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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储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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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人小姐是娘娘的……”他询问起俏佳人的身份。
  看他似乎很有兴趣,容妃趁势说:“是我外甥女,简方大学士的女儿。”
  “哦,原来是简大学士的千金,那必然是位才女了。”朱世隆深深打量着简依人,而她只是低垂着头站在一边,偶尔才微微挑起眼睫瞥一眼,那眼角的风情笑意令他的眸色深沉了许多。
  最终,她还是去坤泰宫换了衣服,当然,她没有穿七公主的新衣,而是命人回去容妃那里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换上。
  皇贵妃看着她,不无感慨地对容妃道:“这女孩生得真好,可惜年纪小了点,否则配我家世隆那可真是郎才女貌了。”
  “是啊,她不过才小了一岁而已,若不是陛下突然提前为太子订婚,依人肯定是能入选的。”容妃趁机哄抬自家人。
  “这也许就是命吧……当初家里也不是选我入宫,但因为我姐姐病了,家中又必须出一个女孩,我才顶替她……”说到这一段,皇贵妃的语气中不无得意。因为有了她的顶替,家族的荣耀、个人荣华才都得以齐聚一身。
  容妃暗中恨得咬了咬牙  ,但嘴上还是得恭维一番,“是啊,贵妃娘娘这样的好命多少人当中才有一个,我们家依人只怕是没有这个命了。”
  但她的结论下得有点早——
  ◎◎◎
  简依人在第二日被告知她入选为太子妃的第四个备选人。
  “第四位?依人,第四位!我真不敢相信,陛下原本只要选三位的,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第四位?这一定是你昨夜吸引了太子殿下,他特意去向陛下要求把你加上的。”
  容妃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简直是兴奋若狂了。
  她紧紧拉着外甥女的手,泪眼盈眶地说:“依人,若你真的当了太子妃,我也可以算是对得起你的母亲了。”
  简依人面对这个天大的喜讯却很淡然。能破例入选当然是好事,但四中选一,还是有无穷变数,她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而比起其他三位佳丽,她的优势就在于她现在身处皇宫之中,有更多的机会和太子亲近。
  但是有一个人似乎对她的入选很是不满,那人就是朱世文。
  消息公布的当天,他就又急又气地跑来,咄咄逼人地问:“依人,你真的想当太子妃吗?”
  她怎么能回答“想”或者“不想”?只能反问:“殿下何意?”
  朱世文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生气还是跑得太快,气血上涌所致。
  “若是你不愿意,我去和父亲说,不能勉强你。太子已经有三个嫔妃人选了,而且他那里还有其他美人供他平时享乐,如果把你也拉进去,是害了你一生啊!”
  看见他如此冲动的样子,她从他眼中读到的不只是“担心忧虑”这么简单,还看出了一份情愫,可她不能回应。
  简依人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谢谢殿下的关心,但这是我娘的遗愿。能不能做太子妃就看我的命,而我若是连试都不试,我娘在九泉之下会怪我不孝的。”
  她将这顶“不孝”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让朱世文无法反驳,只能悻悻然地走了。
  不过,他并不是第一个质疑她的人,真正质疑她的,并且打击到她决心的是朱世弘。
  那天她去皇贵妃的寝宫喝茶,回来时路过辛庆宫的门口,正巧遇到从辛庆宫出来的二皇子。
  她对灯会那晚二皇子抛过来的那句警告记忆犹新,所以犹豫了一下,退后几步想避开他。但他却已经看到她了,盯着她伸出左手,将食指勾了勾。
  她不能装作没看到,只能无奈地走过去,屈膝行礼——“见过二殿下。”
  朱世弘居高临下地审视她,“要做太子妃可不是凭一点小聪明就能办到的。”他毫无顾忌,当面拆穿她那晚的把戏。“你以为太子没看出你的用意?”
  他语气中的嘲讽和不屑,刺中了她心中不愿为人所碰的地带。
  简依人本能地为保护自己还击了一句,“就算太子殿下看出来了,只要他不介意,我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他似笑非笑地斜睨她,讽刺道:“是啊,你既然敢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地卖风骚以勾引太子殿下,也不该是个会感到羞愧的人。”
  她的脸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耳光,一阵热痛。从没有人敢这么犀利冷酷地指责她,这不仅将她的愤怒骂了出来,也将她心底用尽全力才隐藏很深的羞耻心也骂了出来。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完全忘了他是自己该敬而远之的尊贵人物。
  第2章(2)
  他微微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眸中全是鄙夷的冷笑,“我赌你做不了太子妃。”
  简依人捏紧指骨,“哦?殿下凭什么下此定论?”
