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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郎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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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无奈的老领班只得任纪斐然“胡作非为”。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老领班,“替我拨通电话给霍然。”继而转向霍紫苑。
  “我纪斐然向来不受要胁,你的两个条件我都不选,我的原案仍旧不变——我要你为世纪工作。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话甫落,他双瞳孤绝地泛着寒光,先前的调侃与孟浪早已不复见。
  “不!”霍紫苑顿时被激怒,怒火在她精湛的双瞳中燃烧。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纪斐然犹如面露利齿的阴森豹子,不达目的绝不终止。
  酸涩的委屈催迫着滚烫的泪水涌上眼眶,然而个性十足倔强的她,硬是将这即将决堤的泪水逐一逼回。
  墨玉的眼,泛着晶光,益发显得剔透,“你——总是予取予求的吗?”
  他睇向那眸中覆着薄雾,他的心……竟有种痛的感觉!
  他一再强迫她,真的只是单纯希望她为自己工作吗?如果真是如此,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为何能够打动他?!
  不管了!在厘不清自己的感觉之前,还是先将她牢牢掌控在身边。
  孤傲如他,此时硬是冷然以对,“是,我一向如此,谁教你找错了对象、下错了手。既然敢为,就必须承担后果。”
  “我是错过一次,但我发誓不再错第二次!我绝不为你这种无情无义之辈工作。”黑瞳顿时炯然晶灿。
  她竟敢说他无情无义?!不知死活的女人!
  霍地,他目光狠煞,如冰刺般直直钉入她的心口,“你无权,也不配批评我无情无义!在你加害于我,就不仁不义在先;事后不知回馈,更是忘恩负义,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辞?”
  纪斐然剽悍得令人觉得,只要再稍稍不对头,就可以将她撕成碎片。霍紫苑噤声不语,身子微抖着,透过箍紧的大手,传进他的手心,直达心室。
  她在发抖?她怕他?
  惊愕登时布满心间,但他却无意为自己的狠话放低姿态。
  “纪先生,您的电话。”老领班适时打断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纪斐然接过电话,双眼依旧牢牢地盯在霍紫苑的晶瞳上,有些不忍,却也不愿就此罢手。
  “喂,霍然,我要你做一件事……”他低声地说着。二十秒后,他将电话附在霍紫苑耳边,“你的老板有话对你说。”
  她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霍小姐,你被开除了。”对方传来不冷不热的声调,彷佛此举只是踩死一只蚂蚁般无谓。
  “为什么?”她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
  对方只道:“你得罪的那个人是我大哥,也是我的老板,请立刻离开,并到会计处领取遗散费。很抱歉,我不能为你写推荐信。”他说得客气,却丝毫不带温度。电话也在话说完的同时被挂断。
  “怎么样?”纪斐然凝向她,没有嘲讽,只是一脸早知其结果的冷然。
  “去你的!”这是她第二次说脏话,“我被开除了,不就是你的杰作,还假惺惺做什么?我记住了,你们姓纪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发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为姓纪的工作,而且我会告诉我的子子孙孙,永不与你们有任何牵扯!”
  愤怒已到了满溢成灾的地步,她奋力褪去脖子上的领结,豁出去地怒嚷,“我从不知恨是什么,但今天我要告诉你,姓纪的,我恨你!”她使尽蛮力,挣脱了他的箍制,往外走去。
  他却如飞豹拦住她的去路,不改灼人的视线,“你欠我的,终究要还。纽约女孩,你该知道,纽约是梦想家的天堂,也是投机者的地狱,你逃不掉的。这是我的名片,想通后打电话给我。”他硬是塞了张名片到她的口袋中,还故意滑过她的胸口,彷佛在提醒她上一次的“惊艳”惩罚。
  她倏地抓过它,用力地撕,却怎么也撕不破。
  双眼着火的她,这才仔细打量这张名片——
  是金的!
  难怪他敢口出狂言,原来他富可敌国!
  她该如何与他抗衡,却又不失自己的坚持?
  老天,这个人,正如这张金名片——“坚”不可摧,又延展数千里!若想要打赢他……她该以什么样的角色?!
  纪斐然天生的傲笑再次响起,“我不轻易送出名片的,因为它如我一般‘有价值'!”
