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5度浅尝爱恋-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指的损失不单单是人际关系,最近不是有厂商打算替你出新专辑吗?希望这件事,不会因为某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住。”
  他、他、他指的是一笔上百万元收入,噢,这个话严重了。“你在威胁我?”
  “威胁?我不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他只晓得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正确的事情。
  “你用了种最不聪明的方法替康予璇打人际关系,除非你是她的仇敌,不然予璇有你这种朋友,哪里还需要敌人。”纬翔说。
  贺纬翔走到书青身后,两个都是一百九的男人面对面站立,上方空气被吸光,底下空气变得稀薄,书青识趣地退后两步,她不想因窒息昏倒。
  “这叫做关心则乱。”书青说。
  她安闲坐下,拿起洋芋片,塞一把到嘴巴里,吃起致癌物,准备欣赏长颈鹿打架。
  “你关心人的方法太糟。”纬翔说。
  “我需要你开课,替我讲解关心人的方法?”三个人当中,他对纬翔最不爽,原因无他,就为了予璇对他“满肚子的佩服”。
  纬翔挑衅说:“我的家教费一小时九百五,有意愿的话,先报名后排课。”
  这时,予璇从房间出来,没听见他们的对谈。
  纬翔看见,立刻走近,搭上予璇的肩膀,把她纳入怀间。
  明晓得喷火龙刚吃下一整棵辣椒树,纬翔仍然不怕死的替他端来麻辣火锅。
  予璇看看纬翔、看看阿航,再看看等待好戏上场的书青和小乔。
  “你们在聊天吗?”
  “这位某某先生,对我们公寓有浓厚兴趣。”纬翔说。
  “他叫阿航,放心,他不会和大家争公寓,他家里很大又很漂亮。”予璇没搞懂当中盘旋的怪异气氛。
  “他自己是富家公子,却要你学习独立?”
  “阿航是为我好,我男朋友不喜欢寄生虫式的女人。”有问必答,她是乖小孩。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有趣极了,眉挑开,纬翔把予璇搂进沙发里,他的热情添入薪柴。
  纬翔的热情让予璇难消受,挤挤脖子,她想把自己挤出他的热情圈。
  “不是啦,我的男朋友比他帅一点点、温柔一点点、聪明一点点,我的男朋友是阿航的双胞胎哥哥。”
  说那么清楚做什么?阿航的拳头收缩再收缩,像阵痛期的妇女,正忍受着强大痛楚。
  “是这样子啊!”纬翔夸张说话:“原来你各方面都差一点点,难怪人际关系也差了那么一点点。”
  纬翔伸开手,把掌心拉出一百五十公分距离,哇……好大、好大的“一点”。
  “阿航的人际关系不坏,以前我也讨厌阿航,觉得他欺负人,可处久了,你会晓得他是很好的人。”
  “哈!你果然是她的敌人。”纬翔不怕死地加句话。
  不忍耐了,手拉住予璇,将她拉出纬翔身边,阿航脸庞摆上千年老屎,又臭又僵硬。
  “我们去吃饭。”阿航对予璇说。
  “好啊,我饿坏了,我们顺便去买冰淇淋好不好?我答应要请你的。”偏头,她笑问大家:“你们要不要吃冰淇淋?蓝莓红桑口味的很棒哦!”
  “他们不喜欢吃冰。”一句话,阿航否决他们的喜好。
  “不,我好喜欢吃冰,予璇,你说的是不是忠孝东路那家?”纬翔和阿航
  的战火挑定了。
  “你也知道那一家?”予璇开心,原来大家都晓得那家冰店。
  “那家的冰好吃到不行,替我们带三份回来。”
  予璇来不及回答,阿航已经拉着她,跨出铝门。
  一出大门,阿航把她抛下,走得飞快,予璇在后面跟得好辛苦,她一面小跑步,一面叫唤他的名字。
  “阿航,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
  他不甩人,没办法,她只好再跑得更快一些些。
  “阿航……等等我……”
  “阿航,我要生气啰,我要跟阿健告状,说你又欺负我。”
  她讲了又讲,他根本不把她的恐吓听进去。
  “阿航,你再不慢一点,我就要摔了。”
  宾果!总算找到终止程式,他停下脚步,她快速跟上,面对他,抬头,她问:“怎么回事?我又惹你生气?”