  “那你要和我赌一赌吗?”他的眼角斜吊,这让他那直插入鬓角的眉形格外的优美。
  “如何赌?”她知道自己疯了才会答应这场赌局,但是本能告诉她,在这个可恨的男人面前,她必须高高昂起自己的头,才不会被他击败。
  他望着她说:“敢接受挑战你已经算很有胆识了,可你能拿什么和我赌?”
  简依人被问得愣了一下,她有什么本钱和他赌?用身份、前途,还是钱财?这些她都没有,而他也看不上吧。
  朱世弘望着她张口结舌的呆样,诡笑道:“好,我选好了,就拿你的一只手做赌注吧。”
  “一只手?”她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意思是,如果她输了,就要被砍掉一只手吗?
  她还来不及追问,朱世文这时也来到辛庆宫门口。
  他一见到朱世弘便问:“二哥,你到底几时要教我骑马?我都等好久了。”
  “择期不如撞日,二殿下近日格外地忙,难得他今天有空,就今天如何?”跟在他身边的朱世澜也开口。
  “好啊。”朱世弘慵懒地摆动了一下手臂,“校场今日无事,难得我也可以舒展一下筋骨。”
  朱世文高兴地对简依人说:“依人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二哥的骑术可厉害了,四弟的射箭功夫可准了。”
  她刚要拒绝,二皇子却先开口,“我看简小姐还是不去为佳。”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第一,她是个女孩子,不会喜欢骑马射箭这种又脏又累的事情,万一让马蹄踩脏了她漂亮的裙子就麻烦了,我可不想还要在容妃面前费尽唇舌道歉。第二……”他冲着三弟别有深意地笑道:“你刚学骑马,一开始总会状况不断,不会希望她看到你摔得四脚朝天的样子吧?”
  朱世文红着脸转过头,“那……依人,我就不勉强你了……”
  “我要去。”简依人被朱世弘口中的第一点挑起了斗志,昂着下巴果决地说:“女孩子并非都不会骑马。二殿下不要太小看人,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骑马和父亲去踏青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拭目以待吗?”他冷傲地走向前方,挥手道:“那你最好先换掉你这身华而不实的衣裳,再和我谈骑术高低。”
  ◎◎◎
  当简依人稳稳坐在马背上时,朱世文顿时露出满脸崇拜之情。
  “依人,你真的会骑马?好厉害啊!”
  她已经换了衣服。在容妃那里当然不会有合适的骑马装,她便灵机一动地向内宫侍卫要了一套全新的小号侍卫装,并将头发束起,盘成一个男子的发式,一转眼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男装丽人。
  她握着马缰坐在马背上时,已没有平常身着华丽裙装的婉约矜持,反而英姿飒爽得就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俊美小将。
  朱世澜双手环胸遥望着她,对二皇子笑道:“这女孩子真是有趣,若她做了太子妃,我们施南国可就要欣欣向荣,有一片崭新气象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朱世弘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她若是做了太子妃,才真是委屈了。”
  “做太子妃还委屈?”朱世澜以为他说反了。“做太子妃未来就要成为国母,一个女人当上国母还委屈吗?难道要她当女皇?”
  他笑了笑,反手拉过自己的马缰,翻身上马,接着扬声道:“世文,你要学骑马,首先要学会上马,让人帮着你上马的话,你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好骑手。”
  正在那边让人托着上马的朱世文,闻言一脸尴尬地拨开旁人的手。
  “我自己来。”
  简依人却指挥马踱步到他跟前,柔声说:“你是初学,不要急于一蹴而成,一开始总要靠人帮助才行。上马看似简单,其实最容易摔跤,要是不小心摔下马,恐怕会十天半个月不能再上马了。三殿下还是先踩着上马凳上马比较好。”
  她的话和二哥的完全相反,朱世文颇为为难地偷偷瞥了眼远处的朱世弘,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好似在嘲讽,便咬牙说:“没关系,男子汉大丈夫,摔一下也无妨。”
  说着便拉着马缰用力向上翻身,结果不巧一脚踢到了马肚子,马儿受惊,嘶鸣一声,晃了晃腰就把他给摔下去。好在旁边一直有两名侍卫保护着,眼明手快地一个搀扶、一个托抱住他,才不至于让他受重伤,但他仍伤了腿,且着实受惊不小,脸一下子刷白了。
  简依人一回头,就见朱世弘还是以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冷眼旁观,连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不禁心中生气,大声道:“二殿下既然是来教三殿下骑马,为什么要站在那里袖手旁观?”
