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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夫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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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偷儿啊?”
  “我、哪有?放开啦!我是姑娘耶,这样拉着我成何体统?”昨刚学到句话,现学现卖。
  “成何体统?”啥意思?
  “就是没有规矩、不懂礼貌的意思,放手啦!”
  反正已把人逮到,应子丹也不再抓着,而且挣扎正好扯痛他的手臂,痛得他闷哼声。
  “很痛吗?”
  “废话!换作你被打,肯定是躺在地上哭爹喊娘。”那个霸王李,他早晚有会让他躺在地上求饶。
  “我才不打架。”她是听话的孩子、乖巧的姑娘,绝不跟人打架。“这次霸王李又说你娘什么?”
  其实她也明白应子丹不爱打架,因为伯母不喜欢他满身伤,不过若是有人侮辱伯母,架,他是非打不可。
  应子丹别过头,不愿说。
  “说嘛!说嘛!”
  “干嘛跟你说?”
  他不说,定是秘密,最喜欢听秘密。
  “如果肯跟我说,我就分你个包子。包子店的老板给四个,可以分一个。”热呼呼的四个包子,啃半个。
  应子丹还没出打架的理由,肚子饿的他先动手取走手上吃剩半的包子。
  “应子丹,我个已经吃一半,干嘛拿去吃?不是要给一颗新的吗?”
  几口就把包子吃光,他才解释打架的理由。“那混蛋说我不识字,将来也没出息!”这次他是为自己而打。
  殷琥珀颇赞同地头。“也是啦,如果想要有出息,识字是必要的,看那些做官的统统都是读书人,想要赚大钱也要念书,想要出息就得识字。”
  是因为有个当师傅的爹,比其它贫穷的孩子幸运,要不以他们家的环境来看,想识字可难。
  “谁说的?”他偏要反其道而行,识字才能赚钱?将来,他绝对不会靠识字来赚钱。
  “爹说的。”
  “你爹识字,赚钱吗?”最好的反驳例子。
  “呃……”殷琥珀愣下,对喔,爹怎么没赚大钱?“这个,爹他对赚钱没兴趣。”
  “笑话!谁不喜欢赚钱?”
  “钱够用就好,太多是麻烦,娘说的,娘说的一定有道理。”她是娘的信奉者。
  “有钱才能为所欲为。”家里穷,就得受冷嘲热讽的痛苦,因此彻底改变他的想法,若想得到尊敬就必须有钱有权。
  “有钱……”小脑袋瓜自然往上抬。
  以为看见什么,应子丹跟着抬头,只见白云几朵,其它啥都没有。“你看什么?”有时他还真弄不懂丫头的行为。
  小他四岁,却俨然副小大人的模样,精有精,蠢也挺蠢的。
  有不少姑娘对他好,偏偏他只喜欢琥珀,因为他感受得到她的真心,是真的对他好,而不是对他另有所图。
  “我是在想有什么是有钱也得不到的。”抬头望思考是的习惯。
  蠢丫头。“任你想破头也不会有……”
  “啊,想到,有两样。”
  “什么?”他没好气问,还真让想到。
  “一个是亲人对我的爱,一个是死亡。”喜孜孜地笑着。看吧,她很聪颖的。“就好比伯母疼你、照顾你,不是因为你有很多钱,而是你是她的儿子。死亡也不会因为有没有钱而决定先后顺序,所以啊,还是会有钱得不到的东西。”请大声称赞吧。
  应子丹阵诧异。
  他想不通的道理,竟让丫头先懂。
  “其实无论有没有赚到钱,识字都是应该的,免得被人骗。这样好,从明开始,工作结束后,我便教你识字,就从你的名字开始学起,总要认识自己跟伯母的名字,好不好?”如此一来,她也能当个小小师傅。
  “……随便。”识不识字对他没差别,只是能有多点时间和她相处也挺不错的。
  “那好,就从明天起……咦,怎么又拿一颗包子?”
  “一颗给娘。”他霸道的经天地义。“不给吗?”根本是吃定她的善良。
  “是给伯母的啊,当然好啊。”虽然只有吃到半颗,可是大家都有得吃,这样最好。
  “待会儿别跟娘说我跟人打架。”
  “那要说什么?”