  “没有。”
  “明明就有,你在闹别扭,是不是和大家处得不好?”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冰淇淋?”
  她问东、他答西,简直乱七八糟。予璇当机,站在原处,发呆。
  “说,为什么要请我吃冰?”他追着她问第二次。
  “因为你帮我搬家。”不是这样吗?
  “我帮你搬家,那三个人在做什么?”
  “不晓得,看电视吧!”
  “他们又没出半分力,为什么你要请他们吃冰?”
  “他们是室友,当然要巴结,往后才好相处。”
  对,没错,她巴结室友、巴结阿健,她巴结全天下的人,就是不用巴结他。
  扫她一眼,他转身疾走,又把她远远抛在身后。
  用力吐气,她拚命朝他身边跑去,在抓住他衣角的时候,喘两喘说:“阿航,你最近好容易生气,为什么呢?工作不顺利吗?”
  讲来讲去,她从没想过问题出在自己,该死,逼迫他的耐心也不是用这种方式。
  “阿航,不要对我生气好不好?到了明天,我读书、上班、住外面,我们可以见面的时间变得很少了,你怎么还舍得对我发脾气?”
  软软的声音,软化他的怒火。
  她没说过分离,没提到伤心,她总是笑出满脸甜蜜,对着阿健说:“很快,我会变成无所不能的女人,你要等我哦!”
  但直正搬出舒适的家里,接触陌生环境,哪个女孩子不担心?
  阿航将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不知不觉地照管起她的生活与情绪。
  “阿航……”
  “嗯?”
  “还气吗?”
  “没有。”
  “陪我去买双慢跑鞋好不好?”
  “你只穿高跟鞋。”他提醒她。
  “可是穿高跟鞋追你好累,下次你生气,先提醒我换新鞋,好不?”
  酸他?瞪她一眼,她又笑了,脸圆圆、眉弯弯,甜甜蜜汁溢出酒窝外,谁说她不美?她明明是月里嫦娥的后代子孙。
  抓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扣住她小小的指头,扪住她小小的掌心,只不过她的心情……不在他的掌控。
  什么时候呢?要到几时,她的心情才肯转移,她才愿意认清,她和阿健之间想象多于实情?
  能否等到她的回心转意?阿航不确定。他从不介意等待,介意的是,走到那天,她会不会太伤心?
  第一天上班,自然会出现小状况,不过,予璇应付得还算不错。
  大部分员工都穿着便鞋来往穿梭,而她很了不起地穿起翠绿色高跟鞋,来回奔跑,动作俐落,丝毫不见拖泥带水,同事走经她身边,忍不住对她伸出大拇指。
  从什么时候开始穿高跟鞋?
  是从考上高中那年,她收到成绩单,没跑回家,反而往阿健家跑,她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背脊,问:“是不是从现在起,我可以对所有人宣布,我是你的女朋友?”
  他摇头回答:“不行,等你长大才能公布,我不希望人家说我诱拐未成年少女。”
  就这样,长大成为她衷心盼望的重要大事。
  她开始学化妆、穿正式洋装、踩高跟鞋,从此高跟鞋一双一双买,她学习所有熟女会做的事。
  当同学们追逐流行,在身上挂起一串串银饰铁片时,她的脖子上挂着珍珠;当同学流行极短的花俏裙子时,她穿的是及膝粉领套装,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上班女郎。
  “在想什么?”
  高大身影罩上她的头,予璇抬头,是阿航,她拉开嘴,给出一个十足真诚的笑容。
  “上班不专心,不行哦。”他敲敲她的眉心,亲匿地捏捏她的鼻子。
  推开他的大手,她端出专业问:“欢迎光临,先生,请问几位?”
