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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追缉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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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沈默,然后,梵轩的声音才又响起。
  “我没写过什么威胁信。”
  又一阵寂然,冷漠的语气变得严肃。
  “你确定?还是写过却忘了?”
  “我正值盛年,你可别侮辱我的记忆力。我没写过什么信,冷漠,打从你要我扮个虚构的绑匪,我就像个呆子似的什么正事也没做过。”
  “不是你?那么,怎么会有那封信?”冷漠放下手中的杯子,两道浓眉紧蹙。
  “会不会是丁老头搞错了,把隔壁家的信当成自个儿的?”
  “你当这种威胁信是宣传单,家家户户都收得到?信我瞧过,的确是寄过丁元喜的,上头警告他要多注意女儿的安全。”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没寄过什么信给丁老头。”梵轩嚷着。
  “事情有些古怪。”冷漠道。
  “你打算怎么做?冷漠,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偏离了我们所预设的轨道。”
  “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
  “查?你没弄错吧?老兄,你该查的不是那封信,而是那个女孩的底细,可别搞到最后,你真的当起她的保镳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冷漠皱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梵轩问。
  “我当然知道,不须要你提醒。”
  “那就好!”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还窝在饭店看电视吗?”
  “再看下去我就要生病了,那些故事全都悲伤得可以。”梵轩回答。“我现在在外头,正打算四处走走,看看人类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这主意不错!不过你可得当心些,别在人界惹出什么麻烦来,这可不是你习惯的世界,逼不得已非得使法术时也要特别小心。”冷漠嘱咐他。
  “我知道了。”
  “那么,祝你玩得开心,有事随时和我联络。”冷漠道,并结束了这次的通话。
  究竟这封威胁信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里,冷漠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梵轩不会对他说谎,更没有道理欺骗他,那么,这封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信就摊开在他的面前,他一再审慎地阅读它,发觉其中简短的机械文字根本无法提供他任何讯息,它就像一封再寻常也不过的警告函,毫无特殊之处。
  在绑票之前先给予警告,这表示写这封信的人并不是真的想绑架丁秋柔,只是藉此来达成另一个目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冷漠想他应该和丁元喜好好谈一谈。之前,他以为信是梵轩写的,是以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上头;现在不同了,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如果真有人想对那女孩不利,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这念头倏地令冷漠心里一惊,他显然太入戏了,才会忘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保镳。他的任务是攻破丁秋柔的心防,让她露出破绽,然后将之带回冥界接受审判。他执行任务从不曾心软,这回也不会!不论她装得多么单纯、无辜,一旦证明了她就是此之任务的目标,他绝不会有丝毫留情。
  那么,他又何必像只该死的狗,拼命要嗅出这封信里隐含的危险味道?冷漠问自己,随即又加以否认,他并非担心那女孩的安危才对威胁信耿耿于怀,他只是对任务负责。
  对于女人,他一向既不信任,也不关心!
  他将信塞回抽屉里,起身走到窗旁看着外头苍翠的树木。绿色是一种不错的色彩,看着它,似乎能让人心灵平静,应该将之带回黑暗的冥界,并多方使用才是!