  “那我该如何?难道要我背着他上马吗?”他的话总是那么刻薄,“如果真要如此,他只要一辈子坐在别人的背上就行了,连马长什么样子都不必看了。”
  她一抖缰绳靠了过去,无畏地直视着他说:“我知道二殿下是想让三殿下知道骑马的不易,但他毕竟是个新手,二殿下应该慢慢教他。”
  “有趣。”朱世弘哼了一声,“除了父皇,居然还有人敢教我怎么做事。”
  “三人行亦有我师,若殿下错了,人人皆可为师。”
  她的话让朱世澜听了不禁拍手鼓掌,“好厉害的姑娘,你该去吏部当个女官,用你的伶牙俐齿,把那些一天到晚只知道侵吞国家和百姓钱银的贪官污吏说得羞愧而死!”
  简依人恍若未闻还扬着头,美眸眨也不眨地和朱世弘对峙。
  “看你这架式,似是要和我一较高下才显出你的真才实学?”
  “若二殿下不弃,我或许可以陪二殿下跑个几圈。”她真是和这恶劣的男人卯上了。
  他弯下身拍了拍马颈,“这校场并非最好的赛马地,我的”风雷“可不屑在这里散步。”
  “出去也是一样。”她故意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似乎在笑他找借口躲避和自己比试骑术。她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被一个女人嘲笑。
  朱世弘在马背上微微歪着头想了想,扬鞭一指,“从西门出去,有一条可以上东山的小路,勉强可让两匹马并辔而行……”
  “那我就在山顶上等着二殿下了!”不等他说完,她紧扣马镫,抖松马缰,那马昂首一晃便纵身而去。
  “哎呀!二哥,你怎么能让依人去东山?那里小路甚多,万一她不小心迷了路……”朱世文急得顾不上自己刚才摔疼的一条腿,跑了几步,大声疾呼,“依人!快回来!”
  但简依人哪里还听得见,她早骑着马跑得没有影儿了。
  朱世澜捂着嘴笑,“谁教这丫头如此大胆?敢挑衅我们二殿下,他自然要让她吃点苦头。”
  朱世弘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你一天到晚多嘴多舌,很惹人厌吗?”
  “没有啊,陛下和后宫的嫔妃都很喜欢和我聊天呢。”对他明显表露的不悦丝毫不介意,还对着他微笑。
  朱世文拉着二哥的缰绳,焦急地说:“二哥,你不去拦住她吗?依人是个女孩子,心直口快了些,你也无须和她计较……”
  他叹气道:“你再一直拉着我的马缰,我要如何去拦?若她出了任何事,你可不要来找我哭。”
  就在朱世文急忙放开缰绳的一刹那,朱世弘已经弯身贴紧马背,那匹一身乌黑毛皮光亮得如同黑缎的骏马,就如闪电疾风一般冲出了校场的西门。
  简依人一马当先跑在前面,跑了好久才回头看一眼,身后丝毫没有见到二皇子的影子。她不禁狐疑,随即拉住了马头,让马儿停下脚步。
  就算他骑术再差,也不该好半天都不见踪影吧?她让马儿在山路上缓步前行,自己则侧耳倾听身后有无动静,若是听见马儿疾奔的声音,她便立刻让自己的马加速奔跑,但是走了好一阵,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等她再度拉住马缰回头看时,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这座东山并不是施南皇都幽城周边最大的山,但是山路弯弯曲曲,岔路不断,她一心只想着不被身后的人超越,任由马儿自行飞驰,结果连自己走哪条山路上来的也记不清了。
  她拍了拍马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马儿啊马儿,你该不是二皇子派来陷害我的吧?”
  抬头看看,距离山顶只剩不到一半的路程,是赌一把先上山占领,优哉游哉地等着二皇子来呢?还是干脆回去,以策安全?
  “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的问题无人回应,马儿只让马尾在臀上扫了扫,它的样子比她要悠闲轻松多了。
  “我们还是先下山吧。”简依人想了好一阵,终于做出决定。她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否则怎么不见二皇子的踪影?
