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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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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正寻却想不出一句话可以在这种时候用来安慰她。
“……我送你上楼吧。”
最后,他选择用最务实的方法。
“谢谢你。”
站在门口前,她转身,诚心向他道谢。“真的,在这种时候有一个人还能让我说几句话来自娱,可以让我好过很多。”
看着她那双伤心到了谷底、却还是要故作坚强的眼神,舒正寻忽然好想拥住她。
“为什么他会忽然动手?”他询问,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徐芷歆沉默了几秒,耸耸肩。“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快点离开,故意说一些话激他而已。”
“你真傻。”他皱了眉头。“难道你都没想过,万一他不是只送你一巴掌,而是做一些更激烈的事,你怎么──”
“因为我知道你站在那里看着。”
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有你站在那儿,他应该不敢怎么样。但是,他还是……”
毫不怜惜地对她动粗。
明明她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为什么现在却像是她对不起江亦烨似的?还必须让他动手出气之后,才能得到应有的安宁?
两行泪冷不防地滑落。
她骤然低下头,眉头紧锁。
“抱歉……浪费你这么多时间,你赶快回去休息吧。”她随意地拭过泪痕,在朦胧泪眼下翻找着家门的钥匙。
舒正寻只能俯看着她,内心纠结,却不知所措。
“我不要紧,哭一哭发泄过后就会好的。”
她抬起头,无视止也止不住的眼泪,硬是挤出一抹笑容,为的就是要让他相信:她真的不要紧。
“我很难相信你现在说出来的话。”语毕,舒正寻伸出右手,以拇指拭去她的泪水。
拭去她下巴左侧的泪,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拭去她眼角旁的泪。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盈温柔,每一次的力道都那么不留痕迹,这让徐芷歆的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样会让我更想哭……”
她咬着唇,试图阻止他。
“哭一哭,发泄过后就会好的,不是吗?”他借用了她的话。
“有你在我会哭得不痛快。”
她伸手去握住他的掌,以行动阻止了他。
这让舒正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抽回了他的手掌,道:
“那么,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你也是。”她生硬地笑了一笑。
然后,目送着他走下楼;而他留在她肌肤上的触感却没有带走。
徐芷歆转身进了家门,失魂地倒头摊进沙发里。
好累……
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她哭得筋疲力尽,却一点也没有比较好过的感觉。
有什么好哭的?那个烂人再也不会来找她,这不是好事吗?那么自己是在难过个什么劲儿!
她淌着泪,迟迟找不到答案。
在半梦半醒之间,门铃响了一声。
徐芷歆猛然睁开双开,忍着头疼从沙发上撑起身子。
──该不会是江亦烨那家伙又折回来了吧?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门边,问:
“是谁?”
“我。”
是舒正寻的声音。
一听,她松了一口气,又是满脑子疑惑。
“你怎么会──”
她开了门,对方却递上一只塑胶袋到她面前,阻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这是……”她接过手,看着他。
“不知道你需不需要,但我还是帮你带了一些,”
他耸耸肩,继续道:“我买了一点热汤,还有咖啡、茶、解酒液……之类的,我想应该多少都有一点用处。”
他宿醉过,所以他了解。
徐芷歆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认为这已经不是“谢谢”两个字就可以表达得完全的。
“你……”好不容易,她轻启双唇。“要不要进来喝杯什么再走?”
“不了,我要早点回去休息。”他拒绝。
因为他进去之后可能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说的也是,都快五点子。”
徐芷歆干笑了两声,也想起了她十点必须起床去上班。
忽然,舒正寻留意到她的左颊因为刚才的那一巴掌而开始变得红肿。
“脸还会痛吗?看起来好像下手不轻的样子。”
“嗯,有点像是被蓝球打到的感觉。”她点了头。
“可见得你有被蓝球打到过。”
他的话让徐芷歆笑了出来。
然而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舒正寻却不觉得好笑。
“我应该要替你还手才对。”他喃喃地说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要还手也该是我去做才对。你动了他,搞不好那家伙会告你伤害罪也说不定……”
一句话说到一半,舒正寻突然伸手抚上她红肿的脸颊。
掌心的冰凉舒缓了她脸上的刺痛感,却也让她愕然了好一下子。
“基于这个理由,我应该要替你还手。”他道。
“……什么理由?”
