤怒的拉扯翟未央的手臂。
  她摊开阻挡的双手仍旧不肯放下,一双含泪的眼眸坚强却倔强的瞅着他,雪亮得像是会慑人……
  “这里是我妈妈留给我惟一的东西。”
  “你……”
  “除了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寻找我妈妈的影子了。”
  滕棠靖只觉喉头一紧,在她光辉灼然的泪眼注视下,他头一次发觉自己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回去告诉你那个关先生,我,翟未央决定接下妈妈的职位。”
  “未央?!”葛如云、李妈和陈姐又惊又喜。
  滕棠靖几乎无法转开视线,“你……”
  “给我时间,我绝对会让这间渡假山庄转亏为盈的!到时候,请你那个关先生等着,我会捧着大把钞票砸在他的脸上!”
  “未央……太好了,这真的太好了!”
  “是啊、是啊!”
  一旁忠心耿耿的葛如云、李妈和陈姐激动的抱头痛哭。
  滕棠靖缓缓松下双肩,昂了昂下颚,笔直回应翟未央澄澈雪亮的双眸。
  “我会将你的话一五一十的传达给关先生。”
  “很好,拜托你。还有,请把这些人和机器给我带走!”
  半晌后,滕棠靖冷傲地收回与她对望的视线。
  悄悄掩起眼底的激赏,他转身弹了弹手指,所有机具、建商工人立刻效率十足地走得一个不剩。
  “期待翟小姐日后的成果。”
  扔下这句话,滕棠靖一身傲然的跨步离开。
  夕阳早已西斜。
  望着那一片落日余晖洒耀在滕棠靖西装笔挺的倾俊身形上,翟未央眨了眨眼,充塞在眼眶中的泪水立刻被挤落,这时的她才知道要为了自己先前的冲动而发抖……
  还是朝阳初升、晨雾迷蒙的时分,翟未央捧着怀里堆积如山的床单小心翼翼的走下小木屋的阶梯。
  呼!这是最后一间待洗的床单了。
  总算,没想到妈妈这间渡假山庄小虽小,可是一一收拾起来还真的挺累人的!
  将娇小的身躯倚靠在木梯旁轻歇,翟未央一身利落朴实的工作服将她那属于青春女子般的清新甜美悄悄包裹住,随性扎起的马尾巴像一束荡漾着微微波浪的咖啡湖,自她圆巧的头颅一倾泻而下,纯真而甜美。
  “未央?”
  从员工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李妈惊讶地低叫,“你别做这种粗重的工作啦!这些东西交给我和陈咪就行了——”
  翟未央望着浑圆矮胖的李妈一阵轻笑,“我想帮忙嘛!”
  “不用了啦!这些粗重的工作本就应该交给我们这种强壮有力的人来做啦!”李妈豪气地拍了拍胸脯,例落地接下翟未央怀里庞大的床单山。“哎唷,还挺重的呢!你一个人怎么抱得动?”
  “呃,我也蛮有力气的嘛!”
  翟未央不好意思说自己此刻的一双手,几乎要因为方才的重量而颤抖个不停。
  “哎唷,这么重不找个人帮忙实在不行!”
  李妈喃喃自语着,翟未央正想开口自告奋勇,哪知李妈旋即扯开嗓门大吼,“陈咪!吃什么吃?你的饭团不会有人抢啦,还不快过来帮忙,难不成真的要未央动手哦?”
  吼声才方歇,员工餐厅的后门立刻被砰然推开。陈姐走了出来,嘴边还挂着一两颗饭团的“遗骸”。
  “你这人怎么这么会记仇?不把饭团分给你吃,你就记恨哦?”
  “陈姐早!”翟未央浅笑盈盈。
  “哎,未央!你穿这么少会着凉啦!”陈姐赶忙脱下身上的大外套,热心地披在她的身上。
  “陈姐,你的脸上有饭粒哦。”
  翟未央轻轻伸出青葱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上缘。
  李妈立刻嗤鼻,“别告诉她啦,未央,那是陈咪的‘胎记’!”
  “胎你个头啦!”陈姐略显忿然的伸手捻下嘴边的饭粒咕噜塞进口,“差一点儿浪费我两粒饭。”丰厚的大嘴嘀咕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李妈怀里的部份床单,“给我啦!”