  调转马头,向山下缓行,但没有几步就遇到一个岔路口,这又让她犯了难。
  “喂,你记得该走哪条路吗?”她低头去问马儿,马儿却低下头,用舌头卷起路边的一把青草,大快朵颐了起来。
  ◎◎◎
  忽然间,山顶上传来一声嘹亮而悠长的清啸,这匹本来还在悠闲吃草的马随即像是被召唤似的,突然昂起头,长长的嘶鸣了一声似是回应,旋即放蹄疾驰。
  若非她反应迅捷,恐怕就要被这马给甩下了背。
  她急忙抓紧缰绳,试图将马拉住,但是山顶上的清啸一扬起,原本乖巧听话的马儿就根本不听她的喝斥口令,只是沿着一条山路奋力向山顶奔去。
  当一棵棵的树木飞快地从她的身边闪过,两边的绿荫变成闪烁的绿影,晃得她的眼几乎要睁不开时,陡然间,眼前变成了豁然开朗的一片平地,一人一骑,黑衣乌骓,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似是天神一般,气势不凡。
  简依人一下子为之气结,无言了半天,才气恼地说道:“二殿下以计谋巧胜,算不得光明磊落。而且这山路你本就比我熟悉,连我的马儿都听你的召唤,这并不公平。”
  朱世弘眸光幽沉,淡淡开口,“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怪别人以巧计胜你,而且想一想,你又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吗?”
  她被掐住死穴,自知说不过他,只能冷笑反驳,“我自然不是,不过殿下也不是。”
  “我从未说过我是。”他轻巧反击,在马背上惬意地抱起双臂。“一国之母需是心怀慈悲、宽宏坚忍之人。可惜看你不肯服输、口舌上更爱逞能,便知你不是,所以我才说你做不了太子妃。”
  “二殿下真像个神算子。”她被他说得心中一震,表面上却冷冷地哼笑,“到底做不做得成,是要由陛下和太子决断的,再说我若真做不成太子妃,便是我没有那个命,我愿意认命。”
  “你是个认命的人?”他一挑眉,“这么说,我倒是看错人了?”
  她本已拨马转身,这句话却让她不禁回头。他说的这句话似是另有深意……
  简依人正要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她骑乘的马儿却一声长嘶,脚急速地在地上蹬踏着,马背上颠簸得让来不及反应的她瞬间跌落,而那匹马的后蹄几乎就要踹到落马的她的胸口上了——
  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猛地拽起拉到一旁,她气喘吁吁地惊问:“二殿下这是何意?欺负一个弱女子很有趣吗?”她以为又是他搞鬼才会让马失常。
  但他却若无其事地在她耳后喷出一缕热气,低声吩咐,“嘘——别动!”
  她诧异地看着他手指向的方位,惊得心口骤然抽紧。
  只见一条昂着三角脑袋,吐着血红舌信的大蛇正紧盯着他们两人,而她刚刚骑的那匹马一条腿上淌着血,已摇摇欲坠了。
  第3章(1)
  简依人听到身后有金属摩擦的声音,她知道二皇子的剑已出鞘,悄悄回手摸索到他的胳膊按住,“别轻举妄动,你看到这条蛇头上的金斑了吗?”
  “嗯?”他正准备挥剑斩断它,哪里顾得上细看那蛇的花纹是怎样。
  “这种金斑只有蛇王的身上才有。”她小声说着,“我在父亲的书柜中曾看过一本名为《千草方》的书,里头就有提到这种蛇,名为金冠碧眼。”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杀它?”朱世弘不耐烦地问,“还是你要先替它念一段经文超渡?”
  “不是,这蛇当然可杀,但是你要在杀它之后尽快取出它的蛇胆,据说那不仅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对于习武之人还可以强身健体。”她的语气中不知为何有几分兴奋。
  朱世弘站在她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当然她也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中有多少困惑。这女孩儿不是该尖叫着躲到他身后,寻求他的庇护吗?
  “我数到三,你就闪开。”他轻声命令。
  “它刚刚咬了马,凶性已经被激发,在攻击的时候可能会更加迅猛,所以你一定要一击得手,否则可能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她有点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结果惹得他鄙夷的嘲笑,“我想我忘了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给过敌人第二次攻击我的机会。一、二、三!”
