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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公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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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个谆谆君子,守礼而不固执,温文中又透出一种独特的飘逸,难怪惹得众公主为之倾心。
而且他还很和善——欣晨笑了笑,想起那些点心。她知道他应该把她当成宫女了,她没带侍从又不着宫装,任谁也想不到她也是公主。
能对一个小宫女如此容忍,东方蔚,果然不凡!
当他问她姓名的时候,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她就是平瑞公主,可是不知怎的,口里已经自动吐出欣晨这个用惯的名字。
不是想对他隐瞒身份,只是莫名地觉得突然告诉他她就是指婚给他的平瑞公主,好像有些怪怪的。有某些她不清楚的原因阻止了她说出口。
今天听平阳和平昭公主说了,东方蔚果然去向父皇和太后抗议这个指婚,太后还同意他自己再挑人选。她们就是告诉她,她不一定能嫁给东方蔚呢!
这么说,欣展望向夜空,她嫁不嫁也可以由东方蔚来决定的了?
“微臣参见皇上。”东方蔚随方公公踏进御书房,向坐在书案后的皇上行礼。
皇上放下书卷,站起来,“东方爱卿平身,来来来,今日的奏折都批完了,陪朕下两盘棋吧。朕好久没和爱卿切磋棋艺了。”
“是,皇上请。”东方蔚跟着皇上坐在棋桌两旁,各自执子下棋。他当然明白皇上今天召他来并非只为了下棋。
果然,几个回合之后,皇上开口了:“东方爱卿,朕前几日决定将平瑞公主指婚给你,你意下如何?”听说他前日向太后抗议过,难道他不满意人选,还是另有所爱?
早就猜到是要说这事,东方蔚摆下一子,答道:“回皇上,微臣万分感激皇上和太后的厚爱,但微臣才疏学浅、无德无能,恐怕配不上公主。何况微臣体弱多病,惟恐折煞了金枝玉叶。”这番说辞应该无效了,但说说也无妨。
果然皇上不吃这一套,摆手道:“唉,爱卿何必过谦,你才智过人,又有貌有德,朕不招你做驸马实在是皇家的损失。以后不许再说这类话了,你当朕的女婿是当定了!”
东方蔚赶紧拱手,“谢皇上厚爱。”
看吧,太优秀的代价!他年少时不更事,悠闲日子不过,凑热闹去参加什么科考。结果一考考到金銮殿,从此不能脱身。后来又对皇宫中的浩瀚藏书起了贪念,整天跑来看书,没想到与皇上太后混熟了之后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幸好还可以不时装病出去透透气,不然早就闷死了。可惜到了最后还是要娶个公主。
皇上思考良久,下了一子,“听太后说,东方爱卿对指婚的人选是平瑞公主有些不满?”
‘微臣怎敢?公主都是金枝玉叶,微臣怎能嫌弃?前日是乍闻皇上指婚,有些意外和惶恐而已。“东方蔚道,”但微臣有一事不明,宫中公主甚多,皇上指定是平瑞公主又是为何?“这就是他想不透的地方,一个被人忽视多年的失宠公主,皇上怎么突然间想起她?
“嗯哼,这个嘛,”皇上有些不好意思告诉他抽签的事,于是拿话支吾过去,“平瑞也没什么不好,长相秀丽又多才多艺,而且贤淑文静,与爱卿很相配呀。”他哪知道平瑞是什么样的人,抽签那晚惊讶之余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凭模糊的印象猜测。“哦,原来如此。”东方蔚点头,那皇上为何说得如此心虚?
皇上接着话风一转,“不过你与平瑞公主毕竟未曾相识,若你对其它公主有意,尽管跟朕说,朕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会棒打鸳鸯的!”近日他被众位妃子和哭哭啼啼的公主们烦得受不了了!可是君无戏言,又不能随便改口换掉平瑞,但若是东方蔚出面改换人选,就不关他的事了吧?
“哦。”看来皇上又并不是非指定平瑞公主不可,东方蔚更好奇此事的缘由了。
“怎样?东方爱卿对哪位公主有意?说出来,朕为你们婚配!”皇上凑近东方蔚,早点把这事情解决了,他也能耳根子清静。
“皇上,公主们高贵无比,微臣怎敢挑捡公主呢?皇上这样说真是折煞微臣了!传出去更有损皇族的尊严!”东方蔚惶恐的表情把狡黠掩盖得不露痕迹。他当然知道多位公主都对他有心,让皇上难以选择,但他正好借此拖延婚事。
“这……爱卿何出此言?”皇上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其实众位公主都中意你,都来要求朕做主。朕难以决定,所以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但是,但是众位公主都非常优秀,微臣也难以作决定,不如皇上指定好了。”东方蔚轻松地把球拨回去,说不定皇上被多个妃子公主烦透了,一气之下取消招他做驸马的念头。
皇上扳起脸,索性端出皇帝的架子,“东方蔚,朕要你决定就由你决定!怎么,你要抗旨吗?”