  “两位。”
  露出惊讶,她顺顺自己的头发,拉拉可爱的制服围裙,问他:“阿健也来了?”
  “不是,我带我的同事过来。”
  “哦,我帮你们带位。”
  明显的失望、明显的沮丧,她的明显让阿航好吃味。耸肩,他太习惯应付她的失望,没多话,只是拉拉她的长发,递给她一个开朗笑容。
  “我没事。”悄悄地,她在他耳畔低语。
  予璇拿起托盘,摆一壶柠檬水、两个茶杯,走在前面。
  拍拍她的肩,阿航说:“打起精神,工作时间想男朋友,要是我当老板,一定炒你鱿鱼。”
  “我哪有,我只是太累,穿高跟鞋工作很辛苦呢。”予璇回话。
  放下杯子、注满水,予璇看见阿航对面坐的典雅女人,她的头发短短,却很有造型,灰色套装穿在身上,不说话,已看得见精明,阿航、阿健就是喜欢这种女人吧。
  说不上为什么,是自卑还是嫉妒,那么养眼的女人,居然看得她胸口窒息。扯开笑容,予璇刻意忽略胸口的疼痛。
  “你可以再穿高一点,不然这种高度,没人相信你已经穿上高跟鞋。”阿航笑说。
  “尽管损我吧,我会长大,你会老化,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小姐,你忘记自己已经过了青春期?”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对话,典雅女人笑出声波,“你们的感情真好。”
  “我们的感情好?千万别误会,你是阿航的女明友对不对?我保证,我们两个是宿敌,感情很糟糕。”
  欲盖弥彰、越描越黑,说的就是予璇这种人。
  “这么急着撇清做什么?我又不是滤过性病毒。”瞪予璇一眼,阿航明显不爽。
  “对啊¨,你是AIDS,是SARS、是禽流感,谁碰到你谁倒霉,小姐……”
  “我是刘芳,叫我一声芳姐吧。”
  “芳姐,我一看你就觉得你慈眉善目,肯定是天上仙女,下凡拯救民间疾苦的,所以,你要好好渡化阿航,千万别让他出门制造事件。”
  “你继续瞎说好了,我本来想邀阿健来看你,现在……”他吊起她的胃口。
  “怎样?”
  听到阿健两个字,她的眼睛闪出光芒,晶晶亮亮,像夜空星辰。
  快半个月没见面,虽然予璇常打电话,可是阿健忙的次数居多,他还是对她很好,可那种好……距离她想要的,有很大落差。
  “再考虑。”
  “不准再考虑,决定了,由你出面邀阿健来看我。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点什么餐,我们的菲力和德国猪脚都不坏。”予璇很强盗地掳去他的考虑,直接替他下定案。
  “我要菲力。”
  刘芳很配合地选择予璇的推荐。
  “嗯,菲力一份。阿航,我替你点海陆大餐好不好?”
  “为什么?”
  “海陆大餐的量很多。”她举出海陆大餐的最大优点。
  “我又不饿。”养猪吗?他不认为自己长得一张猪头睑。
  “我饿啊!我今天只喝两杯开水。你吃不完的话,请服务生打包,留给我好不好?”
  “为什么不吃饭?”
  “没钱。”
  “康叔叔没给你钱?”