  简依人用平生从未有过的速度迅速向右边跑去,那蛇身猛地弓起,接着纵身扑向她一咬,但半空中剑光闪烁,霎时巨蛇身首分离。
  “快!它的蛇胆”她忙不迭地叫道。
  他一语不发地蹲下身,用剑尖在蛇腹上拉开一条巨大的伤口,血腥之气顿时四溢。
  朱世弘徒手将蛇胆取出,正犹豫着该如何收起时,旁边递来一条手帕,简依人在旁边微笑道:“用这包起来吧。”
  他看了眼那条绣满铃兰花的手帕,说:“绣工不错,你舍得?”
  “多谢二殿下夸奖,我可以再绣一条。”她嫣然一笑。
  他明白了,这是她亲手绣的手帕,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血淋淋的蛇胆放到那条洁白的帕子上包起,再收进怀中。
  “哎呀。”她转过身,忽然轻呼,“这下可麻烦了。”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她原来骑乘的那匹马因为中了毒,已倒在地上,只剩下一点喘气的残力了。
  “看来我得走下山了。”她颇为懊恼地看着那条蜿蜒不断的山路。
  朱世弘不禁一笑,走到自己的马前,“若是你肯少说几句话,可以和我共乘一骑。”
  共乘一骑?她回头看着那一人一马,再想象自己与他联袂同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了,脸上竟一阵发热。
  “我自己可以走下山,反正应该也没多远。”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举步向山下走。
  他上了马,拉紧缰绳踱步到她身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道:“随你的便,但看这天色也快黑了,说不定这山上还有什么毒蛇猛兽的……你不肯上马是觉得我会比毒蛇先一步吃了你吗?”
  刚才两个人联手杀蛇时,在她心底本浮起一股同仇敌忾的豪情和一缕莫名其妙的温情,但因为他的一句戏虐,她心里又重新燃起了怒气。
  “哼,谁怕了?”她一把拉住他的缰绳,“上去就上去,我怕什么?”
  他微微一笑,弯下腰伸出手来,简依人却一把推开他的手,抓住马鞍就翻身上了马背。可由于马鞍太小,一上马她大半个身子就差点又要滑下去,吓得她急忙抓住了他的衣服,才没有往下掉。
  “抱紧了就不会掉下去了。”
  隐隐的,传来的笑声让她脸上的热度又高了几分。无奈他说的是实情,此时此刻她若是不抱住什么东西,这马背可真是坐不住。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臂伸长——揽住了他的腰。
  朱世文心中万分焦急,在校场里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跑出门外看看有无动静,一会儿又跑回来拉着朱世澜问:“四弟,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他惬意地喝着茶,一边安抚道:“放心,你二哥做事不是没有分寸你,他只是嫌那丫头太多话,故意吓吓她而已。”
  “可是怎么去了这么久?那山上的情况究竟如何,会不会有猛兽出没啊?”还是忧心忡忡。
  “不可能啦,这校场离皇都这么近,若有猛兽早就跑到城里了,哪还能容它在山上活过一年?”朱世澜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笑道:“行啦,我知道你心疼那个小美人儿,你二哥向来目光如炬,岂会看不出来?为了他弟弟未来能有个媳妇,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说话时,屋外传来马蹄声,朱世文欣喜地跳起来,“他们终于回来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跑了出去。
  只见天色昏暗的校场一角,简依人正从朱世弘的马背上跳下来。
  他诧异地瞪大眼睛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她耸耸肩膀,看了二皇子一眼,“简而言之,就是二殿下救了我一命,可惜我那坐骑的命他没能就得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朱世文问向二哥。
  朱世弘不答,懒懒地从马背上跳下,拍了拍马背,似是在赞赏自己的爱驹,接着才开口,“世文,你也该回宫了。否则,父皇要派人来找你了。”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他忙对简依人说:“依人今天应该也很累了吧?”
  “我还好。”不知为何,她眼神游移,似在避免和他对视。
  朱世文正觉得纳闷,就见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进校场内,他不由得低头嘀咕,“真糟糕。”
  那太监瞧见他们,忙跑到跟前,先向两名皇子行礼,“参见二殿下、三殿下,陛下有旨,让两位殿下即可回宫面圣。”
  “这么晚了,父皇还会有什么事?”朱世文疑惑地看向朱世弘,只见他微微蹙眉,似是已经菜刀什么。
  于辛庆宫正殿内,朱祯裕神情严峻地看着两名刚刚归来的皇子。
  他开口责问:“世弘,听说你今天带世文去学骑马了?”