  嗯,这主意不错,梵轩也会喜欢吧!他总是毛躁又欠缺耐性;多看些绿色的东西,对他绝对是有益的。如果梵轩真想成为冥使中的佼佼者,就必须有像他一般的冷静与自制能力;无意间便将情绪展露无遗是最傻的行为。
  冷漠对自己的处事态度非常自信,他鲜少让外界的因素影响他的判断能力。然而,盯着窗外的一片碧绿看了又看,不知怎么地,这回,他的心并未因此获得平静——那封威胁信就像他心口上的一根刺,令他怎么都无法置之不理。
  他懊恼地背过身去,抓了抓原本稍嫌凌乱的头发,在一阵迟疑之后,冷漠跨出几个大步,推门而出,直接走向隔壁,并敲响了那扇房门。
  门紧闭着,里头的人也没有对他的敲门给予回应,于是冷漠耐着性子又试了一次,这回还不错,至少他听见了丁大小姐的声音。
  “别来烦我——”丁秋柔的嘶吼带着压抑。“我不吃饭,也不想见任何人,我妈回来的话,你们就这么告诉她。”
  看来,她是把他当成家里某个佣人了。冷漠扯高嘴角,伸出手轻轻碰触,并试着转动门把,只听“喀”地一响,原本上了锁的门应声而开。
  将自己整个埋在棉被里的丁秋柔倏地推开被子坐起来,对着站在门外的冷漠发出刺耳的尖叫。
  “你……你……”丁秋柔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支吾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门明明锁上了。”
  “原来你没事。”冷漠微微一笑,踏着悠闲的步伐走进她的闺房。“你不应该把自己锁在房里,出了事的话,可就麻烦了!”他故意这么说,事实上,一点也不麻烦,对他而言,开个锁就像喝水一样容易。
  “你……”丁秋柔勉强压下惊惶和怒气,朝他喊:“你无权擅自进入我的房间,我会告诉我爸爸,要他开除你这个自大的黑心鬼。”
  “黑心鬼?”冷漠几乎要笑了。“很不错!是我听过最有创意的骂人词汇。”
  “是吗?那显然你听的还不够多。”丁秋柔一直在虚张声势,是以回了这么一句之后,她便开始沮丧。不行的!她绝无法就这么和他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你弄坏了我的门锁吗?否则,你怎么能进得来?”她低头看着抓紧被子的双手,可怜兮兮地说着。
  见她这副模样,冷漠霎时失去了捉弄她的兴致。说起来也许没人会相信,但他真的希望他们能和平相处,即使只是一小段时间——就在他确定她的身分,并揭露他的来意之前。
  随即,他恼怒地发现自己太大意了。伪装是所有的逃犯最惯用的伎俩,也许她的表现既自然且楚楚可怜,那依然很可能只是作戏,他怎么能如此轻易便卸下防备?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个女孩显得这般不同?他很难理所当然地将她视为逃犯。
  深吸了一口气,冷漠移开目光,不正眼看她。
  “别担心了,你的门依然完好无缺。”他说。
  “那你怎么进得了我的房间?我确定我把门锁上了。”丁秋柔问,声音仍旧透露着沮丧,彷佛他的“破门而入”是一件足以影响她一生的重大事情。
  “如果我连锁都不会开,又怎么能把你从绑匪手中救出来?”冷漠这么说。
  “不会有人来绑架我的。”丁秋柔闻言,喊着。
  “你何以如此肯定?”
  “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有人会想伤害我呢?”
  冷漠瞪着她。
  “你究竟是太单纯,或者根本就是个白疑?”
  丁秋柔张大了嘴,随即生气地指着他。
  “你怎么可以骂我?我爸爸花了一大笔钱可不是请你来骂我的!”
  “就算是在人界,也有没心肝的坏蛋!他们做坏事纯粹是为了自我的利益,哪里会管你是江洋大盗,还是天杀的大好人?你在人界待了这么多年,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这回,轮到丁秋柔以怪异的眼光看他。
  “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她皱眉。“为什么说‘人界’?我从来没听过谁用这个名词来称呼我们所居住的环境。”
  “是吗?”冷漠非常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映入眼廉的却只有纯然的无辜与不解。非常好!精湛的演技简直可以荣膺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就算是我用词不当吧!反正,那不是我此刻想跟你讨论的话题。”他说着,告诉自己别太着急,绝对还有更多机会可以逮着她的小辫子。
  “你就这么闯进我房里,还指望我会乖乖地坐在这儿跟你谈话?”丁秋柔这才想起自己对他太过和气,于是她哼了声,撇过头去,把富家女的傲慢表达得淋漓尽致。“很抱歉,冷先生,要谈话得等会了,现在我想休息,请你出去吧!还有,出去时,麻烦替我把门带上,既然门锁难不倒你,我会要爸爸找人在里头装个门闩。”
  “别麻烦了,我照样会打开它的。”冷漠迳自走到她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恐怕你暂时不能休息了,丁小姐,我要和你讨论一下那封威胁信的事。”
  “威胁信?”丁秋柔的注意力又被拉了回来。她再度转头看着冷漠,甚至还把身子前倾了些。“你在说什么?我没收到什么威胁信呀!”
  “但是你父亲收到了。”冷漠告诉她。
  “什么?”
  “你父亲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明将对你不利。”
  丁秋柔愕然,好半晌之后才能开口。
  “爸爸收到了一封威胁信,所以他才会想送我回山上?后来,又雇了你做我的随身保镳?”她喃喃道:“这件事是真的吗?你没骗我?”