她醒神,不解地看着他。
舒正寻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另一只手扶上她的腰,将她揽向自己。
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他用他的唇瓣吻上她的。
徐芷歆一惊,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肩,原本在手上的塑胶袋咚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应该要更正。
他不需要进门就已经可以很禽兽。
像是一个点到为止的轻吻,也像是一记火热的烙印,舒正寻在占据了她的双办之后,缓缓抬起头,俯视着她。
“基于这样的理由。”
舒正寻在她唇上,低声开口。
“你……”
她傻愣着,不自觉地伸手触碰自己的唇。
“不满意的话,你可以赏我一巴掌,我会很识相。”他开玩笑似地说道,同时也想弯腰去捡起那只塑胶袋。
她却在那一瞬间醒神过来,抢在他弯下腰之前,伸出双手扳着他的脸,抬头回敬他一吻。
比起他给她的,这个吻多了一丝渴求,多了一点欲望,也多了一种像是占有的强硬。
这样的吻让舒正寻吃惊,却也情不自禁地以同样的吻来回应她。
这么长的时间以来,他再也没有如此投入一个吻当中,他几乎都快忘了吻一个人可以引发更强烈的占有欲望。
他告诉自己,这是在乘人之危。
他也告诉自己,这个精英女人不是他可以留得住的。
但是,他就是放不开她的唇,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他在她的唇上热切反覆地索求着,却怎么样也满足不了。
徐芷歆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之力。炙热的唇让她心跳如擂鼓,头晕目眩,连喘一口气都要等待他施舍,然而她却不要他停止。
原来,早在她企图窥视这个男人的内心时,他就已经悄悄地走进她心里了。不知不觉,无声无息。
第八章
在电话铃响了几声之后,答录机的带子卡的一下开始转动。
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睡梦中,舒正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用英文在说话。他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同时也努力地在思考着:为什么收音机会跳到ICRT台?
他环视着陌生的摆设,看着不一样的天花板……
忽然──
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猛然撑起身,瞬间清醒了过来。
当然,昨天晚上……不,是今天凌晨所发生的事,也一点一滴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舒正寻怔怔的,床上的另一人早已经离开。
他想起那女人在他身下喘息、娇吟,想起他用这双手轻抚过她的每一吋肌肤,而这一切在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却显得既遥远又不真实……
天哪,他到底干了什么?
激情褪去之后,理性苏醒。他开始怀疑,徐芷歆所需要的东西,他是否真的给得起?
不,他给不起。
他们彼此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点。也许可以擦出瞬间的火花,但却无法长久燃烧下去。
想来想去,愈想愈是混乱,索性,他下了床,穿回散落一地的衣物。
罢了。
不如交给徐芷歆来决定也好。
在他的眼中,她太优秀了,优秀到不是他可以奢望占有的对象。同时,他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可以是一个好对象。
至少诸多“先烈”在和他分手后,传出去的风评往往不会太好。
所谓的不好,多半是指他太冷淡、没诚意、不用心、不热情……之类的。为此他还得到“冰山美男”这样一个奇怪的封号。
他走出卧房,四处绕了一圈。
擅自探查别人的隐私或许不是什么好事,但他禁不住诱惑。
他发现,徐芷歆的东西并不多,这也许是因为她刚从美国搬回来的关系,但也有可能代表着另一件事──
她从来就不打算要久留。
思及此,他苦笑一声,刻意忽视心里的那丝空洞。
既然已经知道留不住,那么真的有必要浪费那份心力去得到吗?人人都说“只在乎曾经拥有”,但是对他而言,那样的经验只需要有一次就够了。
舒正寻断然打散了自己的思绪,转身走回客厅。
他想,他应该要离开了才是。
而在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去接听,只是任由它拚命响着。他自顾自地戴回手表,拿起桌上的钥匙,朝着大门口方向走去。
却在答录机启动之后,他在门前停住了脚。
“Hazel,是我。”
是那个动手打了徐芷歆的男人。
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忘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现在已经在机场……我等等就要回芝加哥。”对方安静了几秒。“我知道你拒绝得很明白,对于动手打你这件事,我也反省了整个早上。”
又是一阵沉默。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情意的话,我都会等你回来……”
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叹息。“你决定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但是研究中心的朋友们都需要你,念在大家共事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回去吧。”
“……那么,就先这样子,我该登机了,bye。”
说完,卡的一声,答录机的带子静止了。
舒正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或者该怎么去推测当徐芷歆听到了这段留言的时候,她会选择什么?
回美国继续研究药物?还是留下来当个电梯小姐?
