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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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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
丫鬟简直快吓昏了,好不容易有家丁赶来,可是全都束手无策。
“让开!”黑衣人想只有先把她带走,不怕啸王不出面。
剑锋不期然地划过潋泼的颈项,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大小姐……”丫鬟哭喊。
“你就是抓了我……也没用……”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全被恐惧占满了。
“你是啸王喜欢的女人,他一定会来救你的!”他这段日子调查得一清二楚,本来想去客栈,结果发现他们已经退房了,只好找到这儿来。
“既然知道她是本王的女人,还敢伤她!”
潋滟被他硬生生地拖着走。
“放开她!”才从严府回来的滕冥,没想到等着他的居然是如此沭目惊心的一幕,震怒已经不能表达他此刻的感觉。
“啸王!”黑衣人戒备地瞪着他。
“你是宫里的侍卫?是鹂贵妃指使你来杀本王的吧,她是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的?”黑瞳觑见那雪白的颈项上渗出红色的鲜血,滕冥倏地眯起眼,铁青着脸怒咆。“还不放开她!”
“看来这女人真的很重要……”黑衣人逸出冷笑。
“只要放了她,本王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他一步步地逼近。
“只要啸王死了,我就放了她。”
“你们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潋滟又急又慌。
“我说只要啸王愿意当场自刎的话,就可以救你一命……”这回用中原的话再说一次给她听。
“住口!”滕冥大声怒斥。就是不想让潋滟知道他们的对话内容,才不用中原话交谈的,为的是不想吓到她,没想到对方还那么多嘴!
“不要听他的!”她心跳几乎停摆,颤声叫着,打从心底泛冷,不想看到他因她而死。“你别想用我来威胁他……”
潋滟说到这里,小手抓住架在脖子上的剑锋,几乎要划伤她细致的手心,没有血色的小脸透着坚决。
“你敢!”滕冥暴吼,看出她想做什么。
“你的女人还真有胆量……”黑衣人也没料到她的性子这么刚烈,宁可选择牺牲自己,连忙把剑握牢,移开两吋,潋滟才没有成功。
滕冥深吸了口气。“好,我答应!”说完,弯下身躯,抽出藏在靴内的短刀,打算自刎,可是当他起身的当口,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射向对方。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短刀就直接射向对方的头部,只见他往后仰倒,断气了。
“潋滟!”他冲上前抱住软倒的身子。“快去找大夫……”
丫鬟迭声说是,跑得比飞的还快。
滕冥检查着她颈子上已经不再渗血的伤口,然后将她紧紧地嵌在胸前。“你这女人……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我……”她喉咙有些疼。
滕冥改扣住她的肩头,恨不得摇出她的理智。“下次你敢再这么做,我不会原谅你,听到没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潋滟唇角微微上扬,庆幸着在昏倒之前,还能听得到他的吼声……
待大夫来了,仔细看过了潋滟脖子上伤口,幸好只是皮肉伤,手心也是稍微划到,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就是受了一点惊吓,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瞅着榻上那张昏睡不醒的小脸,滕冥开始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重新考虑在这个节骨眼带她回彨日国,之前他承认对她动了心,总以为因为欣赏她、喜欢她,愿意给她王妃的名分,这样就足够了。可是她为了他,竟然连死都不怕,想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刹那,撼动了他的心,他发现自己不能失去她……
就因为她的痴、她的傻,彻底击毁了他所有的心防。有个女人这么爱他,这种感觉让他变得好软弱,却又无比满足,仿佛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全都翻腾起来,流窜到四肢百骸……
却也不禁为她忧心,无法想象若是再遇上类似的事,她会不会又做出这种傻事来了……
这就是爱吧。
因为爱她,所以害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爱一个女人……
那么或许该把她留在这儿,至少比较安全。就这么办。
“膝……滕冥……”
榻上响起微弱的叫唤。
他回过神来。“醒了?伤口还疼吗?”
“不、不怎么疼了。”潋滟试着坐起身来。“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致他于死地不可?