  “你父亲没对你提起这件事?”冷漠反问。
  她摇头,颇为沮丧地道:
  “他一个字也没提。”
  “也许是他不想让你害怕。但是,我认为该把实情告诉你,如果你能具备一些警觉性,我的保护工作将会进行得比较顺利。”
  丁秋柔尚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是以对冷漠的话根本就恍若未闻。
  “原来真的有人想绑架我,所以爸爸他才会……”她呢喃着,泪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溢出眼眶。“我不知道……还以为他找藉口想把我赶回山上……我真的好坏……”她不断吸着鼻子,举手想抹去滑落脸颊的眼泪。
  她哭了!他说的都是些该说的话,她却哭得好像他刚痛骂了她一顿似的,这……这是搞什么嘛!
  “喂!你——”冷漠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忽然哭了呢?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他烦躁地背过身去。“我终于明白你父亲为什么要瞒着你,或许我也不应该说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丁秋柔情急地伸手拉住他。“我很感激你把实情告诉我,否则我心里一定会有疙瘩;你知道的,我一直到最近才可以和爸妈住在一块儿,难免会有些缺乏安全感……对了,请你把事情详细告诉我,我——”她想下床,却又忘了该放开拉着他衣角的手,结果脚和被单缠在一起,几乎重心不稳地跌下床,因此,哇哇地喊叫起来。
  冷漠转身接住正要滑落床边的丁秋柔,耸起两道浓眉,对她说:
  “小心点!似乎我一不注意,你就会有跌断颈子的危险。”
  “从床上掉下去才不会摔断脖子。”丁秋柔攀着他,喃喃咕哝。
  “没错,大不了只会让你有个瘀青的屁股。”冷漠看着攀在他腰际的手,嘴角略扬道:“身为一个保镳,我有责任保护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自然也包括你的小屁股,我想我不会喜欢看见它受到丝毫伤害。”
  她脸红,责难地瞪他。
  “你不应该提起我的……我的臀部,那不礼貌,何况,你也不会‘看见’它,绝对不会的。”老天!她为什么会觉得害羞?从前,她的堂兄们甚至还毫不客气拍她的臀部呢!
  “你以你的屁股为耻吗?”
  “当然不!”丁秋柔喊:“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且形状不错又没有下垂。”
  “那么,听我提起它,你应该觉得骄傲。”
  “拜托!没有人会因为自己有个不错的臀部就觉得骄傲。”
  “哦?是吗?”冷漠扬扬眉。
  他这么说,令她不可控制地探出脖子看向他那瘦而有力的臀部,而当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时,脸红得简直要燃烧起来。喔!她怎么能这么丢脸?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里谈论……天!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表现得像个白疑?
  “你又脸红了,为什么?”冷漠问。来人界好几回了,他只知道人们会为了好些个理由脸红,至今却仍无法成功地辨识其是导因于忿怒、兴奋、羞愧,或其它的因素。
  丁秋柔恼怒地瞪视他。
  “我脸皮薄,不像你!你这个人这辈子脸红的次数一定数都数得出来了吧?”
  冷漠耸耸肩,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经脸红过。然后,他发现这女孩还赖在他身上,不晓得为什么,她似乎并不怕他,而且经常就这么不自觉地贴靠着他,这着实不像个冥界逃犯对幽冥使者所该有的态度。
  他想不透其中的原因,只能轻轻地将她推回床上坐好,再度把此次谈话的重点提出来。
  “因为丁先生出国去了,有关威胁信的一些问题只能问你了,你就坐在原地别动来动去,免得横生意外,我会尽量长话短说的。”冷漠道。
  “我说过了,关于那封信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丁秋柔闷闷地答,因为离开了冷漠身边而产生了些许失落感,脸上也跟着出现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虽然她自己并不知情。
  然而,冷漠看见了。她若有所失的寂寞神情憾动了他向来冷硬的心,令他既惊愕又忿怒,接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取代了所有的情绪。
  “既然你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那么,就说说你近来的生活状况吧!只要有一丁点不寻常,都要说出来,了解吗?”冷漠明白自己的语气不佳,也知道他这么说话让人家白了脸,却红了眼眶。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没办法,一定得这样!他怎能对她心软?她是撒旦王指名的首要逃犯,而他是奉命来追捕她的啊!
