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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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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好像很失望,真让人伤心吶!”她的表情正和话语相反,一副无所谓地泼着水,半垂的眼睑覆盖着翠岚。
  秦关雷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打她一顿。“故作姿态好玩吗?在你面前可是一个一丝不着的男人。”
  “家姐最大的嗜好是收集男人,以你的条件不难走上她的床。”当然,桃花林更适合月下幽会。
  美人当前谁不好色,这年头难见柳下惠,饱读圣贤书的文人都把持不住的放弃风骨,何况是看来颇具风流相的他。
  人心不古,空舍自利。
  “二小姐当秦某是什么人,淫人妻女的奸佞之辈?”他双掌握成拳压于池面下,目中两簇怒火滚滚燃烧。
  “咯……你生气了呀?待你见了家姐的容貌再来发火也不迟。”美人的姿容正好用来考验人性。
  她分明存心挑衅。他深吸口气,“再美的女子与我何关,沾染有夫之妇违背伦常,我没那么率性不知礼。”
  可恶,她有将圣人逼得造反的本事,无中生有的手段更加可恨,他表现得像好色鬼吗?非把他人之妻硬往他怀里塞。
  他若要美人还怕少吗?京里随手一抓皆是美婢娇侍,看都看腻了,会在乎—名艳名四播的他人妻。
  “关雷哥哥说话不要咬牙切齿,你千万别气坏身子,家姐虽已非完壁之身,但是床笫间的撩人更胜于处子,你不必顾虑她已婚身份,她一向不当一回事……啊!”
  这蛮子……
  “玉禅心,你不逼着我杀人很不甘心是吧?”瞧她说话的口吻多像老鸨,而他绝不是荒淫无度的嫖客。
  玉禅心神情自若地轻拭去额头上的水渍,笑得极冷。“男人的那话儿都长得像那样吗?”
  “你……”矮身一浸,他恼得想要将她千刀万剐。
  刚才被她激到了,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气急败坏的掌击池水站起来打算撕了她那张嘴,浑然不知昂藏的胯下物出水一现。
  羞耻心或许不在她的道德观内,有哪个未出阁的姑娘敢气定神闲和裸身男子交谈,脸不红气不喘地含诮带讥,盯着男人那话儿不放。
  她简直是……简直是离经叛道,完全没有姑娘家的样子,更遑论大家闺秀的贞淑。
  “真丑。”玉禅心语谈音轻的丢下一句。
  火上加油是不是想死得更快?秦关雷真叫她惹火了。“见少以浅,无知愚妇。”
  “喔!你是指点我多找几个男人来相互比较吗?”听起来像是好建议。
  她见过的男人的确太少了,改天吆喝任我醉、何处雨去绑些象样的男人回来,不多看看、多比较,倒让人笑话是井底之蛙。
  “没人告诉过你女子该守闺训吗?”一听见她有意“比较”其它男人,一股莫名的酸味冲上了喉。
  两腿站直,他再次毫无遮掩地将自己暴露在她面前,反正身为女子的她都不在意,他何必矫情的为她的名声担忧。
  这女子欠教训。
  面上一怔的玉禅心停下拨水的动作暗自轻叹,好俊的体格。
  “你净完身了?”
  “不。”他慢慢地在水中移动双腿。
  “呃!我想该吩咐下人弄两道糕点让你食用。”他的眼神让她晓得玩过头了。
  “玉二小姐何必急着走呢!咱们好好的来聊一聊。”他倏地出手攫住她嫩如白雪的手腕。
  “哎呀!你捉得人家的手好疼,我们有什么好聊的?”暧!真是。这精壮的胸膛好不吓人,肌理均匀挂着诱人的水珠,现在她能理解芙蓉的迫不及待,为人妇的快乐大概全靠这身健壮的身躯吧!
  难怪她有了夫婿尚嫌不足,三天两头回庄找上自己的前任未婚夫,最后还因为丈夫的分心满足不了她,干脆借题发挥的连夫家都不回。
  这会儿西宁表哥被逐了出去,她又能安份几天呢?