再怎么想,答案都只会是前者。
他嗤笑一声,转过头,开门走了出去。
所以,他才会这么讨厌所谓的“亲密关系”。
因为亲密,所以喜怒哀乐不再是自己的事,而是环环相系在彼此的身上,心情的好坏时时刻刻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也因为亲密,代表着需要对方、习惯对方,但他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他讨厌这种感觉。
尤其令他不安。
他准备上班,她等着下班。
同样的一个时间,对两人却有不同的意义,然而这样的时刻却是他们之间少数的交集点。
抬头见到走进电梯的人是他,即使心理建设了一整天,徐芷歆却还是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无法自制地乱了呼吸。
她一如以往地按下了十二楼的钮,但是少了平时的寒暄。
没有问候,没有说笑,她只是低着头,细数着楼层。
她还记得他那剥夺式的深吻,记得他手掌在她身上游走的触感,当然也记得他在她耳边所发出的低沉喘息……
这令她既尴尬又难堪。
徐芷歆不敢想像对方会怎么看她。喝醉酒之后饥渴乱性?还是事业感情不顺,自甘堕落?
早上她离开那张床的时候,看着舒正寻熟睡的侧脸,她确实有那么一丝幸福的感觉。
但是当她看见他在电梯门外时的表情,她知道这一切都将是误会一场。
她听人说过舒正寻这个男人。
也许对他来说,这只是个顺着情绪而发生的“一夜情”,因为他不打算有什么后续,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神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只有她自己的记忆而已……
“早上的事……”
忽然,她低声启口。
“嗯?”
舒正寻应声,等着她的下文。
那样的声音平常得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早上发生的事,你不用太在意,”或许他根本就没在意过。“就当作……就当作是一夜情好了。”
她像是全盘豁出去了一样的脱口而出。
舒正寻静了好一会儿。
“是吗?”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却也轻轻松松地在她的心坎上划了一刀。
“你常跟别人发生一夜情?”他冷不防地问。
“怎么可能!”
她回头,讶异他竟然会这么说。
“不然,你怎么会这样‘建议’我?”
徐芷歆愣了一下,又别过头去。
“你知道我喝了不少,加上发生了那种事,难免都会需要有人陪。”
果然,他是乘虚而入。
舒正寻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总而言之,你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十二楼,打断了她说的话。
随着电梯门缓缓开启,舒正寻在她身后凝视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就此走出这扇门。
徐芷歆始终按着那枚开门钮,似乎在等着他出去。
舒正寻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猜不出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考虑了好一下子,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也跨步走出电梯──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接受。毕竟自己也已经决定要让她来选择……
“那是同情吧?”
忽然,徐芷歆在他身后问了他一句。
舒正寻骤然在电梯门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
“你会那么做,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跟你一样的影子,是不是?”
他没有转身,而是在心里想着是或不是。
是这样吗?
他会受她吸引,只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
“你自己也说过,擅长逃避的人,会轻易看出谁的坚强是硬撑出来的。我相信你看出来了,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所以你才会对我拖舍──”
“所以你要说的是,”他转身,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在彼此身上寻求慰藉而已。是这个意思吗?”
徐芷歆微愣,随即避开他的目光。
“差不多就是那样。”
说完,她按下一楼钮,企图让电梯门关上。“我该下楼了。”
她已经说了够多不该说的话。刚才故作潇洒说要当成一夜情的人是她,她现在又能拿什么立场在这里做垂死的挣扎?
忽然,舒正寻伸出手抵在正要关闭的电梯门侧边。
“你……”
她愕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要我当作一夜情?”
他的目光紧紧瞅着她不放。
那双依恋的眼神之中夹杂着某种抗拒。
瞬间,他清楚了。
这个女人早已经是属于他的。
“别闹了,电梯里有监视器,你这么做会给我惹麻烦……”
她岔开了话题,也移开视线。
“有事尽管推到我身上。”
他不理会她的回避。“我再问一次,你要我当作一夜情?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徐芷歆静了几秒。
“是。”
同时,她抬头重新迎上了他的目光。
听见她这么说,莫名的怒火一涌而上。
“那么……希望你自己做得到。”
他收回自己的手,退了一步。“欠你的‘橙花’我一杯也不会少给。如果你可以说到做到,那就不要逼我折回现金还给你。”
语毕,他转身离开。
电梯门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关闭。
当天晚上徐芷歆并没有去“ROXY”。
因为她知道那杯“橙花”将会变得又苦又涩。
她没办法在历经与对方发生关系、进而起了争执之后,还要心平气和地坐在对方面前喝上一杯酒。
至少她现在办不到。
“你马子今天没上来?”
张义睿见舒正寻愣在那儿许久,忍不住问了出口。
他醒神,睇了对方一眼。
“我说过几百次了,她不是我马子。”
“不是吗?”他睨看着舒正寻,满脸怀疑。
他从来没看过这家伙会为了谁而特地在打烊之后留下来,然而那女人却让他写下了两次纪录。
“不是。”
否认得很干脆,心里却舍不得她的唇。
“那有没有可能变成你马子?”他又问。
舒正寻犹豫了几秒。
回忆那个男人在答录机里留下来的话,提醒他徐芷歆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之后,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
“这么有把握?”