  “哼!”她打算将它丢在地上,却为他喝住,“如果你敢当着我面丢了它,我就将你扛起来,一路架回我的地盘,好好‘爱'你,直到你受不了为止。”邪肆的眼还刻意流露出暧昧波光。
  “你——卑鄙、无耻!”她简直气疯了,那头刻意隐藏的青丝,似乎在发夹中燃起怒焰,一路狂烧。
  “哈!你是我的。”他迅速地攫取她的唇,宣誓般地印下他的专属权。
  这话却像紧箍咒般,越过坚石强勒的阻隔,向两颗对峙喷火的心,漫天洒下……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霍紫苑不相信全纽约的工作,都在他纪斐然的控管之下。
  她到纽约音乐厅打工总可以了吧!
  每年的六月到八月间,可说是艺术活动特别多的一季,今夜的演奏者正是名满乐坛的长笛家卓妤,端看她那张黑白海报,即可睇睨出她的高贵气质。
  霍紫苑打从心底倾羡,真希望自己也能吹得一口好长笛,可惜,她只会吹口琴;还有那支曾经射昏纪斐然的毒笛。
  思至及,晕陶陶的感觉缓缓抚平她前几天与纪斐然对峙的震怒。
  “晚安!”她的朱唇下意识地泛着甜美的笑,手中不忘撕着听众递来的门票。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也因心情好转,而不再那么沉重。
  “晚安。”友善的金发男子与他的女伴,也对她漾着亲切和善的笑容。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这些有品味的爱乐者,那该有多好,霍紫苑衷心地祈祷着。
  正当她独乐冥想之际,一声鬼魅般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晚安,霍紫苑。”
  这声音?!该不会是……
  霍紫苑倏地回过头,整个心凉了半截。
  他的出现,不啻意味着她又将失业!
  纪斐然双手环臂,斜依着音乐厅的长廊圆柱,戏瞅着她,“你不会忘了我这个债权人吧?”
  “你真是阴魂不散!”她龇牙咧嘴地撕着票,险些将气出在下一位进场的乐迷身上,她连忙低头致歉,“对不起,我很抱歉。晚安。”
  “这工作你做不来的,还是随我回世纪吧。”
  “休想!”她真想拿颗炸弹往他靠的柱子炸去,炸得他满脸灰、满头包,省得在这儿碍眼。
  “我要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的一字一句织成细网将她团团包住,令她挣脱不得。
  “我以为像你这种大人物该是很忙的,没事找我们这个小角色的麻烦做什么?”她冷嘲热讽地回嘴。
  其实,今晚他来这里,是来捧卓妤的场,没想到会碰到霍紫苑,既然她误会他跟踪她,就让她误会好了。
  “你的确是小角色,不过敢‘用'了我这个人,就不再是小人物了。”低沉的嗓音,揉入一丝危险的佣懒。
  这话听在一位年届八旬的美国老太太耳里,却像是一对小儿女在闹别扭,立刻当起和事佬,趁着将门票交到霍紫苑手心时,拍了拍她纤细的柔荑,“小姑娘,这个男人对你是认真的哟!别被愤怒蒙蔽了你的双眼。”
  “不!不是!您弄错了,他……不是我什么人,他只是一个……讨厌鬼。”霍紫苑也不知怎么地,被老太太这么一搅和,到口咒骂就忘的一乾二净。
  “因为有关爱才有怨怼;如果这个小伙子真的给你罪受,你更不该离开他,反而该接近他。”老太太朝她眨了眨眼,似有天大的秘诀要传授。
  果然,这个话头引起了霍紫苑的好奇,“为什么?”这么讨厌的人躲都来不及了,为什么还得主动靠近去送死?
  “如果你远离他,哪还有机会扳倒他?因为,只有最接近他的人,才能打击他,也才能让他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老太太说得轻声细语,佯装不让后方的纪斐然听见。
  “加油了,我看这小伙子很不错,高大英俊,就是冷了些,你是个热情的小姑娘,最适合他不过了,好好利用自己的热力融化他。”老太太对她的优点尽看在眼底,也许正所谓“阅人无数”,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多的缘故吧。
  “老太太,我们没有——”她尴尬地不知如何应对,却细嚼起老人家的话。
  老太太满意地点着头,“愿你有个甜美的夜晚。”她拿着那半截的票根往会议厅走去,却在进门前,又回过头望着霍紫苑,“如果你将那副古董摘掉,你将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孩,更胜今晚的主角。”她指着霍紫苑的厚框眼镜及卓妤那黑白分明的海报。
  她心头一惊,没想到老太太虽“老眼”,但并不昏花!
  她看出自己的美被隐藏在这又拙又土的眼镜下,那纪斐然……他呢?他能看出来吗?
