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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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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郡主,环玉夫人是您离府后不久成为夫人的,现在她住在玉园。”原来她竟然真的爬到了梦寐以求的位置好歹相识一场,真该恭喜她得偿所愿。对了,今日用膳她并不在受邀之列,是不是意味着,她的风光不再,已经被尹老头厌倦了?

如果没有发生小遥落水的事,我或许根本不会在意环玉是不是依然得宠,或者已经被尹老头弃置,但是现在,任何的蛛丝马迹我都不会放过。环玉是这些个夫人们中少数和我有过接触的,虽然我一时想不到她挑衅于我的原因,但我并不能因此而认为此事就与她无关。

“胡管家,府里的一等下人是始终跟着同一个主子吗?”我尽量自然的问。“回郡主,并非如此,府内的一等下人全都听从老爷的调配,一等下人在哪个院子服侍,都是由老爷指定的。”

这也就是说,几位夫人,谁得宠,谁才有一等下人可以使唤。现在,甄夫人、贺夫人、王夫人、李夫人这四人得宠已是毋庸置疑的事了,现在伺候她们的一等下人大概也都是尹老头配给她们的。我不明白的是,如果说环玉已经失宠,为什么她身边的一等下人没有被调离?

是因为尹老头对她余情未了?还是因为一时间尹老头眼里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作为他的下一个宠妾?又或者,其实环玉并没有失宠?

如果环玉并没有失宠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今日用膳没有出席,是别有内情?

想到这儿,我觉得更迷糊了,在现在不知对方目的的前提下,我如何来抽丝剥茧,弄清真相?

“胡管家,一等下人在府里可以自由行动吗?”若有所思的,我随口问。“回郡主的话,比起二等下人,一等下人稍自由些,但一等下人通常都不能离自家主子太远,一般是主子到哪儿,她们跟到哪儿,若是在下人不方便出现的场合,她们会在稍远些的地方等候。”

这么说来,今日用膳时,那四位夫人的一等下人都在远处候着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对小遥做些什么,也就是说,可怀疑的人又少了几个。

剩下的事不需要胡管家知道了,我换上个温和的笑脸,对胡管家道:“胡管家辛苦了,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我一时可能还不能记得太清楚,不如这样吧,胡管家先回去忙你的好了,名册我先拿着看看,离府前我会将它还给你的,胡管家放心,这本名册,我一定会小心保管的。”

胡管家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但也只能强挤出个笑容说:“郡主说的哪里话,郡主想看便留着看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郡主随时招奴才过来便可。”

我点点头:“胡管家如此帮着我,这份情谊,我记下了。那胡管家先去忙吧,我就不留你了。”胡管家点了点头,又拜了我一次,才出了芦园。

确定他走远了,我拿起名册翻了翻,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唤过那个去花厅通知我的小丫鬟。“你过来。”那小丫鬟一听我叫她,手忙脚乱的便跑了过来,还险些被裙子绊倒。“郡、郡主请说。”

我放柔声音:“抬起头来,”那小丫鬟瑟缩着犹犹豫豫的抬起了头。怎么说呢,一张秀气的脸,配上眼里骨碌碌打转的泪珠,倒实在是有几分我见犹怜。

“叫什么名儿啊?”那丫鬟磕磕巴巴地说:“回、回郡主的话,奴婢叫彩蝶。”我点了点头:“很好听的名字。彩蝶家是哪里的啊?”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奇怪我问这个做什么,而后答:“回郡主,彩蝶的家在墨都城百里外的李家村。”

“彩蝶家里有些什么人啊?”我继续问。“回郡主,彩蝶的父母都还在,有个哥哥已经娶了妻,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岁数都还小。”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二六章推测

第一二六章推测

彩蝶有些惶恐地答着。我点了点头:“你哥哥是做什么的?父母身体可都还好?能干得了农活么?”我问这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并不是随性而为,而是想要让彩蝶对我卸下防备,套好了关系我才方便问她许多事。

彩蝶犹豫了一下,答道:“回郡主,奴婢的哥哥原本也是在府里做下人的,当年爹娘想着哥哥毕竟是要给家里传宗接代的,便没有让哥哥同府里签死契,而是让哥哥做了短工。后来爹娘说哥哥年纪不小了,该娶亲了,便在村里寻了个年龄合适的女子,让哥哥回村里成亲去了。”