滕冥端了碗药,坐在床沿,用汤匙舀了一口凑到她唇边。“那件事不要再去想了,把药喝了。”
“可是……”她蹙着眉心,喝了几口很苦的药。
“喝完!”
潋滟只好忍耐着把它喝光。
“想吃点什么,我叫他们去准备。”他让她靠在胸前问道。
潋滟摇了摇螓首。“那个人……是谁派来杀你的吗?”
“你不用知道这些。”
“我不该知道吗?”她嗓音微哑地打断他。“我既已是你的人,是要与你共度一生,就该为你分忧解劳,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轻抚着缠绕在她颈项上的绷带,就知道她铁定会追根究柢。
“他是鹂贵妃派来的杀手。鹂贵妃……在名义上她是生我的母妃,直到长大后,我才知道当年王后和她同时产下王子,而王后因为失血过多,不幸过世了,鹂贵妃便在那时让宫女偷偷地将两个孩子掉包……”
“这么说你才是王后生的嫡长子?”潋滟低呼。
滕冥嘲弄地扯了下嘴角。“不过唯一的人证还找不到,没有人可以证明,如今父王病重,若是……哪一天驾崩,那么尉义便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彨日王,彨日国便会落到鹂贵妃手上,在这之前,我是她唯一的阻碍。”
“所以才要杀你。”潋滟终于明白了。“你父王……他都不知道吗?”
他脸色显得凝重起来。“自从王后过世,鹂贵妃就深受父王的宠爱……就算他曾经怀疑过,也没有证据,两年前他又因旧疾复发病倒了,必须安心地静养,我不想拿这些事去烦他。”
潋滟听了好心疼。“我相信他会没事的。”
“你的事严老板已经知道了,他要你搬回严府……”
她浅浅一笑。“我知道小舅舅担心我,我想不用麻烦了,反正我就要跟你回彨日国了不是吗?”
滕冥沉默了。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他俯下头看着她。“我要你留下来。”
“什么意思?”
“我把事情解决之后,一定会来接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滕冥知道必须想办法说服她。“相信我!”
“为什么?”潋滟离开他的怀抱。
“我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弱……”潋滟倔强地看着他。
“总而言之,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滕冥的态度不容转圜。
“你不能自己决定就好。”她想要的是与他共患难。
滕冥姿态放软了些,轻拥着她。“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你留在这里,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的把事情尽快处理好。”
“……”
“答应我!”他口气渐趋强硬。
“好,我答应。”没有关系,就算他不带她走,她也可以自己跟去,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想与他分开。
吁了口气,滕冥还以为得再多花点功夫才能说服她的。“慢则一年,快则半年,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那个老宫女,别时便会亲自来接你。”
“嗯。”她颔首。
“不过……你突然这么听话,我有点害怕。”他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潋滟有些心虚。“那你希望我又哭又闹吗?”
“当然不是,我的女人才下会那么任性。”他咧了咧嘴,先拍起马屁。
“贫嘴!”她娇嗔。
“是、是、是,就罚我亲你一下。”说着就嘟着嘴过去了。
“不行!要罚你不能亲我。”小手捂住他的大嘴。
“什么?”滕冥怪叫一声。“这个处罚太重,也太不人道了,我要抗议,何况你也喜欢我亲你吧?”
“你……别闹了。”潋滟笑得伤口有些拉扯到,眉心跟着一颦。
“很疼吗?”他马上收起笑脸,审视颈子上的伤口,怕又流血了。
“没关系。”她不想让他担心。“你……什么时候要走?”
“明天送你回严府之后,我就准备出发了。”滕冥顿觉胸口一窒,不由得将她紧紧搂住。“若是有人要帮你作媒,你可要拒绝。”
“有谁会帮我作媒?”潋滟失笑。
“你那个小舅舅说的,我都已经把自己的身分告诉他了,他居然还说严家的长辈都很希望帮你找个好人家,才不在乎是不是王爷,又说一堆姻亲当中,总有条件好的,可以匹配得上你,我若敢负你,多得是男人抢着要……”他越想越呕。“要不是看在他是基于疼爱你这个外甥女的分上,我早就给他一拳,要他别多管闲事,哼!本王的女人谁敢碰。”
“小舅舅一向疼我。”她逸出柔媚的笑声。
“啐!他才不过大你几岁,就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若不是他问东问西的,我可以早点回来,也不会让你遇上危险。”
“小舅舅又怎么会知道?!”