  阿航浓眉挑得老高,照进她脸上的弯弯月亮,她以为他又要生气了。
  “有啊,爸给我第一个月的生活费,我拿去买两双高跟鞋,你看,漂不漂亮?”她提提自己的脚,向他炫耀。
  “钱花掉了,康叔叔会再给你。”
  “不行,我说过要独立,不当伸手牌,别担心,书青要借我钱,只算五分利。”
  白痴,她到底晓不晓得五分利是多少?阿航看住予璇的满脸自信,未赚到钱,先学会负债,看来娇娇女要学独立,还需要很长一段艰辛。
  她还想往下说,婷婷走来,在她耳边讲话:“经理说你聊得太久,应该去招呼其他客人。”
  吐吐舌头,没错,她真是聊太久了,没办法啊,她习惯一碰上阿航,就说个不停。
  “请稍待,餐点马上送过来。”
  抽出点餐单,她往厨房方向去,接下来,她只敢在替他们添水时候,偷偷抛出一个笑容。
  只不过……嫉妒还在,当抬眼之际,一不小心看见两人的“相谈甚欢”,她就忍不住发呆。
  怎么办?她生病了吗?他是阿航,不是阿健呐!为什么她满肚子不舒服?为什么她没事喝下一碗醋?
  阿航有点老了,是应该交交女朋友没错呀,凭什么她要不舒眼?
  虽然阿航天天绕在她身边,可他有自己的生活圈、自己的朋友,她怎么可以自私地认定,他归她所有?
  她该吞两颗肠胃药,该去看看心胸狭窄科,看能不能打一针,打去她的小心眼。
  她一面骂自己要白痴,一面努力扫除横在胸口的酸楚,有点辛苦,也有点莫名。
  终于,她脱下制服,拿起包包,向所有同事道过再见,走出关上大灯的餐厅。
  十步,她看见他的座车,她想跳着跑近,可惜两条腿种了柠檬树,又酸又重,弯下腰,脱下鞋,赤脚走向前。
  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接手阿航递过来的餐盒,温暖上心。
  餐盒里,有冷掉的虾子、墨鱼和半块牛排,她从没吃过剩菜饭,不晓得是工作太累,看见剩菜太心酸,还是压在胸口的嫉妒心,沉重了眼皮,咬一口牛排,她滑下两颗泪水。
  她的泪水,他看见。
  阿航说:“现在你知道,你们餐厅的海陆大餐有多难吃了吧。”
  噗哧,她笑开颜,抹去泪水,摇摇头。“不是。”
  “你还嫌它不够难吃?”
  “阿航……谢谢你。”
  拾脸,她望他,那张和阿健一模一样的脸,带给她的窝心比生气多好几千倍。
  “谢我什么?我可不想借你钱。”
  “不用借我钱,我会搞定的。”
  “你不要欠下一屁股卡债,再叫我陪你去买木炭。”一句一句,他企图拉开她的伤心。
  “才不会,我会成功的,你要看好我,不准泄我气。”
  “是,大小姐。”
  “以后,你要改掉这二个字,喊我女强人。”
  她说完,他大笑。
  久久,他停下笑容,说:“如果吃不下,我带你去吃别的。”
  “不用,很好吃。”
  她重新举起筷子,吃一口虾子、一口墨鱼和一口牛排,把海陆全塞进嘴巴里,三种滋味在嘴里纠缠,就像今晚,无数味道在胸口翻搅,弄得满腹心酸。
  “发烧的话,不能怪我。”
  “为什么会发烧?”
  “因为我是SARS啊。”他把她的评语还给她。
  “阿航……”她又笑了,两弯月眉,她总在他身旁忘记伤悲。“刘芳是你的女朋友吗?”
  “同事。”他回答。
  “别骗我,你没看见她长得美丽非凡?”
  “我的审美观很怪。”
  “谁说?”予璇回嘴。
  他最挑剔了,没有最好的西装不穿,没有最好看的鞋子不入脚,连家具都要挑选了不起的特殊创意。
  “不然我怎么能够在你身边坐那么久,不吐、不昏倒?”
  “拐弯骂我丑?你比小乔更坏。”她出声抗议。
  几句话,他把刘芳话题推开,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谈新学校、新工作、新生活。
  这天晚上,予璇在包包里发现纸袋,里面有好几万块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没借你钱,是送你的,唯一的条件是——不准再拿去买高跟鞋。
  第四章
  “予璇,经理叫你进去。”婷婷喊她。
  “我又做错事?”