彩蝶顿了顿,声音带了几分酸涩,继续道:“哥哥成亲之后,爹爹拿出全家的积蓄帮哥哥在城门外的官道附近盘了个茶肆,想让哥哥做做小生意,可等茶肆盘下来以后才发现,那处官道行走的尽是达官显贵,那些贵人们是不屑喝我们茶肆的茶的,所以……哥哥的生意,清冷的很。”

“那你家里今年的收成呢?怎么样?”我问。彩蝶摇了摇头:“爹爹去年跌了腿,伤一直没好利索,今年爹娘想着若是有哥哥的茶肆补贴,日子总归能过得去,所以地种的不是很多,哪料……所以,今年家里收的粮食只够上交,如今家里困顿的很,前些天听娘说,家里的米缸面缸都快见底了,且不说哥哥嫂嫂有没有的吃,我那年幼的弟弟妹妹……我可怎么忍心他们饿着肚子。”

说完,彩蝶原本红通通的眼里流出大滴的泪来,哭声再也抑制不住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待她情绪缓和些才道:“彩蝶,别难过了,世事无常,人总不能什么都料想得到。来,这些银子你先拿着,明儿我准你一日的假,你回去给家里添些米面,别让你的爹娘和幼弟幼妹饿着了。至于你的哥哥嫂嫂,不如让你哥哥先回府里做短工,待到明年开春再回家去务农,到那时,你爹娘可以轻松些,你家的收成也够你们全家过活了。”

看着我手里的几块银子,彩蝶惊讶得大张着嘴,楞了一下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郡主真是菩萨心肠,奴婢家中实在是山穷水尽了,若是今日郡主没有问起,奴婢还打算着向胡管家那里预支些工钱呢。奴婢之所以这么多天都没问胡管家,就是怕胡管家不允,而且,即便是胡管家允了,凭奴婢的那点工钱,也是救不了家中的急的。奴婢实在是、实在是太感谢郡主了。郡主的大恩大德,奴婢粉身碎骨也会报答的……”

彩蝶还要再说,却被我拦住。我拉着她站起来:“彩蝶,别想那么多了,这钱我既然给了你,你便安心拿去用,至于报不报答的,我也不常在府里,能有什么好让你帮我做的。”

虽说我是有意套问彩蝶家的情况,借此拉拢彩蝶,但听到彩蝶家的窘境,我却是真心感到同情,想尽可能帮些忙的。我一直觉得,虽说我从小大过的都不快乐,但至少我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不用担心有上顿没下顿,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弟弟妹妹或者亲人没饭吃。我从来都不曾为生计发过愁,但那些以务农为生,生活艰苦的穷人们却是不一样的,他们活得那样艰辛,别说能不能吃好,就连能不能吃饱肚子都成问题。

我们这些人整日担心的,算计的,对于那些贫苦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一文不值。对于他们来说,有得吃,能过个好年,就已经是全部的愿望了。若是有能力,尽我的一点点力,让他们过得更好,我何乐而不为呢。

彩蝶一脸的感恩戴德,却又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安慰的一笑:“行了,我怎么说你便怎么做,想那么多做什么。”彩蝶点了点头,“是,郡主。”

顿了一会儿,我状似无意地说:“彩蝶,带我去小遥落水的地方瞧瞧吧。”彩蝶楞了一下,点点头。“郡主这边请。”我跟着她出了芦园,路上我问:“彩蝶,你是哪个院里的?”

彩蝶答:“回郡主,奴婢是贺夫人院里的丫鬟。”“哦,这样啊”,我又问:“今天是谁发现小遥落水的?”

彩蝶想了想,答:“回郡主,是奴婢和同院的小喜路过花园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奴婢和小喜正拿了贺夫人的衣服准备去浣洗,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静玉湖里扑腾,便赶过去看。还好小喜家门口就有条河,她从小便水性好,所以,她下了湖,将小遥姐救上来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湖里的是谁,将她带回芦园后,才听人讲说她是郡主身边的小遥姐。”

我点点头,“那小喜呢?我怎么没看到她?”彩蝶答:“回郡主,将小遥姐安顿好后,奴婢便急赶着去花厅通知您了,本来小喜是要留在芦园照顾小遥姐的,不过正巧碧洗去了芦园,小喜不敢耽搁给贺夫人浣洗衣裳,便托碧洗照顾着小遥姐,她自己去浣洗衣裳了。”