  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往洗涤室走去。
  翟未央望着她们两人的背影,唇角不知不觉的抿起。
  蓊蓊郁郁的林木间传来小鸟们嘹亮的悦唱声,渐渐露脸的太阳自摇曳风动的叶稍间撒下一束束光芒,璀璨中隐约可见晨雾因子在空气中浮动着。
  第三章
  翟未央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留在这儿也不错。
  仓促匆忙的离开纽西兰尽管让她遗憾,但是却也觉得值得……
  “笑什么?”
  翟未央蓦然回头,“啊,葛姐!早。”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葛如云轻轻走向她。
  翟未央的笑靥更加灿烂了,“我在想自己好幸运,有你们这三个亲爱的姐姐陪着我!”
  葛如云有些愕然,旋即不甚自然地涨红了脸笑开来。她搔搔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由于长久生活在国外的关系,翟未央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那么地直接而自然,少了中国人传统上的含蓄与隐讳,她的一颦一笑尽是开朗纯真的坦荡直率。
  “葛姐?”
  “嗄?没、没事。对了,未央,到办公室来一趟,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优惠方案的内容。”葛如云率先朝办公室走了过去,“唉,希望推出的优惠活动能够带动我们渡假山庄的住客率。”
  跟在喋喋不休的葛如云身后,翟未央走了几步顿了顿,停下脚步回过头凝视自己身后朴实矗立的十间小木屋……
  她欣喜而雀跃地笑了笑,旋即转身跑步跟上葛如云的身边。
  妈妈一生的心血,放心,她会努力守着。
  姓关的家伙,你等着!等我拿着大把钞票狠狠砸上你的脸!
  还有那个姓滕的男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见到他呢?
  滕棠靖熟练地操控方向盘驾驭宾士轿车缓缓驶进戒备森严的大门口,按下车窗和警卫点头示意,他瞥了瞥后座瘫倒斜躺的关崇。
  “关先生,到家了。”
  “唔……”
  醉醺醺的关崇摇摇晃晃地挥了挥手,嚼嚼嘴,继续换个姿势入睡。
  滕棠靖放缓车行的速度,按下所有车窗让窗外清新薄凉的空气驱走车内酒气薰天的迷醉。
  “唔,会冷……”关崇皱眉低语。
  滕棠靖将车停妥在豪华住宅的大门前,璀璨明亮的灯光将整座毫宅映照得富丽堂皇,自有商界名人的气派。
  管家和女佣早已站在门口等候,“滕先生。”
  滕棠靖颔了颔首,“关先生喝醉了,帮我把他扶进屋里。”
  “是。”
  滕棠靖率先探身进入后座想拉起关崇,谁知他像只无骨的章鱼似的挥手舞脚,怎么也不肯合作。
  “关先生,到家了,请您起来。”滕棠靖捺着性子轻语。
  谁知关崇这会儿竟开始呜咽起来,“呜……阿翟……你在哪里,阿翟?为什么要离开我……”
  “关先生!”
  滕棠靖戒慎地瞥向车外,生怕被等待一旁的管家和女佣听见。
  “阿翟恨我……棠靖,阿翟她一定是在恨我,所以才会走……我该怎么办?棠靖,我该怎么做……”
  “关先生,您喝醉了。”
  滕棠靖停下搀扶的动作,俯首看着商场上称霸群雄的关崇,如今呜咽无助得像个失去挚爱的老人,他的眼眸黯了黯,察觉这会儿眼前的关崇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棠靖,我想见未央。”
  关崇突然睁开眼睛,醉意中又有些清明。
  滕棠靖顿了顿,点点头。
  “好的,关先生,我会安排。”
  关崇愣了愣,仔细望着滕棠靖坚定的眼神,旋即欣慰地老泪迷离,“好、好,棠靖,交给你了……就当作是我拜托你,我这个老人拜托你……”
  “关先生,请您起身回屋子里去吧。近期内我一定让您和翟小姐见面!”
  “嗯……嗯!”关崇揩了揩泪,撑着滕棠靖伸出来的手摇摇晃晃的步下车。
  走在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光耀里,那竟是一个寂寥老人的背影。
  滕棠靖站在门口瞅望着关崇的身影消失在堂皇的大门后,他静默了几秒旋即打开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座。
  “滕先生不进屋里去吗?”