  秦关雷冷笑的轻抚她的指关节。“譬如聊聊二小姐你正缺个夫婿,而我刚好在这里。”
  “何管事向你提起此事了呀!他可真心急。”真糟糕,她怎么控制不住往下瞄的冲动。
  唉!羞人吶。她还算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吗?
  “我看是你急吧?这会不特地来消遣你未来的夫婿。”她还敢装得惊讶无比,让人很想用力抹去她的“天真”。
  “未来夫婿?”玉禅心唇角一勾,笑意漾然。“你很想娶我吗?”
  “是你很想嫁我吧!女人垂涎的目光我不陌生。”轻轻一使力,他将她扯近几分。
  突地放大的男子脸孔让她心口震荡了一下。“不一定是你,选择在我。”
  要命,她怎么有一种玩火自焚的感觉。
  “那么我是不是该将主控权抢回手中呢?毕竟我是男人。”他眼露危险的讯息。
  “你想干什么?”她惊觉不对地欲往后退,无奈小手仍在人家掌控中。
  “我不认为你会怕,你不会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她可以聪慧地耍弄所有人。
  但不包括他。
  就是知道才想先声夺人,可惜他和她一样精。“关雷哥哥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妹一般见识,小妹的身子骨向来柔弱……”
  话说了一半,一阵落水声伴随溅起水花无数。
  “听某人说玉壶山庄的温水池能舒筋活血、提神养气,我怎好独享而不与未来娘子分享呢?”他得意地将她的话还给她。
  “你……你这个爱计较的臭男人,弄得我一身湿好神气呀!”脚一浮,她喝了两口硫磺水直呛鼻。
  “二小姐……不,我应该唤你什么呢?禅心娘子或是心儿好。”他故作苦恼地松开手让她往下沉。
  衣服一浸水难免变重,站不稳的玉禅心只好紧捉着身边的支柱,溺毙在自小玩到大的池子里真的很丢脸,但脚滑难立足。
  “你想淹死我好……咕噜……好谋夺玉家的家财……”天哪!真应了何处雨那张乌鸦嘴的诅咒,恶有恶报?
  秦关雷眼红气粗的低吼,暗骂自己的愚蠢。“你给我看清楚手里抓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的……”手?
  一看清楚手中由软绵绵逐渐变得硬挺的那话儿,银铃般笑止不住地轻泄出小口,这是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她也未免太恶毒了吧?
  “放、手!”他冷沉着声十分骇人。
  笑眼儿一眨,玉禅心状若无心地攀着他身子一寸寸往上,无视那双黑眸中的怒火转为欲火,慢条斯理地站稳脚步。
  “我要放手咯!关雷哥哥。”她是放手了,不过……
  挣扎着要不要吃了她的秦关雷察觉她口气中的一丝诡异,来不及做好防备便被狠推了一把,后脑勺不偏不倚地撞上池畔的石,痛得难以睁开眼。
  这时,一道曼妙人影已离开池子。
  那笑声,猖狂呀!
  “玉、禅、心,你死定了!”
  如雷的吼声终于冲出他的喉咙,半眯的眼锁定那抹越来越小的绿衫人儿,他非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可,她惹毛他了。
  他,安南王府的小世子决定要掳获她那颗馊掉的冷心,否则誓不为人。
  她等着瞧。
  “哈……怎么瞧见雁儿啄着人眼珠子,上面还题著名呢!”故作眺望之姿的何处雨大呼小叫的直嚷嚷。
  “是挺大的雁鸟,足足有一个男人身长。”另一道男音在一旁呼应。
  “终日猎雁倒让雁啄了眼,这下算不算赔了小姐又折米?”总要喂饱那只“雁”。
  “米价上涨了。”冷峻的任我醉谑笑着不忘提醒这点,长江最近又泛滥成灾了。
  米价一定上扬。
  “是呀、是呀!好浪费哦!商人是利字为先,绝不做损人利己的事。”道义扫一边,利先行。
  买人一分的货卖出十分的价格,赔钱的生意让别人去接,玉壶山庄只管赚白花花的银两。
  “不赔本。”任我醉的闷笑声几乎快压抑不住。“
  何处雨重点个头,“对嘛,咱们不能像某人落荒而逃,一身湿淋淋的活似溺水的鸭子,连本能都给丢了。”真是可耻吶!