一路上说着问着,很快便到了花园。尹老头如今将花园重修了一遍,不仅规格较之从前大了好几圈,花园里花木的品种更是名贵了些。无暇欣赏花园里的独特精致,我循着路,走到静玉湖边,静静站着,打量着周围。

静玉湖在花园正中偏北些的位置,湖边是一条小径,连接了东西两面的院子,今日,恐怕就是彩蝶和小喜由此小路去浣洗房时,看到了掉进静玉湖的小遥。

“你们来这里的时候,可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了?”我问。彩蝶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因为那会儿是我们下人用午膳的时间,大家都还在膳房的后院,不大应该会到处走。我和小喜也是因为贺夫人交代了要赶紧将她的几套衣裳浣洗了,所以我们午膳随便吃了点,就匆匆赶去浣洗房了。”

彩蝶的这句话提醒了我,今天我出门前还交代小遥将我俩换下的脏衣服及时洗了,小遥莫不是也同彩蝶和小喜一样,草草吃了些东西,便急赶着去浣洗房?

如果真是这样,那小遥受这样的苦,全都是因为我了,若我没有人性的拉着小遥给红枣洗澡,就不会弄脏衣裳,小遥也就不必去浣洗衣裳,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全都怪我,全都怪我……

不行,我不能这么消极,没错,这一切都怪我,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自责,而是查明真相,否则,不找出真凶,小遥和我还是会背面受敌,无法安生。

冷静下来,我问彩蝶:“你们发现小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或者湖上飘着盆子或者衣裳什么的?”彩蝶先是说:“回郡主,当时奴婢和小喜都慌了,奴婢、奴婢想不起来。”

我扶着彩蝶的肩,摇晃着她说:“你快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彩蝶被我晃得险些站不稳,我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失态了,连忙收回手,又柔声说了一次:“别急,彩蝶,慢慢想。”

彩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湖面,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手道:“奴婢想起来了,当时湖上的确飘着个盆子,当时奴婢满脑子想的都是救人,看到了那只盆子也没放在心上。”

这就没错了,看来小遥的确是要去浣洗衣裳。既然当时那只盆子就飘在湖面上,那按理来说,现在那盆子还应当在这里才对,可现在放眼望去,湖上一片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盆子。

洗衣的木盆那么轻,仅仅泡在湖里这么短一段时间,是绝不会沉进湖里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那盆子被推小遥下水的人收起来了,因为,这段时间里,二等下人没有主子的命令是不会来这里的,而一等下人都陪着自家主子呢,也不会来这里。

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人既然选择来这里行凶,便是知晓此事早晚会被发现,那那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回来一趟,收走那只木盆呢?这不是在暴露自己吗?

除非……除非那只木盆最会暴露她的身份

“彩蝶,各院的洗衣盆可都有标记区分?”彩蝶点点头道:“是的郡主,因为通常都是丫鬟们拿着主子的衣裳去浣衣房浣洗,为了避免拿错,每个院里的洗衣盆上都有标记。”

这便说得通了,据我猜测,那人应当是将洗衣盆借给了小遥,带着小遥去浣衣房,然后伺机在静玉湖边将小遥推进了湖里。小遥慌乱之下,抱着洗衣盆一同掉进湖里,那人本想将盆子捞回来,却正巧碰上彩蝶和小喜经过,只得先躲了起来,等到她们走后,才又将盆子取回。

有了这样的推断,我心里终于有了点眉目。“彩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有没有人和你们一同离开膳房后院?”我问。

彩蝶想了想,答:“回郡主,当时奴婢还不认识小遥姐,不过却记得小遥姐走得比奴婢和小喜还要早些,对了,碧洗是同小遥姐差不多时候走的。”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二七章眉目

第一二七章眉目

碧洗?我心中生疑,确实,在所有下人中,只有碧洗接近过小遥,她的确很可疑。但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的城府也太深沉了些,方才直视我的时候,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心虚和犹豫,那种干净清澈的眼神,怎么能装得出来?

而且,如果将小遥推下静玉湖的真的是碧洗,那么,这岂不是意味着,此事的始作俑者便是甄夫人?可是,甄夫人与我无冤无仇,小遥更是不可能招惹过她,她完全没有道理为了一个小丫鬟大动干戈。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她通过让小遥落水来向我挑衅,试探我?

算了,我光在这里想也想不明白,还是先确定究竟是不是甄夫人指使碧洗推小遥下水吧,弄清了真相再去反思他们的动机。

“彩蝶,带我去兰园,我想见见兰园里的其他几个下人。”彩蝶点了点头,向前为我带路。我一边走,一边问彩蝶:“彩蝶,碧洗她……是府里的二等丫头?”