  “就说跌倒。”
  “有人跌成样吗?”若真相信就太蠢。
  往后,殷琥珀依然常看见他带伤回来,害相当自责是不是自己教坏他,令伯母更加忧心忡忡,幸好过段时间,他身子抽高,体格壮硕不少,身上不再有伤,最奇特的是他带回的钱也变多。
  问他怎能赚那么多钱,他却是秘密。
  为这个秘密,殷琥珀连想个月都得不到解答,最后才晓得应子丹是如何赚到那些钱。
  躲在树丛后,直到看见霸王李离开,殷琥珀的忧心才放下。
  霸王李在镇上非常嚣张,他其实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身强体壮的他最爱耀武扬威,四处欺负其它穷人家的孩子,也吃过几次亏,不过娘要她能避则避,才没受过什么伤害。
  刚才霸王李要走之前,扔下几枚碎银,才明白应子丹赚钱的秘密。
  原来是靠打架赚钱,真是……
  “出来!”不知何时,应子丹的脸已经转向她躲藏的地方威吓。
  殷琥珀见被他发现,只好乖乖走出来。
  看见是她,他放心,跌坐在地上。“你还真有胆,不怕被发现?”
  “怎么能用种方法赚钱?”
  “霸王李是不是欺负过你?”他不答反问。
  “是啊。可是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打他是帮你出气,不用谢。”
  是帮她的啊,那应该声谢谢。“谢……不对,我又没要你帮,根本是为自己吧?应子丹,如果让伯母知情,会有多痛心,知不知道?”
  “如果她晓得,你就死定。”他冷冷恐吓。
  殷琥珀吓得倒退几步。既然他的铁拳可以击败霸王李,那么要打她肯定没问题,呃,会不会被打死啊?
  瞧她吓成那副模样,难道以为他会对她动手?真太瞧不起,他才不打人,更不会打她。
  在他心底,琥珀跟别人有着不同的地位。
  薄唇斜挑,露出几分邪魅,十分喜悦在她脸上发现抹羞涩。
  “要是你敢跟娘说,我就跟你娘说我亲眼目睹你偷东西。”她有招,他也有应对之策。
  “嗄?!”殷琥珀那张小脸错愕不已。“你、怎么可以无中生有?我又没有偷东西。”
  “我也没有打架。”怎算是打架,充其量不过是较量罢,霸王李最后还不是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明明有!”
  “那你也有。”
  “没有!”
  “你有。”
  心知他是故意和自己作对,殷琥珀气得转身欲走。
  “等等。”
  “做什么?”
  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模样好不可爱。他忍俊不禁,笑声逸出口。
  “笑什么?”
  “没,过来扶我吧。”
  应子丹身上没有大伤,可模样很狼狈,很想过去搀扶,想想又拒绝。“不要,除非答应不再打架。”
  “好,答应你不打,行吧?”他外表派诚恳。
  见他得诚恳,决定相信他,走过去,伸手扶起已经高过两个头的应子丹。“……”使劲。“变重。”
  “是人,当然会变重。”段时间他什么都吃,雇用他的老板给他微薄的薪资,却有供午饭,他省下的钱要给娘买药,中午的时候便吃得很多,吃得老板差想贴补差额要他自己到外头吃,免得吃垮他。“地上的钱帮我捡起来。”
  殷琥珀照做,然后又扶着他的身体。
  其实他根本用不着任何人搀扶,却不知为何,很想亲近圆滚滚的身子,而且每回经过身旁总能闻到药草的味道,他很喜欢,因为他身上也是这种气味。
  “对,待会儿先绕到街上。”
  “还想做什么?”
  “买份小礼物送你娘,今天是你娘生辰吧?”他状似随口提及。
  不敢置信。“记得?”最近在镇上的面店帮忙,他看见便问,只提过次,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只是想谢谢你娘每回都不小心多煮我们的菜。”
  “娘很迷糊的啊。”
  所以才生个更迷糊的女儿全盘信以为真是吗?
  “很感谢你记得娘的生辰,不过别用些钱买,娘知道不会高兴。”娘可是比她还正直呢。
  “何必凡事都告诉你娘,你们之间都不会有秘密吗?”纵然他们母子间很亲密,他仍有一、两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就怕娘知道会担心。
  “没有,每天都会跟娘说今天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伤心事,娘会安慰,遇到不平的愤怒,娘会开导,有困惑,娘会为解惑,有什么好隐瞒?”也不喜欢有秘密。“如果有秘密,不就表示不信任娘吗?”