  什么跟什么嘛!他们是对立的敌人!没有交集!若有,也只是彼此炽热的愤怒,她干嘛在意他怎么想。
  老太太见她的反应,会意地笑了笑,又朝纪斐然高声说道:“小伙子,她很特别,千万别让她溜走了。”
  纪斐然虽然没听见这两个女人在咬什么耳朵,但却将这句话听得“很明白”在美国,总有些善良的老太太天生“媒婆性”高,他向来对这群老太太多了一分包容。
  他笑道:“谢谢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他一语双关,目光直睇着霍紫苑。
  “好孩子。”老太太终于心满意足地走进音乐厅,彷佛孙子讨定媳妇般地石落心定。
  这暧昧的“无心之言”刚说完,纪斐然也是一惊,他的话有语病!
  这简直就像是爱的宣誓!
  不对!他们只有债,没有爱。
  女人对他而言,一向是暖床的工具、没事时吊在手臂上的交际花。
  他不想、也不愿被一个女人绑住一生!老爸已经用璀璨王朝锁住他另外发展事业的步子;他可不愿意再将身与心交给一个女人管束,尤其还是一个“丑小鸭”般的女子!
  丑?
  这个字霍地像颗火球划上心田,一路狂燃,似乎在反抗他的定论。
  难道,她……不丑?
  就在他回神之际,霍紫苑已经走近他,冷冷地撂下话:“你听好,我永远是自己的主人。还是老话一句,两条路给你选,一是将我送警;或是接受我无期限的偿还方式。”说完,调头就走。
  他突然迸出笑声,“比耐力,有谁比我更有本领;你——霍紫苑,等着投降吧。”
  “你想得美!”她烟硝味十足地反过头宣誓。
  “什么事这么好笑?”卓妤风姿绰约的身影这时闪出,愕然凝视着几乎不曾大笑的纪斐然,接着满腹狐疑地将目光调向霍紫苑涨红的怒容,恍惚中有股不安直上心头。
  这个打扮“土味十足”的女孩和纪斐然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让他开怀大笑,还丢下她,优闲地倚墙与这女孩“纠扯不清”?
  “没事。”对他不想回答,甚至不愿详诉的事,他一概不多费唇舌。即使她是父母眼中认定最适合的“纪太太”人选,也不例外。
  霍紫苑终于得以亲眼见到这位被乐坛封为玉笛娇女的卓妤,那华贵温婉的气质,端庄高雅、穠织合度的玲珑身姿,完美得令人难以项背。
  卓妤是个幸运的女孩,有对有财力的父母,才能有计画被培养成为今日的她,自然也可以尽情挥洒她的魅力;没有人会认为她的美是一种罪过,反而可藉此让身价看涨。
  她霍紫苑就不同,若刻意彰显自己的美,只会被有心的人利用,甚至成为登徒子骚扰的对象,连求职都可能因美丽而误以为她无真材实料。
  美对她而言,坏处多于好处。掩盖它,反而保护了自己。
  她冷静地收回所有的旺盛炽炙,不发一语地点着头,走回收票的大门边,向着一名褐发的中年美国男子道:“很抱歉,我必须向您提出辞呈……”
  六月的星空,同情似地向她眨呀眨地闪烁个不停。
  唉!又失业了!
  执拗的她,仍旧挺直了背,不让纪斐然看出她的软弱,渐行渐远地消失在黑暗中。
  他面无表情地目送她走远,心口似乎有了裂缝,隐隐作痛。
  “进去吧,祝你今晚演出成功。”他平静地睇视着卓妤,似乎刚才未曾发生任何事。
  奇怪的是,当他面对卓妤这张白净出尘的脸,曾经有过的一丝“深交”的念头,竟在霍紫苑削瘦的背影走后,消失殆尽。
  为什么?
  他频频自问,却找不出答案。
  第四章
  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从这栋挂着“天籁音乐教室”的招牌内传出。
  霍紫苑自从那日在纽约音乐厅被迫辞职之后,她又找到了一份接待员的工作。
  以她这种容易快乐的个性,早将自己轻松地隔绝在世人闲语外,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以伤到她了。
  纪斐然算什么?!凭什么掌控她的生命与生活!
  这时,那扇透明的玻璃门被人推了开来,一名似曾相识、举止雍容高雅的女子朝她走了进来,而且有长驱直入的打算。
  霍紫苑迷惑地向她堆起笑容,“你早,我可以为你服务吗?”