彩蝶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那碧洗进府多久了?”彩蝶想了想,答:“碧洗比奴婢进府晚些,算起来的话,大约是有一年多了。”

一年多?仅仅一年多的时间,碧洗便成了二等下人?这未免也太快了些记得今日她说起过,她打从进府时起便是在甄夫人院子里伺候的。按照胡管家的那套说辞,当初刚刚进府的四等下人,碧洗应当没有什么机会接近主子的才对,而她以如此快的速度升为了二等下人,其中的缘由实在耐人寻味。

而作为一个二等下人,碧洗有太多的机会接近甄夫人,也就是说,她成为甄夫人的心腹也是极有可能的。

越是这么想,我便越觉得碧洗和甄夫人可疑,一路上反复猜测着,不知不觉,彩蝶已经停下了步子。“郡主,这里便是兰园了。”我回过神,点点头,略提了一下裙摆,跨国兰园的门槛,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个丫鬟正提了壶水准备进屋,我站定,叫住了她:“你过来一下。”那丫鬟估计是知道我的,连忙搁下水壶,手忙脚乱的便跑了过来,跪地下拜。

待她做全了礼,我示意她起身,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儿?”小丫鬟嚅嗫着答:“回、回郡主,奴婢是小令。”我信步向前走,在院子里寻了个石凳坐下,问:“小令,甄夫人没有回来?”

小令点了点头:“回郡主,今儿甄夫人陪着老爷到花厅用午膳去了,还没有回来。”还没回来?我都出来这么久了,即便他们几人吃的在开心,这会儿也该吃完了。为什么会还没有回来?

将这个疑问扔在一边,我直奔了主题:“小令,今儿是谁告诉碧洗小遥落水的事儿的?”小玲想了想,答:“回郡主,是奴婢。当时奴婢正从膳房后院用了饭回来,刚好在路上听说了这件事,回来的时候看到碧洗正在收拾柴房,便将这事儿说与她听了”

是小令告诉碧洗此事的?而碧洗那时已经在收拾柴房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碧玺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做那件事?也不尽然啊,如果碧洗手脚快些,行事之后立刻赶回兰园,然后做出一副正在干活的样子,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这样还能很好地为她的不在场提供证据。

“小令,兰园用来浣洗衣裳的木盆平日里放在哪里?”如果真的是碧洗做的,那么,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之下,碧洗不见得会做到完全不露痕迹,或许,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被留下了。

“回郡主,用来浣洗衣物的木盆,还有其他一些瓶瓶罐罐的,都放在西厢房里。”小令答。“你带我去瞧瞧吧。”闻言,小玲愣了一下,很奇怪我为什么要看人家家的洗衣盆。我没有出声解释,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大小也是个郡主了,偶尔任性专行些,旁人也说不了些什么。

果然,小令也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话,也没有阻拦,乖乖引着我去了西厢房。

我站在门外,等着小令将门打开后才迈步进去。西厢房里的确摆的都是些瓶瓶罐罐,木盆木桶,我转了转,发现这里的东西均摆放整齐,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小令,你瞧瞧,房里的东西可是都在原来的地方?”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小令眼中带疑,却还是认真在房里各处细细察看了一番,答:“回郡主,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可缺了些什么?比如洗衣盆之类的?”我又问。

小令不得不又查看了一次,而后斩钉截铁的对我说:“郡主,什么都不缺。”

竟然什么都不缺难道……不是碧洗做的?

现在我手头没有任何可以指向碧洗或者其他人的证据,我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袭上心头。我以为我可以查出真相,我以为我可以小心谨慎的趋利避害,可现在,我却依然是一筹莫展,任由那凶手洋洋得意。

心情低落不已,我懒得再做什么了,喃喃念叨了一句:“我还是先回去瞧瞧小遥醒了没有吧。”而后转身欲离开这间房子。

我正要迈开步子,小令的一声:“咦?”拉回了我的注意。抱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的原则,我问:“怎么了小令?”小令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有些心急,顾不得温言细语,急躁的又问了一句:“你快说啊”

小令被我吓了一跳,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说:“回郡主……其实……没什么,就是……奴婢以为……小遥姑娘已经无碍了。”

