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卖文俏酒娘-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听懂了她的威胁,杏儿赶快又拚命点头,“我知道,当家的是可怜我才收留我的,我一定会乖乖的拚命干活,绝不给您惹麻烦。”
“那就好。”接着她抬头看向那名跟着自己走进酒坊的差官,“莫非知府大人有事找我?”
“是啊,知府大人说有些事还想问问姑娘,想请姑娘到府一叙。”
“我就知道这事情没个完。”江夏离暗自嘀咕,只能嘱咐小四和老王,“好好看店,我再去府衙一趟。”
小四随口说了句,“当家的,是不是知府大人看上您了?听说知府大人年纪也不大。”
“掌嘴!”她将脸一沉,“胡说八道什么!”
差官笑道:“小哥真逗,我们大人已经有一妻一妾了,恩爱着呢,你们当家的要是也嫁过去,只能当老三了。”
江夏离的脸色更加难看,对杏儿冷冷交代,“做事机灵点,看哪儿脏就立刻去收拾!”
再次来到府衙,江夏离的心情比上一次稍微轻松些,但是疑惑也更多了些。
能和刘青树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但他今日又找她来,会是为了什么事?
依然是府衙的后堂,他依然是一身便装见她,也依然是那样温文有礼的笑容,满是打扰到她似的歉意。
“江姑娘,真不好意思,又把你请来。”
“帮助大人尽快破案是我的义务,大人有什么要问的,不必和我客气。”
“昨日我已叫仵作验了那人的尸首,可以断定,那人是中毒身亡。”
“中毒?”她有些讶异,“他看起来一文不名,有什么人要加害于他?”
“这正是本官要查的。”刘青树认真地看着她,“也是本官要请教姑娘的,那日他在姑娘的店里,是否用过什么酒菜?”
江夏离陡然警觉起来,意识到今天他找她来的本意,但她不好在他面前反驳什么,只好故作平静地回答,“我那里不卖饭菜,只有酒,他喝了至少两三斤,又带了些走,那些酒都是酒坊里长卖的,酒坛都放在前店的柜台旁,大人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取来查验。”
刘青树被她坦白的样子反而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姑娘不要误会,这也是公事公办,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他离开酒坊后吃的任何食物,能查的,我也会一一查过。”
“民女当然信得过大人,彭城向来安宁,都是大人的功劳。”江夏离笑盈盈地赞美了几句。
即使刘青树自诩清高,不听阿谀奉承,但她的话并不算夸张,听来很是受用。
“哪里,这也有彭城百姓的功劳,江姑娘之所以会选择彭城定居,想必也是因为这里民风纯朴,恬淡幽静吧?”
“是。”
“不知道江姑娘祖籍哪里?”
她犹豫了一下,“这和这桩案子有关吗?”
刘青树笑着摆手,“只是随口问问,姑娘若是不愿意说,也不勉强。”
江夏离咬咬下唇,“京城。”
“哦?京城可是好地方啊,繁华极胜之地,姑娘怎么会离开那里,辛苦地独自来彭城生活?”
见他越问越多,她暗自猜测他这次找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查案而例行问讯,还是对她有所怀疑而暗中摸底?
他微笑着等待她的回答,似是不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她只好抛出一个答案,“我在京城没有至亲的人了,其他亲友也不容我,我只好离开了,而彭城靠山临海,又正如大人所说,民风纯朴,我就住下了。”
刘青树貌似感慨地叹了口气,“亲人之间若是不能亲近,还真不如找些相处融洽的邻居。京城的人,多少有些盛气凌人,我当初十年寒窗苦读才考上功名,不过和京城的那些官员实在相处不来,所以一有外放的机会就立刻领命赴任了。看来我和姑娘都是直肠子的人,不曾费心在经营人事上,否则……何必会有今日?”
“大人今日怎么了?虽处庙堂之远,却一样在为朝廷谋事,不是吗?”
江夏离的话引得他笑着点点头,“姑娘说得对。”
接下来刘青树又和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便将她送出了府衙。
刘青树的两次传唤,似公似私,让江夏离的心不免忐忑起来。他到底是怎么看她的?只是把她当作和事件有所牵扯的普通证人?还是个有杀人嫌疑的坏人?