滕冥听了很不是滋味。“在你心目中,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呃……”这要怎么比较。
“你说不出来了,那么是他比我重要?”黑瞳眯成一条线。
“咳,当然是你比较重要了。”她只好先安抚他。
他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你千万要小心。”就是因为危险,潋滟才更想待在他身边。
“嗯。”他深吸口气,克制着想带她走的冲动。
第二天,潋滟被送回了严府。
目送滕冥再度骑上马背离开之后,潋滟马上去见严介谦,由于严家两老年事已高,所有的事只要她这个小舅舅一句话就能决定,她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到不了朱雀关,因此希望得到他的帮助,让人送她过去。
潋滟花了一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费尽唇舌地说服,严介谦最后也不得不妥协了,只希望她的决定没有错。
天还没亮,她便换上一套全新的男装,再将一头乌丝梳成男人的髻,再把裹着小脚的绣花小鞋套进靴子里,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相貌清秀的少年。
丫鬟在旁边呜咽地问:“大小姐真的要去?”
“你以后就待在严家,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潋滟打包好几件衣物就走出房外,严府的管事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了。
“管事?”
管事微微一笑。“少爷要小的陪大小姐走这一趟,希望能赶得上。”
“谢谢。”潋滟有说不出的感动,跟着坐上马车。
坐在前头的马夫抖动缰绳,马车飞快地往前奔驰。
从京城到朱雀关需要好几天的路程,那儿是边关重镇,有官兵驻守,也是前往大漠的必经之地,许多往返两地的商旅都会在这里休息并补充粮食。
她必须赶在滕冥他们离开之前到达才行。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马车一路往前狂奔……
朱雀关——
潋滟背着所有的家当,穿梭在人群之中,在这里可以看到形形色色、不同民族的脸孔,穿着的服饰也各有特色,相当的热闹新鲜。
“要怎么找到他们?”送她来的管事会在客栈里等她一天,若她真的错过他们,便可以送她回严府。
潋滟东张西望的,有些不安。
“……动作快一点!”
一个声音让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是滕冥身边的人!难怪她有些耳熟……
只见乌都里和其他人正将一袋袋的东西送上马车,多半是在补给路上需要的粮食,准备上路了。
潋滟心中一喜,一步步地走向他们。
乌都里催促着其他人。“时间不多了,动作快!”
“呃……请问……”
乌都里瞪着站在眼前的少年,起先是觉得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似的,不过又想中原人多半都长这副模样,皮肤白得不像话,又瘦瘦干干的,要是在他们彨日国,铁定会被嘲笑。
“我很忙!”
潋滟不死心地问:“请问……你们缺不缺人手?”
“你想工作?”乌都里上下打量“他”,略带异族口音地回绝。“你那么细的胳膊顶多只能拿枝笔而已,什么东西也扛不起来,要工作去别的地方找……”
“我不怕吃苦。”她铿然有力地说。
“小伙子,我真的没办法雇用你……”乌都里叹了口气。
“滕冥已经跟你们会合了吗?”
“你说谁……啊!”乌都里突然打住后头的话。“你……你怎么……”
“是我……”潋滟看了下两旁,很快地解开发髻,任一头美丽的乌丝垂落。“你还认得我吗?”
乌都里下巴差点掉下来。“你……不……你……你是傅……”难怪刚刚会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是的。”
这时巴蒙也扛了一袋东西出来,乍见到潋滟,那袋东西就从肩上松落,打到自己的脚。“哇……好痛……”
“这……这是怎么回事?”乌都里情急之下,先将她拉到店里的角落。“傅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要跟你们走!”她把乌丝绾了上去。
“别开玩笑了。”巴蒙也进来,一下子叫得太大声,连忙捂住嘴巴。“王爷不是要你待在中原,等他来接你?”