“你为什么这么以为?是不是谁同你说了什么?”我步步紧逼到。“呃……回郡主……从膳房后院回来的路上,奴婢遇到了婉宁姐,就是婉宁姐告诉奴婢小遥姐落水的事的。奴婢记得,当时婉宁姐神情特别平静,语气也不是很急切,便私以为婉宁姐看到有人救了小遥姐,小遥姐已然脱了险。”

“婉宁是谁?”我声音一凌,眼神也不觉间凶了些。小令被我突然变化的神情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道:“回郡主,婉宁姐是环玉夫人房里的丫鬟。”

环玉的人?没有环玉的命令,她怎么会在午膳的时候到处乱走,还正巧遇见逍遥落水,并且没有上前搭救?

这里面一定有鬼

“彩蝶,小令,你俩好好想想,今儿午膳的时候,婉宁有没有去?如果去了的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的声音不觉间有些急迫,因为我能感觉到真相似乎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的问题让二人有些迷惑,她们先是睁大眼睛看着我,而后对视了一下,低下头冥思苦想起来。在一段漫长的等待之后,小令突然道:“郡主,奴婢想起来了,今日用午膳的时候,奴婢没有见到婉宁姐。因为通常我们这些丫鬟都是按着所伺候着的主子分别聚在一起吃饭的,可今儿,环玉夫人院子里的两个丫鬟是和奴婢一起吃的饭,所以,婉宁姐应该是不在的。”

我几乎可以确定,此事跟婉宁绝对脱不开干系。作为一个刚刚目睹有人落水的人,她怎么可以做到那么镇定自若?很明显,就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她才努力强装镇定,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就是她的波澜不惊,暴露了她的不正常。

如果行凶之人是婉宁,那么,也就意味着,此事是由环玉指使的,那么原因呢?我不相信环宇会傻到主动挑衅我。

“行了,小令,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我先回去了,今日之事,记着管严自己的嘴,有一句话说得好,祸从口出。我想,以你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小令连忙跪倒在地上道:“郡主放心,奴婢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没有作声,我对彩蝶道:“随我来”,而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兰园。

向远处走了一阵子,挑了处僻静的地方,我转过身对低着头跟在我身后的彩蝶道:“彩蝶,现在尹府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离府这么久,许多事我一时也没办法弄清楚,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瞒我或者骗我的。”

彩蝶睁大眼睛望着我,犹豫了一下,才道:“郡主是奴婢的恩人,奴婢……奴婢自然应当报答郡主。”我摇了摇头:“彩蝶,我不是要你报答我,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一些府里的实情,而你告诉我这些实情,并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彩蝶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郡主请问吧。”我顿了顿,说到:“我有件事我想问你,现在,我爹对环玉……是个什么态度?”彩蝶显然没有料到我要问这个,彩蝶犹豫了半天,才嚅嗫着说:“郡主,奴婢若是说了什么错话,郡主可要恕奴婢的罪啊……”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我问你的,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不必瞻前顾后的,我自会护你周全”。像是松了一口气,彩蝶顿了顿,答:“比起从前,环玉夫人似乎已经不那么得老爷喜欢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二八章真相

第一二八章真相

“细细说与我听”,我追问道。彩蝶点了点头,答:“回郡主的话,郡主离府前,环玉夫人还只是个二等下人,可那时环玉夫人已经很得老爷喜欢了。后来郡主动身去了琼鸾峰后没多久,老爷便去了环玉夫人,对她也是十分的欢喜。”

这些我都大致猜到了,毕竟当初尹老头喜欢环玉已经表现得人尽皆知,虽说在府外不怎么张扬,可在府内却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带着她,光是尹老头召唤我的那几次,便全是环玉代为传达的,由此可见,当时的环玉受宠到了怎样的地步。

彩蝶继续道:“可……可后来,有一次老爷去阜林寺进香,正巧遇见了同去上香的甄夫人,当时便对她……过了没几天,老爷已经查清了甄夫人的身世,派了媒婆上门,很快便将甄夫人娶回府里了。”

这倒是符合尹老头的一贯做派,瞧中了的姑娘,想尽一切办法也总会把人家给拐回家来做小老婆,在我印象中,他似乎从没失手过。也对,一听是要给堂堂尹相做小老婆,别说是普通人家,便是那稍有些权势的人家,也是乐得不得了的。