  “笨蛋,那不一定叫不信任,有时候是因为不希望担心,就像昨日你烫伤,有跟你娘说吗?”他猜是没有,因为她的伤处药上得很随便。
  支支吾吾地:“这个不算是秘密……不过的确是不希望操心。”得头愈垂愈低。“爹每天下课,还是喜欢去喝酒,娘为件事很生气,身体更差,唉……好担心娘的状况。”
  应子丹闻言,亲昵地揉揉的头发。“放心,不会有事,吉人自有天相,你娘心地那么善良,老天不会这么狠心。”
  察觉他不轻易展现的温柔,笑笑地问:“算是客套吗?”
  气恼她曲解自己难得的好意,他别过头不看她。
  “哟!没想到没爹的野种是配个丑陋的胖丫头啊!果真绝配。”霸王李走近,夸张地抚掌冷讽。
  看见去而复返的霸王李,以及他身边的四名少年,殷琥珀不必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忍不住骂道:“太无耻吧,打不过应子丹还带帮手过来,霸王李,真是没胆量,算什么人?”
  没想到丫头有反击能力,霸王李气得恼羞成怒。“哼,打赢就是人!殷琥珀,不回家好好照顾你那个快死的娘,竟在这里私会野种,看不出来你也挺浪的嘛!”
  “霸王李,有种冲着……”不想听霸王李出言侮辱殷琥珀,然而应子丹未竟的话语却让截断。
  “浪什么浪?这个字是样用的吗?不懂就别乱用,要不然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神祇、对不起娘、对不起爹、对不起邻居,更对不起的师傅。应子丹是的朋友,帮他有什么不对?你的脑子里装的全是下流的想法,真是愧对爹娘将你养这么大,成天到晚只会跟狐群狗党到处为恶称霸,除这个,还会做什么?还有,有胆就冲着我来,毋需扯到我娘,更不要卑劣地说应子丹是野种,他是人生父母养,如果他是野种,那也你是野种啊!”
  等她说完,在场的人都听傻眼,没想到圆圆的丫头竟能出番让他们无言以对的话来,登时他们不知做何反应,只觉得她说得很对,又好像有些地方怪怪的。
  应子丹失笑地望着她。
  有胆冲着她来──听得出来想保护受伤的他,真是傻丫头。
  “你……”霸王李哑口无言,可嘴上输,气势上却非赢不可。“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应子丹,今天非要跪地求饶不可!”
  “这样不公平!”双手摊开,站在应子丹面前。
  “公不公平不是由你决定。”霸王李冷冷笑,“连这个臭丫头一块打!”
  “嗄?”
  应子丹急忙抓住她的手,大步往前跑。“嗄什么嗄,不想被打还不快跑。”
  每回只要听见有人骂他野种,不管是谁,肯定会和对方打起来,这次却因为有琥珀在,他的愤怒好似被她的正义之声消弭。
  “不是走不动?”
  他不答,淡笑,抓着拚命往前奔跑。
  若是其它人,他才懒得管他死活,在世上,除娘之外,琥珀是第二个会令他挂心的人,他已经无法对视若无睹。
  “胖丫头、野种,给站住!”
  “他们追上来。”殷琥珀心知必是脚程慢的自己拖累应子丹,他没有放手的义气令她十分感动,还以为他会弃于不顾。
  “再跑快点。”在没有安全之前,小手他是不可能放开。
  “应子丹,我会拖累你,放手……先走!”
  “笨蛋,有时间傻话,就给我跑快点。”如果不是怕那些混蛋伤害琥珀,他早停下来教训他们,霸王李都不怕,其它乌合之众更不放在眼底。
  “不、不行……真的、真的跑不动……”喘喘喘,上气不接下气,会不会跑死啊?
  “停下来的话,我会出手打他们。”
  “不……还是别打……”
  “野种!”讨人厌的声音又自身后传来。
  终于,惹恼殷琥珀。
  “骂人不好好骂,竟连爹娘都不尊重,他们真的是欠教训!看在今天是你娘生辰的份上,我不会计较有没有打人,不过,一定要赢喔,好好教训霸王李,输不许回来!”
  应子丹轻笑。他能承受所有的责难,却绝不允有人伤害娘丝毫,即使是口头上的辱骂也不许。
  “你先躲起来,然后看怎么教训那几个混账!”
  霸王李等人追上来,将应子丹围住,他们以为只有个人,必定好对付。哪知应子丹利落闪躲反击,将他们个个打倒在地,躲在旁的殷琥珀暗自在心底叫好。
  突地,发现有个人拿出预藏的刀子,慢慢走近应子丹。
  情急之下,一边大声喊叫,人跟着冲过去,亮晃晃的刀锋朝着应子丹背部而去,想也没想直接扑过去替他挨刀。
  “啊……”倒在地上闷闷哼着。
  “琥珀!”