东方蔚无奈,“微臣不敢。不过,皇上,微臣对众位公主了解不多,仓促之间怎能提得出人选?不如让微臣思考一段时间再决定吧。”拖吧,拖得一刻是一刻,总要给他一个缓刑吧?
皇上一想也对,“好,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把选中的公主名字告诉我后,朕就立即下旨赐婚!”
不知道现在再装病逃不逃得掉?唉,都怪皇宫里的御医太不通气了!东方蔚有气无力地拱手:“谢主隆恩!”
第二天,皇上要招东方蔚做驸马,给他一个月时间让他挑选一位公主婚配的消息传遍全宫。
三宫六院哗然,众公主摩拳擦掌,准备使尽全身解数赢得檀郎的欢心……:宁妃则喜形于色,东方蔚自己挑,那么就不会挑中欣晨了。太好了,欣晨终于避过了这场婚事,还是可以平安地留在宫中!
而欣晨照常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危险了,而东方蔚也与她再无瓜葛了,她心中竟偶尔会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怅然。
怎么了?她应该开心的,不是吗?不用嫁出去,就不会有失宠的危险,可以继续照顾母亲,继续陪着阿姨们。一如从前,照着母亲的心愿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母亲都这么开心,她也该高兴才是。
“好啦,现在风头过去了。”宁妃喜滋滋地缝着衣物,“这件事完结了,其它公主们也不会借机找你麻烦了。太好了,总算平安无事!”
欣晨接过母亲手中的针线,帮她穿针,穿好后打了个结再递还给她。
宁妃笑看女儿细心的体贴,再次感谢上苍赐了她一个好女儿,让她的生命有了继续存在的意义。
缝了几针后,宁妃抬头,却见女儿呆愣着,“欣晨?怎么了?”
“噢,没什么。”欣晨拿起一旁的绣布,拈起绣针,却久久没心思下针。
“怎么,没心思做绣活?”宁妃笑了笑,“那你不如去找别的事做好了,对了,你顾阿姨不是给了几篇东西要你看吗?”
欣晨放下绣布,“那些我早就看完了,娘,不如我去大内书库看书好了。”
“那你去吧。”宁妃点头。欣晨自小爱读诗书,老是往那个什么书库跑。
大内书库,是皇宫里存放书籍的房子,内有许多罕见的古籍和自民间收集来的各类藏书,并有专人负责管理和保存。对爱书之人来说,这里确实是一个宝库。
太子太傅东方蔚在书库中有一个专用的书房,这里是他在宫中最喜欢呆的地方,可惜现在不能去了。
原因很简单,事先得知有十多个虎视眈眈的公主等在那里,他怎么会还跑去自投罗网呢?
皇上下令让东方蔚自己选妻子,这下子让他开始了东躲西藏的苦命日子。他现在才发现皇宫里的消息流通有多快,耳目更是多得吓死人。只要被一个宫女撞见,一刻之后就有公主来“巧遇”,接着另外十几个公主亦会闻风而来。东方蔚可以肯定地告诉任何人,被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公主包围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这一刻,东方蔚拿着几本书,在柱子后面望着自己的书房叹息,端看那门外站立的宫女们的数目,就可以知道里头的公主至少有三个。
真惨哟,有屋不能归。东方蔚再次叹息一声,潇洒地抛了抛手中的书本,幸好他聪明,预先偷渡出这些要看的书。好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看书去吧!,大内书库真是个好地方,偌大的一片建筑都是书屋,有些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也有一些偏僻的书室人迹罕至、杂乱无章。可是,真正的宝藏或许恰恰隐藏在那里哟!
东方蔚挑了一座屋子走进去,只见里头全是一排排书架,散乱地推着布满了灰尘的书籍。他在窗台边找了张旧椅子,拍去灰尘,坐下捧起书来看。
时间流逝,天光移转。当烈阳直接射到他身上时,东方蔚合上书,揉了揉清明穴。
好吧,休息一下。他起身放下书,沿着书架一排排巡视过去,不时停下来翻一翻染尘的旧书。
突然他顿了一下,因为发现有些书上的尘埃已经被拂去了,除了他还有人来动过这些书?好奇心起,东方蔚沿着灰尘上留下的痕迹一路寻去,会是个知音人吗?