潋滟咬了咬唇。“我不想只是等待,也想为他做点事。”
“王爷不会让你去的。”
“所以请你们帮我守密,让我混在你们之中,他就不会发现了。”她说出自己的计划。
巴蒙嘴巴张得好大。“那是不可能的,我们里头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个子又这么瘦小,马上就会被知道了。”
“我不怕吃苦,只想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两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苦着张脸,面面相觑。
“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她看他们还在犹豫,只好使出最后手段。“如果你们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人带我去,这样就不会让你们为难了。”
“我说傅大小姐,你以为这是在玩吗?”巴蒙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我走了。”潋滟露出心意已决的表情。
“等一下!”乌都里拿她没辙了。“你要真的这么做,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要怎么跟王爷交代?唉!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吗?”
他被她的心意说服了。“我会尽量让你躲着王爷,不让他看到你……一路上真的很辛苦,你得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成功了。
接着,潋滟跟着两人回到下榻的客栈,远远地,瞥见正在和人说话的滕冥,她好想冲上去抱住他。
乌都里知道还有个棘手的问题。“巴蒙,你现在过去支开王爷,然后我带她进去,能多久就拖多久……”
“好。”
见巴蒙过去,他便赶紧带着潋滟去见其他人。
“王爷的女人?!”
十几双眼睛直盯着潋滟,让她很不自在地红了脸,从来没被那么多男人盯着直噍,不过她不会因此退缩。
“没错!”乌都里得先跟他们串通好。“我们不想让王爷知道她也在,你们得想办法掩护她,别让王爷发现了。”
所有的人又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要瞒着王爷?”
“王爷以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宰了我们?”
“她的目标太明显,王爷又不是瞎子?”
“瞒不过的……”
“他们在说什么?”潋滟不解地看着乌都里。
“他们说王爷很精明,一下子就会被识破了。”他说。
她用最诚恳的态度对着所有的人说:“我知道这一路上也许会给你们带来很多麻烦,也明白你们没有理由帮我,但是我会努力不成为你们的负担,就算再怎么辛苦,我都不怕,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拜托你们。”
乌都里在一旁帮她做翻译。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都被她的诚恳和心意给感动了。
瞧她一身细皮嫩肉的,娇贵得很,可是为了他们家王爷,一路追到这种地方来,这世上大概也没几个女人办得到,就算会受责罚也认了。
“好吧,帮就帮。”
“他是王爷心爱的女人,当然要帮了!”
“我们也想早点喝到王爷的喜酒……”
“没错。”
每个人都说得豪气干云、义无反顾的。
她不解地看向乌都里。
“他们答应帮忙了。”他终于明白她让王爷动心的原因。
潋滟忙不迭地向众人颔首道谢。
“谢谢、谢谢。”她可以待在滕冥身边了。
被个姑娘家这样道谢,大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
“……王爷,呃,要不要去喝两杯?”巴蒙已经有话找到没话了。
滕冥狐疑地瞪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以他直线条的性子,突然拉着自己东拉西扯,多半有鬼。
“没有、没有,卑职只是想说明天就要离开中原,想再喝一杯这里的酒……呵呵……”巴蒙干笑两声,以后这种差事不要叫他。
“客栈里就有酒了。”
“我都忘了。”巴蒙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你是不是瞒着本王什么事?”滕冥目光锐利起来,像是要看穿他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没有……真的没有……”巴蒙头摇得像博浪鼓。
“没有就好。”滕冥踏上石阶,进了客栈。
“王……我尽力了。”巴蒙伸出的手颓然垂下,脚步不敢停地跟进去。
第五章
二十人左右的队伍早已习惯这样的气候,有的骑马,有的牵着骆驼,个个都用块布围在脖子上,也盖住了口鼻,只露出眼睛,以免吃进了太多尘土。
四周一望无际,是整片荒芜的沙漠,还有光秃秃的山头,走在这无边无际的大地上,才显得人类的渺小,这是潋滟从来没有想过以及看过的景色。
连着几天下来也大略明白了,大漠的气候就是这样,白天燠热难当,可是入夜就冷得很,早晚温差极大,要不是有其他人的掩护,让她尽量多待在马车内,早就被发现了。
“……休息!”