  其它人见误伤殷琥珀,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是伤人的少年带头先跑,其它人也纷纷逃走。
  “琥珀,你伤到哪里?”应子丹翻过的身子,她的衣服破,背部有道伤痕,庆幸那人下手不重,伤痕不深。
  “背上。有没有很严重?有没有流很多血?千万不能流太多血,要不然娘会担心的。”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只怕娘会难过。
  “没有流很多血。先带你去严大夫那里上药。”
  “走不动。”吓得起不来。
  应子丹二话不打横抱起,心里高兴她的心意,嘴上却骂的愚蠢举止。“谁教你冲出来?不是跟你要躲好,以为皮厚就没关系吗?笨!”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如果不冲出来,现在受伤的就是你,我是救你,没跟我道谢还骂我,真是好心没好报。”殷琥珀委屈道。背上好痛,早知道就不冲出去。
  “想要救也得量力而为,看看你现在不仅没救到反而拖累自己,不是笨是什么?还有,你是不是又胖?”
  “娘说我瘦,不要胡说。放下来,我自己走。”噘着嘴,内心好受伤。
  “别闹!如果你扯到伤口怎么办?幸好我力气大还抱得动。以后别那么蠢,要逞强也先看看情况,别造成我的麻烦。”看见她受伤,他的心紧,就怕她出事,笨丫头。
  救人还被骂,真没理。
  “还痛不痛?”见小嘴噘得可以吊东西,他忍住不敢笑。
  “痛死。”其实不是很痛,只是想痛,看看能不能激起应子丹的同情心。
  可恶的霸王李,没种的带人过来竟又小人的逃跑,没关系,等会儿他就去揍他。
  “我会帮你报仇。”他得很小声。
  “什么?”
  “你很笨。”
  看来应子丹果真没有同情心,唉。
  第11章
  她作梦了。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梦见过去的事。
  永远记得娘生辰那日所发生的点滴——
  应子丹送她到严大夫那里,趁大夫为上药时,居然又跑去找霸王李算账,前后不到一刻钟时间,霸王李被他打得跪地求饶,从此成为他的手下。
  离开大夫那里,他们到街上各自挑选样礼物,等回到家,才看见倒在地上奄奄息的娘。
  他们那么小心翼翼照顾娘,娘终究还是撒手人寰。
  娘的葬礼怎么举行的,都不记得,只知道心很痛、很痛,打有记忆以来,还没么痛过,痛到好像全都拧在一块,干脆想死之算。
  爹不去教课,整日借酒浇愁,父女俩的三餐全赖应伯母打理,不知该做些什么好,成天浑浑噩噩的。
  笨蛋,你是在做什么?你不是答应你娘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爹,不让你娘担心吗?那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就像是行尸走肉样,象话吗?对得起你娘临终的托付吗?你还有爹要照顾,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叫要振作起来吗?那你自己呢?说到没做到,还要别人听你的话,算什么伟大的师傅!根本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
  那夜,又一个人躲起来哭泣,是应子丹找到她,狠狠骂她一顿,缩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
  自此之后,没再哭过,晓得爹因娘的过世而失心丧志,若再不坚强,将会辜负娘的托付。
  她是孝顺的好孩子,一定会照着娘的交代去做。
  当最脆弱的时候,是应子丹始终陪在她身旁,他不多话,泰半时间都是静静陪伴,不会陪她聊,更不会刻意逗她笑,却能感受他的体贴,因此无论有多少人不谅解他的行为,即便也不赞同,一旦有人辱骂他,永远会第一个跳出来为他辩护。
  因为在她心底,应子丹已经有不同地位。
  这世上,除爹之外,应子丹是第二个教挂心的人。
  对他,甚至曾有过动心的感觉,只不过……
  等等,脑子里依稀记得似乎发生什么事情,好像是……
  对,应子丹受连累,他们双双跌落山下──
  “应子丹!”殷琥珀猛地抬起头,头顶撞上坚硬的东西,闷哼声,也不知撞到什么,满脑子只想找应子丹。
  “叫什么叫?还没死,别叫那么大声。”
  痛!笨人,要清醒也不会以柔和的方式吗?他的下巴痛死。
  他没死?!那他们……漆黑的夜里,眼前片黑,即便听见应子丹的声音亦看不清楚。
  “应子丹,你在哪里?”