穿过几间相连的屋子,他寻到一间较大的书室,屋内密密地排列着十多个高大的书架。窗户被打开了,流动的空气驱散了不少尘埃和霉味。
有人在这里吗?东方蔚看着脚下堆放着的一叠书,“很显然是有人刚把它们挑出来的。他绕着书架找了一:圈,没有人?
猛然听到上面有声响,东方蔚抬头——
“你在上面干什么?”
天哪,那个小宫女爬那么高做什么?只见高大的书架顶上,有一个女子蹲在那里翻动着堆在架顶上的书。
东方蔚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他曾经遇到过两次的奇怪宫女。
欣晨被吓了一跳,身躯不由晃了晃,惊得东方蔚伸手准备接住她。但她稳住了自己,向下望去——东方蔚?
“东方太傅,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些废弃的书屋一向是她的天地。
“先别说这些,你爬那么高干嘛?快下来!”东方蔚担心地看着她,这书架也不知稳不稳固,万一塌了她会摔死!偏偏她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似地,悠哉悠哉地蹲在那里跟他闲谈。
“我在找书呀,”她转头继续翻着那叠书堆,“有一套书少了其中一本,怎么也找不到,我想应该会在这里吧?”
“欣晨!”东方蔚狠狠瞪着她,这个笨女人,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慢吞吞地用一块抹布轻柔地擦着书上的灰尘,一本一本地找过去,最离谱的是竟然还有时间顺便为破旧的书整整装订线!她有没有脑子呀?“别找了,你快点下来!”
欣晨低头看看他,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我找了好久了呢,应该在这里的。”
东方蔚翻了个白眼,投降地说,“那你把那些书推下来,下了地再慢慢找,在上面翻很危险的。”
欣晨想了想,摇头:“不好,待会儿还要把它们搬上来很麻烦的。我还是在这里找好了。”何况从那么高的地方把所有书都推下去恐怕会弄散这些书。
“欣晨,”他真的动气了!这个女人真的为了书就不要命,“你马上给我下来!”
她没听见,欣喜地抓起一本书向他挥动,“你看,我找到了!就是这本!”
东方蔚无奈地伸出手,“那你可以下来了吧?”
“当然,我这就下去。”她点头,站起身摇摇摆摆地沿书架顶走向另一端。
东方蔚大惊:“你在干什么?!”他没要她表演杂技!
“我要下去。”欣晨指指书架那端,“梯子在那边。嗯,或者你帮我把梯子搬到这边来?”
“不必了!”东方蔚看看那个断了几根踏脚的破烂梯子,“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啊?”她赶紧摇首,开玩笑,她的命不是拿来这样玩的!“不用了,东方太傅,不必这样麻烦您,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说不定她跳下去就会压扁他了。
她那是什么眼神?东方蔚终于忍无可忍,直接跃上去把她抱了下来。
将她放回安全的地面,东方蔚这才缓下脸色。这样好多了,早知他就不应该跟她废话那么多,直接把不听话的她抱下来就行了!
咦?欣晨受惊地抓着胸口,他,他竟然……她有些呆地抬头看书架,再看向他:“你刚才……那就是武功吗?你竟然会武功?”
跳得那么高,一定是书上写的轻功了。他不是个文弱书生吗,怎么会武功呢?而且他在抱着她的时候,她可以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和结实的胸膛。欣晨红了脸——他竟然抱她下来,真是失礼!东方蔚没注意她的脸色,径自翻看她舍命找出来的书,摇了摇头,“你就为了这套书不顾危险?这些书在我书房就有,要看的话改天到我那儿去找,别再自己乱翻。”
“可以吗?”她眼睛亮了。听说他那个书房不大,可是集中了许多大内书库里的精华书籍。她早就垂涎好久了!