在从府衙回酒坊的路上,她边走边想,这个案子到现在有许多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在大汉死的前一夜,有人企图僭入她房间,那件事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她到温家的船上做客,明显是被人故意关进了船舱,那人是谁?关她又有什么目的?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不是温廷胤?
她想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景物,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惊呼一声――“小心!”
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猛地被人从旁边推了一把,差点将她推倒在地,但与此同时,有一根又粗又长的木棍子从她眼前掉落,若非她被人推开,木棍子肯定直接砸中她的头。
“天啊,真是太惊险了!这木棍差点就砸到你。楼上的谁啊,那么不当心!”
救命恩人比她还要愤怒,而且这声音听来着实耳熟,她随即抬眼望去――
“温小姐?”
“别叫我什么温小姐,旁人那么叫也就罢了,你还是叫我千姿吧!”温千姿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根棍子,“我正好要去店里和你告别,我们明天就要回京城了,总觉得那天还有些误会没解开,怕你不开心……哎呀,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上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留心,实在太危险了!”她边说边挽起袖子,彷佛要上楼去找人打架似的。
江夏离笑着将她拉住,“算了,也许是不小心碰落的,不必计较。”
“那……我再请你吃顿饭,一来算是你给我饯行,二来就算我给你压压惊,如何?”
面对温千姿的赤诚,再加上刚刚还救了她一命,江夏离不好拒绝。不过――
“能不能不去你家的船上吃?”她可不想再看到温廷胤的臭脸。
“巧了,我正好看上城里的一家饭馆,就在街对面――”温千姿用手一指,对面果然有一家名叫“春色无边”的饭庄。
江夏离便和她一起上了饭庄,才刚推开雅间的门,就想掉头离开――怎么最不想见谁,就一定会见到呢?
只见温廷胤靠坐在雅间的窗边,依旧用那副懒洋洋的表情看着她们俩。“说要去请贵客,请的就是她?”他的眉尾似是挑了一下。
“若知道是要与温船王同席用饭,我这个自不量力的小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来的。”
她欠了欠身,就要转身离开,温千姿急忙笑着将她一把拉住,“江姐姐别走,给我个面子,我知道我哥那天一定说错话得罪你了,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明天我们就走,好歹你们今日也解了这个心结。”
“真是不敢当,温船王身为商行巨擘,我这个小女子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岂敢和他有什么心结!”
温廷胤看着她那一脸假惺惺的笑容,不悦地皱眉,“既然说怕我,就不要不阴不阳地和我说话,我生平最不喜欢伪善的人,你不就是恼恨我不让你把那几张纸带走,毁了你所谓的心血吗?要我说,你若是聪明,还是重写一份好,免得日后让人看了更加笑话。”
江夏离本来不想和他再起冲突,可他这样鄙视她的文章,让她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似笑非笑地问:“哦?温船王几时看过我写的东西,怎知我写的东西会让旁人笑话?”
他勾起唇角,“漏洞百出,文字粗疏,通篇都是自以为是的自言自语,强加你的想法于书中人物,这样的文字还不值得一笑?”
第3章(2)
温千姿见她脸色都变了,急忙伸手拦阻道:“哥真是的,你又没有认真看过江姐姐的文章,只凭那零星几段能说明什么?你以为像你的账本一样,一是一、二是二吗?总要先知道前因后果才看得懂,江姐姐,不必和我哥生气,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气人,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江夏离咬着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把怒气给吞了回去,反而回以一笑,“都说温船王贵人事忙,平时难有机会亲近,今日我也算是受教一番,不虚此行了。这顿饭还是我请吧,温小姐不是说了,就算是给你们饯行。”
“给谁饯行还不一定呢!”温廷胤话中有话,很是古怪,但他并没有拒绝她请客的意思,只是端着那用丝绸包裹的菜单,随意地翻弄,“这家饭庄有什么特别的菜,非要你跑到这里来吃不可,家里厨子做的已经不合你的胃口了?”