  第四章
  梵轩走在喧嚷的街上,好奇地看着一块块五颜十色的招牌,尽管对有些名称不甚了解,他还是兴致勃勃地体会着人界的热闹。
  这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既吵闹又很愉快似的。路上的人,或两个、或三个结伴而行——有的说话、有的聆听;也有三、四个一块儿开口的,嘈杂得有如一水池的鸭子在叫。不管是做什么事,他们的步调都很快,这和冥界的寂静、单调,简直是天壤之别。
  很不错的感觉啊!梵轩心里想。虽然四处都是高高的房子,一辆辆叫做车子的东西来来往往,喇叭声此起彼落,空气也不怎么好。但是,走在路上的女孩子都穿着美丽的衣裳,经过他身旁时会红着脸偷看他;如果他也看向她们,她们的脸就变得更红,低下或撇开头闪避他的目光——那样子很有趣,也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梵轩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跟着其他人上天桥、过地下道,学人家红灯停、绿灯行,毫不疲倦地浏览人界——对他而言——新奇而陌生的一切。
  天渐渐黑了。他往前走着,依然不觉得厌倦,肚子却发出咕噜的叫声。是啊!冥使也会饿的,一样得吃东西才能填饱肚子,梵轩于是放缓脚步,开始注意哪儿有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他不是没想过施展法术回饭店去,但是他所在的位置是个非常热闹的地方,整条街都有卖东西的小贩,来往的行人更是多到了拥挤的程度;一旦他在众目睽睽下突然消失无踪,恐怕会引发一阵混乱,冷漠先前警告过他要特别小心的。
  于是,在人群中穿梭观察了好半晌,梵轩决定入境随俗,就和一般人一样,在众多的小贩中挑选一家来解决他的晚餐问题。÷仔煎?鱿鱼羹?台南意面?彰化肉圆?臭豆腐?这么多名称怪异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吗?梵轩边看边皱眉,无法决定该挑哪一种做他的晚餐。
  正在犹豫之际,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孩攫取了他的注意力。这女子穿着露出一小块腹部肌肤的短上衣和牛仔裤,正坐在某摊位上专注地吃着东西。她很快地吃完一份,并要老板再给她另一份,而桌上还有一个空的碗;从那纤细的身材还真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食量!
  然而,真正吸引梵轩注意的是她的表情。当她的长发偶尔被拨至脑后,标致的脸庞透露出无限的满足。
  嗯,她正在吃的那东西一定很不错,梵轩这么想。能让一个小姐一碗接一碗吃个不停,而且神情是那么满意;也许,他也该试试那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东西,瞧它是不是真那么好吃。
  于是,他挤过几个人,来到那摊子前,在那女孩旁边坐下,并告诉老板:
  “我要和这位小姐相同的东西。”其实这摊子卖的是蚵仔面线,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
  卖面线的老板笑着点头,旁边的女子则微微偏过头,以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吃她的东西而不再理会他,这反倒令他感觉些许讶异。
  她似乎和人界其他的女孩子不同,见了他既不会脸红也没有笑容——说起来,她是今天唯一对他不理不睬的女孩子了,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梵轩确实感觉受到了伤害。
  幸而那感觉并未持久,香喷喷的面线一上桌,梵轩便忘了身旁的女子转而攻击他的食物。一开始,热腾腾又黏呼呼的东西烫着了他的舌头,接着他就聪明了点,学着那女子先把汤匙里的面线吹凉些再往嘴里送,然后,便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了。
  啊!好吃!好吃!真是少见的美味食物!如果这儿其它东西都像这个这么棒,他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学得冷漠的所有技巧,以求能成为冥王手下第一追猎者;那么,这些美食就可以与他常相左右了。
  梵轩愈想愈开心,三、两口便解决了眼前的面线,然后举手要老板再给他一碗。
  何芊芹看了那奇怪的男人一眼,站起来,挤过人群,离开了卖蚵仔面线的摊子。什么嘛!吃东西就吃东西,边吃边笑得像个白疑一样,看得她倒足了胃口,只吃了四碗就坐不住了。
  那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外表嘛,是自以为很帅的那型,却穿著名牌服饰到夜市来吃小摊子,还傻里傻气说什么“我要和这位小姐一样的东西”,老板卖的不就是蚵仔面线吗?他是头壳坏去,还是怎么回事?