“当然。”东方蔚见她亮起的小脸,微笑着颔首,“我会吩咐守门的侍卫,让你进去。”
“太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欣晨急不可待地拉着他。
东方蔚笑容一顿,“不,现在不行,过一段时日吧。”
“为什么……呀!唔……”她还未问完,就被他拉向书架暗处,并捂住了嘴。怎么回事?她挣扎着要推开他。
“嘘,别动。”东方蔚压低她的头。
此时,有两个太监走进这间屋子,到处搜了搜。
他们在找什么人吗?欣晨询问地看向东方蔚,他则还她一个颇为无奈的眼神。
那两个太监随意找完了书架之间,其中一个皱眉挥了挥沾到的蜘蛛网,“走吧,东方太傅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另一个也掏出手绢来擦擦额角:“我也知道呀,可是公主下令要仔细找,我们那么快就出去会挨骂的。不如在这里坐会儿,等一下再回去交差吧。”
“也对,”前一个太监也坐了下来,突然叫道:“咦?这个凳子的灰尘好像被人擦过!”。他的同伴回答:“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就一定是东方太傅擦的吗?”
“有可能哦,守门的侍卫说东方太傅明明来过书库,而且没见他出去,所以他一定还留在书库,说不定他就躲在附近!”
“那我们再去找吧,公主说谁找到他就重重有赏,别让其它人抢先了!”
两个太监走后,东方蔚和欣晨走出书架。
东方蔚叹了声,欣晨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东方太傅,你在躲什么呢?有那么多公主垂青还不开心?”
东方蔚冷哼一声,轻敲一下她的头,“连你也敢取笑我!”不过她这种俏皮的模样很可爱,至少比他那三个损友来得顺眼。欣晨躲开他一步,知道这已经不关她的事,还是不由问了一声:“东方太傅,你会选哪个公主?”
“我谁都不想选!”东方蔚走至窗前望了望各处搜寻的人,“欣晨,你也知道指婚的事?”
“全皇宫都知道了。”她怎么会不知,她好歹也曾经是当事人耶。
东方蔚微微苦笑:“那你看到了,暂时不能带你去我书房,等这事完了再说吧。”
“嗯。”欣晨应了声,却转过身去。等他成为别人的驸马,怎么会还有空带一个小宫女去书房?
听出她声音里的低落,东方蔚眼珠一转,“不过我可以偷渡出一些书给你看,你想看哪类书?”
“真的吗?”欣晨又心动了,“有好多书我想看的耶!”她扳起手指头数了一大串书名。
“没问题,明天我带给你。”东方蔚顿了一下,“不过,我们在哪里见面呢?我被迫得紧,不知道哪个地方安静一点。”
“不如……就在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树林里,那个地方很少人会去。”那地方也离她和母亲住的宫舍近一点。
“好。”东方蔚欣然同意。看着她微笑的脸庞,伸手抚上她的头发。
欣晨一愣,却见他拈下一缕蜘蛛丝,原来只是帮她取下头发上的脏东西呀!害得她……
欣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又呆住——他,他竟抬起她的脸庞,掏出手帕轻轻帮她拭擦脸上的灰尘……
“你看你,整张脸都是尘。”东方蔚微笑地面对她呆愣的样子。
欣晨无法自已地张大口,他怎么可以这样?而且可以做得那么自然?更奇怪的是,她怎么不挣脱,呆呆地任他擦?她好像……突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擦拭完后,东方蔚收回手,将污黑的手帕展示给她看,“你看,这么多灰尘,出去会吓坏别人的。”
欣晨红了脸,后退一步,“那……那我先走了。”母亲可能在等她吃饭。
“等等,”东方蔚拦住她,“答应我,以后别爬那么高去找书,很危险的。”他实在不放心这个爱书如命的小女人。
“也不算危险,我经常这样都没出过事嘛……好吧,我以后不会了。”欣晨反驳的声音在见到他沉下来的脸色后立即识时务地转调。心里悄悄滑过一丝暖流,他关心她呢……东方蔚这才点头,“那么明天见。”“明天见。”
第四章
东方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欣晨淋浴后,习惯性地坐在窗前梳头,心思又不禁转到他身上。
最近他们常常见面,自从十多天前东方蔚答应借书给她看后,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宫后的小树林里见面。
经过深谈后发现,东方蔚果真知识渊博、文采过人,而且他不仅在文学方面深有造诣,农林医工等各类学识皆颇为精通,不愧是全朝公认的大才子。
他对事物的见解精辟独到,欣晨跟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两人在对某个问题的相互讨论乃至争论中相互得益,往往一“谈”不可收拾,非得到天黑才知道时间的流逝。回去后又盼着明日的相会,斟酌着新的话题。
但是,他又跟人们传说中的不尽相同——在他文质彬彬的谦和表相下,某些方面他其实是相当狂傲不羁的,行事想法皆别树一格,丝毫不受限于礼教。
这样不羁的一个人,素素阿姨怎么会说他是个守礼自重、与任何人皆保持距离的君子呢?