“甄夫人进府后,老爷几乎夜夜留宿兰园,很少再去环玉夫人那里了,听人说,刚开始的时候环玉夫人还会隐忍着,毕竟那时她刚坐上夫人的位置,心里还是有些惶恐担心的。可后来,环玉夫人习惯了被人当主子供着,便再也受不了老爷的冷落,去甄夫人那里闹过几次,甄夫人哪里是愿意吃亏的人,转脸便向老爷告了状。老爷一怒之下,几乎要休了环玉夫人,还好被王夫人劝住了,最终只是警告了环玉夫人日后行事小心妥帖些,打这以后,环玉夫人才收敛了些。”

这环玉果然是不能成事的人,明知尹老头是怎样的风流成性,却居然相信了尹老头能对她从一而终。笑话,尹老头若是能收了心,天上都能下红雨了而且,以尹老头的性子,对女子从来都是抱着“我若给你,你便用双手感恩戴德地接着,绝不许拒绝;我若不给你,你便老老实实在角落呆着,绝不许索取”的态度,怎么可能为了她环玉而转性

再者说了,当初环玉接近尹老头,勾引尹老头,我敢肯定她为的绝对不是尹老头的疼爱,而是随之而来的衣食无忧和被人当主子供着的生活。而后来,她慢慢习惯了自己主子的身份,便有些忘乎所以了,开始傻傻的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而那原本只是想要换取优渥生活的心态,已经变成了自以为是,她已经忘记了现实,忘记了自己在尹老头眼里不过就是个有可能传宗接代的工具。

不知不觉中,她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还妄图驱赶其他的“入侵者”,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对尹老头,甚至整个尹府的所有权。

实在是,太傻了。与她相比,府里其余的几位夫人实在是聪明太多。那些我没见过面的默默无闻的且不说了,仅说我今日见过的几位。其中,甄夫人算是最年轻的了,可人家一点都不笨,在自己还有年轻这项资本的时候,人家可是给自己赚足了福利。

而且不得不说,甄夫人很懂得尹老头的心思,她知道什么时候该拍马屁,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装傻,什么时候该闭嘴。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东西自己能要,什么东西自己不能要。比起环玉的不自量力,甄夫人时时给自己留有余地的习惯,显然聪明得多。

再说说贺夫人,她算是几位夫人里实力最一般的了,比年轻,她不如甄夫人,比阅历心机,她又不如王、李两位夫人。可是,贺夫人懂得掩拙,不会说话就不说话,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什么也不做。平日里吃点小亏什么的也不当回事,不嚼人舌根也不跟人起冲突。

这样的人,虽则不会很得尹老头喜欢,但至少尹老头不会讨厌她,而且,他甚至会觉得贺夫人是个懂事知进退,让他省心的小老婆。这样一来,即便是得不到最大的宠爱,贺夫人至少能得到许多别人得不到的好处。比如,今日出席午膳的机会。

至于王、李二位夫人,因为年纪稍长,此二人的阅历和心机自是不用多说的。不过,她们的聪明在于,即便是隐藏自己,也不能千篇一律。对于尹老头那种喜新厌旧的人来说,同样类型的两个小老婆肯定是非常讨厌的,别说他会不会因为在两人中选择哪个而困扰,或许就是因为怕麻烦,他会选择两个都不要。反正他的小老婆多,实在不行还可以再娶。

而王、李两位夫人显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便她们是同一类型的人,也还是非常默契的选择了不同的路走。王夫人伪装成万年老好人,仗着她一张巧嘴和一脸的温和相,收买人心实在不是难事。对于这样在府里有些年月,又懂得收买人心的小老婆,尹老头还是会刮目相看的。

李夫人则是选择成为热情大方的类型,通常,这样的人都比较善于同旁人打好关系,因而,李夫人一定是在联系各房小老婆上狠下了一番功夫,以至于尹老头的许多新老小老婆都将她视为这府院里难得的朋友,这么一来,既不会让尹老头觉得她麻烦,又能表现她的气度和好脾气。

尹老头的聪明小老婆那么多,可环玉偏偏哪个都不学,非走自己的那条死路,落得如今的境地,她也怪不得谁。

等等,既然我能看透环玉的性子,那么,这意味着……尹老头也清楚得很让我想想……婉宁是环玉身边的一等下人,也就是环玉的亲信。环玉已经失了宠,尹老头却没有将一等下人从环玉身边调走。环玉是个目光短浅不知轻重的性子,而尹老头深知这一点……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碧洗,不是甄夫人,甚至不是婉宁或者环玉,而是……尹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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