温千姿知道哥哥是在同她说话,立刻答道:“家里厨子做来做去都是那几种口味,这家店据说是彭城里本地菜做得最好的,尤其是那道什么……”
“千手观音。”江夏离笑着替她把话说完,“这家店最拿手的菜就是这一道,是用时下少见的菊花做陪衬,用鸡肉、鱼肉、猪肉、虾肉等四种肉做成丸子,再用老汤熬煮,酸甜带点辣味,但是汤头又极为鲜美,是这家店的招牌菜。”
“没错没错,就是这道菜!还是江姐姐熟悉。”温千姿忙将写着菜单的水牌从温廷胤的手中抢过来,塞到她手上,“那就麻烦江姐姐点菜吧。”
“其实我在吃的方面是个外行。”江夏离看着水牌,“只是当初初到这里,第一顿饭就是在这家饭庄吃的,吃的第一道菜也是这道千手观音,便马上爱上了,也爱上了这个地方,才会决定住下。”
“故事编得不错。”他再度开口,依旧充满嘲讽,“不愧是靠写字卖钱的,只是这故事和你写的文章一样,漏洞百出。”
“哦?”她平心静气地问:“温船王何以见得我是在‘编’故事?”
“非要我说破?”
温廷胤漆黑的瞳仁顿时闪烁着幽凉的光泽,看得江夏离心头一紧,但立刻故作无知地回道:“我又没有藏着包着,还有什么怕说破的?”
“你的全名叫江夏离是吧?”他望着她,“京城人士,住在城东月子巷。家中还有父亲和几个姨娘,另有姐妹四人,你爹是礼部侍郎江……”
“够了!”她震惊地一拍桌子,“你凭什么查我的底?”
“查你?”此时换温廷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了,“我有那么无聊吗?你有什么值得我费心去调查?只不过有人曾和我提起过你罢了。”
一旁的温千姿也非常诧异,“哥,原来你早认得江姐姐?是几时的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人,我能记得她的名字已经很难得了,你还要我天天把她挂在嘴边不成?”他白了妹妹一眼,很鄙夷她的无知问题。
江夏离的指尖不知何时变得冰凉,温廷胤那张俊美的脸,此时看来可恶得让她想甩上几个巴掌泄恨。
他凭什么这样轻轻松松地,就将她隐藏了这么久的前尘往事,从她的记忆深处拉出来?京城的人,京城的事,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谁也休想用那些东西来牵绊住她。
她转身走出雅间,温千姿以为她动怒要走,急忙追上去,但她只是走到外面唤来一名伙计,扬声说道:“这雅间里坐的是咱们东岳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怎么你们掌柜的也不亲自来招呼?这菜牌上的菜肯定不是你们店里最好的,我都点不出口,你们掌柜的要是不想丢脸,就尽快带着他的压箱菜上来伺候着。”
伙计听了随即愣住,半信半疑地伸长脖子往里头瞧了一眼,好在伙计是有眼力儿的,打量了一下温千姿和温廷胤,立刻意识到他们的确不是普通的客人,连忙蹬蹬蹬地跑下楼去通知掌柜。
江夏离说完,又转身回房,笑容也重新挂在她的脸上,“就我一个人,怕招呼不好温船王,所以叫掌柜的亲自来招呼,温船王不介意吧?”
“客随主便。”他抬了抬袖子,将脸转向窗外。
对面那片楼面,同样店铺林立,撞进眼里的是对面店铺的招牌:青记沽衣。
江夏离若早知道这顿饭会花掉自己二十两银子,她是绝对不会充大头请客的。要知道,在彭城,二十两银子可是一个普通百姓家大半年的花销,她的文章虽然卖得不错,但一个月的进帐也不超过百余两,所以付出这二十两时,她真是又心痛又恼恨。
温千姿倒是吃得挺高兴的,还坚持一定要送她回酒坊。
而她则是一直冷眼观察温廷胤的反应,他吃饭时安静多了,那张毒舌嘴也很少再说出让她想发火的话来。
这个温廷胤,真像是她的仇家,特意来这里给她难堪的。但也正如他所说――他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他以前也不认得她,现在也没有必要和她过不去,如果……那个死人和他没有关系,那就更没必要了。
在温千姿送她回酒坊的路上,她特别提醒,“回京城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一个字都别说。”
“姐姐的家人既然都在京城,应该很惦念你的,你难道不想见他们吗?”不懂她的心意,却并非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夏离淡道:“这件事我不便和你多说,只要你能帮我保守秘密,我就很感激了。”
“这没什么问题,可是……姐姐,我想劝你一句,人生短短,不到百年,能和家人相守的日子本就不多,何不珍惜呢?”