  “鸭子不善泳还叫鸭子吗?”溺水?亏他不怕死地敢掀陈年疤。
  忍俊不已的任我醉一脸严肃不多作铺陈,难得一见的奇景只可远观不能狎玩,被讹入山庄做事少说有七、八年,他太了解失言的可怕。
  他的一双眼还没废,那向来平静无波的面容如今起了一丝小波纹,以她有仇必报的狠厉性情来说,此刻口若悬河的家伙可要遭殃了。
  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少言寡语应该不致遭波及吧!
  “鸭子不会游岂不是成了老母鸡……哎!谁偷袭我?”好大的胆子敢在玉壶山庄行凶。
  “嗯哼!将我的绣鞋取过来。”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他果然是吃太饱了。
  一回头,何处雨笑得有点谄媚。“小的马上来,二小姐请稍待。”
  像是佞臣急于讨好主子,他将“凶器”拍干净端放在掌心平送上前。
  “穿上。”细白小脚不着萝袜,玉趾嫩如春笋泛着新春光泽。
  “啊,我……我穿?”不好吧!小姐可是千金之躯,擦破一点皮他哪赔得起。
  “你那双大脚穿得下吗?小心我的脚丫子若着了凉,你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痛苦十倍。”玉禅心说得好不轻快。
  “二小姐……”他当然知道她的手段残忍,非一般人承受得起。
  这右管事可不是干假的,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坏事做多了,夜里睡起觉来都不安稳,生怕仇家找上门捅了一刀就跑,那他想喊冤都没机会。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已经卑贱到自鄙的地步,堂堂神偷雨狐委屈于此,还得为姑娘家穿鞋,传至江湖他也不用做人了,直接一头往石柱撞去了事。
  生亦何欢,死又何惧,他是生不如死呀!
  “雨哥哥,江湖这一阵子挺平静的,你要不要重出江湖搅搅浑水。”水滞则生臭,肉腐易附蛆,该让江湖热闹一下。
  “不了,不了,小的一向很认命。”满脸无奈的何处雨弯下身,苦笑地比对绣鞋应如何穿。
  女子的绣鞋是脱比穿容易,花丛中来去自如,他还没规规矩矩的为人穿过鞋呢。
  “我来。”
  为难之际,背后伸来一只手抢走金线镶边的翠红绣花鞋,有人要代劳他当然开心让贤,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多了会漏财。
  何处雨一反刚才的苦相笑得眼睛都眯了,表情换成幸灾乐祸。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古人的话真是有学问,报应果然来了,他会早晚三柱香求神保佑自己早日脱离苦海。
  瞧人家多殷勤呀!长袍一撩蹲下身,轻抬千金玉足,像呵护千年灵石般来回擦拭,活似天生的奴才命这会要来侍奉观音娘娘,看得人为他心酸哦!
  英雄折腰的下场通常死路一条,他会顺便祭拜他,多烧点纸钱让他一路好走别来索魂。
  “我说关雷哥哥你是在穿鞋还是调戏我的小脚丫子,人家可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呢。”好讨厌哟!轻薄到她的脚了。
  话一出,两道呛咳声同时响起,瞠大了眼像是受到惊吓。
  “知书达理会跑去看男人净身?你的话留待半夜里说给自己听。”也许鬼会相信。
  秦关雷笨拙的为她套上绣花鞋,心中惊艳于她玉脚的纤美,宛如一只精致的玉雕沁着凉意,无预警的钻进他心底深处。
  不能怪他爱不释手的一抚再抚,是她先来招惹他,后果她该自负。
  “迷路这个借口你接不接受?”玉禅心横眯着闷笑出声的左右管事。
  你骗鬼呀!何处雨的表情是充满忍耐的紧闭着嘴。
  而任我醉是翻个白眼转过身,将背留给她忏悔。
  “等我哪天胡涂到不明事理再来问我,保证有满意的答案。”那一天永远不会到。秦关雷自信的想着。
  艳阳天,群蝶飞舞,桃花正着上绿衣。
  白云朵朵不分贫富地微笑以待,悄然飘过山庄上空,俯看小儿小女的人间情事。
  花香,草绿,人成双。
  “我有没有赞过你看来俊逸非凡?”人还是要有一张好皮相看来顺眼。
  “嗄?”她怎么突然转变话题。
  “穿上这身衣裳真是出色耀目,如云中之龙下凡来。”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果然猴子穿上衣也有七分样。
  像人。
  “你……”她的赞美令他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
  玉禅心捂着胸口佯羞。“哎呀!我的心跳得好快,你让人家好着迷哦!”