  有些紧张,听说经济不景气,被裁员很容易,予璇希望,自己不在下一份裁员名单里。
  “谁晓得?”耸耸肩,婷婷走进厨房。
  是她眼花?婷婷的眼光让人不愉快。
  予璇抿唇,不管了,经理还在等她,加油吧,挨骂也没办法,本来嘛,独立生活很辛苦,工作没有想象中简单,这些话,阿航全警告过她。
  硬着头皮,她敲敲经理的门。
  “进来。”
  “是。”
  推开门,她站到经理面前,手在围裙边握拳,吞吞口水,有几分紧张。
  餐厅经理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说话温文儒雅,态度和善。有员工在背后批评他,说他是花心大萝卜。
  听说他已婚,小孩子上高中了,还自命风流,常在外面捻花惹草,最八卦的说法是,前一任领班就是为了和经理的感情闹出问题,割腕自杀。领班没死成,但事后闹进法庭,还上过社会版新闻。
  他长得好看吗?以前没仔细观察,趁现在多看两眼。
  嗯,凭心说,是还不错,尤其那对拥有双眼皮的眼睛,若不是顶上微秃的话,还真的不难看,当然,比起他们家阿健,还有段很大很大的落差。
  “予璇,你来这里工作多久?”
  “到明天就满一个月。”她必恭必敬回答。
  想到领薪水日子将至,忍不住地,骄傲涌上,这是她人生第一份薪水,是她花下劳力赚来的,明天,她要拿薪水袋跑到阿健面前,告诉他:“看吧,距离你的要求,我又向前迈进一大步。”
  “各方面都还习惯吗?”经理声音很柔和,他起身,走到予璇身边,笑得满脸油光。
  “嗯,刚开始有点辛苦,现在好多了。”
  低头,不敢正眼瞧人,不确定哪里出错,她居然觉得经理长得像大野狼。
  “同事相处得如何?有没有人欺负菜鸟?”
  他又更接近了,近得予璇可以听见他的呼吸。
  “谢谢经理关心,大家都很帮忙。”她回答。
  “那就好,有任何问题,一定要来找经理,我会帮你的,知不知道?”
  “是,谢谢经理。”
  “我发觉你很喜欢穿高跟鞋。”他低头看她的腿,手伸到裙边,轻轻撩起一角。
  下意识地,她退开两步。
  是敏感吗?她在经理眼里看见猥亵。
  “嗯,我穿习惯了,不穿反而觉得很奇怪。”
  “你有一双美丽的小腿,穿高跟鞋很好。”这次,他的手直接碰上她的小腿。
  不是敏感!尖叫一声,予璇缩开脚,往后退。
  大手拉开,他的身子像一张网,朝予璇罩下。
  “听说你还是学生?”
  眼睛往上调,这回她看见猥琐眼光落到她胸口,予璇想夺门而出,但门在另一端,而眼前的路让经理挡住。
  死盯办公室门扇,她好希望这时候有人进来。
  怎么办?怎么办?头脑变成浆糊,糜烂得整理不出半条思绪。
  “缺不缺钱用啊?经理可以帮忙呦!”
  说着,他凑上前,趁她不注意时,抓住她的腰,强吻她的唇。最后一刻,她回过神,别开脸闪过,吻落在她颊边,流下一摊口水。
  “你在做什么?”她大叫。
  “你说呢?”他的身体靠上来,压住她全身,右手抚上她的后背。
  “放开我,我要叫了!”
  “放心,这里的隔音设备不错,外面听不见的。”
  她想吐!
  用手臂架开经理的脖子,予璇随手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头砸过去,趁他痛得弯腰时,予璇挣脱。
  临行一眼,她看见鲜血从经理额顶冒出来,杀人……她杀死人了?