整个队伍最后在一片白桦树下停下来,已经准备用饭,不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她拿起水袋就唇,喝了口水。
“……你待在这儿别乱胞。”其中一人比手画脚地说道。
潋滟颔了下首,大概猜得出他的意思,也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彨日国的语言,这样才方便沟通。
在里头等了一会儿,她想要解手,往外窥看一眼,外面正好没人,便悄悄地出去,溜到离他们较远的树后面去。
女人就是这点最麻烦了,当然还有沐浴梳洗,这两样是最不方便的。
当她迅速地解决之后,觑见滕冥正往这一头过来。
糟糕!
她心头一慌,连忙钻进马车的车篷内,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赶紧躲到木箱后头。
“……王爷在找什么?”乌都里心脏都提到喉咙口,故作镇定地问。
“刚刚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往这儿来……”滕冥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乌都里屏住了气。“大家都在前头吃东西了,哪来的人影?王爷一定看错了……那个人影长什么样子?”
“个头不太高,一溜烟就不见了。”滕冥双臂环胸的打量四周。
“该不会是动物?”
“不像。”他搓着下巴回想。
乌都里咳了咳。“王爷先去吃点东西,卑职会多注意。”
“嗯。”滕冥目光又巡了一遍,这才走开。
乌都里总算得以喘一口气。“看来得更小心点才行……”
“对不起。”潋滟掀开帘子一角,满脸歉意。“我只是去解个手……”
他摇了摇头。“这不能怪你,你也饿了,我去拿吃的过来。”
潋滟双手合十,在心中祈求着。
好不容易又熬了两天,她一直很小心翼翼,除了解手,都待在马车内……
“吃饭!”
听到吆喝声,她又趁着每个人都在忙,也没见着滕冥的影子,才得以溜下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解手。
要回到马车上时,好奇地看着骆驼,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物,背部像是两座山峦,还可以耐得住大漠的气候,这段日子一直对它充满了好奇,感觉很温驯,应该不会咬人才对。
小手很慢、很慢地伸向前,它只是瞄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吃草……
当潋滟怯怯地将小手覆在骆驼的身上,见它没有不高兴的反应,让她更大胆地连摸了几下,那种触感好奇特。
“我摸到了……”可是她的笑靥没有维持多久,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有人矗立在后头,想躲起来已经晚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种吓呆的表情,活像她头上多了两只角。
“你……”滕冥从“惊吓”中清醒过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想确认她不是幻象,不会凭空消失。“潋滟?”
就算她穿男装也无法骗过他的眼睛……
这是真的!
她真的就在眼前!
不对!她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怒声大吼。
“别这么大声……”潋滟被他吼得耳朵隆隆作响。
“你……”他还在想这几天老是觉得多了个人,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是谁这么大胆把你藏在这里?”
“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他顿时气结。“他们让你藏在这儿?”
她才要开口,鲁西端了个盘子,上头有刚烤好的酥饼。“差点忘了给你送吃的……啊!王……王爷……”
“你们还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这么一吼,所有的人都围过来了。滕冥咬牙切齿地怒瞪着。
“惨了!”
“被抓到了!”
乌都里一肩扛下所有的责任。“这是卑职的意思,请王爷降罪。”
“王爷,还有我。”巴蒙往前一站。
“不关乌统领和巴统领,是大家的意思……”
“是啊,大家都有份……”
“你们胆敢违抗本王?!”滕冥铁青着脸。
“不敢……”
大家都低头认罪。
潋滟听得似懂非懂的,但也看得出眼前是什么状况。“是我求他们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会留下来?”他快抓狂了。
“我骗你的。”她瞟了他一眼。
“你……你……”滕冥气到快头顶冒烟了。
“我明白了,不管我怎么证明,你还是不要我跟着你,那我回去好了。”她拿了包袱,就打算用走的回去。
滕冥简直快被这个小女人给气疯了。
“王爷好无情……”
“这么痴情的姑娘为了王爷跑到这种地方来,居然还要赶人家走……”
“没错……”
“她真可怜……”
他恶狠狠地瞪向属下,瞪得他们赶紧闭上嘴巴。
可恶!这些人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紧闭下眼,压下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还是追了过去……
“潋滟!”