温千姿的一番忠告虽然出自好意,她却觉得非常刺耳。难道她就不想有一个平静温馨的家,每日和和睦睦地和家人一起度过吗?无奈……
当晚,她一直在想自己最近遇到的事,那个始终盘旋在心底的阴影还是没有解开,明日,温家兄妹就要离开了,不知道那些倒霉事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走了之?
小四和老王忙着收拾店铺的桌椅,然后用门板将门关好,然而就在上最后一道门板的时候,忽然有人用兵器撞开了门板,大声说道:“你们掌柜的在哪儿?我们是知府衙门的人!”
“不是都去你们衙门两趟了,大晚上的,知府大人还要升堂?”小四不悦地噘起嘴。
没想到那差官铁青着脸,用力用刀鞘撞了门板好几下,喝道:“少废话!我们有知府大人亲笔写的公文,你们掌柜的有重大杀人嫌疑,今天必须去府衙受审!”
这下子小四也傻了,在原地转了几圈,急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还是老王锁定些,问道:“知府大人是听了什么人的谣言吧?我们东家清清白白的,向来是个安分守法的百姓……”
“这些话你还是让你们掌柜到知府大人那里说吧。”差官用刀鞘拍得门板啪啪响,“快点!”
江夏离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看到这个阵仗就知道了,自己千怕万怕,最怕的倒霉事还是找到了她的头上。
她也不想和一个差官在这里纠缠,冷静地推开小四,“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刘大人不会无缘无故冤枉我,一定是出什么岔子,我还是去一趟吧。”
就这样,江夏离大半夜的被带到了府衙,这是她第三次来这里了,和前两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去后堂,而是被带到空旷阴冷的正堂,上方“明镜高悬”四个字,让人一阵心寒。
刘青树今天穿着官衣,正襟危坐在大堂主位上,十几名衙役板着面孔,分列两旁。
她走到堂上,屈膝跪地,“民女江夏离,叩见知府大人。”
“江姑娘,深夜传唤你来,依然是为了你酒坊前的那宗悬疑命案。本官之前曾多次向你询问,可是你一直不说实话,现在到了堂上,你可要想清楚,隐瞒真相,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江夏离坦坦荡荡地响应,“大人,民女也算出身清白之家,虽然谈不上饱读诗书,可也是明理之人,命案是否发生在我店门前尚不可知,不能因为有具尸体出现在我店门口,而我又主动报官,便说这起命案与我有关,请大人举出实证。”
刘青树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可亲,死板板的端起冰冷的官家脸,一拍惊堂木,喝道:“果然是个刁嘴的丫头!若要证据,本官就给你证据!”
他抬手一扬,便有一名差官端出一件东西,送到她面前。
“这是本官白天命人潜入你的后院时,从厨房中发现的一把菜刀,刀上还有血迹,经仵作查验,刀刃与大汉胸口的致命伤痕完全吻合,由此可见,那人是死于你的刀下!”
江夏离震惊地高声叫道:“大人!您……不是胡涂了吧?那人死时,身上毫无血迹,显然并不是中刀身亡,大人前日不也说他是中毒死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被人用菜刀杀害?更何况这把刀我从未见过,怎么就成了杀人凶器?”
刘青树冷笑了声,“果然诡辩。之前本官邀你到府内一叙,本希望能以理感化你,令你俯首认罪,可惜你冥顽不灵,本官只好拿出铁证了,现在铁证如山,你还不承认?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啊!打她二十大板!”
说完,他正要伸手到竹筒抓签,忽然有名师爷模样的人跑上来,在他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他犹豫了一下,又将手收了回去。
“先将嫌犯收监,择日再审!”说完便起身要走。
江夏离大声说道:“大人,朗朗乾坤,日月可鉴,我江夏离若是杀人凶手,愿身首异处。若大人为结案而胡乱定我杀人之罪,大人,您的良心何在?”
刘青树不理她,几名衙役将她拉起,把她关进一间单独的牢房内。
铁门一关,衙役便在外面喊道:“劝你早早招供,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她冷笑反驳,“我向来不会做颠倒事非黑白之事,要我替别人顶罪……除非我死!”
“这牢里冤死的也不只一、两个,还怕多你一个吗?”