  她厌恶地摇摇头走人,谁知才离开摊子不过一公尺远,就听见后头传来卖面线老板的声音。
  “哎呀!年轻人,伯伯做的是小本生意,只不过六十块零钱,你又何必硬是不给,非得跟我过不去呢?”老板操着浓厚的外省口音说。
  听起来像是有人白吃不给钱哪!何芊芹伫足,迟疑了片刻,才旋身往回走。
  回到摊位前一瞧,哈!不是那个呆子是谁?他浑身上下的衣物加起来起码超过两万元,居然会到夜市小摊子吃霸王餐?看来,他是真傻了!
  何芊芹参与了围观人群,站在一旁看着老板和那傻子拉拉扯扯。傻子说要把外套给老板抵六十元,老板也许是不识货,摇头不肯,并说他有心刁难。两个人就那么僵在那儿,唯没有肢体冲突,却有进退两难的味道。
  时间缓缓流逝,看热闹的群众逐渐散去,老板继续做他的生意,傻子又不能离开,只得楞楞地站在一旁,看在何芊芹眼里,感觉有点可怜。
  看起来,他实在不像吃东西不给钱的小混混,说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傻少爷还可能些。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就没一个肯伸出援手,她就当是日行一善,拿出六十元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吧!
  于是,她走向前,看都不看那傻子一眼,便由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六十元放在摊子上。
  “伯伯,这里是六十元,你拿去,让他走吧!”
  老板闻言,一脸惊讶。
  “小姐,你要替这白吃白喝的家伙付钱啊?”
  “我只吃了面线,可没有喝你任何东西。”梵轩在旁边白疑地说。
  “没关系,小事而已。”何芊芹说,朝老板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梵轩一楞,呆了几秒才回头问老板: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说着,也不等回答,便朝那女子追去。
  对于人界的金钱交易,他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方才只知道填肚子,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东西吃完了,人却走不掉;若不是这女孩挺身帮他,他这会儿可能还像个铜像似的,站在那里忍受众人的目光呢!
  所以,他对她真有说不出的感激,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而他连声谢谢都没有说——他可是“礼貌运动”的忠实服膺者啊!
  可是,那小姐钻过拥挤的人群,眨眼便消失了。梵轩也努力地挤,却只招来几个白眼和怒视,和她的距离却愈来愈远。
  终于,他忍无可忍了,不再考虑会有什么后果,施展寻人术找那小姐去了。
  梵轩出现在何芊芹面前时,着实吓了她一大跳,让向来胆大的她几乎张嘴大叫。不过终究只是“几乎”,毕竟她打十二岁以后便很少让人给吓着,也许早已忘了尖叫是怎么样一回事了。
  她耸起眉瞅着他。
  “你是怎么找着我的?我刚才没见你跟过来。”
  “这是我的专长,我在人群里很会钻的。”梵轩大言不惭地说,对她露出迷人的笑容。“我一定得追上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你倒是挺行的,跑了一大段路却一点也不觉得喘。”何芊芹上下打量他,随即挥了挥手。“算了啦!不过是六十块钱,我就当是给了路边的乞丐,算是做好事!”
  乞丐?梵轩皱眉。那不就是拿个破碗,坐在路边跟人要钱、要东西吃的人吗?他可不是那种人啊!
  “看来,你不傻嘛!难道真是存心吃霸王餐的?”何芊芹问。
  “什么霸王餐?”梵轩没听过这名词,心想着冷漠头几回到人界来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经常出糗。
  “才说你不傻的,这会儿又有点傻了。霸王餐就是白吃白喝不给钱,就像你刚才那样。”
  梵轩闻言,颇为不悦。
  “我不是傻子,小姐,我也不是存心吃东西不给钱。”
  何芊芹再次看了看他,点头道:
  “看你这身穿着打扮——的确是不像!”
  “我只是……我只是忘了带钱。”梵轩说。
  “不是存心的就好,下回出门前记得先检查检查皮包带了没。”
  她说着,居然又往前走;梵轩楞了半晌,只得再追上去。
  “喂!先别走啊!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他边跑边喊,没两下子已经气喘如牛,对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话好说?”何芊芹头也不回道:“是道谢的话就省省吧!替你给了两碗面线的钱罢了,又不是什么救命大恩。”
  “你终究是帮了我,我怎么能连你的姓名都不问就让你走?小姐,拜托你走慢点,等等我,我好把我心中的感谢之意表达给你知——”
  “不用了!”何芊芹在离他三公尺远的地方喊。
  “那怎么行!”梵轩还在追,若不是怕吓死了她,真想再使一次寻人术。
  “小事一椿,真的不用了。”
  “我应该要跟你道谢的。”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指的是诚心诚意、真正的鞠躬道谢,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
  “我说过不用了!”