张义睿嗤笑了一声,拿来一根烟点上。“那……这一次是她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你在讲什么?”他干笑。
这家伙说话一直都是这么无厘头。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养的那只黄金猎犬?叫Doggy的那只。”张义睿忽然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当然记得。”
因为没什么人会把自己家的大狗取名叫“小狗”,所以他记得很清楚。不过那只“小狗”在前几年过世了。
“Doggy过世之后,我难过了好久,只要一回到家,就会想起它在门口等我的样子。”
听着他陈述往事,舒正寻愈听愈纳闷。
从他进“ROXY”以来,他没听过这家伙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绝对不要再养狗,”张义睿继续说着,“因为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痛苦。”
那一瞬间,舒正寻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
“但是,去年我还是带了一只拉不拉多回家。”他低下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我知道这只狗将来还是会像Doggy一样,老死,或是病死,我却还是决定要养它。”
说完,他转头,看着舒正寻。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避开对方的视线。
“那就好。”
张义睿熄了手上的烟,站了起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不是因为什么性生活不协调。”舒正寻看了他一眼,扬起一抹浅浅的自嘲。
“你看我疯疯癫癫的,就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笑了一声,继续道:“人啊……有时候还是装傻一点会比较好过。不管是装给别人看,还是装给自己看……”
“义睿!”
忽然,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声叫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看,那是个消失了好一阵子的男性常客。
“唷!原来你还活着。”
张义睿瞠目看着对方,还以为那家伙这么久没来,是因为移民了还是被拖去宰了。
“为了你欠我的一百块,我当然要活下去。”那男人在吧台前坐了下来,说得理直气壮。“Kahlua,来个五杯。”
“五杯?”张义睿皱眉。“你干脆说Kahlua来个500C。C好了。”
“没办法,我去的那个地方喝不到Kahlua,憋得我好难过。”
“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他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从酒柜上取下那瓶咖啡酒。
看着那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舒正寻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却不是由衷愉悦的那种笑容。
就是会有这种客人。
永远只喝同一种酒,不管是过了一年,三年,或是五年。
他想起子徐芷歆,想起了“橙花”。
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橙花”?若是以同性质的酒来看,绝大多数的人会选择“螺丝起子”才是。
想着想着,舒正寻拿来了一只杯子,倒了些许的琴酒,再添满柳橙汁。
小啜了一下,他不禁开始怀疑,往后是否只要这杯酒的名字还存在,他就永远也忘不了徐芷歆这个人?
“你又在要什么自闭了?”
一个人影坐上他前方的位置,唤了他一声。
抬头,见是高以柔,他笑了一笑。
“我不是自闭,我只是不想说话。”老实说,他没料到这个女人这么有毅力。“今天要喝什么?跟之前一样吗?”
他会记得每个常客习惯点的是哪一种酒。
“我要你正在喝的那一种。”她笑盈盈的,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舒正寻微愣。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轻而易举就可以把发生过的事当成过眼云烟?
“怎么了?不让我点吗?”见他神情有异,高以柔明知故问。
“没什么。”
舒正寻醒神,随即取来一只玻璃杯。
但是他递给她的却不是“橙花”,而是看上去没什么两样的“螺丝起子”。
“听说你最近和楼下的电梯小姐走得很近?”接过他递上来的杯子,高以柔若无其事股地提起。
然而舒正寻却完全没有打算要回答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懂。为什么就连那种普通的女人都行,而我却不行?”
她已经打听过了所有和他有过一段的女人,她自认不输给任何一个,但是她却连个机会都讨不到。
“这种事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懂?”他哭笑不得。
难道真要他拿出一百个理由才能让她放弃?
“不要再拿什么gay来当借口了,我只想知道我哪里不如她。”
横的看,竖的看,那个电梯小姐的“品质”连她的一半都不及。她真不懂,自己到底是输在哪一点。
舒正寻静了几秒。
如果,这一切的始末真的就如徐芷歆所说的那样,他们彼此互相吸引的原因,只是单纯想找个懂得失落的人来陪伴,那么……
“因为你一直都很快乐。”
他想,这应该就是高以柔需要的答案了。
第九章
徐芷歆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孬的人。
七天了。
这已经是第七天在她下班之后,直奔停车处,丝毫不考虑到“ROXY”去实行债权人的权利。
似乎现在她才是那个欠债逃亡的人。
并非她不想见到对方,甚至可以说这七天来她没有一天不是在烦恼着他的事。他的面孔无时无刻都在纠缠着她,搞得自己活像是思春期的少女一样。
但是只要她一想到,连在电梯里相遇的短短几十秒都可以让她几乎快要窒息的话,那么坐在他的视线底下喝杯“橙花”将会是如何?