  “禅心……”奇怪,他怎么有点轻飘飘的?
  一旁的何处雨和任我醉内心惊恐不已,二小姐的专长是将人捧到云上,然后再一脚狠狠的往下踹,鼻青脸肿算是小事,就怕粉身碎骨。
  观音本无心,何来多情。
  飞鸟在天,游鱼在水,指望她一夕识情是缘木求鱼、木笛开花,轮回十世都不可能发生。
  被骗多了早就学聪明,他们已经摔到无骨可寻,只靠两根竹子支撑,名为气节。
  “秦关雷,你不穿衣服时我还真看不出你是个人耶!”玉禅心眼眉含笑的勾转着眼波。
  冷雷一记击入脑门,轰得秦关雷耳边隆隆作响。“你刚说了什么?”
  “嗳!口好渴,去弄杯冰镇莲子吧!”玉手轻扬似柳枝般轻柔。
  服侍的丫鬟一接到主子的命令,步伐急促地往厨房走去。
  小桥亭阁,清风流水,蔚成一片详和,如果没有稍后的吼声,这日子悠闲地让人不知人间岁月,红尘俗事尽付酒一酸。
  “玉禅心,你敢戏弄我——”颈侧浮动的青筋代表秦关雷气得不轻。
  白玉手心向上一翻盛起一隅斜阳,那双剪剪寒眸没有暖意。
  “来到我玉壶山庄你还能不认命吗?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你眼前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干笑的两人投给他一个沮丧的目光,似在说早点认清真相别抱太多希望,凿冰取心之举实属不智,早晚冻死他。
  秦关雷不怒反笑的将她拉入怀。“娘子娇媚好似春泉,我怎会不认命的一饮甘泉琼液。”
  玉禅心态度一转,“啧!我的好相公,你当真了呀!”难得有个好对手,不收为己用是会便宜别人。
  眼波流转,不远处那抹情影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纤手一双能掌控大半江南商运,靠得可不是运气而已。
  玉芙蓉,芙蓉胜玉,一朵残花。
  她玩得过她吗?
  第四章
  “王爷,这下该怎么办?咱们雷儿不知上哪去了,你快想办法找他回来呀!”
  由菩提寺礼佛归来的王妃一回府头一件事便是瞧瞧她心疼的么儿,两、三个月了她可想他想得紧,最后几乎无心听菩提大师讲道。
  想当年老大、老二刚出生那几年,太宗皇帝忙着为高祖打天下,王爷也跟着东征西讨居无定所,夫妻俩是聚少离多,连孩子的面都很少见着。
  玄武门那件事后,太宗皇帝即位才稍微安定几年,没想到又是北征突厥,西制西域,通吐蕃,服天竺,四夷皆平数个年头过去。
  那时两个大儿随着丈夫披戎袍上战场,独留幼儿陪她数过春秋四季,母子俩的感情自然亲过长年在外征战的儿子。
  小时候雷儿身体弱常哭闹不已,奶娘拿他没辙,还是得她这亲娘抱在怀里走了大半夜才肯睡,折腾得她把这块肉看得比生命还重。
  母疼么儿是常理,幼时的他多惹人疼爱,白白胖胖好不逗人,她夜里磨来日里捏,就怕他受了寒、跌了疼,巴不得兜在手掌心护着。“
  而她盼着望着早点能回京看看儿子好不好,谁知偌大的王府居然没人知道小世子的去向,叫她急白了发干著急呀!