  “不了。好好服侍关先生,今晚的酒宴上他喝多了。”扭动钥匙发动汽车,滕棠靖拉起安全带准备系上。
  谁知屋里竟匆忙跑出一抹人影,不由分说的打开宾士车的车门。
  “小姐,危险呐!”管家诧然低喊。
  “棠靖!你来了竟然不进屋里来看我?!”
  关妮哪儿管这些下人说什么,她忿忿地扯着滕棠靖的西装,一派质问的意味。
  “时间已经很晚了。”
  滕棠靖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缓缓在暗夜中响起。
  关妮一触及他沉冷如寒潭的眼眸就忍不住气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还没有睡……我在等你嘛!”
  他冰冷如昔的拿下关妮拉扯在西装上的手。
  “棠靖!”
  “关先生酒醉了刚进屋,你该去看看他。”
  关妮嘟起嘴,对他一如以往的冷漠感到挫折不已。“妈妈最近不晓得为了什么气死爸爸了,还叫我别理他。”
  滕棠靖的眼眸闪了闪,不多置喙。
  关夫人知道翟二夫人的存在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想必她也察觉出在翟二夫人丧礼之后关先生的萧瑟与悲伤吧?
  嫉恨,是难免的事。
  毕竟哪个女人这般大方,能够心平气和的看着丈夫为另一个女人怀忧伤神、形容枯槁呢?
  “棠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没有。时间很晚了,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多留了。关小姐也请早点儿休息。”
  敌不过滕棠靖一身的冷淡,关妮只能眼睁睁看着宾士轿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情意深深的眼眸紧紧跟随着他,直到车灯的两抹红在暗夜中消失无踪。
  小木屋的角落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滕棠靖循声走了过去,人还没走到,眼前突然飞来一抹黑!
  他机警地侧头躲过,后头发出咱当一声,回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及时闪过的是一块与手臂一般粗厚的木头!
  “哎呀,有没有打到你?!”
  翟未央一脸惊慌的扔下斧头跑过来。
  “你在做什么?”
  “我……先别管这个!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翟未央着急的伸手想拨开滕棠靖的发丝察看是否有伤痕。
  他及时扣住她的手。
  翟未央愕然地对上滕棠靖的眼眸,再度看见他眼底的深邃。
  “手套。”
  “嗄?”
  “你手上的手套。”
  “啊!哦……”
  翟未央羞涩地挣开滕棠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下自己脏兮兮的麻布手套。
  “你没怎么样吧?”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没事。”
  有事就不会站在这儿了。滕棠靖瞥了翟未央一眼,率先走过她身边来到方才她劈柴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他实在忍不住好奇。
  “劈柴啊!”
  翟未央口吻轻松地随滕棠靖走了过来,重新套上脏污的手套,她拾起地上的斧头,扶正木头作势劈下去……
  砰的一声,木材一分为二倒向两旁。
  举起纤细的手臂擦擦额头的汗水,翟未央不忘瞅胰一旁观望的滕棠靖一眼,笑了笑,“眼睛放精明点哦,别被木屑砸中了!”
  滕棠靖望着她明灿的侧脸,瞅着她专注的神情,“你到底要做什么?”
  翟未央停下动作,止不住轻喘。
  “我和葛姐商量过了,想在这里弄几张木桌、木椅当烤肉区。还有,最好是能够在那边架上一两个秋千,等我搞懂怎么弄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滕棠靖挑了挑飒眉,“挺有心的嘛。”
  “那当然!”
  翟未央骄傲地挺起胸膛回应他兴味的视线,“我可没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我要赚钱,然后把大把大把的钞票砸在你们那个关先生的脸上!”
  “是吗。”
  滕棠靖轻哼,不顾脏污的坐进一旁的椅凳上。
  “嗳,你的口气很冷淡耶!不能表现出热衷一点的模样吗?”
  翟未央率性地开口想鞑伐,这才看见他以一袭名贵气派的黑色西装纡尊降贵的坐在肮脏的椅子上……
  不知怎的,她望了望滕棠靖,对眼前极不相称的画面感到有些好笑。
  “看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随着清风轻轻撩动她的心。
  刹那间,滕棠靖投射过来的视线竟叫翟未央感到羞涩无措,她蓦然撇开小脸,“看你这人真奇怪!”