衙役们说完,便笑着扬长而去。
她双膝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四周一片漆黑,彷佛她现在的心境,看不到一丝光明。
江夏离啊江夏离,你到底是得罪了哪方神明,竟然让自己陷入如此悲凉无依的境地?
第4章(1)
刘青树一路笑着走进后堂,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个人,便开口道:“我才不过审了她几句,吓唬她的板子都没打,你就叫人把我叫回来,怎么,你还怕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端然稳坐在那张宽大的黄花梨椅子中的,正是温廷胤,他冷淡地说:“你会不会怜香惜玉我管不着,不过这丫头我用得上,你若是打伤了她,我岂不是白费这一番心思。”
“这件事说来真有意思,既然你怀疑有人故意陷害她,就直接提醒那丫头不就得了,何必非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救她?”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人故意在设圈套,那丫头也许无意之间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被人盯上,想灭她的口。”
“只凭她在路上差点被一根棍子砸到,就说她会被杀人灭口?你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她当时遇险的地方,是一家沽衣店,我叫人去查了,那根棍子是从二楼掉下来的,但是我的人回来禀报说那间是空屋,根本没有住户,显然是有人临时利用了一下,否则哪有这么巧的?”
刘青树沉吟道:“这件事,貌似简单,背后其实有大文章,我这里未必审得出结果,但现在把那丫头收监,也不能收一辈子,总有要放出来的时候,那……”
“既然你审不了,何不上交京城的刑部?”温廷胤出了一个主意,“就说上面有话,关系重大,要求押解上京受审,这个烫手山芋也可以转给他人。”
“你说得简单,押解犯人上京?先不说她根本就不是犯人,我不能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再说,就算她是犯人,我总要先递份呈报,待刑部肯接手,我才能派人送去。”
“不必这么麻烦,明日我就回京,人,我就给你一同带回去。”
温廷胤的话让刘青树一愣,“你把人带走?以什么名义?替我押解犯人,还是……”
“随你怎么说吧。”他像是懒得想这件事了,站起身准备要走,“明日正午开船,你派两个差官把人送上去就好了,其他的事交给我。”
刘青树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廷胤,我认识你也有七八年了吧,从没见你对谁的事这么操心过,这人世上每天生老病死的事情可多了,你若是都像管这丫头一样去管,你不累死才怪!那么大的家业还不够你操心劳力?”
温廷胤没理他,抬脚往外走时,又丢下一句话,“记得,明天正午之前把人送到船上去。”
次日,当江夏离被人押到海边的时候,她依然沉浸在昨夜被无辜下狱的震惊之中,刚才差官把她从牢房里叫出来时,她以为自己又要过堂了,没想到却是被带出府衙,关进一辆马车内后,竟被带到了海边。
“差官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该不会她还没有被定案,就要被推进海里吧?
差官不理她,将她推到一排甲板前,那里已经站了一名便装的中年男子,看到她便问:“是刘大人送来的人吗?”
“是,人已送到,你们看看,若是人没错,就在公文上签个字吧。”
江夏离眼睁睁地看着两边的人“交易”自己,那中年男子在一份公文上签了个字,然后对两位差官拱了拱手。
“辛苦两位差官大哥了。”接着对她躬身道:“江小姐,请上船吧。”
“上船?”她这才留意到不远处的那艘大船……何其眼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瞠目结舌又满头雾水。
中年男子笑答,“姑娘有什么疑问,请上船问我们船主,他在船上等您。”
咬咬唇瓣,她回头看着那两名还站在原地、手扶刀柄的差官。看来她虽然没被枷锁束缚住也逃不了,今日这条“贼船”,是必上无疑了。
也许,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谜题,都能在那艘船上解开,但,也未可知啊……
唉,既已落魄如此,唯有顺从了。
随着中年男子的引领,她见到了温廷胤,依然是在那间指挥舱中,他坐在宽大的桌子前,两手交握,审视着面前那张硕大的海洋地图,若有所思。
当下人通报江姑娘已到时,他才侧了侧身,瞥了她一眼后说:“进来吧。”
江夏离站在舱房内,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她一直认定自己是被卷入一个阴谋之中,也曾经猜想这些是否和他有关,但是当她真的被人从牢房中押解到他的船上时,她才确信自己真的猜对了,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有如此能力,可以随意调动支配朝廷官府,对付一个平民百姓。
“不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温廷胤侧过身看着她,“否则,你现在已经披枷带锁了。”
“感谢你?”她狐疑地问,“难道是你把我从监牢中救出来的?”