她不确定。
也不敢去想像。
车子就停在前方十几步的距离外,她拿出遥控器解除了中控锁,直往驾驶座的方向走,伸手就要去打开车门……
忽然,一抹黑影自车身的另一侧底下站了起来。
吓得徐芷歆骤然停下脚步,只差没有拔腿就跑。
“你的防盗器吓到我了。”
对方出声,同时将手上的烟熄灭。
凝神看得更仔细一些,才看清了对方的五官。
“什、什么我吓到你,你才吓人咧!”她下意识地紧紧抱着皮包,看见他比看见歹徒还紧张。
“你干嘛那么害怕?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见她那张惶恐的表情,舒正寻颇不是滋味。
“谁叫你没事干嘛蹲在那里!”
“等累了,蹲下来休息一下不行吗?”
“等……”
她怔怔地看着他,手指着自己。“是等我吗?”
“废话。蹲在你的车子旁边,不是等你的话是等谁?等警察来抓?”他又气又想笑。
她微怔,忽然想起了舒正寻说过的。
不要逼我折回现金还给你。
“你不要误会,我最近只是比较累,真的不是在避着你,所以你别急着折算成现金来还我!”
“我有说我是来退钱的吗?”舒正寻打断了她那一长串解释。
“咦?”
她愣了一会儿。“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舒正寻别过头,迳自打开侧座的车门,上了她的车。
这令她错愕。
不过,她很快就醒神了过来,坐进了驾驶座的位置。
一上车,她转头望向他,直接问:
“既然不是,那特地等我是有什么──”
还没说完一句话,对方忽然倾前吻住她的唇,将句尾的字融化在两人的唇瓣之间。
“你……”
她惊讶地看着那张离自己鼻尖只有三公分的脸孔。
“不是彼此互相藉慰的关系吗?”他轻笑,低声说着。“既然在你需要的时候选择引诱我上床,相较之下,这个吻算便宜了。”
徐芷歆只能瞠目傻傻地看着对方,呼吸不自觉地急了一些。
“你的眼神,好像是把我当成细菌。”
舒正寻调侃了她一句。
“不……”她醒神,别过头。“我只是……”
被他的出现给吓到。
接着又被他的吻给吓到。
──双重惊喜,效果加倍。
“你什么时候休假?”
忽然,他冷不防地问道,也转正了身子。
徐芷歆回头看着他,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疑问。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出了目的。
而这个答案却让徐芷歆沉默了好一下。
他该不会想约她去“开房间”之类的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
舒正寻阻止她往奇怪的方向想。
仿佛被人一箭穿心,徐芷歆连忙移开视线,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我哪有想到什么,我只是在想你是用什么身份来约我……”
才刚说出口,徐芷歆就后悔了。
他还能用什么身份来约她?是她要对方把她当成一夜情的对象不是吗?那么,她还需要问什么“身份”?
“身份?”
舒正寻皱起眉头,笑了一笑。“你怎么不问我是抱着什么动机?”
“你有什么不良动机是应该让我先知道的吗?”她反问。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不良’这两个字。”
“嗯……这我得好好想一想。”
徐芷歆故作苦思的模样。“不然,下星期二早上十点我再告诉你,如何?”
“OK,我会准时去找你要答案。”
语毕,舒正寻迳自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芷歆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渐行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地陷入恍神,依稀还闻得到他身上的那丝淡淡烟草味。
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这种事不是在电梯里间她就行了吗?何必特地守在这里等她下班?
她想起了刚才那一吻……
猛然,她甩甩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她不愿在那一吻上加诸太多的想像。有了想像,就会有期待,但是她不认为现在的自己适合去期待进一步的关系。
就像她所说的,她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最需要不是什么稳定的关系,而是一个暂时能够让她忘记过去的人而已。
以他们的关系,徐芷歆猜不到对方要带她去哪里。
但是当她走下楼,看见舒正寻手上拿的那束星辰花的时候,她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今天不是二十一日。”
走到他面前,她提醒了他一句。
“无所谓。反正现在是六月,早去晚去都好过二十一日去。”他不以为意地回答。
像是为了配合他的交通工具,徐芷歆绑着一头高马尾,身穿浅蓝色牛仔裤搭配着黑白条纹T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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