  不想让他看穿自己的浮动与慌乱,翟未央刻意不看他,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瞥视滕棠靖的一举一动……
  打火机啪喳一声点燃大卫社夫的烟头。
  “你会抽烟?”
  他睇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嘲笑翟未央的大惊小怪。
  吸了一口烟草的刺呛味,滕棠靖望着翟未央清澄晶亮的眼眸轻轻地吐出,层层烟雾自他冷峻的面容前扩散开来。
  有一种洒脱恣意的冷傲。
  “我以为你不会抽烟。”
  她有些愕然,惊觉自己竟无法将视线从他眼前转开。
  “在我不工作的时候会。”
  “不工作的时候?”
  “就是无所事事的时候。”
  翟未央会意,瞪了他一眼。“你是说待在这里是无所事事的行为吗?”
  滕棠靖不语,只是淡淡勾起一抹笑。
  她眼神中同时闪烁的璀璨与愠怒的光芒好慑人!
  沉着气宇中略显落拓地吸着指间的香烟,滕棠靖默默睇着翟未央不甚熟练的劈柴技术。
  劈柴声缓慢地响着,交杂着林鸟吱啾的传唱声,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林木香,是台北盆地不曾嗅闻的芬芳。
  滕棠靖机械似的重复吸烟、吐雾的动作,一双深邃的瞳眸怎么也移不开那抹认真执着、挥汗如雨的纤细身影。
  蓦地捻熄烟头站起身,他跨开脚步迈向翟未央,在她的惊讶中接下她手里的斧头。
  “给我。”
  “呃?”
  “帮我拿着。”扔出手中的西装外套,滕棠靖利落地卷起衬衫的袖口。
  “你——”
  “站远点,不小心砸中了别跟我喊疼。”
  在翟未央的错愕中,滕棠靖不消五分钟的时间,便将那一堆木头劈成了等分等重的柴堆。
  “桌椅预备怎么做?设计图拿给我。”
  “嗄?哦……哦!”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名贵的黑色西装跑开,又奔了过来,“哇,在这儿!”
  滕棠靖端详了半晌,“设计不够好,我再帮你修改一些地方。”
  从头到尾翟未央只能捧着那件西装外套愣愣地望着忙碌的他,“你会做这些”?“
  她口吻中的不敢置信勾动了滕棠靖一抹笑。
  “我没告诉你我是个农夫的儿子吗?”
  翟未央傻愣愣的摇头,“没有。”
  “这点儿小工作还难不倒我。”
  阳光下,滕棠靖结实纠结的手臂透过汗湿的衬衫呈现在烈日下,眼前的他是那么鲜活而有力,翟未央流转的眼眸怎么也无法移开。
  轻轻地举起手,她温柔抚拭上滕棠靖发丝垂落的额头。
  他愕然。
  她也是。
  青葱玉手停驻在半空中。
  “呃,汗水……”
  他深邃的瞳眸紧紧攫住她。
  翟未央咽了咽口水,“我帮你擦掉了,你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
  缓缓收回手,翟未央轻轻点头,让滕棠靖低沉暖磁的嗓音悄悄滑过自己的心扉,留下一道淡淡的甜味。
  沉默笼罩彼此,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接着开口……
  “未央?”
  葛如云适巧走了过来打破静默,“哎呀,让滕先生帮忙怎么好意思?”
  滕棠靖从翟未央脸上转开视线,“没关系。”
  “真厉害!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七、八张木椅凳就做好了。”葛如云惊讶赞道,“瞧你流了这么多汗……未央,赶快带滕先生去梳洗一下,已经入秋了,晚上的风吹起来还挺凉的呢!”
  “不用了——”
  “洗个澡会舒服些的,相信我。未央,还不快点儿,万一让滕先生感冒了,我们就太对不起他了!”
  “嗄?哦,好……”
  “不用麻烦了,葛小姐——”
  “对了,留下来吃晚饭吧,滕先生?糟糕,那我得赶快去通知何妈多煮几道菜!”