  几秒钟怔愣后,直觉地,她冲出经理办公室,不顾同事诧异眼光。
  予璇没有带走包包,没换回自己的衣服,她有的,只是口袋里的一枝笔和一叠点菜单。
  她在餐厅外徘徊,经理流血的那幕在脑间反复上演。
  几百个猜测在胸口,压得她呼吸不顺,会不会他晕厥?会不会他失血过度,心脏衰竭?会不会等到鲜血漫出办公室,他才会被发现?
  天呐……她冲出经理室时,到底有没有把门关上?没有吧,一定没有,她那么惊慌,怎么会注意到把门关好?
  怎么办?她杀人了,救护车、警车就要奔驰而来,马上马上,警察会到家里和出租公寓抓她,康予璇成了通缉犯,四处贴起她的大头照。
  她将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她当不了女强人,她失去阿健,她成为父母亲永远的耻辱,她……再也没有未来与人生。
  害怕、恐惧,她从没碰过这么龌龊可怖的事,美美的粉红色世界,被经理的咸猪手撕裂,心脏在胸口狂跳,她的脸色青白交加。
  应该远远跑开的,可她吓得站不稳,哪有力气逃跑。
  泪在滑,手在抖,鼻水一滴一滴冲出鼻腔,她拚命吸,却怎么吸都吸不干净。
  低头,张开双手,她仿佛在手心间看见红血球……血在掌心扩大,一遍遍提醒她,她是杀人凶手……
  靠在电话亭边,看着打电话的人一个个进出,紧咬的下唇,咬出深刻齿痕。
  好久,她再没办法止住心悸:好久,她的泪水泛滥成灾;好久……她花好久的时间鼓起勇气,想打电话向警察自首。
  “小姐,你怎么了?”甫从电话亭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女生问。
  “我……”
  怎么回答?说她刚杀了人,说她想打报警电话,把自己送进监狱、坐上电椅,二十年后重做好汉?说不出口,她不懂,搞独立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血流成河。
  予璇的眼泪让对方紧张。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替你打电话找人帮忙?”
  帮忙?谁能帮她?律师吗?把重点放在过失杀人,罪会不会轻一点?也许关个五十年,牙齿尚未全数脱落前,会被释放出来。
  “还是,你想打电话却没电话卡?”
  见予璇不回答,好心女孩又问。
  “是。”她用力点头。
  女孩松口气,把电话卡交给予璇。“拿去吧,不用还我了。”
  “谢谢、谢谢……”她拚命感恩。
  冲进电话亭,插进卡片,应该打110的,但她拨出的却是阿健的手机号码。
  被制约了,拿起电话,她只想得起阿健的手机号码。
  电话那头,阿健正和阿航讨论企画案,看见萤幕显示,阿健没有太多讶异,他习惯予璇的每日Call  in。
  接起电话,他笑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太好。”咬唇,吞口水,她努力把娇骄女收藏妥当,努力表现出女强人。
  “谁欺负你?”她的音调不对,阿健听出端倪。
  “餐厅经理。”
  话出口,泪飙出一大串,那个恶心吓人的秃头经理……嘴唇抖得厉害,他的口水贴附在她颊边,永远都擦不干……
  “要忍耐啊,工作本来就很辛苦,你有听说过哪个上班族说赚钱很轻松?”他笑笑,没把她的委屈放进心底。
  “知道……可是,我现在很想看到你。”
  “不行,我还在工作,你要乖。”
  “可是……”
  “可是什么?”
  他并没有太专心,拿起钢笔,在企画案上面打几个圈圈,勾选出重点处。
  “可是我今天不想乖。”
  “又想当耍赖小孩?”阿健笑笑。
  “我要见你、我要见你、我现在马上要见你!”精神绷到极点,她失控。
  “予璇,你这样我会觉得很累……”
  他说很累?不管她多尽力,还是让他觉得累吗?
  她以为,爱情是两个想时刻在一起的男女创造出来的;她以为,爱情是不管哪一方有难,另外一个会感同身受。
  是不是她想错了?是不是她没弄懂现代爱情守则,才会怎么说、怎么做都错?