在他们相处的时候里,只要一高兴起来,他就会忘了男女大防,对她勾肩搭背的。她起先很不自在,但久了也慢慢习惯了。况且他的举动都非常自然,她若太刻意、太介意岂不尴尬?
此外,若再有人说他文弱,她绝对不信了。他们曾经谈论过军事和武功方面的话题,可以看出他在那些方面是下过苦功的。虽然这方面她从未涉猎过,但光听他说的也觉得他真的很有一套。
还有,欣晨抿嘴笑了笑,看向桌面上的一堆糖果蜜饯。他真的很好心,可能她上次饥饿的样子吓到他了,他居然以为她会吃不饱饭,常常给她带一些食物过来。后来知道了她喜欢吃甜食,就改而带这些零嘴。
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向奴仆们要这些东西的,该不会——该不会从哪里摸来的吧?有可能哟!他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书呆子!
“欣晨,”宁妃推门进屋,见到女儿坐在窗前发呆,“在想什么呢?”
“哦,娘,”欣晨起身,“没想什么。”基于某些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原因,她没有跟母亲提起过与东方蔚相识的事情。
宁妃的眼光在女儿脸上转了转,不再追问,“是吗,那就早些睡,别忘了明天是初一,要随太后去礼佛。”
“是的,娘,我知道了。”欣晨送母亲出门,吐了吐舌,她还真忘了呢,每月初一太后都要去佛寺吃斋一天,所有公主和妃子也要随行。
糟了,明天还约了东方蔚呢!
静夜,一只小手轻轻抽开门闩,无声地将门拉开一线,然后轻巧地闪了出去。
怀着几分不安和忐忑,欣晨出了宫门,将门掩回,提起裙角往宫后的树林跑去。
她担心东方蔚明天见不到她会呆等,所以写了一张纸条想放在他们常相会的那棵大树下,告诉他她不能来,不必等她了。
第一次这样瞒着母亲在夜里出门,她有些不安,可是自忖与东方蔚并无私情,纯然地以礼相待,也就不再有罪恶感。
来到树林,虽然是平日常来的熟悉场所,但是夜里毕竟有些可怖。她快步摸索着往那棵树走去。
突然一声夜枭啼叫,将她吓得跳起身,掩住口吞下喉间的惊叫。
欣晨心惊胆颤地侧耳倾听,只有蟋蟀声和风吹林叶的声响,于是她继续前行。
没想到黑夜里的树林这么恐怖,而且今晚是弦月,昏暗的光线根本照不进树林中。好不容易摸到那棵大树下,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用石子压在树根旁边,站起身急急往回走。
“哎呀!”走得太急,欣晨不小心被露出地面的树根绊倒,揉着膝盖站起来,没走几步又扭到脚,“啊!好痛!”
她坐在地上,扶着受伤的脚踝,真倒霉!她试着转动踝关节,立即疼得倒抽气,“嘶——好痛呀……,
“欣晨?没事吧?”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接着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来按在她脚踝上。“啊——!”鬼呀!欣晨心魂欲裂!
另一只手掩去她更多的尖叫,“是我,别怕。”东……东方蔚?熟悉的声音让她放松下来,无力地瘫在他身上。东方蔚放开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好笑地看见她连眼泪都吓出来了。“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惊魂甫定的欣晨恼羞成怒,胡乱抹去泪痕,“我才没有被吓到,是脚痛才叫出声来的!还有,你干嘛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人?”
“脚很痛吗?我看看。”东方蔚将火折子凑近她的脚踝,按了按她的脚腕,听到她又痛呼一声,“按这里都会疼吗?那这里呢?这一边呢?”
“都很疼啊!”欣晨疼得差点又掉泪。
东方蔚抬起头,“你扭伤脚腕了,别担心,我帮你扳回去。来,”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至一块大石头前,放她坐下,“坐好,替我拿着火折子。”
欣晨依言而行,看着他蹲在自己面前,脱去她的鞋子,捧起她的脚掌轻轻按捏着。“啊,啊,痛呀!啊!东方蔚,你会不会弄的?哎哟!”她怎么觉得擅上了一个蒙古大夫?
“别动!”东方蔚双手托着她的脚踝,“我现在就帮你扳过来,准备好了没?”
“等,等等,你确定你会弄?”她知道他是个大才子,但这种事还是找专门的大夫比较保险吧?“要不然……哇!啊——好痛!”
他他他,竟然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动手了!果然,把她弄得快痛昏了!