  这女子才止住了脚步,缓缓抬眼,“你是新来的吧?”不冷不热的眼在霍紫苑那副眼镜下停留了一会儿。
  “是。”她怎么知道?
  “难怪。”她勾了勾唇,算是招呼,便迳自往办公室走去。
  “小姐,请留步。那间是办公室,只有职员才能进去。”霍紫苑匆匆地从接待台中走了出来,慌忙中,眼镜险些落了下来。
  女子回过脸,冷淡得恍若世上一切全与她不相干似地,“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越看她越觉得眼熟,刹那间险叫出声,“你就是国际知名的长笛家卓——”没想到私下的她,竟是这么冷。
  “谢谢媒体将我包装得不错,你的‘眼力'还算不差。”卓妤嗤笑以对,转过身子,又往办公室走去。
  “卓小姐,请留步。你还是不能进去!”听她的主任说,她的老板很严格,举凡不是工作人员,绝不可以越雷池一步。
  卓妤好气又好笑地转过头,“你叫什么名字?看不出你还真是尽忠职守。”
  “我是霍紫苑。”一股愠怒悄悄自脚底蜿蜒而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名人——目中无人!
  “好!很好,是哪位主管应试你的?”卓妤语含讽刺地问。
  干她什么事?
  霍紫苑越想越不对,一双黑玉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小姐,你可否先到大厅坐一下?如果你要找人,我代你找他们来,好吗?”她尽量使自己的口气友善礼貌。
  “我想应徵你的人,一定忘了告诉你,这家音乐教室的负责人是谁了!”怎么会用到这么一个脑筋不转弯的人。
  负责人?负责人?!她该不会就是——
  啊!她感到胸口的空气瞬间被抽乾。
  “卓小姐,你该不会正好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吧?”
  “你说呢?霍——紫苑,对吧?”卓妤冷然蹙眉,眼珠森寒得像冰。
  闻言,霍紫苑忽而轻愁缠上她的眼,却一瞬即逝,“我很抱歉。”
  卓妤懒懒地挥了挥手,“待会有位纪先生来找我,请他直接到我的办公室。”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往室内走去。
  纪先生?
  纪?该不会正好是纪斐然吧?!
  她忆起那晚与纪斐然争执时,似乎有一道柔美的声音自身后打断他们之间的对峙……
  啊!她猛抽了口气。
  好像是她!
  果不其然,就在她惊悸未平之际,一股浑厚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请问卓妤小姐在吗?”纪斐然身着一袭黑色的亚曼尼西服,昂藏英挺地站在霍紫苑身后。
  该死!真是——冤家路窄!
  她顶了顶鼻梁上的镜架,头也不回地说道:“请随我来。”声音造假地咕哝着。
  “对不起,你说什么?”这人说话怎么像嘴里含个枣子似地,而且连头也不回一下就让他进去,也不怕他可能是歹徒?
  他很好奇,有什么女人可以在听见他那迷药般的嗓音时,不希冀回眸一探他的容颜?
  她很特别!这种感觉让他立即联想起霍紫苑,尤其这个女孩的背影……和她还真有几分神似。
  突然,一丝促狭情绪油然升起,他破例地向她搭讪,“你可以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楚。”
  “请随我来。”霍紫苑还是咕哝地呢喃,迳自跨步向前走。
  还在躲避他的问题!有问题!
  他一把抓住她,“你在逃避什么?”当他俩触碰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谁了。
  扳过她的身子,答案如他猜测般无误,“果真是你!”