“你不用说了,是我自作多情,以为这样可以让你看出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想不到还是错了,是我太天真了……”她哽咽了。
“我只是想保护你……”
“因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潋滟不禁自嘲。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身为男人,当然不希望你受到一丝伤害。”
她吸了吸气。“但是你从来没问过我的意思,我宁可受伤,也想待在你身边。我不要跟你相隔那么遥远,每天担心受怕、胡思乱想。”
滕冥望进她美丽却不肯妥协的双瞳,既为她的痴动容,又为她的安危感到不安,见她受伤,那可比杀了他还要痛。
“……好,那么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握住她的肩头,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连续几次,接着脸色一整。“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许你为了不要拖累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要当我的女人就要很坚强,要勇敢地活下去。”
“好,我答应你。”潋滟的眼眶倏地又红了。
“你这傻瓜……”滕冥低吼一声,将她搂得好紧,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天底下就有这么笨的女人,为了他宁可吃苦。
“我才不傻。”两条纤细的手臂也用力抱住他的腰。
“是不傻,只是笨……”他的喉头像被什么梗住了。
她可不依。“我很聪明的。”否则怎么会想到要偷偷跟来。
滕冥哈哈大笑。
啪啪啪……
后头响起一阵拍手叫好声。
她脸红了红,赶紧抹去眼泪。
“你们的胆子真大,本王还没处罚你们。”滕冥一个瞪眼,大声的斥责。“就扣你们半年的薪俸!”
马上一片哀嚎声,倒地。
既然不用再躲躲藏藏了,潋滟也要找事情做,她决定跟几个担任伙夫工作的侍卫一起负责伙食,娘亲生病那段日子,都是她亲手煮食,应该没什么问题。
因为一次要煮二十多个人吃的分量,而且每个人的食量都大得吓人,必须煮相当多才够吃。
煮好吃食后,她说着简单的彨日国语言,招呼大伙儿来吃。虽然她只会说几个单音,加上比手画脚,不过,多少还是可以让对方了解。
她先把羊肉,还有烤好的酥饼分别装在盘子上,然后一一递给每个人。
“这个给你,这盘是你的……”潋滟用袖口抹去额上的汗水,虽然很累,心情却很愉快。“不够?呃……再跟我说……这样说不知道对不对?”
滕冥踱到她身后,粗壮的手臂勾住她的纤腰,透着浓浓的独占欲。“好了,他们有手有脚的,不用你来伺候,你也过来一起吃。”
“可是……”
他单臂就可以将纤弱的身子拎起,往树下可以遮荫的地方走去,口气带着很大的醋劲。“你只要伺候我一个人就好了。”
“我自己会走……”潋滟两脚乱蹭。
“哈哈……”所有的人都笑歪了嘴。
“都是你!”潋滟红透小脸。
他一双利眸扫了过去,所有的人赶紧去做别的事。
来到树荫下,他将装着食物的盘子递给她。“要是吃不习惯就暂时将就一下,等经过巑岏国,那儿有人卖中原的食物,可以好好大吃一顿。”
“这段日子我也都是跟着大家一起吃,早就习惯了。”她懂得什么叫入境随俗,不能要求太多,咬了口带着奶香的大饼,吃得很起劲。“嗯,这个真的很好吃,越嚼越香。”
“多吃点肉,这样才有体力。”滕冥看她还真适应得不错,解开系在腰上的水壶,倒了杯给她。
“好。”虽然不是那么喜欢羊肉,但她愿意尽量多吃点。“呃……你能不能教我骑马?”
他一怔。“你要学骑马?”
“彨日国的女人是不是都会骑马?”
“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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