  “一定要!”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走吧!别跟着我了。”
  “我要跟,一定要跟。”梵轩停下来喘了口气。我的撒旦!人界的女孩子体力都这么好吗?“等等我,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道谢啊!”
  何芊芹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怒视梵轩,直到他喘着气赶上来。
  “你这个人烦不烦啊?再跟着我,我真的生气了。”她咬着牙对他说。
  梵轩听她这么说,又见她一脸的不耐,忽然有连续剧里那弃妇的心情。
  “你为什么讨厌我?”他不自觉地以电视剧里学来的委屈声音道:“我以为我的样子还挺讨人喜欢的。”
  “你的样子是不坏,就是人傻了点,教人受不了!”何芊芹回答,接着,无可奈何地叹气。“我没打算要你还那六十块钱,我们没机会再碰面,你就算知道了我的名字又如何?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我替你解围不过是举手之劳,过了今天,你就把它忘了,好吧?算我求你!好了,别再跟着我,听见没?否则,我扁你!咦?千万别怀疑,我真的会扁你哦!而且绝对是扁得你满地找牙!”
  梵轩颇为郁闷地回到饭店,随即用心灵术联络上了冷漠。
  “我心情不好!”他对冷漠这么说。
  “心情不好?这对你可是很难得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冷漠问。
  “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适应不良。”梵轩闷闷道。
  “对什么东西适应不良?”
  “这里的人啊!他们既顽固又没礼貌,连女孩子都不例外。”
  冷漠的笑声传进梵轩脑子里。
  “你指的是饭店那个胖服务生吗?”
  “不是。”
  “不是?你在人界不就见过那么个‘女孩子’吗?”
  “我到街上四处逛过了,女孩子有如过江之鲫那么多,她们见了我全都红着脸傻笑,只除了——”
  “哦!原来是有个例外。”冷漠又笑。“这例外想必就是那顽固又没礼貌的家伙吧?”
  “顽固的是那卖面线的老头,他不肯收下我的外套抵面钱。”梵轩嚷道。
  “也许他只是不想穿着‘阿玛尼’的外套卖面线。”
  “喂!你用不着笑得这么开心吧?人家是真的很心烦啊!”
  “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就烦躁,那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才不是什么小事,那个女的说要扁得我满地找牙啊!那该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是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梵轩愈说愈沈不住气了。
  “扁得你满地找牙?你被一个女人威胁了?”冷漠也颇觉讶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吗?”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想道谢,结果她——”梵轩懊恼地大喊一声。“你不能过来一躺吗?有很多事我想当面问你。”
  “问我?应该说‘请教’比较恰当吧?”
  “好,我有许多问题想当面向你请教,你能抽空回来一趟吗?冷漠前辈。”梵轩咬着牙道。
  “没问题,马上就到!”话没说完,冷漠已经出现在饭店房间里,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梵轩只略略抬了抬头,神情明显地混合著沮丧和恼怒。
  “现在过来没关系吗?我们的逃犯小姐呢?”他问。
  “已经睡了。”冷漠拉了椅子在他旁边坐下。“瞧你一脸郁闷,好像是挺有趣的事情哪!来,我准备好了,全都告诉我吧!”
  听完了梵轩今天的糗事,为了不在梵轩的怒视下笑出来,冷漠只得咳嗽又咳嗽。
  “为什么不使法术呢?很简单就可以解决问题,不是吗?”冷漠说着,又清了清喉咙。没办法!一想起有个女人握拳对梵轩恶言相向就教他想笑。
  “是你要我别乱用法术的。”梵轩嚷着:“而且当时四周都是人,你要我使什么法术?化身?消失?还是乾脆变出一叠钞票来给那卖面线的老伯!”
  “用不着变一叠钞票,但可以在口袋弄出一些铜板来嘛!”冷漠皱眉。“法术不是不能用,我只是要你使用时小心点,别引起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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