  这么大的人怎么会看不住,王府的侍卫全是木头人不成,世子不见是何等大事,他们这一副没事样地围在后院踢掬球。
  “爱妃别心焦,我想雷儿只是出去走一走,不会有事的。”这免崽子不知疯哪去了,让他娘这般担心。
  王爷的脸上一派镇定,经年累月驻守边关,对么儿的照顾不周难免心有亏欠,所以多少纵容了些,睁一眼闭一眼的由他去,一家三口为国尽忠就够了,不差他一人。
  “瞧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宝贝儿,他离府已月余不归,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王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埋怨丈夫。
  “哎呀!你说到哪儿去,雷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会不关心,你想太多了。”被妻子一说,他心里多了个疙瘩。
  没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在京城,以往儿子再胡闹总会托人带个讯回府,这次却整整一个月不联络,想想真有些慌。
  “我不管啦!王爷,你快派人去找回我的雷儿,他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吃苦。”我的儿呀!
  王爷苦笑地看着妻子一会泪眼婆婆,一会扯着喉咙哭喊。
  “我上哪找去?”
  “你是堂堂的安南王爷,上阵杀敌你都找得出蛮夷的藏匿处,自个的儿子难道会找不到。”分明欺她妇道人家不懂行军布阵。
  “夫人,你……”真个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好,我马上去找,你安心等待消息。”
  “要我安心除非雷儿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跟你没完没了。”爱子心切的王妃朝丈夫嗔道。
  “你本来就跟我没完没了……”他小声的嘀咕着。
  人家都说安南王爷惧内,其实是鹣鲽情深使他舍不得王妃皱一下眉头,凡事让着她不与她争辩,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闹闹床尾和。
  当年妻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少年夫妻老来伴,现在社稷安定百姓生活富裕,是他该补偿妻子辛劳的时候,一切顺着她总没错。
  他老了,再也提不起劲吵吵闹闹,只求家和人安乐,儿孙平安。
  “城阳公主驾到——”
  咦!她来干什么?
  王爷夫妇相偕到大厅口迎接十六公主,态度恭敬不敢怠慢,毕竟城阳公主的母亲婉贵妃正得宠,又深获长孙皇后的喜爱,在宫中的地位不下太子。
  但是也由于太过受宠,因此养成她刁蛮任性的个性,动不动就耍泼地要这要那,只要她看上眼的东西就一定要弄上手,不许其它人与她争。
  甚至她透过皇后及婉贵妃的枕边细语求得皇上手谕,得以自由进出皇宫内院而不受拦阻,堪称是极品的金枝玉叶。
  王公贵族求亲者众,偏她眼高于顶一个也瞧不上,唯独钟情安南王府的三世子。
  可是就在她要求皇上赐婚之际,准驸马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踪影,让传旨的王公公三番两次扑了空,不得已将圣旨压在御书房,赐婚一事暂缓下来。
  但一向为所欲为的城阳公主怎甘受此气,凤驾亲临地打算问个明白,她绝不允许她看上眼的人无缘无故的失踪,非要将人找出来不可。