  没说话,她在电话这头哭,呜呜咽咽。
  “予璇?”听见她的哭声,阿健眉头皱起。
  “我、要、见、你——马上!”
  “你在耍任性?”
  “对……”
  她还想往下说,但电话卡用光了,嘟一声,跳出电话机。
  “予璇怎么了?”阿航问。
  “不晓得,大概工作不顾利,情绪低落,有些闹别扭。”
  “只是在闹别扭?”
  阿航不相信,很久了,她的任性撒娇不敢在阿健面前上演,她尽全力改变自己,企图当个满分情人,她没道理在迈向成功的半途上闹别扭,毁掉自己精心计画的一切。
  “我不确定,不过,就算碰到困难,予璇必须学着自己处理,她够大了。”
  叹气、摇头,阿健这个“男朋友”当得很敷衍。
  阿航拿起电话,拨出予璇的手机号码,手机那头始终没人接听。拿过车钥匙,他丢下一句:“企画案有问题的话,明天再讨论。”
  “你要去找予璇吗?”
  “对。”
  “你会把她宠坏的。”
  “宠坏女人,不是身为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吗?”摇头,临行前,阿航补上一句:“我不介意把她宠坏。”
  阿航进餐厅,同事说予璇从经理办公室匆匆忙忙跑出去,不晓得去了哪里。
  于是,他进办公室,找经理问清楚。
  头顶压着毛巾的经理很光火,他不断指责予璇的工作态度有多差,还说她是千金小姐脾气,做错事连说都不能说,拿了烟灰缸就往上司头顶砸,这种员工谁敢用?
  对于经理的话,阿航不予置评,拿回予璇来不及带走的包包和衣服,离开餐厅。
  他打两通电话,一通到康家,一通到公寓,两边都说她不在,他想不出予璇会跑到哪里去,坐上轿车,他好担心。
  发动车子,他在脑海间寻找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幸而未踩油门,他在前方的电话亭边看见一个蜷缩身影,是她?
  熄火,以航下车。
  前进十公尺,他看见了,的的确确是予璇,她坐在电话亭边,头埋进膝间,弓起身子,啜泣。
  小小的肩头抖动,长长的头发在颊边造反,谁说她只是任性闹别扭?要不是受了莫大委屈,爱漂亮的她,怎会舍弃形象,坐在路边哭泣?
  放轻脚步,他蹲到她身旁。
  “发生什么事情?”
  拾眸,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对上他的心急,光线很差,她的视力因大哭,损失了一部分,但她还是没做出错误分辨,只消一眼,她认出他是谁。
  “阿航……”投进他怀里,全身都在发抖,她完了,彻彻底底完了。
  “没事,别怕。”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像安抚刚出生的小婴儿,他小心仔细。
  “有事,很大的事。”她放声大哭。
  “说说看,发生什么大事,看我能不能替你解决。”从不哄人的杜以航,柔声地哄起怀中女人,很自然,没有半分勉强。
  “没人能替我解决,我的人生完蛋了。”抱紧他,她的头埋进他怀里,打死不拔出来。埋着好,就算埋过头会窒息,也比死在监狱强,首度,她理解鸵鸟的安全感。
  “那么严重?”他想笑,不过是丢掉一个工作,如果她真那么在意独立问题,他可以提供她五个、十个,甚至上百个工作。
  “我杀人了!”
  四个字出口,牢饭、犯人服、电椅……所有和监狱有关的东西全浮上脑袋正中央。
  “你杀谁?”
  他敢打赌,就是把鸡绑住,逼她拿刀割鸡脖子,她都会割个半死不死,这种女人想杀死人,不仅有理论上困难,也有行动上的困难。
  “餐厅经理。”予璇想到他头上的血,忍不住,泪水搭上溜滑梯,滴滴答答滚下。
  恍然大悟,阿航终于理解,餐厅经理为什么在头上压毛巾。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