  “拿开你市侩、狡诈的手!”霍紫苑犹如一只准备作困兽之斗的小豹,明知无力抗拒猛狮,却搏命演出。
  “你都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啧啧啧!这家老板一定是没将你看个仔细。”他扬起富磁性的声音,却说着如利刃般的言语,狠狠刺向她淌血的心。
  “只有对你、对你纪斐然!在我心中,你连过路客都不是。”从没有人可以惹她惹到濒临爆发的地步,而他却轻易做到了。
  “那么说,我真该受宠若惊罗。”一声幽魅的应对,透过传声系统进入她的耳膜,让人瞬间蒙上一层惊悸。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们老板在办公室等你,请随我来。”
  “好个尽忠职守的职员,那我更不该错过。”他还是立在原地,怎么也不肯移动。
  霍紫苑走了几步不见他跟上来,只好再绕回他身边,“纪老板,我可得罪不起你这尊大菩萨,否则我只能回家吃老米饭了。”虽然她这么说,可是却一点胆怯之意也没有,听起来反倒像是冷嘲热讽。
  “怕什么!世纪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谁教你和我有段不该发生的纠缠——”
  “住嘴!”她真恨他!老是要一再地提醒自己所犯下的错。
  他斜睨着她,黑瞳犹如深不见底的古井,怎么也看不清。只是他根本不知他这番逗弄,纯粹是为了乐趣,而非雪恨。
  “我说过,永远不会为你工作!”霍紫苑对天发誓,气势惊人,却不知卓妤身影已轻悄闪出,静静地听着他二人间的对话。
  啪!啪!啪!连三响不愠不火的掌声响起,纪斐然一脸幸灾乐祸,“演讲得真好!可惜观众少了些。”
  “你……无耻!”她再次失控,只差没冲到他面前将他一把撕碎。
  “这话该是我回敬你的!”没有人可以用这种字眼形容他!他自认处世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尤其她更不配用这个字眼。
  “纪大老板,我承认我无耻在先,但你却无耻在后!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陪我喝杯咖啡。”他敛下胸中怒火,一改冷凝的脸。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这时听见他们对话的卓妤,一颗心霍地拧疼,她想邀纪斐然喝个下午茶,十次有九次半,他都推说没时间,如今竟要请这个丑八怪喝咖啡?
  纪斐然这个人向来冷鸷无情,让与他接触的人不自觉频频拭汗,而今他却为这个女孩开了金口!这……太匪夷所思了。
  一种女人的直觉,卓妤直觉这个丑八怪会影响她的地位!
  忽而一声娇嗔,打散围绕着他俩的奇异氛围,“斐然你来了?!”她故作惊愕状,又瞟了霍紫苑一眼,“霍小姐,我刚才好像有提醒你,如果纪先生来了,请他到我办公室的,不是吗?”
  娇媚中夹着淬毒的冷光,有如麻颤的电流一波波电向霍紫苑的心湖。
  霍紫苑一见这形势比人强,陡生去意。
  常言道,“坏坏坏,连三坏”她认了,既然工作都可抛,又有何惧?!
  登时,她做作地粲然一笑,“抱歉,是这位纪先生不想立刻进去,任凭我怎么请也请不动。”她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责怪她故意巴着纪斐然不放似地,简直欺人太甚!
  “喔——是吗?”
  “的确是如此!谁叫纪先生‘位高权重',任我怎么请都请不动。”霍紫苑立即划清界线,反正是纪斐然自己不愿进去的,她才不背黑锅呢!
  “够了——霍小姐,如果纪先生不愿进来,你也应该马上通知我纪先生人已经到了,不是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位称职的柜台服务人员,应有的工作态度是什么?”她的话虽说得轻声细语,却字字提针带刺。
  霍紫苑当然听得出卓妤话中有刺,却不愿-不弱。
  “真是抱歉,我是不知道你心中的称职柜台服务人员应该怎么做;但我自问已尽了本分,只是——纪先生怎么都不愿随我进去,还抓着我的手不放——”她故意说得暧昧,不过是想挫挫卓妤的凌人盛气。
  “我看——是你故意缠着纪先生不放吧?”她卓妤岂是好惹的。
  “卓小姐,我怎么敢缠着纪先生不放?不信,你可以问问纪先生!”事情既然是他纪斐然引起的,又怎可让他置身事外。
  “斐然,我相信你没有强拉她,对吧?”卓妤虽然满肚子气,还是极力在纪斐然面前,维持她一贯的优雅形象。
  “好像是我拉着她的……”纪斐然似假还真地回答。
  “卓小姐,我说的没错吧。下次可不可以请你查明事实真相后再训人呢?否则这有损你一直刻意在人前维持的完美形象。”
  “霍紫苑,你说话不需要那么犀利吧?”纪斐然忽然觉得霍紫苑的话说得太重了。
  她一听纪斐然竟然这么护着卓妤,就更愤怒了,“是谁说话犀利了?”
  “斐然,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对,我应该先将事情问清楚的——”卓妤一见纪斐然为自己说话,立即故作大方道。
  “你的确应该先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她身为员工,也应该对老板维持最基本的尊重。”纪斐然持平的说。
  “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了?!”什么跟什么嘛!这一切全是他纪斐然引起的,现在却反过来责备她!有没有搞错?!“反正,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职员,两位陷入爱河的大老板,当然是一个鼻孔出气!”