  仗着有一国之君撑腰,皇后、婉贵妃的宠爱,她的举止已超乎公主的身份,蛮横而不知尊重开国元老,大队人马直入安南王府。
  “微臣叩见公主……”
  “别跟我来这一套,秦关雷人在哪里,本宫要他。”无礼的一扬手,她不待人招呼自行坐上上位。
  王爷夫妇是敢怒不敢言的低首回应。“小儿去向不明,老臣亦在追查当中。”
  “他该不会故意躲着本宫不接受赐婚吧?”她就不信有人敢动安南世子一根毛发,所以除了他躲起来她不作他想。
  “赐婚?!”主爷夫妇两人面面相觑,压根不晓得有此事。
  “最好别在我面前装傻,王公公来了好几趟都无人接旨,难不成安南王府的人全死光了不成?”她口无遮拦的当面辱骂朝中大臣。
  这下可惹火了一向刚正不阿的王爷,他腰杆一直正视公主凤颜。
  “老臣确实不知小儿下落,至于皇上赐婚一事臣自会回拒圣上,我安南王府高攀不上公主千岁。”娶媳如此他宁可举家辞官,卸甲归田。
  “你敢违背皇上的旨意?!”城阳公主任性惯了,一把推倒御赐的碧玉狮子。
  王爷眼眯了一下。“公主可知你所摔坏的玉狮子是先帝所赐,损伤者罪及九族。”
  “不……不过是一尊破烂狮子,我叫父皇多赏你几尊嘛!”她多少收敛了一些气焰,语气虚了些。
  “除非先帝复活,否则再多的赏赐也抵不上这尊玉狮,公主是否要随老臣上殿面圣。”他说得极其严厉,像是即刻要将她斩首示众。
  城阳公主不甘的一跺脚。“我警告你赶快把三世子找出来,不然、不然我让父皇抄了安南王府。”
  如来时的匆匆,她也怕被责罚地连忙离去,先皇御赐的玉狮谁赔得起?纵使父皇不追究,他身边的大臣肯定会啰哩啰嗦,到时她可真要受罚了。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安南王府,王爷还因一时气急而晕了一下,王妃立即上前搀扶。
  “我看雷儿八成逃出长安城了,谁敢娶那刁蛮公主。”又不是家门不幸。
  “可怜的雷儿啊!他怎么会被公主瞧上了?”皇上有二十一位公主,偏偏是她。
  王爷轻拍妻子肩膀,“明儿个我就进宫面圣,皇上多少会卖我些薄面改变圣意。”
  “可能吗?城阳公主可是他最疼爱的凤女吶!”她不敢想得太乐观。
  “事在人为,当年我和他出生入死打天下,兄弟情份总还在。”战场上称兄道弟的往事历历在目。
  王妃轻叹的摇摇头。“他连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你算什么,玄武门事件……”
  “嘘!夫人,此事切莫再提起,这是皇上的心头大忌呀!”弒亲夺权毕竟为世所不容。
  “我知道了,我只担心咱们儿子。”雷儿不知过得好不好,几时才能无所顾忌的回府一聚。
  “担心也没用,公主的事一日不解决,他回来反而更糟。”人不在尚能逃过一劫。
  “说得也对,我们就偷偷地派人寻找别惊动公主。”为人母的忧心是难以改变至死方休。
  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是长不大的稚童。
  “夫人,你……”王爷失笑于她的不死心。“好,我把骁卫营的震雷叫回来,让他去找你可安心?”
  “老二的能耐我信得过,就叫他去。”她偏心得厉害,头直点的连声说好。
  人说慈母多败儿,在外人眼中安南王府的三世子的确是无所建树的纨绔子弟,顶着父兄的光环任意挥霍,不知节制。
  实际上他借着这个身份掩饰,暗地里接下不少皇上指派的特殊任务,铲除不少贪官污吏,百姓才有安康和乐的生活。
  他对皇上指婚一事并不知情,只身南下纯属巧合,适巧避开了皇上的赐婚。
  “啊!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房里干什么,想试试看我会不会被你吓死是不是?”