“好了!”东方蔚轻松地放开手,“来,动动看。”
欣晨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赶紧摇头,“不要,会痛!”
“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东方蔚瞪她,“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东方蔚耶!不会痛了,我都帮你治好了嘛!;‘这女人就这么看扁他?欣晨撇撇嘴,将信将疑地转了一下脚踝,”咦?真的不痛了呢!“她站起来走了两步,惊讶地回头望他,”你还真有两手!“”那当然,我还有许多本领你没见识过呢广东方蔚骄傲地昂起头,鼻孔朝天,逗笑了她。东方蔚也笑了,走过去将她抱回石头上,弯腰替地穿回鞋。欣晨惊喘一声,羞得动弹不得,他……怎么可以?池慌张地缩回脚,抢回鞋子,“我自己来!”东方蔚盯着她低下的头,半晌后开口:“回去敷一下冷水,这两天不要走长路,别再伤到了。”
“嗯。”她低应。
东方蔚在她身旁坐下,“对了,你怎么半夜还跑来?不知道夜里树林很危险的吗?”说着口气不由得严厉起来,若刚才不是他的话,看她怎么办!
“我,”欣晨抬起头,“我明天有点事不能来这里,所以想给你留个纸条,省得你久等。”
“欣晨,明天等不到你我自然会走,你何必半夜还跑出来?即使是在皇宫里面,夜里也是很危险的!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听到没有?”东方蔚仍是气恼,这女人没一点危机意识吗?
“知道了。”当她是小孩子呀?欣晨被说得嘟起嘴。“那,你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东方蔚这才想起来意,“我刚才想起来,明天我也有点事,所以想留个信号给你。”说来真是巧。他刚走近这边,就听见有人跌倒的呼痛声,近前看时才知是她。
欣晨斜眼看他,“噢,你也是半夜乱跑的!”还敢说她?
“我当然不同!”东方蔚轻敲她一记,“我是男人,又会武功,你怎么跟我比?”
“呀,会痛的!”欣晨笑着躲开他的手。这个男人越来越不像温文的书生了!
东方蔚亦笑着停手,四目相对,两人忽然静了下来。霎时,寂静的树林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东方蔚晶亮的眼眸在漆黑的夜里更显灼人,欣晨心跳加快,低头躲开他的注视。“欣晨……”他轻唤。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即将发生,欣晨不自在地打断他,“嗯……很晚了……那……我回去了。”
东方蔚停顿了好一会儿,“好吧,我送你出树林。”
“不必了,这里的路我很熟。”欣晨忽然有些害怕与他相处。
东方蔚不理会她的推却,执意站起身,取过火折子,带头前行。
欣晨只好慢慢地跟了上去。他反手执着火,好方便身后的她看路。
—路尽是沉默,两人慢慢走到树林边,东方蔚停了下来,他知道她就住在前头那一片宫殿的其中一座。
“就送到这里吧,我先走了,再见。”欣晨缓步越过他,低头往前走。他没有动,但就在她走到他面前时,他大步跨上一步——欣晨惊喘一声,停下脚步,但是没回头。
几丝昏暗的月光透过云层射下来,半晌,林边的两人都没有再动,一前一后地站着。只是,他的手,紧扣着她的。
空气中,某种紧绷的气氛在积累,欣晨芳心狂跳。她应该挣开他的,但是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东方蔚把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将她的身躯转了过来,与他相对,再缓缓地、轻轻地,抬起她的脸。
欣晨完全动弹不得,浑身紧绷得微微颤抖,脸在发烧,心在狂跳。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可是她无法阻止,也不愿阻止。
东方蔚的脸缓缓俯下来,仿佛过了一百年似地,在她的眼睛阖上时,他的唇终于印上了她的。
欣晨仿佛听到了那根无形的弦,那根绷到极致的弦断裂的声音,然后再也无法思想,任由烈焰将她包围。
她屏息,而他的呼吸吐在她脸上。他的吻丝毫不若他温文的表相,一下子彻底吞噬她的全部。
许久许久,东方蔚放开她,漆黑的眼眸仍盯着她呆愣的脸。
欣晨应了一声,暂时放下这事,起身随众后妃公主一同跟在太后和皇后的风辇后面。
太后和皇后进香,陪同的妃子公主们必须早一点到寺外等候,然后才跟在太后她们身后进去。
宁妃转头望向女儿的侧脸,心头仍烦乱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欣晨呀,你千万不要走错路!
她昨夜起身小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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