  葛如云欣喜地奔开,直想报答滕棠靖做好椅子的功劳。
  翟未央手上捧着他的西装外套,悄悄扬起螓首,“有时间吧?不如留下来吃晚饭?不是什么好菜就是了……”
  滕棠靖俯首凝睇着她的视线,那一眨一眨的眼眸光芒好似夜空坠下的星子。
  “希望不会太打扰。”
  翟未央欣喜地噙起一抹微笑,“不会啦!走吧,我先带你去冲洗一下!呵呵,你身上的汗水味好重哦!”
  银铃般的清脆笑语声在夜幕低垂的渡假山庄里响起,滕棠靖默默跟随着那一串暖人的响铃笑声,冷傲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淡笑。
  翟未央的笑容具有神奇的魔力。
  越与她相处,这一点认知就越深刻!
  尾随在她的身后,突然间滕棠靖的思绪日到现实,想起自己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
  通知翟未央,她的父亲——关先生即将到这儿来见她。
  滕棠靖凝视她身影的眼神倏地一沉。
  当翟未央发觉事实的真相时,发现她母亲原来是别人的情妇,而她是情妇生下的私生女时……
  她脸上的甜美笑容会不会就此消失?
  第四章
  愣愣地瞅着烘衣机里的白衬衫随着滚动的转轮一圈一圈的翻转着,翟未央眨眨眼收回神,侧过螓首凝视哗啦水声的出处。
  实在难以想象!
  滕先生……那个人竟然在她的浴室里洗澡!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意识过度,但是总觉得有一种流转的暧昧。
  翟未央轻轻咬着唇,强迫自己继续让视线胶着在那个翻转滚动的烘衣机。
  突然间,浴室的门板嗄的一声开启……
  翟未央不敢动,有些僵硬不自然的站在原地。
  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向自己缓缓走来,她轻咬着唇瓣垂下视线,直到感觉到一股烘然暖人的体温靠近自己,鼻翼间还依稀嗅闻到一抹熟悉的香味……
  是她常用的肥皂香。
  此刻他的身上有着和她一样的味道……
  滕棠靖居高临下的睬了翟未央一眼,站在她的身边从眼前的窗户眺望台北盆地的夜景。
  “借用你的浴室,不好意思。”
  “不会啦……别这么客气。”
  翟未央撇开小脸,抵抗着滕棠靖身上的香味对自己心里的骚动与影响。
  两人没有再开口,整个房间里只有烘衣机轰然转动的声音。
  那一瞬间翟未央仿佛感觉到滕棠靖的视线,有些紧张地悄悄握起手……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滕棠靖默然地瞅睇着她的发瀑,咖啡色的发丝闪亮披垂在翟未央瘦削的肩膀上,像波浪粼动的咖啡色湖水,在晕黄的灯光下更显温暖盈亮。
  搞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在心头骚动着,滕棠靖冷沉的眼眸在瞬间转为淡柔。
  “辛苦吗?”
  “嗄?”她仰头望着他,眨眨眼。
  “管理这一座渡假山庄。”
  滕棠靖回应翟未央一抹在视,转而将视线调向灯火辉煌的台北夜景,“事出突然,很多地方都需要学习吧?”
  “还说呢!这还不都是你害的。”翟未央喔怨地困了他一眼。
  滕棠靖没有回嘴,只是噙起嘴角淡淡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翟未央看着他的笑脸,心里的气就慢慢消褪了……
  “算了!你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说到底应该怪的是那个姓关的讨厌鬼!”
  滕棠靖的笑容霎时有些收敛。
  翟未央并没有发现。
  她绞着手,看着自己的十指互相纠结着,“辛苦当然是会的,毕竟我这十多年来所学的和现在的根本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有葛姐、李妈和陈姐帮着我,没问题的!”
  翟未央仰起螓首率真纯朗的甜甜一笑,当场让滕棠靖的心瞬间跳突。
  “翟小姐……”
  “叫我未央吧,翟小姐听起来满别扭的。”
  滕棠靖睇了她一眼,“未央,你……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吗?”
  “我爸爸?”她摇头,“妈妈说爸爸他在我出生之前就出车祸死了。我从来没见过,因为据说妈妈她当时太伤心,把爸爸所有的相片都烧掉了。”
  “这是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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