  一袭江南织坊纯白手工的衣裳,乌丝未束地直泻双肩,两眼亮如明月旁最耀眼的星子,唇红齿自好似瑶池仙子翩然而至。
  只是她胸前摇晃的烛火映在脸上可就吓人了,一声不吭的立于床前,他猛一睁眼还当是谁家的女鬼来索命。
  睡得极熟的秦关雷是被一滴热蜡油烫醒,一向没问的他对自己的警觉性相当有自信,因此对她已然来到床边是用不可置信。
  他不可能睡得这么熟,连一个没有半点武学修为的女子接近都察觉不到,除非她有比猫足更轻的脚步,或者是……
  “房里有暗门是吧!”不然开门的嘎吱声一定会惊醒他。
  虽然他也是惊醒过来。
  拿开烛火的玉禅心冷然的望着他。“你的剑不重吗?指着人很不礼貌。”
  她承认自己贪生怕死,她还没玩够他怎能轻易死去,太不值得了。
  “一个姑娘家夜半闯入男子房里又好到哪去,没一剑被刺死是你的运气。”他也怕伤了她地谨慎将剑移离几寸,入鞘一收。
  随身配剑是习武者的习惯,这把软剑跟了他十来年,平常并不轻易出鞘,鲜少人知晓他是用剑好手,除了皇上和三名结拜兄弟。
  她是第五人。
  “我的运气向来好得连天都嫉妒,你还要继续睡吗?”口气虽是询问,可眼神清锐的问着,你还能睡吗?
  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他下床披上外衣。“敢问娘子有何要事要为夫效劳?”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有预感她制造的“惊吓”将会不定时登场,直到他发苍苍眼茫茫为止。
  自从他和左右管事“切磋”过之后,他终于明了那句“死也离不开”是什么意思,因为她的独占欲强得叫人无法相信。
  并非对人、对物的独占欲,而是她对朋友、手下的信任会让他们离不开,只要不背叛她交付真心,那么她同样把命交付对方。
  所以离开叫人产生罪恶感,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对不起她,走到门口又不由自主的旋了回来,继续不甘心地任由差使。
  走不了,不愿留,两相矛盾让人对她又爱又恨,巴不得从来不曾认识她。
  还有她的爱恨极端分明,没有妥协、没有原谅,一是一,二是二,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也不给人后悔的机会,她说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来。
  因此一个人她只交付一次真心,一旦某个人背叛她,生活将永无宁日,她不会善待曾欺骗过她的人。
  不过,他不算欺骗吧!只是他未据实以告而已,挑上他的人是她。
  “相公不困吗?”她的关心显然是随口说说,一转身就往外走。
  “困也被你吵醒了,有什么事非要大半夜才能做?”他脑子里只想到一件事。与她肢体交缠在温热锦被中。
  “龌龊。”玉禅心轻啐了一句。
  他上前环住她玉肩。“我没做什么吧!别骂得太顺口。”
  风寒露重也不知加件衣服出来,她真当自己是块没有温度的冷玉不成?
  秦关雷强硬的搂紧她,不让夜风冰了她露于外的雪肤玉肌。
  “你的气息变沉重了,可想而知你的脑子转着下流事。”观人是行商最重要的技巧,她一向谨慎。
  “和娘子一起行敦伦之事不算下流,你早晚是我的人。”好敏锐的观察力,难怪玉壶山庄能成为洛阳首富。
  “我们尚未成亲。”黑暗掩去她颊上升起的一抹飞红。
  说起闺房事,再放荡的江湖儿女难免脸红,何况是她。
  “这件事不难解决吧!你吩咐一声自有人准备。”他倒是颇为期待洞房花烛夜。
  那粉肩细腰,匀称美腿,滑如凝脂的细肤……秦关雷苦笑地深吸了口气,再想下去他真要做出禽兽不如的下流事,提早席地为床地让她成为他的妻。
  “真不怕死?”娶她比死还可怕,这是任我醉和何处雨抵死不从的坚持。
  他轻笑地描过她的月眉。“娘子,此时问这句话未免太迟了,你会后悔吗?”
  “总要让你一吐苦水再受死。”犯人问斩前不都有一口好饭好茶吃才上路。
  她不喜欢被人了解。玉禅心的眉心微拢起一座小山。
  “我的回答是……你到底要干什么?”三分狡诈,七分宠溺,他在不知不觉中已对她放下了心。
  表情微怔,她缓缓地扬起嘴角。“赏月。”
  这男人好重心机呀!用她的狡诡回敬于她,真是半点不吃亏。
  “赏月?”他失笑地抬头一望斜挂桃花林梢的半轮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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