  他揉揉犯疼的下巴,没好气道:“你是撞傻啊?没发现你正躺在我身上吗?”她的头可真硬。
  察觉双手抵着有硬还上下起伏的东西上,殷琥珀猜应该是他的胸膛,腰部似有只手揽着,原来被他抱在怀里。
  “没事吧?”
  “差被你害死。”
  没事就好,安心之余又把脸枕在他胸口处,他的恶言令不由得叹气。“唉,应子丹,明明你是个好人,为何话就不能稍微修饰下,好话一句、坏话一句,会让听的人有截然不同的心情呢。”
  “目的达到就好。”管他方法如何。
  “话说得漂亮,比较不会得罪人。”
  “我从来没得罪人。”反倒是得罪他的人统统先完蛋。
  “那为何不能对我好些?”满心纳闷。“好歹我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对吧?”
  “我只在床上对人好。”
  “……”
  “抱这么紧做什么?不怕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我很冷啊。”入秋的夜格外冷,不想冷死当然要抱他取暖。
  他拉起外衣,将两人包得密不透风。“这样还会不会冷?”
  “好多。”有别于应子丹最近的轻佻,今晚的他令她很有安全感,不由自主想多依赖他,好似有他在,便不必再担心危险。“我们究竟在哪儿?”
  现在才担心不嫌慢吗?“我们跌落另一个洞里。”
  “上回栽入一个洞里,这次又跌落另一个洞里,怎么跟洞这么有缘呢?”
  “还连累。”
  “哎呀!”知道都是自己的过错,殷琥珀笑着道歉。“真的不是故意的,怕那条蛇会咬到,情急之下才……反正我们都平安无事,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吧?”
  “你该庆幸没事,要不铁定拿你来陪葬。”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要怎么拿我出气都行,只要我们能先出去。”
  纵使看不清的五官,应子丹也能猜出脸上此刻必定是堆满尴尬的笑容。“我一个人可以上去。”
  “那我呢?”
  “没听见我一个人吗?”
  殷琥珀听,连忙抓紧他的衣服,以防他扔下自己不管。“那我呢?应子丹,该不会为要报复我而把我扔在里吧?”
  应子丹敲头顶记。“你当是我什么人?”就算他真的会这么做,被扔下的对象也不会是她。
  “对不起!”殷琥珀摸摸头,好疼。好怕黑,不过幸好有应子丹陪在身边,减少的恐惧。“那……现在怎么办?”
  “先爬上去,再找找有没有树藤好让你爬出这里。衣服你先披着,站在里等,不准乱动!”应子丹起身,欲攀爬上去,却发现有股力量阻止他。“你不放手,我怎么爬?”
  “那、那定要赶快拉上去喔。”不要放她孤单人待在个洞里。即使上头有光线,也不敢睁开眼睛看,反正有没有睁开都一样,可没睁开会安心。
  “嗯。”应子丹应声,继而便爬出去,在附近找到根粗树藤扔下洞口。“把树藤扔下去,快抓着它爬上来。”
  殷琥珀伸出手摸索着,花时间才抓住树藤,双手牢牢抓住,可无论怎么使力,就是爬不上去,不是手没抓牢,就是脚没踩稳。
  忍下快要飙泪的冲动,努力继续爬,过半晌,仍是徒劳无功。
  “应子丹,我、上不去……”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过。上回掉进洞里之后,有怕黑的毛病,晚上要亮蜡烛,否则无法入睡。
  “啧,麻烦!”骂归骂,应子丹依然跳下去。“我背你上去。”
  殷琥珀小手探呀探的,摸到他背上,把抱住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他用力扯扯树藤,确定不会有问题后,哪知双脚才离地,惨案便发生,嚓声,树藤应声断裂,两人摔在地上,应子丹还把殷琥珀压在下头。
  这会儿连喊叫都没有,让应子丹担心不已。
  “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没事。树藤断啊?”
  “谁教你太重。”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别再道歉,我没怪你。”他只是习惯性会两句。
  逃不逃得出去,对他来没有差别,只要等到亮,要把琥珀弄出去就简单多,他只是瞧她浑身发抖,才不想继续待在洞里。
  “你是不是很冷?”