“不算是吧。”他微微一笑,笑容诡谲地说:“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你的案子太重,刘青树审不了,只能将你转送到京城的刑部,而我正好要回京,就帮他这个忙了。”
“这么说,我要被押解上京?”江夏离冷笑一声,“那还真有意思,我几时变成了钦命要犯?”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说了,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他不屑的表情激怒了她,怒道:“既然如此,温船王为何不把我五花大绑,就不怕我这个犯人跑了?”
温廷胤好笑地反问:“茫茫大海,你想跑就跑得掉吗?我不绑你,是碍于千姿的面子,她还不知道你的事情,一会儿我就说你要上京探亲,与我们同船,你应该也不至于非要把你丢人的事情张扬出去吧?”
江夏离连声冷笑,“好,想得真是周到……我三生有幸,能坐温家的船入京受审……”
“的确有幸。”他望着她那张臭脸,“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入京之后该如何为自己辩护吧。对了,还有……”他很坏心地冲着她眨眼,“如何面对你的家人,以及,你的前任未婚夫。”
她真希望这一刻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就算不劈死温廷胤,也要劈沉这艘船,她宁可死了,也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被人侮辱。
这时候,温千姿也得知她上船的消息,满是惊喜地赶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江姐姐?你怎么会上船来?”
温廷胤斜睨着她,似是在用目光挑衅,看她敢不敢说实话。
她瞪着他,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这要多谢温船王的慷慨仗义。”
“好说。”他转过头去,不再插话了。
温千姿还在好奇地问东问西,因船已经开了,显然江夏离要与他们同船而行。
事到如今,既然不愿以犯人自居,她只能按照温廷胤编造的谎言,暂时应付他妹子的诸多疑虑。
温千姿不疑有他,虽然也不解她怎么会在一夕之间突然改变了心意,但依旧好心地安抚,“既然姐姐想回京看望亲人,当然还是要坐我们的船最可靠,我早就说了,和家人相守的日子本就不多,姐姐一个人漂泊在外,怎么会不想家呢?”
她的沉默在温千姿看来是因为羞涩,却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比起外面的大海,更加波澜起伏。
这一趟回京之路,注定无法惬意,更不会是一条坦途了。
江夏离从来没有坐船远行过,以前虽曾坐画船在京郊的湖面游玩,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实在禁不起一点风浪,有一次湖面上起风,船身不过晃动了几下,她就恶心得两天都吃不下饭。
这一次乘船回京,不是一天两天的路程,虽然温家的造船技术堪称顶尖,这艘大船又非常平稳,但船开了不过一个时辰,她就感觉吃不消了。
温千姿亲自替她安排住进自己隔壁的房间,这房间虽比温家兄妹的稍微差了一点,却也布置得很舒适,所有桌椅都用钉子牢牢钉在地上,不会因为风浪而滑动。
她躺在床上,希望可以缓解晕船造成的恶心头昏,偏偏无论怎么努力都睡不着觉,头还是晕得一塌糊涂。
不久前温千姿曾来看望过她,给她带了些药膏和一盘山楂果,说这些东西可以帮她缓解晕船,但她吃了用了,也不见有多大起色。
差不多到了天黑时分,她开始不停地吐,吐得昏天暗地的,胆汁几乎都要吐出来了,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更别说吃晚膳了。
温千姿来叫她用膳时,见她居然是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急忙叫来船上随行的大夫帮她诊视。
还好船上备齐了草药,大夫开了方子,就叫人去煎了一碗药汤让她服下,说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江夏离卸了头上的钗环,将长发散下,解了外衫,用厚厚的棉被将自己紧紧包裹住,胃部不适,头疼不止,再加上前途渺茫,她忍不住将身子蜷缩在被子中,开始一阵阵地颤抖。
“怎么,吓哭了?”忽然间,头上传来她最不想听到的戏谑之音。
她微微探出头来,皱着眉说:“我向来不知道什么叫流泪。”
“那你做啥一直打咚嗦?还是你被吓到了?”他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