  “是。”他躬身回答。
  朱世文忙抢话辩解,“父皇,是我一直求二哥,他不得已才教我骑马的……”
  “你住嘴,朕还没有问你话,容不得你替他辩解!”朱祯裕瞪他一眼,又对二皇子说:“你难道不知道你三弟体质赢弱,不能骑马?怎么还要带他出去?他是个孩子尚不懂事,你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难道也不懂事?!”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思虑不周,有负三弟。”朱世弘恭恭敬敬地认错,表情冷然。
  焦急地看向他,又看向父皇,朱世文嘴唇几度翕张却还是没敢再为他说话。
  朱祯裕再道:“你要记住,有些事情若是做错了,是再后悔也无法补救的。前些日子你去西郊清点屯粮,为何不经上报就擅自杀了一名粮仓监库官?”
  他再次躬身,说明原委,“儿臣查明他监守自盗,再偌大的粮库中,他偷卖了三千石稻米,一千石小豆,获利近三万两。由于数额特别巨大,在当地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但你难道忘了,他好歹也是五品官,在本朝律法,五品以上官员如要问斩,须上报朝廷,经刑部,吏部联合会审再上报于朕才可定罪?”
  父皇咄咄逼人的语气令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好像被骂的人是自己一样。朱世文看向兄长,却见他依旧神情平淡如水,不因被责问而战战兢兢或是慷慨激昂,对这二哥,更是敬仰,也更是担心。
  朱世弘见父皇似是生气了,便跪下回话,“儿臣知罪,自愿自罚例银三年。”
  朱祯裕盯着他看了片刻,不禁叹了口气,“你也不必一直给自己揽罪,朕听说了,那监库官发现事迹败露企图逃跑,甚至伤了你一名手下,所以你一怒之下才叫人把他斩了。是不是?”
  他叩首回答,“父皇英明。那伤者名为欧阳晔,他跟随儿臣已经好几年了,一直忠心不二。他发现高奇这个人在逃走时,竟还想卷走官银,给儿臣报了信之后,就只身去追,不料被高奇的手下发现,设计折了他一只腿。”
  “欧阳晔再江湖中时便是轻功高庙闻名天下,折了条腿影响应该有多大?但他清醒后并没有懊恼自己断腿之事,却向儿臣请罪,为自己的办事不力懊恼。儿臣一时气愤便罔顾国法,私刑处置。此事儿臣的确有罪,理当重罚。”
  朱祯裕又看了他半晌,这件事他其实没有要处罚他的意思,特意提出,为的是提醒他做事小心,别落了人口实。最后,他只是摆了摆手说:“世文先退下吧。”
  在旁边听到一半,没想到提到自己,朱世文先是一愣,讷讷地回应了声,“是。”
  他走了几步又担心地回头张望,朱祯裕看到,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的喝道:“行啦,朕又不会杀了你二哥,你怕什么?叫你走就快走。若再不走,连累你二哥被重罚,你可不要后悔。”
  朱世文吓得一缩脖子,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了一对父子俩。
  朱祯裕忽然沉默下来,深受去抚摸桌上的茶盏,但茶盏的茶是凉的,他品了一口便又皱着眉放回去了。朱世弘见状走上两步,双手将茶盏接过放到一旁,走到屋角那个正架在炉上的热水壶旁,将凉透的茶水连同茶叶一起倒在旁边的玉碗内,重新冲洗茶具,接着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慢慢烹制新茶。
  殿内就这样安静了一阵。父子两人并没有说话,朱祯裕只在起初看了他一眼,最后就拿起桌上的奏折,一本本翻阅起来。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盏热茶重新放到了他的案头上。
  他并未抬眼,再奏折上批示了几个字后,开口问:“上次你说那个叫简依人的女孩不适合做太子妃,这是为什么?”
  “身为太子妃,便是日后的一国之母,那女孩不够纯善,心机过多,只怕没有一国之母该有的心胸气度。”
  儿子极为直白的语言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但世隆那孩子一眼便看上了她,我在想,就算是不当太子妃,也可以选她做个侧妃什么的。”
  “她母亲意外死亡,才刚过世不久,她本人还在服孝期间,这时间太子成婚,只怕……太不吉利了。”
  朱祯裕听了不禁微微颔首,“这倒也是,好吧,那女孩的事以后再议。”盯着他导入正题,“听说世隆近来一直在找你麻烦?”
  “双方都是为了国事着想,彼此也多少有点私心,难免会起了争执。但请父皇放心,儿臣尊太子为主,会以大局为重。”
  朱世弘对答得体,终于让朱祯裕紧绷的面容放松了许多。
  他点点头道:“他时太子,你凡事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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