  “还、还好……”只是怕黑。“应子丹,要不要回镇上找人来帮忙?”以为他急着出去必有要事,不敢再耽误他。
  “然后放怕黑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到我回来为止吗?那山上的动物今晚肯定不得安宁。如果你不怕冷,那就等到天亮,比较好把你弄出去。”
  他知道怕黑?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连爹都不晓得她怕黑的事情,他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我怕黑?”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有关她的一切,他哪不清楚。
  爹也不是瞎子啊。为不让爹发觉,她很小心、很忍耐地等到爹入睡后才敢蜡烛,实在不清楚应子丹是怎么得知。
  “还是没是怎么知道的。”实在太好奇,好似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很重要吗?”
  会得知个小毛病是在两家同住之后,他发现她似乎很不喜欢睡觉,经常在前厅待到很晚才肯回房,后来又看见房内燃的蜡烛,便猜怕黑。
  听他这么说,这件事又变得都不重要,至少没比他们当下的处境来得重要。
  “应子丹,你觉得左大哥和谈二哥会不会发现我们还没回去而来找我们?”爹大概已经睡到不知几重天去,不敢指望。
  不到天亮,左明非肯定睡到连失火也醒不过来,至于谈二生嘛……向来很早睡,八成也不晓得他们还没回去。
  应子丹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为什么对他们两个都加称谓,而我则是连名带姓的喊?好歹我也长你几岁吧?”
  原本他是家中的独子,后来多出两名兄弟,若是来两个供他使唤的弟弟还好,怎料年纪一个比一个大,让他顿时成家里年纪最小的,愈想愈呕。
  “你和左大哥、谈二哥是不同的,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关青梅竹马什么事?”以为他好拐吗?
  “对喔,是不关青梅竹马的事……嗯,大概是从小喊习惯吧。如果不喜欢,可以改,看是要应三哥、应哥哥、子丹哥都成,看喜欢哪个,不过先声明,绝对不喊应爷。”
  应三哥、应哥哥、子丹哥……无论哪个,实在不像是会喊的方式,他听得也不习惯。
  “你还是连名带姓喊。”
  “这样好,平常时候喊的名字,如果生气,就连名带姓叫,好不好?”
  应子丹无奈笑,“我看你还是别费事,直接连名带姓喊就可以。面对我的时候,你不是生气居多吗?”
  “话不能这么说,倘若你肯改变些不好的习惯,我也不会恨铁不成钢而生气,对不对?”
  是他娘吗?“是是,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上官鸣玉就是最好的人对吧?”不小心又想起讨厌的人,他心情变得恶劣起来。
  “我没这么说。”看来他对上官公子的怨恨颇深。
  “你的意思就是这样。”他真是愈愈火大。“如果今天是上官鸣玉,你也会豁出去相救对吧?”
  “想……上官公子不会随我来这里,我也不会带上官公子来这里,因此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殷琥珀就事论事,没有察觉他略生的嫉妒之心。
  “琥珀,我是很认真在问你。”答案让他想掐住她的细颈。
  “我也是很认真回答啊。”他是凭哪不认真?
  “今晚如果是上官鸣玉陪着你肯定更好是不是?”大概是被困在洞里让他火气无处可发,气得口不择言。
  “我没这么说。”应子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爱将她和上官公子扯到一块?“再者,我也不希望是上官公子,因为那样我便欠他恩情,人情债最难还,若真要选择,我也情愿是你,甚至跟你一块死也无所谓。”
  “为什么?”
  为什么啊?哪有为什么,是自然而然就作出种决定,根本没探究为什么。
  虽然欣赏上官公子,却没有想和他一起死的念头,相信上官公子也没有个想法,真不知应子丹是在恼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
  唉,脾气真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选。”别再问,真的回答不出来,也无法想象今晚若不是应子丹和一块跌落,还能如此镇定吗?
  不经意间,已透露出埋藏许久的心事而不自觉。
  “只想跟我一起死?”听见么,他内心相当欣喜。
  咦,他们怎么会到死个话题上?
  “别什么死不死的,犯忌讳。”可别引来什么东西才好,除怕黑,也怕那些“东西”。
  “琥珀,其实……你是喜欢我胜过上官鸣玉吧?”再也管不什么手段,他只想问个清楚,是生是死都要给他个痛快。
  她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在一片黑中,彷佛能看见他模糊的五官,却无法看清他心里在想什么。
  曾经,想对他表示心意,却听见他说不喜欢,那时她好难过、好伤心,现在他怎能还来问?
  该不会是想耍着她玩吧?
  嗯,肯定是。
  哼!她才不会告诉他。
  “才没有,最喜欢的人是娘。”推开他的搂抱,生气地坐在一旁,纵然怕黑又如何,闭上眼睛不就看不见。
  察觉无端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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