  不觉中,她竟说出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这话听在卓妤耳中可乐了,也就理所当然地挽着纪斐然的手肘,状似亲密的说着:“好了,事情就这么算了。斐然,到我的办公室吧。”
  “等一下,什么叫事情就这么算了,我霍紫苑可从来不打糊涂帐,是我的错,我绝对认错,不是我的错,我可不愿无故受辱。”看他们二人那么亲密,霍紫苑又是一阵怒火中烧。
  “难不成,你要我这做老板的给你赔不是?那还需不需要摆桌酒席正式致歉?!”卓妤的火气也上来了。
  “摆酒席致歉倒不必了,不过一句‘对不起'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她卓妤何时受过这种鸟气,杏眼立时微睁,“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陈述事实,要个道歉罢了——”霍紫苑也不愿居下风。
  看来,这两个女人真的杠上了!
  纪斐然向来厌恶这种场面,口气也不觉提高了几分,“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闻言后,霍紫苑感到一阵冷凉,怅怅落落的轻愁揽上心头……
  既然纪斐然一边倒,她就算要到一个道歉又如何?倏地,她口气疏冷道:“卓大老板,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你——”可恶!卓妤狠狠地在内心恶咒着。
  纪斐然看着霍紫苑疲惫却骄傲的身姿消失在门口,心口彷佛裂了一道缝,“我也要走了。”他连看也不看卓妤一眼,便毫不恋栈地走了出去。
  霍紫苑的纤葱十指,有力地滑在黑白相间的风琴键盘上,清亮的嗓音正唱着儿歌。
  “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名字叫米奇。”她慈爱的目光,正睨视着风琴下方十几张天真的小脸蛋。
  这群黄、白、黑皮肤的小娃儿也认真地高声合唱着,“我的名字叫米奇……”
  快乐洋溢的气氛,迅速染着窗外颀高俊挺的人影。
  他微微地勾着笑。想不到其貌不扬的她,也有这么真情流露的一面!
  他有些心动,甚至期盼自己是那琴键,让她皙白手指抚上他的心……
  老天,他在想什么啊?!怎么一首儿歌就将他的魂魄给勾了去!
  纪斐然自责地敛去笑靥,故意端着张脸,准备进去会会她。
  这阵子追着她的身影打转,似乎已成了习惯,好像不这么做,生活便失去了重心。他不想细究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总之,看着她瞋、她笑,已变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乐趣。
  不!他纪斐然的情绪,何时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是个外型极不起眼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霍紫苑的歌声再次响起,打断纪斐然神游的心绪。
  倏地,他往教务室走去,一到了里边便寻得园长。他只与园长说了几句话,就见这名中年妇人,脸色瞿然惨白,三步并两步地跑进霍紫苑的教室内。
  园长清了清乾涩的喉头,“抱歉,打扰一下。”
  风琴戛然止歇。
  霍紫苑不明所以地凝向她,人也站了起来,“园长,有事吗?”
  小朋友也凝视着园长婆婆,一张张天真的脸蛋写着与霍紫苑同样的困惑。
  “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可以出来一下吗?”园长歉然地笑问。
  一股没来由的凉意,倏如秋风扫落叶的态势,刮进了她的心扉……
  “好的。”她力图振作。
  才一走到教室外,那英挺的身形立刻攫住她的视焦。
  耳边传来园长抱歉又惋惜的说着:“这位官员说我们聘雇没有执照的员工是违法的;但如果请你走路,他倒可以通融,不发出检举通知书,所以……”
  霍紫苑一听,突如阵风地跳到纪斐然面前,她真想一口咬死这个欺负善良小动物的土狼!但为顾及身后的小朋友,只得极力克制怒火,“姓纪的,你玩够了没有!”
  她一直以为“成人世界”,才是纪斐然的管辖范围,没想到“儿童世界”他也能涉足,可笑的是,他随便一句谎言,也能令头发已近花白的园长信以为真!
  真是天道沦丧,好人受难啊!
  此刻,纪斐然却动也不动地立于原地,一瞬也不瞬地解读她眼中的怨、口中的怒,向来令人惊赞的脸庞,又增添了一份邪恶的美感。
  “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的手……只适合在实验室玩烧杯、试管,或者……”后话他没有说出来,实在是,他也很惊讶自己竟将她的柔荑与男女交缠之事连成一线。
  不,他从不缺女人,而且在他身边的个个都是上上之选,哪会看上她?!
  “闭嘴!你不要再用权势阻挠我,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我会……”她气得口吃了起来,
  “你会如何?又能如何?你无权无势,怎么扳倒我?”他平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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